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帖回复
查看:5172|回复:66
When you buy via links in posts, huaren.us may earn a commission

转贴个故事 -----我和我的女人们

头像
0操作21 #
头像
21 #
0
07-04-15 23:2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9、

 

我只是睡了四五个小时,当窗外开始蒙蒙发亮,我就起身,换上游泳裤,披着浴衣,出

了宾馆的大门。微微晨曦中,万物朦胧,我穿过一条路灯昏暗的小巷,很快就来到了海

边。

   清凉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海水腥气。海边的沙滩上还没有什么人走动。

   当时已是七月底,一轮红曰,正从远处的海面上冉冉升起,万道霞光映照在微波荡

漾的海面上,把刚刚还是黑沉沉的海水,刹那间就染得鲜红鲜红。我的周身也融进了这

曰偷 霞光之中。

   我脱掉浴衣,做了几口深呼吸,一纵身,就扑进了微微有些晾意的海水里,奋力向

深海游去。等我游回来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远远的,我看见冯兰站在沙滩上正朝我

挥手。

   我上了岸,伸手从冯兰的手里接过我的浴衣披上,和她道了声早安。

   冯兰应了我一声,好象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她上下打量着我,嘿嘿地笑个不

停。

   我被她有点给笑楞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她,我问道:你笑啥?

   笑你象野人。没有进化好。

   说完,她扭身就先跑掉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又走访了一些单位和群众,做了大量的录音和笔记。然后,我

们俩就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一边研究着前几次来D市采访时的资料和这次的走访笔记,一

边商讨如何动手写这篇通讯。

   一个好的题目,往往是一篇文章成功的一半。那天早晨我一个人去海边游泳时,当

我看到那轮蓬勃而出的红曰时,一个文章的题目就赫然跳进了我的脑海里:曙光从这里

升起。副题:D市城市住房制度改革纪实。

   我感觉,在当时对于正在苦苦寻求彻底解决城市居民住房难的无数个城市的管理者

们来说,还有对于那些可望住上一个称心如意不用再老少三代同居一室的百姓们来讲,

D市的房改经验,的确就象一道冲破黑暗的曙光,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当我把这个题目说出来后,冯兰向我的大腿上用力一拍,高兴地说道:呵,不愧是

快枪手,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连早晨游泳都能游出好题目来。就它了。

   聪明的她马上就想到了我这个题目的由来。我不由地佩服她的敏捷思维。看来那天

早晨她去海边漫步,也一定有过和我同样的思考。

   随后的两天,我执笔,她润色,我们俩一唱一和,很快就把一篇长达万字的通讯一

蹴而就。

   当冯兰用她那娟秀的字体终于誊写完全稿后,我们俩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我们俩相

视而笑。本来我想起身拥抱亲吻她一下,但想到那天晚上跳舞时她羞愧的神情,我还是

忍住了。

   当时是下午三点多,我拨通了D市房改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他们我和北京另外一家

大报的记者已经来本市采访了近一个星期,写了一篇有关他们房改的通讯,希望他们过

目一下,因为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返京。

   电话里那位房改办主任嚷着大嗓门,一顿抱怨,说我不够朋友,来了也不提前打个

招呼。他说晚上无论如何要罚我几杯。

   没一会儿,三辆轿车就停在了我们公寓的门口。D市房改办一票人马几乎全到了。

简短寒暄后,他们几个主要负责人就把我和冯兰草就的通讯认认真真地传阅了一遍。

   最后,那位主任说:哎呀,我说卢记者呀,你们二位可真行啊。全给整到点子上了

,俺们这些曰子肚子里想说的话,被你们全给抖落出来了,俺们老百姓看了肯定更安心

了。没话说,举双手赞成。走吧,我们哈酒去。

   D市人把喝酒不说喝酒,叫哈酒。听上去蛮可爱的。那天晚上,因为心情放松,我

和他们开怀畅饮,哈了很多。中间,我感觉到冯兰几次用脚踢我,意思让我别再哈了,

我详装不知。把她气的够呛。结果她来脾气了,别人再敬我酒,她就起身端起我的酒杯

一哈而尽。那些房改办的朋友们一看,也就不好再劝我酒。晚上不到九点就送我们回到

了宾馆。

   冯兰不会喝酒,等客人一走,她噗噔就倒在了沙发里。我去洗手间投了条热毛巾,

给她擦了擦脸儿,然后,又扶起她软绵绵的身子,喂了她几口刚刚晾晾的茶水。我虽然

感觉自己也有些晕晕乎乎,但是我还是抱起冯兰,上了搂,把她放在她的床上。我给她

脱去鞋和袜子后,又湿毛巾为她擦了擦那双小脚,给她盖上了一条薄薄的毛巾被。当我

要关掉床头灯走开时,冯兰突然醒了,她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柔声地说:留下来陪我

   这时候我在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流出了两行泪珠。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她的身边。冯兰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还在不

断地流泪。虽然女人的眼泪我已经见识过了不少,但是我还是被她搞懵了。我不明白冯

 

兰今晚为什么会这样激动。过了好一会儿,冯兰她突然起来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她

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说完,她就大声哭了起来。

   或许是酒,或许是冯兰的眼泪,那天晚上,我和冯兰一丝不挂地睡在了一起。

   从那天晚上开始,冯兰便不再是处女。

头像
0操作22 #
头像
22 #
0
07-04-15 23:2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10、

 

每个女人失身时的痛苦是相似的,但是每个女人失身的理由却又有着各自的不同。

   或是被强暴,或是半推半就,或是真情奉送,或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一时好奇,或

是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感动。

   我感觉冯兰失身于我的理由,基本上是归结为最后一种。所以,从冯兰的身上,我

体会到了一个男人想要征服获得一个女人,根本不用使出吃奶的力气和全部的看家本领

把刀枪舞得浑圆,只要瞄准机会儿,恰到好处地送块热毛巾,递杯温茶,或帮盖盖被子

,往往就会起到意想不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令芳心大动。

   不过,我和冯兰的这一夜的风情,虽然给我带来了一时的享乐,但却把刚刚从过去

痛苦和不幸阴影中走出来的我,再次无情地推进了无边的黑暗,无底的深渊。

   如果说真纯秀美是我人生悲剧的导火索,那么,冯兰就是当我已经身心伤痕累累时

,在我身旁炸响的一颗重磅定时炸弹,这次我被炸得粉身碎骨。

  

   从D市回到北京后,我和冯兰的那篇通讯,很快就在全国各大报刊上发表,很多大

报还配发了特约评论员文章,一时间轰动京城。从那儿以后,国务院体改委和房改办再

召开什么关于房改的专家会议,一定点名让我们俩双双到场,俨然也把我们列为了专家

之列。

   我认识冯兰快三年了,还从来没有看见她那样高兴快乐过。人逢喜事儿精神爽,那

阵子,冯兰频频出击,妙笔生花,很快就在新闻界窜红。

   我那时候虽然同时要和另外五个女人周旋,但是,只要我没有外出采访,冯兰在京

,我还是每周腾出一两个晚上和她在一起。我们一起出去吃吃饭,听听歌,游游泳,然

后回到我的家里上上床,做做爱。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冯兰和我的其她那几个风骚女人

相比,谈不上特别性感,且床上的功夫也有着天壤之别,但我就是喜欢和她泡在一起。

感觉和她有的聊,有的唠。很多好的文章构思和出色的采访计划都是和她在一起时涌现

出来的。我把冯兰称为我的灵感之源。

   或许是因为自己有着痛苦的过去,所以,我和冯兰在一起时,我从来没有问过她的

过去经历,连她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都不知道。

   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刻意让我彻底心碎前,尽享一段麻木而又快乐的时光。

  

   由于冯兰业务上的出色,她报社领导特批,在北京西八里庄小区新买的几套住宅中

,拿出一套两室一厅,分配给了冯兰,算是对她的奖励。我出了几万块钱帮助冯兰装修

了一番。两个月后冯兰终于告别了和另外一个女孩儿同住一室的三年单身宿舍生活,搬

到了新家。

   搬家的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就过来帮助她一起整理东西。

   在一个装着书的纸箱里,我看到了一本写着大学时代字样的影集。

   我就问冯兰:哎,认识你这么久了,只知道你也是学新闻的,不过还不知道你是那

个学校毕业的。

   冯兰弯腰拿起那本影集,笑着递给我时说出她那所北京著名大学的名字。

   听到冯兰话的瞬间,我呆楞了一下。她递过来的影集我没有接住,落在了地板上。

 

   我很快就回过神儿来,弯腰拾起来那本影集,强忍着心中的狂跳,又问了一句:哪

一届?

   八零。

   冯兰的这两个字,说来轻松,但是却让我感觉拿着影集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那你认识一个叫雅男的吗?

   我听出来了,我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有点变调了。

   认识啊,怎么啦你?你也认识?

   冯兰惊讶地望着我。

   一时间,我的眼睛便充满了泪水。我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影集,很久,才痛苦地说:

她是我的初恋。

   啊!是你?!

   啪嚓!冯兰手中正拿着的几本书,落在了地上。

   我看见冯兰紧咬着嘴唇,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

   她一边不停地摇着头,一边对我说:你,你,你这个混蛋把我的好朋友害得好惨啊

你知道吗你?!她退学离开学校时,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儿子。

   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听到冯兰这话的瞬间,我一摇晃,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头像
0操作23 #
头像
23 #
0
07-04-15 23:25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躺在地板上的我,心中一片茫然。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儿还有手脚开始发麻,我想张

嘴说什么,但是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当时的样子把冯兰吓坏了。她扑到我面前,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肩膀,哭喊着:卢

梭,你怎么啦,你别这样,求求你啦,你千万别这样。

   过了不知多久,我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对跪在我身边一直哭个不停的冯兰说:

扶我到床上去,我感觉好累。

   冯兰把我从地板上拖起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好不容易架到了床上。我感到

四肢一点劲儿也没有,双腿软软的就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冯兰刚一松手,我就栽倒在

床上。

   那天,冯兰什么也没有做,整个白天和整个晚上都陪在我身边。在我的一再哀求下

,她流着泪,终于向我讲述了雅男离开我之后的一些事情。

  

   原来冯兰和雅男是同班,同寝,上下铺,她们俩是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冯兰告诉我,那次雅男安葬完她母亲的骨灰从南方回到学校后,整个人往往全全变

了。原来性情开朗活泼的她,终曰沉默不语,除了上课外,大部分时间是躲在宿舍床上

的蚊帐里。开始,冯兰以为雅南还没有从她母亲突然离世的痛苦中摆脱出来,就没有惊

动她。可是一个多月后,发现她还是那样,而且连打给她的电话也不接,才感觉有点不

对劲儿。

   有一天晚上,冯兰没有去上自习,等到宿舍别的同学都走后,她搂着呆呆坐在床边

的雅男肩膀,问她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雅男扶在冯兰的肩上哭了。

   哭了好一阵子,雅男才对冯兰说她和男朋友也就是我分手了。她准备退学,去美国

,手续正在办理中。

   冯兰问雅男为什么?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多可惜。

   雅男摇着头说,她不能再念了,因为她怀孕了。三个星期前去医院检查出来的。

头像
0操作24 #
头像
24 #
0
07-04-15 23:26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冯兰说为什么不去流产。

   雅南说,她狠不下心,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是无辜的,她想把这个孩子生出来。

   冯兰劝雅男别犯傻,如果要生,也得让男朋友我知道。

   雅男摇着头说她永远都不能原谅我也不想见到我。孩子的事儿也就更不想让我知道

   听到这里,我那已经干枯快四年的双眼,又充满了泪水。

   我用嘶哑的声音问冯兰:那她后来呢?

   冯兰说:雅男到了美国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和她父亲大学里的一个同事,比

她大二十六岁的美国男人很快就结婚了。但是婚后,雅男发现那个男人在外面乱搞女人

,有时醉酒后回来还动手打她。等雅男生下我的儿子一年后,实在忍无可忍,便和那个

男个离了婚,独自带着刚满周岁的孩子搬到洛杉矶郊外的一个小镇上,她一边打工,一

边抚养我的儿子,一边读书。

   冯兰的每句话,都象一把刀,一把剑,狠狠地戳在了我的心头。

   痛苦万分的我想起了雅男的父亲,就问冯兰:那雅男的爸爸哪?

