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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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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2 18:1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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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的岁月

大学毕业刚刚参加工作,正值改革开放如火如荼的时候,全国上下一派下海淘金的风潮,仿佛市场上到处都是大把的金钱,俯首皆是。有人辞职有人停薪留职,五花八门,机关单位也绿灯大开,鼓励弄潮儿去闯荡。


我们单位有一位徐总,思维很前沿的,率领一干人马加入了弄潮儿的行列,其中就有鑫哥和我。徐总当年五十八岁了,还是很富有朝气的,不论春夏秋冬他喜欢骑着他那时髦的重型雅马哈摩托车,夏天大墨镜,冬天皮衣皮裤长筒靴,派头十足。他为人正直,说话不拐弯抹角,是行业里的大牛。徐总行事我行我素,不拉帮结派,和领导关系不是很好。他脸上有一块凹陷,是手术后留下的,初次见面还吓了我一跳。虽然表情很严肃,如果相互谈得来,他还是很和蔼的。


我们一共二十几个人,徐总比较欣赏鑫哥,我还有一位肖工。鑫哥拳脚功夫很了得,为人豪爽重义气,黑道白道都有背景,是我们的核心人物之一。肖工也五十多岁了,是有名的老实人,勤劳心细,做后勤管理是一把好手。我刚出校门,一副血气方刚的样子,和这几位言谈也很投机,被他们招募麾下。


徐总和鑫哥肖工是多年的老交情,一次徐总的车被霸道的村民碰瓷拦住,他摇下窗玻璃胳膊探出来和对方理论,也许语气和言辞激怒了对方,对方竟然一钉耙搂下来,钩破了徐总的腋下动脉,鲜血飞溅。鑫哥冲下来三拳两脚制服了霸道村民,肖工用拇指压住伤口,把徐总送到医院。后来和徐总谈起来,我问徐总后悔不后悔,没有丝毫犹豫徐总笑着说,对方进了监狱,后悔的应该是他。


这次下海,徐总凭借自己在业内的名望搞到一大笔无息贷款,他还有几项专利也可在实践中检验一下。总部在市内由肖工负责,此外在近郊有两处基地,大基地由鑫哥负责,鑫哥要我做他的助手,其他人员在总部和基地之间根据需要做机动。


基地是租赁的,有基本的设施,场地和厂房,本来就是用于相关产品的生产,但由于技术和资金的缺乏处于多年亏损状态。我们租借后,不但该厂的原有职工薪金有了保障,凭租金该厂也成了当地的税收大户。


我们初来咋到,打开局面也是颇费了番周折。当地居民生性彪悍,在我们之前一些泼皮就把厂子当自己家的后花园。这一切大多是鑫哥的功劳,首先鑫哥靠自己的拳脚折服了两大泼皮,又通过自己的公安弟兄收服了当地黑老大的弟弟。这位黑老大曾经名震四方,手下遍布各地,前几年回家探亲被抓,牙关很紧,最终零口供被枪决,行刑当日给他送行的来之天南地北,有数百人。他的弟弟从此不问江湖,安心做自己的小生意。一批货不小心被骗,幸亏鑫哥出手,货物完璧归赵,鑫哥的义举也赢得黑老大的昔日手下,被他们奉为座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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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2 18:1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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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设施和原来的生产目标相配套,与我们的设想相差很远,机械设备我们可以买,电力系统得需要当地人员配合。本来计划很完美的,一旦需要与当地人配合就泡汤了,得把他们请来好酒好菜好话地供着,工作的进度还得看他们当时的心情,如果这样下去,我们还不如早点打道回府算了。鑫哥是急性子,哪有那耐心,关键环节已经打点过了,剩下的就自己解决,好处电力和机械是鑫哥的本行。我脑子也灵活,跟着鑫哥耳熏目染很快学会了爬电线杆接动力线,还有装试设备。


初次高空作业还是很挑战的,需要克服恐高心理,避免紧张和小腿肚抽筋。实践并不需要高深的理论,比如装个照明灯,电路图再简单不过了,不过第一次还是把并联装成串联。还有有时不小心钳子或螺丝刀同时接触到两根火线,啪一道火弧工具被烧掉一道缺痕。这时鑫哥就安慰我,他自己有时有意这样做,这样他的工具就有一个特殊的标记,和其他人的区别开来。


一次我正蹲在地上装一个配电盒,需要一个大尺寸的螺丝刀,就对不远处的年轻工人说,把你的螺丝刀递给我,没想到他手一甩,螺丝刀刀锋直朝我脸面而来,我右手拿着工具,急忙一抬左手抓住螺丝刀,它只差分毫就碰到我的鼻子尖,好险。我狠狠地瞪着他,很想一把把螺丝刀甩回去,不过又一想,也许他接不住。


对自己手头的准数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记得高中时课间和朋友一起上厕所,正在专心撒尿时,朋友恶作剧地推了我一把,让我险些把尿撒在裤子上,他哈哈地跑了。等我怒冲冲地冲出来,他已在三十米开外了,脸上的表情就是你追也追不上。我顺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根本没有站起来,就一腿半蹲一腿半跪,也没有瞄准就一甩手,看到石子直奔朋友面门而去,我吓得直喊快躲开,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张大了嘴,石子击中了他的脖子。我跑过来问怎么样,他说不打紧。


繁忙的工作告一段落,鑫哥和我骑车来到酒馆放松一下。酒足饭饱骑上自行车想回去,车胎瘪了,一看气门芯不见了,这时旁边几个十来岁的男孩看着我们哈哈大笑。鑫哥怒了,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边说边向男孩们走去。男孩们随即跑到另一家酒馆,酒馆里走出三位成年人。如果道个歉也许就没有下文了,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本来就认为孩子一个恶作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句干嘛和孩子过不去,孩子吃屎你也吃啊。鑫哥那里吃过气,说今天大爷就把吃屎孩子的爹也管教一下。


