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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天涯热贴: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 作者:锕浔——————此坑恢复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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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天涯热贴: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 作者:锕浔——————此坑恢复更新ing!!!——————
作者:锕浔 提交日期:2009-07-23 18:25

 


     推开客厅的落地玻璃门,跨过门槛,踩到了草地上,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距离我三十米远的围栏外的湖面。
  初秋之季,湖面沉寂,微薄之雾,撩绕其上。
  湖岸边的幽静更甚,树丛纹丝不动,白鹭轻轻停落在树枝上,都能听到沙沙的声音,柳树叶静静地垂落着,相间的空隙未变化一丝一毫,桂花近在咫尺,却闻不到它的香味。
  一切,都太静了。
  昨晚听了一夜的《她在睡前哭泣》的余音突然在耳边回绕。
  就这样,我站了大约二十多分钟。
  直到客厅边几上的时钟闹铃响起,那是我昨晚才设定的。
  我进了厨房,开始做预设好的早餐,这也是昨晚想好的。
  一切准备就绪,我望着时钟,八点五十分。
  我坐在朝楼梯口的沙发上,静静等着。
  听到下楼的声音,我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时钟,九点整。
  他一惯准时,连在家里也这样,可以想象在外面,面对客户、同事、朋友还有,情人。
  他走到客厅,我起身,看着他。
  “你在呢,我还以为你去湖边了。”他对我说。
  “给你做早餐了。”我说。
  “你做的?”他有些奇怪。
  “是的,以后只要可能,我都给你做。”我平静地说道。
  他有些惊奇地看着我。
  “别这样看着我,做为妻子,我还做得不够,只是想有些改变而已,你不是总说,人需要改变嘛,就从今天开始吧。”口气平静得连自己都佩服。
  这样的说词,也是昨晚就想好了,他的惊讶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必须有说词,但是我知道,无论如何说,都不可能达到在瞬间消除他的疑虑,但这是我所不能把握的。
  但没关系,只要我认定了应该这么做,哪怕假装也要如同沐浴在真言中,仿佛事实本身即是如此。
  “从做早餐开始?”他故做不解。
  “一日之际不是在于晨吗?”
  他点点头,嘴角挂着笑。
  “以后我也会常做晚餐,尽量回来吃吧。”
  “嗯。”他点头。
  一小碗面条,一只煎蛋,一碗清菜粥,一小碟咸菜,一杯牛奶,一杯鲜榨果汁。
  我看着他,一点点把这些食物全都吃光,他很给面子,很注意在我付出后自己的表现,这方面他一直做得很好。
  “谢谢老婆。”他擦完嘴,笑着看着我。
  我也笑着看他,天知道,这笑得有多大的努力才能办到,还不能有丝毫勉强挤出的感觉。
  我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背对我穿鞋。
  突然间,我有种想落泪的感觉,那宽阔的背梁,曾是我愿用一生去依靠的地方,以前,我常常会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背上,用心体会着这个男人给我的安全感。
  但是,就在昨天,我突然意识到,安全感没有了,不复存在了,就象一座我经营了多年的城堡,以为自己可以安心在里面了结一生了,可它却在我面前嗡然倒塌了。
  他转过身,斜着脑袋看我,应该是想从我脸上的表情里找寻答案,以解他的迷惑。
  因为象这样早上送至门口的事,很多年都没发生了。
  “干嘛这样看我?”我故作羞色。
  “这也算是改变罗?”他问。
  “嗯。”
  他眼角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矛盾又迷惑的心情。
  他出了门,我从门厅的窗户里,看着他的车驶向小区大门。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9-9 21:32:0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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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门厅愣了几秒钟,然后上楼进了卧室。
  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我盯着那张躺了好些年的大床,上面有些零乱,他后起,但他是绝不会去理床的。
  淡粉色的床单起了折皱,被子很随意地堆成一团,枕头竟仍在了床中间,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象是刚才在这张床上有过一阵激情般。
  
  会吗?他们曾在这张床上做过吗?
  一定十分有激情,会用什么样的姿势,他是不是觉得很爽,完事后,她会去浴室用我的浴波洗澡吗。他一定靠着床头,搂着她,对她说和你做爱很棒,她笑着说,特别是在这张床上。
  两人相面淫笑的场景,仿佛就在我面前,如同演电影一般,所有能想象到的情节都在我脑海里形成胶片,然后在我面前上演。
  刺激,相当地刺激。
  
  结婚八年了,失意多年的激情,他终于又尝到了。
  该恭喜自己吗,我们表面看似稳定和睦的婚姻,事实上已经暗涌迭生,这样的刺激,其实是对我们婚姻的救赎。
  以他的能力,可以很好地平衡这样的关系,既不失做为男人可能追寻到的快乐,又换救了他差点不能容忍的婚姻,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和谐发展。
  只是,不幸的是,还是被我发现了,无声无息中发现的。
  
  昨天一下午的成果,就是在洲际酒店斜对面的星巴克里,找了个最佳的位置蹲点,一直盯着酒店门口,还有他那辆银色的奥迪车。
  下午一点半左右两人一起进去的,直到近六点才出来。
  我佩服他的胆量,选在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地段,也愤怒于他的奢华,选了最贵的酒店。前者是他的智谋,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后者是他的享乐主义在作遂,既然难得偷情,那就找个好的地方,好好享受一把,对于能让自己享乐,他可是从不心疼钱的。
  
  在四个多小时里,我喝了三杯咖啡,卡布其诺,蕉糖马琪多,摩卡,象我这样心脏并不属健康的人,如此这般喝咖啡,是致命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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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小时是痛并刺激的。
  一想到,他们正在对面这幢大厦里的某个房间里云雨,我就全身痛,而那些床上的场景不由自主地往脑袋里灌,他在上面,他在下面,他的表情,他可能说过的话,这些,我多少能猜出来,毕竟我和他行这事也已经有八年的历史了。
  
  我这样倍受着折磨,但却发现,这很刺激,竟让我产生微微的兴奋之感,我象个战士,看着对手将我的战利品夺走,我开始全身充血,想象着自己将如何勇猛地一展身手,这很让人兴奋。
  但是很快,我平静了下来,我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
  在未想到更周全的策略前,我必须冷静,此时任何的行为和决定,都有可能伤害到自己。
  这是不值得的。
  