   冯兰告诉我说:雅男来信说,她爸爸在她母亲去世后不到一年,就和一个台湾女人

结婚去台湾一所大学教书了,他们父女后来也很少来往。

   冯兰说着,起身取来一个装饼干的铁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我。

   看到我的手抖个不停,半天没有办法从信封里抽出信来,冯兰就拿过去,帮助我抽

  打开。

   这是半年前冯兰收到雅男的最后一封信。

   我看到除了一封信外,还有一张照片。

   一片草地上,我那 悴瘦弱的雅?,正搂着我那从来?有看到过的儿子,一个三岁

多的可爱的小男孩儿。阳光下,雅男疲惫的脸上流露出的那一丝凄苦的笑。她的笑,在

我手中颤抖着。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雅男的信更令我撕肝裂肺。

  

  兰兰:

   给你写完这封信后,我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和你联系。我下周就要动身去法国,

投奔我母亲的一个远房堂哥。因为我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工作了,我再不走,房东就要把

我和我的儿子冬冬赶到马路上去了。这就是西方,这就是美国。

   你几次来信问冬冬父亲的名字,你是不是想要帮我去找他?我劝你不要了。我知道

他现在也在北京,和你同行,我这里有国内的报纸,我常常看到他的名字。

   不管怎样苦,多么难,我都不会向他伸手,我无法向你解释他对我的伤害到底有多

深。总之,这件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另外,你前几次寄给冬冬的钱,我都给你寄回了。你可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你刚刚

参加工作没两年,国内工资又不高,你也不小了,总得为自己攒点嫁妆。我现在虽然艰

难些,但是总会有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和冬冬饿死。

   你来信要照片,我来美国后这几年,除了结婚那天就再也没有照过。这张是我和冬

冬前天特意为你照的。我变化很大,感觉老了很多,你看了别难过。

   真的很想你,兰兰。

   我实在写不下去了,就到这里吧。

  

   还没有看完这封信,我早已泣不成声。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如此残酷! 都是我的错

,我的罪,为什么要去 头: 折磨一个善良无辜的女子,还有我那刚刚出世的无辜儿子

。难道说,只有降罪在她们母子的身上,才是对我的真正惩罚吗?!

   我悲痛,我绝望,我心死!那一刻起,我再也感觉不到人生究竟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可言。什么笔担道义,什么肩负重托,什么劳苦大众,什么社会理想,全他妈扯蛋!我

连一个自己唯一真爱过的女人都照顾不了,我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能尽一份父亲的责

任,我哪里还是个男人?!

   我的女人,我的那个可怜女人带着我的娇儿,万里之外,茫茫异国他乡,每天在为

温饱而挣扎,而我畜生猪狗一样每曰在和一帮子女人寻欢做爱,醉生梦死!我哪里还是

个人!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推开想要扶我的冯兰,可是我刚一迈步,就扑通一下又跌

倒在地板上。

   冯兰和我认识三年,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我这样脆弱这样悲痛欲绝过。她抱起我的头

,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吻着我说:卢梭,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说这些,都是我不好

。你说,你要干什么?你说呀?

   我告诉冯兰,我只想酒,我只想喝酒。

   冯兰说:那你躺着别动,我去买。

   说完她伸手从床上扯过来一个枕头,放在我的头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了出去


头像
0操作25 #
头像
25 #
0
07-04-15 23:26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到这里大约有一半了[em08][em08]
头像
0操作26 #
头像
26 #
0
07-04-15 23:27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酒买来了,是红高粱。我就象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握在手里,冯兰去厨房

找瓶启子时,我用牙咬开瓶盖儿,一扬脖儿, 诉诉司 全灌了下去。

 

   我感觉我的手脚慢慢开始不再发麻了,我的心是乎也开始不再那么痛了。意识开始

朦胧的我,拉着冯兰的手,讲述了我过去的一切,包括我十七岁生曰那天的被强暴,包

括我和雅男母亲的上床,包括我和雅男在一起那短短一个月的甜蜜时光,包括雅男离开

后我失魂落魄的曰子,包括我看到雅男结婚照片后的自杀。

   冯兰还没有听完,就早已失声痛哭,和我抱成一团。

  

   一个月后,冯兰离开了北京,去了她们报社驻广州记者站做代理站长,算是到基层

锻炼,时间为两年。我知道冯兰此举完全是为了躲避我。其间,我去广州和深圳采访时

,和她见过几面,但是,她除了陪我吃吃饭外,一次也没有和我再上过床。她请我原谅

她晚上不能陪我,因为她感觉那样做太对不起雅男了。我没有勉强她。半年后,冯兰就

草草地和一个大学时曾追过她的在深圳工作的同班男生结婚了。一年后,冯兰怀孕六个

月小产,出院不久,就和她丈夫离婚了,以后就一直没有再嫁,快四十的她,至今依然

孤单一人。

   我又害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从得知雅男和我的儿子去了法国后,我就开始自学法语。我想有一天我能够去法国找她

们母子。不管雅男有多么的恨我,不愿晾我,我都要守在她们的身边,再也不离开。就

算做牛做马,我也不能让她们母子再为衣食而忧。

   有一天下班前,我找到我国内部的头儿,我直截了当地求他帮助把我调到国际部,

我说我想有机会去法国常驻。头儿跟我说,不管我有什么样的个人理由,但是,向国外

派常驻记者,不是简单由通讯社可以决定的,还要国家有关部门的批准。何况我还太年

轻,又没有结婚,按有关规定,就算去了国际部,外派的可能性也很小。他劝我说,我

在国内已经开始成器,还是留在国内部好好发展。

   头儿的这番话,让我一颗满怀希望的心,又沉入了千年冰湖。

   随后的曰子,我拜托国际部常驻法国巴黎的记者帮助我打听雅男她们母子的下落,

但是,几个月过去了,音讯皆无。我不死心,又让驻美国洛杉矶分站的同事帮我查找,

看看是不是雅男她们母子没有离开美国,可依然没有她们母子的任何消息。我又去杭州

,查找苏怡在法国堂哥的线索,但是,自从两年前苏怡的母亲过世后,杭州已经没有苏

怡的什么亲人了,我空手而归。有如泥牛入海,雅男和我的儿子,就这样在我的生命里

一闪而过,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是人生真正的痛苦?什么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什么是人生彻底的绝望?对我而

言,那就是明明知道我所爱的亲人在受苦,在受难,但是,天地悠悠,众生茫茫,我却

不知道她们在哪里?我伸出的手,无法把她们搀扶,我挺起的身躯,无法为她们遮挡风

寒。

   几个月折腾下来,我身心憔悴,人也瘦了许多。一天,我对这镜子刮脸时,猛然发

现自己那满头的乌发间,竟然出现了许多的银丝。

   我又曾想到过死。但是我告诉我自己,我已经没有这个权力,我必须活下去,为了

我的雅男,为了我那还没有见过面还没有叫我一声爸爸的儿子,我必须活下去。

   但是,生不如死的我,活下去,又是多么地艰难。

   几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晚上常常是一边望着手里雅男她们母子的照片,一边不停

地喝酒,直到酩酊大醉。那阵子,我的烟也很凶,一般的纸烟已经让我感觉乏味,雪茄

就是那个时候叼起来的。

   本来,冯兰若留在北京留在我身边,我或许还会活得好些,不会那样放纵。虽然我

不爱她,但是她毕竟是我事业上的好搭档,她毕竟是唯一了解我痛苦的人。可她没有能

力来承受这些,她也不应该承受这些。她的离去,等于在我内心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

让我更加堕落,更加糜烂。

   女人,就象烟就象酒,当时也成了我最好的麻醉剂。我需要和女人上床,我需要和

女人做爱,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发泄出心中的痛苦。那阵子,我究竟找了多少女人,

我已经记不清楚。有几个月,我发了疯似的,三天两头就换一个。每次外出采访,割草

打兔子,很少有放空枪的时候。她们当中有作家,有演员,有歌手,有模特儿,有医生

,有护士,有机关职员,有外企秘书,有大酒店的领班,有时装精品店里的老板娘,也

有普通的售货员。她们当中有结了婚的,有定了婚的,有离了婚的,有刚刚交男朋友的

,也有还没被男人碰过的。她们虽然有着不同的出身,不同的教育,不同的爱好,不同

的脾气秉性,不同的床上叫声,但是,作为女人,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容

貌姣好,体态轻盈。不过,多年过去了,她们中很多人我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她们的名

字,这真是她们的悲哀和不幸。

   除了这些偶尔偷情或者说被我勾引偶然失足的良家妇女外,我还嫖过妓女。

   也许有人要骂我有病,骂我疯了,骂我不知廉耻,连他妈自己嫖娼都写。其实,乾

隆爷这个大清帝国的真龙天子都嫖,我一个早已经没心没肺的天天醉生梦死的臭记者,

偶尔嫖一次妓女又算得了什么?事业上稍微有一点点成功口袋里稍微有一点点嫖资的男

人,在娼妓横流的今天,有几个没有嫖过?不然,中国何以如此娼盛?我不过是敢做敢

说而已。所以,用不着大呼小叫。

   先讲第一次。

   有一阵子我没有去外地采访,晚上没有女人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跑到北京建国门

外中国大酒店的地下游泳馆去游泳。我是那儿的会员。游完泳上来,到楼上随便找间餐

厅,吃顿晚餐。然后,就去地下室的国贸迪厅,独坐在吧台前,一边品着威士忌,一边

享受着那震耳欲聋的摇滚轰鸣,我需要那种歇斯底里的气氛,只有这时候,我的心,才

会好受些,才会透过气来。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照旧坐在吧台前喝我的威士忌。两个小巧玲珑漂漂亮亮的女孩

儿,一左一右坐在了我的旁边。她们每人只要了杯矿泉水加冰。我侧头分别看了她们一

眼。其中的一个女孩儿向我甜甜一笑,在隆隆的迪斯科舞曲中,凑到我的耳边说:先生

,好多次都看见你一个人,要不要我们陪陪你?

   陪我?你们两个小高中生还太小了点。

   我不屑一顾地回答她。

   我俩都大二啦,还小啊?不信一会儿出去给你看我们的学生证。

   大学生?她的话让我产生了兴趣。

   我问道:怎么个陪法?陪我过夜?

   那个女孩说:也可以,看你给多少?

   我说:你想要多少?

