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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美丽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的“总督孙女”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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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美丽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的“总督孙女”谈起

下午从八卦版的一个帖子《群魔乱舞--娱乐圈的那些三无人员们》给的一个链结连过去看的。强贴。


原贴地址:http://www.tianya.cn/New/PublicForum/Content.asp?flag=1&idWriter=0&Key=0&idArticle=128032&strItem=funinfo


原贴作者:看起来并不美


[一] 美丽,曾经打动过读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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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章含之曾经美丽过。
  你只要看看周围年青的女性,看看影屏上星光灿烂的女星,你就会同意:中国不缺乏外表美丽的女人。
  如果你再看看你母亲或你奶奶年青时候的照片,你也会同意:青春就是美丽。
  随着岁月的递增,一个人精神道德操守的纯净与否,将为美丽加分,或是消蚀蒙尘。
  
  章含之的文章最早发表在上海文汇报上,作为上海人,我可能是最早的读者之一。后来她把文章结集成《跨过厚厚的大红门》,我也是第一时刻的购买者之一。
  
  我敬佩乔冠华的才情,中国加入联合国的辉煌时刻,对我们这些出生于五十年代人,印象实在是太深刻、太自豪了。我希望了解与这个事件相关的所有细节。
  
  我也喜欢沉浸在章女士文章所营造的气氛中,那种以大时代大事件为背景的忘年爱恋,使当事人如此刻骨铭心,又使阅读者如此荡气回肠。
  
  这是一次与“美丽、优美、壮美、凄美”关联的阅读。在读者心中,书的作者,集这些美于一身。
  
  后来,流有各类不利的传言,说与章的婚姻,给乔冠华带来灾难性后果,坏了乔的一世英名,使乔进不了八宝山,云云。
  
  当时,这些只有结论没有细节的传言,并不能憾动我先入为主的感觉。
  撼动这个感觉的,是与一个细节虚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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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章含之是哪位“总督”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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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要从对章含之一个身份的争论说起。
  
  章含之在一次电视访谈中曾说:
  “总督孙女,总长女儿,主席老师,外长夫人,我这人的一辈子,想干的事一件没干成,不想干的事都发生了,你说你得的多还是失的多。…”
  
  这档节目是2002年9月1日开播的吉林卫视文化纪实栏目《回家》中的一期,后编入同名电视文学丛书《回家》中,2003年三联书店出版。这篇题为《爱是不可以后悔的》的访谈,在网上广为转贴。
  
  上述四个称呼,已作为媒体介绍章女士身份的前导词。“总督孙女”一说,更是暗示章女士具有名门望族的家族背景。较为典型的媒体报道,来自2005年10月24日《钱江日报》的《“名媛”章含之谈上流社会》,该文近来也在网上广为转贴,其中写到:
  
  海派作家程乃珊说,从章含之后,“中国将难再有‘名媛’”。对于年轻一代来说,这位“总督孙女,总长女儿,主席老师,外长夫人”,是现实生活中已经绝迹的“最后的贵族”。
  
  于是出现了一个问题,章女士是哪位总督的孙女?
  
  我们办公室里“能人”很多,有说是章太炎,有说是章柄麟(二章其实是一人,名太炎,字柄麟)。此章虽是民国老人,但一没当过总督,二与章女士毫无亲戚关系。争论无果。
  由于章女士现在贵族身份日显,网上争论又多,我决定去问问朋友的父亲,一位出版界的前辈。
  
  老前辈说:总督一职, 相当于现在的省长,管得还多。从明朝开始设置,明初是在用兵时派往地方巡视临察的官员, 从清朝开始,正式成为地方最高长官, 管一个省或二、三省, 综理军民要政, 为正二品官。
  
  章士钊(章女士养父)是湖南省长沙县人,世代务农,曾积有地产屋舍,到章(士钊)父章锦这辈又破败,章锦是游方四乡的穷中医,充其量可称为乡绅或乡贤。章士钊本人早年是乡间穷教书先生。
  
  ******************************************************************’
   [三] 章含之养母出生青楼、是黄金荣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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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章女士养母祖上的情况又如何呢?
  
  老前辈说:章士钊一妻二妾。妻子吴弱男倒是出身大户,祖上有作过提督的,提督是一省的高级武官, 受总督管制。但吴弱男的父亲已不做官,是清末诗人。由于不能忍受章纳妾,吴夫人于20年代末与章离异。
  
  章士钊的二位妾,一位是青楼出身、黄金荣的干女儿(章含之养母),一位是杜月笙宠爱过的戏子。看来,出身都很贫寒。
  
  这些叙述,令人非常震惊!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相信。
  
  如果我相信,那么,章含之构造的意境就要动摇。我强烈表示,要对上述说法讨个明确的出处。
  
  老前辈说,如果你那么感兴趣,正好作家出版社年初出了本《章士钊传》,作者白吉庵是章的学生,该书已难买到,可到邻居王先生处借阅。承蒙前辈指引,在王先生那里,我不仅借到此书,还受到指点去参阅相关文章。
  
  ******************************************************************’
  [四] 二段有关章士钊家族背景的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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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摘自《章士钊传》:
  
  “章士钊是湖南省长沙县鼎功区唐田乡人, 家住唐田乡花门楼。章士钊之父名叫章锦, 字芗屏。章家世代务农。章士钊之父, 三十岁之后离开家庭, 在异乡飘流十年, 一事无成, 负债累累而归, 幸好有行医(中医)本领, 要不然就变成了一个流浪汉了。
  章士钊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 为生活所迫,到一刘姓亲戚教儿童识字, 累至吐血。(《章士钊传》第 1-4页白吉庵著, 作家出版社 )
  
  其二摘自章的侄子《章伟如:我的三叔》
  
  章士钊(1881──1973),字行严,湖南省善化县(今长沙市)东乡和佳冲人。生于1881年3月20日。章家世代务农,“祖辈原来有三千六百多亩地,有一百多间房子。后来六兄弟分家,加上战乱,(到章士钊父辈)家里也就逐渐败落了”(引自《章伟如:我的三叔》)。章士钊父亲迫于生计,在外行医,章士钊本由于家庭生活困难,17岁时就为“童子师”,在附近人家里教私塾,是个穷先生。20岁离家远游到武昌,再次为家庭教师。次年到南京陆师学堂,在此认识了安徽的汪希颜、汪孟邹 及陈独秀等人……。
  
  可以判定,章家祖辈中绝无“总督”,章女士应称自已是“乡贤孙女”才对。
  ******************************************************************’
  [五] 章含之为什么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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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问题搞清了,另一个问题又产生了:章含之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子虚乌有地说自己是“总督孙女”。这令我百思不解!至今没有答案。
  
  至于章士钊的家风,著名民国文人梁漱溟留下过这么一段评论:
  
  “行严先生(指章士钊)在学术界才思敏捷,冠绝一时,在时局政治上自具个性,却非有远见深谋。论人品不可菲薄,但多才多艺亦复多欲。细行不检,赌博、吸鸦片、嫖妓、蓄妾媵……非能束身自好者。”(摘自《梁漱溟:<访章行严先生谈话记>,《全集》第7卷第117页》)
  
  梁漱溟青年时代十分钦慕章士钊,后来更迭有交往,上述说章老“赌博、吸鸦片、嫖妓、蓄妾媵”应该不会是瞎编。
  
  每家都难免有家丑,上代的事,翻将过去不谈也罢。
  
  偏偏章女士爱谈家事。
  
  女儿洪晃现在央视主持一档每日深夜谈话节目。今年10月13日,洪晃在其节目做“揭开上流社会的神密面纱”,章作为唯一的贵族嘉宾谈自己名门家事。这期节目的道白,也被编导破例在播出前,兴奋地转贴,在天涯网上(天涯茶舍)号召大家届时收看。又是新一波渲染。
  
  此时,我已读过《章士钊传》等。
  我一边看节目,一边大感疑惑:章女士,你家的事书上都写着呢,你怎么会如此违背事实、甚至到厚颜无耻的程度呢?(将另文专述)
  
  章女士完全可以潜入对往昔岁月梳理总结的沉思,静守住乔章爱情的美丽。为什么要附加出那么多有可能损坏自己声誉的作为?
  
  我真是到了百思不解的程度。
  我也无法解释媒体的盲目跟风,难道记者编导们不对采访对象做基本的背景了解吗?历史必竟并不遥远。
  
  我只能把我从阅读中得到的信息整理出来,而这些信息完全颠覆了我读章含之文章所产生的美感。
  
  由于反差太大,我甚至不能确定哪个是真正的章含之。
  我只能写出来,并指明出处, 让读者自己去判别吧。
  
  下面是我打算写的题目:
  
  美丽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的“总督孙女”谈起
  高贵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养父与黑帮换情人谈起
  闪烁其词的背后━━从章含之的“生父哑谜”谈起
  扔在雨中的中华烟━━洪晃在上海碰壁的原由
  
  优雅离真实有多远?━━从洪晃的“恐怖童年” 谈起
  忠贞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津津乐道“主席老师” 谈起
  
  (待续)
  
  可能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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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之二]:高贵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养父与黑帮换情人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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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混乱的描述:“贵族版”和“黑帮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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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含之爱谈家事。
  请“名门之后”谈家事,也是媒体热衷的选题。
  但是,如果同一家人,谈出不同版本的家事,则难免引起读者刨根问底的好奇心。
  
  章女士自报 “总督孙女”(已证明是子虚乌有),正式推出“贵族”版。
  专写上海滩“名门轶事”的女作家程乃姗,隆重介绍章含之的贵族族谱:
  
  (名嫒)绝对讲究阶级出身,她们都有着血统纯真的高贵族谱…。
  年青时代的章含之,在不得不随大流的毛式装束下,仍掩不住那满载着遗传基因的蓝色血液(又称为贵族之血)所呈现的,我们称为气质的神韵。…。
   “要说中国最后一位正牌名嫒,当非跨过厚厚的大红门的章含之所属不可也。(摘自程乃姗《上海Lady》之“上海名嫒”P250 文汇出版社。)
  
  好一个“血统纯真的高贵族谱”,从此,“中国最后的名嫒”的称号,被媒体广泛引用。
  
  偏偏,又出现了“黑帮版”。
  (当然,是指家庭与黑社会有染,而非家人是黑帮分子。)
  
  章女士女儿说:
  “(我外公)第三个老婆原来是一个上海黑手党青红帮的头头杜月笙的情人,我外公是黑手党的律师,他们在重庆的时候互相换了情人。”……
  
  章女士哥哥说:
  “(章含之养母)乃上海“大享”黄金荣的干女儿”
  
  最新动向是,章家母女同上电视台,共同以“贵族版”PK“黑帮版”。
  
  眼花缭乱之下,我先把各个版本的出处交代一番,再把章士钊家事做一番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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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女儿洪晃:我外公与青红帮头子杜月笙换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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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章士钊的一妻二妾,洪晃在《我的非正常生活》( 2003年海南出版社)中写到:
  
  “我的外婆是外公的二老婆,据说出身不是特别体面,是吃青春饭的。曾经有外号叫“铁面观音”,因为她从来不笑…”
  
  “我外祖父有三个老婆,第一个是个知识分子,他们过不到一起,所以就分开了,有三个孩子,一个自杀了,一个疯了,还有一个也是半疯,他认为希特勒还活着,而且藏在中国。
  
  第二个老婆是我的外婆,带我长大,但是好像原来是青楼里的,我妈妈是抱来的,因为我外婆不能生孩子。
  
  第三个老婆原来是一个上海黑手党青红帮的头头杜月笙的情人,我外公是黑手党的律师,他们在重庆的时候互相换了情人。”
  
