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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色女外传:那些我们的性福青春(小白吃更新87节86节85节84节82节83节Jun68更新81节小白吃更新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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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个灰溜溜地退出来。三三的脸色是第一个变难看的——当然如果我的掩饰大法修练得很到家的话。“我先走了,你们谁爱跟谁跟吧!”她撂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鬼有点不高兴了:“干啥啊干啥啊,猴子又不是她男朋友,她吊哪门子脸!猪你说是不是!”我心虚地哈哈哈,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波波瞅我一眼,说:“花猪,你还跟不跟了?要不算了吧,反正我们现在也知道莲花确实是在摆摊了。”
  
  我还没说话呢,老鬼饶有兴致地抢着说:“跟,为啥不跟!看得好我也弄个地摊来摆摆!又能玩又能挣钱,多爽!”波波白她一眼:“你以为摆摊是好玩呢?”老鬼不以为然:“那还有啥?不就是拉点东西马路边一摆就扯开嗓子卖嘛!卖完就走人,有啥难的?”两个人还在那争论着呢,莲花和小猴儿已经出来了。
  
  我眼睁睁地盯着他们,盯着莲花的手……恩,感谢王母娘娘感谢玉皇大帝,这回她的手没拉着小猴儿的。可不是,她要拖包呢!哪有工夫去拉他。我们一行三个,又偷偷摸摸地跟上了。老鬼和波波还在争辩摆地摊到底是好玩还是不好玩这一实质性的技术问题,我看着这两个婆娘在那里红口白牙唾沫横飞脸红脖子粗的,一边看她们一边往后退,然后就听见老鬼猛一回头:“咦,花猪人呢?”
  
  我去哪了?我走了呗。
  
  我要去哪?我也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小猴儿说莲花的话,在想着莲花平日里的点滴,想着那次寝室闹贼,我们打开她的柜子时,里面就那么两三件衣服,她平素里翻来翻去穿得还缀有补丁的衣服。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的脸被毁容了;作为一个大学生,我们有的她都没有,我们没有的她都有。她和小猴儿起劲儿拖着黑色包裹时的吃力样子……我有些心酸。为她,也为自己。
  
  我去网吧鸟。先打下小企鹅,看看美丽在不在,这死女人,肯定又在哪里跟她那个破老板鬼混呢。馒头倒是在,不紧不哈地聊了几句就闪了,他说他要接方小玲去。我在那翻了半天的网页无聊得嘴巴都快冒泡了,忍不住碰碰邻桌的那位看模样还算周正的帅哥:喂,喂?
  
  帅哥疑惑地回过头来。我心里吁一口气,谢天谢地,虽然比小猴儿是差上一大截子,但也还勉强算是个帅哥。我嘿嘿干笑一声,说:“你玩的啥?教教我。”
  
  帅哥轻蔑地看看我,说,“你?行吗?”我恼了,把他桌上的烟抢过来一支抽了,又爬到椅子上蹲着,不管咋样咱架子先摆好啰,叼着烟斜眼看他,“行不行?”他哈哈一笑:“行!”
  
  就这样我开始踏上在CS里浴血奋战血雨腥风的历程鸟!那次我和那帅哥还有他的朋友在网吧里拼了整整一天一夜,拼到最后我眼睛都杀红了,最后回宿舍时老鬼和波波都大惊失色:“花猪你怎么变花兔子了!”我嘿嘿一笑:“爽……杀得爽……”一头倒在不知谁的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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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换不了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0 5:30:4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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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10 05: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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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得很沉,非常沉……就好像我已经十年八年没有睡得那么香过。我好像又回到小时候,过年时,我妈给我买新衣裳,新鞋,我穿上新新的小花鞋在火炉前烤火把鞋面烤了个大洞,我妈揪着我的耳朵训我……我爸则无奈地在后面悄悄给我做鬼脸,我知道他的口型是:闺女别哭,爸给你留了鸡脖子……

  
  鸡脖子啊,鸡冠啊,鸡爪啊,鸡皮啊,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所以每到家里杀鸡时,我爸总是早早就把我的那份留出来。我妈虽然揪完我的耳朵但还是在吃饭时没好气地在我碗里丢几块我同样爱吃的猪耳朵……那些画面开始是彩色的,后来转成了黑白的,还外带不知是谁的字正腔圆的男配音:花小容的前世……呀呀呸的,我在心里想,那才是你的前世呢!你全家的前世!还没骂完画面又一转,咦,这不是过年那天我和小猴儿吗?

  
  呀,这是谁导演的啊?这么色!我忍不住叫起来,没穿衣服的小猴儿啊,原来小猴儿不穿衣服比穿了衣服更帅一百倍啊一百倍!那天我喝醉了没仔细看,现在可得好好瞧瞧……那软玉温香的……那曲线毕露的……小猴儿懒洋洋地转过身来,我口水滴滴答淌了一地,那张好看的脸放在他不穿衣服的身体上,咋就那么性感呢!我看见自己色咪咪地伸出爪子去摸他,呃花小容你太不矜持了,你咋能这样赤果果不带一点掩饰呢!我诚恳地批评自己,那个我回头瞅眼,回答说:我也不想的啊!可是面对尤物你还能当柳下惠嘛?花小容我鄙视你,你虚伪!……

  
  我还在那里贪婪地抚摸小猴儿的上上下下,突然听见有个大嗓门在说:“嘿!你们看猪在干嘛呢?”我下意识的一个激灵,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见三双眼睛正围在床头齐齐地瞪着我看。

  
  “猪,你睡磨障了?你干嘛要对一个枕头又抱又亲的?”老鬼惊恐未定地说,又忍不住摸摸我额头,唯恐我被鬼上身了。

  
  三三吃吃笑,“她呀,肯定是梦见男人了。”

  
  波波说:“八成是梦见猴子了……”说完警觉地看眼三三,看她没啥反应,这才接着说:“猪,你说是不是?”

  
  她们一人一句把我轰炸得耳朵嗡嗡响,我一边起床一边说:“什么猴子啊猪的啊,你们以为自己在动物园呐?”

  
  “完了完了。”老鬼得出结论,“花猪这次睡了两夜零一天三十六个小时,真睡魔障了。连她自己是谁都睡忘记了。”

  
  “你们真烦……我要刷牙,没空听你们在这儿磨讥。”我嘟哝道。三三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我,说:“别想溜!老实说,梦见谁了?是不是猴子?”

  
  我看着这些缠人的女人们,挤巴挤巴眼睛,觉得应该挤出了几滴疑似眼泪吧,然后托腮望天45度做出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是耶……你们说猴子为什么不爱我……”然后迅速换回正常嘴脸:“啊呸,你们是看琼瑶剧看多了吧!”

  
  “哼,你就死撑!”老鬼说,“否则那天为什么你要偷跑?和三三一样!”

  
  “我……我迷路了!”我理直气壮。

  
  “好啦……花猪,你就投降吧。”一直以大姐大自居的波波轻启朱唇,“我们都看出来了。”

  
  “那三三也先走了……”我仍想做濒死抵抗。

  
  “我先走是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气!”三三哼一声说,“虽然我现在不喜欢猴子了,可我还是忍受不了我居然输给了莲花!她除了成绩比我们好点还哪里比我们好?猴子居然放着我们正眼都不瞧只看上她!小容,我可以输给你,你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要是输给莲花,我受不了!”

  
  “小容,我要帮你把猴子夺回来!我发誓!”三三说。她这次没叫我的外号,就因为这没叫,我知道大事将要不好了,这女人是要动真格的了。我正刷牙呢,被吓得一口牙膏沫子直接给咽了下去,妈的,把我恶心的,这什么味儿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0 5:35:4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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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
  
  
  
  那屋子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眼看着越来越近了,我心里咚咚跳,眼睛一闭抱住一棵树:“你杀了我吧……死活我就是不走了……”其实我是害怕里面蹦出一个莲花或者别的让我接受不了的东西,我在网吧做了这多天的驼鸟都快变成驼鸟大仙了,怎么也不能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啊……
  
  小猴儿可不会管我心里怎么想,但我死活抱着树不走,他也没辄。只见他叹口气,朝那屋子远远地喊了一嗓子,于是从屋里窜出几个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向这边扑过来,把我吓得心里一哆嗦,妈呀,这是要搞绑架啊?
  