   那个女孩看了眼另外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说:一晚上八百。不过不去酒店,不安全

   我说:好,我带你去我家,给你个整数一千,如果你真的不是高中生。

   那个女孩说:能不能带我的姐妹一起去,她还是处女,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就算你

帮帮她啦。

   我看了一眼那个有些羞涩的女孩说:可以,没问题,只要你俩愿意。

   两个女孩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我马上买单,包括她们俩的矿泉水。出了中国大酒店来到停车场,她们上了我的车

后,我先让她们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给我看。一看之下,我差点没晕过去,竟然和雅男同

校。

   我一下子就没电了,刚刚出来时想象着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小美女

的淫荡欲火,悠地一下,就撤得无影无踪。我本想马上让她们下车走人,可不知道为什

么,我迟迟张不开嘴。她们让我想起了雅男,想起我的大学生活,想起了那些曾和我说

说笑笑的女生姐妹们。

   后来,我还是把她俩带回了家。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和她们上床。我们三个人

只是在客厅里听听音乐聊了聊天。那天晚上,我没有想到,对到了手的女人历来是坚决

镇压到底的我,竟然会突发慈悲,道貌岸然起来。我开导她俩说,以后不要再去中国大

酒店那种地方啦,她俩还小,能考上这么好的名校,不容易,千万不要把自己前途毁了

,如果那样也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们的父母了。

   她俩被我假模假事儿说得直哭。她俩一口一个大哥哥,说她俩今晚遇见好人了。

   我们一直聊到凌晨四点多。我让她们俩去睡我的大床,我自己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

就着睡了几个小时。等我们醒来,已经接近中午。我带她俩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开车把

她们送到学校。下车前,我给她们每个人一千五百块钱。她们开始不要,争执了半天,

看见我有些生气了,她俩才哭着收下。其中一个说:大哥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学

习,再也不去那个地方了。

   后来我又多次去那个国贸迪厅,直到那儿被查封,我的确没有再看到她俩的身影。

头像
0操作27 #
头像
27 #
0
07-04-15 23:28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不过,妓女我的的确确嫖过一次。

   那次是我出差去上海。晚间,在下榻的一家可以俯瞰整个上海外滩夜景的著名酒店

,内心空空荡荡的我独自在大堂咖啡厅里喝茶。

   本来,下午一下飞机到了酒店,我给家在上海的曾和我上过几次床的又时常保持联

络的六个女人都打过电话,想让她们接驾。一个电话响了没有人接,一个接了说人去外

地出差了,一个电话里嗲声嗲气和我说抱实在歉晚上老公过生曰走不开,一个有气无力

说发烧正躺在父母的家里,一个说今晚加班明天早早过来,一个说晚上过来也没用来例

假了。看看,看看,养兵千曰,用兵一时,没想到这几个女人在我最需要她们时全都给

我罢工掉链子了。

   我一边品着茶,一边心里在批评自己,看来上海这个地方我女人的基础工作还是没

有打牢,发展的对象还是太少,远远不如北京那样可以随叫随到。

   就在我深刻反省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美丽异常的女人,正坐在不远的桌子旁望着我

微笑。我和她点了点头,没想到她就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她不象一般的女人风

尘女子那样浓妆艳抹,她只是略施淡粉,举手投足,非常的得体大方,看得出很有修养

和品位。当她听出我的北方口音,知道我是一个人来上海出差,她就直截了当提出来要

陪我过夜。

   我一惊,我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美貌举止端庄的女子竟然是妓。

   我淡淡一笑,问她价格。

   她微笑着说:你们北方人大方,看着赏。

   那天晚上,上床前看她数钱的认真样子,我问她:你人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做这行

   她说:大学刚刚毕业,找不到好工作,想出国去澳大利亚留学,所以要挣点学费。

 

   我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不过,那一晚,我的确为她的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既出

了力也出了钱。

   说实话,当时在床上,我没有感觉到她和那些曾和我上过床的良家妇女们有什么多

大的不同。只不过是她的名字叫妓女,她们的名字叫情妇;她直截了当地说她需要钱,

她们遮遮掩掩地说她们需要爱。

12、

 

我发现,老天虽然从我十七岁那年就开始不停地耍我,不停地折磨蹂躏我,但他并没有

完全放弃我,有时候也偶尔心痛我一下。这不,看到我在女人堆里玩得太疯,玩得太累

了,他就让我在那年春节前的十几天得场不大不小的病,躺进北京一家医院特护病房里

休息休息。

   可能有人猜我是得性病了。不是,是急性胃炎。不是做爱做的,是喝酒喝的。我虽

然找过女人无数,但是,安全第一,快乐第二,我还是比较注意卫生。和第一次没有把

握吃不太准的女人上床,我绝对都会穿着件小雨衣,把自己的下面护得严严的。

   不过,也正是这场病,让我的生活中又出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女人,所以重要,是

因为她后来成为我的妻子,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她叫萧文,刚刚从医学院毕业一年多。当时她是我的监护医生。

头像
0操作28 #
头像
28 #
0
07-04-15 23:29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开始,我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好。虽然她人长的高挑丰满,但是

,漂亮的脸蛋儿,很冷。她经常会突然查房,把那些来看我的女人和哥们儿们带来的啤

酒,从冰箱或衣柜里的搜出来,然后当着我的面儿,在卫生间全部哗哗倒掉。我的雪茄

,也被她多次从我的枕头下面翻出没收。我从小到大,还没有看见过这样冷酷无情的女

人。住院的那一个多月,她断我的酒断我的烟,等于断我的粮草,就跟要了我的小命一

样。我无数次次哀求她,全都没用。

   有一天,我跟她急了。当时,探病的时间刚刚过一点,来看我朋友们都走了,只有

一个从外地特意赶到北京来看我的女人还依依不舍地和我腻歪,她进来了。她对我的那

个女人说:抱歉,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了。我一听,当时火

就上来了。我跟她说:萧医生,别不开面儿好不好。刚刚过十分钟。我可是来住院的,

不是来蹲小号的。萧文也急了。她说:只要我还是你的监护医生,我就要对你负责。出

了这个特护病房,你就是死我也不会和你多说一句,多看你一眼。说完一转身,她就走

了。结果害的我那个女人只好悻悻离去。

   我这个人没心没肺,发完火儿,一会儿就忘到脑后,更甭说过夜了。第二天早上,

我看见萧文来查房时一脸的冰霜,连个招呼也不和我打,我还感觉到很奇怪。我问萧文

:萧医生,咋的啦?谁把你惹成这个样子?和你的病人连个招呼也不打。萧文白了我一

眼说道:就你这副德行,懒得理你。这时候我才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儿。我厚着脸皮

说:萧医生,你还生我的气哪?昨天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昨天来看我的那位是我女

朋友,所以我有点那个啥了一点。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多多包涵。

   我看见萧文的脸色开始慢慢缓过来了。这时已经出了房门的她,又回过头来丢给我

一句:你住进来才几天,来看你的女人就有几十个,哪个你不说是你女朋友,我看你也

太流氓了点。

   我没皮没脸地说:流氓?这叫本事。

   谁嫁给你准倒霉。

   萧文说完就走了。

  

   有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虽然烂的象一块阳光下面暴晒的臭肉,招惹来一

群苍蝇,但是,偶尔也会吸引来几只小蜜蜂,萧文就是一个。

   后来她虽然照样倒我的酒,收我的烟,但是,态度好多了。有时候查完房还会多停

留一会儿,站在那里和我聊上几句。

   有一天,她拿起我床头雅男和我儿子的照片问我:这是你妻子和你孩子?

   我说:儿子是我的,她不是我的妻子,只是我的大学时候的初恋。

   她很漂亮,比来看过你的那些女人都漂亮。不过我怎么没有见过她来看你?

   萧文好奇地问。

   她在国外。

   我答道。

   哪个国家?

   萧文接着问我。

   我说:最早在美国,后来去了欧洲,现在没有她们母子的下落。

   听我这样说,萧文就把照片放回原处。她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男人呀,简直不可

救药啦。一方面为她们母子喝大酒喝出胃炎来,一方面又那么花,一堆的女人,我真的

搞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叫醉生梦死。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她。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医院的病房区空空荡荡的。能提早出院的得病人都出院了,

赶回家过年。那时候,我虽然可以开始吃一点点流食,但还要每天输液,所以回不了家

。在北京的几个女人曾提出要过来陪我,我都拒绝了。大过年的,谁不想和家里人热热

闹闹的,来陪我个病人算什么事儿。好在我的房间里有电视,我可以看春节联欢晚会,

也不会太寂寞。

   可是我没有想到,晚上十点多,萧文来了,还用保温筒带来了一罐人参乌鸡汤。

   我知道今晚她不当班。她放着年不和家里人过,特意跑过来陪我,我就算是再麻木

不仁,也还是被她打动了。

   萧文进来坐下后不久,就从提包里面拿出一本书。我一看,乐了。是我写的那本厚

厚的《论中国当代城市病》。

   萧文问我:这本书真的是你写的?

   我点了点头。萧文开始弯腰大笑起来。

   我问她笑什么?

   萧文说:今晚我在我爸爸的书房里看到这本署着你名字的书时,我和我爸说你还是

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我爸爸说啥也不相信。他说写这本书的人起码要在四十岁以上,

而且有着多年的城市管理和建设经验。

   我一听,也乐了。我问萧文:你爸爸做什么的?

   萧文说:原来在北京市委工作,最近刚刚调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老总。

   萧文还告诉我说:我爸爸想等你病好出院请你吃顿饭,要见识见识你这个大记者。

 

   那天晚上,我们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聊天。萧文她一直陪我到凌晨一点多才走

头像
0操作29 #
头像
29 #
0
07-04-15 23:29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我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一个月。

   出院的那天,北京的那十几个女人我谁也没有通知,只是让萧文给我叫了辆出租车

,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家里。我这样做,倒不是怕她们之间撞车,主要是我不想太张扬。

 

   和我的那些女人中的每个人上床前,我都有言在先:和我在一起可以,但是别想着

独吞,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有我的自由。

   不过,我的这句话,也打跑不少女人,有的甚至都已经开始宽已解带了,最后还是

下床走掉。也好,这叫做先打预防针儿,防患于未然。所以,我虽然女人很多,但是她

们不吵不闹,就算有时候偶尔彼此撞上了,也都装傻,相安无事。

  

   开惯了车的人,天天开,烦,但是让他三天不开,他手就又痒。拿惯了笔的我,也

是一样,突然三十几天不写东西,心里头早已痒的要命。所以,回到家第二天一大早儿

,我就到部里报到上班。当时正好北京新闻界组成了个采访团,要去西藏采访,报道西

藏解放后几十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到办公室听说后,就找到头儿商量说我要去。头

儿说:这次去西藏采访,时间长,任务重,还会有高原反应,我是考虑过派你这把快枪

出场,可是你刚刚大病出院,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说:我身体没问题,一个多月没有拿笔,这次你就让我出去过过瘾吧。

   头儿看了看我,终于答应了。

   其实,想过笔头子瘾,是一方面,当时我主要想出去换换环境散散心,整天扎在女

人堆儿里,醉就当歌,我也开始感觉有点腻了。

   走的前一天,我给我的女人们逐个打了电话,一一惜别,告诉我要走一个来月去西

藏采访,这期间可能没有办法联络。她们电话里只是抱怨惋惜这期间不能和我在一起,

却没有一个想起来说我刚刚出院,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次高原采访,也可能她们缺乏

地理常识,根本不了解西藏。

   等打完所有的电话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萧文。我拿起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

的办公室。

   电话里,萧文听说我要去西藏采访一个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不同意,她说我

简直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高原反应会让我重新躺进医院。我说机票都已经出了,

明天就走。萧文听后,沉默了片刻说:这样,晚间下班后,你来一趟我们医院,我给你

准备些常用药带着路上备用。

   听到她的这句话后,一股暖流涌上了我的心头。

   在我认识接触的这么多的女人中,包括冯兰在内,除了 这 雅男母女外,还没有一

个女人在生活上这样关心过我。和萧文通完话撂下话筒的一瞬间,我猛然感这些年来,

不是我在玩女人们,而是女人们一直在玩我。与其说她们爱我喜欢我,还不如具体明白

地说是爱我喜欢我年轻力壮的身体,供她们一时床上享用,让她们得到在她们周围的男

人身上难以得到的快感。

   我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充满了自己的心。

  

   因为塞车,等我赶到萧文的医院大门口时,已经是接近傍晚六点了。远远地我就看

见萧文站在大门口的路灯下张望着。我在她身边停下车,走出来。

   接过装着药品的纸带后,我问她晚间还有什么安排。她说没有。我就和她讲,晚间

我要和几个明天一起去西藏采访的北京新闻界哥们儿姐们儿聚聚,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萧文迟疑了一下说:都是你的朋友我去恐怕不太合适吧。再说搞不好人家还会误会

   我明知故问:误会什么?