  “我妈妈的亲生母亲是原来上海的交际花,外号叫‘康克林西施’,我妈妈是私生女,所以让别人领走了。后来这个漂亮女人又嫁了人,而且有四五个孩子。”
  
  洪晃说得直截了当,虽然没有说她外婆与黄金荣的关系,但已把她家与黑道的关系讲得很清楚。(至于“与杜月笙换情人”,放在本文末尾考证。)
  
  可是,这段已印成铅字的论述,几乎没有被媒体引用过,或者说,媒体娱记们都视而不见。
  
  从下一节可以看出,连洪晃自己,说过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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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洪晃:请贵族妈妈上电视
  ********************************************************************
  据《钱江日报》的《“名媛”章含之谈上流社会》(2005年10月24日):
  
  “女儿洪晃在旅游卫视晚间12点开了档节目叫《大人在说话》,有一期节目做到了天涯上的这事(指天涯网上争论什么是真正的贵族)。
  当时,洪晃想找一个真正的贵族来现场当嘉宾,给观众亮亮到底贵族生活什么样,结果挖空脑袋想不出人选,才想起有个现成的,就是她的妈妈章含之,硬是将章含之给“哄”去“现身说法”。这档节目就是10月13日的“揭开上流社会的神密面纱”。
  
  章妈在回答“是否存在一个上流社会”时,主动引出“末代名嫒”:
  
  “上流社会是存在的。
  上海女作家程乃姗写的《上海Lady》,把女人分好多等的,她说大姐和小姐是不一样的;娘姨和姨娘是不一样的;但是最后一段是讲的上海还有一部分人,就是上海名媛。这部分人就是属于上流社会的女人。
  承蒙她说我是末代名媛。我不敢说名媛不名媛。实际上我的教养里头,除了家庭和背景之外,还有我的教育…,都是讲上流社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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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高贵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养父与黑帮换情人谈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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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章含之:物以类聚,青红帮黄金荣杜月笙进不了我们上流社会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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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妈谈到上流社会与青红帮,清浊不可混淆时这样说:
  
  “(上流社会)它客观上是存在的,因为这个叫做物以类聚了,人以群分。比如说你在一定的社交团体里头,就有一定的人参加。你比如说上海的青红帮的领袖,黄金荣也好,杜月笙也好。你说他们有没有钱,有没有势力?我到过黄金荣的家,里头那是不得了的派头。但是他进不了这个上流社会的圈子,不是他的财富来决定的,也不是他的党羽多少决定的,而是他的层次是不高的。
  你想宋氏三姐妹就不会和杜月笙打交道,后者也很有钱啊。”
  
  主持人林白:我猜上海青红帮的头头脑脑聚会的时候,可能谈谈咱们最近做了多少金条啊……
  洪晃:我觉得青红帮都不谈这个。青红帮就是说,昨儿又卸了谁的胳膊,卸了谁的腿!”
  
  这档节目播出时,当章女士细述章家的名门往事时,谁会想到她家与黄金荣、杜月笙非同寻常的密切关系呢?
  
  连率直的洪晃也忘了。可是有人没忘,还用白纸黑字写着。
  
  ********************************************************************
  [五] 章士钊长子:章含之养母,乃上海“大享”黄金荣的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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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章士钊的妻妾中,只有前妻吴弱男留下子嗣,三个儿子中,二男早殇,长子章可活到1983年。
  
  前面说过,章士钊出生贫寒,没有家族背景。但他的前妻却不是等闲人物。章含之称自己是“总督孙女”,似有源于此脉之由。
  
  章士钊元配夫人,名吴弱男,生于1887年,小章士钊6岁。
  
  吴弱男的祖父是安徽望族淮军名将吴长庆,做过清朝浙江水师提督。吴家跟清末民初势力最大的北洋系关系甚深,李鸿章、吴长庆和袁甲三原本同属淮系,而吴长庆又是袁世凯的恩公,吴弱男称袁世凯为“四伯”。吴父是吴长庆次子,弃官闲居,以诗酒自乐,是清末诗人,又倡言革命,常与维新志士如蔡元培、章太炎、陈范等人交往,是“清末四公子”之一。
  
  (注:清末四公子为:湖南巡抚陈宝箴之子陈三立;湖北巡抚谭继洵之子谭嗣同;水师提督吴长庆之子吴彦复;福建巡抚丁日昌之子丁惠康。)
  
  吴随父移居上海时,吴父礼贤好客,章士钊已是座上客。
  吴弱男于同盟会成立的1905年春在日本与章士钊相逢。由于章拒不加盟,吴被派出作说客,结果两人竟成情侣,1909年在伦敦结婚。从此章士钊时来运转。
  
  吴弱男跟随章士钊赴英、德等国,她曾赋诗“若论东亚西游者,我是中华第一人。”在当时,除了少数女眷随同王公大臣去欧洲之外,她也算是最早去欧洲的东方女子。
  
  章士钊1919年在上海认识一青楼女子暗中来往,1925年到北京后渐次公开。吴弱男吵闹无效后,1929年与章士钊分手,带三个儿子在欧洲定居,直到欧战爆发才回国。1973年4月1日在上海病逝,享年87岁。生前,被周总理礼为辛亥革命老人,尊称其为“吴先生”。
  吴弱男为章士钊生三子:章可、章用、章因。
  
  章含之自称“总督孙女”,可能挪用养母情敌吴弱男的“提督孙女”身份,但差了一辈,若是这样,章含之将与养父同辈。
  
  章含之在说起养母时说:
  “不过,父亲后来与吴夫人感情发生裂痕。这似乎是因为吴夫人个性很强,致力于妇女运动而不善家务。用现在的话说是“女强人”这一类的妇女活动家。而父亲在有了相当的社会地位之后,大概需要一个不介入社会活动、温顺美貌的女性做妻子,因而终于在20年代末与吴夫人离异并与我的母亲奚夫人结合。”(《跨过…..》P312)
  
  而事实是,章士钊养妓在先,元配吵闹无效,愤而离去。长子章可回国后随父亲生活。
  
  《章士钊传》说:
  
  在约1919年,章“背着吴(夫人)在外已与一女士奚贞同居,住处比较秘密,每天回来很晚,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日久天长,后来终被吴发觉,于是,她在怒气难消之下,便带着大儿子章可找到奚贞处,吵闹了一番。之后吴对章的这种毛病,甚为不满,关系一直不好。”(《章士钊传》P248)。
  
  
  《章士钊传》进一步引用章可的话(P273):
  
  “据章士钊的大儿子章可说:“奚贞,乃上海“大享”黄金荣的干女儿。1919年章士钊在上海,经黄(金荣)介绍相识,之后常有往来。1925年章任北洋政府总长曾移居北京(指奚)。奚因膝下无女,抗日时期收养了一个叫王秀兰的小孩为女儿,这便是后来长大成人的章含之了。”
  
  “黄金荣干女儿、青楼女子”,这就是所谓的“血统纯真的高贵族谱”?令人震惊!若不是白纸黑字,又出自章家人之口,简直令人怀疑是仇家胡言。
  
  反观章女士在电视上款款而谈“物以类聚,青红帮黄金荣杜月笙进不了我们上流社会圈子”,你不知道是应该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是应该怀疑章女士的神经。
  
  关于章家与黄金荣的关系,还有一个细节要补充。
  
  1949年,解放大军兵临上海滩,中共地下党组织,利用奚女士与黄金荣的关系,托她带话给黄金荣希望黄留在上海,她果然进入黄府把话带到,有一部影视剧本《上海滩黑道枭雄》表现了这个细节。(此剧将拍摄,剧本网上有)
  
  另外,章含之在上述电视节目中漏嘴提到她小时跟大人出入黄金荣家,此话不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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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高贵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养父与黑帮换情人谈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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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考证:章士钊与杜月笙换的是哪个情人
  *******************************************************************‘
  洪晃说其外公第三个老婆原是杜月笙的情人,在重庆时互相换情人。
  
  章士钊与杜月笙的关系,非同寻常。可以说,解放前,章家是靠杜月笙给房子、供吃饭,解放后,章家是靠毛泽东给房子、供吃饭。(还供大烟。传言毛泽东曾特批大烟给章,知情扩散者均属恶毒攻击领袖罪,据说源头是邓拓,邓死于文革初,已死无对证也)。
  
  章、杜交情的渊源,说来话长,在此不一一细表出处。但为证实这不是我瞎编,暂且先引章早年好友胡适的一段话:
  
  “(今天)见着章行严,多年不见他了,他现在上海做律师,实在是靠杜月笙等人吃饭。他说,他现在是‘吃流氓饭’!我劝他写一部自传。他现在吸鸦片烟,每天跑马场,甚可怜”。(《胡适日记》1934年2月7日)
  
  杜月笙贩鸦片起家后,认为“青帮”名气不好,成立“恒社”组织,社员从千,社址在杜家,夜夜开饭桌,饭后各厅灯火辉煌,谈事、麻将、烟榻、锣鼓清唱京剧等等,纵情尽兴。章士钊在杜府门下行走,杜每月供给生活费三百元。章出入杜府,吃喝玩乐、烟嫖狎戏子,倒也很逍遥。
  
  杜月笙喜捧戏子,自己也能唱一段。章士钊后一个妾,应该是受过杜月笙捧场的角儿,但是只查到,是通过杜月笙介绍给章士钊姘居的,至于是否先前与杜姘居过,是否是杜的情人,还没有找到旁证。
  
  章士钊62岁时,1935年在南京的一次堂会上,认识26岁的京剧刀马旦演员殷德贞(珍),艺名雪明珠,无锡人,演过《三娘教子》,听说还是四大名旦之一程砚秋的入室弟子。后来嗓子倒仓了。
  据章的大儿子章可说:二人的姘居“1936年就有了”。这时章还与奚妾同住上海,不便把殷带入家门,于是赁房在外。
  
  抗战时期,章携殷德贞避乱重庆,公开同居。章可陪在父亲身边。一家住在重庆南岸汪山的杜公馆。二家人各住上下层。杜除解决章衣食住行,还解决抽大烟。
  
  重庆袍哥首领是杜的江湖兄弟。在重庆上清寺的公馆如同高级俱乐部,各类“娱乐”设施齐全。戴笠、胡蝶、杜、章等众多名流在此痛快“娱乐”。戴笠开玩笑说:“委员长领导我们抗战, xxx(指袍哥)领导我们为抗战而娱乐,xxx是奉命腐化的,也是委座特许的”。
  
  章士钊混迹其中,得以与戴笠结交,戴暴死时,章写的挽联流传于世。(以上均见《章士钊传》)
  
  但是,我没有找到“在重庆互换情人”的依据。在重庆“腐化俱乐部”进进出出的众多名流名单中,没有出现我认定的那个“互换”对象。
  
  我认为,如果章与杜“互换情人”之说成立,那互换的另一人应是同为戏子的“孟小冬”。
  
  章士钊与孟小冬交往过十年。媒体采访录中有这样的描写:
  
  “忆及四合院的当年,章含之不胜唏嘘。“津桥昔日听鹃声,司马梨园各暗惊。人面十年重映好,梁州复按陡生情。”四合院正房东墙挂着一幅立轴,落款是“小冬女士清鉴章士钊”。有一次朋友来访,指着立轴说,你父亲大概是单相思吧?不然送给孟小冬的字怎么会在自己手里?章含之笑着点头。孟小冬是梨园名角,后嫁与上海的杜月笙。虽然事关老父隐私,但章含之仍将立轴坦然高挂。看到这些,她就觉得父亲就活生生站在眼前。“
  
