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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天涯热贴: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 作者:锕浔——————此坑恢复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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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7 09:2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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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可琴和芷璇的约会定在晚上六点,我看时间还早,驾车去了新华书店。
  如果可能,一切与结束婚姻有关的状况,我应该都是要搞明白的,于是我去了法律专区,买了一本婚姻法。
  本来咨询程骏可以更快,但是我不能,一来如果我这样问了,以他的敏感度,应该立刻就联想是我的婚姻出状况了,二来我也想清楚透彻地了解对于婚姻,法律到底是种什么态度。
  
  我到一家超大的地下书城的水吧里,找张沙发坐下,点杯冰红茶,靠着沙发垫开始读《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以及后面的什么解释,内容不多,但我还是逐条认真地读着。
  法律并未如我想象般难懂,应该说很容易懂,里面所表达的意思我全都明白了。
  虽然婚姻受着法律的保护,但是我却突然明白,真正能保护的,其实只是那些身外之物,或是一纸证书,而婚姻的实质与精髓,我想,那是任何社会规范都不可能保护得了的。
  那些,其实都在两个人的内心里,存在于我们的精神世界之中,是我们对于共同未来的肯定与期待,而肯定,就是对于对方的认同与接受,如果连这个都已经缺失了,那何来期待,这两者都不复存在了,婚姻即使被法律严格包裹着,但它仍旧还是会腐烂,体无完肤只剩支架而已。
  在婚姻散发着的腐臭中,两个人被拨离一切,一点点丧失对快乐与幸福的感悟。
  我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这使我很痛苦,有点不知所措,并开始鄙视自己。
  
  我收起法律手册,闭上双眼,专心休息,练瑜珈来不及了,就坐着练练腹式呼吸法吧。
  但是思绪根本无法做到完全平静。
  
  我开始回味程骏最后跟我说的那件事,突然间,有种念头开始在脑子里慢慢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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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7 09:2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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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琴穿着鲜艳的套装,芷璇则依旧坚挺她的性感路线,两个人看上去,都那么赏心悦目。她俩的年纪都比我大一些,是那种典型的不惜一切挽留青春之人。
  我曾是个对于自己没任何要求的的女人,包括对自己的外型、着穿。她俩曾为这个不止一次地严厉批语我,告诉我,女人应该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光鲜美丽,除了让老公赏心悦目外,更重要的是,要让自信相伴一生,不然就枉来世一场。
  后来我仔细想想她们的理论,认为没有错,觉得应该认真对待这个问题,于是,我开始改变自己。
  余辉对于我的改变自是很欣赏的,曾对我说过一句,只要我喜欢,又能产生良好的效果,就尽情随我的心思,不必心疼钱,男人挣钱本来就是让女人花的。
  为了这句话,我曾三天都如浸在蜂蜜般地幸福。
  那几日,我提回了生平以来最多的购物袋,将衣橱塞得满满的,仿佛这样我的心里也被塞得满满的。
  回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恍如在梦中,美好却不真实,又仿佛是在看别人的故事,因为它们已经离我很遥远了,只两三周的时间,就已是千山万水。
  人生太不可测了。
  
  我环视着这家优雅的西餐厅,略显昏暗的灯光,从透着别致的古典造型的灯饰中浸映出来,弥漫于整个空间,将情调就此勾勒出来。包着实木的窗棂,缕空设计彰显它的特别与浪漫,上面垂着鹅黄色的窗帘,流苏延着帘边一飘到底,温馨不失品味。餐桌还是很考究地摆设整齐,即使已被人使用过,它的层次还是很优雅。
  这是我们三人常来的一家西餐厅,每次来我都很快乐,这里的环境总是为我造就一种由衷的亲切感,加上同伴能让我轻松地畅谈一切,所以,这里的聚会总是让我很期待。
  
  “问你们一个问题。”我说。
  可琴与芷璇都点点头:“问吧。”
  “如果你们的生活中,出现了第三者,你们会怎么办?”我从嘴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她俩相视一下。
  “这个问题,好象以前讨论过。”芷璇说。
  “那只是浅谈而已,而且也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时,随便说了说我们的观点。”我说。
  “对啊,那些观点就不必重复了吧。”芷璇说。
  “我是想说,设想一下,如果我们都真实地碰上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办?”我说。
  俩人又相视一下。
  “你该不会遇上了吧?”可琴问。
  我笑了笑。
  “如果遇上了,我能这么平静地跟你们说吗?”
  “这倒是,如果是我遇上了,不知气成什么样儿了。”
  可琴脸上的表情其实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如果是我,我想我会跟老杨好好谈的。”芷璇的意见,说得不太理直气壮。
  “谈,怎么谈,怎么好好谈,在外面乱搞女人,我才不会给他好看呢。”可琴语气激动。
  “那你会具体怎么做?”我立刻问她。
  她开始声色俱全地展开她的演讲,大部分都是些传统的纠三法,过激、过气、过火,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认真听完她说的,几乎无可借鉴,但有一点她说得我有些心动。
  找准小三的弱点,攻击她,特别是那些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情,要让她知道被人伤害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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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余辉打来电话,问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没在家做晚饭。
  “你现在哪儿?”我问。
  “我已经回家了。”他不悦的口气。
  “是嘛,我跟可琴她们一块儿吃晚饭,所以没回家。”
  心想着,昨天的阴影还在心里,别指望我还能平静地给你做晚饭。
  “那我吃什么呢?”
  我管你吃什么呢,我心想着,但还是说:“如果你能再挨会儿,我回来时给你带点儿什么吧,反正我们也快结束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出去吃吧。”
  挂了电话,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些日子的成果还是初显了,他的胃开始被我织的一些丝给牵着,虽然还未落入网中,但是也开始被牵得难受了。
  