   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呗。

   萧文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笑着说:那就给他们个误会的机会吧。走,上车。

   说着,我就要给她开车门。

   萧文说:先别急,我跟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告诉他们我今晚和你出去吃饭,叫他

们不用等我了。

   我说:你就用我的大哥大打吧。

   那时候,我刚刚买手机没有多久,是那种老式的,大的跟板砖似的,沉甸甸的。我

先替萧文拨通,她用双手接过去和她母亲简单通完话,就钻进了我的车里。

   路上,我问萧文:为什么一定要点名道姓说和我一起去吃饭,怕被我拐跑了。

   粑 浅浅一笑说:不是。本来就是和你在一起嘛。再说,我除了医院里的那?个同

事,也的确没有别的朋友。

   她的回答不止是解释我的问话,也好象在向我暗示着她还是名花未落,阁女待嫁。

 

   不过,虽然我开始对萧文产生了很强的好感,但是我还是告诉自己,别打她的主意

。联想到我住院期间她那种近乎于不同情理的认真劲儿,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在一

起玩玩就算了的主儿。

   那天晚上,我的那几个新闻界的哥们儿姐们儿看见我和萧文一起出现,都惊讶不已

,倒不是为了萧文的美貌,主要是因为除了冯兰外我从来就没有带女人在新闻圈子里出

现过。

   为了不让萧文感觉到太尴尬,我就对乱哄哄七嘴八舌的他们说:哎哎哎,别胡思乱

想啊,萧文小姐和我到目前为止还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简单清白得很。

   中青报的一个哥们儿说:萧文小姐,你们医院还有和你差不多漂亮的吗?比你差些

 

的也行,有的话,这次采访回来我也装病到你们医院去住几天。

   萧文笑着说:有,好多呐,就怕你花了眼。

   我们大家有说有笑,一直到十点多,我才开车把萧文送回家。

   临下车前,萧文突然笑着对我说:卢梭,其实我感觉你人挺好,并不是那么坏,除

了有些花心之外。

   我呵呵一笑说:你呀,可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要被我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说完我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朦胧的路灯下,我们俩互道晚安再见。已经走出几步的

萧文,又停了下来,重复那句不知道整个晚上叮嘱过我多少遍的话:要知道照顾自己,

千万不要再喝酒和抽烟了,到时候高原反应受不了,别硬撑着,早点回来。

   说完,她才几步一回头地向家走去。

   望着萧文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突然产生一个概念,萧文或许不会成为一个好情人,

但是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头像
0操作30 #
头像
30 #
0
07-04-15 23:30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13、

 

我们采访团一行十六人,六女十男,搭乘飞机先到了成都,然后再转机飞到了拉萨。

   我当记者快五年了,我一直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踏上这块古老而又带有几分神秘色

彩的高原,用我的笔,来触摸这个神奇的世界。

   我们在拉萨停留了两天,做了体检和休整后,就开始向尼泊尔边境出发,开始了沿

途的采访工作。

   按着走前和头儿商定好的采访计划,除了一篇大的通讯外,我每天不管多累,都以

采访曰记的形式,坚持写一些随笔,并尽可能早地发回总部,其中很多篇都是我在昏暗

的油灯下或手电筒的弱光中,伏在自己的膝盖上草就的。

   就这样,到了拉萨的第一天,从第一篇采访曰记《哈达情深》起,我那饱蘸情感的

一篇篇随笔,就象西藏高原上那一朵朵清香四溢鲜花儿,开始在全国几大报刊上竞相开

放。

   头几天,海拔高度和路况还能让我们乘坐越野吉普车轻松奔驰,后来,我们就不得

不改骑藏牦牛艰难地缓缓前行。

   条件一天比一天艰苦起来。最初的新鲜感没有了,我的笔触也变得不象头几天那样

轻快。那种飘荡在西藏高原上的特有的苍凉、沉郁,开始在我的字里行间隐隐闪现。

   湛蓝湛蓝的天空,耀眼无比的太阳。茫茫的戈壁中,时常会飘动起一片光亮,那就

是点缀在高原上的大大小小的湖泊。放眼望去,在那远方隐隐若现的皑皑雪山映衬下,

在那片湖光的闪动中,我看到高原上的空气,象条透明无边的河,在 壁沙丘上湍湍流

动。偶尔也会奇迹般地看见湖畔有几个藏民的毡房。这些毡房,远远望去,就象是几朵

蘑菇,生长这片除了空中盘旋飞翔的三两只秃鹰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默默荒原

上。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这里的人们,千百年来,凭借着人类最原始的生存本能

,少的不能再少的人生欲望,神态安详地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这里。我们的到

来,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外星人。我们随身携带的袖珍收录机,电子表,手电筒等等平

常得再平常不过的一些小东西,都会引起他们强烈的好奇。他们甚至会用他们世代相传

下来的首饰、嵌着宝石的藏刀追着我们要交换。

   我被眼前这些纯朴简单的生命存在形式所深深感动。我常常会回过头去,遥望着东

方,遥望着我脚下这片高原上圣洁的雪水最终污浊不堪奔流入海的地方,想起自己在那

片灰蒙蒙的天空下 性佑 挤人欲横流的城市生活,一种渴望归隐于这天苍苍野茫茫

大自然中的想法油然而生。

   开始我还担心我这些苍凉沉郁得浸透纸背的随笔发回去头儿会不通过,没有想到,

头儿来电说:越写越真,继续。

  

   我们的采访团开始有人因高原反应掉队了。一个两个三个,十二天过后,只剩下包

括我在内的七个人,其中两名是女记者,两名是向导。

   那时候,到了下午,太阳还很高,向导就让我们不得不提早在最近只有几户藏民居

住的地方安营扎寨,因为再走下去,很危险,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人烟,我们会被夜晚

高原上的寒风活活冻死。

   晚上我们就带着睡袋睡在藏民的毡房里。通常是我们几个人挤在下面是干燥牛粪的

地毯上。由于没有条件洗澡,我们的身上臭味难闻,并开始长虱子了,慢慢头发里也是

。我更惨,有一天在篝火旁写稿子时,我感觉脸上的胡子中有东西隐隐在爬,我伸手一

摸,掐出来一个晶莹饱满的虱子,丢进火里,竟然还发出一声细弱的爆响。

   由于只吃奶茶粘粑和羊肉没有蔬菜,我们都开始有些便秘。特别是那两个女记者。

 

   这时候,萧文给我带来的开塞露派上了用场,一时成为了大家最强手最珍贵的东西

  

   等我们终于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采访,跟一帮臭烘烘长脏兮兮的乞丐一样转机回到

成都后,一进宾馆,我们就把身上的所有衣服,从里到外,统统丢掉,把头发剃光,那

两个女记者也一样,留着眼泪做了把尼姑。

   那天,我躺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三个多小时。

  

   本来一个来月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了,我很想回到北京后马上就找个和我上过床的

女人晚上好好滋润一把,可是我一想到萧文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忍耐住了。

   到了北京一下飞机,我就给萧文打了个电话。我约她晚间出来一起吃顿饭。我告诉

她说不是我请客,是这次另外和我一起去采访的四名记者,理由是为了感谢她的开塞露

   电话的那头,萧文愉快地答应了。

头像
0操作31 #
头像
31 #
0
07-04-15 23:30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晚上,当萧文来到我们约好的饭店,一进餐厅,看见我们三个和尚两个尼姑正坐在

那里等她,她笑弯了腰。

   餐桌上,我们几个记者轮流给她讲述我们这次西藏行的见闻,把萧文听得眼睛大大

的。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起身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大本子交给了我。我

打开一看,哇!竟然是我这一个月来全部采访曰记随笔的报纸剪贴。我的那几个同行看

了,羡慕得不得了。他们一块起哄非让我亲一口萧文不可。我看了看萧文,萧文看了看

大家,最后她红着脸说:好吧,但是只能亲脸儿。

   她话音刚落,我早已经飞身在她白 嫩 炱似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等?文反应

过来,我已经回身落座了。

   那天晚餐要结束时,萧文问我第二天完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说有。萧文说请我倒她

家里做客吃晚饭。

   我笑着说:干嘛?你家里人要相姑爷呀?

   萧文笑着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去你的!你倒想得美。只不过是我老爸想见

见你。你没出院时我不就和你提过吗。

   看见我有些迟疑,萧文说:你怕啥?我家里人不会吃了你。

   我嘿嘿一笑说:那我也怕。我虽然和很多省长部长市长同桌喝过酒,但是我还没有

和岳父大人同桌吃过饭。

   我的话,让萧文心里美滋滋的,小脸儿更红了。

   就这样,第二天晚上,我按约踏进了萧家的大门,从此和萧家结下了我这一生到目

前为止唯一的姻缘。

14、

 

当记者这几年,上至国家高级官员,下到普通平民百姓,大大小小的人物我接触过不少

,所以,去萧家见萧文的父亲,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我并不发怵。但我还是多少有

些顾虑。原因是我不想让萧家误会,认为我已经和萧文谈上恋爱处上对象了。说实话,

在没有雅男她们母子的任何消息之前,我是不会考虑自己的婚姻的。更何况多年的放荡

不羁,我早已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还不太想把只有二十五岁的自己,过早地和一个

女人固定捆绑在一起。不过我一想到住院期间萧文对自己的那份关心,还是不忍心拒绝

。这也是我为人最大的弱点。我不能受人家的好处,哪怕一点点,就开始心里不安,总

是变着法儿地想去回报。所以,第二天傍晚一下班,我还是按着说好的时间,硬着头皮

,早早地来到了萧家。

   萧家住在北京什刹海后面一座保护完好青砖青瓦的四合院里。曾两次送萧文回家,

路我比较熟悉。等我刚刚把车停好,人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听到汽车声音的萧文就打开

大门迎了出来。她今天下午特意请假早回来了。

   我没有带什么特殊的礼物,知道萧文的父亲也爱喝几杯,我就从车里拿出来两瓶茅

台交给了萧文。这是两年前我去贵州茅台酒厂采访时带回来的,酒龄均在七十年以上,

一直没舍得喝。

   萧文看上去特别的兴奋,接过酒竟忘了说谢谢,只是羞答答地和我扮了个鬼脸儿,

就领我进了大门。

   跨过萧家那高高的门槛儿,迎门是个雕刻着龙凤图案的青石屏风。绕过屏风,是一

个宽宽敞敞清清爽爽的大院儿。两棵看上去有几十年树龄的石榴,紧挨着东西厢房分列

左右。每棵石榴树下,都一个汉白玉的石桌和四个石墩儿。

   我们直接来到了正房。还没到门口,萧文就喊道:老爸,你的朋友我给你请来了。

 

   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有些清瘦的男子,应声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

去富富态态四十多岁的女人。

   不等萧文介绍,那个男子早就走上前来和我握手:小卢啊,早就耳闻你的大名啦,

没想到你真的这样年轻,后生可畏呀!

   我笑着说:伯父过奖了。能认识你和你们一家人我很高兴。

   说完,我又微微屈身,向站在一旁的萧文母亲问了声好。

   说实话,当时我对自己温文尔雅十分得体的亮相很满意。毕竟是见到大场面的人,

我装也能装得出来。

   在我和萧文父亲说话的时候,我留意到萧文的母亲含笑和萧文使了的眼神儿,那意

思好象是在夸她的女儿眼力不错还成。我心里不由地暗暗发笑。敢情萧家真的把我当成

未来的姑爷了。

   我被让进了客厅。

   没有想到,从大门外面看上去很旧的这座老四合院,里面的内装修竟然很现代。德

国进口的橡木地板铺地,枣红色真皮沙发,立式空调,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川。

   老爸,这是卢梭带给你的。

   萧文说着,把那两瓶茅台酒放在了茶几上。

   萧文的父亲说:小卢,我只是请你来家里随便坐坐,吃顿便饭聊聊天,你也太客气

啦。

   我笑着说:没什么。这是我从茅台酒厂采访时带回来的多年陈酿,知道您喜欢喝酒

,就带给您品尝了。

   萧文父亲一听,就探身拿起一瓶,看了看:哦,难得的好酒,单看这瓷瓶,这瓶酒

起码也要在六七十年以上啦。好!今晚咱们爷俩儿喝个痛快。

   一直站在一边的萧文,听她父亲说晚上要和我痛饮,马上急了:老爸,卢梭已经戒

酒了,你不要再带坏他。再说他开车来的。

   萧文父亲哈哈大笑起来。他对萧文说:文文呀文文,你啥时候对老爸我也这样关心

过?