  大汉们近了,我一看,呦,这不是比我们高一年级的么?为首的一个戴眼镜的四方脸笑呵呵地说:“你就是小容吧?我经常听猴子说起你。”另一个大嗓门说:“是啊!猴子经常跟我们一块儿打球,是哥们儿!来,天气凉,抱树要长疮的,进屋吧!”
  
  我晕晕乎乎地跟他们进了屋,呦呵,别看这屋外面破破烂烂的,走路上不小心都得摔几跟头,屋里头倒拾缀得挺干净。没蹦出个莲花来,连荷花桃花梨花的影子我也没见着。不仅花的影子没见着,连女人的香味都闻不着,全让一帮大老爷们的汗烟味儿给盖住了。我四下瞅瞅,只见虽然味道不咋好闻,家伙什却都齐全着,电视机、洗衣机、衣柜、床,床还不只一张。像看出我的疑惑,四方脸解释说:“我们不喜欢住宿舍里,就几个人一起把这房子租下来了。怎么样?”
  
  我看看厨房里擦得锃亮的锅,又摸摸那床上一个个厚绵绵的枕头,心想兄弟你们这哪是在上学啊,你们分明就是把家搬过来了嘛,瞧这舒服的……啧啧。小猴儿说:“小容,现在你该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什么?……”我故意装傻。
  
  “大家撤吧……”见时机已到四方脸一声吆喝,很快屋里就只剩下我和小猴儿两个人了。
  
  “你以为这是我和莲花租的房子?”小猴儿又好气又好笑。“那天老鬼她们一叫你,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虽然都是高一级的,但都和我关系不错。莲花想摆摊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就帮她想了这个法子。”
  
  我往床上一躺,心一放松眼皮也都沉重的快搭拉下来了,我说:“我能睡会儿吗,好困……”
  
  “不行!”小猴儿来拉我,“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有什么不行的啊……”我嘟哝,“反正你跟他们关系好,我睡会他们床有啥关系。”
  
  “回宿舍去睡!”小猴儿毫不留情,“波波她们都还担心着你呢。”
  
  “你回去告诉她们啊……”
  
  我倒在床上仿佛很快就看到一个俊朗的周公在朝我招手了,咦怎么不对,周公招手就招手好了,怎么还来拉我,难道周公也是好女色的?我使劲撑开眼皮,哦,小猴儿在给我脱外套呢。
  
  “你流氓……”我嘴里咕哝着很快睡着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8 2:53:3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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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都已经照到屁股了,阳光明晃晃地地洒了一屋子。我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真舒服……手却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啊,原来是小猴儿躺在我身边呢!
  
  他也醒了,呲牙冲我一笑。我心想这帅哥到底就是帅哥,连呲牙都这么帅。我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小猴儿说,“我把你放一群大老爷们儿中间睡觉,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我这才想起来四方脸他们,然而屋子里却安静得很,我问:“那他们呢?”
  
  “上课去了。”小猴儿说。
  
  “为啥你也还在睡觉?”
  
  “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所以又陪你睡一会儿。”
  
  一时我们都不说话了。空气很安静,静得我能听得到他均匀的呼吸。时间很短暂也很漫长,小猴儿终于说:“小容?”
  
  “嗯?”
  
  “我想抱抱你。”
  
  我没有做声,他转过身来,动作轻柔地把我揽入怀里。金色的阳光在他的肩膀上跳跃,这个动作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让我几乎产生某种错觉。然后我们又都陷入无边的静默里。他的心跳得很快,咚咚。我的心也跳得很快。咚咚咚。
  
  “你昨天有没有非礼我……”为了打破这难耐的沉寂,我故作轻松地说。
  
  “你猜。”小猴儿说。
  
  又是一时无话。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到他身体上熟悉的青草香。“你昨天刚洗过澡了……”我说。
  
  小猴儿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他说:“小容,你知道你不在学校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我心里莫名的紧了一下,我问:“什么?”
  
  “三三和莲花打起来了,就在你们跟踪我们的第二天。本来她们一开始只是口气不好,但禁不住文静在一边挑唆,莲花急了,就推了三三一下,最后就打起来了……”
  
  “文静?她怎么也搀和进来了?”我吃惊地说。
  
  “文静把以前你们以为莲花是内鬼时说的一些不好听的话全说出来了,特别是三三,居然说莲花人品不好,活该脸上长那么大的疤……她能不急吗?我以为是你让三三去找莲花的,有点生气……便没有去找你。”
  
  我还是有点发懵,怎么会搞成这样呢?我们都以为文静的事就算完了,大家都一致地对她偷钱的事守口如瓶,她却给我们背后插冷刀子。当时我们气愤之下是对莲花说了一些口不择言的话,可那又当不了真的。当时三三说了那话后波波还提醒她,说以后当面可不要对人家说那话,这种伤口上洒盐的事咱们都不能做。这话文静怎么就没听到?
  
  小猴儿叹口气,又说:“莲花没事了,你别担心。她敢在公车上责难小偷,就比你们想象的都要坚强。只是她现在也不再让我帮她了。她说,怕你难过。”
  
  我愣愣地坐起来。看着小猴儿。我说:“猴子,你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喜欢。”小猴儿说。“我敬佩她。她虽然是女生,但许多男生都不如她。”
  
  “那我呢?”
  
  “你让我心疼。让我想抱着你,想去爱你。”
  
  “可是莲花却爱你。”
  
  “她只是孤独,小容,你明白吗。从来没有人理解她……就像你一样。”他拍拍我的脸。
  
  我哼一声。又问:“你们真的从来没有那个过?”
  
  “你说啥呢。那天都是我们的第一次,难道你感觉不到的?”
  
  “哦……”我点点头,像想起什么,拍拍小猴儿的肩,“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句本来是我想缓和下气氛的话,在小猴儿那却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反应,他沉着脸一掀被子,说:“花小容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种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小猴儿已经沉着脸下床了。妈的这死猴子,翻脸比脱裤子还快。我冲他背影嚷:“我到底怎么了啊?!”他已经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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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
  
  
  阳光好白哦。就和小猴儿的脸一样白。他生气了。他生气的样子也很帅,侧面的线条像用毛笔画出来的一样。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他会出落得这么帅呢?小时候那眉毛是蔫着的,而现在长开了,浓浓的;小时候的五官似乎是皱皱的,含糊不精的,而现在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分开来每一样都那么好看,合起来还是那么好看。而他的脾气也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他似乎已经完全不是小时候那只含羞带臊的猴子了,他长大了,长成另一只跟女生在一起不仅不会脸红还会拥抱会KISS会做爱会发脾气的大猴子了。仿佛一瞬间的事。而我呢,好像也不再是以前的花小容了。
  
  我试探着叫他:“猴子?”
  
  他装死,不知在哪里干嘛,就是不理我。
  
  我也跳下床。跑到他背后抱住他的腰,故意用种甜得发腻的声音跟他发嗲:“好嘛,那你要对我负责,否则人家会不开心的哦~~”
  
  小猴儿扑哧一声笑了,回身敲下我的头,说:“装什么装,再装你也还是条大尾巴狼!”
  
  “你为什么要生气啊?”我问。
  
  他看着我只是摇头,一幅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样子。“猪啊。”只好又敲敲我的头。
  
  我们又抱了一会儿,小猴儿比我几乎高出一个脑袋,靠在他宽宽的胸膛里,给人感觉很安心很温馨。他低着头在我耳边说:“小容……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
  
  我顿了一顿,说:“我也没有。”
  
  然后我又说:“那已经这样了,怎么办呢?要不我把你的贞洁还给你?”
  
  小猴儿又敲下我头。“说什么呢!我只给你。”
  
  “那天倒底是什么样子的?再模拟一下好不好?”
  
  “呃……先是这样的,你吻我……”
  
  “不可能!怎么是我先吻的你!一定是你先吻的我!”
  
  “是真的……你醉了,然后先吻的我……”
  
  “不可能不可能!一万个不可能!你一定是记错了,你从小脑子就不好使!”
  
  “好好好,是我先吻的你……然后,你的手伸到了我衣服里面……”
  
  “你又说错了!明明是你先伸到我衣服里的!”
  