  付完帐,可琴与芷璇一起去了卫生间,我一个人站在餐厅的门厅,透过玻璃看外面,发现已经开始下雨了。
  秋天,是个另人多愁善感的季节,特别是重庆的秋天。
  天空永远都是阴霾密布,秋雨随时在夜间来袭,秋风带着些许的凉意满世界飘舞。
  夜雨降临时,我会跑到二楼的书房,打开门,关掉书房里的灯,将走廊上的灯打开,这样书房里就会有隐隐的光线,透着凄美的感觉,我坐到窗台上,泡杯咖啡,边喝边看外面路灯周围的景致,特别是泛着白光的湿街,雨大时还能看见雨滴打在街道上的情景,与一片片安然倾身府向地面的毛毛细雨不同,它们敲击地面的声音与情景,很有质感,象是在倾力撞击一扇门,等待它被打开那一刻,然后蜂涌而入。这种渴望很迷人,为了追求不懈地努力着。
  从窗外飘至的微风,更是另我陶醉不堪的。
  它拂过我的脸颊时,我感觉仿佛是在我心上轻轻划过一道温柔之痕,另我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柔软起来,飘飘然,很是美妙。
  而这些感觉,不知以后我是否还能静静感悟到了。
  生活不同了,一想到,我可能因此丧失感悟美好的能力,就如撕心般的痛,人生于我,意义还能有多少。
  
  我发着愣时,芷璇扯了扯我的衣服,我回过头,冲她笑笑。
  “你有心事。”她说。
  我笑着摇头。
  “你知道的,这个季节我都是这样多愁善感的。”
  她看了看我,默默点头。
  
  我们分手后,我却并没有直接回家,突然想在雨中静游。
  我开着车在夜雨中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车河。
  车行至解放碑,不知不觉中,竟到了那家酒店的大门前,在那里停顿了一小会儿,门童打着伞跑过来。
  “小姐,你是要进我们酒店吗?”他问。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我帮你停车吗?”他又问。
  我摇摇头。
  “那麻烦你挪一下车,酒店门口是不允许过久地停车的。”他说道。
  一时间,我脑袋里竟产生了一个怪怪的念头。
  
  我在前台交了预付款,拿着房牌,一步一步朝电梯口走去。
  本想四处看看,但我没有,可能是太过专注,想着昨日他们进来时的感觉。
  “请等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叫我吗,我不禁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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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星巴克遇到的男人。
  今日才发现,他竟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在我们重庆,象这种年纪的男人,这种身高算是很高的了。
  哦,有可能,他本来就不是重庆人,我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是在说普通话。
  “好巧,我刚准备下班,没想到竟遇到你了。”他说。
  还是带着微笑。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是来吃饭,还是住店?”他问得怯生生的。
  那样子,可笑又可爱。
  “住店。”我仰头,故意大声说道。
  “是嘛。”他仿佛不太相信。
  我举举手中的房牌,他的目光落在牌子上,很认真的样子。
  “你做为酒店的员工,是否应该表示欢迎呢?”我故意这样说。
  他笑了起来。
  “当然,欢迎光临。”
  “谢谢。”
  我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房间如我所想般华丽,不愧那一千块大洋。
  我将包扔到床上,脱掉高跟鞋,乱扔一气。
  然后作跳跃状,一跃上床,再一倒而下,床垫将我弹起时,产生一种差点生生被抛弃的错觉。我在上面辗转反撤,全身舒展,想将自己一身的悲凉通通抖落在这一张床上。
  想着余辉和那女人曾在这幢楼的某个房间里,也是在这同样的床上云雨过,就仿佛突然间这床上生出无数的针刺,活生生刺进我的身体,另我痛苦不堪。
  我立刻从床上下来。
  愣愣地看了看这张大床,它代表着什么,竟在我眼里如此丑陋。
  我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开始梳理头发,梳着梳着感觉眼里有湿湿的东西滚落了下来,我伸手摸了一下,是眼泪,它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还伴着我的低泣声,抑制不住的悲伤就这样终于尽情爆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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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繁华的夜市,想着该如何回家,觉得自己已是如此孤独,凄凉之感将我深深包裹。
  在我发愣之时,仿佛听见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铃声,它将我唤醒。
  我直直向门口走去,发现不对,是电话铃声,房间里的电话。
  “是一个人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立刻听出是谁。
  “是的。”
  “方便来酒吧吗,我想请你喝酒。”
  “酒吧?”
  “对,在酒店二楼。”
  “不,现在我不想去什么酒吧。”
  对方一阵沉默。
  “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房间里来喝,房间里可以点酒吧。”我突然心血来潮。
  “你方便吗?”
  “方便啊,我是一个人。”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冒险,而且很蠢,很疯狂。
  但是我想这样,就是这么不可抑制。
  