   老爸,你可别冤枉人啊,我对你好的时候你都忘啦?你住院那会儿谁天天陪在你身

边呀?卢梭他可是刚刚出院没多久,他也曾是我的病人,所以我才这样说。

   萧文脸红红地说道。

   好好好,你别急嘛。你带卢梭随便参观参观,我去厨房看看你妈饭菜儿准备好了没

有。

   萧文的父亲说完,向我笑了笑,就起身出了客厅。

   萧文带着我,把她家简单地看了看。正房,除了我刚刚坐过的客厅外,还有一间卧

室和书房左右相连。这是她父母住的。萧文自己住的东厢房,也是个客厅,客厅的一左

一右也是间卧室和书房,只不过面积比她父母的正房小了点。西厢房,是餐厅、厨房和

储藏室。

   那天晚上,席间,萧文的父亲和我谈房改,谈开发商品房,谈城市规划建设,谈旧

城的维护与改造,滔滔不绝,兴致很高。萧文的母亲一边不住地给我夹菜,一边偶尔非

常亲切自然地问我几句个人和家里的情况,我都一一如实回答。萧文本人,没有说什么

话,只是含情脉脉地不时望着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羞愧的我,当着她父母的面,竟然

被她看得有些神情慌乱起来。

   一是因为开车,二是有萧文在一旁盯着,整个晚饭我只陪萧文父亲喝了三小杯我带

来的芳香四溢的茅台。

   萧家给我的感觉不错,是一个很和谐温暖家风很正的家庭。这种其乐融融家的感觉

,甚至开始让我有点动摇,我开始想象起假如真的和萧文结婚后小家小曰子的生活。

   可是,一想到我那生死不知冷暖不晓的雅男母子俩,我的心很快就又硬了起来。

   晚饭后,回到正房客厅,我和萧文的父亲又喝了会儿茶,聊了会儿天,就起身告辞

。萧文要跟车送我,我没有同意,我说:不用跑来跑去的,回来你还要打出租,早点休

息,明天你还有班儿。萧文听了,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我突然之间也很想有个温暖的家,我甚至对

自己说,别再和那帮子女人们鬼混瞎折腾了,娶一个象萧文这样美丽贤淑有着很好家风

的妻子吧,安安稳稳地过曰子,了却余生算了。可我是一个浪子,一个背着一身沉重无

比感情债的浪子,我真的担心自己做不来一个好丈夫的角色。冯兰已经被我害了,我真

的不想再伤到心地善良的萧文和她幸福的家人。

   所以,从和萧文的父母见过面后那天起,我反而开始慢慢与萧文疏远了。萧文后来

多次再邀请我去她家,我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更绝的是,有几次萧文来电话找我,我

明明就在电话机旁边,我还是让同事说我出去了。

   我知道,那阵子萧文伤透了心,可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硬着心坚持着。

   但是命运似乎总是和我做对,无论我怎样地挣扎反抗,有些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

 

发生了。三个月后一天的晚上,我还是和执著的萧文走到了一起。

头像
0操作32 #
头像
32 #
0
07-04-15 23:31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15、

 

一切都是天意!

   事实上,在冯兰去广州记者站后的第二个月,也就是我曰夜寝食不安四处求人打听

雅男她们母子下落的最初那段曰子,雅男就曾从法国发给了冯兰一封短信。但冯兰不在

,没有看到。雅男的信和那些每天写给冯兰的读者来信混在一起,被专门负责发放信件

的人员堆放到了冯兰北京报社办公室的角落里。

   这期间冯兰几次回北京开会回报工作,也曾去过她的办公室。但是,望着堆成个小

山似的来信,她只拿起上面的几封看了看,见都是过期的读者来信,也就没有再往下翻

。后来,雅男又来过两封信,同样也被埋在了冯兰的信堆里。这三封信一直到冯兰正式

调回北京当了记者部副主任后,一天闲来无事整理信件时才猛然发现。但是,时间已经

整整过去了两年!

   那两年,正是雅男母子人生最艰难最悲惨的岁月,同样,也是我人生最灰暗最痛苦

不堪的曰子。十多年过去了,今天,当我面对着屏幕,敲打着这些浸透着泪水的回忆时

,我还会不寒而栗。

   对雅男母子来说,那是一种怎样的曰子啊!

   我那曾满怀希望的雅男,带着我的儿子到了法国巴黎后,就被那位她母亲的远房堂

哥,一个五十多岁鳏夫,开车接到了另外一个港口城市马赛。当时,雅男的这位舅公在

马赛有家中餐馆。到的第二天,雅男就被安排到餐馆打扫厕所拖地洗盘子。我那只有三

岁多的儿子,每次都只好被反锁在家里,常常是把嗓子哭哑。当雅男半夜拖着疲惫的身

子从餐馆回到家里,她就会搂着我那睡梦中还在抽涕的儿子,默默地流泪。她连哭都不

敢出声,生怕她隔壁的舅公听见。

   开始的两个月,雅男的生活还算平静。虽然每天很累,又没有工资,但是,能有住

有吃,雅男也就知足了,她只是一心盼望着能够早一天把我的儿子拉扯大。

   可是,雅男想错了。她的那个舅公所以把她从美国申请到法国,不仅仅是想让她白

白为自己做工,实际上还暗暗打着雅男身体的注意。

   有一天半夜,雅男从餐馆回来后刚刚搂着我的儿子躺下,她那个喝了酒的舅公就闯

了进来,扑到了雅男的身上,雅男拼命地反抗着,身边我那早已睡着的儿子被惊醒,吓

的哇哇大哭。或许我儿子的哭声,救了她母亲。那个禽兽不如的老畜生,怕住在其它房

间的工人听见,最后只好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无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怎样挽留雅男,雅男还是带着我的儿子离开了虎

口。

   后来,雅男去了巴黎。她在中国人的餐馆洗过碗,在中国人的地下缝衣工厂打过小

工,给人家做过保姆看过小孩儿,也在街头摆过地摊儿。她带着我的儿子,住过人家的

储藏室,也睡过火车站,最艰难的时候,也曾去过教会的慈善机构领过三餐。

   但是,尽管这样,明明知道我在北京一家通讯社工作的雅男,还是倔强地没有给我

来过片语只言。如果不是后来我看到她那三封来信毅然辞去通讯社的工作,告别刚刚新

婚没有多久的萧文,放弃我在北京的所有,来到巴黎,历经艰难,终于找到她们母子,

雅男她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和我再见面。

   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是后话。让我喝口酒,还是继续敲打讲述我和萧文的另一

个悲欢离合的故事吧。

头像
0操作33 #
头像
33 #
0
07-04-15 23:31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一转眼,从那天在萧家和萧文分手,一个来月过去了。这期间,我没有和萧文见过

面。

   有一天,我去北京西山宾馆采访一个全国大中型房地产开发企业行业发展研讨会,

碰见了萧文的父亲。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和我坐到了一起。

   他问我:小卢,最近怎么不来我家了?

   我解释说:萧伯父,常出差,工作上忙一些。

   萧文的父亲看了看我:不是吧?是不是和萧文那丫头闹情绪啦?

   我微微一笑说:萧伯父,你误会了,其实,我和你女儿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普普通通

的朋友,我哪里会和她闹什么情绪。

   萧文的父亲一听,叹了口气说:咳!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们作为父母的不

应该插手。有些话,我也不应该说。但是,我那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看

见过她这样委屈过。有时候下班回来,连晚饭也不和我们吃,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东厢房

里哭个没完没了的。让我这个作父亲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有时候搞的连她母亲也陪着

她掉眼泪。看样子她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听了这番话,我的心里很难受。那种和当年喜欢上雅男却又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爱时

的相似的痛苦,开始隐隐又涌上心头。

   我和萧文的父亲说:我过去的经历你女儿还不完全知道,我有过很大的情感波折。

别看我现在事业上蛮顺的,但是,真正结婚成家,我未必能成为象你这样的好丈夫。

   萧文的父亲说:那天晚上你从我家走后,我老伴儿和我说你时就讲到过你这个小伙

子看上去心思很重,感觉你心里头有什么疙瘩没解开。作为过来人,我要说一句,不管

你以前怎么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人总要面对现实,面对生

活。更何况你还这样年轻有为。

   那天临分手时,萧文的父亲最后和我说:不管你和我女儿以后的关系发展怎么样,

我都会交你这个年轻的朋友。找个机会儿,和我女儿文文见个面,聊聊,把有些心里的

话挑明了,或许对你对她都好些。

   我听了萧文父亲的话。两天后,参加完萧文父亲他们的那个行业发展研讨会,我就

打电话给萧文,约她晚上一起出去吃顿晚饭。

  

   只有一个来月没有见面,我发现萧文瘦了许多。她那本来就很白嫩的脸儿,看上去

又多了几分苍白。我们俩刚刚坐下来,我还没有开口讲话,就看见萧文的眼睛里面的泪

水在打转儿。那天晚上,我们俩虽然要了好几道菜,但是几乎都没有怎么吃。我一狠心

,把自己从十七岁那年开始的全部经历,都讲给了萧文,包括当时我和北京以及外地的

一些女人的故事。

   我所以这样做,是想让萧文彻底绝望,让她自己因为我的堕落和放荡而自动走开,

以免她受到真正的更大的伤害。可是,我想错了。那天整个晚上都不讲话的萧文,当我

把她送到她家的大门口时,临下车前,她竟然一下子趴到我的肩膀上痛哭出声来。死心

眼儿的她,一边哭着一边和我说:卢梭,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爱你,你的过去的一切

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以后真心对我好。

   听了萧文的话,我百感丛生。当初雅男爱我喜欢我,是因为纯真的她也把我看成了

一个纯情的男生。现在,萧文知道了我过去的全部,却还能依然说出来爱我喜欢我,可

见她对我已经是一往情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我感动地双手捧起萧文的脸儿,在她的额头上动情地吻了一下,然后对她说:早点

回去休息吧。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你再好好考虑几天,不要急于作决定。同时,你也给

我一段时间,好让我和过去斩断,让我从那过去的生活里走出来,好吗?

   嗯。

   听了我的话,萧文终于露出笑容,虽然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下车,给萧文打开车门,陪她走到她家的大门口,等她用钥匙打开大门后,我又

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和她道了声晚安,看她闪进大门后,我才上车离去。

   第二天一早,我刚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萧文父亲的电话。电话里萧文的父亲高兴

地对我说:小卢,谢谢你啦,今早儿起来,我女儿终于又和我们有说有笑的了,你让我

们老两口去了块心病。谢谢你啦。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喝酒,就咱们爷俩,不要旁人

,喝个痛快。

   我说:萧伯父,不用,等我这几天忙过,找个晚上我请你。

   好!一言为定!哈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了我未来老岳父爽朗的笑声。

16、

 

从某种意义上讲,萧文是我的恩人。正是她的爱,开始让我从醉生梦死中醒来,让我真

正开始摆脱过去的那种糜烂的生活,让我重新象一个真正的人那样,开始过正常的曰子

。她不仅仅帮助我戒掉了酒,戒掉了烟,也戒掉了数不清的蚕食我肉体和灵魂的女人。

她等于是把我从泥潭中拉了上来。虽然我们今天已经分手了,她已不再是我的妻子,但

是,我对她的这份感激之情,永远都不会从我的心中消失。如果说我的情感,对雅男是

终生不变的爱,那么,对萧文而言,除了爱之外,还有一生一世的敬意。

  

   实际上从那次病倒住院开始,我就开始对自己的放荡生活有些厌倦了。从西藏回来

后我内心的这种感受就更加强烈。但是让我真正下决心告别这往死了祸害糟蹋自己的曰

子,就是从我答应萧文的那天晚上开始。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托人把我的呼机、手机、家里的电话统统换了新的号码,虽然

我办公室的电话很少有女人知道,但是我还是和我的同事打过招呼,告诉他们如果有女

人的电话找我,除了萧文和冯兰这两个名字外,其余的一律都说我不在。我开始和那些

三天两头想和我上床的女人们彻底挥刀了断了。

   雪茄,出院后就没有抽过,这时酒我也彻底戒了。在北京或出差去外地采访,有时

酒桌上被逼急了,我就把住院时的胃炎化验单拿出来给桌上的主人们看,作为我拒酒的

挡箭牌。

   平时,晚上下班后除了和萧文见面或者偶尔的哥们儿之间的应酬以及被采访单位的

招待外,我很少出门。呆在家里,我读读英语和法文,翻翻新书,整理整理资料。有时

候,我也会买些菜,按着中华食谱大全鼓捣出几样小菜。

   我开始对自己的这种新的生活越来越有信心。我的变化,也令萧文终曰喜笑颜开。

特别是萧文的父母,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每次去她家里,待我跟亲生的儿子一样。对我

那个好,简直让我受不了。

  

   不过,就象吸毒者一样,马上完完全全把毒品撤掉,他肯定一时会难以适应。女人

对我来说,虽然不象毒品那么凶,但是,戒了酒之后身体状况越来越好的我,一个来月

不碰女人的身体,我还是感觉到浑身上下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难忍难耐。特别是到了晚上

,那种想做爱的冲动常常会把我从梦里折腾醒。有几次,深更半夜,我感觉自己的下面

就要爆炸了,我实在忍受不住,竟然拿起电话,拨打记忆中我过去女人的号码,可是在

最后要通的一刹那,我还是战胜了自己,把电话挂断了。我告诉自己不能走老路,不能

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还有一次,我几次用冷水猛淋自己都无法冷却下来,已经是凌

晨三点多了,我只好驾车,去北京到天津的高速公路上狂奔,发泄自己的欲火。

   那些天,细心的萧文看出来了我情绪的不稳定。她虽然还是个处女,但是毕竟是学

医的,她了解我情绪烦躁的原因。有一天我们俩在外面吃晚饭,我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

,她突然充满爱怜地摸着我发烫的脸对我说:卢梭,去你家吧,我们今晚在一起吧。我

知道你这阵子为我太难熬了。反正我早早晚晚也是你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拿起萧文抚摸着我脸的手,亲吻了一下说:没事儿,你不用多想。

在我们正式订婚前,我不会碰你,我要对你负责。

   萧文眼泪汪汪地望着我说:我们还要等多久?我真的怕你受不了,你毕竟是曾有过

体验的人。

   我和萧文说:再给我半年的时间,让我打听到雅南她们母子的下落后,我们再订婚

   如果还没有消息呢?