  殷德贞作为章士钊的“抗战夫人”胜利回沪后,章与殷同住。章含之说母亲“默默地接受了那种令人心碎的现实。”
  
  至解放前夕,章殷同到香港,殷留港,奚滞沪,章北上。解放后,章含之得以与养父共同生活。章家三角鼎立。
  
  董桥近期在《章士钊「浮」名满天下》一文中说:
  
  “有人说章先生命中注定是清客,早岁是青帮杜月笙门客,晚年是红朝毛润之委派的说客,可惜铸不出什么大业。”
  
  行笔至此,我想,章女士本应从养父沉浮多变的一生中,引出一些历史的思考。
  
  家事本无高贵可言,如若以此去叁悟世理,沁肺彻骨的痛苦后,说不定也能散发出些许高贵的思想光芒。
  可惜,章女士没有。
  
  (下发《闪烁其词的背后━━从章含之的“生父哑谜”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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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闪烁其词的背后━━从章含之的“生父哑谜”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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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再寻“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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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网友,在读过我《“美丽离真实有多远?━━从章含之的“总督孙女”谈起》一文后,发帖说:“你说清了章含之养父母,那么她生父是谁呢?也许其生父家有个“总督”呢。”更有帖子说:“查查其生母众多男人的背景”。
  
  其实,查所谓“总督”,只是个引子,目的是质疑当前“上流社会”、“中国最后贵族、最后名嫒”之类的热炒。
  
  清末民初的知识分子,存有许多先天缺陷, 一边要求社会变革,一边附庸于统治阶级,游走于各个实力集团之间,在夹缝中取得利益。像章士钊投于杜月笙门下,自认是在“吃流氓饭”,也是旧中国文人的无奈。章含之生活在这样动荡的环境中,奢谈高贵上流,总显虚假。
  
  既然谈过章含之的养父母,再谈谈其生父母也无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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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生父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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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类名人中,像章含之这样爱谈自家门第、但又云里雾里摆迷魂阵的,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章女士提出那个莫名其妙的“总督”,现有的家庭关系中找不到,最后可能,似乎只有那个甩手而去的生父了。章又不说明来源,媒体也哑然,媒体不追问是不可能的,不报道倒是真的,其中似有难言之隐。
  
  先讲讲其生母。
  章的养母“奚翠贞不能生育,1936年抱养了一个遭遗弃的私生女,当时8个月,原名王秀兰,即后来的章含之。”(章士钊大儿子语)
  
  小王秀兰的生母名谈雪卿,大家都已知道是上海滩交际花,曾是永安公司康克令金笔专卖柜台的“导购小姐”,人称“康克令西施”,被一“小开”始乱终弃,“小开其实早有婚配,而他那沪上巨贾的父亲,并不认可容忍儿子的婚外情”。(素素《前世今生》)
  
  “小开”,在旧上海是特指沪上大公司老板之子,一种荫借家产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富商子弟。而那位姓王的“巨贾”是哪家?虽然这个风流案件在当时的十里洋场非常著名,但记得这家背景的竟然没有。如果是某位如雷震耳的“总督”之后,岂能如此快被人淡忘。
  
  章含之对生父闪烁其词,本人不明说,旁人就只能发挥想像。
  
  比如说,也许其生父,根本就不是那个赔了五万元的小开,当年根本就没在报上露过面。
  
  理由是,近来有传言说其生父是军阀陈调元之子。陈在军阀混战时当过安徽都督。都督,是北洋军阀时军职,后改称“督军”,陈调元1945年死于重庆。此说纯属网上闲谈,尚无文章、访谈佐证。
  
  如果真有其事,那么陈调元的这个“都督”,倒可与“总督”混谈,就像“经理”与“总理”混谈一样,反正百姓分不清那么许多。
  
  “气质高雅”的章女士,可以把此公的职位放在嘴边,“含蓄”地露一手;但此公的嘴脸,是绝对放不到“台面”上的。近来山东文艺出版社出了一本专讲民国军阀大结局的书,其中有一节“投机将军━━陈调元”,看过便能明晓。该武夫的位高品贱,也可能是令章女士“闪烁其词”的原因之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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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何来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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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章生母的男女情事,另有一段令人费解的描述。
  
  章前夫洪君彦在《我和章含之离婚前后》中提到:“1953年章含之18 岁时,一天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谈□明拿了一张章襁褓时在生母谈雪卿怀抱中的相片,来与她相认。谈□明当时在北京中央乐团任定音鼓手,打听到章家的住址找来了。”
  
  这说明,在章(含之)之前,生母谈雪卿在做姑娘时,还与别人生过孩子,否则不会称此兄与章“同母异父”,又姓着谈女士的姓。有网友开玩笑说:谈女士还有没有其他男友?越多,“总督”的可能越大。
  
  就算有个“总督”存在,章女士为何不挑明了说?
  
  应该体谅章女士。真是这样,也还是难以启齿:从小被人家一脚踢出家门,曾经凛凛然打过官司,拿了五万元损失费一刀两断,任你再是天皇老子我也义断情绝、决不希罕。而现在到了七老八十岁,如果生父是个黄包车父,打死也不会寻去。如果还有“资源”可挖,那倒又是另一码事。这认祖归宗之事,定是要在“利益天平”上仔细掂量一番。
  
  但是,干脆讲明生父姓氏吧,又怕“总督”(如果是的话)其他后代“拍砖”,骂声“死不要脸的野种”,掐起仗来,也是难堪,毕竟矮人一头。
  
  然而,不讲吧,“蓝色血统”的资源,不能充分利用,实在于心不甘。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也许是章女士“闪烁其词”的另一原因。
  
  以上种种,都有可能。
  
  名人爱说自家事,向媒体提供些谈资,再弯弯绕似地打几个结,让我等不务正业的小民,在茶余饭后猜谜。
  
  不管猜出与否,一个“候门深似海”的“名嫒”形像,已经成功构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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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生母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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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那个来路不明的“谈”姓同母异父的哥哥找来后, 前夫洪君彦写到:
   “章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非常震惊。当她知道章夫妇并非亲生父母,而生母还在世时,觉得长期受欺骗,委屈得不得了。
  她一边哭一边向我诉说身世,说从小到大没有得到母爱。她当时已加入了共青团,思想很偏激,正在和章划清界限。因此把怨恨全记在章夫妇身上,甚至想脱离关系。
  为此,她写信给当时任职中央政治委员会主任的彭真,要求与养父母脱离关系,彭派秘书见章,劝她要正确对待。告诉她:生母虽然和她有血缘关系,但抚养她成人,培养她成长的是章氏夫妇,劝她不要偏激,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不符合政策的事。
  章自从得知身世后,产生了想见生母的愿望。同年暑假,我陪同她瞒着章氏夫妇到上海见她的生母。她见到生母谈雪卿后免不了母女相拥哭泣,互诉思念之情。但除此以外似乎没什么共同语言。因为章自出生后,已与生母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因而形成完全不同的世界观。她生母年轻时是上海滩上有名的交际花,是永安公司康克令钢笔专卖柜台上的售货员,人称康克令小姐。她与生母相认时,生母已年近半百,但风韵犹存。已经嫁给姓顾的进出口商人,育有三名儿女。 1953年家里仍拥有洋房、汽车,生活颇富裕。
  她住在生母家期间,生母与继父天天带她出外吃饭、游玩。但她觉得思想上与生母有很多隔阂,代沟很深,无法交流。再说她想见生母的心愿已了,所以住了一星期就辞别生母离开上海。
  关于她得悉自己的身世、到上海与生母相认,章氏夫妇至死懵然不知。”(以上摘自洪文,字句上有简化)
  
  章老夫妇去世后,“生母也曾经为有一个外交部长的女婿而骄傲。她曾经去过北京,坐过部长的红旗牌轿车,很是风光了一阵。”(媒体访谈录)
  
  1983年乔死后,章回到生母身边。
  “可当章含之“逃”到上海之后就不一样了。生母觉得她身无分文积蓄,一无所有了,就一天到晚“教导”她:你年纪还轻,以后寻个有钱的……”(媒体访谈录)
  
  对再婚,章引用黄宗英一句话,“曾经经历过大海以后,不可能再在小溪里游泳。”(《爱是不可以忘记的》)。黄宗英说这话时,还没有嫁给冯亦代。
  
  不过黄宗英的为人,倒是高爽许多。嫁进冯家前,黄提出三个条件,其中之一就是,不许冯亦代把亡妻安娜的照片从墙上取下。现在,冯黄书斋里,一边挂着冯老与郑安娜的合影;另一边挂着黄宗英与赵丹的合影。
  
  不似当年乔、章结婚,提出要过“二人世界”,乔府上下,为了卧房墙上一张孩子他妈龚澎的照片,拿下、挂上,挂上、拿下....。惊天动地,不亦乐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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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之四]扔在上海马路上的中华烟━━老于头、洪晃、章含之
  
  原题目:风中的刀疤客”与“雨中的中华烟”━━我见过的洪晃书中的小人物
  
  洪晃在《丢了优越感━━老于头》中,写到自己在上海上门推销杂志时,有个报贩老于头,把洪晃递上的一整条中华烟、章妈题字的书扔到淮海路上,并转身不睬她。这个老于头何以如此极端呢,洪晃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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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风中“刀疤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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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住上海淮海路与华亭路相交处,对面是上海时尚地标之一“美美百货”,里面衣价, 我总以为是标错小数点。商场的拐角,面对准海路、宝庆路、常熟路开阔的交界处, 有一处报摊,蜗缩在大楼出口处,不甚起眼,却颇有小名。摊主人称“老于头”,对所售几近“洁癖”,只认品位不认钱。当年在大讲精神文明时,电视媒体都有过专题报道,他本人也是业内行会讲得响的主。
  
  我进出都要经过这个拐角,从小就知道老于头。那时他还年青。
  印象最深的是文革中,他衣衫不整,落寞地站在拐角处的寒风中, 面容歪扭, 眼神冰渣打过般地冷,令人想起“刀疤客”,好像心中被刀砍后,疤痕落在了脸上,比之有形刀疤,更深一层。他的衣裤,总有几处关键的钮扣未扣,又站在那里浑浑然不觉,使人怀疑,其脑神经是否还在运转。每当我走过拐角碰到他时, 都要偷眼看看那几处钮扣, 如若扣好, 我便安心, 如若敞着, 我便别扭。好像那几颗钮扣,关乎的是我的脸面。
  
  一个汉子,就那么天天在风中立着。行人走过,都会小心翼翼地绕过, 那种“刀疤脸”,别人惹不起。时间长了,我发现行人都误会了,他其实只生活在自己心中,他的愤怒与傍人无关。他永远面向街心的车流,永远用着一个姿式,从不向人瞟看。这个路口,在文革时非常热闹,到市委造反的游行人群,必经此地。锣鼓喧天,传单像雪片落在他肩上, 他也不转脸看看。抢传单的人,在他身边拥挤着, 推搡着他,他也不吱声,站稳脚跟后, 又是那样一个姿式面街站着。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那样执拗地站在那里,他的家人呢。文革时期,各类怪人突然出现很多,见怪不怪,大家自顾不暇,谁还有心注意其他。
  