那三人肯定也不是善茬,就依仗人多把鑫哥围起来。我在边上冷眼观察,他们充其量就是街头混混的水准,对鑫哥构不成威胁。正面一个嘴里骂骂咧咧,手指指点点要碰到鑫哥的脸,鑫哥抬起右手,手背朝下,食指和中指猛敲他的头顶一下,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鑫哥右手落下的同时顺势手变掌从下往上给对方下巴一抬,这位嘴里就流血了。这时背后一位对鑫哥偷袭了一拳,鑫哥连头也没回,身子一转,一个后摆拳正中对方的面门,对方双手捂脸跪在地上,鼻血从他指缝流下来。两个挂了彩,第三个就大喊打人了。喊声引来了保安,见保安来了,鑫哥一个趔趄瘫倒在地,我赶紧上前对保安说,他们三人打我们一个,我们的人被打得脑震荡了。这样的场合保安见多了,也断不出个谁对谁错,他也心知肚明双方也没有大碍,就简单询问了双方信息,说先去医院各看各的伤,如果有必要再去派出所报案。


我把鑫哥送到医院,走了走过堂,开了一瓶葡萄糖水,护士一走,鑫哥就从病床上站起来,一手举着吊瓶在病房里转,被巡视的护士训斥一顿。好不容易输完水,鑫哥就急着回来说我们出来半天了,再不回去,厂里就放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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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2 18:1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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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一切走上了正轨,也培训了一批工人熟手,平时除了到车间巡视一下,必要时吼两嗓子,也没有什么波折。如果紧张起来,还是很充实的,如果一切顺利了,反而觉得空虚,特别是晚上。


附近有几家厂子,也有一家和我们生产类似产品,他们是家族产业兄弟几人合伙,规模比我们小得多,我们没有把他们当竞争对手,反而相互之间帮帮忙。晚上无聊大家就串串门,无非就是喝酒打牌吹牛,有时讲黄色笑话,看黄色录像。看到质量高的录像,就有人感慨,连毛都拍得这么清晰。


酒场上有两位泡妞高手,他们的口头禅一个是吃多吃饱,另一个是吃精吃好。黄色笑话也听了不少,记住的有两个。一个是讲,两个中学生正在草丛中忘我地XXOO,不巧被一老大爷撞见,两年轻人赶忙给老大爷跪下,求老大爷不要说出去。老大爷眯缝着眼盯着衣衫不整的女孩不作声。男孩赶紧把兜里的钱都翻出来递给老大爷,说身上就这些零钱,大爷买几盒烟吧。老大爷还是不作声,男孩就着急地问大爷有什么要求?大爷不紧不慢略带害羞地说,他也想XXOO两下。


还有一个是讲,古时某山腰上有座寺院,寺院的下方不远有一处温泉,附近的女人们有时就去温泉洗澡,久而久之就有传言说寺里的和尚们都在偷看女人们洗澡。当地的县令觉得这有悖佛家声誉,就想了个法子给僧侣们立个规矩。他把寺里的和尚们召集起来,令他们脱光衣服,每人在腰间系一面鼓,再找来几名娼妓在和尚们面前跳裸体舞。和尚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渐渐地几乎所有和尚腰间的鼓都蹦蹦地响起了。县令在和尚中间走了一遭,终于发现只有一个老和尚的鼓没有动静,他欣喜若狂地说,佛门弟子们都应该向这位老和尚学习,潜心修炼,做到四大皆空。县令认为目的达到了就满意地起轿回府了。待衙役们解下老和尚的鼓,才发现老和尚的肉棒把鼓顶了个洞还陷在里面。


一天晚上和鑫哥喝酒返回的路上,发现有几个人在我们基地附近鬼鬼祟祟,我们走上前鑫哥大喝一声,没事别在这里闲逛。那几个人一看我们只有两个人,就流里流气地回答,哥几个出来散散心,月光下好像他们手里还有家伙。在我们基地撒野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就说你们还了不得了。鑫哥会意,一个箭步冲到他们首领面前,双手钳住对方持家伙的右手,一转身右腿像骑马一样一跨,双腿把那首领的右手夹住,然后鑫哥双手猛地向上一抬,那首领啊呀一声跪倒在地,家伙顺势被鑫哥夺下了。这一招空手夺白刃发生的太快,剩下的几人被吓呆了,过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说大哥得罪了。我看了看都是十几岁的小屁孩,就说以后出来玩要先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他们唯唯诺诺,我接着说家伙留下,你们人哪来的哪里去。


到了基地发现一辆高级轿车停在那里,看到我们回来,车里走出一人,原来是鑫哥的小弟梁哥。梁哥是鑫哥老爷子的一个小兵,人很机灵,车技很好,就是特技表演,比如两轮摩托车可以前轮翘起来只用后轮开,或高速360度急刹车,还有三轮摩托车第三轮悬空当两轮骑等。梁哥退伍被安排在一家大银行给领导开车,开了一年他竟然把领导千金泡到手,做上乘龙快婿,他媳妇我见过还挺漂亮的。


见了鑫哥,梁哥就忍不住地说,兄弟给你带来一盘带,欧美的,比港台的强一百倍,金发白妞就是漂亮,不多说了,哥你慢慢仔细地看。那是我第一次看大尺度的黄片,第一次见识3P,多P还有女同。也觉得西方人性事不扭捏很坦然,令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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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2 18:1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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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昨晚偶遇的小混混们,第二天我和鑫哥谈到安全问题,我们基地有大量机械设备原材料,还有半成品,白天问题不大,夜间需要一个值夜班的,鑫哥欣然应允。经当地工人推荐,我们高薪聘请了一位。这人六十出头,是个实在人,人称老翟,很健硕也很健谈,会使九节鞭。老翟打下保票,如果值班时间睡觉,工资一分不要。老翟说到做到,每次夜间我查岗,都是他先看到我。