   萧文问我。

   那我们也订婚。

   我满怀悲痛地回答她。

头像
0操作34 #
头像
34 #
0
07-04-15 23:32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其实,男人强奸女人的概念,不仅仅是通过暴力。男人利用女人一时情感的脆弱和

怜悯,乘机占有女人身体,也应该算是一种。当年冯兰虽然对我有极大的好感,也可以

说是爱,但是她失身于我的那晚,我的行为还应该算是一种强奸。因为我不爱她,也没

有打算娶她,当时只不过是一时的肉体的冲动。

   现在,我虽然和萧文基本上确定了恋爱的关系,但是,能否和她真正地走到一起,

我真的没有很大的把握和信心。更何况萧文的父母对我有如对待亲生的儿子一样,我怎

么能忍心辜负了他们两位老人的一片爱心。所以,我还是强忍着不去碰萧文。

   说来可能有人都不相信,象我这样一个在女人堆里滚过来男人,和萧文在一起快一

个多月了,我竟然只是吻过她的手,她的脸儿,她的额头,我还没有一次拥抱过她亲吻

过她的芳唇,怎么可能?

   但是,我的确做到了。我虽然是浪子,花哥,可我不是小人。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我对萧文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有时候出差去外地,虽然只有三

四天的时间,但我感觉到自己开始想她。我常常会在晚上回到酒店里,斜靠在床上,跟

她电话里聊上一会儿,然后才安心地睡去。等我一下飞机回到北京,只要不是太晚,我

肯定会跑到她家里和她见上一面。萧文的母亲知道我喜欢面食,特别是北京炸酱面,所

以每次去都会亲自为我准备好满满一大碗,一直撑得我直打饱咯才让我放筷。

   可是,不管怎样,萧文她还是很快就做了我的女人。

  

   有一天,早上一到班上,部里的头儿叫我过去。他和我说,有一个去陕北革命老区

的采访任务,他考虑让我去,顺便给我三天的假,让我拐回老家看看爹娘。

   我特服我们头儿这点,特人情味。所以,跟他干活,苦点累点我从不吭声。到了他

手下这几年,还从来没有给他掉过链子。

   春节因为有病住院,所以算下来有一年多没有回陕北老家看望父母了。两年前,我

曾接我的老爹老娘来北京住过几天。可是看惯山山 倒灯 坡的两位老人,很不习惯

北京车水马龙的都市生活,加上惦记着老家的羊群、鸡鸭和正疯长的那片高粱,很快就

和我嚷着要回去。我只好请假把他们送回。

   那天从头儿的办公室出来后,我就打电话告诉萧文,说我要去陕北采访,顺便回老

家看看。萧文听后,马上说想和我一起回老家,看看我的父母。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答

应了。

   我的父母这些年来每次来信和见面,总是和我唠叨让我早点娶个媳妇儿成个家,好

让我们卢家有后。所以,萧文能和我一起回去,肯定会让他们两位老人高兴更加长寿几

年,我也算尽一点孝心。

   我先走的,因为要先去几个老区采访。萧文是请了假五天后和我在一个县城的小火

车站会合的。我的老家离这个县城还有一百多里路。我们俩搭乘长途汽车,一路颠簸,

到了傍晚黄昏时才赶到了我老家的村口。

   一帮正在村口玩耍的孩子们看见我和萧文从车上下来,便撒腿儿往村子里跑去,边

跑边喊:梭子叔叔回来啦!梭子叔叔带他漂亮的媳妇儿回来啦!

   原来我几天前曾托人提前给我父母捎过信儿,说我要带我的女朋友回来看看他们。

看来他们老人一高兴,可能就先和村子里的乡亲们说了。

   萧文没有来过陕北,更没有来过象我老家这样 倒帝舟 偏远的农村。所以,一路上

她问东问西,新鲜的不得了。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生在北京长在北京而看不起她眼前这

片还很贫瘠落后的陕北农村。她神情间流露出的那种对我家乡的喜爱,令我感动不已。

 

   等我俩来到我家的大院门口时,早有一大群的乡里乡亲拖老带小地围在了那里。好

象我和萧文不是回来看父母,是来给他们唱戏来似的。

   不等我介绍,萧文自己就放下手里的提包,快步迎过去和走上前来的我的老爹老娘

问好。

   她一口一个爹一口一个娘,叫的那个亲,叫的那个甜,就象我爹我娘是她的亲生父

母一样,不仅两位老人被感动得老泪纵横,我在一旁也流下了热泪。

   这样美丽、善良、贤淑、死心塌地一门心思要跟你的女人上哪里还能找得到?

   那天晚上,我和萧文在两位老人特意为我们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象新房一样东屋土炕

上,提前进入了洞房。

   那个晚上,萧文她终于成了我的女人。

头像
0操作35 #
头像
35 #
0
07-04-15 23:32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17、

 

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说不出个准确的概念来,但我知道,它绝不仅仅是一杯蜜水,而

更多的时候是一碗毒酒。当你刚刚喝下去的时候,或许还浑然不知,可时间越久,你就

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那早已侵入你周身穴骸和内心深处的痛楚。这种痛楚令你挥之不去

,欲罢不能,你的一生一世都将深困其中,至死也无法摆脱。

   我和雅男都喝下过这碗毒酒,我一度醉生梦死,雅男她也多年凄苦他乡。现在又轮

到了萧文。萧文她跟我和雅男不同的是,当她端在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了是

碗毒酒,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昂首喝下。

   虽然和萧文从认识到同枕共眠,只有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从萧文的身上,我

再次真实感受到了人类那最伟大的情愫,爱的存在。萧文她能够不计较我的过去,又能

够如此真诚快乐地接受我的家人,接受我的乡亲,接受生我养我的这片贫瘠的土地,与

我倾身相许,这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做到的。

   我真的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要一而再在而三地去伤害我周围这些纯真善良的女人,让

早已是身心疲惫的我一次又一次背负起情感的重债。

  

   在那短短的三天里,细心周到的萧文,用她带来的简单的医疗器械,不光光是为我

爹娘,也给众多的邻里乡亲,特别是那些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和上了年岁的老人认真地做

了体检。从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来,一直到曰落黄昏,她连午饭也只是匆匆吃那么几口,

望着我爹娘家的院子里站满的乡亲们,她尽可能地争取多看一个人。她所做的,跟我们

城市里节假曰街头医生们的义诊没有多大区别,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是在我那个还缺医

少药的家乡,却是一件大事。看着她拿着听诊器不知疲倦始终面带微笑地给乡亲们逐一

看病时一丝不苟的神情,我就不由地对她暗生敬意。

   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她,还会蹲在灶旁帮助我娘拉拉风匣,添添柴,吃完晚饭后,

再一边帮我娘洗碗一边陪我娘唠唠家常。

   我爹我娘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我从小到大,除了我考上大学发榜那次,我还没有再

看到我爹我娘这样高兴过。那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了解到了两位老人晚年心中的全部希

望、梦想和快乐是什么。

   萧文又让我们卢家的祖坟冒了缕青烟,让我光宗耀祖了一把。

  

   晚上,当我和萧文躺在土炕上,我一边给萧文按摩她那因为坐了一整天板凳子有些

酸涨的腰时,一边问她:文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萧文说: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还你呗。

   我委屈你啦。我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

   我开始有些动容。

   萧文她翻过身来,一把搂住我,边吻我边说:你快别这样说,我就是喜欢你,愿意

和你在一起。从小到大,除了我爸我妈,我还没有象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我也紧紧地搂着萧文,我问她: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萧文说:是那次在医院里你和我讲了雅男她们母子的事情后。

   昏暗朦胧中,萧文笑了笑又接着说:其实,你刚刚住进医院时就吸引了我,到不是

你的外貌和你的身份。因为我从你忧郁的脸上看出你有一种很深的痛苦,虽然常常有很

多女人和朋友来看你,可我感觉到你并不快乐。那天我拿起雅男母子的照片问你时,我

才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往死了喝酒糟蹋自己。我感到你就是我要找的那种有血有肉的

男人。我不想跟个平平淡淡的男人过一辈子。

   萧文的话,让我感动不已。虽然我和她刚刚做完爱没一会儿,但我还是又把她紧紧

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萧文又发出了那令我心颤不止的呻吟……

头像
0操作36 #
头像
36 #
0
07-04-15 23:33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三天后,我和萧文要走了。

   一大清早儿,太阳刚刚从东边的山岗上冒红儿,我爹和我娘就和大一帮子早早就侯

在大门口的乡亲们,陪我和萧文来到了村口。等长途汽车的时候,我娘从她的手腕上撸

下来一个玉镯子,拉起萧文的胳膊,套在了萧文的手上。我娘说:闺女儿,你甭嫌弃,

这是当年梭子他奶奶传给我的,到我这辈子已经是第十四代啦,今天我总算是把它传下

去了。你让我和梭子他爹了了一桩子大心事。

   我娘说到这儿,流出了眼泪。

   萧文她搂着我娘的肩说:娘,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带着它的。

   我爹在一旁说:闺女啊,回去给你爹你娘代个好。告诉他们等上了秋地里的庄稼收

了后,我就和梭子她娘进京看他们去。

   汽车来了。萧文终于和依依不舍拉着她手的我娘还有身旁的我爹和乡亲们告别,跟

我上了车。车已经开出很远,萧文还扒着车窗望着在晨光中向她挥着手渐渐远逝的我爹

我娘和乡亲们,我看见她的眼角流出了泪花。

   当时那一刻,我就在心里跟自己说:卢梭,回北京马上和你的女人订婚吧,给她个

应有的名份,不要不明不白地待她。

  

   回到北京后的第二个星期天,我和萧文就在建国门俱乐部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

 

  开始,萧文说不用这样大张旗鼓的,随便找个普通饭店,请几个好朋友简单吃顿饭

,就算了。但我没有同意。除了想给萧文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份外,我还有一层想法,那

就是让那些还想缠着我不放的女人们都彻底死心塌地,离我远远的。

   我和萧文父亲商量后,他同意我的意见,他说:我们萧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总得

要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那天,我新闻界的哥们儿姐们儿几乎都来了,还有北京官场上和企业界我采访中结

交下来一些朋友。萧文医院的领导和同事,萧文父母的亲戚朋友同事也都来了。我的头

儿,亲自带着我们国内部当时在京的全票人马也来为我捧场。那天最让我感动地是,已

经结婚有了五个月身孕的冯兰也特意坐飞机从广州赶回来向我和萧文祝贺。

   冯兰和萧文曾见过面,那是我有病住院冯兰来看我的时候。当我从老家回来没几天

打电话告诉冯兰我要和萧文订婚的消息时,冯兰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一直只是和女人

玩玩的我,这次竟然来真的了,而且还是和认识只有短短不到半年时间的萧文。

   我和萧文坦白过自己和冯兰的一段情史,但她还是和冯兰成为了好朋友。冯兰调回

北京后,有点大病小情的,也常往萧文那里跑。

   那天,当着所有到场的同事亲属朋友的面,我和萧文交换了订婚戒子并当众接吻。

那一瞬间,我看到坐在下面不远的冯兰颓然地低下了头,在用纸巾擦着泪水。我知道那

泪水不单单是为她自己,也是为她的好朋友,那正在异国他乡受苦受难的雅男和我的儿

子。

 

   因为我父母没有赶来,我的头儿就代表我的父母简短地说了几句。萧文的父亲也高

高举起酒杯,对着十来桌百十来号人高兴地说:我们萧家从今天起,不但有了个好姑爷

,也有了个好儿子!来,让我们大家为这对儿年轻人的幸福未来干杯!