  “好好,是我先伸到你衣服里的,然后,你开始抓我,捏我,给我脱衣服……你捏着小弟弟说波若波多密,长长长,它就真的长了……”
  
  “就像这样?……”我的脸都开始烧了。“可这次我还没念呢?它就长了?”
  
  “恩……”小猴儿说,“因为你的咒语是终生的,只需念一次。”
  
  “那如果我念短短短呢?短短短……”
  
  小猴儿一脸哭笑不得的看我。
  
  “那我给你脱衣服之后呢?……不对,那你的手干嘛去了?”
  
  “……”
  
  “好吧……那再然后呢?你给我脱衣服……再然后?……”
  
  小猴儿已经不能再说话了。我也不能再说话了。他吻住了我,我喉咙里嗯嗯呀呀地说着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腿都酸软掉了。他抱我起来,放到床上。他的目光炽热的像火。“再然后?就像这样!……”
  
  耶!我在心里对自己比出一个V字手势。啊哈哈花小容你太聪明了!你咋就这么聪明呢!都聪明得不成人形了!小猴儿看见我诡异的笑,疑惑地问:“你笑什么?”我一脸无辜地用手捂住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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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
  
  
  我们完美地进行了一次情景再现……完美得我都快眩晕过去了。我们除去接吻的时候都是不闭眼睛的,我看着上方小猴儿那好看的眉眼,他也看着我的。他的眼神很专注,盯得我都忍不住要脸红起来。我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新奇的表情,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也许事后可以问问他;我才发现原来男人嘿咻时的表情也很可爱,他咬着嘴唇,眉头一蹙一蹙,胸前的观音玉坠随着动作一甩一甩。我都笑出声来了。
  
  小猴儿有点懊恼,他说:“你笑什么?不许笑!”
  
  我看着他荡来荡去的玉坠,和他认真恼火的表情,越发笑得厉害了。小猴儿把玉坠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摔。把我抱紧。
  
  “射出来很疼吗?”我问。
  
  “这个……”小猴儿估计在想为什么我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我没问你!问它呢……”我捏捏手里的小弟弟。“你一定很疼,否则你的主人为什么会每次抽搐得连鼻子都歪掉了呢?”
  
  “……”小猴儿受不了我了,一回身把我压在身下。“那你疼不疼?”他问。
  
  “疼啊……”我说。“我好疼的。”
  
  “……”
  
  “它为什么要长成这个样子?”
  
  “你不是问它嘛,应该它给你回答。”
  
  “好!那我问它,如果它回答的不满意我就弹它一下,直到回答到我满意为止!”我冲手指头呵口气。
  
  “别……”小猴儿软了,“我咋知道啊。我还想知道女人为什么胸就比男人大呢。你告诉我?”
  
  “这还不知道!”我鄙视他,“当然是为了容易区分了!上帝造人的时候,从天上往下看,咦怎么男女都一样啊?所以就给女的胸口吹了口气,给男的腿间捏巴捏巴……就分开了。”
  
  “……知道你还问。”
  
  “可它为什么要长这么丑啊?”
  
  小猴儿终于崩溃了。“英雄!”他哭了,“我们起床吧?”
  
  起床就起床……我又忍不住摸摸掐掐捏捏,真结实,啧啧。以前面瓜身上的肉就没有这么结实,软绵绵的……想起面瓜我的心里像有什么轻轻地咯登一下,也不再闹了。
  
  不过我还是很困,懒懒地不想起床。小猴儿说猪,你必须得起来了,再迟他们要回来了。他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给我穿衣服。我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想到起床后终于要回到学校,要面对那一摊子头疼的烂事……我的头已经开始隐隐疼起来了。
  
  然而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趁小猴儿低头给我穿鞋的工夫,我讷讷地问:“莲花……她都知道了?”
  
  “恩。”
  
  “那……”
  
  “她说她退出。小容,是我们对不起她。”
  
  我懊恼地一踢鞋子。“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说。“我没有想到文静会搀和进来,没想到莲花会知道真情,没想到三三和莲花居然会打起来……她该是受到了多么大的伤害……猴子,我觉得自己很不是人啊。我只想着自己躲起来,却没想到给别人惹来了那么多的麻烦……”
  
  “那不是你的错……”小猴儿温柔地扶住我。“别自责了。即使你不躲,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可至少不会这么严重是不是?”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如果莲花知道其实我早就已经背叛她了,她该怎样恨我呢?现在三三也该恨我了,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
  
  “不是那样的,小容……”小猴儿叹口气。
  
  “怎么不是?”我越说越烦躁,“宿舍里也一定是早乱成一坛酸烂酱了!还是一坛长霉的酱!她们一定都在恨我!猴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长大后会生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来?为什么长大后就变得这么水火不相容了?我们对文静够客气的了,知道她偷东西都不愿意揭发她,为什么她还要那样?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长大了……”小猴儿看着抓狂的我,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那我要怎么办?”我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啊。”小猴儿静静地站在逆光里,眼睛深深地看着我。“小容,你变了,但又没变。知道怎么才能快乐吗?做自己最快乐。小容,以前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给我印象太深了。知道吗?那时的你是最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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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yiyayiya在2008-11-1 16:36:00的发言:


谢谢小白同学更新~

我掉在这个万年大坑里再也拔不出来了,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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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1-04 12:5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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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
  
  
  
  那时的我快乐吗?似乎是的。即使我妈再怎么咬牙切齿地打我,我仍然是开心的,因为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我妈爱我,还有我爸宠我。所以不管我再怎么胡作非为,不管我挨多重多惨的打,雨后总会天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行了。我开始担心也许某一天一回头,我妈不在了,我爸也不在了,当我在外面淘完气回来,已经没有家给我回了。于是我收敛啊沉静啊,即使离了家到了大学,我已经悠成习惯了。
  
  是啊,小猴儿简简单单几句话,突然勾起了我心里无限豪情,呀呀呸的,我是谁啊,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花小容啊!什么你说花小容是谁?你连花小容都不认识,你的人生太失败了!
  
  我就那样一路脑门充血地回了学校。宿舍里几个女人都在呢,看见我,老鬼正坐床上看书呢,书一扔就跳起来,结果头咚一声撞在上铺的床沿上:“猪啊,你死哪去了!知不知道这几天都发生了啥事?”
  
  “天塌下来了?”我故作轻松。
  
  “还没全塌——塌了一个角,就等你回来补了。”波波说。
  
  我扫视了一下屋子,莲花没在,三三在蒙头睡大觉。老鬼和波波两个人早已经凑过来叽叽喳喳一通狂说,基本上就是小猴儿说的那些话。等她们说完了,我说:“完了?”
  
  “完了。”
  
  我看了看也不知真睡假睡的三三,说:“那好,跟我走。”
  
  “去哪儿啊猪?”
  
  我勾勾手指头,啥话也不说。觉得自己特象电影里那大姐大的派头。波波和老鬼便也跟着。去哪儿?去找文静。
  
  我心里的小火苗在蹭蹭蹭的燃烧,但脸上却是平静的。花小容好歹也长大了不是。文静不在寝室。其他女生一见我们这架式,便啥都明白了,一个便飞快地跑去叫文静了。文静被分在了一个别人班的宿舍,我冲那几个别班的女生说:“你们出去……这不关你们的事。”
   
  没一会儿文静进来了。看见我们,她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又迅速微笑起来:“小容,你们来了?”
  
  “贱人!倒装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老鬼低声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有说话,我看着文静,看着那张清清秀秀的脸,想象着这张脸在三三和莲花扮嘴时在一旁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的恶毒样子,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我长叹口气,回头对波波和老鬼说:“靠,你们不是弄错了吧?她会煽风点火?会还记得我们的玩笑话?文静,你还记得我说过莲花什么吗?”
  
  文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她直视着我,倒也不示弱:“你说莲花脸上的胎记像蜘蛛……”
  
  我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妈的这话我什么时候说的早都忘了,真亏她还记得。波波忍不住说:“文静,你该不会把我们当时说的每句话都在一个本子上记下了吧?”
  
  文静转头去收拾自己的床,说:“我只是记忆力好而已……”
  
  我把她一把揪过来。“那为什么要把这些话当着莲花的面说出来?”
  
  文静被我抓着,表情却很平静:“我只是复述事实而已。”
  
  “那三三和莲花抓着头发打,打的头破血流这也是你要的事实?”
  