老翟早晚报道各一次,我们晚饭时他来上班,我们早饭时他下班回家,每次都闲谈几句。他有一个习惯性动作就是右手放在外套口袋里,伴随着金属摩擦声,我知道他在把玩他那九节鞭。有时我就激将他耍耍他那鞭给大家开开眼,可他总是以这种借口那种借口推辞。


这一天鑫哥回家探亲,他年富力强的总是隔三岔五地回家泄泄火,基地离市里交通很方便,不到一小时的车程。这时成提着他那猎枪来了,成是被鑫哥降伏的两大泼皮之一,当地的混混闲来无事就提着猎枪到处寻找野兔。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是退伍军人,确切地说是勒令退伍,因为在部队他对连长心怀不满,一时冲动想干掉连长,被他的班长飞起一脚把他的自动步枪踢飞才避免了凶案。


成看起来机灵又透着狡诈,动作矫健身体素质应该不错。当地工人们和成打了个招呼,我冷眼瞧着他。他应该猜到我是谁,就凑上前套近乎让我玩玩枪,还给我演示如果瞄准,不愧受过军事训练,他左右眼瞄准都很自如。


我当然知道成的目的肯定不是来交朋友,他应该是来摸我的底细的,鑫哥他不敢惹,如果鑫哥不在呢?我琢磨着应该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即使鑫哥不在,他也不能造次。当然初次见面,他还算友好,在他的熟人面前也得让他面子过得去。我对成说,据说你身手不错,咱们拉拉腕。


拉腕是当地年轻人玩的游戏,就是两人弓步侧对着,右手握在一起,左右前后拉扯,谁的脚步移动了谁就输了,它比试的不仅是腕力臂力腰力还有身体的综合平衡协调能力。成客气了一下,我们俩就站好弓步右手拉在一起,手一搭我就感觉他的力量差了不少。待他准备好,我突然发力,腰身一扭,手臂往我左后方一个弧线,他的身体就随着往他的右前方一个趔趄,我连忙拉住他以免他摔倒,他左手握着右手腕连声说你的腕力真厉害。那次是我第一次在基地看到成也是最后一次。


工作不忙时,我也会去市里借公务偷偷闲,看看歌舞,溜溜旱冰,还有会会同学朋友等。这次去市里的发廊烫了个头发,那时应该是时髦的,这些潮流都是南方引领的。这个发廊是一个浙江女生开的,我很喜欢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还有江南美女特有的气质,告别时我留下我的联系方式。


第二次光顾她的发廊时,一个男人接待了我,她坐在一侧很拘谨。男人很友好,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他是女生的表哥也是丈夫,我很惊讶什么年代了,还有表兄妹婚配?他指了指另一个女生对我说那也是他表妹你可以喜欢她。我看了看那女生,虽然很漂亮但是眼睛很木讷,就没接他的话。随后我们聊了聊他的生意,是做家具的,我就告辞了。


我没有兴趣和别人争女人,不过后来经过她的发廊时还是不自觉地往里多看了几眼,那次是和一个同学偶遇并同行。当时发廊没有客人,她也注意到我,就走出来邀我去修头发,还强调不收钱,但我拒绝了。当时我的确有事没有时间,而且有同学在,再说我也不想和她再有瓜葛了,好处是同学没有多嘴,表情都没有异样,令我很欣慰。


从市里返回要到基地时,被家族产业的弟弟宏拦住。他嘴一努,我顺着方向一看,有两人在他的地界“作业”,他示意我帮他助阵,我也想趁机见识一下他的身手,宏很高大,是力量型的。宏走上前,骂了一嗓子,对准一个抱起来摔倒,不只是摔倒对方而是和对方同时倒地,只不过他在上面。这操作颠覆了我对他的好印象,在一对多的情况下怎么能一上来就地面战,因为如果和对方纠缠在一起,自己就是对方帮手的活靶子。今天幸好有我助阵,对方的帮手不敢轻举妄动,这可能就是宏等我来后才出手的原因吧。


后来宏提到他们最近有盗贼光顾,前几天还擒住一个。经过是这样的,他们天一黑就埋伏下来,快半夜了,盗贼才来。开始盗贼还装模做样地假装大便,观察了十几分钟,确定安全后才行窃,宏和兄弟们及时出手人赃俱获。搞笑的是他们有一个弟兄不太灵光,看到大家围着盗贼你一拳我一脚的,也挤进来凑热闹,他使出吃奶的力,却因用力过猛扭了脚脖子。心里憋屈就找来一根棍子,朝盗贼轮了一棍子,不巧结结实实打在队友背上,被大家臭骂一顿。