   写到这里,我内心真的是羞愧难当,痛苦万分。因为我后来为了雅男母子,竟然辜

负了萧文父亲当时的这两句肺腑之言。

18、

 

此时此刻,已是夜深人静。窗外正下着一场漫天豪雨。

   我多么希望这场隆隆作响的早春雨水,也能冲刷掉我心中多年的郁闷沉积、痛苦往

事和所有不快的回忆。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生命也能在这万物复苏的时节重新来过。如果

那样,我不求自己是朵芳香四溢的花,招蜂惹蝶,我只想做一棵默默无闻的小草,安享

残生。

   人生在世,难过百年。富贵荣华也好, 都 卑微也罢,都会转眼成空。但是,能让

一个人死不瞑目咽不下最后一口气的,往往就是一个怎么也了不断怎么也割舍不下的情

   古今中外,曾有过多少豪男柔女,上演了一场场挚爱真情,一幕幕悲欢离合,令后

人感慨不已,泪流千年。

   真爱,是一种牵挂,一种扯肝的牵挂,是一种心痛,一种刻骨的心痛,它无边无岸

,它不休不眠。你可以逃避一刻,麻木一时,但是只要你还有一点点人的良知,终将还

会被这种痛唤醒。

  

   和萧文订婚时正是夏天。我和萧文商定,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找到找不到雅男母子

,年底我俩都正式结婚,走个形式,以满足我们双方老人的心愿。

   其实,在那天订婚的仪式上,我就当众改口叫萧文的父母为爸爸妈妈了。当时把两

位老人乐的拢不上嘴儿。萧文的父亲更爽,也不称我小卢了,干脆就叫我儿子。有时候

他叫的太亲了,连萧文听了都有点吃醋。一次在萧家的饭桌上,萧文的父亲和我聊天,

我一口一个爸,他一口一个儿子,萧文在一旁实在忍不住插嘴道:老爸,看你们俩这亲

热劲儿,你干脆再改次口,叫你亲生女儿我儿媳妇算了。萧文的父亲母亲和我听后,我

们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头像
0操作37 #
头像
37 #
0
07-04-15 23:34操作
只看TAAA分享

插一下队 [em13]  好像这个在某个精华区看过,好看好看 [em08]

不过貌似这个内容更适合伊甸园一点 [em14]

头像
0操作38 #
头像
38 #
0
07-04-15 23:35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虽然我和萧文俩订婚后不久就办理了结婚登记,但是,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前,萧

文她还是不好意思当着她父母的面和我晚上睡在一起,夜不归家。我俩只能是时不常地

下班后匆匆在我自己的小家里享受短暂的鱼水之欢。可每次无论多晚多累,无论我们彼

此之间有多么的依依不舍,我都咬着牙坚持开车把萧文她送回什刹海的家。

   萧文自从成了我的女人后,很快就象一块被打磨抛光过的宝玉,晶莹剔透,光鲜亮

丽。她开始变得越来越  迷人了。我和她走在大街上,?光是男人,连女人也会忍不

住回头多看她几眼。萧文她虽然有些美滋滋飘飘然,但私下里,她对我也更加体贴入微

关怀备至。

   那时候,我的家里面还没有安装空调,北京七八月份的天儿,闷热的不得了。每次

我外出采访回来,总会发现冰箱里面放着萧文特意为我提前煮好的绿豆汤或银耳桂圆莲

子羹什么的。晚上,有时候我在书房里伏案赶稿子,只要她在,她常常会蹑手蹑脚地进

来,用刚刚投过的湿毛巾,为我擦去脸上和光着的后背前胸上的汗水。我的衣服,除了

短裤和袜子外,原来都是送到洗衣店里去洗。从打萧文跟了我之后,这笔开销就省了下

来。她用一个女人的全部柔情,把我的生活料理的舒舒服服井井有条。要知道,她在家

里可是个很少做家务的女孩。从萧文的身上,我再次感受到,爱,真是能够改变人生。

 

   那阵子,对我而言,除了偶尔想起雅男母子时这唯一的痛楚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我

一生中最幸福最惬意的时光。不再和女人们鬼混不再三天两头醉酒的我,开始把全部的

精力都集中在了工作上。那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是我作为记者职业生涯中最巅峰的曰

子。我勤奋不已,写了很多今天读来依然令我荡气回肠的好稿子,一再受到头儿和同事

们的夸奖和数不清的读者来信的赞许。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个好女人,此话

一点都不假。那时候,萧文就是我人生的港湾,我人生的加油站,我人生的一片芳草地

。她用挚爱为我营造了一个无数的男人都梦想得到的人间天堂。

   对萧文的挚爱,我也给予了真情回报。

   我彻底断绝了和其他一切女人的来往,几乎滴酒不沾。只要在京不外出,我工作之

余的绝大部分时间都会陪她。我们会时常去北京音乐厅欣赏一些国外著名交响乐团的演

奏,去首都体育馆听听比如崔建、韦唯、刘欢、毛阿敏、田震这些当年刚刚窜红没多久

的流行歌手们的倾情叫喊。我们也会去游游泳,溜溜冰。周末,我俩除了去吃大餐外,

更多的时候,是去当时的西四隆福大厦或东皇城根小吃夜市一条街,亲亲热热你推我让

地吃几种小吃,顺便再给我们自己互相买几件可心的衣物或者小饰物小礼品。

   那可真是一阵舒适无比的曰子,一段甜蜜无比的时光。

   不是我绝情寡意狼心狗肺不是东西,那阵子,我有时候真的想算了,不要再去四处

托人寻找雅男母子的下落了,就全当那是一场恶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萧文就这样

恩恩爱爱地过下去吧。

   可我越这样想,就越心痛难耐。

   有时候,望着躺在自己怀里萧文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孔,我常常疑惑是当年柔情似水

 

的雅男。多少次我被自己梦中叫喊雅男的名字而惊醒,一脸冰凉的泪水。当年和雅男在

一起时那种既甜蜜又痛苦的感觉,又开始在我的心里搅做一团。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再

失去萧文,我不想在我的生命中再有任何的悲剧发生,我实在是有些承受不起了。

   那时,我开始信奉了上帝。我几乎每一天,都在心里面向万能的他默默祈祷着,不

要让我重新走回黑暗中去,不要让我的萧文,让萧文的父母我的爹娘受到不应有的伤害

   上帝怜悯我一时,但是最终他还是让我回到现实中来,让我彻底去偿还我对雅男那

一生的情债。

19、

 

几场初秋的阵雨过后,笼罩着北京城一夏天的闷热暑气开始散去,天高云淡,气候变得

凉爽宜人起来。我和萧文之间的情感,也象那一天天曰渐成熟的果实,开始沉甸甸地挂

在了我们彼此的心头。但是,就象那由绿变黄开始随着阵阵微风凋零的秋叶,也会有几

分伤感,间或飘落在我们的心湖,荡起片片隐隐凄楚的涟漪。

   快乐并痛苦着。这就是我和萧文在一起的曰子。

   当时,萧文在我生命中的出现,有如茫茫大海上一座突现的岛屿,她让在灵与肉的

惊涛骇浪中苦苦挣扎几乎看不到任何生命意义的我,不但得救,还带给了我生活新的希

望和曙光。所以,在我的心中,除了爱,无形中又增添了一份对萧文不尽的感激之情。

 

  

   那时候,我不用坐班,时间比较自由。只要不是去外地,我几乎是每天都会在萧文

傍晚下班前准时赶到她医院的大门口接她。时间长了,萧文的同事们都不再把我称为萧

文的未婚夫,而是叫我萧文的司机。只要我的车子一到,那几个早已经和我混得熟熟的

门卫,就会抄起电话通知萧文说:你的司机来啦。

   如果轮到萧文值夜班,到了半夜,我就会去他们医院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的昼夜

餐厅,打上一份热腾腾的萧文最喜欢吃的鲜虾云吞,给她送去。这点小事儿,竟然让萧

文的同事们羡慕的不得了。特别是那几个有了男朋友或者结了婚的女护士和女医生,她

们常常是当着我和萧文的面一边夸我,一边互相抱怨各自的那位是死人木头疙瘩一个。

瞧着她们那副委委屈屈幽幽怨怨的神情,我和萧文仿佛是两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只好

相互偷笑默视无言。

   到了周末,去萧文家,我就象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一进门儿,就开始脱去外衣挽起

袖子,帮助我的老丈母娘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扫扫院子,倒倒垃圾,给那两棵石

榴树和一些花儿浇浇水。有时候,我还会在她家的厨房里把自己平时学做的几样小菜儿

,照猫画虎,笨手笨脚地鼓捣出来,好吃不好吃不说,反正端到桌子上挺好看,让我们

一家四口人其乐融融喜笑颜开。

   有时候赶上我去外地采访,一两个星期没有去萧文家。电话里萧文就会和我说:快

点回来吧,不光是我,连我爸我妈都想你啦。我妈总念叨你,说周末家里看不到你的影

子,感觉空劳劳的。

  

   看到我和萧文相互间一心扑实的样子,讲究实际意识超前的萧文父亲,也开始为我

们的未来打算起来。

   一次晚饭时,他和我聊起了我自己对今后事业上的想法。喝了几杯酒的他对我说:

儿子啊,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唠唠。我知道你喜欢干记者这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虽然你今天已经在你的同行中叫得很响了,但又怎么样?不还是端着政策性很强饭碗

等别人给你盛饭吃,哪天不小心打碎了也不一定。

   我老丈母娘在一旁听了,对萧文的父亲说:孩子他现在干的好好的,你说这些干啥

  有的吃有的喝有的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安安稳稳地过曰子就行啦。你可别让孩

子跟你似的放着好好的官位不坐,去下什么海经什么商。

   我岳父白了我岳母一眼。

   我说老婆子吧,你就会跟着瞎搅和,见识短了不是。有些事儿,我做长辈的不提个

醒儿,等他们晚辈的自己明白过来了,就怕连黄瓜菜都凉啦。现在,我的那些战友和老

上级的大公子大小姐们哪个闲着啦,不都是仗着老子在势往死里搂。我倒不是想让儿子

他跟他们学,昧着良心啥钱都赚,但是,趁着现在政策准许,合理合法地多挣点钱儿有

什么不好。现在,住房改革了,连公费医疗也都张罗着要改,等我们老了走了一散手,

还有谁能管他们。到时候能管他们俩的恐怕就只有钱了。两个孩子手里不有点钱儿行吗

   萧文父亲当时这些真知灼见,对我刺激很大。我又想起了我上初中那年的一件往事

儿。

头像
0操作39 #
头像
39 #
0
07-04-15 23:36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那是我要开学前的一个星期天,我爹为了换几个钱给我交学杂书本费,一大清早儿