  为了确认,中途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当然,也有戏弄的成份,如果两人正做得快乐之时,这似乎有些扫兴。
  手机响了近一分钟,没接。
  忽感有些恼火,又打,这样,连续打了三次,都没接。
  我继续喝着咖啡,默默等着,看着窗外步行街上的行人,来往酒店的车辆,猜测着都是怎样的人,来酒店是干什么的,如此这般自娱自乐打发如蜗牛爬的时间。
  
  过了大约半小时,电话回了过来。
  大概是做完了。
  “打我手机了?有事吗?”他问。
  “怎么这么久才回,我都打了三遍也不接。”我故意瞒怨。
  “下部门去了,手机放办公室了。”
  “还在办公室?”
  “没有,出来了,去一个客户那里。”
  “哦,没事,就问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要陪客户吃饭。”
  “好吧。”
  我挂了手机,突然平静如雪。
  我定晴看了看那辆银色的奥迪车,还在。
  他们进酒店后不久,我专门走到车前,把车牌认真看了看,是他的车,没错。
  他在撒谎。
  
  晚上我坐在书房里,对着窗外快要伸进来的树枝,随着破窗而入的秋风,将心情梳理了一遍,想了一整晚。
  应对思路,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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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坐在卧室里,竟忍不住突发其想,努力回想以前的事,猜想着那女人是否睡过我的床。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没有,能用钱实现的事儿,他是不会冒险的。
  但是,我仍然仿佛味到腐臭的味道,那些液体浸在床单上的腐臭味道。
  想到此时,我随手拿过窗台上的水杯,举起来狠狠地朝床上仍去,水洒了一床都是,床单和被子顿时湿了一大片。
  
  昨天他们从酒店出来,进了车里,打开天窗,两人相视而笑,是满足的淫笑,女人还捏了他的脸一把,我站在不远处的大树旁,一切尽收眼底。
  打湿的床单和被子在我面前幻化成一种代表物,代表着肮脏与贪婪,我必须将它们清理出我的屋子。
  我立刻站了起来,从柜子里取出昨天新买的床品。
  看着他们驱车离开酒店后,我就直接去了太平洋百货,一口气买了三套床品。
  潜意识在驱使我,床上的东西,该换了。
  
  我快速扯下打湿的床单和被子,换上新的,一切就绪,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新铺好的床,仿佛心理也轻松许多。
  我收拾起换下的旧品,以及柜子里有的,跑下楼,到厨房找个大塑料袋,拎着出了大门,直接将袋子仍进小区的垃圾存放处。
  一口气跑回家,关上门,背靠着门喘气。
  
  我不能这样一人呆在家里,会出事儿,思想出事儿,意识出事儿。
  为明康带的帐该做了,我看了看日历,还有三天时间。
  我去衣帽间选了一套我很喜欢的套裙,还突天荒找出一顶有些奢华的帽子,在镜子前装扮上身,穿衣镜里的我,除了面容有些憔悴,我找不到他能嫌弃我的理由。
  为了遮掩憔悴感,我坐到梳装台前,从抽屉里翻出曾买来的昂贵化妆品,开始化妆。技术还未生疏,我认真地下手于每一处每一点,力度和角度都刚刚好,色彩搭配也无可挑剔,出来的效果,我很满意。
  自信,我失去过吗?不,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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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进车库,看着他为我买的宝蓝色的车,为这车曾饱尝过的幸福感,已如一股青烟从我身体里全数排出体外。
  它是什么,是为了填补内疚和负罪感而生的衍生品而已。
  我要继续使用它,一如既往,甚至更勤奋地使用它。
  
  我开着车缓缓驶出车库,上了小区的道路。
  秋季的凉爽曾是无比惬意的,每当这个季节来临时,我就爱在小区的道路上慢行,因为两边全是尽展这个季节美好的事物。
  而今日,我忽感这一切已不再入眼,它们反而成了在笑话我的见证,我迷惑着曾经的一切,是真是假,那些曾经的美好,也许都只是虚幻着为了构筑一个恶梦而已。
  
  我驱车来到一著名临江大厦楼下,等着表妹杜小青。
  她在楼上一家发行量很大的报社工作。
  我将车停在路边,隔着车窗向江对岸望去。
  那边正在建一座大剧院,很是壮观气派,全浅绿的玻璃幕墙,这样望去,象是映在天幕上的一座现代城堡。
  忽感这些建筑物也是有生命的,它们矗立在城市的某一处,历经岁月,在这座城市的史册里书写着自己的篇章。
  
  听着车窗被敲击的声音,我回头,看见小青站在车门旁看我。
  “影响你工作了吧?”我问。
  小青坐好系上安全带。
  “没有,上午就把工作给办了,也没什么事儿,我跟我们版编说下午去搞个采访,就溜出来了。”她冲我眨了一下眼。
  我笑了笑,将车发动。
  
  我们选定去了一家滨江餐厅。
  餐厅位于南滨路上一幢四层楼的房子里,其二楼延伸出去,有一处较大面积的露台,上面布置成很浪漫的露天餐厅。
  我和小青找了一处靠栏边的位置,坐在那里,下面就是繁华的南滨路,只轻轻转头望去,长江就在眼前,江面的一切景物尽收眼底。
  
  “找我有事儿?”小青问我。
  我将喜欢的菜,一块块夹到盘子上,盯着它们看了会儿,确定自己的胃此刻是不需要它们的。
  “怎么呢?有心事?”她继续问我。
  “你姐夫有外遇了。”我平静地说道。
  小青惊讶地看着我。
  “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看见他们去酒店开房。”我一字一顿说道。
  “太过份了。”小青愤愤然。
  我叹了口气。
  “知道吗?小青,我觉得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她的声调很高。
  “没能看好他的心和身体,是我的过失,因此毁了我们的婚姻。”我冷笑着。
  “你是被气疯了吗?这怎么能是你的过错,是他背叛了你们的婚姻。”
  “不。”我开始摇头:“不能这样看问题,如果我是完美的,他不会这样做。”
  “完美?哼。”小青不屑地哼着:“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完美的人和事。”
  “也许有,只是永远在我们的心里。”我坚定地看着江对岸。
  “你打算怎么办?不能轻饶了他。”
  “原谅没有,惩罚应在,前者我坚守,后者我打算放弃。”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想做蠢事。”
  当我把原因说完后,小青惊奇地盯着我。
  “方桐表姐,我十分佩服你,这样的观点你都能想得出。”
  我冷冷一笑。
  看着小青在我面前发誓不泄露一丝一毫,我才放心地与她分手。
  此行的目的,仅是需要有个人知道目前我内心的痛苦,仅此而已。
  也许,还有其他,当然那将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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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驶过长江大桥时,我拐弯杀向临江门。
  我上了新华书店的三楼,站在医学区内的一排书柜前,伸长手努力取下一本书,那是一本专讲药剂的书,我拿着翻了翻,转身径直去了收银台。
  