这事很好笑,不过也提醒我们要加强防范。到了后半夜我去巡视,逛了大半个基地不见老翟,又仔细查看一番,才在一个角落找到他,他坐着不过应该是睡着了。他虽然睡着了,但还在岗位上,这也值得欣慰,不过也得让他长个记性。我悄悄地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他那宝贝九节鞭,没有惊动他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他来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对我百般奉承,我只是薇笑不答茬。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就求我把九节鞭还给他,我装作无辜的样子。他又认错说以后不敢睡觉了,还狠了狠心说给我一个人耍耍鞭。我把鞭递给他,他领我到一偏静处,一个金鸡独立,右手出鞭,然后左右腾挪,鞭忽左忽右,刷刷作响,左手又从腰间抽出匕首,刀锋朝下,配合着鞭,左右呼应,我明白鞭打远,如果敌近身,短刃恰好发挥它的作用,这两样又容易隐身携带,取长补短很妙。这时老翟右胳膊肘一抬收了鞭,我叫了一声好并鼓了几掌。老翟谦虚地说,老了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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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2 18:1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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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忙中偷闲去市里,想顺便拜访濛叔,看到办公楼很冷清才意识到当天是大周末。正当我准备返回时,忽然看到一层靠大门的一个办公室的窗户大开着,我往窗里一瞧,一个清秀俊朗的脸令我精神一振,长发披肩,一种久违的感觉,我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我走到窗前轻声问,濛叔在这里办公吗?她微笑着站起来望着我说,你找濛叔啊,他今天休息。我打量着她,粉色短衫牛仔裤,身材修长,一副大学生模样。我自嘲说,刚刚才意识到今天是大周末。她说,你在哪里上班啊?我周一转告濛叔。我留下姓名地址,并说没有什么事,就是顺便看看濛叔,然后就告辞了。


随后的几天很忙,一天下午,濛叔来了,要我和他马上去他局长家里。我请濛叔坐,他说不耽误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我对濛叔说,你看我现在确实走不开,这样吧我忙完马上就去找你。他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一定来,并告诉我,那天我见到的女孩是局长的千金晓莉,刚刚大学毕业正在局里实习,还说人家有意和你处对象。


送走濛叔,又忙了两个小时,我就洗了洗脸换了一身衣服。我那时喜欢穿鲜艳的衣服,头发还是烫的,总之很另类。不过濛叔也没有交代我应该注意什么,我就去了也没有带礼物。


找到濛叔,他把我领到局长家。局长局长太太见到我都很热情,拉了些家常,局长还说挂职期间见过我父母,大家都知根知底。我眼睛瞅了瞅晓莉,她今天一副职业装束,头发挽了个髻,面带微笑地听我们谈话,我就问你平时喜欢什么呀?她说喜欢看书,还说她的房间都是书。她说话慢声慢语的,活脱脱一副乖乖女的形象。


随后局长就为我的未来做了详细的盘算。他说自己就这一个独生女,只想让她留在身边,还要我也调入他的局里,如果我还想继续干我的基地,他说基地可以作为下属单位挂靠到他的局下面,如果需要资金,局里可以提供支持。我连忙说,关于未来我还没有考虑,给我几天让我想一想。


回到基地,鑫哥还有另外一个同事海哥好奇地问,女孩怎么样?我说看上去像自己的妹妹。海哥击了一下掌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过了几天,濛叔打来电话,我对濛叔说我现在实在不能确定将来去哪里还有将来做什么职业。濛叔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说太可惜了,晓莉真的是个好姑娘。


和晓莉只有两面之缘,没多久就忘掉了。这天正在忙,一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少妇来找我,我仔细一看,想起来了,是一个发小的媳妇,发小还在从军,当时只是个连级,还不想退伍,暂时家属也不能随军只能两地分居,她要我称她姐。


姐来的目的是把她的表妹介绍给我,她姑父是一个商业集团的老总,家里房子很多。她说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去她家,和表妹见一见,我答应了。我手头还有工作,不想留她,不过她没有走的意思,竟然坐下诉起苦来。丈夫驻地很远,他们一年见了不了几面,至今还没有孩子,上次探亲,丈夫抱着她大哭,不舍得她走。她这里孤身一人也不容易,经常被骚扰,就是男同事送电影票,邀请去公园啥的。我当时还未谙男女之事,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就只好默默地听着。海哥好像不耐烦了,就催促我去工作,一点也不给姐留面子。


晚上去了姐家,少顷表妹在哥哥的陪同下来了。哥哥很和蔼的,没有一点公子哥的架子,相比之下表妹倒有点强势,可能是老幺的原因,哥哥礼节性谈了几句就告辞了。我对表妹没有感觉,如果她是晓莉或姐那样的,深交一下应该没有问题。表妹要回去了,姐提议让我送一下,表妹觉察到我的不冷不热,路上就直言姐是乱点鸳鸯谱。送走表妹,我向姐告辞,姐说啥也不允,好像我走就是杀了她。因为她还有个妹妹同住,我拗不过就留下了。姐的房子不大,她把自己的床让给我,她们姐妹挤了一晚。后来姐又找过我两次,就是希望我加入她的大家庭,感情这东西也不好讲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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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2 19:0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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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越来越忙了,海哥就请他姑父江大爷来帮忙,江大爷早退了,赋闲在家。大爷面相有点老,不过心态很年轻,经常和年轻工人们开玩笑。过了一段时间,江大姨也时不时来看望大爷。


一天海哥约我去澡堂洗澡,平时大家很少一起去。洗澡时海哥提议给我搓背,以前和年龄相仿的同事也相互搓过背,虽然都是男人,但是澡堂里相互赤裸,我对进一步身体接触不是太热衷,尤其是海哥比我大十几岁,更让我难为情的是海哥搓着搓着,好像不只是搓背了,当然我肯定他不是男同。


第二天基地的小路上走过一队女生,高中生模样,我很好奇就走上前问她们去哪里?不知是口气不对还是问的不应景,总之没有人搭理我。海哥就教导我和女孩搭讪不能这么生硬,也不能这么直接,让人家有戒心。我似懂非懂,对他的话并没有上心,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改变自己,伪装只能是一时,如果气场不对肯定也不能持久。


这天正在基地忙碌,一个年轻工人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有个女生找我。我第一反应是妹妹来看我了,就高兴地向办公室走去。老远看到一个女生足有一米七四吧,走路的姿势像军人,风风火火的,骨架还挺大,反正是很威武的。离江大爷有十几米远时就大声喊爸,我明白了是江大爷的女儿。我年轻时不擅长应酬,说起来有点不礼貌,