  “那我管不了。”文静冷冷地说。
  
  我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一脚,把宿舍门踢得砰一声响,门关上了。文静这才有点慌起来。“你们想干什么?”她问。
  
  “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老老实实地说。“我就是很生气,非常生气!”
  
  “跟这种贱人还废话什么?”老鬼不屑地说,“要是我,早废了她!”
  
  我不理老鬼。抓住文静的手,跟她说:“走,你去向莲花和三三道歉。”
  
  文静挣扎:“我不去!我凭什么要去!”
  
  我肚子里的火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靠,给脸不要脸,为什么要去,就凭我,花小容,今天让你非去不可!”
  
  文静的眼泪马上流出来了,妈的,老子才不会再怜香惜玉,我扭头跟波波和老鬼说:“你们抓着她!她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宿舍门吱呀一声响,有一颗人脑袋在偷偷探头望里看。我也不管,大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打架啊!”那脑袋迅速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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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波还是有点犹豫的,毕竟她是宿舍的老大,要出了什么事得她负责;于是我从后面一把拎起文静的 衣领,和老鬼两个人就像架只鸡样把文静架走了。老鬼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啧啧,换个男人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其他女生看我们出来,本来叽叽喳喳的一下子安静 下来。好奇的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什么眼神都有。我们就像是受众人沉默的夹道欢迎般,一路挟着文静回了寝室。
  
  早有多嘴地通知了三三,她已经不睡觉了,正坐在床上等我们呢。莲花也不知被谁叫来了,低着头背对着我们,一声不吭。我们把文静推进去,再一脚把门反踹上,听见外面悻悻的咂嘴的声音。
  
  “好了,现在我们都到齐了。”我搬了把凳子放到宿舍正中间,把莲花拉到凳子边坐下来。然后我站到她的正对面,很认真很诚恳地对她说:“那段时间我们都误会了你,于是都忍不住说了一些气头上的话,对不起。我替她们也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然后我规规矩矩对她鞠了一躬。
  
   莲花没想到我会这么正式的道歉,其他人也从没看见我这么严肃和认真过,一时都愣在那里。然后我一拍文静:“去啊!跟她道歉!”文静这才很不情愿地上前, 咕哝道:“莲花,对不起。”我再一拍她:“大点声!听不见!”文静回头看看,门关得死死的,连根苍蝇腿都飘不进来,眼圈也不红了,瞪我一眼,声音大了 些:“对不起。”
  
  “还有三三。”
  
  还没等文静开口,三三脖子一拧,“我不接受。”
  
  气氛又僵了。文静回头说:“她既然不接受我也用不着道歉了……我可不可以走了?”
  
  “她接不接受是她的事,你道不道歉那是你的事!”老鬼不耐烦地说。
  
  文静还想说什么,老鬼背后一揪她的衣领她就立刻不说了,老老实实地跟三三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三三哼了一声,不看她。
  
  “好了。”我冲老鬼摆摆手,示意她开门。文静看看我们,似乎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可以走了。“快走吧!”波波催促她。
  
  她走了。临走时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们每个人一眼。她的眼神很冷很幽怨,让我觉得仿佛从哪里见过,后来才想起来,从电视上见过。那些阴毒狠辣的女人都这么看人。她看我的时间最长。然后她说:“花小容,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所做的。”
  
  我知道这下她算是把我记到心里去了。我让她在全宿舍人甚至全楼的人面前都出了丑。操,老子什么事情没见过!我微笑着冲她勾勾手指头,那意思是让她放马过来。她走了。
  
  文静走了。宿舍里安静下来。三三突然站起来,对莲花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更不该和你动手。但我仍然觉得猴子喜欢的是小容!”然后她端起脸盆头也不回地出了寝室。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大姐你怎么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都不敢去看莲花的表情,但又不能不看,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在轻轻哆嗦着,我赶紧抢在她之前说:“莲花!猴子说明天晚上想约你去看电影!”
  
   话一出口我就直想在门上一头撞死算了,花小容啊花小容啊,猴子明明想约的人是你啊!你是不是打了几天的CS把脑子打迷糊了?波波和老鬼也一头雾水地看 我,我咬咬牙,又继续说:“是的,猴子说想约你,把事情跟你解释清楚……”另一个声音在冲我自己说:“花小容,你疯了,有你这么往外把帅哥拱手相让的么? 你去死吧去死吧……你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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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1-12 23:4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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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要怎么说呢?我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挺犯浑的,我白天还和小猴儿耳鬓厮磨着亲热,一转眼的工夫却又亲手安排他 和另一个女生的约会……就像当初我替我妈征婚并替她挑人一样,我以为自己是为她好的,我只是一厢情愿地在做着自以为正确实际上很荒唐的事。我总是觉得内 疚,我总是想要弥补,那年头还没有小三这个词,但不知为何那时我就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小三,是我趁着天时地利人和在过年那块儿勾搭小猴儿的,而那时莲花已经 对我们承认过她喜欢小猴儿了。我们宿舍的这几个女人,在之前因为误会一直亏欠她,而如今为了男人,还是在亏欠她。我对波波说我就是心软了就是不忍心了又怎 么样了?我直接跟她说猴子是我的还跟我上了床就对了?
  
  我这话一出女人们就一声惊呼,老鬼把手放到嘴边做痴呆状:“猪,我崇拜你。真上了?你咋吱都不吱一声就就猴子给上了?”
  
  莲花和三三都不在,波波倒是不动声色:“上就上了呗……怪不得你那几天情绪不对的……
  
  我这才觉得说漏嘴了,奶奶个腿的,说漏就说漏了吧,还好三三不在。我说:“不准告诉三三!否则我把你们先奸后杀!”
  
  老鬼往床上一躺做妩媚状,说:“奸就可以了……杀不要了……”
  
  我冲她假啐一口:“淫荡!”
  
  老鬼又很哀怨地说:“我到现在还只和吴明KISS过呢……”
  
  我再啐一口:“虚伪!”
  
  波波说:“嗯……”
  
  老鬼说:“你嗯什么?真的撒……我们总不能每天都在树林里……”发觉不对,不说了。
  
  波波说:“注意安全啊我的女同胞们……对了猪,第一次感觉好不好?”
  
  “嘿打住打住,说正事儿呢!”我赶紧把话题再扯回来,“明天怎么办?我怎么跟猴子说?莲花已经相信了啊!”
  
  “你看你,脑子进浆糊了!……”老鬼痛心疾首地一推我的脑袋,“猴子和莲花本来就不清不楚,你还把他们死往一起掺和!唉看着挺好一大姑娘,这智商!”
  
  “也许猴子真能跟莲花彻底解释清楚呢?”我不甘心地说。
  
  “其实莲花早都知道了,不存在什么解不解释的事了。”波波说,“倒是你,花猪啊,为什么一定要猴子再去跟莲花解释呢?”
  
  “我知道。”老鬼看看我,“她就是想让猴子出面把这事摆平了,减轻她心里的负疚感。猪我说的对不对?”
  
   我看看老鬼,这平时大大咧咧跟我有得一拼的川妹子,倒居然一语说中了我的心事。我就是想逃避,我怕看见莲花询问和质疑的眼睛,我想让小猴儿对她说,莲花 我是从小就喜欢小容的,所以我跟她在一起了……我自私地想让莲花知道,是小猴儿对不起她,而不是我花小容对不起她……其实我就是想自欺欺人地让自己觉得没 有对不起她,虽然我确实是很对不起她……我看看听得一愣一愣地波波和老鬼,说:“我觉得自己好像说明白了,你们听明白了没?”波波在摇头,老鬼爱怜地摸摸 我的头,说:“可怜的孩子,天真的孩子。趁天还早,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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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
  
  
  要不怎么说有缘呢,居然在这里又碰见朱古力了,没想到这家伙除了CS打得不错,还混了个乐队的差事,我回他一拳:“哎,哪天再教教我?”朱古力一甩头说:“只要你搞定那人,没问题。”
  
  另一个帅哥有点腼腆,随便寒暄了几句就又退回去了,老鬼就有点不屑:“胆子这么小还登台演出?跟娘们儿似的!……”
  
   离乐队演出还早着呢,于是我们轮流着划拳,不会划的就石头剪刀布,慢慢地人也多起来了,但动静就数我们这桌最闹腾。李白不喝酒,到他输的时候就波波喝, 这我们还不得往死里灌。只有三三,我们不灌她都自个儿给自个儿倒酒的,其实她又喝不了多少,很快就满脸菲红,看人也有点劲劲儿的了。
  
  我冲三三耳边说你这是咋了,看今儿是不喝死不想回去啊?三三把头靠在我肩上傻呵呵地笑,说:“小容你……别管我。我就是想……想喝死算了。”
  
  “你把他甩了?”我问。
  
  我这一问不要紧,三三哇地一声便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抹了我一身。朱古力一脸同情地看我,大家也都安静下来。三三哭了几声就不哭了,不好意思地抹抹脸:“我去卫生间。”我赶紧说:“我扶她去。”
  
  一到没人的地方三三就钻我怀里了,又哭起来。我倒是急了,把她推开说:“死女人,你倒底怎么了你说话啊?还不说?再不说我不管你了!”
  