  我安静地待在书房,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将康明的帐做完。
  我把印章沾上红泥,在报表的下方,认真工整地盖上自己的名字,方桐。
  我对着那个鲜红的名字,看了半天,觉得越看越不象是我的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甚至是别人的,一个陌生人的,因为它让我开始产生了陌生感。
  对自己开始感觉陌生,这很奇特。
  
  抬头看着窗外,发现暮色已浓。
  我起身,收拾好书桌,将做好的凭证帐目和报表放进包里,然后给小丁打了个电话,说好明天交过去。
  
  我下楼直接进了厨房。
  我站在这个开敞式的现代厨房中间,回忆着这些年我在这里认真做过晚餐的次数,很少,一双手只需重复三、四遍就可以数清。
  然后我开始思索原因。
  很清晰的一一呈现于脑海里。
  他很少在家吃晚饭,几乎不,至于我,对于吃我从不计较,而且出门满大街都是很棒的餐馆,它们可以很容易地满足我这个不讲究吃的人的胃。
  所以,当初把厨房设计成西式的开敞式,就是明白,我们将很少在此作业,它只能是一处为这所房子点缀点儿生活气息的场所。
  这是我的失败,作为女人的失败。
  我从未明白,要想留住一个男人,首先要留住他的胃的道理。
  
  我打开冰箱,清了清从超市胡乱买来的那些食物跟蔬菜。
  我挑出一些,一个洋葱,两个蕃茄,一块鸡肉,两个鸡蛋,一块南瓜,两块牛排。
  我做了,洋葱炒鸡肉丝,炒南瓜片,煎牛排,蕃茄鸡蛋汤。
  很简单,也花了我一个多小时。
  我用很漂亮的餐盘盛它们,并将它们放在餐桌上,坐在一边欣赏这些作品。
  但这样仍旧无法冲散堵在我心坎上的那股怨气,所以,我一点儿味口也没有,也许它们注定只能做为观赏品,而无法完成它们真正的使命。
  
  我看了一眼边几上的时钟,已经近八点了。
  他不会回来吃晚饭的,我在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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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可琴。
  她约我明天去练瑜珈,我同意了。
  此刻的心情,很适合做这样的运动。
  
  挂了电话,听到门口有动静。
  我走过去,看见他正在换鞋。
  他抬头看见我,笑了一下。
  这种笑,已经无法再产生心动的电波,也许波纹还在,只是我已心如铁石,它在触及我心时被生生挡了回去。
  我强忍住内心的麻木,尽展微笑。
  “今天这么早?”
  “嗯,没事了,就回来了。”
  他上了台阶,边走边说:“想回来吃你做的晚餐。”
  “都准备好了。”
  我轻声说道。
  
  我陪着他,勉强吃了几口。
  “怎么吃这么少?”他皱着眉问我。
  “减肥嘛。”我笑笑。
  “你需要?”他打量我。
  “减肥是女人一生的工程。”
  “谬论。”
  “一点儿不,如果女人不随时关注自己的身材,哪天变了型,会被男人嫌弃的。”我故意不看他。
  “我不会嫌弃你的。”
  “真的?”我看他一眼。
  “当然,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嘛,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嫌弃你。”他仿佛很认真,但我听着十分别扭。
  “即使不嫌弃,也无法倾心了吧。”我漫不经心地。
  “老夫老妻的,这样说很可笑的。”
  “那就是,老婆不嫌弃,情人可倾心。”我仰头作冥思状。
  他看着我:“你作诗呢?”
  我看他一眼,他回避着我的目光。
  我相信,那是因为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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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们仍旧躺在一张床上,他看电视,我看杂志。
  事实上,我根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我们做爱的频率,以及性爱的质量。
  当认真思考起来时,才发现,频率真的是越发稀疏了,当然更谈不上质量,好象每次都如完成任务一般。
  事实上,这种状况是可怕的。
  性爱在夫妻间到底有多重要,只消看看那些专家调查的结论就可知道,而我,从未将此当回事儿。
  这是我的过错。
  可真正的问题,即将到来。
  我相信无论如何,都无法跟他投入地做爱了,那个女人的淫笑将充斥于这张床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千万条臭虫在床上爬着,我怕自己会恶心地当场吐出来。
  性福毁于一旦。
  我该如何振救自己。
  该仇恨吗?不,世上应该还有比仇恨更可怕的东西,更震撼的报复方式吧。
  
  我侧脸看着身旁的他。
  浑身顿时沸腾着,手中仿佛握着削铁如泥的宝剑,我只消轻轻举起,对着他落下,一切就归结束,可那不是我想要的,因为这样不会减轻我的痛苦,反而让我的背负更深更重。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回归平静。
  我需要静静地思考,沉着地应对目前的窘境,我想做的及我能做的,该如何做,每一步都应该是谨慎的,因为效果必须完美,至少要能达到我的目的,而一切可能的后果及我可能的承受力都将是需要衡量的。
  
  “我睡了。”我轻声说了句。
  “嗯,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
  “声音开小些。”
  “好。”
  他照做了。
  我将台灯熄灭。
  电视屏幕闪耀的莹光印在墙上,象一张黑暗中布置的电网,有种窒息感,旋即又象是怪兽正张牙舞爪向我扑来,我睁大眼晴盯着天花板,想象着我可能遭遇这样的心理折磨。
  “还没睡着?”他低头看我一眼。
  “快了。”
  
  我闭上双眼。
  行为意识被迫关闭,思维意识却更加活跃起来。
  突然想着应该将这件事的起因好好在大脑里清理一下。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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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正在倒带的电影一般,镜头从此刻开始摇晃,并以超然的速度如时光倒流般飞速向后退去,过往的画面在我眼前转瞬即逝,流畅又另人失落,终于,镜头在某处定格了。
  