  我已经很习惯在拐角碰到他,就像习惯路边的电线杆。但有一天,这根沉默的“人杆”突然消失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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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13 20:4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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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一个.我虽然不太了解这段历史,不过我觉得真正的名爰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有出书,有推销自己,应该有一份恬静的心态,应由世人揣度[em01][em01][em10][em10][em12][em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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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彻夜只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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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那年最后一次见到他,是文革结束后“解冻”时期。
  那时还没有“美美百货”,有的是永隆食品商店(常去买棒冰)、新华书店(常去蹭小人书看)。
  那年夏天,刚刚开禁卖以前翻译的外国小说,接到风声,要连夜排队抢购,其阵式就像后来在美领馆前彻夜排队等签证的队伍。
  
  我的一位好友从外地来,闻说隔日“放书”,死活拉我陪着排队,他最高目标是法俄小说,巴尔扎克、雨果、司汤达,等而次之是苏联、英美。好在正逢暑天,权当乘凉,像野小子一样坐在商店前的阶沿上,也有说不完的话。排队的人越来越多,而街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少,夜已深了。
  突然,在路灯下,我看见那个熟悉的“刀疤脸”。所不同的是,他是活动的,在黑暗中,走过来,又走过去,脸朝向席地等候的队伍,眼神似有些生动。
  
  好容易熬到天亮,又熬到上班时间。书店在人潮汹涌中开门,彻夜的队伍已演变为几支,相互争执着合法性,拉着门框往里挤。但马上,各派山头转为同仇敌忾,因为,书店卖的竟然不是法俄也不是英美,而只是开禁的国内作品。人群大怒:昨晚关门时店员已看到排队,知道大家的期待,不加劝阻,等于默认,给人错误引导,害得白坐了一整夜!愤怒之下,几支队伍合成统一战线,共同声讨书店,围攻之势可谓汹汹。各队“队友”们马上凑钱,在附近文具店买得纸墨,由我依在柜台上,以“倚马可得”速度写出草稿,由另一自告奋勇者,甩墨成行地狂草成大字报,在众人欢呼声中张贴在店外高墙上。记得题目是“久旱逢春雨,彻夜只为书,狸猫换太子,众怒实难容!”。
  
  墨水尚未干,就被警察撕掉了。警察倒也客气:马上有外宾车队经过,贴着大字报挤着人群,影响不好。众人语塞。
  
  无奈中转身回家,围观人群中看到“刀疤客”,这里本是他的地盘。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傲然中好像有一丝暖和的敬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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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何处闻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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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无果的通霄排队,留下的是我和好友星夜谈书的美好回忆。那时多么年青,为了几本老书,就能热血冲顶,就能“聚众闹事”。
  
  分手后,我俩分别考入理工类大学,文学青年的梦想,渐渐散去。从半导体二极管时代,到如今大规模集成电路芯片,对所学专业越钻越深,离文学书籍,则“渐行渐远”,虽然此时,书市已提供给我们足够的选择。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淮海路也在变化着。大众化的永隆食品商店,成了顶尖时尚的美美百货,新华书店被撤消了。衣着入时的行人,流动着鲜艳的色彩,香风吹起的,是丽人华贵的纱巾。风中不再见落寞的“刀疤客”。
  
  当我意识到这点时,我的孩子都已会看书。
  
  再一次见到“刀疤客”时,他已被称为“老于头”。除了脸上那副黄边眼镜,他已完全变了样,衣衫整洁,像模像样,在他原先“站岗”的地方,摆起了一个书报摊。报摊的行头,晚间收放在大楼的门洞里。后来得知,老于头就住在这幢大楼里。
  
  哦,我要介绍一下这幢白色基调的临街大楼,现名“淮海大楼”,原名恩派亚大楼,建于1934年。它像一艘航空母舰,舰头冲着街心,两翼六层,向中间逐渐高挑至八层,并再向上突出一个锐角,以一种向上的动势,昂首迎接从虹桥机场、徐家汇二个方面行来的车流。由于此处街心特别开阔,为从远处眺望大楼,提供了足够的视野,被定位上海的“第一拐角”。所以,这里曾是欢迎外宾的重要站点。我读中学时,全班曾在此涂红脸蛋、手挥彩球,高喊“欢迎!欢迎!”,把车队送向附近的锦江饭店。
  
  大楼是高级公寓楼,背面原是网球场(现已建成美美百货的一部分)。楼中居民多是高级知识分子、老文化人。我小时常到楼中同学家玩耍,爬在临街阳台上,观看淮海路上游行庆典。
  
  老于头究竟住在几号,我不清楚(写了此文,定要闯去问问)。只知他爸原是上海电影制片厂的老影人。文革中,老影人境遇可想而知,其父关押在厂里,生死未卜,儿子经受刺激,天天站在风中,面向的方向,正是电影厂所在的徐家汇。
  
  拐角处原来飞瀑而下挂着政治大标语,现在是气势磅礴的“美美百货”巨型大字。大字下面,就是老于头的阵地:大楼主门洞。待他以新形象重新复出时,附近的华亭路时尚衣饰小商品市场,也已形成气候(现已迁到襄阳路)。
  
  老于头的报摊,真是占据了好市口,遇到了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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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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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时期,老于头有了新形象。但我觉得,他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孤傲味儿,还是很浓。用上海话说,“面孔像刮过浆糊”,总是板着,不甚搭理人。照理说,卖报也要讲个和气生财,但老于头,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式,不知他的生意为何火红。
  
  后来我发现,“市口”好只是原因之一。周围居民文化程度高,是另一原因。
  这里聚居着许多文化人,大楼中居民多在社科院、出版社等文化单位,后面的瑞华公寓,更是市委机关干部用房。老于头摊上的杂志,文化气息很强。那时在别家摊上泛滥着下三烂杂货,这里是绝对不卖的。对那些制作精美的生活类杂志,老于头也要控制比例。
  
  渐渐地,老于头做出了信誉,人们相信到他这里买到的,都是有阅读价值的上品。
  
  我觉得,只要顺着老于头的脾气,他还是容易接近的,他如果觉得你不是“滑头”,也是愿意交流的。比如,他对我,渐渐也能多说上几句。老于头还有一诺千金的一面。他给我看过一本薄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许多老顾客的地址,他会及时把顾客所需的杂志送上门去(但顾客为什么不通过邮局送呢,我未搞清)。特别对那些老人,双方会有着说不出的融洽。
  
  不知为什么,估计是老顾客中文化人起了作用,老于头上了电视报端,好像是说他拒绝利益的诱惑,坚持报刊的品位,发扬“精神文明”云云。
  
  我私下觉得,老于还是爱利的,只不过是过于死板,又好面子,被文化人捧高了,放不下“有品位”的架子。
  
  我是有根据的。
  在出名后,他曾对我说过多次,某家媒体又来过了,要拍摄他的摊位,他坚决不肯合作。他的报摊是淮海路时尚地段的一景,但他说:“他们拍照,拿去发表是有稿费的,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白拍?”在我听来,他是嫌没给“采访费”,但又不明说。真是的,别人在为你免费作广告呢。可以想象他那副“浆糊脸”,一定吓走不少年青记者。害得喜欢在街头采风的我,几次想拍他,最终也没敢开口。
  
  他因“精神文明”做的好,经常要出席会议,甚至到北京去。给他免费旅游,还颇有微词,说他报摊每月千元(那时算高的),“你们算算,耽误我多少!”。他总埋怨,身体不好,医药费没处报,全靠报摊挣些钱,“耽误不起啊”。看来,给他荣誉,还应给他“误工费”。哎!
  
  另外,我还觉得,老于头有些喜欢吹牛。他曾很得意地对我说,中央电视台“小崔”的“电影传奇”剧组,请他去徐家汇电影厂,谈他父亲三十年代拍片的花絮。这种上镜头的美事,老于头“搭架子”地推了几次,说生意忙走不开。直到别人答应出车接送(可能还有别的),他才“勉强”去了。
  
  他父亲就那么有名吗?老于头含含糊糊说了个名字,不耳熟,也没听清。没敢追问,怕显出我不相信他。可是,一直追着看“电影传奇”,就没见提到上影厂有个姓于的老影人,也没见到老于头影子。你说,他说的能是真的吗?
  
  更有一次,老于头说了一件比上面更玄乎的事,更加洋洋得意,并且一反惯常矜持少语的风度,逢人就说。
  可那次,我真正觉得他是在吹牛了,至少情节有很大夸张:那么爱财,又爱抽烟,给你的是中华烟啊,一整条啊,就扔了?事后没偷偷捡回来?吹吧。
  
  谁知,后来竟有人在一本书里,专门描述了这件事!现在,把作者名字与“老于头”三字一起上网搜索,竟也有四屏页!
  
  真有你的、老于头,网络时代,又红了一把。
  
  这件事,不仅彻底改变了我对老于头的印象,还使我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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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雨中“中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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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的作者叫洪晃。这里先看看她是怎么写的。
  在她的眼里,老于头报摊的“名望”是这样的。
  
  之一:摘自洪晃《我的非正常生活》
  “他(指老于头)的摊位在上海美美百货的拐角,所有高档生活刊物都要朝拜这个摊点,因为就他这里卖得好。我不知道我怎么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把他得罪了,这个倔老头把I Look先是拒之门外,后来是把I Look和过期的刊物放在一起,严重影响了销售。”
  
  之二:摘自“名门痞女笑谈《顶尖之路》”http://book.sina.com.cn 2005.8.3
   “主持人:你当时要干什么来着找老于头。
   洪 晃:他就是在美美百货中间有一个摊儿,这个(书报)摊儿呢,在上海卖书不仅仅是火,是最好的一个摊儿,我们的书在别的摊儿比如说10本20本,在他这个摊儿就是100本150本的,就是翻倍的。
   主持人:听说所有做杂志的都得经过他这道关是吗。
  洪 晃:根本基本上恨不得就去他那烧香,然后我们就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他了,然后他呢,就在他那个摊上永远不把我的书挂起来,刚开始我去的时候根本不要,后来就是不挂出来,这是一个即兴消费时代,你要看不见的话是不会有人买的,所以你要求他,你要求他的话,第一就是收你的书,第二就是把书挂起来,就求这一件事让他把书拿衣架子挂起来,就这一件事。
  
  在洪晃笔下(口中),她在老于头这里的遭遇是这样的。
  
  之一:摘自“名门痞女笑谈《顶尖之路》”http://book.sina.com.cn 2005.8.3
   “我去的时候他就在那儿根本就不正(眼看),然后我就恭恭敬敬的,中华烟一条拿上去,扔到淮海路中间,不要。然后我说这是我妈妈写的书,不要看,又给扔出去了,蒙蒙细雨里头我就在淮海路中间看着,那车就过,我就想我去捡烟呢还是捡书,那烟贵但是那书毕竟是我妈的名字在那上面,我也不能让那么多的轮胎压。然后在一想,我要是去捡了两个,我就可能被车撞死了,还是算了,都不要了。还是捡命要紧。”
  
  之二:摘自洪晃《我的非正常生活》
   “作啥,作啥,穀没啥,哦不欢喜。”老于头看也不看我,一边摆弄着他摊头的报纸,一边很不耐烦地打发我。
   “是不是我们刊物不好看,我挺想听听您的意见。”我拍马屁的语气自己听了都肉麻。
   “哦才穀要看哝个杂志。”他干脆坐下来,屁股对着我。
   “老于啊,我们老板给你带了点见面礼。”我的发行总监黄晓洁一边帮我打圆场,一边示意我把我们刚买的一条中华烟递过去。
   “是是是,”我赶紧接过来说,“我们交个朋友吧。”
   老于把烟一把拿过去,瞪着眼睛跟我喊:“个作啥?!!个作啥?!!哦要吃哝个香烟咯?!”然后随手把烟扔到淮海路中间。小洁和我都吓坏了,我已经有点气急败坏地想动手揍这个不讲理的老头子,还是小洁使劲给我眼色,要我忍住。
   “你别这样,老于,我们是来和你谈工作的。”小洁劝他。
   “个么哝讲事体题,做啥拿香烟来啦?!”老于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没什么,于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们头次来。总是客气一下,没别的意思。”我缓了口气,决定再试一把。“烟就算了。我妈妈刚刚写了一本书,我让她签了字,给你带来了。”也许,他买我妈的账。
   老于把书接过来,翻了一下,扔到一边。“哦给哝讲,呒没用咯,哦有事体,哦跑了噢。”然后转身就消失在一个小弄堂里面。
   我和小洁傻呵呵地愣在那里,摊位上的小报童捂着嘴笑话我们的无能。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我在考虑要不要去抢救淮海路中间已经被车压扁了的那条中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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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她又不姓“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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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于头举动如此极端、不近情理,令闻者费解。倒底为了什么呢?
  