我竟然没有和江大爷的女儿打声招呼,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过了几天,江大爷的另一个女儿来了,这个女儿就温柔多了,我还坐下来和她闲聊了几句。又过了些时日,海哥毫无边际地说了一句,给你介绍女朋友,你都不满意。我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什么时候给我介绍女朋友了?马上意识到,应该是指前几天他的那两个表妹吧,再联想到他给我搓背,海哥也真是,还悄悄地给你来个婚前体检。


夜里巡夜,早上就有点贪睡,九点多,梁哥来了,一进屋就喊,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赶紧起床,梁哥又喊,睡觉没有脱光吧。像我们随时准备应急情况,不可能脱光睡觉,顶多脱掉外套,我还有一个习惯就是手头放一根铁棒,晚上门都不关紧,又一想,梁哥今天怎么了,男人之间还怕脱光。随着梁哥进屋,她媳妇也进来了,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喊给他媳妇听的。


梁哥两口也没有待多久就告辞了,也不知此行什么目的,反正他开车方便。又过了一段时间,梁哥带着一个年轻女生来基地玩,事后才知道是他妻妹。女生很漂亮的,尤其是皮肤很细嫩,虽然我喜欢,但是说不上来,反正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付,当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接近女生,就朝工人们大声吼,做这做那。这脾气是从鑫哥那里学来的,这些工人们也是,如果对他们客客气气,他们就偷奸耍滑,所以鑫哥有时就骂他们不吃好粮食。我这样做是下意识地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逞英雄吗?女生心里是如何想的,我也不清楚,那天我的确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也不好意思和梁哥透露自己的爱慕之情,梁哥走了,我还有些恨自己错失了机遇,很懊悔。


下次见到梁哥时,他有意无意地对我说,还是找机会回机关去吧,养得白白胖胖的,你在这里风吹日晒的,辛辛苦苦挣点钱,女孩也不看在眼里。我明白了,有时男女不用说话,第六感就会告诉你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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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3 20:2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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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产品出厂了,试卖出乎意外地成功。那年代还是现金交易,大家好像第一次亲眼见这么多的现金,徐总肖工鑫哥还有众多同事边数钱边笑得合不拢嘴,办公室里办公桌的抽屉空间有限,根本放不下这么多现金,我们只好把平时放盘子碗的橱子腾出来临时做钱柜。试卖还在进行,徐总就要我留在办公室守候着这一大笔钱,我性情稳重在钱财上也没出过差错,还是深得徐总信任的。两星期后试卖圆满结束了,徐总把现金放到两个大口袋里,用他那摩托车拉走了。


试卖的产品在当地消化了,没有宣传没有促销,如果大批产品出厂,恐怕还得拓展市场。徐总未雨绸缪,就派我去市里开辟新市场。类似的产品市场上一直有,销售渠道我们也不陌生,无非就是走访一下客户,让他们用我们的产品。


我们的产品在质量价格上还是有优势的,随行就市我们也有市场开发资金。我以前也没有做过销售,销售好像也没有什么诀窍,就是以诚相待见机行事。所谓的市场说白了就是客户领导批准,客户采购及时,终点客户快速消耗还有销售款回笼。


作为消费者,客户要么用这家的要么用那家的,在同类产品价格和质量大差不差的情况下,用哪家产品其实就是客户领导的一念之差,也看销售员能不能抓住这一念。见第一个客户时,客户领导对我们的产品还感兴趣,我不失时机地表示感谢,并提到对他们学术会议科研可以提供适当的支持。领导说她近期要出版一本书,我拿出一个装着一千块钱的信封递给她。她收下,思考了一下又退给我说,你们一个同事是个大嘴。我忙说,我和他很不同,他不该说的到处乱说,我该说的也不会说。我说的是真的,但不知用在这里恰当不恰当,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收下了。


客户和客户大不相同,一次一个客户提到你们的产品有提成吗?我说有。他又感叹道,有一个厂家答应了提成一直没给。我说你放心,我可以提前预付。他睁大眼睛说,你不会是干一锤子买卖吧。我说,用我们的产品你的提成不会泡汤,至于我们,只要有利润,没有理由不继续做下去。他笑了,年轻人有魄力。


还有一个客户对我说,用你们的产品没有问题,她说她也不在意提成,还说很欣赏有风度的人,并由衷地赞叹自己的老公就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我深表感谢,提议请他们夫妇二人赏光一起吃个饭,她对这个主意很满意。她老公是个处长,很文雅很有风度的,见了面还像一个长者似的叮咛我做生意不要走歪路。


有的客户还是很谨慎的,是个年轻的客户,见他有几次了,对他都不报什么希望了。他突然对我说,看你很稳重的,口风也紧,考虑用你们的产品,我忙说太感谢了,晚上请你吃饭。他犹豫了一下,好像下了决心说,去XX商场边上的快餐店可以吗?我还以为他要去什么大酒店,说没问题。点了一堆吃的,也没花多少钱。临走时,他见好多东西根本没动,小心地问,我们应该可以打包吧?我附和说,你打包吧,不然很浪费的。似乎想到什么,他又说,如果有人提起,你就说你和我爱人是同学。我说没问题,我们应该年龄相仿。


还有一次比较搞笑,一个客户答应进货,请他吃饭时,他提出带一个朋友去,还问能不能介绍他的朋友来我们单位工作。我说一起吃饭没问题,来工作我得向上级请示。他的朋友来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小蜜,结果是个阿姨。晚饭大家又喝酒又唱歌的,玩得很嗨。