  那是在两周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天气还有些炎热,我冲完凉躺在床上,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
  他正在卫生间里。
  我也是如此闭着双眼。
  突然传来一阵QQ的铃声,我纳闷着,电脑早关了,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我睁开眼时,传来了第二声。
  我将目光停在床头柜上刚收起闪光的那个黑色的家伙上,那是他的手机,我奇怪地盯着它看了几秒钟,确定那声音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但是,他的铃声不是这样的。
  好奇感驱使我这个从不偷看他手机的人伸出探寻之手。
  打开后,我立刻意识到,他正在玩一种很时尚的方式,移动QQ。
  上面有一条信息,看样子是一个网页的链接,我看了一眼信息发送者,那名字,我可以断定是个女人的,直觉另我意识到必须做点什么。
  我放下手机,走到卫生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应该正在进行第二步,下面还有两个步骤,算来应该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我立刻闪进书房,取来纸和笔,将手机上的那个链接快速记下来,然后一切归原。
  
  第二天,我在几乎忘了这件事情时,正挂着的QQ声将我敲醒,我立刻按记下的链接将网页打开。
  原来是一篇贴,发在天涯网上的。
  我花了半小时,将已有的部分浏览完毕,后面待续。
  这是一篇准备连载的“花痴贴”,严格地说,是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以公开的方式显媚,相当露骨地,极尽肉麻地,全然不顾视角地,倾倒她内心及身体里的熔熔的蜜液。开篇即是讲述她和他是如何认识的,如何开始发展地,然后就是大段地讲述他们之间曾发生的那些事儿,之后便是她对他如何地浓情蜜意,如何爱着他,如何愿为他奉献一切,身体和灵魂,即使他已为人夫。
  象这类小三的贴子在天涯网上已见惯不怪,以前曾看过不少,只当是无聊打发时光,看别人的闹事,可那日却不同,因为我清楚地意识到,那篇贴里被再三提到的男人“辉”,便是我的老公,余辉。
  贴里讲的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全部吻合,关键是,那女人在贴里提到,她写这篇贴就是为了纪念两人的感情,因为实在无处倾诉,只好到网络这个虚拟世界来渲泄,而这个过程她希望那个男人来见证,于是她在昨晚将这个贴的地址发给了那个男人,希望他跟自己一起来关注两人的情感历程。
  只可惜,她发错了时间,被我拦截了。
  这是何等地无法容忍,公然挑衅,哦,不,她大概没想到,被我发现了吧。
  我愣在电脑前,脑袋里呈桨糊状,在不停地翻涌,那溅起的浪花,如恶毒的女巫为我下的咒语,折磨着我,另我内心如撕裂般地疼痛,但这远不是女巫所想要的,因为浪花崩射出的射线,在我意识的最深处锥出一根根永不抹灭的刺,另我今生,每每有温柔的物质在那里生成时,都将注定被这些刺全部锥灭。
  刺,是拨不掉了,柔软地东西在它面前将不堪一击,那么,就只能生成一些更坚硬的物质吧。
  于是,我前所未有地,保持着沉着与冷静。
  
  每天准时上网看贴,而他们在洲际酒店的约会,也是我在这里得到的预约情报,当然,时间与地点,讲得不甚具体,全是靠我的分析判断而来的,当坐在星巴克时,我也为自己这一能力而赞叹了一把。
  这女人也太猖狂,居然连这种事也如此渲染。
  酒店的事,可谓在现实中为我作了证明。
  一切就这样,被我发现了。
  我轻轻叹口气,悄无声息地,一切都将是悄无声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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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可琴在瑜珈房里相对席地而坐。
  这节课是双人瑜珈。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运动,因为它太静、太缓慢,拉扯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会痛,但是它有一个好处,在特定的音乐及周围环境所营造的氛围中,让人在宁静与详和中享受痛楚,这可以让人平衡心境,认真面对自己的身与心。
  今日做时,特别投入。
  
  可琴在一旁轻声唠叨着一些话,讲的是他老公单位上发生的一桩丑闻。
  一对在外地工作的男女同事,因为同住一套单位给租的套房里,日久生情发生了关系,然后都回家闹离婚,搞得满单位风言风语。
  “你说这单位那些安排后勤工作的都是怎么回事儿啊,明知是一男一女,偏偏安排在一套房里住,虽说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各有各的房,可一进这房子关上门,不就形同他们单独一块儿了吗,谁知道他们在里面都干些什么呀。”可琴将腿抬到我肩上,有些吃力的样子。
  “这是上天的安排,给他们重生的机会。”我淡淡地说。
  可琴不解地看着我:“他们重生了,那他们各自的老公与老婆呢,人家怎么办,多冤啊,不跟下地狱一样了。”
  换我将腿抬到她肩上,很轻松,我对自己感到满意。
  “为什么要这么悲观地想问题呢?象这么容易被勾引的男女,丢掉也不值得可惜,他们应该感到庆幸。”我不以为然地。
  在转身一瞬间,可琴投向我惊诧的目光。
  做伸展姿势停留数秒,我们再次相对。
  “你真这样想?”她问我。
  “当然。”我微笑着。
  “你是没有亲身经历,才能说得这么轻松。”她不屑地。
  “是吗?”我仍然微笑。
  “是啊,象这种事情,当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就不可能这么想了,没有哪个人,特别是女人,不会发狂。”
  正好是个仰头的姿势,我努力向上伸展我的头,闭上双眼,仿佛用整个脸颊迎接初生的阳光,这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勇力足可以将我整个托起,使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回过身时,我对着可琴平静地说了句:“一切皆有可能,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发生的。”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结束瑜珈,我送可琴去了百货公司,她要约我一起吃午饭,因为想着要去明康送帐的事,我回绝了。
  在去明康的路上,我想着可琴跟我说的那件丑闻。
  这个故事,我毫不陌生,因为它同样发生在余辉与那个女人之间,他们的情事,也是缘于因业务同处一室,而男女荷尔蒙就在那个不算狭小的空间中相互交融交织,最后产生了化学反应。
  当然他们之间反应的强度也许比不上可琴说的那对男女,毕竟,已经两年了,余辉并未向我提出离婚。
  而那个女人,事实上目前仍旧单身,网贴上,她并未流露想要求他离婚的愿望,难道她不想吗?不,不可能,应该说,她内心是十分希望他离婚的,感情到那份儿上,不想厮守是假话。
  她之所以能这样保持克制,跟她的职业特性不无关系。
  我发现,我已经在冷静地分析问题了,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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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车停在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进电梯上了28楼。
  刚出电梯,就遇到了郑彬,明康的老板,帅气逼人加深沉过人。
  看样子,他正要出去。
  “郑总,你好。”我主动打招呼。
  “嗯。”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转身向公司大门走去。
  “来交帐吗?”他突然问了句。
  我回头。
  “是的。”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吗?”我问。
  “没事。”他轻轻摇头,很冷漠。
  自以为是的冷俊王子,我回过头来,边走进公司边这样想着。
  