  三三这才眼红红地说:“刘越要跟我分手!”
  
  我吁一口气,这多大点事啊,刘越,刘越?哦,是三三男朋友的名字,上一届的校草,以前经常杵我们宿舍楼下等三三,每次三三还大惊小叫地让我们看呢。我说:“分就分了呗……师哥年年有,分了姐给你找个更好的!”
  
  刚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三三一记,她怒目圆睁:“猪!你还有人性没了?”我抱着肚子哎呦一声:“你眼泪鼻涕弄了我一身,现在还说我没人性?诺,那个朱古力看见了没?比刘越长得好吧?人家还会弹吉他,还会唱歌,那歌唱得深情款款的,才子!我把他让给你了!”
  
  “切……”三三哧之以鼻。我继续吹:“有你这么个大美女坐旁边,没看见他刚才美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他还跟我说想唱情歌给你听,就愁你喝醉了听不到哪!”
  
  三三终于破涕为笑,推了我一把:“死猪,尽瞎说!”又劝慰了一番回去,朱古力很关切地样子问我们:“没事吧?”我瞅瞅三三,眼睛一眨,那意思是:看我说的没错吧?
  
  继续喝酒。三三倒也不再一个劲给自己灌酒了,也许是我刚才劝慰的话有效?瞅个空隙我碰碰身边的朱古力:“喂?呆会儿给我姐们儿单独唱个小曲儿?她失恋了,心情不好。”
  
  朱古力看看三三,端起酒杯跟我碰碰,说:“没问题。”
  
  九点半,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演出开始了。一开始是李白,只听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说:“今天照例第一首歌,《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献给我的女朋友,没有她的支持,我走不到今天。”音乐伴随着口哨声响起来,我回头看看波波,她正微笑着看着台上,一幅柔情的样子。
  
  却听老鬼叹口气,“唉!浪漫啊!要是我家那个死吴明也会唱歌就好了!波波我真羡慕你!”
  
  我说:“别瞎羡慕……要不波波你把李白匀点出来,给我们一人分点?”
  
  波波说:“你还要分嘛?那个朱古力正在台上笑眯眯地瞅你呢。”我一回头可不是,朱古力坐在高脚凳上,手上虽然没闲着正弹着贝司,眼睛却笑笑地正盯着我呢。看见我看他,他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妈呀我一个激灵,这家伙在台上还带放电的,赶紧回过头来。
  
   李白的嗓子确实好,听着和那些明星也差不了多少。唱的时候还有些人为他鼓掌叫好,看来也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粉丝。波波说来这酒吧的有一半都是跟我们一样的 学生,虽然这个乐队的组成者并不是学生……听到这我们才猛地想起来,问波波:“那你跟李白是怎么认识的?”波波却说:“这个说来就话长啦。回去再告诉你 们。”
  
  几曲下来酒吧里早是人满为患了,然后该朱古力演唱了。只见他把麦克风挪到自己跟前,说:“接下来的这首比洋的歌,《偏偏喜欢你》,送给我今天刚认识的一位叫三三的朋友,祝她笑口常开,也送给在座的所有朋友们,祝你们永远都有好心情。”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
  
   没想到这家伙嗓子这么好,又煽情又极具磁性,我被吸引得连刚端起的酒都忘了喝,一时仿若四周都安静地只剩下了他低沉的歌声,只觉得他怎么就能唱这么好, 他为什么就能唱这么好?!刚唱出第一句,就有几个女生激动得站起来,其中一个尖叫道:朱力我爱你!我仿佛又看到朱古力不动声色地朝我挑了挑眉毛,再一愣神 我没看错,他的确是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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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1-23 00:1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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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那天三三如愿以偿地喝醉了,回去的路上就吐了三回。李白护花使者样送我们回了学校,朱古力还留在酒吧跟那几个说爱他的妞搭讪。我喝得也有些晕,但还算是清醒的;我看到三三弯着腰大吐特吐的时候,李白微微皱了下眉。
  
  回去一躺便沉沉睡了过去。半夜里听到有动静,模模糊糊地想大概三三又吐了。她睡在上铺,这一吐可是惊天动地,还好睡下铺的莲花没回来……莲花这阵子好像经常不回来,去哪了?又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已经近中午了,我探头看看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看来三三已经早起收拾过了。波波去上课了。莲花还是没回来。宿舍里就我一个人,空空荡荡得好像昨晚的狂欢是场梦境一样。
  
  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偏偏痴心想见你……我哼起歌来,哼着哼着突然停下来,这不是昨天朱古力唱的《偏偏喜欢你》吗?不过心里想起的却是另一张脸,白白净净的脸,微笑温柔的脸,小猴儿的脸。
  
  我和小猴儿算是在谈恋爱吗?我不知道。昨天老鬼跟我说,猪,其实我觉得你跟朱古力才相配……她说这话的时候喝得舌头都有点直了。那时候演出已经结束了,朱古力在跟他的粉丝应酬,我回头去看,刚好看到他举着个空酒杯在一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俊妞中间哈哈大笑。
  
   我想我说出来那群女人怕是要把我暴捶一顿,连床都上过好几次了,居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恋爱。但那又的的确确是我最真实的感觉。虽然我们都赤诚相见过 了,可又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这感觉有时甚至都比不上当初和面瓜在一起的时候。当初我以为是中间有莲花,可现在莲花不构成威胁了,那感觉却仍然挥之不去。 “呀呀个呸的……”我忍不住骂道,“谈个恋爱也这么麻烦!老子不谈了!……”
  
  门背后的电话响起来。我粗声粗气地接了,“喂?”
  
  是个女人柔和的声音,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请问花小容在吗?”
  
  我怔了怔,说:“我就是。”心里却在想这个陌生的声音从来没听过,是谁?
  
  那声音却换回我熟悉的家乡话,说:“小容,我是你张阿姨啊。我来西安了,想来看看你。”
  
  ……一时我只怀疑自己听错了,站在那儿话都忘了说。连我妈和我爸都没想到来看我,你来看我?……凭什么来看我?难道我爸出什么事了?一时脑子嗡嗡乱响。
  
  一小时后我在校门外看见了张阿姨。她没有流露出要进学校看我宿舍的意思,我也压根没准备让她去。否则我跟波波她们怎么介绍?这是我爸的老婆?却跟我没关系?没关系为什么要来看我?……老鬼那张嘴肯定会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几年不见,张阿姨也老了。她温和而微笑地看着我,在我记忆里那笑容从我儿时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这样笑着,仿佛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即使后来我砸了她的店,她也从没有责怪过我。看着她鬓边若隐若现的白发,我张张嘴,想叫她一声,然而终于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小容长成个大姑娘了……”张阿姨微笑着摸摸我的头。我低着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头一偏避开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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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1-28 02:0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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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
  
  
  
  我们一起气氛沉闷而怪异地吃了顿饭,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我特意选了最远的一家,为的就是怕看 到熟悉的面孔。然而还是没有躲过去,碰到了两个不识趣的女生,看见我脸黑黑的却还是走过来,还笑容可掬地问小容,这是你妈妈吗?……好年轻哦……却一点没 意识到我的脸色更难看了。
  
  想了想我终于还是问了张阿姨,她来西安干什么。张阿姨沉默了许久,才说:“小容,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我还是想来看看你。小玲半年前生了病,我是带她来西安看病的。”
  