也遇到不收钱不吃请的,还是个大客户,当我递给她一个信封时,她很生气,要我马上收起来。我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没有马上收回。她很严肃地说,如果你不收起来,我就扔到窗外去。我连忙照办了。她安慰我说,你们的产品请放心。


和客户处久了就像朋友一样,相互之间有一种信任。一次一个客户送给我两张球票,应该是其他销售送给他的,他又对球不感兴趣。我顺手送给一个采购,她高兴地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兴奋地说,猜猜我搞到了什么,你梦寐以求的球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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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4 16: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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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捧场,很遗憾没有多少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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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4 18:4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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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像女人的乳沟挤一挤总是有的,玩笑啊,没有歧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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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5 21: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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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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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6 10:0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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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5楼CuminLamb的帖子

对plumber来说,可能大部分工作是下面的,玩笑啊。好像泌尿外科医生被戏称是做下水道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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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6 11:5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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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8楼joeplumber的帖子

她爸爸要求要么调到他的局要么基地挂靠他的局,这些我都做不到。我理解他希望女儿留在身边,也理解他想法设法控制未来的女婿,否则女婿控制不住,女儿也不可能待在身边。我倒是提了提先处处,他爸爸坚决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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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6 11:5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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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楼joeplumber的帖子

版主是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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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6 13:5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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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1楼CuminLamb的帖子

应该是不错,也得看和谁比,比鑫哥差些,那次那个泼皮真的差点被我一把拉倒,这也是他从此不来基地的原因。

其实拉腕不是掰手腕,比的不只是腕力,还有臂力腰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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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6 17:2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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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5楼joeplumber的帖子

那时好多人家还很传统的,没有把握,哪能让自己的女儿给人试?何况女儿条件还不错。其实我也是很保守的,不能娶人家,也不想发展点故事被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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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8 17:5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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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又更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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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20 12:4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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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足够的订单,很高兴返回基地。生产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没有见到老翟,有两个年轻人取代了他,一个年轻人叫明另一个叫兵。明比兵年长一些,看得出他们俩明是拿主意的人,明和我说话时虽然笑嘻嘻的但总是低着头,不会和我对视。我问鑫哥老翟为什么走了,鑫哥只是支支吾吾,我对老翟的工作还是很肯定的。


这天另一大泼皮小名叫狗子的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看起来他像个二愣子。好像他和明不太对付,两人在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明向鑫哥告状,鑫哥怒气冲冲地把狗子吼到屋里,狗子大咧咧地坐在床边,鑫哥一个锁喉把狗子摁在床上,狗子很顺从地躺下来。鑫哥大声斥责他,给我记住,打狗还得看主人。说完鑫哥松了手,狗子站起来,嘴里嘟哝着欺负人悻悻地走了。


又一次因公外出,顺路去一个熟人家里坐了坐,无意间发现熟人家有我们的产品。我没有说话,熟人的老婆看我对这东西感兴趣,就打开了话匣子,说是厂里一个员工送的,还说是那员工的表弟值夜班时偷的。我心里有了盘算,但仍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


晚上我和鑫哥有个酒场,我悄悄地透露了这个消息给他,他心里怎么想我不清楚,不过他那晚喝得有点多。回到基地恰好明和兵来上夜班,我随意地问兵是不是有个表哥在XX厂?兵说是。一切都证实了,人是鑫哥找来的,就由他处理吧。


那晚我睡得很好,半夜被吵闹声闹醒了。睁眼一看,鑫哥正在迈着醉步,嘴里骂骂咧咧的,左一拳右一拳地击打明,明坐在椅子上哭,脸上好多血。好像不解恨,鑫哥飞起右脚踢在明的左腮帮,明顺势瘫在地上。鑫哥酒劲还没下去,脚步有点不稳,自己也打了个趔趄。鑫哥对着明吼了一声,给我坐到椅子上去,明又爬到椅子上,就这样被踢下来又爬上去直到鑫哥累了,放明出去。


鑫哥和我简单地讲了事情经过,他首先召来兵,兵胆子小,就一五一十地招了,还说都是明的主意。明是鑫哥招来的,而且鑫哥很信任他,出了这样的事情让鑫哥很没面子。鑫哥是老江湖也清楚打了明,明的家人不可能善罢甘休,第二天一早就约好当地派出所民警,并由我出面和民警吃饭。他借口好久没有探亲了,就回家了。


那天海哥也在基地,昨晚和我一起观摩了鑫哥的手脚,当时鑫哥还醉话连篇对我们说,你们能做到吗?我和海哥附和他说做不到。鑫哥前脚刚走,海哥就对我说,他家里也恰好有件急事需要处理,基地就拜托我,他处理完事就马上回来。我当时年轻,根本没往别处想,现在回忆起来,觉得他们关键时刻都溜了,有点不仗义。好处是鑫哥还帮我约好了民警 ,他暂时躲躲风头我十分理解,否则他在场结局只能更加恶化。


中午和民警吃过饭,带着醉意返回基地,离基地还有五十多米时,看到基地有二十多人,指指点点的,听到有人说,来了就是这个头发卷的,那时我的头发烫过。直觉告诉我,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我心里不怵,步态稳健地走上来,面部表情应该也没有丝毫变化。