  和前台的甜美小妹点头致意,心中漾起羡慕又酸酸的味道,年轻貌美正离我远去,青春时的自信已无从忆起。
  向右拐进办公区,穿过大厅,进入走道,尽头处便是财务室,我打开门,小丁正专心致致坐在电脑前。
  见我进来,她立刻站了起来。
  “桐姐,你来了。”她满脸堆笑。
  我微微一笑,在她办公桌前坐下。
  她走到饮水机前为我盛水。
  “刚才郑总还过来问起你呢?”她说道。
  “哦?找我有事?”
  “不知道,只是问你来过没有,我也问他是不是找你有事,但他什么也没说。”小丁将水杯放到我面前。
  小丁绕回办公桌后,正要坐下,突然对着门口愣了一下。
  “怎么了?”我也回头看看门口,什么也没有。
  “是郑总,奇怪,五分钟前他就出去了,说是到客户那里去了,怎么又回来了。”小丁边嘟啷,边不停按着鼠标键。
  我笑了笑,知道她是在关游戏程序。
  我从包里取出资料,交给小丁,并一一嘱咐清楚。
  小丁在清点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唔了两声,看了我一眼。
  挂了电话,对我说:“是郑总,他叫你去他办公室。”
  “什么事?”我问。
  “不知道,估计就是问问帐目的事吧。”
  我点点头。
  
  出了财务室的门,我走进过道,慢慢穿过办公大厅,环顾了一眼四周,大部分的座位上都空着,因为这里几乎都坐着销售部的人,这些员工平常这时候都在外跑业务所以在不。而那些正坐在办公隔间里的人,瘳廖无几,要么在埋头作业写东西,要么对着电脑发愣,总之,全是自顾自乐般沉闷于各人世界里,消磨着这无聊又无奈的上班时间。
  他们脸上的表情,让我感同身受,几年前,我也曾这样,每天望着电脑,呆在狭小的办公空间里,尽管手上总有做不完的事,但内心的苦闷与空虚感却日日剧增,总感觉不到希望,仿佛眼前永远都是无望又无趣的人生。
  我的经过,无人关注,所以我尽量放慢脚步,拖长到达另一个拐角的距离,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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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7 09:1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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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年前开始为明康做代帐会计的,我不用坐班,只在每个月交帐之时,或有突发情况,如应对税务检查之类的事情,我才会到公司来。与郑彬的交道很少,因为公司的细帐及内部帐由另一个人在做,我只是做外部帐,说白了,交给税务看的帐,所以,关于帐务上的事情,他一般不可能来细问我。
  象这样要求与我单独谈话,还是头一次。
  他明明到了电梯口,准备出去,却又折了回来,难道是为了跟我谈话,但我问他可有事时,他却又冷漠地回答没事。
  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已经到拐角了,正对面的那间房,就是郑彬的办公室。
  我走上前,轻轻敲门,听到郑彬浑厚地应了一声,我扭开门把,走了进去。
  我看到郑彬端坐在班台后,似乎正在伏看一份文件,他抬着看了我一眼。
  “请坐。”他抬手示意。
  我含颔点头。
  我选了班台前靠左边的椅子坐下,因为觉得这个视角便于观察他。
  “请稍等,技术部等着我批这份文件。”他说道,但未抬头。
  “没关系。”我淡淡地回应。
  正好有时间这么近距离打量他。
  
  雪白的衬衫衬托着他微微黝黑的肌肤,坚挺的鼻梁,坚毅的眼神,还算英俊的脸庞有些消瘦,脸上的皮肤十分紧致,看年纪应该只有三十出头,也许,还不到三十吧。
  从发型就能感觉到,他是个很讲究的人,不仅仅是梳理得整洁,而是感觉象是通过某位大师之手设计出来的那种,每缕发丝的伸展方向都象是经过精心打造,成型角度十分完美。
  衣着更是不消说的,另我想起某些韩剧中那些男主角夸张的衣橱,衬衣、领带及西服都是经过悉心搭配的。
  我曾对此类过份讲究的男人有忌讳,认为他们不是花花公子就是心态不正常,绝不属于可以依赖之人。
  眼前这位却让我不敢妄下断言,他的成就我应该算是目睹了,从帐目上就可以清楚地知道,公司成立不超过三年,发展规模堪比神速。
  手段方式且不说,他的智慧与能力是不能忽视。
  
  我意识到自己看他太专注,收起目光开始打量他的办公室。
  房间不大,布置简单新潮,这应该是符合他的个性的,最大的特色,莫过于左边那一大幅玻璃幕墙了,城市的风景隔着玻璃一览无余,光线好得有些耀眼,我不得不眯着眼晴眺望远方。
  时间感觉过去了好几分钟,他仍未抬头的意思,目光专注于桌上的文件,还不时翻阅着。
  我静静地端坐着,干脆开始想心事。
  或者说,开始想象着如何发泄心中的痛苦。
  也许,我可以用一种方式报复余辉,比如找个男人,也去洲际酒店开房,做尽所有他与那女人做过的事。
  突然灵感来了,我又开始关注眼前这个男人,把他想象成那个对象,于是目光自上而下又在他身上扫视一翻,最后落在他的那双手上。
  男人有这样的手,让我谅叹,纤细有型,根根匀称,指关节弯曲时竟有一种美感,我看得有些发愣。
  抬眼时,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
  目光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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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感有些尴尬。
  “我是否打扰到你了?”我问道。
  “不,是我让你久等了。”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电话,叫技术部的人来取文件。
  “喝点什么?”他问道。
  “不用了。”
  “咖啡吧。”他自作主张。
  他再次拿起电话,吩咐完毕,技术部的人就进来了,取走了文件。
  “郑总,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道。
  “叫我郑彬。”
  我愣了一下。
  “在无旁人时,就这么叫我。”他的口气果断。
  “这样啊……”我不太确定。
  “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不会介意吧,虽然你可能比我年长。”
  我看了看他,那表情委实有些过份自信。
  “当然不会。”我说。
  前台的甜美小妹将咖啡送进来,搁在我面前。
  “谢谢。”我微笑着点头示意。
  “不客气。”小妹礼貌地回应,同时在我脸上扫了一眼。
  
