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M找工作经验谈(上)

这个版上几乎没有LLM找工作的经验，大家都知道读法律的外国人难找工作，尤其对中国
人来说，大概没有比读law更难找工作的专业了，况且还在现在这样的经济形势下，LLM从
进校门到毕业，总共也就10个月，几乎是新学期刚刚注册完，对环境还没有适应的情况下
就要开始考虑找工作的事了，同时还要应付law school繁重的学业，所以整个过程非常紧
张，非常考验人的意志。目前市场又很差，这就是为什么90%以上的Chinese LLMs都不能
在美国找到工作的原因。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也就是用自己在一个半月内拿到2个offer
的经历给大家加加油打打气。我不是有很强背景的牛人，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短时间内
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相信我能做到的大家也一定都能做到。

我的基本情况是top 5 law school LL.M. 国内法律本科毕业后即出国，在中国没有过正
式的工作经验，在国外工作过两年不到的时间。今年9月初学校正式开学，明年5月毕业。
10月初开始发出第一份简历(全部用email)，到拿到第一个offer, 大约一个半月左右，其
中有5 on-campus interviews, 2 phone interviews, 5 on-site interviews.当然还有
据信无数。给我on-site interview的全部都是全美排名前30的big firm,到目前为止有2
个 offer.

已决定接受的offer: global headquarter of one of top US law firms; 1st-year
Associate position (entry-level); base salary: $125,000/year + bonus + other
regular associate benefits.

以下这些经验之谈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1.resume

简历的重要性就不用多说了。我的感觉是LLM找工作与JD不同，一定要有自己的specializ
ation, 最大的忌讳就是把自己形容成什么都能做，又什么都不专的人。定位一定要准确
，知道自己的强项在哪里，比如IP, banking, securities/corporate, real estate,
trade, etc. 确定下来以后，要多看看law firm相关practice group的网页，知道这一行
里的律师具体都做些什么，特别需要哪些skill，多找一些关键词，然后一定要把这些关
键词加到你的简历中去。我在写简历和改简历的过程中，流览过上百个律所的网站和我这
个领域内的律师招聘广告。看了那么多以后，你想不加关键词也难，因为它们已经在你脑
海里根深蒂固。有空的话经常上上美国人的专门法律网站或者工作网站, 对你找工作也会
非常有帮助(www.nylawyer.com; www.vault.com; www.nalp.org; www.findlaw.com;
http://www.law.com/career_center/lists_rankings.shtml;)

写简历的过程不要忘记network. Alumni是个很大的资源，尤其是对好学校的学生来说，
一般全美top 100 law firm中都会有你的校友。多到学校的career office的图书馆去查
查alumni资料，主动写email或打电话set up informational interview, 绝大部分校友
都非常nice¸非常愿意给你建议的。还有一些大所会经常来学校开讲座，不要错过
这些机会，散会后主动上前与人交流，索取名片，network是需要靠你不断积累的。

简历写完以后记得要让同学/朋友/教授/career service office的人帮你修改一下，直到
别人和你自己都觉得满意为止。我觉得我们学校career service office介绍的30 second
test非常好，就是让不认识你的人看你的简历30秒，看完以后如果他能明白你的专长在哪
里，想找什么样的职位，那你就达到写简历的基本要求了。

2.找工作的途径

通常对法律学生来说，有以下几个渠道找工作：

1) on-campus recruitment: 对JD来说，这个是找2L summer associate最安全有效的途
径了；好多学校都不允许LLM和JD一起参加bid, 或者即使参加，也有面试次数的限制，所
以对LLM来说，通过这个途径找工作可能难度会比较大；
2) internet/newspaper/journal ads: 我曾经从monster.com上得到过一个电话面试，一
个on-site.
3) Unsolicited application: 注意一定要同时发给hiring
manager/partner和你这个practice area里的group partner. 这就是我说为什么LLM一定
要有specialized area的原因，如果你的简历没有特色的话，hiring manager那里的一关
你就过不了了，因为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该把你的简历往哪里送。
4) Fully utilize your network: 把你的简历发给你认识的人，告诉他们你正在找工作
；到lexis.com上去找出曾经招过你们学校学生的所，联系alumni; 等等。