有一个人冲上来劈头盖脸地问,为什么打人?我往人群里一扫,看见明和兵都在,明的腮帮子肿得像熊猫。看到我的目光,明低下头,兵马上把脸扭向侧面。我厉声问明和兵,我打你们了?明和兵的声音很小,但说得很清楚,没打。冲上来的人接着说,打人的人在哪里?吓得跑了?我冷眼盯着那人说,为什么打你?谁吓跑了?说偷东西的躲起来还差不多。这些人应该都是明和兵的家属和亲戚,看到明被打得很残就兴师动众地来问罪,也许有的并不知道明和兵偷东西,偷东西在大多数人眼里还是不光彩的,被我点出来,他们的气焰就小了很多,连开始冲上来的那位也哑了。我趁势大声对他们说,别在这里闹了,派出所正去你们家牵你们的牛了。可能他们事先从工人那里得知我中午和民警吃饭,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一群人就齐刷刷地调头,骑车的骑车,骑摩托的骑摩托散了。我心里真好笑,这就是所谓的乌合之众吧。


过了两天鑫哥回来了,我给他讲了如何处理了这件事,他很赞赏说把这件事交给我就是看好我的处事能力。又过了些时日,基地来了三个人假装咨询产品,有工人悄悄对鑫哥说,这是明的姐夫。鑫哥对着三人一瞪眼滚。三人中一人气势汹汹地甩掉外套做出拼命的架势,鑫哥轻蔑地笑,乖孩子,别闪着。其他两人可能觉得他们不是对手,就拉扯着明的姐夫走了。


我感觉这事好像还没有了结,果不其然这天又来了二十几人,他们在基地的边沿地区示威。鑫哥就对着他们吼,在我过去之前滚蛋。这次的人应该是有备而来,好像素质不错,但是被人吓住不是鑫哥的风格。鑫哥走过去,我和江大爷跟着。


我们走上前,他们中一个年轻人骂骂咧咧地向鑫哥冲过来,被江大爷拦住,这人目标很明确,并没有对江大爷动粗,不过嘴里还是不干不净挣脱江大爷还想冲上来。鑫哥一人对付三五个不成问题,今天二十几个对我们俩我们肯定会吃亏。看到对方其他人只是旁观,我觉得只要我们不被激怒先出手,对方应该不会先出手。


鑫哥当然也领会到这一点,他对我说给大声打电话。大声是当地公安刑警大队长,平时和鑫哥称兄道弟的,如果对方是混社会的,应该知道大声的名字,相信鑫哥也会用大声来敲打他们。我转身回来打电话,结果没有打通,其实打通打不通无关紧要,这只是威慑。


等我再返回时,那个年起人还时不时地和江大爷拉拉扯扯,鑫哥已经和对方的大哥谈起来,似乎他们都认识一个监管局的公子哥。我想今天是有惊无险了,就提议大家来办公室坐下来边喝茶边聊。二十几人屋里装不下,只有几个进来坐下,大部分坐在院子里。那个年轻人还在骂个不停,鑫哥就当他是空气,我劝年轻人消消气,他说不管我的事。


这事总算过去了,鑫哥觉得很英雄,我想我肯定不这样做,后来的确又有两个工人偷盗被发现。我首先请来大声给他俩训话,然后让中间人通知他们的父母,把偷的东西全部送回来,再上交六百元罚款,否则把他们的儿子送公安局。他们的父亲急忙返还赃物并缴了罚款,当着他们的面我还假装为难地说,我这样做并没有向老板请示,如果老板知道肯定是送他们的儿子进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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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20 12:4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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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陆陆续续地出厂,随着一车车的产品被客户拉走,一捆捆钞票留下来。我们兴奋地数着钞票,不过工人却红着眼睛看着我们,他们的工资很低的,其实我的工资也高不到哪里去,那年代虽然经过了几轮通胀,但钱还是很实的。如果不是经常见这么多钱,大家也不会想什么,眼见着钱滚滚而来就是不能进自己的腰包,你也不能怪别人有别的想法。


我对出力挣辛苦钱的人还是很同情的,一次我就对徐总和鑫哥建议,能不能在年底根据工人的表现,适当地给他们发点奖金意思意思。愿望很美好,现实很冷酷,我的提议被徐总不假思索地回绝了,理由是工资早已谈好了。鑫哥对我的提议也不满,为了打消工人们的念头,他当着我的面对工人们说,我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在重大决策上还没有发言权。


我为工人们争取了,没成功,我也没当回事。不过后来徐总开口,我们请工人们去饭店吃了一顿很丰盛的午餐,随后又请他们看了几场歌舞和电影,工人们都很高兴,他们的胃口本来也不大。


年关越来越近了,大家都盘算着要分多少红,也有人戏谑我以后结婚的钱都有了。关于如何分红,徐总拿出一个方案,他应该没有事先和任何人商量,因为大家都很吃惊,尽管反对的程度不同,但没有一个人满意。


首先徐总自己要拿三成,大家理解贷款和专利还有影响力都是他的,但大家的思维还是刚刚从大锅饭转变过来没多久,对他一人拿三成不能接受,如果他拿三个人的应该没有问题。可徐总觉得人家个体老板还拿五成或八成呢?大家又说,我们是同事关系,不是个体老板和打工仔。大家争来争去,一个关键就是没有事先签合同,连一个口头协议也没有。话又说回来,那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没有前后眼,也没人料到会赚这么多钱。别说大家之间没有协议,就是和机关单位也没有文字协议,这也为将来和单位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徐总的分红方案遭到大家反对,一是他拿得太多,二是他又把手下人分了个三六九等,他认为贡献大的应该是总部和基地负责人也就是肖工,鑫哥和海哥。我是刚毕业的学生,也不指望一下子就和人家工作十年的相提并论,鑫哥也提过我在重大决策上还没有发言权,所以就尽量保持缄默,不过占了在基地的光好像也不在最后。


