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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先被什么挡一下,又滚几圈,终于停住。
我站起身活动活动胳膊腿儿,真是万幸,哪都没摔伤。
抬头一看,就那么一小块天,几朵白云近在眼前。我的小包还挂在洞口晃悠,像跟我挥手似的。伸手够了够,差着好几米呢。
洞内看不太清,隐隐有股萝卜菜叶子味,我这是掉进......地窖里了。深处还有一汪水。
喊救命,真有呜呜几声回应,可惜只是地窖口的风。
这荒山野岭的,喊破喉咙,也招不来一个人。
搞清楚状况,我慌了,四处乱摸。
手被自己后屁股兜硌了下。我用力一拍脑门,笨死了!忘了还有手机。
我常去工地,手里提个女包在钢筋水泥块里深一脚浅一脚容易摔倒,平时手机放到屁股兜。
手机在手,我来了精神头。现代社会还有什么事一个电话解决不了。
通话记录第一个就是邢飞。
看见他的名字还是不爽,但现在也不是置气的时候。
便宜你这次,老娘主动联系......你?
手机没信号。
我这才想起他说过,「我们村太偏,手机都没得用。」
我死死攥着手机不撒手。
再找找。
平常生活有什么难题,我都在手机找个App解决,实在不行就百度。
可是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哪来的无线WiFi。
我像患了强迫症,把能点开的App试个遍,从没用过的手电筒都点亮好几回。
突然瞄到了蓝牙。
赶紧打开。屏上那个小圈转呀转,结果一个能连上的设备都没搜到。我还是编了条消息:救命,被困地窖。
最后没忘补一句:我是邢飞未婚妻。
一旦附近有手机蓝牙经过,就连上发过去。
我暗暗祈祷,邢飞在村里这么有名,谁路过收到这条消息,赶快救我出去。
要是困几天没人发现可怎么办?
我说不清紧张还是害怕,两手指甲一个劲抠外套。
不能这么干等,我壮壮胆子,摸索着往前爬了两步。
碰到一个硬硬圆圆长长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用两指夹近眼前......没等看清,就妈呀一声甩了出去。
好像是根骨头。
再抬头,地窖深处黑洞洞的,像个大怪物张着嘴要吞人。
我忍不住大喊救命,嗓子都哑了。
最后整个身子蜷成一团,不敢睁眼,耳朵却特别灵,一点动静都听得见。但还是不敢睁眼,好像这样怪物就发现不了自己。
唉,都是邢飞脖子上那该死的草莓印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