3. 面试前要好好准备。

认真的对待每一个面试，尤其在现在经济那么不好的情况下，拿到面试机会真的很不容易
。我在面试拿到offer的这家law firm前，打出来了整整100多页的firm介绍, 以了解清楚
他们的历史，最近的动态，以后的发展前景，全球各个office的专长业务，group里所有
同事和老板的背景(每个律所的网站上都会列出所有律师的personal profile). 此外，我
还准备了大概总共有40多页的interview question preparation. 这里顺便再次推荐一下
这个网址(其实就是从job hunting版上看来的，我觉得有些behavior question的回答很
好，尤其是前面一部分) :
http://www.quintcareers.com/interview_question_database/interview_questions_da
tabase.html

同时面试前不要忘记准备好你的transcript, writing sample和reference letter. 我面
试过的所有firm几乎都问我要了成绩单和writing sample. 如果你以前有过工作经验，最
好有reference letter. 我以前的老板给我写的所有推荐信中都说”She’s the best
young professional I have ever been worked with”. 我不知道以前老板的推荐信对
我最终拿到offer的影响有多大，但肯定是positive的。

4. 面试时的穿着打扮。

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是毋用质疑的。记住你面试的是law firm, 一定要穿的professional一
点。我面试了那么多firm，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完全素面朝天的女律师。所以女生要会花点
淡妆，让你自己更自信，也是对别人基本的尊重，以穿黑/藏青/深蓝职业套裙和中跟鞋为
宜，随身带质地精良的文件夹(最好皮制)。男生一定要注意整洁，我曾经看到过有男生穿
着挺不错的黑色西装，肩头却沾满了头皮屑，还有头发油腻，不刮胡子，鞋子蒙灰，领口
肮脏，等等，虽然这些都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但你给人的第一面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面
试engineer的职位也许穿着打扮还不太重要，但面试law firm的话(尤其是那些非常传统
的big firm) ，一定要穿business suit! 如果有疑问的话，事先应该好好咨询一下你学
校的career service office.

不要不舍得为你的面试买一套decent的套装 – it’s definitely worth your
investment. 谁都希望未来的同事是一个看上去赏心悦目，或者至少干净整洁的人。

LLM找工作经验谈(下)


5. 面试中的沟通问题。

不要犯job seeker们经常犯的错误 - 记住“言多毕失” 。事先用bullet的方式准备你所
有的selling points.整个strategy应该是在面试开始，你尽可能争取让对方先多讲一点
，早点得到”which kind of person are you looking for?” 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好从
对方的谈话中琢磨一下，记住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说更重要!

你每说一段话都应该根据对方的需求来cover你自己的一到两个selling point: 你的性格
也好，学术背景也好，专业能力也好，但切记话不要说的太多，不要一有机会就滔滔不绝
的长篇大论，要不断的注意对方的反映，整个过程应该一直是interactive的。总体来说
你一定要给人感觉不但自信，聪明，诚实，而且还要合群，易于相处。大家都知道美国人
是讲究team work的，而且其他地方我不清楚，我们所就是采取“一票否决” 制的，也就
是说只要有一个人给你negative的评价，你就已经出局了。所以面试中你所展现出来的pe
rsonality起码在最后决定中占了80%的重要性。

另外，对法律学生来说，口语能力非常非常重要!! 参加过law firm面试的同学应该都知
道，当面试你的人是一个美国律师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在心里组织语句，如果
觉得紧张的话，宁可把语速放慢，但是一定不能把英语说的断断续续，否则结果就不用说
了。你连语言关都过不了的话连做paralegal都不够格。

6. 面试前对简历上所有可能被提问到的细节问题都要好好准备。

我的感觉是law
firm的面试远远不如想象中的容易，大家对与你简历列举skill有关的technical
question尤其要小心。我曾经以为law firm的面试根本就不会问technical question(事
实上绝大部分的确也不会问) ，但我面试拿到offer的那个所的时候，上来第一个面试我
的律师就问了很多简历上列举的project中非常technical的细节问题。当时心里真的很紧
张，因为这是第一个on-site, 他又是第一个面试我的人，很出乎意料，而且我根本就没
有准备过。我觉得自己当时回答的非常糟糕。

如果大家以后也碰到这种情况，记住千万不能慌，一定要沉住气，争取把局面挽回来。我
当时的做法是：实在讲不下去的时候就向他提问题，反问他的观点是怎么样的，根据他的
思路再往下走，多用用“I see”, “exactly”, “really?”, etc, 适当的时候重复他
的观点”If I understand it correctly, what you are saying is that…”, “Do
you mean that…”, etc,表明你也在思考，但是千万不要不懂装懂，不要在你没有把握
的时候说话，否则效果适得其反。而且你一定要证明你是个quick learner who can pick
up things promptly, though you probably don’t know the answer at this moment.
大部分面试你的人还是很nice的，能够理解你不是什么都懂。我的感觉还是只要你好好沟
通，这些难题都能解决。如果我当时就慌了神，情绪很糟糕的话，估计当天接下去的5个
面试会通通screw up.