反对声最大的是在总部的除肖工以外的所有人,尽管肖工给他们解释在基地很辛苦,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牵扯到当地人的复杂关系,但这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也不买肖工的帐。对鑫哥和海哥他们不好说什么,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就成了他们攻击的对象,说什么刚出校门,能做什么?不就是做做饭吗,我们把孩子安顿好,也可以去基地做饭去。这么说有些过分了,一个来过基地的说了一句公道话,别看人家年轻,还没结婚,就是做菜的水平也比你们这些做饭做了十年的女人们强多了,一句话七嘴八舌的人消静下来。


说起做菜,我喜欢忙碌让自己充实,所以有闲就去做饭,很快就摸到门道,后来看到有一个美食家尝遍世界各地的名菜佳肴,悟出最好的菜是最新鲜的食材加最简单的烹调,不谦虚地说,我早就有这样的认识。除了充实自己,我还利用做饭来练功,比如刀功,稳准快,还有像少林寺和尚那样提水,就是寂寞中找乐趣吗。


尽管大家反对,徐总还是坚持己见,扬言谁有意见可以退出去,这样就把事情激化了。总部除肖工以外的人权衡利弊决定退出,他们也想说服我,我和他们交情也不深,但是不喜欢坐办公室,就选择留下了。我觉得徐总应该是低估了对方的能量,或者高估了自己。既然选择分道扬镳了,就不是简单的分家这么简单了。


首先他们获得了单位领导的支持,徐总本来和领导不睦,更不用提他拿三成,领导自然而然地站到徐总的对立面。当然领导一开始有意做和事佬,结果无非是否定徐总的分红方案,如果是徐总自己让步,没问题,但是被外界压迫着,徐总是宁折不弯的。领导软的不成,就来硬的,从人事上首先免了徐总的行政职务,又对肖工施加压力,逼肖工和徐总对立,也给我写了信要我回来上班。


领导一参与,徐总就被动起来,但徐总是硬骨头,不会轻易屈服。总部看来要丢了,肖工是个老实人,年龄大了也不可能蹲基地,夹在领导和徐总之间抑郁症发作,休病假去了。这一折腾,徐总也疲惫了许多,但是仍强打精神对鑫哥海哥和我说,只要你们有一人跟着他,他就干下去。我们三人都表示和徐总风雨同舟,徐总很感动,现在的选择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他就坐下来和我们敲定了四人的份额。两个基地都要维持,这是贷款的先决条件,初步定下我和海哥大基地,鑫哥小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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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20 12:4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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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的人退出了,分家还得先清算投资收入支出库存等,这是一件费时间费精力的事情,而且就算一切算清了,大家对如何分配没有统一的意见,所以弄清账目不解决任何问题。总部的人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怎么对自己有利就怎么做,借助单位领导的支持, 他们扣下总部的收入,那部分收入是经过单位走账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一计得逞他们又进一步扣押暂存在总部仓库的原材料,那是用一大笔贷款买的,徐总不能容忍,因为贷款的借贷人是徐总。徐总去了几次想把原材料运出来,但都被总部的人挡下了,更甚之,总部的人以分红为名将部分原材料变卖了。


基地的原材料存货已不多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徐总和鑫哥商议,软的不成就来硬的,否则耽搁一天,剩下的原材料又有可能被总部变卖。我们计划在周末行动,由鑫哥组织人马,强行将原材料装车,由我负责将原材料押往我们事先租好的仓库。


周末这一天,鑫哥和我带着三十多人,乘坐两辆卡车开往总部。来到仓库前,总部的人已严阵以待,组成人墙挡在门口,仓库门上了三把大锁。鑫哥从车上跳下来,身后三十几人也陆续跳下车,从三面把总部的人包围起来。这些人中大多是混社会的,有的脸上留有长疤,有的手指少了一节,有的身上纹着龙,有的大光头,总之令人望而生畏。


总部的人看到三十几人围拢过来,都叫喊起来,抢劫了,找领导去,几个女同事就就从人缝中挤出去找领导去了,我们的目的是物资不是人就随她们去。鑫哥上前左右手一分,门前两位总部的人被拨开,他们俩还想阻止鑫哥,被鑫哥的人拦住,只能嘴里不甘地叫喊着,同时总部其他的人也被鑫哥的人看住。


鑫哥退后两步,一个助跑飞起右脚,一脚侧踹门被踹离墙体,两个鑫哥的人上前把门扯到一边。随后鑫哥的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负责看守总部的人,使他们不准乱动,其余的争分夺秒把物资搬到卡车上,不到十分钟,一卡车装满了,我马上把车押往新仓库。


来到新仓库,找来两个装卸工,刚刚解下防雨帆布,卸了少许,一片乌云压顶,要下雨了,原材料是袋装,一百斤一袋,它虽然有保湿层但被雨淋也不好,两个装卸工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够用了,我也不能看着,就也一袋一袋地从车上往仓库里搬,十分钟六吨原材料安全入库,可惜了我的新衬衣又是汗水又是雨水。


半小时后,鑫哥带着第二辆车来了,似乎是一切顺利,不过我们也有预感,价值几十万的原材料被我们转移了,总部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徐总把胸脯一拍,要我们安心生产和管理,其他事有他担着。


我和鑫哥分别去了大小基地。小基地原本由海哥负责,现在换成鑫哥,鑫哥去了一次熟悉了一下情况,小基地交通和自然条件差了些,去一次不容易。这时徐总又传来消息,单位追究徐总强行转移原材料的问题,要徐总要么返还转移的物资,要么清算所有账目,保证总部人员的应得利益。徐总指控单位领导偏袒,放纵自己的职工私自占有并变卖他用贷款所买的物资,还对他的生产经营人为设障,客观上造成了巨大经济损失。双方唇枪舌剑,互不让步。单位领导上报上级行政部门,上级部门打起太极拳和稀泥,不过要求徐总以大局为重,服从单位领导。徐总一气之下,一纸状子投到当地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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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20 12:4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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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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