  记得那天,我路过老于头报摊。老于头正在与别人说这件事,已说到末尾丢香烟了。
  只听旁边一个中年人打诨说:“侬做啥啦?好好交的香烟拐脱了(甩了),做啥啦?一条中华牌啊!侬老于头钞票阿是多?侬不要,阿拉要。下趟要拐香烟,先打声招呼,等我立到马路上侬再拐。”。
  另一个人接着说:“你格个死老头子,脑子进水啦?,香烟嘛,先收起来,生意嘛,先做下去,管伊卖脱卖勿脱,又勿是叫侬包销,(杂志)挂二天,又勿会少脱侬几两肉!”
  
  就是嘛!我听着也觉得奇怪,也不知道他们讲的是哪个杂志哪个人。就插了一句:“啥事体啦?为啥啦?”
  老于头对熟人的起哄,一般是不会在意的。见到又多了一个听众,于是又讲了一遍。
  
  我总算听明白了。有一个女的,“冒充乔冠华的女儿”,到这里来推销杂志。
  据老于头说,来了二个女的,为首的名片上写着“洪晃”,另一是助手。
  
  一上来,女助手开始介绍女老板。
  女助手问:“老师傅,你认得乔冠华吗?”
  老于头答:“认得啊,怎么啦?”
  女助手说:“这是我们的老板,她是乔冠华的女儿!”
  显然,女助手期待着对方有惊呀的反应,打“乔冠华”牌,想必已是拿手好戏。
  老于头没有接话,拿着名片,对着亮光,做出左看右看的仔细状(老于头向我们学他看名片的样子),然后笃悠悠说:“不是姓洪吗?没看出是姓乔啊?”
  
  女助手又说:“那么,你认得章含之吗?”
  老于头:“晓得啊,一个女翻译啊,怎么啦?”
  女助手:“她是章含之的女儿啊!”
  老于头:“女儿怎么啦?”。
  洪晃说出了要求,并把香烟和章含之签字的书,很客气地递上。
  老于:“我要伊格书做啥啦?这个(指烟)做啥啦?”
  推来推去,于是,就发生了扔烟、扔书的情节,老于头扔下摊子抽身跑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凡有机会,就会挑起话头问老于头。
  老于头说,其实,他事先早就听别人说起过,上海滩出现一个“怪女人”,打着乔冠华女儿的招牌,“长么长得老难看”。
  老于头说,他最烦别人拿什么招牌来谈事,“我是卖杂志的,看的是杂志质量,又不是看侬面孔,侬面孔又难看,也勿是看你爷娘,人家掏钞票买的是东西。”
  
  他说,她的东西要14元(好像记得)一本,内容又不怎么样,在这里摆过的,跟她助手讲过的,卖不动的。“把乔冠华搬出来也没有用的!”
  
  碰上“一根筋”的老于头,那些“名人”招数,真真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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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我就勿吓伊”(上海话:我就不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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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于头这次 “一根筋” 大发作,除了性格使然,可能还来源于周围人的影响。你以为老于头只会收钱递货?那就错了。他那个门洞,冬暖夏凉,报摊边的几张长条凳,总是闲坐着一些老人。翻着报刊,说着老话,大有“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中”的味道。
  
  比如这次,我开始总还是纳闷:你就不能好好说吗?有必要那么“夸张”吗?
  
  老于头答到:“对这种人,怎么好好说,看到就烦!冒充高干子弟!”
  旁边有个高个老头,好像见多识广,悠悠地帮腔:
  “章含之,上海人啊,啥人不晓得啊,那年陪黑格到上海来,当翻译的,还在这里买过杂志呢。(此话存疑,的确是原话)
  她怎么算高干啊?几几年参加革命啊?老上海都晓得的,小老婆养的,伊屋里跟黄老板、杜老板老熟的。杜老板,侬晓得伐?跑过去一条马路,东湖路口的“杜公馆”,现在叫“大公馆”会所,为啥?因为,杜月笙太臭了,把“杜”改成“大”,上海咸话听起来是一样的。”
  
  旁边有人纠正:“不是小老婆养的,是小老婆捡的。”
  另一位中年胖子说:“伊嫁了乔冠华,算是高干夫人。”
  
  高老头说:“帮帮忙!勿要提那个部长夫人了,北京人骂死了,把自己老公甩了,生活作风老臭。对了,王先生,你那年上北京,不是听人讲过吗?我在上海屋里都听说了,是七几年啊?把乔冠华小囡都赶出去,吵得一天世界。她的书,北京没有人肯出,只有拿到上海出,上海人看到部长夫人吓。”
  胖子说:“也只有吓吓我伲上海老百姓。”
  
  这时,老于头很骄傲地说:“我就勿吓伊!(我就不吃这一套)。伊格书我就敢拐!啥人要伊格书”(她的书我就敢扔,谁要她的书)
  
  多年后,我看到洪晃写道:
  “事过两三年之后,东航出版社的叶荣臻跟我妈说:“听说你女儿曾经在上海被一个摊贩轰出去了?你知道吗?”“怎么回事?”我妈问他。“这个老于头大家都认识,他到处和别人讲,章含之的女儿拿着她妈妈签名的书来求他,也被他骂跑了。”“他完全知道我妈是谁,他到处跟人家说,你知道吗,这些名人之后有什么了不起的,章含之的女儿到我这,我就把它扔出去了。她拿一个她妈妈的书让我看,我给她扔出去了。”
  
  洪晃不明白:“就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他了。”
  我想,原因之一,就是围在上海报摊旁各色人等,对那个“部长夫人”的评价。
  
  而老于头,正是在这种气氛的推动下,自认为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所以举动夸张,所以逢人便说。闻者一定拍手称快,说者一定更加鼓舞。
  
  一句“我就不怕她!”,解释了其中所有一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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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老于头淡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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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面引的媒体报道中,洪晃说:“我现在发现他那个报摊给缩小了。我心里头无意中有点平衡感。”
  
  情况确实这样。
  
  近年,淮海路统一了所有书报亭的风格,统称“东方书报亭”,专门安排下岗困难户。老于头好像没有接收“整编”,仍在门洞中。门洞的一侧,新设了门卫值班室;市容管理,也不允许报刊再挂到街面上,使老于头的“营业面积”压缩了一半,比起外面蓬勃发展的东方书报亭,老于头风光不再了。
  
  自从地铁站一号线延伸后,我出行真接钻入家门口的常熟路地铁站,很少再经过美美百货的那个拐弯路口了,很少再看到神气活现的老于头了。
  
  地铁出口处就有东方报亭,设在华亭路口,市口比老于头的更好。摊主老王,夫妇俩都是老三届,也都带着眼镜,似有些文化,也很会经营,挂架上各色杂志,分类有序,重点突出。其中,时尚类杂志,真可谓“铺天盖地”。
  
  我早已不是“文学青年”,感兴趣的,也不过是《中国国家地理》、《华夏人文地理》,这二本基本每期必买。因为我是老顾客,购买意向明确而固定,老王总时不时地再相机推荐些《文明》、《中华遗产》、《时尚地理》、《中国乡土地理》、《西藏人文地理》等等。
  
  由于老于头的原因,我当然会经常问问洪晃麾下三本杂志的情况。其实,我经过报亭,都习惯停下看看,或用眼扫去。说老实话,从来没有看到那三本杂志,至少在显眼处没看到。有时问过摊主,摊主说,不好卖,放在里面了。
  在老王这里,因为熟,我执意要看看这三本杂志,老王很不以为然地说,不好卖,在这里。我一看,是在报亭的极里面,只有摊主看得见。
  我问了老王不好卖的原因、摊主挂放分布杂志的考虑等等。
  
  老王说,“现在,时尚类中,最好卖的是《时尚》系列,你看,这里挂的一溜都是他们的”,我一看,包括时尚地理、时尚时间(讲钟表的)、时尚速度(车)、时尚先生、时尚女性、时尚家居。老王说,(洪晃)他们的杂志太杂,都讲到,不专一,实用类要内容集中,可便于顾客各取所需。
  
  这几天,上海“铺天盖地”的是《时尚》与《无极》“独家联手”,老王报亭的玻璃窗贴满《时尚》桔黄、黑、白三色的宣传,“张柏芝 VS 张东健”,把这二人当作时尚男女标志说事。 昨天,更是看到这个宣传,作成三色巨型广告,高挂在楼宇墙上,陈导演身后一溜无极演员,酷男靓女,仔细看,才知是为一本杂志作年终广告。
  
  洪晃的时尚杂志,被时尚的潮流席卷着,看不到踪影。翻腾在上面,能被大众看到的,是“乔冠华”、“陈前妻”、名门之后、著名出版人,等等耀眼的碎片。
  
  为写本文,我特地去了那个拐角。老于头的摊子收着,据说身体很不好,原有的糖尿病的更重了,已有好一段日子不露面了。我估计,他既使再出来,也不过是像他所说,“站站摊,解解闷”,他的时代过去了。
  
  最后,我要说,虽然洪晃没有说明老于头扔烟的原由,但她还是很直率,她在那篇文章结尾说:“我从钢琴、红地毯、黄瓜三明治里得到的优越感,就这样转送给上海的老于头了。”
  
  从容文雅风度之下流露出来的,竟冷得使我一激淋。我第一反应,是粗鲁地、重重地、啐了一口:“啊~~~呸!”。
  
  在我心里,老于头等底层百姓,以及他周围的老文化人们,包括指点我去看《章土钊传》、讲旧上海掌故的出版界老人们,其人格的份量,是“最后的名嫒”们,所不能望及的!什么叫“口碑”,这就是!
  
  写到这里,突然觉得已像中学生作文结尾,赶紧打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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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困,张贴时有上文有重要遗漏,最后一段再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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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要说,虽然洪晃没有说明老于头扔烟的原由,但她的直率还是挺可爱的,洪晃在那篇文章结尾说:“我从钢琴、红地毯、黄瓜三明治里得到的优越感,就这样转送给上海的老于头了。”
  
  (该段漏掉)而章妈在一次媒体采访中,却是这样回答提问的:
  “我的书,是写给有层次有文化的人看的,老于头(这样的人)是不会看的,也不会看懂的。”
  
  从容文雅风度之下流露出来的,竟冷得我一激淋。我第一反应,是粗鲁地、重重地、啐了一口:“啊~~~呸!”。
  
  在我心里,老于头等底层百姓,以及他周围的老文化人们,包括指点我去看《章土钊传》、讲旧上海掌故的出版界老人们,其人格的份量,是“最后的名嫒”们,所不能望及的!什么叫“口碑”,这就是!
  