   我眼前浮现出几年前在火车站我爸我妈送我上学时,远处那张怯生生的小脸。一时没有说话。张阿姨又说:“小容,你爸下岗了。我又没有正式工作,所以等小玲 的病治好以后,我们打算要迁到W市,我跟你爸自己做点小生意。不过W市也近,以后你回家,只要坐几个小时的长途车也就到了。”
  
  我猛地站起来,盯着她,张张嘴又想什么,却只是把桌上的茶端起来猛的一口喝了,又坐回去。“哦。”我说。
  
  张阿姨慢慢探身,握住我放在桌边的一只手。淡淡的暖传过来,随着这暖却仿佛有一阵刺随着皮肤扎到心里,我浑身都绷紧了。“小容,对不起。”她有些忧伤地淡淡一笑,低声说,“但也许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张阿姨走了。我没回宿舍,在操场里漫无目的的转悠。耳边一直回响着她说的话:“我们要迁到Z市了。”“我们要迁到Z市了。”“迁到Z市了。”……
  
  下午的校园还是比较沉静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得我有点头晕,仿佛又回到了高考结束的那一天,从考场出来,阳光就是如此这般,照得四周一片白茫茫。
  
  操场中间有群男生正在踢足球,我呆呆地看着那劣迹斑斑的足球在一双又一双脚底下打转,耳边却仍然在响张阿姨的话:“要迁到Z市了。”也就是说,我爸要彻底底开那个我从小出生、长大的地方,离开我和我妈了。以后就算是我回家,也将很难看到他了。
  
  足球突然嘀溜溜朝我这边飞过来,眼看就要砸我头上了,我却站着一动不动,心想你个臭球,连你也来欺负老子,来啊来啊,砸死老子算了!那球却骨碌碌在我脚边停下了。
  
  远处有人喊叫,有人朝这边跑过来。我想也不想便一脚伸出,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滚!——RO一声,那球便在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的目光里斜斜地飞出去了。
  
  然后我拍拍手顿顿脚——妈的那球可真硬,踢得我脚趾发麻——也不管那些人,回身就走。却听后面“砰”一声,好像硬物撞击的声音,然后“哎呦”,一个人叫唤的声音,然后那些人都粗声粗气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声音大声说:“嗨猛女!你踢到人家的屁股啦!”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生站在远处,竟真的一手捂在屁股上,正连拍裤子上的灰尘。这时他也抬起头来看我,我浑身一个激灵,这不正是那天我在食堂把一盆菜扣在他脑袋上的小帅哥么!这下真是仇人相见——逃命要紧,我刷地扭头就跑。
  
   小帅哥一愣,分明也认出了我,居然也追了上来。我心里暗暗叫苦,心想就为那一头菜你至于嘛……唉我花小容也会为做了亏心事心虚,真是意想不到。那帅哥两 条长腿一看就知道是长跑健将,直跑得我气喘吁吁也甩不掉,干脆停下来回头看他,一边喘气一边说:“哎……哎……你……你想把我追死啊?”话一出口突然意识 到不对,脸上一烫,不知道是不是红了。
  
  帅哥倒没意识到我的话,脸上有微微的汗珠,说:“你跑那么快干嘛?两件事加一块儿,你想就这么算了?”
  
  我苦着脸,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球会踢到你尊贵的屁股……那,你裤子灰尘还没拍干净呢,要不我再给你拍拍?”一边说竟一边手真的向他身后伸去。
  
  帅哥显然被吓了一下,身子像安了弹簧样咻地向一边跳开。我继续苦着脸说:“你看你,我向你表示道歉的诚意你又不接受,那好吧,你自己拍吧……”一边说一边身子向后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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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1-28 02:0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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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
  
  
  
  我正想开溜,却听帅哥叫了一声:“花小容!”我一怔,心想他怎么会知道我名字的?看见我疑惑的样子,他得意地笑起来,说:“没想到吧?我早就和猴子成朋友了,自然知道你名字了。我叫杨剑。”
  
  “是够贱的……”我低声咕哝道。杨剑没有听清,问:“你说什么?”
  
  “啊,我说真是个好名字……”我立马换了一幅嬉皮笑脸的讨好状,“杨剑哥哥……呃还是弟弟,你像兔子一样的撵我到底为了什么?”
  
  “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杨剑说。只见他走远几步,那里有一个长石凳,他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又做了几个用袖子擦拭的假动作,也嘻笑着说:“容妹,请坐!”
  
  看这家伙一幅不怀好意的样子,我犹豫地上前,想想终于还是坐下来,说:“有话快说,有——呃,您说,您说。”
  
  杨剑没有坐下来,他站得笔直,又整了整衣服,咳嗽一声,才一本正经地问道:“我和猴子两个人,谁更帅?嗯,你要说实话。”
  
  我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大哥您大老远地追我就是问这句话啊?哈哈哈——我笑得手舞足蹈,一个没注意,从石凳上了翻了下来,掉在地上。杨剑一脸同情地看我。
  
  “你真想听?”我问他。
  
  杨剑认真的点头。
  
  我冲他勾勾手指。他走近几步,我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他:“你脸型比他方,眼睛比他小,鼻子没他挺,嘴唇没他勾人……蓝球肯定也没他打得好,当然他比你帅。”
  
  “哼!”杨剑哼一声说,“难怪说情人眼里出狗屎,早知我就不问你了。”
  
  “不过呢……”我抱着胳膊走来走去地观察他,“但你五官的线条比他粗犷,眉毛比他浓,有种说不出来的男人味。干嘛,你们要参加选美啊?”
  
  “真的?”杨剑露出欣喜的神色来,“那你说三三会不会喜欢我这种的男生?”
  
  “哦,原来你喜欢三三啊……”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喜欢就喜欢呗,干嘛还要和猴子比帅?变态!”
  
  “猴子说三三以前喜欢过他啊……所以我当然要和他比下了,看三三喜欢我的机率有多大!”杨剑一握拳,我看他一本正经而又搞笑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
  
  “三三刚刚失恋,你有大把的机会哦。”我一拍他的肩,“加油,笑星!”
  
   杨剑喜孜孜地走了。他托我做他和三三的红娘,原来那天在食堂,他和小猴儿倒是不打识成了好朋友,两个人狼狈为奸的时候在校门外碰到一群女生,那里面就有 三三。杨剑说我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小猴儿说谁?哦那是我们班上的啊,三三。杨剑说那你帮帮我呗,小猴儿像看到一个烫手山芋般立马向后猛跳一步,说不行啊 绝对不行,三三现在看见我就像仇人……杨剑虽然有一见钟情的本事却没见女生就上的勇气,直到看见我……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阿门。
  
  想到小猴儿我忍不住向那边的蓝球场走去,虽然知道他在那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想碰碰运气。被杨剑这样一闹本来郁闷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心想要是看到小猴儿,我还是给他道歉吧……深深吸一口气。
  
  几个蓝球架下都有人,我向小猴儿经常在的那个架下看去,都是陌生的身影。想他倒底是不在,失望地往回走。走到另一边了,虽然知道他一定不在这儿,但还是习惯地扭头看去——突然我喜出望外,然后就呆住了。
  
   那群正在奔跑的人,啊不,是在那群正在奔跑的人的外面,背对着我站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的灰条纹T恤就是变成鬼我也认得啊,那是小猴儿在家时经常穿的那 件。他正握着一瓶矿泉水仰脖咕咚咕咚地喝水,他对面却站着一个女生,正抬头一脸陶醉地看着他,一只手拿着一团白色的不知道是纸巾还是手帕的东西,在给他擦 汗。
  
  她在给他擦汗!
  