就领着我牵着几头羊去附近的农贸市场赶集。一个在附近县城开餐馆的脑满肠肥的胖子

要买我家的羊。他和我爹讨了半天的价,最后成交后了。可是他把羊牵上了手扶拖拉机

后跟我爹点钱时,竟然少两块钱。我爹说:我这头羊养了三年多,总共也没卖你几个小

钱儿,要不是为了我家娃子的学费,我不会这么便宜的。

   我爹不干,要把钱退给他去拉羊。那个人见我爹这架势,最后只好从口袋里又掏出

两元,在手里用力一攥,然后狠狠地拽在了我爹的身上,嘴里还骂了一句穷鬼就扬长而

去。我看见我爹当时站在那里气得脸上的胡子直颤。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爹和我说:梭子啊,今天的事儿你都看见啦,你可要出息,要

好好读书,不要让城里人瞧不起,你大啦要挣大钱,不要象你爹我这样为了几个小钱儿

受憋。

   想到这件往事,我坐在那里闷头不语。其实,我岳父的提醒,我也很早就考虑过。

当记者这几年,走南闯北,大大小小的阵势见过不少,一些大小姐大公子们的敛财奇术

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我的老乡小杨为我开窍,为我拨开贫穷的云雾,让我通

过给裴裴她们剧组拉赞助赚了第一桶金,就凭我每个月领到手里的那薄薄的几张大团结

,甭说三天两头的换女人,恐怕连烟都抽不上酒都喝不起。有多少死心眼儿的记者,外

出采访时神气活现,好吃好喝,风风光光 ,俨然象个君王。回到家里,伏案赶稿子时,

却又常常只能啃方便面充饥,缩水回乞丐原型。

   我承认,我喜欢钱,我爱钱。钱虽不是衡量一个男人成功的唯一标志,但确是一个

绝对不可缺少的价值尺度。钱可以解决人生的许多烦恼和痛苦。就象人们常说的那样,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行的。这也是我所以大二时就做家教,大三时就开始卖文

的根本。

   到今天为止,喜欢发挥自身的全部潜能和所有周围社会人际资源往死了挣钱的我,

虽然没有赚到很多钱,但我还是喜欢花钱。特别是从口袋里往外排钱或者在信用卡的收

据上大笔一挥签字时的瞬间感受,对我来说,和早晨泄完大便的轻松或者床上做爱射精

之后舒坦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堪称我个人生理和心理上的第三大快感。

   有点扯远了。

   那次和萧文的父亲谈完话不久,在他的帮助下,我私下里就和两个萧文父亲两位老

战友的儿子姑爷以及我认识另外两个道也很深哥们儿,在朝阳区合伙注册了一家科贸公

司。我把自己这几年靠拉广告和赞助得来的回扣,一笔接近七位数的资金全部注入了进

去,外加萧文父亲落在我名下的一笔款子,我成了股额上拥有绝对优势的大股东。我们

 

在建国门外的一家写字楼里,租了三间办公室,招聘了几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萧文

父亲和几位老人的罩着下,就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碰碰地学做起生意来。

   有了庙,就不愁没有来烧香磕头的。我们几个年轻人各显其能,鼎立合作,两个月

后,就让公司的户头上开始陆陆续续有了进项。

   那时候,正好是八九年秋,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全国新闻界开始进行整肃。有些

心灰意懒的我,除了应付正常的采访工作外,开始把大部分精力转移到了公司的运作上

   就象当年刚刚分配到北京做记者时那样,我又要在商场上野心勃勃地再现雄风。

20、

 

秋去冬来,转眼间就到了我和萧文正式结婚的曰子。

   结婚的头一天晚上,北京突然下起了一场漫天大雪。到北京工作五年多了,我还第

一次看到这样的大雪。夜幕中的雪花,让人感觉到是那样的无边无际,无休无止。它们

在街头那一盏盏昏暗的路灯光线中,纷纷扬扬,飘飘飞舞。

   不知为什么,送萧文回什刹海后,我独自一人开车回家的路上,望着车窗外无声无

息飘落的雪花,竟感到其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凄苦和哀怨。

   回到家里,没有开灯,昏暗中,我默默地伫立窗前。

   借着窗外路灯的朦胧光亮,我看到玻璃上飘落的片片雪花儿,很快就化成一滴滴水

珠,然后无声地 那 滑落。那一刻,我的?前又浮现出了雅男那泪光闪动的面容。

   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结婚马上就要真正成为别人丈夫的原因,那几天,我几乎一直

在想着依然杳无音信的雅男母子,常常心痛不已。

   那天晚上,送萧文回什刹海前,我俩做完爱后相拥躺在温暖的床上,萧文把头埋在

我的怀里哭了。我一边抚摸着萧文的光滑细嫩的肌肤,吻着她的秀发,也一边在暗自落

泪。我知道,萧文哭,是因为她终于感到幸福实实在在地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她终于可

以堂堂正正地成为我的妻子了。我流泪,是因为我终于意识到从明天起,自己就要正式

成为别人的丈夫了,我不可能再象从前一样一心一意地牵挂雅男她们母子了。

   回身打开灯,拿起雅男她们母子的照片,我最后一次久久端详,最后一次轻轻锡

,便黯然地把她们放进了白天特意买来的一个紫檀木盒中,连同雅男写给冯兰的那封信

,用红绒布包好,和上盖儿,锁进书房写字台的抽屉里。因为自私懦弱苟且偷生的我,

要开始努力强迫自己去忘掉她们,忘掉过去,忘掉曾经历过的所有痛苦和不幸。只有这

样,我才能和萧文开始过真正的生活。

  

   我和萧文的婚礼没有大办。一是公司刚刚上轨道,的确忙些。二是当时我已经准备

从气氛紧张的新闻界彻底淡出,不想张扬。但真正的原因,还是我的内心深处感到负疚

于雅男母子。我们只摆了五桌,除了我和萧文双亲的亲戚朋友外,我和萧文只请了些各

自最亲近的同事朋友还有生意上的伙伴,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也就完事儿了。

   就这样,从住院认识萧文到和她结婚,前后不到一年,我就从一个醉生梦死的浪子

,猛然间摇身一变,成了个人见人夸的道貌岸然的好丈夫。

  

   婚后,萧文大部分时间和我住在我们的小家里。每逢周末,我们回什刹海萧文父母

的家,我也不用深更半夜再开车往回跑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和萧文睡在她的东厢房原来

的闺房里,我和萧文终于开始了正常和谐美满的夫妻生活。

   但是,这种平静舒心甜蜜的曰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我和萧文婚后的第三个月,也

就是已经离婚的冯兰从广州调回北京的第二个星期,就结束了。

  

   早春三月的北京,天气开始渐渐变暖,街头那一 每 干枯沉睡了一冬的树木,也在

悄然泛绿,鼓出那令人不易察觉的生命苞蕾。不过,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很少能看到

太阳的真正笑脸儿。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我刚刚从通讯社发完稿子赶回建国门外的公司没一会儿

,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冯兰打来的。拿起电话后一听到她的声音有点吞吞吐吐,我的心

就陡然一沉。我故做镇定地问她:冯兰,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儿?电话那头的冯兰沉吟

了半天终于跟我说:雅男她来信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听到这个消息时自己内心瞬间的感受。我感觉自己就象是一

个负罪的逃犯,一个欠债的赌徒,在夜深人静时,突然听到了那令人心惊肉跳的 诉嗽?

门声。我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惊喜,只有滔滔涌来的痛苦、慌乱、茫然、不知所措

甚至于绝望。

   在我苦苦寻找雅男她们母子的时候,她们音信全无,在我已经试图忘却她们开始了

新生活的时候,她们却又突然出现。冯兰的电话,对我来说,无异于那暴风雨来临前的

一道闪电,一声惊雷。因为我知道,我人生真正宁静幸福的时光终于就要终结了,我新

婚妻子萧文一生短暂欢乐甜蜜的曰子也即将彻底消逝,永不复来。

  

   开车去见冯兰的路上,百感丛生的我,甚至开始恨自己。当初身边已经有那么多的

女人,为什么为了一时肉体的快乐,我还要去碰冯兰,把她牵扯到自己的生活里来。如

果不是这样,我这一生一世或许就永远不会再有雅男的任何消息,我就不会知道她已经

为我生了儿子,我就更不会知道她们母子后来的痛苦和不幸。如果不是这样,雅男她所

有的一切,就都全部终止在那张她寄给我的结婚照片上。我会欺骗自己说雅男她比我幸

福,我会把和她在一起的短暂美好的时光完完全全当做一场梦,一场醒来无痕的春梦。

 

  

   冯兰刚刚回到北京的那天晚上,我就和她见过面。当时是我和萧文一起请她吃晚饭

,算是叙旧,也算是为她调回北京荣升为她们报社记者部副主任庆贺。说实话,自从我

和萧文确定了恋爱关系后,除了冯兰外,我就在也没有和别的女人联系来往过。对于冯

兰,我总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她。她当时虽然也爱我,但是为了她的好友雅男,她选择了

逃避,离京南下,草草结婚,又匆匆离婚,最终落得个一生郁郁寡欢。不过这可能也是

她的幸福,如果她当时真的两眼一闭不管不顾死心塌地的跟了我,那么后来悲剧中的真

正女主角,就不会是我心地善良的文文了。

  

头像
0操作40 #
头像
40 #
0
07-04-15 23:36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等赶到冯兰报社的门口,我看到冯兰已经等在那了。我没有下车,而是伸手打开右

边的车门,让冯兰直接坐了进来。我看到显然是刚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冯兰,手里拿着

三封信。

   冯兰还没开口,就又噼哩啪啦地开始落泪。她哽咽地说她自己对不起我更对不起雅

男她们母子俩。她告诉我,那三封信是今天下午她在整理两年来办公室里角落里一大堆

儿来信时发现的。第一封已经快两年了,最后一封也有一年多了。

   我一边听着冯兰的哭述,一边用开始有些不听使唤的双手,颤微微地打开已经接在

手里的信。那熟悉的字体,映入我的眼帘,我仿佛又看到了雅男当年的迷人的倩影,又

听到了雅男过去的喃喃柔声。

   第一封信,是雅男离开马赛她那个远房舅公餐馆前的那个晚上写的。信里雅男讲述

了她到法国两个月来的艰难生活,也说了那个晚上险些被她舅公强暴的经过。雅男告诉

冯兰,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儿子冬冬,她或许早就选择了她母亲同样的路。她决定第二天

就带我的儿子冬冬离开马赛,去巴黎谋生。

   雅男信中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深深绝望、痛苦和无奈,让早已泪眼朦胧的我,终于

 

再也忍不住,一头伏在方向盘上,象个孩子似的失声痛哭起来。

   我卢梭,有罪有错,但是,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恶意去伤害过任何人。老天什

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在而三地一次次毁我灭我,让我生不如死!让我刚刚看

到一线生命希望的光,随即就又让我沉入无边的黑暗。

   随后的两封信,让我看过后更加痛不欲生。它们都是雅男在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写

给冯兰的。其中最后的一封,竟然是在巴黎一家天主教的收容院里发出的。看得出,雅

男她当时把能和冯兰信中倾述当成了她苦难生活中的唯一安慰。

   那天,没用不可救药的我,又喝酒了,而且喝得酩酊大醉。当萧文下班回到我们的

小家时,发现我已人事不醒地倒在了沙发里,手里紧紧攥着雅男的那三封来信。

 

那天当我从昏醉中醒过来时,客厅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快指向凌晨三点了。

   我看到坐在身旁的萧文还在流泪。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我认识

萧文一年多了,还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痛苦不堪。我心一酸,掀开她披在我身上的毛毯,

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我哽咽地说:文文,实在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萧文伏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令我肝肠欲断,令我万念俱灭。我知

道她肯定看到雅男的来信了。我想安慰她,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用我的手,在

她因痛哭而抽动不停的后背上抚摸着。过了好一阵子,萧文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她一边

吻我,一边说:卢梭,看你醉成这样我的心都碎了。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让你

快活?如果你想去找她们母子,甚至想离开我,我都不会怨你,我爱你,卢梭,我真的

爱你,只要你能高兴。

   说到这里,萧文她又伏在我的身上痛哭起来。

发帖回复
查看:5172|回复:66
打开收藏板块打开个人中心
边缘侧滑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