  他提着一瓶红酒出现在了门口。
  我将他堵在门口。
  “给我一张你的名片。”我盯着他。
  他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没有带,下班了嘛。”
  我注意到他已经换过了衣服,十分休闲。
  我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上次给你,你又还给了我。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回房里打电话问前台,是否这里有位叫范泽阳的副总。”他看着我。
  “好,你等着。”
  “请注意,你问时,不要让我的同事感觉出……”
  “我明白”
  我扣上门链,回房间去做验证。
  我打的总机,请接线员帮我接通范泽阳副总办公室的电话,对方没有为我转机,竟对我说请我打他的直拨电话,我说我是范泽阳的朋友,刚刚还与他通了电话,我手机上显示的这个号码,回过来后没想到是总机,她立刻就说范总现在应该已经下班了,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放下门链,让他进来。
  “你做事很谨慎。”他说。
  “当然,我是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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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喝光了从瓶里倒出来的半杯酒,才伸手将酒杯端到面前。
  “放心了,酒里没药的”他盯着我。
  我不说话。
  “为什么一个来酒店开房?”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房间?”我反他。
  “在大厅里,你举着房牌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你的房间号了。”
  “是嘛,你的观察力确实很强。”
  我举起酒杯。
  “敬你一下。”
  喝了一口,很正宗的红酒,味道浓郁纯正。
  他放下酒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我故意问。
  “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
  他盯着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体验一下高级酒店的感觉。”我故意说得不以为然。
  “仅仅是这样?”他质问的口气。
  “是的。”
  他还是盯着我,那表情象是看一个不诚实的人。
  “不然,你以为呢?我也是来会情人的吗?如果那样,你以为你还能进来吗?”
  他看看房门,突然笑了。
  “如果你又是因为担心你们酒店的声誉,我想请你放松一些,别那么神精紧张,我跟你们酒店无仇,也没那么多精力干无聊的事情。”我一字一顿说道。
  “你确定现在自己不是在干无聊的事情?”他很严肃地看着我。
  我打量一下他,又看看他的脸。
  “如果要说无聊的事情,那就是我不该把一位陌生的男子放进我的房间,还跟他一起喝酒。”
  他默默地看了我半天,看得我有些心慌。
  “你的心情,我想我多少能理解。”他慢慢说道,并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什么意思?”我奇怪地问他。
  
  他开始跟我讲他的故事,他是北京人,在北京他本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也有房有车了,但为了逃避感情的伤害,才来了重庆。
  他曾有一位很漂亮的妻子,但在三年前,他却发现妻子有了外遇,让他在酒店捉奸在床。很快,他们就办妥了离婚手续,妻子对自己的行为丝毫不后悔,还在离开时说,如果重新再来,也许她还会这样做,他气得当场将家里的电视就砸了。
  他向我描述自己在发现妻子有外遇后,那段日子是如何的难熬,可谓万念俱灰。因为他曾很爱她,认为自己奋斗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将来,可最后,妻子竟无情地伤害了他,而且对他冷酷不已。
  我默默听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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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你昨天的做法另我很吃惊,也很钦佩你的勇气,今天在酒店大堂里遇见你时,我更是吃惊不已,看着你进了电梯,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他盯着我。
  “想什么?”我也看着他。
  “突然很为你担心。”
  “担心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担心你做傻事。”
  我愣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
  “你太小看我了,为这种事,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但是,人在这种时候是很绝望的,我亲身经历过,那种被最爱的人欺骗抛弃的滋味,可以让你在一瞬间对一切都失去感情,失去信任,觉得活着都没有意义。”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你真这么想过?”
  他点点头。
  “现在呢?”
  “虽然有时想起来还会痛苦,但已经好多了,人生还是要继续的,不能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余辉突然打来电话,我没接,他又打,我还是不接。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问我。
  “不想接。”
  “是他打来的?”他的眼神在询问我
  “是的。”
  “今晚不打算回去?”
  “不,要回去。”
  “那还来开房间?”
  我叹了口气。
  “你不明白,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这很可怕,我越来越觉得可怕。”
  “别这样,坚持些。”
  他突然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我怔怔地望着他,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我如是想着。
  
  他开车将我送到小区门口。
  “谢谢你。”我回头对他说。
  “不客气,希望你的生活能很快恢复平静。”他看着我。
  “会吗?”我看着前窗,不自信地说道。
  “给他一次机会,跟他好好谈谈。”
  我不说话,开门下车。
  “等一下。”他说道。
  我透过车窗看他。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微笑着。
  那笑容很亲切。
  “方桐。”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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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屋内一片漆黑,明白余辉出去未归。
  心血来潮想给他打电话,号码拨好,却还是没有发送出去。
  我只打开门厅与过道的灯,慢慢上楼,抹黑站到书房的门口,电脑开着,他用过没关,我心里怦怦跳动起来。
  我走过去,点亮屏幕。
  上面有几个打开的网页,是关于新闻的,我下意识地往电脑右下方看去,没有QQ,也没有MSN。
  我立刻给他发条短信:我回家了,你不在,等你。
  几秒后,他回过来:不用等我,在打牌。
  我该相信,不信又能如何?
  我抬头望向窗外,雨还在下,现在已快12点了,而我却孤独的一个人在这黑黑的屋子里。
  一种不可名状的忧伤随着风雨声袭我而来,我感到有东西在我心上开洞,一点点掏出那些已经变得枯萎不堪的物质,随着它们的流逝,我的体温开始下降,身体慢慢变冷。
  我摸摸自己的脸,已是冰冷,一阵凉风破窗而入,我不禁缩紧身体,双手抱肩,紧紧抱着自己,只能自己抱着自己了。
  