  写到这里,突然觉得已像中学生作文结尾,赶紧打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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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 章含之谈老于头的对话是靠记忆, 是大意, 刚查到原话的出处,特纠正, 再发一下:
  
  “而章妈在一次媒体采访中,说到签名书被人扔掉时,却是这样回答的:
  
  记者:您听说过她(洪晃)在上海用您的书“贿赂”卖杂志的老头,而老头反应很冷淡的事情了吗?你觉得这件事情可笑吗?
  
  章:听说过,是很好笑。其实这很自然,只是洪晃有时太单纯、简单,以为那么多人喜欢我的书,这个老头也不例外。
  有一定深度的作品都是有其特定的读者层的。这个老头,虽然他的摊上卖我的书,但绝不会是我的读者。(章含之:女儿不是“名门痞女” 《北京晨报》2003年3月31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2-13 21:00:0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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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铃草- 回复日期:2006-1-1 22:19:38 

  《我与乔冠华》的内情(转自天涯,京城孤魂的帖子)
      


章含之本属于靠“特殊身份”(不排除还有特殊手段)在文革中迅速窜红的那类爆发户。有着类似经历的人物在文革后大多都隐声匿迹,不愿当众提起当年那些糗事。例如曾是章氏的“朋友”兼“敌人”的王海容,就始终拒绝采访和写回忆录。而出身和职务都不如王海容的章含之却偏偏不甘寂寞,近年来不断写书和文章,并在电视上频频露脸,洋洋自得地张扬当年那些“光辉经历”。既然本人都对那些往事引以为荣,我等也就没有必要避讳,就以她自己写的《我与乔冠华》(北京青年出版社,1994年3月第一版)回顾一下她在外交部“神秘而又辉煌”的历程吧。  


章在该文里借对章士钊说的话自我吹嘘,说自己所取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奋斗取得的。然而下面一段话却露出了马脚:  “1970年我再度见到毛主席时,我正在北京针织总厂下放当工人。主席叫我去,给我任务要我回外语学院搞外语教改,并且亲自指示我搞完教改方案不要再留在学校。主席把我派到了外交部去。当时他说:‘我们现在需要女外交家,我看我这个章老师可以。又能说又能写。你给我写的信硬是蛮厉害的呢。你要到外交部去,当发言人。’”(引自《我与乔冠华》)就这样,一个针织厂的工人,摇身一变成了中国的“女外交家”。这就是章含之所谓的“奋斗成功”!  


毛为何对章如此关怀备至呢?原来1963年,毛七十寿辰,章士钊带章含之去赴毛的家宴,马上被毛看中,要其每周到毛的住处“教授英语”。要说章含之确有过人之处,全国那么多英语泰斗,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偏偏毛一个也看不上,而仅短短一个家宴,也无经过“业务考核”、“政治审查”,这个20多岁的女人就稳稳当上了当今圣上的“老师”!真真是“说破英雄惊杀人!”   


既然是“英雄”,必有不同凡响之处。章写道:“在我1971年入部时,尽管我在外语学院已是出了名的人物,(靠通天出名,不提也罢!)但到了外交部却是从科员做起。小唐(不是唐闻生)当时是我的副处长。后来我升了副处长,小唐升了处长,仍是我的上级。再后来,我升了副司长,小唐却还是处长,变成了我的下级。”(引自《我与乔冠华》)小唐奋斗了20多年,反给刚进外交部不到3年的人当了下级。不到三年,从科员升到了副司长,这就是章含之所谓自己奋斗开创事业的“英雄业绩”。章的“奋斗成功”,地球人都能看得出这里面的奥秘。毛泽东对章的关心可以从文革初期毛泽东让秘书给章打的电话中窥知一二:“主席说现在不便见你,他要你经风雨,见世面,他还说要你‘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忧来明日愁’。要你多保重,等他有空再见你。”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毛对章的关心真可称得上是无微不至。在一次公开场合上,“主席认真地说:’我的老师啊,我说你没出息是你好面子,自己不解放自己。那婚姻已经吹掉了,你为什么不离婚?你为什么怕别人知道?(奇怪,怕人知道,偏偏有人知道)你为什么不解放自己?’主席当着这么多领导,突如其来地揭示了我(章含之)生活中的伤痕使我一时乱了方寸,不知如何去想,如何作答。继而,我心头一酸,哭了起来,边落泪边说:‘主席,别说这事,好吗?’主席说:‘我今天就是要说。你好面子,怕别人知道,我就要说给大家听。’在场的自周总理起的几个领导都楞楞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大概都觉得不好插话,一时出现了几秒钟难堪的沉默。我终于说:‘主席,你批评得很对,我回去就办,本来也是完了的,早晚的事。主席讲了,我一定解放自己。’主席说:‘那好,办完了我祝贺你。’”(引自《我与乔冠华》)最高指示,当然要坚决落实。章与前夫洪君彦奉旨离婚了(参见洪君彦《我和章含之离婚前后》)。  


在办理离婚期间,章含之随乔冠华率领的出国代表团一起出国。一天晚上,众人在乔冠华住处消遣完后,告别离去,“可是我们走到房门口时,他(乔冠华)突然叫我留一下。我以为是第二天开会的京,可他却说:‘没什么事,只是想留你再陪我听一张肖邦的钢琴。’于是,我默默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我知道在悠扬舒展的钢琴旋律下,我和他的心都不平静,一种磁性在吸引我们靠近,但又有一种社会的无形压力在排斥我们的接近。” (引自《我与乔冠华》)后面的事情,章含之没有写,但章含之承认,自从那晚之后,章、乔的关系有了飞跃的发展。  


有了乔这层关系,章的离婚更是非办不可了。当离婚手续办妥之后的“第二天凌晨,急促的门铃声把我(章含之)惊醒。毛主席也听到了我办完离婚手续的消息,派人送来了一箱红苹果,是金日成首相送给毛主席的。来人说主席祝贺我自己解放自己了。” (引自《我与乔冠华》)深更半夜急如星火般地专程派人为离婚送苹果,足可显示毛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离婚后,章与乔的恋人关系也公开了。“然而,我(章含之)在幸福之时却全然没有想到复杂的政治因素会渗透到我生活的个细胞中。此时,我和冠华朗感情逐渐在外交部领导层中有所透露。很快地,我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我的‘朋友’,外交部的‘通天人物’向我发出了警告,说毛主席鼓励我、祝贺我解放自己,是希望我此后能为他好好工作,没有让我马上跳上乔老爷的船和他谈情说爱,同他结婚。言下之意是我如此放纵感情使主席很失望和生气。” (引自《我与乔冠华》)章含之在此处这样写,究竟要传达什么信息,草民不敢妄猜。姑妄听之吧。  


毛既有旨意,章也就不敢任意擅为。“就在我(章含之)再次彷徨时,发生了一件事才最后促使我痛下决心,不论前面有多少阻力,我将把自己的命运与冠华联结在一起。那大约是8月下旬,我参加了一位亚洲国家元首来访的工作。那天傍晚,毛主席会见。会见结束后,我们去大会堂整理记录并等待看毛主席会见的电影样片。……这一次待到一切工作结束时大约是凌晨三时。我先回到部里把记录稿交值班室复印。刚上到三楼,就见值班秘书焦急地在门口探望。他一见我上楼似乎见到救星一般急匆匆迎上来说:‘啊呀,章含之同志,你可来了。我们到处找你!’我忙问出了什么事了。黎秘书说冠华从十二点左右开始打了无数次电话找我,说他到处找不到我,问值班室我到哪里去了。后来几次显然是喝醉了,说话都不清楚。最后一次讲了一半听筒就悼了。值班室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能走开,到处打电话又找不到我,急得他没有办法,他说:‘怕乔部长喝多酒出事。’我一下子也慌了,要值班室帮我叫辆值班车去报房胡同冠华家里看看。我匆匆赶到时,冠华家的保姆开的门。她先指给我看书房桌上那个空空的茅台酒瓶,她说冠华开会回来后打电话找不到我就开始喝酒,最后全醉了,听筒掉在地上。保姆说她吓坏了,费好大力气把他扶回了卧室。我急忙去卧室看,冠华仰卧床上,他似睡非睡,嘴里还在嘟嘟囔囔。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过,我真没有想到像他这样一个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的人会在感情上如此脆弱,就因为一个晚上找不到我他就借洒浇愁,醉成这个样子。我轻轻地唤醒他.我说:‘我来了,今晚主席会见。我后来一直在大会堂,不知道你找我。快起来,换了衣服睡觉吧。’冠华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着我。突然他抓住我的手口舌不很清楚地说:‘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躲着我!’”(引自《我与乔冠华》)这段文字存在着多处明显的不合情理之处:1、乔冠华作为外交部长竟然会不知道属下参加毛的外交会见?有这么失职的外交部长吗?2、即使当时不知道,问值班室时也肯定告诉他了,何至于为属下的正常工作借酒浇愁?3、如此有纪念意义的事件,章含之怎么连接见的哪国元首都写不出来,难道会忘记了?4、外交部值班室都接不通大会堂的电话?这叫什么外交部?5、根据章的文章,每次毛的接见都是如此,那次接见菲律宾马科斯总统夫妇,忙到第二天黎明。偏偏这次乔冠华就受不了了?5、一次正常的工作怎么能使外交部长恐慌到恳求章“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躲着我”?短短一段文字有着这么多的不合逻辑之处,只能说章含之在这里撒谎、诽谤了。她为什么要撒谎、诽谤?去问章含之好了,在下不敢乱猜,免担诽谤的罪名。  


章确定要跟定乔之后,忐忑不安地写道:“我的前半生得到毛主席许多关怀,这是我唯一的一次没有按主席的指示安排我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毛主席一定是不高兴的”。章对未来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此后不久,章士钊在香港去世,章含之去香港奔丧。在北京机场上“我当时的那位‘通天朋友’从车上下来,急匆匆找到我,说来给我‘打招呼’。她说在我离开北京的一周内,外交部可能要出大事。右倾错误是肯定的,乔冠华也肯定要涉及,要受批判。她说要我有思想准备,究竟是站在革命路线一边还是死心塌地跟乔老爷走。”(引自《我与乔冠华》)这里就编造的更离奇了,连谁犯错误都可以预定吗?对于可能要出的事,就要事先表态划清界限?我辈不清楚内情,实在是被章“老师”搞得晕头转向。  


当时章对这种“暗示”不置可否。结果“(回北京后,通天朋友说)外交部已被确定是犯了右倾错误,冠华被点名为‘乔老爷的贼船’。…..晚上,冠华和老仲一起来看我。他们,尤其是冠华心情很紧张,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厄运。冠华说为了不把我牵连在他的问题中,他尽量少来看我,因为我有着很强硬的‘关系’(什么关系?),我只要不受他的牵连,我的事业会很顺利。”(引自《我与乔冠华》)章含之不为所动,仍坚定地与乔保持恋人关系。“1973年夏天的这场风波到了7月底已达高潮。许多活传下来说外交部是‘独立王国,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说外交部要‘掺沙子’等等,一时部内部、司两级领导都惶惶然不知所指。自然所有人都只得听信这些传达,无从核对!可是后来就像这场‘斗争’莫名其妙地突然平地卷起千层浪那样,到了8月初又莫名其妙地逐渐消沉了。”(引自《我与乔冠华》)真乃神州大地,无奇不有。  