  郑彬只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处理帐目的问题,我忽然明白,他的用意不在请教问题。
  不多时,他突然停下什么也不说了,只默默喝着自己杯中的咖啡。
  我也端起面前的杯子,啜着咖啡,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酝酿足够,他终于开口。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请说。”我看着他。
  “请你随同我一起到广西出差,去查件事。”
  “什么事?”
  “那里有我们的一家供货商,我怀疑有人在供货商与我们公司之间作鬼,我需要找一位既了解公司的大体情况,又不为公司人员所熟悉,并且值得信任的人来帮助我,今天我突然想到,也许你最合适。”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认真地看着我。
  “去多久?”
  “三、四天吧。”
  “你一同去?”
  “是的。”
  “怎么查?”
  “到时我会交待你的,不难,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做得很好,当然,你也应该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很难做的。”他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
  我思付着,并不急于回答。
  “当然我会付你报酬的,你可以先考虑一下,两天内给我答复,如何?”他说道。
  我点点头。
  “这件事目前只有你我知道,算是机密了,请不要外传,能做到吧?”
  他盯着我的眼神,象是要告诉我,我是何等地荣幸,被他选中,堪负重任一般。
   “当然。”我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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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明康后,我直奔新世纪超市而去。
  一路上,想着这些年自己都是怎么过的日子。
  自从余辉自己开办公司后,我就没再做过固定的工作了,工作对于我来说,只是消磨时光不至于无聊的一种生活方式而已,我曾同时为三家公司做过代帐会计,每月也就忙碌一两周,其他时间都很自由,我将自由时光都用来充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逛街购物,看电影听音乐,和朋友约会聊天,上网,出去旅行等等,总之生活过得是比较悠闲的。
  就在半年前,因为我病了一场,辞去了另外两家的代帐工作,只专心为明康一家做,收入少了很多,这倒无所谓,我挣的钱也只是用于我的个人消费而已,余辉给我的家用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年终他都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存起来,家里的经济状况应该说相当不错,我根本无需为钱伤脑筋。
  
  也许正因为如此,我的思想意识才开始松懈,固守在个人的轻快世界里,而忘却了世间之事也会转瞬即逝。
  思想也越发单纯,跟不上余辉那正在蓬勃发展的个人事业及思潮了,于是,他开始厌倦我了,再加上男人的某些天性,那些卑劣又低俗的故事便应运而生了。
  
  想到这,我又开始深入捉摸一件事儿。
  如果我不是这般自顾自地悠闲生活,而是如那女人一般是位有事业有前途的女性,余辉是否还会这样背叛我,他是否就此安心与我渡日,不会与外界任何女人有染,只专注于我一人身上。
  
  如果用对男人的认识论来理解这个问题,我会认为自己很蠢,再用婚姻发展论来解释这个问题,我会认为自己是在异想天开。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使尽浑身力量将身体绷紧,包括正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一股气场流窜于全身,我在用直觉体会这个问题,因为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正确。
  还是一样,如果会报以美好的想象,即是愚蠢。
  
  难道,背叛在我们的婚姻中是不可避免的吗?
  我使劲点头,又慌乱摇头,竟忍不住叫了两声。
  天,这样在意念中不停折磨自己,何时才是休啊。
  
  进了超市,人流如潮,气氛热闹得快另人窒息。
  我直奔生食区,到达冷藏柜前,满眼尽是收拾剔透包装精美的生菜,包括肉类也都经过悉心处理。
  我没经过多少思考,只管拿起那些看着顺眼的往推车上扔,边扔边想,做什么到时候再说。
  在经过干货区时,才想起,需要买些辅料,不然菜将不成其菜了。
  辅料也未细想,只管挑那些平常都会用到的。
  佐料辅料配齐,又去了罐头柜,随意扔了些晕类进推车。
  到收银台时,才发现推车已堆积如小山,这样没有计划地购物就容易出现这样的问题,在不经意间就充实了购物袋。
  出了超市,我两手拎着蛮重的袋子,边走边想自己是否真需要这样做,答案是肯定的。
  表面看来,我想挽回些什么,但潜意识里我清楚,我真正的意图不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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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厨柜前,抬头望着窗外,对面是一片小树林,林梢上挂着美丽的夕阳,残辉一路洒到我面前的窗槛上,仿佛诉说着凄美的哀伤。
  我端起冲好的咖啡,静静喝着,看着窗外的美景出神。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
  是小青打来的。
  “明天我们一起吃饭吧,为你解解闷。”她说道。
  “行啊。”我说。
  “到时我把程骏叫来陪我们。”
  我愣了一下,程骏是小青的男友,有种不祥感突然袭来。
  “行啊,好久没见他了。”我轻声说道。
  “那好,明晚见。”
  挂了电话,我返回厨房,看了一下时间,正好五点四十分。
  我开始忙碌起来。
  按照从网上搜来的菜谱,我做了三菜一汤。
  与昨晚的不同,我换了花样,如有可能,我尽量常换花样。
  盯着餐桌上的成果,心想着,我要坚持这样做下去,既挑战了我自己的耐力,也挑战他的良心。
  手机的短信声来了。
  是余辉发的,说要晚点儿回来。
  我回:饭菜已准备好了,我等你回来。
  他回:不要等我,你自己先吃。
  我回:没关系,还是要等你。
  要在以前,他这样通知我,我立马开始计划晚上的活动,不再为他等候。但如今,我即使装样子,也要装出为他独守空房,期盼他早时归来。
  我什么也没吃,只洗了个苹果,再冲杯咖啡,端着上了二楼的书房。
  