  我缩绻在被窝里,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的铃声,我觉得应该是在做梦,可它却是真实的。
  这么晚了,我不想接,不管它。
  可是它又开始响起第二轮。
  我懒懒地伸手过去,那玩竟儿仿佛托着千斤重。
  我刚接通,就传来一阵吵闹声,我立刻将手机拿得远远的,盯晴一看,才发现是郑彬的。
  这么晚还打电话,还在一个嘈杂不堪的地方,我心里很不爽。
  大约过了十多秒,那边的闹声明显小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他有些低沉的声音。
  “这都几点了,能接就不错了吧。”我喃喃地说道。
  “你睡了?”
  他的语调透露他喝过不少酒。
  “当然,十二点都过了。”我说。
  “对不起啊,打扰你了。”
  “算了,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嗯,我们明天出发。”
  “明天?”我叫了起来。
  “是的,明天。”
  “你不是说要下周了吗?”
  “我改主意了。”
  “你改得也太快了吧,今天说明天就走。”我很不高兴。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时间由我定,这也是我们说好的。”
  “可是……”
  我想到,还没跟余辉说这件事情呢。
  “就这么定了,最多我们晚上走,你白天可以处理家里的事情。”
  看样子改变不了他了。
  挂了电话,我再也睡不着了。
  我有神精衰弱症,睡眠一直不太好,象这样在半睡状态被吵醒后,就很难入睡了,再加上郑彬给我出的难题。
  没办法,等不了余辉回来了,我只能给他打电话。
  他听到这个消息,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这么突然?”他问。
  “我也刚接到通知。”
  “可以不去吗?”
  “恐怕不太好,我早答应了的。”
  “那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怎么,你很不愿意我去吗?”
  我觉得奇怪了,他应该很高兴我离开才对啊,这样跟那女人不就可以又约会了吗?
  “当然了,你走了,我会不习惯的,家里就我一个人了。”他有些丧气。
  我突然愣住了,他还会依恋我吗?可能吗?
  这种话,为什么现在听起来这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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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7 09:2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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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还是收拾好行李。
  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做了好些菜,放进保鲜盒里,再一一贴上标签,将菜名写在标签上,我估计了一下,应该可以够他三天的量了,最后,我将这些盒子很整齐地放进冰箱。
  我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冰箱里有哪些菜,连米饭都已经做好了,一块儿搁冰箱里了。
  他只回了两个字,谢谢。
  
  郑彬叫我直接去机杨,他会在那里等我,这时我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桂林。
  一个我曾向往的地方,有山有水,总是美的。
  很好,我还可以顺便观光,去散散心。
  
  晚上九点过的航班,七点五十分我就到了机场。
  我坐在机场的大厅里,拿本杂志翻阅。
  过了十多分钟,郑彬的电话就来了。
  我合上书,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找寻他的踪影,很快,他的身影跃入眼帘。
  他穿着休闲时尚,突然觉得年轻了好几岁。他将一只皮箱拖到我面前,那种有几何图案的高档货,鼓鼓的样子,看来里面塞了不少东西。
  我心想,他到底是去办事,还是去旅游的啊。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换登机牌。”又是一种命令的口气。
  我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以示对他语气的不以为然。
  换好登机牌,过了安检,我一个人在前面独自走着,他跟在后面一直不停接电话,语气多变,不同电话不同的语气,凭直觉,一个是他公司员工的,一个是客户的,另一个是女人的。
  即使在跟一个女人讲电话,他的语气也没多少亲切与温柔感,当然,也许对方并不是他喜欢的人。
  上了飞机,他主动帮我放行李,我淡淡说了句:“谢谢。”
  坐下后,我就闭上眼晴,突然觉得很累。
  “要这个嘛。”他在问我。
  我眼开眼,看见他手里拿着瓶木糖醇。
  “不,谢谢。”我看着他。
  他倒出两颗扔自己嘴里。
  “每次坐飞机,我都离不开这个。”他仿佛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
  “这有两个功效,可以缓解耳鸣,还有就是可以驱散一些恐惧感。”他背靠座椅,抬眼看着上方。
  “恐惧感?你害怕坐飞机?”我问。
  “是的,特别是起飞与落地时,那种强烈的震动感,总是让我无法忍受。”
  我看了他一眼,这么冷俊的男人,也有让他害怕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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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7 09:2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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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的感受比郑彬好不了多少,那种震动,确实可以给人以剧烈的恐惧感,不过,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我一直紧闭双眼,不知是因为在飞机上的不适感,还是确实因为在家做家务累了一天,我非常希望自己赶快进入迷糊状态,当然,也许是因为与郑彬这样并肩坐着,竟让我有些许不自在。
  我偶尔抬眼瞄他,发现他也正紧闭双眼,那样子,给我感觉他一定是比较难受的,我竟偷偷笑了起来。
  自以为是的家伙,也有难受的时刻。
  “我想你也不比我好受多少,还笑我。”他突然开口道。
  我看着他。
  “以为我闭着眼晴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呢。”他继续说。
  “你的眼皮不会是透明的吧。”我故意这样说。
  “我有特异功能,闭着眼晴也知道身旁人在干什么,想什么。”又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口气。
  “你以为我是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呢。”我很不屑。
  “你不信?如果没有这样的能耐,我怎么可能有今天。”
  他仍然闭着眼晴。
  我看看他,不再说话。
  
  还好,只飞行了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出了机场,觉得空气好了很多,这里的气候也比重庆要暖和多了,我深深吸了口气,一时,大脑仿佛也清醒了不少。
  郑彬走上前来,帮我拖行李,我看他一眼,没有推辞。
  