章、乔恋遭到乔冠华子女的强烈反对,闹的乔家昏天黑地,最后,乔的子女不得不离家而去。对此,章说:“这中间有对逝去的父亲或母亲的怀念之情,但不可否认的是也存在经济利益的问题。尤其是在高干家庭,那实际存在的特权是一种极大的诱惑。遗憾的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因为是发生在乔冠华家里,就也变成了社会舆论。一时间,冠华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故事,一直到9月底他的孩子不经与他商量就把家里搬空的新闻纷纷场畅几乎传遍京城。” (引自《我与乔冠华》)这里章含之暗示,乔的子女是为经济利益而反对章、乔恋的。但她忘了,乔的子女为反对章乔结合而离家出走,恰恰是放弃了一切经济利益。而把家搬空的说法更是欲加之罪,当时那种公有住房、公有家具的外交部宿舍里,能有多少东东可搬?章含之不会暗示乔冠华是个家藏万贯的大贪官吧。因此,乔的子女如此强烈地反对章乔结合,决不会是经济原因,肯定另有内情。只是章含之羞于出口罢了。  


1973年秋天周恩来被毛抓住那次外交事件,在中央内部开始批周,并要周要作深刻检查。周当时求助于乔冠华帮忙写情况说明,乔没有答应。章含之也卷了进去,对此她无力地辩解道:“我犯过两次大的错误。那错误那是为了生存。第一次就是这1973年的深秋。就在京城人民大会堂的某个厅堂里进行着一场无情的较量。除去那些本性邪恶的一小撮之外,卷入其中的每个人都在经受着一场严峻的考验,是挺身而出维护正义与公正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妥协退让,随波逐流。几年后,当有人不顾当年的事实企图把不切合实际的罪名强加在我们头上时,我曾经为自己和冠华辩护说那是时代造成的悲剧,我们既没有参与策划也没有陷害他人。”(引自《我与乔冠华》)这里她还算老实,没敢说自己挺身而出维护正义,却滑头地用了一个含糊不清地选择句。但这就不可避免地暴露了自己的心虚。  


导致章乔最终垮台的是1975年与王海容、唐闻生这两个前战友的争斗。章写道:“我们在1975年底面临又一次更大的政治风浪时决心拼命一搏,再不能像1973年那样软弱,以一大批老干部再次受压为代价来换取自己政治上的安全。谁能料想本意要为公正一搏换取至少是外交部一个良好政治环境的意图却又导致了另一次错误。在当时的条件下,我们只能与虎谋皮,火中取栗。虽知这其结果是我们自己落入了深深的陷阱,最终的结局是我们被扣上了‘借刀杀人’的帽子,杀害的恰恰是自己。”(引自《我与乔冠华》)此处章不小心又说露了嘴,原来她(他)们在1973年是“以一大批老干部再次受压为代价来换取自己政治上的安全”,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至于“借刀杀人”一说则是章含之自不量力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王、唐整批乔冠华时,章含之还以为自己有着“特殊身份”:“情绪激愤说:‘不行,凭什么就这样挨整?我们可以向主席告嘛!’”(引自《我与乔冠华》)然后她真的“状告‘通天人物’到了毛主席那里,并且得到了支持。”(引自《我与乔冠华》)可惜好景不长,很快毛就发话下来,她这是“借刀杀人”,“借中央之手杀王、唐!”至此章含之才明白,自己的“特殊身份”已经一钱不值了。  今天又看到章含之在电视上喋喋不休地唠叨,哄得那个年轻女主持不断地点头称是。实在是忍不住,就写了上面这些,希望类似那个女主持的年轻人们能够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看了历历贴的洪君彦的《我与章含之的离婚前后》,现在在天涯看了这个帖子,完全跟我的猜测不谋而合。反正她会偶然来这里看我的东西,那就留着给她看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2-13 21:23:2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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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叹号 回复日期:2006-1-1 22:22:50 

  作者:pearpearl 回复日期:2004-8-15 22:24:51 
      毛泽东晚年疑心一直很重,特别是经历了刘少奇和林彪事件之后,他对于早年追随的战友产生一种本能的不信任,而这种不正常的现状也让一群肖小所利用,就此成就一个后来为乱十年之久的佞幸集团。
      
      现在,我们看到很多文章提到章含之和乔冠华这件事,他们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境遇,这也和上面的这段话有点联系,用毛泽东后期的工作人员的话说:"主席晚年对于身边人的看法很重视,外面发生的事最后定的调子都是身边人回复的结论整理而成,恰恰不是政治局的讨论,显示了党内民主生活的不健康的一面。"(林克、张玉凤、徐涛、郑保中等著《回忆毛主席晚年岁月》)
      
      这里我凭借着自己的一些认识和接触以及访问当事人的经过来谈谈章含之、乔冠华、周恩来等人的一些往事,同时希望得到高手们的指正。
      
      1--章含之见宠的由来
      
      章含之之所以能够成为毛泽东的所谓的英语教师也是有着一定渊源的,这和章含之本人开始是没有什么直接联系的,最主要的是由于章士钊的因素和周恩来的推荐。章士钊是被鲁迅骂作三一八惨案的幕后者之一的人物,按照鲁迅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的旗手地位,被他老人家痛骂的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林语堂被鲁迅一句"西崽"骂的几十年抬不起头来,梁实秋被一句"乏走狗"压着以致于人们直到八十年代末期才看到此公的学问的另一面,杨荫榆因为同时开罪于鲁迅夫妇,所以,最终虽为抗日而死也是沉寂了很久,而知道杨的也不过是知道她作为反动教育人士的定义。然而,奇怪的是多次被鲁迅指明大骂的章士钊却受到格外的礼遇,毛泽东亲口呼之为"行老",实在是早年章士钊在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的情况下帮助了毛泽东,而周恩来一直作为毛泽东和章士钊(也包括其他民主人士,周恩来兼任全国政协主席,毛泽东是全国政协名誉主席)等民主人士联络的纽带,章含之的脱颖而出应该说不是巧合了。后来以章士钊北洋遗老的身份居然敢写信给毛泽东调解他和刘少奇的斗争,可见章士钊在毛泽东眼中面子之大了,党内当时也就是董必武一人敢于这么提议,而且还是在会议之后的表态。
      
      章含之的聪敏和学识是毛泽东一开始比较喜欢的,尽管毛泽东更喜欢工农子弟,然而作为闲暇之时聊天的谈友来说,章含之显然比其他人合适一些,说起来毕竟是"世交"了。章含之本来对历史方面是没有什么具体感觉的,况且在那个时代中,帝王将相的研究本来就是禁区之一,章含之即使家学渊源也不可能完全理解毛泽东的意思,所以,她把父亲章士钊推了出来,尽可能请教父亲,可是,章含之聪明的地方也在于此,她并不是照本宣科的把父亲的回复作为样本和毛泽东谈及,而是通过自己的细心的观察,投毛泽东之所好。比如明武宗朱厚照的评论问题,大家都知道这位皇帝是明朝历史上不多见的荒唐人物,民间的游龙戏凤就是根据他的史实改编的,然而,章含之在和毛泽东谈论此人时,章含之居然大谈其人防御宣大一带俺答小王子的所谓历史功勋,这简直让毛泽东刮目相看了。如果还是限于曹操、武则天、朱元璋的翻案或许没有这么令毛泽东瞩目,而明武宗这么生冷的人物在章含之嘴里说出之后竟然和毛泽东平素的想法暗合,也就此难怪章含之获得"后生可畏,也是一个人才"的天语褒奖了。
      
      毛泽东对于章含之的器重是不言而喻的,鼓励章含之从政就是最大的表现形式之一,章含之那时候的身份既不是工农出身,也不是革命干部或者军人家庭,在特别强调家世的年代里,章含之连薄熙来等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的资格都算不上,然而,因为毛泽东的原因,章含之很快进入政界,累官至国务院正司级,已然是当时名符其实的高干了。毛泽东曾经对章含之这么交待过:"你的眼睛也不能总盯着历史啊、外语啊,局面小了点嘛,要把眼光投到火热的革命中间去,和工农兵打成一片,和群众打成一片。"而后,章含之也进到工厂等地作为和工农兵融合的代表,自然时间不会很长,经过毛泽东点将,周恩来同意,章含之很快进入了外交部。毛泽东对乔冠华、符浩、余湛等人说过:"我这个小老师不平凡,见解独到、语出惊人,你们以后可以互相学习、互相交流革命经验呢。"以乔、符等人的身份和一位副处长交流经验其含义是不言自明的。
      
      中国和加拿大国建立外交关系之后,毛泽东第一个点名让章含之出任驻加国大使(正司长级),当时章含之不过是副司长,按照外事口的规矩,以副司长的身份外放欧美大国的大使实缺,将来很有可能回来作为副部长或者副书记的。最少也是部长助理。由此可见毛泽东对于章含之的信任程度,然而,章含之毕竟不是当年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她自己说过,中国古代有句话叫做,君身不可远离,意思就是说离开君王的距离的不能太远。章含之在毛泽东身边工作过,她也深知三人成虎的道理所在,况且毛泽东本人在这方面也不是没有教训可找,一旦有人构陷于章含之,而章本人又远在千里之外,何以能够上达天听呢?所以,她宁可以其他不充分的理由拒绝了毛泽东的提议,自然也遭到毛泽东的指责,这点章含之也不讳言,不过,确如章含之自己担心的那样,随着迟群、谢静宜、王海容等人的崛起,章含之也是每况愈下了。
      
      毛泽东晚年特别是林彪事件之后开始着力培养区别于四人帮之外的另一股势力,这就是以毛泽东部分亲属和身边人组成的第三梯队,这中间包括李讷、谢静宜、王海容、毛远新等,这些人比之张春桥更加缺乏政治经验,然而也比之张春桥等更加对毛泽东忠心耿耿,在后来对周恩来、邓小平等人的斗争中这批人显然比张姚等人更为卖力气。这点倒和武则天晚年有些类似,当然也仅仅是类似。章含之就是这个用人路线的受益者之一,这是大前提,至于有人因而附会毛泽东和章含之个人之间有什么异乎寻常的关系,我以为除了满足部分人的心里好奇之外并不能说明什么。
      
      
      2--章含之作为炮弹
      
      章含之其人因为见宠于毛泽东,所以进入外交部之后虽然只是普通的干部,但在一些副部长、司长眼里此人手指通天,实在不可小觑。根据一些当年在外交部工作的老工作人员的回忆,章含之确实比较活泼,而且一直是坚持走上层路线的人之一,经常不怎么上班,可是很多重要的会议司长们却一定力邀章含之参加。章含之对外事业务本身并不感兴趣,她最感兴趣的是外事口在阶级斗争中的新动向。毛泽东曾经有过一个挺重要的批示给外交部、外办:"你们送的报告我是基本不看的,因为是不胜其看,随便一个什么屁司也能代表党中央说话吗?"而外交部最新的动态显然通过章含之之口传送到毛泽东耳朵中的不在少数。章含之因而很快就红了起来。
      
      章含之和乔冠华的婚姻除了章自己的因素之外,还有一层政治因素在里面,文革后期,毛泽东开始动手解除一些干部特别是业务干部的戒备,乔冠华就是其中一个,乔本人被搞的最惨的时候居然去卖报纸,周恩来回来和毛泽东说:"乔冠华快是不行了,请主席看是不是暂时让他自己反省一下为好。"毛泽东转而对章含之说:"小老师,你代表我去看看乔老爷,要是他快要呜呼哀哉了,你就说我说的,乔冠华还是一个好同志嘛。可以烧一烧,不可以烧焦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章含之并没有去,然而,毛泽东保护乔冠华的意思却传达到了,就此乔冠华得到解放,出来恢复工作。
      