  坐在电脑前啃着苹果,开始这些日子以来的每日功课,看那个女人的网贴,看是否有更新。
  有,贴子里有她的更新,我竟莫名的兴奋起来。
  我象战场上的风语战士,终于又获取了敌人的情报,忽感万分珍贵并斗志昂仰。
  又是一次花痴预约,我认真地读了数遍,确定不是在今晚,而是后天。
  我的心竟怦怦地跳动异常,太富有挑战了,简直是一次机会。我仿佛听见有号角在我耳边吹起,斗士的本能挑起内心深处的战斗欲。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所需要的信息,形成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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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近十点才回家。
  我不露声色,陪他用餐。他有些感动般看着我,我平静地为他夹菜,盛汤。
  “辛苦你了。”他说。
  “不。”我摇头:“你才辛苦呢,这么晚才吃上饭。”
  “你一直等我?”
  “是啊。”我点头。
  “难得你做了一桌的菜啊。”
  “味道可好?”
  “嗯,还行,挺香。”他边吃边说。
  
  我在一旁认真看着他的吃相,不放过每个细节。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此刻的感受,吃着老婆做的饭,却想着两天后与情人的约会,这很刺激吧,会不会让他产生无可名状的快感。
  我努力使自己盯着他的目光能温柔些,可以在他抬头与我目光相碰触的瞬间,在他心里产生绵状物,柔软得将他整个撂倒,另他陷入矛盾又痛苦的境地,当然,这也许只是我的幻想而已,甚觉可笑。
  吃完饭,我在厨房收拾,他坐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我瞄了眼时钟,已经十点多了。
  我叹着气,又熬过一天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我做的早餐,他心满意足的出门了,我望着他关上的门,愣了半响,突然间,发现自己实在不了解这个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的男人。
  在外有那么激烈澎湃的婚外情,在家里却平静无事得如墙上的挂钟,纹丝不动。每日照常上班、下班、回家、与我同床,吃着我做的早餐晚饭,看那表情心中定是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歉疚。
  我是怎么了?当初选他,不就是因为看重他这份成熟稳重,遇事不乱的个性吗,觉得这样的男人才可以依靠,所以,即使那时他还只是个公司的小职员,在我们的未来还一片茫然的情况下,我仍旧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
  当然,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他凭着自己的能力一路走到今天,给我创造了优越的生活条件,如他曾承诺的,给我无悠的生活,让我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做到了,从这点看,我真是对他无可厚菲。
  也许我至今保持着克制,没有对他大吵大闹,没有刻骨地恨他,跟这一点也不无关系。
  也有可能,多年相处,他冷静沉着的个性对我多少有些影响,特别是他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他在商场上的处事原则,那些曾是另我十分佩服的,今日,我学到了,我要运用他的原则,来处理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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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客厅连着花园的门前,看着湖面,一层薄雾静静覆盖其上。
  
  我用自己的心与湖上的薄雾相感应,立求达到那样平静的境界,反复叮嘱自己,保持冷静,悉心洞察事物,寻求最佳方案,在未掌握任何可利的东西,也未想清楚问题与前景前,我不能宣战。
  因为我怕输,我可能输不起。
  
  至少目前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不打算离婚,我不会成全那些肮脏的渴望,更不甘心将自己等待及守候了这么多年的生活供手交出去,让外面的女人坐享其成,这将另我无法容忍。
  
  同时,我还不清楚余辉的真实想法,他对那女人的感情到底深到什么程度,是否肯为他抛弃我们目前的婚姻生活,这点十分重要,甚至是决定性的。
  但现在我不能挑明,如果这样突然间挑明了,一切的性质将会不同,我将面临两种风险。
  
  要么他目前本来正犹豫是否向我提出,我主动相提,情势之下我必定会做冲动的事说冲动的话,这样正好中他下怀,顺水推舟提出离婚,那时,我将面临尴尬的境地,骑虎难下,同意吧,不是我的心愿,不同意吧,势必有场大战,我能想象出那时我的日子将如何难熬,即便不大吵大闹,身心的折磨是难免的,而且应该是剧烈的,最后落得两败俱伤,人气大损,未来的日子将如何继续,真是不敢想象。
  
  要么他本就没想过要与我离婚,我这样主动挑明这件事,后果将是,我和他之间永远都会悬着这把剑,即便最终的结果是他坚守我们的婚姻,但是这把剑象征着我们不可能再象以前这样平静地生活了,身心的折磨仍旧不会停止。
  
  不挑明不代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现在不挑明,在我没准备好之前不挑明,我不可能让他们的故事继续个没完,我需要有更好的策略。
  想到这儿,我立马转身上楼去。
  精心打扮一翻,然后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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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到了解放碑最高档的写字楼下,我进了大厅,在大理石墙上镶嵌着的水牌前停留了一会儿,我逐个查着那些公司的名牌,这里的公司都是有实力有名气的,能在这里办公的公司就表明实力不凡。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我转头一看,是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他微笑地看着我。
  “我在找家公司。”我礼貌地回答。
  “是哪一家?”
  “美克装修。”
  “哦,在18楼,A22室。”他流利地回答。
  我佩服地看他一眼:“谢谢。”
  “请上那边的电梯。”他伸手为我示意。
  我冲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大厅很气派,走道很华丽,电梯很高级,是这里给我的全部感受,曾在8年前,我是多么渴望能到这幢写字楼来上班啊,这里是白领的象征,是高层次的代表,只可惜我从未成为这里进出的一员,曾来这里应聘过两家公司,但都没有成功,这竟成为我的遗憾,现在想来,还有些感慨。
  而那个女人,她就在这里面,坐在高档舒服的办公区内,喝着咖啡,做着另人羡慕的工作,拿着高薪,与那些有钱有层次的男人打着交道。
  那曾是我所向往的。
  我在电梯里这样想着。
  电梯在我毫无知觉中将我载到了18楼,一声清脆的响铃,提醒电梯停下了,光洁耀眼的金属门轻轻开启,我吸口气,慢慢踏出电梯。
  朝着清晰的指示标牌,我一路走到A22室。
  美克装修,大副落地玻璃门后,几个巨大的雕刻精细的字体映入眼帘。
  我推门进去,漂亮的前台小姐立刻起身。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她温柔礼貌地问道。
  “我是来咨询一些关于装修的事的。”
  “对不起小姐,我这里一般只承揽公装或是大型住宅的装修。”
  “我知道,我有一套别墅需要装修,我可是慕名而来的哦。”我故意将最后一句提高声调。
  “哦,这样啊,那您跟我来。”
  她将我引至一间接待室,安顿我坐下,为我倒来茶水。
  “您稍等,我去请一位我们的同事来接待您。”
  “请为我安排,赵敏,赵设计师。”我说道。
  她愣了一下。
  “我们公司一般都是先由客户部的同事来做前期接待的。”
  “我知道,我是已经决定在你们这儿做装修了,可以省略这个程序,我想直接找设计师谈。”
  “可是……”她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小姐,你就去请她来吧,我想即使你们老板也不会随便错过一位客户的吧。”我不容置疑的口气。
  “可是,赵敏是我们设计部的副总,一般不接待……”
  “你们公司的排场也太大了吧,我就是慕她的名而来的,难道这样诚恳的客户都不能接待一下吗?大不了,我按她的设计收费标准付费就行喽。”我故意不满的表情。
  前台小姐无奈地泯下嘴唇。
  “那好吧,我去跟赵总说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8-27 9:13:0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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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人的架子挺大,还不太容易见着,不过,这样竟让我隐隐有些激动,我喜欢富有挑战,这个性跟二十出头时还是那么象。
  