  他定的喜来登酒店,可能是那里最好的酒店了,就在漓江边儿上,当我们到达酒店时,一时,我竟恍惚认为,我们是来旅游的,而且是豪华游。
  自始自终,郑彬都没有告诉我具体要做什么,只说是来查件事,怎么查,从哪里查,我到底要做些什么,他根本都没提,我曾在电话里问过他,他只说到时候我就会知道的。
  我毫无准备,思想与行动,根本无法统一,此行是如此的茫然,其实这是我很不喜欢的,因为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但是,我还是答应来了,为什么呢?
  在决定来的那一刻,我应该是有点冲动的,突然间想逃离那座城市,哪怕只一天而已,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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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办好一切手续,我们一起上了楼。
  这是挨着的两个房间,开门进去后,才发现房间的窗户正对漓江,我迫不及待放下行李,走到窗前。
  打开窗户,外面有些吵,因为下面就是滨江大道,尽管已过十一点,但上面的车河还是不浅,人行道上倒是少见行人了,隔街看去,漓江面上一片漆黑,江对岸却是灯光通明,看样子,是些江边的排档。
  房间的电话响起。
  “累不累?”是郑彬的声音。
  “还好。”
  “饿不饿?”
  这时我才感觉,似乎有些饥饿感。
  “出去吃点东西吧。”
  “这么晚了。”
  “看到江边的大排档没有,我们去那儿吧,我肚子饿了。”
  “我不饿。”我脱口而出。
  “那就陪我去。”他的口气如不容更改一般。
  “老板,这不应属于此行的工作范畴。”
  我觉得很不爽,他这样没完没了的自以为是,真让人受不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大姐,算我诚恳地邀请你陪我一起去,一个人吃东西很没劲的,抛开工作,就算是同伴,你也应该适当地表达一下你的同情心吧。”
  我忍住没笑出声。
  
  漓江边儿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简陋的隔断,明亮的吊灯,再无可值得描述的现场景致,但却让我觉得异常的生动,当江风轻轻吹拂而来时,竟有些浪漫的错觉。
  偶尔经过江上的机动竹筏,发出不算喧闹的嗡鸣声,将我的视线引去,除却在江面上漾起的阵阵波浪外,随即杳然远逝。
  老板不太热情,大概是因为生意很好的缘故,对于郑彬关于菜品的提问,很是不了然,甚至感觉有些心不在焉,郑彬大概是憋着气点了一桌子的菜。
  我看着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住了看见他碰壁后心里的快乐。
  “喝点酒吧。”他看着我。
  “不,不喝。”我很坚定。
  “都快半夜了,江边风吹着还是有些冷的,喝点酒可以暖和些。”他想说服我。
  “我不冷,要喝你自己喝吧,但是如果你醉了,我可是没办法弄你回酒店的。”我故意冷冷地说道。
  他看了我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自己喝。”
  余辉打来电话,问我到了没,我说到了,现在外面吃饭,他问就你们两人,我说是啊,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来出差嘛,他有些不高兴了,说你要小心些,我问小心什么,他停了好一会儿才说,要注意安全,我说放心吧,我可小心谨慎了,他又说已经很晚了,吃完就赶快回酒店休息,千万不要喝酒,还说绝对不要到那人的房间里去,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我觉得他很可笑,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但对我却是严加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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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来查岗了?”他为自己倒杯啤酒。
  真奇怪,喝啤酒能暖和吗,应该是越喝越凉吧,我心想着。
  “是来关心我的。”我淡淡地说道。
  “不见得吧。”
  他喝了一大口,表情很不以为然。
  “是嘛?何以见得?”我也针锋相对。
  “明明就是对你不放心,打来试探你的。”
  我盯着他的脸,那张英俊又冷漠的脸,如果他不是这么自大,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他,搞不好,今晚就真可能和他发生一 yi qin,但是,他真的是,太不招我青睐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一整杯已下了他的肚。
  “总这么自以为是的,虽然我受雇于你,但尊重还是应该有的嘛。”
  “我不尊重你了吗?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太偏激了吧。”
  他边说边为自己倒酒,嘴角挂着不屑地微笑。
  我看看他,不再说话,将头扭向一边。
  “为什么不吃东西?”他问我。
  “不想吃。”
  “我可点了一桌子的菜,我一人吃得了嘛。”
  “我又没说我饿了,再说了,点菜时你征求我意见了嘛。”
  我终于说出了半小时前的不满。
  他好象这才意识到这点,我算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一个可倾心的女友,不但自大,还不懂得尊重女性,更别说温柔体贴地对待她们了。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那个女人还那么迷恋他,不可思议。
  “想吃什么,你现在就可以点啊,难道一定要我问你才知道说吗。”他还理直气壮般。
  我无语。
  为了赌气,我竟真不动筷子,其实肚子真是饥肠辘辘了。
  他夹一块烤鱼放进我面前的碗里。
  “好了,大姐,别生气了。”
  
