地窖惊魂 6 by 姬道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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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刚能说会道。邢飞非常喜欢他,工地各工种协调的事都让他去办。

我对他印象不好,老觉得他肉嘟嘟的脸蛋子透着狡猾。

听说他的姐姐、姐夫在邢家村名声极坏。虽然他们人已经暴病死了,周雨刚在村里还是不受待见,很少回村。

我俩有意无意地没怎么打过交道。

可我没曾想他这么笨,救个人自己还掉下来了。

虽然多一个人,多分主心骨,但我清楚,弄不好俩人都得死在这。

周雨刚一团和气,堆着笑的圆脸把眼睛挤成了两条细缝。

他掉下来后尴尬了几分钟就跟我聊起天,「嫂子在这,邢飞哥知道不?」

本以为即将得救却被人泼瓢凉水,我对他没好脸色。「不知道。我不小心掉下来的。」

听了这话他无耻地笑了,「不小心啊,难怪。我还以为你是跳下来玩的。」

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我瞪他一眼。他不止瞅着不顺眼,还有点缺心眼。

周雨刚倒是好脾气,继续有的没的说着,「那还有别人知道不?」

「没。」我不想提杜洛婷,她就不是个人。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闺蜜见死不救,我丢不起这人。

可顺着他的话,我希望的火苗又呼呼冒起,「你来这有人知道吗?」

「也没有,我就是到山里看看姐姐、姐夫的坟,恰好路过看到你的白旗。」

这个死胖子,一点好消息都没有。依他在村里的名声,估计也没人在乎他去哪。

看着他笑嘻嘻一点不紧张,我以为有人会来救他呢。

我更加确定他脑袋缺根筋。身处危险不知道害怕。

「我们俩被困在这了,没人发现就得死在这。这回明白了吧。」我看他高兴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怼了他两句。

他一听笑得更欢了,不会是真有什么毛病吧?

我懒得再理他。

他张几次口,可能看我面色不对,又闭上了。

这时候一块黑云挡住了太阳,我和周雨刚隔了几步远,他的脸有些模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凉风灌进来,我不禁打个寒颤。

「嫂子冷吧?」他把外衣脱下,伸手递过来。

这个暖心的举动让我对他多些好感。

看他也在打颤,我没好意思接。

两人这么面对面大眼对小眼,打着哆嗦。

周雨刚胖,可能还好点,有精气神两眼乱转打量四周。

可我冷得上下牙打架。山脚风大,地窖里更是阴凉。

我后背还少一片内衣作抵挡。凉风直往里灌。



周雨刚又开口了,怯生生地,「嫂子,我们靠近点能御御寒。」

平时他就是邢飞的跟屁虫,看样子也不敢对我动什么坏心眼。

可孤男寡女还是不太好。我有些犹豫。

外面风声更大了,噼里啪啦好像掉雨点。

他看我没动作,接着说:「听说有人掉在地窖里等十几天才获救,最后连尿都喝。身上热乎劲散得快,死得快。」

一想到要喝尿,要死在这,我放弃了矜持。到这步田地还是保命要紧。

我挪近他,离着还有半步远。

周雨刚肥大的身子挡在地窖口的方向,像一个大火炉,真起点作用。

平时让人讨厌的肥身子也顺眼了。

但还是有风从地窖口向下吹来。他也发现了,就故意弯腰两手撑在地窖壁上,有点像日剧里男主强势表白时的动作——壁咚。

我就一米六多点。他肥硕的上身像座小山悬在我头上,他不断呼到我脸上的热气弄得脸、甚至脖子痒痒的。虽然不舒服,至少挡住了冷风。

可时间长了,他也吃不消,胳膊微微抖动。

我有些感动,刚想要说句感谢话。他一步跨过来,没发出丝毫动静。

没等我反对,他一收胳膊把我搂紧。

「你干什......」我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头已经被他搂靠在肚腩上。嘴巴好像一下扎进一个松软的大棉被,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的手动了起来,轻松解开我后背的胸罩扣,然后慢慢向前游动。

我脸上涨热,努力挣脱搂抱。

周雨刚也加大力气,我鼻子被挤进松软的肚腩,别说喊了,喘气都费劲。我像溺水的人,手脚乱扑腾。但头和身子也没离开他的肚子半分。

他的另一只手压住我的臀部,像是在跳交谊舞,但要用力得多。他两只粗壮的大腿夹住我的小腿。

我根本逃不脱。

他一只手寻宝似的把我上身前后摸个遍,另一只手在下面也没闲着。

该死的邢飞,你要面子,你老婆的面子可丢尽了。

我又羞又恨,却无法反抗。

看我折腾得不那么厉害,他动作更沉稳了。

周雨刚就这么上下同时,有条不紊,探索了两三遍。

他不像是耍流氓,更像在认真完成一项工作。

我又恨又怕。怎么碰到这么个变态。



正云里雾里,羞愤欲绝,他松手了。

我连忙跳后一步,还没稳住身子,他人已扑通跪到了地上。

「嫂子,对不起,对不起邢飞哥。我不是人。你长得真是太......太美了。我想到出不去,得死这,这辈子还没交过女朋友,一犯浑。」

没有女朋友,他刚才解后背扣子的手法是天生的?我有点怀疑。

他看我不言语,停顿一下,接着说,「你骂我,打我吧。」

说完周雨刚抬手啪啪扇自己的脸。脸眼看着肿起来,红红的像灌了猪血。他下狠手了。

我心一软。他个农民工三十好几了,城里的女孩看不上他,邢家村人还排挤他。他的女朋友确实难找。

「别打了,起来吧,留着力气我们还得想办法出去呢。」

周雨刚像得了赦令,停手站起来,拼命低着头,两手紧夹在大腿两侧,双脚并拢,偶尔还抬头偷瞟我两眼,活生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刚调戏了他。

这都什么事儿。

我虽然原谅他,但有了戒心,不敢再靠过去。尽管冷风还是往身上灌。

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嫂子,」他说着又慢慢靠过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