  我伸手摸摸包里那叠图纸,那是我跟我芷璇借来的,是她老公买的一幢独立别墅的图纸。一周前我去她家时向她借了,她当时问有什么用,我说拿回家给余辉看,让他羡慕羡慕,看能不能跟她做邻居,她笑着说,你又在试探人家的经济实力了,我当时跟她说笑着混了过去,其实,我跟她借图纸,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
  
  一会儿,前台小姐回来了,竟问了我一个问题。
  “请问您要装的别墅是哪里的?”
  “枫香林,怎么?”
  “不好意思,赵总想知道。”
  说完她又离开了。
  我明白这么问的用意,看这别墅有份量没有,这女人不简单呀。
  我克制住情绪,伸手看看表,九点五十分。
  
  她终于出现了,穿着紧身款的白衬衣,下身配深灰的铅笔裙,身材前凸后跷很有型,胸的尺寸至少C罩以上,胸前的钮扣解开了三颗,刚好在乳沟若隐若现处,很是性感,不长不短的发型,有几缕散在额前,有些妩媚。
  长相不算特别漂亮,但也有轮有廓,特别是那鼻子,尖挺,非常吸引人的注意力。
  干练不失妩媚,给人的全部印象。
  对,应该属于余辉喜欢的类型。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很客气。
  “没关系,大设计师嘛,等等,也值得。”我淡淡地说道。
  她笑笑,打量了一下我。
  “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一定要指名让我来呢?是朋友介绍的?”她问道。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她又是听她的朋友说的,总之是慕名而来,这很重要吗,一定要我说明?”我故意不解地问她。
  “哦不,我只是好奇,想问问而已,请别介意。”她笑了笑,嘴角露出两个酒窝。
  突然间,这刺痛了我,我记得余辉表示过,他喜欢女人脸上有酒窝,我没有,而这个女人有。
  
  我搁在腿上的右手情不自禁握成了拳头,我努力克制自己复杂的情绪。
  此刻我多想,站起来,用手指着她那又尖又挺的鼻子,对她破口大骂,贱妇,不要脸的女人,极尽所有恶毒之词去羞辱她,以除心中恶气。
  但是我不能,绝对不能,我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泼妇,也不想降低自己的气节,只这样痛快地设想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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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真地看了看图纸,说了一些大致的想法,我一言不发,一直保持微笑地盯着她,一心收集着她可能吸引余辉的地方,相貌、身材、谈吐、个人能力,还是根本就是为了寻求新鲜刺激,但她能将余辉引上床,或是余辉能将她搞上床,终究是相互吸引的结果,不管这过程怎样,哪怕只另我想一想就觉得肮脏卑劣。
  
  “你觉得这种思路如何?”她问我。
  我故意沉思片刻。
  “赵小姐,恕我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我说。
  “请问。”
  “你结婚了没有?”
  她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她说。
  “你是一个人生活,还是是家人一起生活?”我继续问我自己的。
  她看着我,不回答。
  “凭我猜测,你是一个人生活吧,还单身,是吗?”我自顾自说着。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她克制着自己的冷笑。
  “刚才听了你的构思,我觉得你是在为只懂享受而不懂生活的人在做设计,我在你的思路中,只看到华丽虚幻地享受,看不到任何可以称为生活化的东西,毫无生活的便利实用,仿佛住在这里的人成天都在不识人间烟火般地谈着恋爱,而不是在为自己也为家人真实地生活着。从这里,我就能感觉,你大概不怎么懂婚姻生活。我想,我和我老公,不需要这样的设计。”我平静地一口气说完。
  她看着的眼神在变化,我能感觉她内心的愤怒,但大概碍于在客户面前,她不得不克制。
  这多少让我心中有些痛快。
  “我的设计从来都是受客户赞誉的,象你这样评价我设计的,还是第一次,看来你并不需要我们这样的设计,而需要找那些只为普通公寓做的设计。”她的口气平淡中不失傲慢。
  我想,要是面对其他的人,我早就不客气地发火了,但是是她,我不会。
  “哦,那只能说明,你们这里的设计师不是踏实地在生活,而是虚幻地活着的。”
  不等她回口,我立刻站了起来。
  “好了赵小姐,慕名而来也算认识了,你的设计也领略了,谢谢,打扰了。”
  我操起桌上的图纸,头也不回直接出了门,并一路出了美克的大门。
  
  我能想象,她此刻内心的不爽,并不得不压抑不好发泄出来,因为一位客户对她设计思路的不满,她就抱怨,这实在不太可能是一位设计部副总能干的事儿,而且从刚才对她的认识,我能感觉,她的个性也不至于这么做。那么说,她现在,应该非常非常郁闷,想到这,我的心里就很爽。
  不知,这是否能影响她明日在床上的表现,我在电梯间里这样想着,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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