  应该说整桌菜的味道都还是不错的,跟川味很接近,他吃了很多,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能吃那么多,我感觉他似乎要将几天的量,在这一夜里统统吸纳入胃。
  我惊奇地看着他,将那些食物和着啤酒一一下肚。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总是这么能吃吗?”
  “我是很能吃,当然今晚有些例外,因为从中午到现在,已经快超过10个小时处于空腹状态了。”
  “不过还是很可怕了。”
  他笑了,自嘲般。
  “我是大胃,出了名的。”
  “吃多了不难受吗?”
  “怎么会。”
  我打量他,一米七八的身高,身材比较匀称,这么能吃,却一点儿也不显胖,真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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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7 09:2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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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乘出租车回酒店,路边的门市已经都关闭了,街上廖廖无几的行人,只有街灯在夜幕中散发着昏暗的光茫,并透过车窗玻璃,无力地探寻进来,给整个车厢营造出一种幽暗寂寥之感,我和郑彬并排坐着,相隔很近,他偶尔看我一眼,眼神有些迷离,他嘴里吐出的气带着酒味,一时,我感觉这个场景透着无限的诱惑,象是一对寂寞的男女,在黑夜中试图寻求着蔚籍。
  当然,我不能过于深入地想这样的事情,太危险了,以我目前的处境与状态。
  那种事,不是我所希望的。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我开门下了车,头也不回拎包直奔电梯而去。
  他很快跟了上来。
  电梯里,我们并排站着,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我的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我盯着电梯门,一动不动,从头到脚不偏不倚伫立在那里。
  我没看他,但我能感觉他正看着我,眼神是什么,不用多想。
  真可笑,我是不可能重复余辉和那女人间庸俗的故事的。
  电梯门开了,我直直地朝我的房间走去,他跟在身后。
  “怎么那么严肃?”空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想我是太敏感了,也许他对我根本无任何兴趣,他口口声声叫我大姐,听着那么顺口,就象把我已排斥于他的同列之外,我如果表现得太紧张,是否会召至他的暗地嘲笑,这将多么难堪。
  
  我放慢脚步,回头看他一眼,他正盯着我。
  “太累了,想赶快上床睡觉而已。”我尽量用平和的语调。
  在至他的房间门口时,他竟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我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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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象对我没什么好感?”他问道。
  我不回答。
  “为什么?”他眯着眼晴。
  我的额头正对他有型的下巴,我抬眼望着他,他深沉的双目流露着不可捉摸的光茫。
  “郑总,你喝多了,你现在需要回房间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呢。”我很平淡的语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看看他抓着我手臂的手。
  “能先放手吗?”
  “如果不呢?”
  
  我认真地观察他的脸,心里默默判断,他这样的挑衅行为,到底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他另有企图。
  也许这场所谓的出差,只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场勾引秀而已。
  为什么,我如何能引起他的兴趣,正如程骏所说,他身边的女人,特别是未婚的年轻女人应该是泛滥成灾的,就算是找个上床的对象,应该也是手到擒来的,我可谓毫无优势可言。
  难道他偏偏就喜欢年纪大他,而且还是有夫之妇的女人,这不合常理,除非他喜欢这样的冒险,如果是这样,我就更不可能称他的意了。
  这很可笑,我何时成为别人的猎物了。
  
  “知道吗?无论是身为老板还是男人,你都有些失礼了。”我还是很平静。
  他盯着我的眼神,象要将我刺穿一般。
  大约过了几秒钟,他才慢慢松开他的手,手臂一下垂下来,一阵酥软的感觉顺着他抓过的地方,瞬间传遍全身。
  “早点休息。”
  说完我立刻走到隔壁,我的房间前,掏出门卡打开门,飞速闪进房里,啪地一下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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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靠着门,吁了一口气。
  什么都不去想,只呆呆地沉静了一会儿。
  门铃却响起了,我转过身去看门眼,是郑彬,他盯着门一动不动。
  我没开门。
  只见他又伸手来按门铃,铃声响得有些心烦,我干脆闪进卫生间,关上门,仍然能听到门铃声,我又将淋蓬开到最大,水哗哗的声音立刻充斥整个卫生间。我赶快开始沐浴,专心致志清理自己的身体,脑袋里保持一片空白。
  出了卫生间,一切都安静了,我叹了一口气,安心地上床,蒙头大睡。
  
  早上八点准时起床,我从行李里挑选了一套较朴素的衣衫换上,将大卷长发挽起来,在脑后盘成一个髻。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老气了不少,嗯,这很好。
  我出了房门打算去餐厅,在路过郑彬的房间时,我犹豫了一下,是否跟他打招呼的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决定默默离开。
  一进餐厅大门,就看到郑彬已经坐在靠窗边的座位上了,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不少食物,他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窗外仿佛在沉思。
  我不得不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他转头看我时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我知道是因为我形象的改变。
  “怎么换造型了?”他脱口而出。
  “我觉得这样更干练。”
  他点点头“很好,更有味道了,我喜欢。”
  我咬了一下嘴唇,觉得自己犯傻了。
  我将包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然后去取吃的。
  我只要了一只煎蛋,一盘蔬菜,和几块水果,再加一杯咖啡。
  郑彬看着我面前的食物,皱皱眉:“你就吃这么点儿。”
  “足够了。”
  我扫了一眼他面前堆如小山的食物,想着昨晚他的海量,今天一早又这么开胃,不禁想要瞪目结舌。
  在他将早餐一扫而光后,他看了看窗外,说了句:“现在还早,我们先去江边散散步吧。”
  我点点头,无所谓,反正是他花钱雇我的,付了钱还可以不做事,我无任何损失。
  
  滨江大道上,已是车水马龙,人行道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沿途都能碰到不少晨练的人们。人行道上的树木非常漂亮,又高又密,造型也很是吸引人,我边走边看,竟有些愣神。
  漓江的美自是不消说的,象鼻山就在不远处,青山绿水近在咫尺,一眼望去,那意境恍如一幅美丽的山水画,江上有不少穿梭着的竹筏,如果坐在上面,悠闲地游于江上,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郑彬仿佛看透我的心事。
  “想去坐竹筏吗?”他问。
  “当然。”
  “那我们就去。”
  “现在?”我惊奇地看着他。
  “对啊。”
  “我们不是还要去办事儿吗?”
  “现在还早,不着急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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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7 09:2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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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轻筏游于江上,虽然是机动的,有稍稍遗憾,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体验江上景致的感受,江风吹来,带来一丝凉意,仿佛一只温柔之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情不自禁闭上双眼,这样的舒情,必须平静地用心去感受。
  当我睁开眼晴时,看到郑彬正默默看着前方,眉头微锁,仿佛在深思。微风撩动着他的发梢,有几缕还被吹到了额前,他却没有去理它的意思,看样子,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的侧面更有型,再加上一副深沉的表情,很难不吸引女人。微风吹乱他的头发,那一刻,我的心扉仿佛也被轻轻撩动起来,我立刻转过头去。
  