  我看不到小猴儿脸上的表情,他还在喝水,好像那该死的水总也喝不完;于是那女生也在不停地擦,擦啊擦啊,那动作轻柔得就像全天下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眼前都开始模糊了,脑子里像下开了雪,白花花一片,只依稀看到小猴儿总算喝完了,把那女生推开,又进场里打球了。他打球的姿势那叫一个漂亮,传球、扣 篮,那女生在旁连连尖叫,又蹦又跳。我定定地站在那儿,直到后面有个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才回过神来。摸摸脸,我慢慢地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对自己说:“老 花,这档子事怎么老是让你撞见呢?你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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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
  
  
  我不回家是有原因的,而老鬼居然就真的贼讲义气地陪着我也不回了,把我感动得唏哩哗啦的。尽管我知道其实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呢,吴明家就在西安,这回这两个小鸳鸯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就只剩下我和老鬼两个了,虽然冷清是冷清了点,可是爽啊,又像高中时那样,整点小啤酒,弄两斤鸡爪,再称点瓜子花生,有时把其他宿舍几个不回家的女生也叫过来,喝酒聊天唠磕,
  讲讲心事,听听八卦,醉了就耍耍酒风,那个逍遥自在,宿舍楼的楼顶都快被我们几个掀翻了。
  
  我和老鬼互相说了不少心事,她说她和吴明,我说我和小猴儿,两个女人唧唧呱呱好像总也说不完。吴明把他们家不用的小电饭锅拿来了,饿的时候我们就用那锅煮方便面吃。老鬼和吴明在外鬼混的时候,我就自己去网吧和酒吧,或者逛街,顺便看看有没有零工打,也算是勤工俭学了。
  
  老鬼说她和吴明现在也不过是亲亲嘴,再互相用邪恶的爪子纯洁的掐掐摸摸,我哧之以鼻,都开摸了还纯洁?老鬼说你懂啥,我们是为了彼此更深入的了解……我哈哈一笑,立时来了兴趣:“是不是你太猴急了,把人家小处男吓倒了啊?”
  
  老鬼说:“切,才不是。是我不愿意。我总觉得……觉得好像缺点什么。哪像你们,三下五除二,感情都还没发展起来呢,就先赤诚相见了。”
  
  我辩白说,谁说没发展起来?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老鬼不屑:“你说发展起来就起来了?那好我问你,猴子为什么不来找你?”
  
  我张张嘴,倒一时真想不出来什么话来回她。老鬼说:“这不,你不敢说了吧?他真爱你吗?既然爱为什么不来找你?”
  
  “我……可是……那我也没去找他啊!”憋了半天我才想出这么一句。
  
  “那倒是……”老鬼故作深沉的摸摸额头,“你好像是挺喜欢他的。可你为什么也不去找他呢?唉你是真喜欢猴子吗?废话……你们都那样了你肯定是喜欢他了。”
  
  总之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一晃都快半个月了,我俩在宿舍都快呆得浑身长绿毛了。我俩一合计,西安好歹也算是个旅游圣地,不如去哪儿玩吧?
  
  不过在去哪儿的问题上,我们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我想去华山,老鬼要去看兵马俑。我说那用泥巴捏的像有啥好看的,等以后我有时间给你捏几个,老鬼说人家是两千年前的好不好,有内涵!一座破山有什么好爬的,我在四川见得多了,一出家门抬眼就是山!……
  
  两个人正在那争论个不休呢,电话铃响了。这都放假呢,谁还打电话来?我想该不会是我妈吧,于是跟老鬼说:“你接吧。”
  
  她接了,说了几句,还是递给我:“找你的。”
  
  “喂?”我刚小声地哼一声那边已经连珠炮似的开轰了:“小容啊?你个要死的咋不回家呢? 啥,你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美丽啊!我回老家了,你却没回来!你等着,我去西安看你!哼,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你看我去了怎么收拾你吧!”
  
  电话挂了我都差点没回过神来,这死妮子,说话的速度太快了,都不带喘气的。回过神来我就跳起来了,哈哈哈!看我对天狂笑的样子,老鬼疑惑地问:“猪,你咋了?吃春药了?”
  我抱住她叭唧就亲了一口,老鬼颓然地在床上坐下来,摸摸脸上被亲的地方,说:“看来真吃了……我今晚得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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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已经假想了几百次美丽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了,每种情景又都假想了好几百遍,各种千变万化的可能性我都设想过,虽然她现在算是都市里小高跟鞋小西装白领一族了,我也看过她的照片,我能想象得到——但当她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校门口时,我还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不仅是我,连老鬼的眼珠子也快掉下来了,她碰碰我,悄悄说:“猪你搞错没?这来的到底是你的姐们儿还是哥们儿?虽然管理大姐不在了,但你也不能胡来啊……”
  
  我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废话!瞧人家那胸,响当当的,不信你去捏捏。”
  
  说话的工夫我们的刘美丽同学已经英姿飒爽地走过来上下打量我,哈哈笑了几声,说:“花小容啊花小容!啊,花小容!来,婷婷,叫姐姐。”
  
  她手边那个还没有我们膝盖高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怯生生地对我叫了一声:“姐。”
  
  我立马就要哭出来了。美丽看见我哭丧着脸拍拍我的肩,说:“干什么嘛!换个表情!看见你亲妹妹都一点不热情!”
  
  许是看见老鬼张着个能塞进个大鸭蛋的嘴,和我黑黑的脸,美丽又说:“恩你看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好啦小容,是张姨知道我要来西安,才托我把婷婷带过来的。她的病已经治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这一个疗程了,但她和你爸又忙,抽不出时间,就让我带她来了。”
  
  老鬼在一旁打哈哈:“那个……没事……反正我们宿舍现在空床也多。”
  
  我用力揉揉自己的脸,觉得揉巴揉巴揉成一个笑脸的形状了,便蹲下身去看着婷婷,又很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说:“婷婷……”没想到还没等我说出个啥来,婷婷已经迅速抽回了手,并且脸一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美丽忍俊不禁,说:“老花啊老花,没想到现在你混得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唉可怜啊……!”我哼一声说:“是啊,哪像您老人家,现在穿得连裤衩都比肚脐高了,头发却比男人短了,站那街上一看,人全吓跑了,以为人妖出来了!”
  
   婷婷是三岁那年发现眼睛有问题,时常看不清东西,看了很多医院也跑了不少地方总是断断续续不见好。听到西安有一个专治眼疾的老中医,这才又跑来西安。我 还是很同情这个小姑娘的,我曾听到有人说,那是因为张阿姨生她时年龄已经大了,先天不足,现在听到那中医真的治好了她的眼睛,我心里也还是很高兴的,可 是……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可是呢?
  
  不管怎样如今她既然来了,我这个半姐姐还是要尽责任的。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美丽便负责带她去看医生,看着那老中医给小小的她针炙,那么长的针呦,扎进去她居然哭都不哭一声。趁小娃娃不在的时候,美丽说这都好几年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和解了吧?
  
  我说我从来都不想怎么样啊,美丽说得了吧你,你爸一说要搬走,你连他电话都不接了,干嘛啊?小容不是我说你,你爸他已经离婚了是不是?他又结婚了是不是?他总得有自己的生活吧?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烦躁地说:“你懂个球……就你高咋的,戳那说话你也不嫌腰疼……”
  
  美丽看我一眼,说,哈,好,我不懂。你现在大学生了,天之饺子,啥时候被煮糊了都还自得意地在那锅里蹦跶呢。
  
  我想啐她一口,想想又忍回去,我说:“我才知道你是干嘛来的,原来你是来给我爸当说客来了。”
  
  “我才不是呢,”美丽说,“我是这次去接婷婷的时候看到你爸,看到他头发都白了,觉得他太可怜了。”
  
  “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他……”我嘟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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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2-05 00:1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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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没花多少工夫我就和小娃娃建立了良好而亲切的同盟关系——在我带她去吃肯德的那个鸡和冰琪淋之后, 倒是不理美丽了。因为美丽不知从哪听来的歪理论,说小孩子不能吃太凉的东西,坚决拒绝我给小娃娃吃冰琪淋。我说大姐你有没搞错啊,这么热的天不中暑就算不 错了,别听她不懂在那瞎胡咧,婷,咱吃!甭理她!气得美丽直翻白眼。
  
  我们带她去大雁塔前的广场玩,又去看附近那些铜铸的古人雕 像,小娃娃很稀罕那些塑像,如果不是我们拉着,只怕就要爬上去去扯那些假人儿的胡子了。旁边有个男娃娃在玩电动车,她站那看了半天又眼馋上了,颠颠地走过 去要和人家一起玩。人家不肯,她居然一点不逊人家比自己高一头的,伸手就去抢……我赶紧把她抱回来。
  
  美丽呵呵笑,说:“到底跟你有血缘关系啊,老花家一点劣质基因全遗传上了。”
  
  我不示弱:“你优质,你优良品种,也不知道谁小时候跟馒头抢鸡腿吃,抢不着还要翻脸揍人家……”
  
  “说我,你还把泥巴塞小猴儿的嘴里呢!还逼人家不能回家告状,啧啧……”
  
  “你还脱人家裤子呢!”这回是我俩异口同声。然后我俩对看了一会儿,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在一边玩耍的小娃娃,不约而同地说:“婷婷,到姐姐这儿来……”
  
  “婷婷啊,”我努力让自己装出一幅大姐姐正襟危坐的样子,问她,“你在家都和谁玩儿啊?”
  