      应该说乔的解放和周恩来的关系很大,首先乔不是毛泽东准备置之于死地的那种人,所以,周恩来敢于力保,其次,乔的业务是全国都很瞩目的,毛泽东也知道乔的本事,他说过:"大乔、小乔总要留下一个嘛,不要铜雀春深锁二乔嘛。"然而,后来由于形势的发展,乔冠华在布置外交部批判周恩来右倾思想斗争会上不顾旧情,猛力向周恩来开火,为人所诟病。七十年代末外交部党委召开的批判乔冠华错误的会上有人就指出乔是小人,忘恩负义。而有关乔的人品很坏的定论也是这次会议上决定的。
      
      毛泽东历来对身边的人有指婚的习惯,他自己多次不厌其烦的撮合他们结为伴侣也是事实,在章含之和乔冠华这件事上毛泽东也是如是办理的,只不过有点出入是并非乔冠华开始追逐的章含之,而是章本人主动靠上去的。用一位和章含之共事的老同志的话说:"章含之这人太热衷了。"自然是热衷于权势,她在毛泽东身边不可能不知道乔冠华此刻的行情的看涨,而托身于乔这样富于感情、知识、权力和才华的现行高干当然也是章求之不得的。章后来的举动不得而知,然而毛泽东却是因此有过一个和乔冠华的对话,这是后人回忆乔冠华时提到的,目的不是为了章含之和乔冠华的爱情生活,而是试图证明乔冠华在毛泽东眼里的份量。毛泽东对乔冠华说:"······我历来主张公私分开,可是后院也要稳定,你现在成了家,×××(原文如此)不错,政治上坚定,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业务上行,就是感情多了点,有点右,有时候喜欢扭秧歌。是优点也是缺点,优点就继续发扬,缺点就继续改正。"这个文章是发表在国内公开刊物上的一篇纪念乔冠华逝世的文章,文中隐讳了很多关键文字,然而我们也不难看出毛泽东所提到的×××显然指的就是章含之。而章含之在回忆录中更加不掩饰毛泽东对于她和乔的结合的赞许程度。
      
      然而,问题的关键还不在于毛泽东对章含之的信任程度以致于导致章乔的结合,而是毛泽东当时亲手布置的反击外交部的修正主义的斗争的主基调需要为之配合的人手问题。章含之、乔冠华显然就是这次斗争的炮弹之一。小平后来总结建国之后三十年我国一贯的外交指导方针是这么八个字:"逢西必反,谈美色变。"周恩来后来一直在试图更改毛泽东左倾的外交政策,中美恢复对话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周恩来后来准备应美方的邀请访美时,毛泽东说过这样一段耐人寻味的话:"台湾那个青天白日旗不落,我们怎么谈?我们不搞一边倒,也不能挟外以自重。"周恩来利用外事上的突破来突破内政上的混沌的想法被毛泽东看穿了,这也就是毛泽东后来亲手发动对周恩来的打击的部分原因。
      
      然而,毛泽东知道"恩来是要跟我走的",所以,他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很大,当江青等人把问题上升到第十一次路线斗争的高度时,毛泽东出面制止。周恩来就此退居幕后直到他死。可是,乔冠华和章含之二人在这次斗争中扮演的角色显然是非常不光彩的。这点邓颖超晚年一直不原谅乔冠华。最为滑稽的是在斗争接近尾声之时,毛泽东开始扶植王海容的势力,而准备抛弃章含之了。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王海容、唐闻生作为新贵如日中天起来,连老谋深算的康生都对他们敬畏三分。章含之这时只有投靠江青等人了。这也是他们走向自我毁灭的开始。
      
      3--乔冠华的沉沦
      
      毛泽东发动文革火烧干部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要这些高干们知道他们的功名富贵取自于谁?毛泽东曾经和周恩来、陶铸等人说过这样一段话:"有不少人当官做老爷,高高在上,忘了自己还是人民群众中普通的一员,这样的干部我看就是要烧一烧,让他们至少不要忘本。"(曾志《峥嵘岁月--回忆陶铸》)结果这些被烧的干部无一不是被打翻在地,一夜之间沦为人民公敌,其子女以及家庭支离破碎,前途阴暗渺茫,而后,毛泽东一句不要烧焦了,忽然又被解放,内中的大起大落之于人的心态的改造是天翻地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相当一批干部在1973年之后复出反而一改初衷跟定四人帮的由来,他们害怕了那种没完没了的折腾了,他们担心权力和荣耀的再度丧失。乔冠华就是其中很明显、很无奈、很悲剧的一位。
      
      乔冠华自己知道他的再度出山和毛泽东息息相关,而和章含之的结合无疑把自己和毛泽东的距离又拉近了很多。从这个意义上说,乔章的结合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之所以说乔冠华不如胡乔木,问题就在于此,胡乔木后来能够那样继续威权在握,和胡本人对毛泽东的认识有相当大的关系,毛泽东用人一贯是疑人不用,就是说一旦他认定某人对他不够忠诚的话,那么即使不是立刻结束这个人的政治生命,也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好感。所以,胡乔木得知毛泽东评论自己"改换门庭"后也比较识趣,七五年之后更加紧跟小平,彻底改换门庭了。而乔冠华之于毛泽东的关系显然不及胡乔木,当然他也是毛泽东赏识的人之一。不过他没有领悟到胡乔木那个地步,意即胡乔木以文章见重,乔冠华以业务见重,而都不是以思想见重(例如张春桥),所以,这种赏识某种程度上是取决于形势的,乔复出之后急于建立新功,希以固宠。毛泽东抓住他的心理加以利用和诱导,使之成为攻击周恩来的一颗难得的炮弹。
      
      在整个一九七四年中,围绕着外交部的工作开始对周恩来的斗争升级,而乔冠华在此间的表现显然是十分让最高满意的,当年国庆节,章含之通过江青之口得知乔冠华将要出任外长,由此可见上边对他的酬庸。然而,也是在这一年,周恩来开始逐步推出政治舞台,而把小平推到了前面,长沙告状的失败既说明了周恩来当时圣眷未衰,也说明了毛周之间复杂的政治关系,假如周恩来的位置相当稳固,江青等人何以敢于让王洪文做那样明摆着的蠢事呢?乔冠华夫妇自然也想火中取栗,像外长这类异常重要的位置,如果没有毛泽东的圈定,谁敢定论?
      
      如果说乔在七四年反对周恩来尚属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他在七五年之后不能很好的和邓小平配合,甚至是为难的举动就不那么好让人理解了。像汪东兴、纪登奎、吴德、陈锡联这些人虽则也属于犯有严重错误的人,然而后来毕竟都给了出路,待遇上也基本按照他们本来应该享受的给予,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都是"奉旨办事"虽然他们和四人帮也有勾结,可是更多的则是传达毛泽东的指示,而乔冠华夫妇在决定政治赌注之后投向四人帮便完全变了性质,四人帮当时已经构成结党营私这四个字,连毛泽东本人也不为之隐讳,况且这几个人的政治名声实在太糟糕,政治行为实在太差劲,李先念回忆四人帮时说:"他们那几个人当时可是不得了,上窜下跳,谁要是说的不对了,他们就搬出主席的大帽子来压人,政治局成了他们履行手续的地方了。"当他们准备进一步收拾周恩来时,叶剑英、李先念等人开始坐不住了,因为如果周恩来都能被他们拉下马来,那么他们这些不如周恩来的或者在周恩来之下的又当如何呢?岂不是很明显的事。叶剑英和李先念通过汪东兴向毛泽东问如何布置开展第十一次路线斗争的开局工作,毛泽东这才重视起来(这个主意是叶剑英出的,不明着为周恩来说话,正话反说),他指示政治局才有了后来那段著名的批评江青"迫不及待"的讲话,毛泽东说:"这几个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人有份,也包括春桥、文元。"然而就是在这样是非分明的斗争中乔冠华还是没有吸取他应该吸取的教训,反而越走越远,终于走进了政治生涯上的死胡同。
      
      "风庆轮"事件发生之后,江青开始布置整邓小平,外事口首当其冲,因为邓小平当时主管外事工作,乔冠华自然不肯落后,他从章含之那里得到这样的话:"要做反潮流的干将,不要做资本主义的大将。"乔冠华在三次王洪文主持召开的关于风庆轮的讨论和洋奴哲学的会议上都说了不利于小平的话,其时在1974年10月中旬,而此前乔冠华已经被明确为下一届的外长了。一九七六年的反击右倾翻案风起来之后,胡乔木被勒令检查,胡说自己身体不好,认识不上去,一句话保住了晚节和后来与小平等人见面的机会,而乔冠华则在章含之的提醒之下,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其结果当时自然快意,而后呢?当小平被停止其他主管工作之后只保留主持外事口的权力时,身为外长的乔竟然不去做任何汇报工作。比较一下和乔一起上了"贼船"的副外长余湛的经历就知道了。余湛也是毛泽东提议和四人帮信任的,然而,余本人在一九七六年的事情上态度相对消极的多,而且保有对小平足够的尊重和理解,余湛说:"小平同志的错误能够检讨的还要听他的检讨,不能检讨的就要听毛主席的指示。"一九七八年余湛下台,无处可去,邓小平一句话,做了五届全国政协常委,仍然是正部长级待遇。(小平是五届政协主席)相比之下,乔显得就不那么"厚道"了。更臭的是当华国锋接管权力之后,乔因为工作上的事和华国锋公开顶撞,成为华国锋整掉他的直接原因。一九七七年华国锋从朝鲜回国问姬鹏飞:"我主持外交工作,同志们有什么看法?"姬鹏飞自然是奉承一番,而华国锋这时就指出:"乔冠华这个人很骄傲,一向自以为是,他当年整总理,不听主席的部署,对我的工作横加干涉,现在看也是志大才疏。"(姬鹏飞《我在外交战线四十年》)1976年10.6日抓捕四人帮,当月底乔冠华被隔离审查,十一月外交部布置召开清理四人帮残渣余孽的批判大会,点名批判乔。从1974年国庆算起不过屈屈两年。
      
      章含之此刻也并不好受,早在1975年王海容等人就攻击章含之架空乔冠华,对外交部的分裂负有主要责任,一九七五年底外交部内部开始对章含之的批判,用毛泽东的话说:"请同志们帮助章含之认识错误、改正错误。"而章含之没有就此歇息,反而变本加厉的怂恿丈夫在四人帮的泥潭中越陷越深,直至覆顶。
      
      一九八一年,王震难得问起乔冠华,说,现在外交战线缺少老成的,乔要是身体还行可以出来顾问一下。这样,乔有了对外友协顾问的名衔,然而,当有人准备提议乔出来主持一下具体工作时(胡耀邦还具体批示了),因为乔的身体(癌症晚期)和以往的政治原因,没有了下文。而当年和乔齐名的小乔胡乔木此刻正踌躇满志的即将进入中共十二大政治局和书记处。
      
      当年,乔冠华和章含之结婚时,毛泽东、周恩来都表示祝贺,毛泽东还说了句玩笑话:"这回乔老爷真是上轿了。"然而,周恩来后来则说:"不是乔老爷上轿,而是乔老爷上当。"这句话据介绍有人曾就此事问及邓颖超,邓颖超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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