不过总体来说大家还是应该吸取我的教训，事先要把简历上可能被问到的所有细节问题都
好好准备一遍。

7. Lunch interview.

一般law firm的面试会有整整一天，中间会有两到三个group里的同事带你出去共进午餐
。记住两点：1) 面试绝对还没有结束!!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叫它”lunch interview”
的原因; 2) 千万不要在lunch interview的时候还表现的太死板。记住大家都是人，谁都
喜欢和一个好相处的人在一起共事。我在lunch interview的时候，曾经试探的问过同事
“你们想招什么样的人” 。他们回答的原话是这样:”If we bring a person here for
a meeting with all the other members of the group, we believe he must possess
the necessary knowledge and skills to do the job. We are simply looking for a
person whom we feel like to work with after 2 o’clock in the morning or on a
Saturday night.” 说完以后大家都笑了。所以千万不要再在lunch的时候大谈特谈你的
理想，目标，宏伟计划，blah blah…要充分展现出你易于相处的personality. 可以和对
方聊聊旅游过的地方，各自的兴趣爱好，以前有趣的经历，或者各自的文化等等。女孩子
甚至可以略略流露出你性格中可爱的一面，懂得美国人的幽默方式，能参加到他们的讨论
中去，知道微笑的魅力。但是脑力的弦这个时候千万还不能放松，记住别人还是在不停的
观察你。你要达到的效果，就是在lunch interview结束以后让大家可以象朋友一样轻松
自如的交谈了。

8. 体力要保持好，信心要充足。

我建议大家如果面试law firm的话在面试前喝一瓶红牛或者含点洋参片，因为整个面试过
程非常辛苦，整整一天，要面对六-八个律师，脑子几乎要不停的转(哪怕是lunch
interview的时候)，还要随时随地准备面对challenge, 非常消耗体力和脑力。所以大家
事先一定要休息好。Halloween那个星期我从东部飞到西部，先在LA参加完一个一整天的
面试,
等晚上乘飞机到北加，取好车，开到硅谷，找到hotel，找到电脑，写完当天的thank-you
letter, 再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半夜了，真的是精疲力尽，觉得人快要散架
了。但第二天一大早和下午还有另外两个面试，所以后面一天人非常疲惫，精神状态很不
好。大家以后安排面试的时候尽量松散一些，人太疲劳的状态下多半会影响正常的发挥。

9. 面试以后的follow-up.

这些常识性的问题我就不再重复了。想说的是关于比较大的law firm招聘流程问题。一般
大firm都会有一个hiring committee, 光partner要你是没有用的(小firm情况可能会不一
样)，所以即使你面试表现再好，如果光通过partner那一关还是没有用。但是事情到了hi
ring
committee这里就变的比较复杂了。比如象我们firm的headquarter,每年只招不到10个fir
st year associate, 我们group是已经连续两年没有招过新人了。所以象这些大所的招聘
都非常谨慎，要层层审批(整个过程官僚的让人吃惊) 。在目前这样的经济形势下，要招
聘一个外国学生，而且所有的track及工资待遇和美国JD都完全一样，肯定在他们内部引
起非常大的争议。所以尽管我的recruiting coordinator面试几天后就在电话里笑着告诉
我说 - ”All the interviewers give me very positive feedbacks on you.
Everybody likes you.”我的case还是在hiring committee那里被整整讨论和审批了两个
星期!! 甚至在审查我的护照复印件，I-20, I-94等材料就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所以这个时候你的follow-up就尤其重要了，一定要和你的recruiting coordinator, 以
及partner经常保持联系。不断的向他们了解事情发展的进程，及时提供新的证明材料，
并且适当的继续显示出你对他们强烈的兴趣。至於之后的H1B事宜，大家就不用担心了。L
aw firm本身自己就是做这些事的，一旦录取了以后，一切他们都会take care.

总之，找工作真的是个非常非常累人的过程，不管对人的精力还是意志都是极大的折磨和
考验，尤其是对law
student来说，因为还要面对那么繁重的学业。不过还是那句老话：everything will be
paid off. 好好努力，你一定会得到自己的dream job的!

写了那么多，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Good luck to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