  十点钟,我们打车去了一条较为繁华的街道,他引我到了一处在二楼的茶楼,因为太早的缘故,茶楼内很安静,看样子只有我们两个客人。我们在临街一边的窗户处坐下。
  郑彬点了一壶龙井,静静地为我倒上一杯,我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坐在茶楼里品茶,难道他真不打算来办事的。
  “不要那样看着我?”他低眉为自己倒茶。
  他真的很神奇,哪怕目光在别处,他总是能知道我在干什么,看来他在飞机上说的话,还真不假。
  “我感觉我们不是来办事情的,而是来观光旅游的。”
  “不要这么急,事情肯定是要办的,但是,总得先让你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况吧。”他不紧不慢说着,用两根手指轻轻夹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
  我不再说话,也静静喝茶。
  “你做我们明康的帐,发现什么产品最赚钱?”他再为自己倒满茶水。
  我沉深片刻。
  “TB2(自编的名称,因为牵涉商业机密,别对号入座)。”我说。
  “对,就是它。你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我摇头。
  “在一些大型的制造企业中,他们在施实某些技术的过程时,会使用一种设备,这种设备目前还比较稀少,而TB2就是这种设备中最关键性的损耗零件。”
  “明康就是生产这个的嘛。”
  “TB2每年可以为公司净赚一千多万,随着技术的不断更新,这种设备将被应用得更为广泛,TB2的前景应该不止这一千多万。”
  “哦。”
  “生产TB2需要一种很特殊的材料烯原(自编的名称,别认真),而这种材料目前全国只有两家工厂在生产,一家在东北,一家就在桂林。东北太远,运输成本高,也不方便管控,于是我们选了桂林这家。烯原这种材料很少被用到,再加上生产它的基础原材料的来源渠道非常窄,受自然气候的影响很严重,这家工厂几年前就差点将它停产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并承诺用高出他们成本很多的价格购买烯原,要求他们长期供货,因为有了我们这家固定的客户,他们才坚持生产烯原。”
  我看着他,等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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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7 09:2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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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家工厂对我们的供货出现了问题,供货量突然大幅下降,已连续三个月造成我们TB2产量的下降,造成我们不能及时为我们的客户供货,这样下去,我们的损失会非常大。因为每年基础原材料的产量是比较固定的,所以烯原的产量也相应是固定的。前段日子,我得到消息,桂林这家工厂在为重庆另一家公司供应烯原,所以就影响了我们的供货。烯原除了用在TB2,其它领域可谓毫无用处,我也已证实,重庆这家公司就是想要生产TB2,而用烯原生产TB2是一种特有技术,完全是由我们明康研制出来的,我们在去年已经申请了国家专利,但目前还未完全取得专利权。懂得应用这项技术的,除了我们明康内部的几位核心人物外,实在不太可能有其他人,于是我断定,一定是这几个人中出了内鬼,在趁专利未申请下来前,想另起炉灶。”
  “明白了,你就是要将这个人查出来。”我说。
  “对,就是这样,应该说,我已经可以肯定是谁了,此行只是为了拿到证据,好给几位股东一个交待,并且要想办法立刻制止这个内鬼的行动。”
  “嗯,那我要做什么?”我问。
  他伸手指了指窗户斜对面的一家门市,我主意到,那是一家工厂设的经销部。
  “待会儿,你就去那里,说你是通过刘军介绍来的,也是打算要长年订购烯原,他们不可能立刻相信你,你需要给他们看一些东西让他们相信你是诚心来订货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他从包里取出一叠资料,递给我,我接过来看,最上面就是一张图纸,是那种工业图纸,后面的几页资料全是一些工业的专用数据与术语,我全都看不懂。
  “这份资料很重要,是关于生产TB2技术中的一部分信息,全国没几个人能接触到这个,一定要小心保管。”
  “那么说我很幸运,我看到了。”
  这时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我,因为我跟他不可能有任何利益冲突,更不可能窃取他的专利技术,哪怕它现在就在我的手里。
  还有,即使这东西在我手上,它对于我来说,只是几张毫无用处的纸而已,我根本一点不明白它上面的信息代表什么,这样的人,对于郑彬来说,是很安全的。
  “你不要将这份材料交给他们看,你只需要将上面我勾注出来的信息念给他们听,他们就会立刻明白的,也会相信你确实是去订货的。”
  我这才注意到,材料上确实用红笔勾注出了某些部分。
  “到时,他们就会跟你详谈细节,对于他们的提问,你可以不予理睬,或是含糊过去,你只需要告诉他们,你会以高出明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跟他们订货,并说这是刘军告诉你的,他们一定会说量是很有限的,你就说,那就以高出刘军所给价格的10%订货,当然你得让他们告诉你,刘军出的价到底是多少。”
  “嗯。”我点头:“然后呢?”
  “我这样告诉你吧,我只需要证实三件事,内鬼如我所猜测的,就是刘军,另外要查出刘军给他们出的价格具体是多少,还有就是,想办法拿到刘军在他们那儿订货的依据。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我深思片刻,点点头。
  “能做到吧?”
  “我会尽力的。”
  “我相信你能行。”他坚定地看着我。
  突然间,我竟有了勇气。
  “这是刘军的个人简介,你看看,了解一下,免得你们聊时穿帮。”他递给我一页纸。
  我认真地读了两遍,然后还给他。
  我将材料放进包里,拎着包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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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在下午五点十三分,我出了那家工厂的大门,我如愿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切正如郑彬所料。
  离开茶楼后我去了经营部,与那里的一个小头目接触了一下,他立刻带领我去见他们的厂长,见厂长的状况,郑彬在我离开茶楼后不久,就发了一条短信提醒我,他们可能会带我去工厂见一位姓谢的厂长,并在短信里教了我一些应对他的事项,全程他一直用短信作“辅导”,另我很容易地获得了谢厂长的信任,中午还留我吃了饭,下午陪我去厂里看了半天,完全是在给我普及工业常识。
  全程我都表现得很沉着,当然,我感觉那位厂长可能对我多少产生了些好感,所以当我要求给我看刘军的订单时,他竟完全没有避违,我趁他不注意,在一摞订单里抽出两张,悄悄塞进了包里。
  