  没想到小娃娃一脸不开心的低下头,说:“现在搬家啦,我都没伙伴儿玩了……”
  
  我和美丽对看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睛里那贼啦啦的失望,美丽不死心,说:“没关系,以后总会找到小伙伴儿玩的,啊?”
  
  小娃娃抬起头,又开心了,说:“妈妈让我跟楼下的小弟弟玩……”
  
  哈哈哈!……我忍不住狂笑三声,小娃无辜地抬头:“姐姐,你怎么了?”我说啊哈,姐姐没啥,姐姐教你回去和小弟弟做游戏……
  
  我和美丽像两个狼外婆颇有耐心地对小娃娃淳淳施教了一番,也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听明白了没有。然后美丽看我一眼,语重心长地说:“老花啊,没想到长到这么大你还是这么堕落,这么没有追求,你让我很痛心啊!”
  
  我也很认真地握住她的手,说:“老刘啊,乌鸦落在煤堆上—— 一个色儿,谁也甭嫌谁黑,既然都彼此彼此了,咱们共勉吧!
  
  美丽也用力地捏着我的手,捏得我生疼,极其郑重地说:“如今我们终于有了接班人,我很欣慰……愿我们在色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共勉!”
  
  “你说她要是回去真脱人家裤子,会不会也跟你一样,挨顿胖揍?”像想起什么,美丽又说。
  
  “不会啦,她比我命好,我爸就不会揍人,张阿姨就更不会啦。”我说。
  
  ……呆了一会美丽又说:“小容,你觉没觉得,还是小时候好哇。”
  
  我看着一旁小娃娃玩得不可亦乎的那样儿,不由脑袋也搭拉了下来,说:“是哇。”
  
  一周后张阿姨来了西安,把婷婷接走了。走的时候我倒还真有点舍不得……张阿姨说小容啊,你爸是想来的,但实在是抽不开身……我这也是好容易有一两天的闲工夫才赶紧来接婷婷,否则老是麻烦你和美丽也不好……
  
  婷婷走的时候竟然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张阿姨都有点吃惊。我拍拍她的小脑瓜说婷婷乖,等下次来姐姐再给你买肯德的那个鸡……张阿姨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们,说:“小容,有机会去看看我和你爸的新家吧……”我垂下眼睛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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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1-24 03:2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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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还以为事情真的就这样了。我以为时间真的可以停滞直到永恒,或者我们可以装作永恒。
  
  但幻觉注定是要被打破的。
  
  我们都很自觉地不去提莲花,不去提我手上的伤口,唯恐提了这气氛就不对了。我不提是还顾忌着食欲,小猴儿就不知道了。他给我讲了一些笑话逗我开心,还说起上次回家我在火车站拿他开涮的事,说起我大年三十的醉酒和跳舞。他说其实我跳舞还是不难看的。我呵呵呵呵呵呵地笑。
  
  吃到一半时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我认出来是帮莲花开店的那几个学长中的一个,戴眼镜的四方脸。看到我们明显松一口气:“猴子啊!可是找到你了!快别吃了,莲花的病又犯了!”
  
  我和小猴儿的脸都同时一下变了颜色。小猴儿是变白,我是变紫。四方脸看到我,打个哈哈:“实在不好意思,情况紧急……”小猴儿问他:“很严重吗?”
  
  “当然严重了!否则我怎么满世界找你!”眼镜说。
  
  小猴儿为难地看着我。他说:“小容,莲花有癫痫……她犯起病来很可怕的,我,我……”
  
  癫痫?这又是唱得哪出?什么是癫痫?会死人么?我有点懵——不,是懵得厉害。
  
  小猴儿说:“对不起小容……我不能不去看下……”一脸的愧疚。
  
  ……我突然想,如果我现在也晕过去,小猴儿是会选择莲花,还是我?我要不要试一下?
  
  我还是没有试。“会死人吗?”我突然问。小猴儿一愣,略微点头:“情况严重可能会……”
  
  我花小容再怎么样也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吧——不就是装高风亮节吗,成,老娘没问题!于是我说:“你走吧。但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把老鬼叫来,这顿饭我总得吃完吧。还有,再来五大盘涮羊肉!”
  
   好!小猴儿点头。他跑去吧台匆匆结帐。我把剩下的菜一股脑倒进锅里,溅起的油点落了我一脸。又扭头大叫:“服务员,我要的羊肉呢?”服务员走过来说:“ 小姐,面条要最后下的,现在煮进去汤就粘了不好吃了……”我大声说我乐意我喜欢我爱你管得着吗?小猴儿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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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1-24 03:2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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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老鬼癫痫是什么?老鬼说癫痫就是羊角疯。羊角疯你不知道?就是那种前一分钟还好好的,后 一分钟就躺地上了,浑身直抽抽,还口吐白沫。我说那莲花应该是真的有癫痫啊,不是装的。这癫痫又不是啥富贵病,没啥好装的,要装也应该像东施那样捧着胸说 心头疼。老鬼说这是小猴儿跟你说的啊,难道你以为他在骗你?你不相信他?
  
  我悲伤地摇头。再摇头。我说:“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老鬼眼睛瞪得好大。她说:“……我不懂。”
  
  是啊,她怎么会懂呢?又有谁会懂呢?我悲伤地恨不得再来一百盘涮羊肉。想了想我对老鬼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热气腾腾的雾气氤氲里,在涮羊肉和火锅调料的特殊香味里,我给老鬼讲起了我爸和我妈的故事。从小时候家里不间断的吵闹打骂,到张阿姨的出现,到我爸移 情别恋,到我拿到通知书那天我妈的自杀,一直到他们终于离婚。老鬼听得很认真。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我们,火锅店要打烊了,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近 三个小时了。
  
  老鬼啥也没说。她拍了拍我。又咕咚咕咚一气喝完了一整瓶橙汁饮料。我们走出店门。才发现,天已全黑了。整个城市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满眼灯红酒绿。路过一个酒吧,老鬼示意我:“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摇头:“算了,省点钱吧。”
  
  老鬼不干:“别,我请客你怕啥!到时候我没钱时你支援我点就行。就是这时间……”
  
  我说:“没事,太晚就去朱古力那。让他睡沙发。”
  
   于是又进酒吧。这回轮到老鬼倒苦水。她说:“猪!你不知道!我就是你的另一个版本!虽然我爸妈没离婚,但我是真希望他俩离啊!”她又一气干掉了一大杯啤 酒。“从我记事起他们就在不停地冷战!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就跟两个小孩子样,一有事就互相不说话!平时看电视想换台还要找我给他们传话!我放学回来第一 件事就是看他们脸色,还想法哄他们开心!我那个累啊……有时我倒希望他们能大吵一架,那样至少让我还觉得那家有点活气儿!”
  
  老鬼端起酒杯,一脸推心置腹的神情:“猪,我理解你,真的。来,我们应该干一杯!”
  
  两只杯子相撞,叮一声,听起来一点不清脆,倒是苦涩。
  
   “吴明老说等毕业了他就带我去见他爸妈,还说要跟我结婚。可猪你知道吗,我怕得要命!只有傻子才想结婚!我跟他说想要结婚除非先把我打昏了!”老鬼接着 说,情绪激昂,“婚姻是坟墓这话真他妈的一点不错,我可不想像我爸妈那样,早早就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哎猪你说,要是人们都只谈恋爱不结婚,该多好?哎…… 我明白了,你跟我一样,也心有余忌是不是?”
  
  我伸出手用力拍拍她。那意思是:“啥也别说了,喝吧。”
  
  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喝了很多酒。酒量就是这样一点点练成的……视酒如水的背后总有这样那样的背景和故事。过年和小猴儿那天我只喝了一瓶啤酒就醉了,今天,都快八瓶了,意识还清醒着。老鬼已经倒在去厕所的路上。我用酒吧的电话呼朱古力:“快来接我们……我快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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