  当那两张订单落在郑彬手里时,他很认真地看了半天,最后竟叹了一口气。
  “真是他。”他自言自语道。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冷笑着:“这个价格。”
  我不多言,起身准备回房去休息。
  “去哪儿?”他抬头问我。
  “回房间啊。”
  “别回去,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嘴角带着笑,有些迷人。
  
  吃饭时郑彬有些心不在焉,我明白他是在想内鬼事件。
  我不介意,自顾自地吃着。
  这是当地很有名的一家餐厅,招牌菜啤酒鱼和黄焖鸡都很棒,我津津有味地吃自己的,今天有些累了,再加上受郑彬的影响,胃口不免开了不少。
  “喝点酒吧。”他提议。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点来一扎啤酒,倒满两杯,放一杯在我面前。
  “这么爱喝酒。”我瞄他一眼。
  “想喝了,陪我喝点儿好吗。”他看着我。
  我不说话。
  “心情不太好。”他又说。
  “为了内鬼。”
  “为一个曾经我很信任但又背叛了我的人。”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也情不自禁端起酒杯喝起来。
  几杯下肚,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聊了很多,关于为人处事的话题,关于他的奋斗史,关于友情与亲情。
  我们说着各自的观点,又去细细品味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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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去相信某个人,就意味着在冒险。”他盯着酒杯出神。
  “人类的情感是脆弱的,它禁不起外界的诱惑,更胜不了人性的弱点。”我自言自语。
  “是什么?人性的弱点。”他盯着我,眼里透着深沉。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反正它在我们的骨子里。”
  “你也有吗?”
  “当然,也包括你。”
  “我想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
  “这个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你在害怕。”
  “害怕?”我笑了:“何出此言。”
  他认真地看看我,然后收回目光,开始自斟自饮。
  我们都沉默着。
  “你把自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针都塞不进去,仿佛这样才是在保护你自己,其实不见得。”
  他仿佛在卖关子。
  我不接他的话,打算继续沉默。
  “你也明白自己有弱点,难道包裹严实了,那些弱点就不会显露出来了吗,你就安全了吗,就不会受伤害了吗,这未免有些天真了。即使不向别人表露,可你的内心呢,能完全压抑住那些欲裂的东西吗,你能自欺吗?”他侃侃而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他很肯定。
  其实我清楚他的用意,我只是不清楚,他所指的对象到底是什么。
  “对付弱点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它,正视它,就象对待恐惧一样,除了面对,别无更好之法。”他继续说道。
  “怎么面对?”
  “将它晒出来,承认它的存在,不用鄙视自己,人有时就应该要示弱,这样你才会轻松,才有可能做更多的事情,也会有超出预期的好结果。”
  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儿,我一直在心里斟酌他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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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我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就上了床。
  打开手机,发现有三条短信,其中两条是小青与可琴的,都是些关心与问候,我感动着一一回复了。
  另一条的号码我认得,是酒店里那个男人的。内容很是煸情,我想他大概把我当成他的失恋同盟者了,所以对我也甚是亲切。碍于起码的感激之情,我还是很认真地回复了。
  刚刚发完短信,房间里的座机就响了。
  我知道是谁。
  “睡了吗?”他问我。
  “没有。”
  “今天辛苦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
  你可是要付费的,我心里想着。
  “你完成得很出色,我没想到,你竟可以将原件也带回来了,其实我已做好心理准备,你大不了只能看看订单而已。”
  “你这话说得我心理怪难受的,这算不算窃取,如果这家工厂来找我麻烦,我怕自己是吃不起官司的。”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这种订单只供他们内部传阅使用的,不会用来作帐,丢失几张根本无关紧要,但是它对于我们来说,就很关键了,这是证据。”
  “嗯,那我就放心了。”
  他在电话里沉吟了片刻。
  “我有个提议。”他说。
  “什么?”
  “想邀请你到我们公司来任职。”
  “我本来就在你们公司任职啊。”
  “我是说很正式的职位。”
  “我不明白。”
  “公司财务部主管一职,一直是空着的,现在我觉得你很合适,如何?”
  我沉思了一会儿。
  “恐怕不行,我不合适。”
  “这算拒绝吗?”
  我不回答。
  “隔着电话讲这么正式的问题,恐怕才是不合适的吧。”
  “那要怎么样?”
  “我到你房间来。”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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