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借开会之名义搞些春游活动在八十年代的中国大陆十分盛行,无论是党政机关还是厂矿企业,到了百花争艳、春光明媚的三四月份,各单位的党团妇联与工会等机构便要组织大家以各种名目出游踏春。
“接你们的面包车就停在招待所门口,这是两位的代表胸牌,你们吃完早饭就下来,车子九点整出发,我会在大堂里等候你们。” 梁科长说着把两个红色塑料封皮、挂着别针的会议代表证递给了周源和定国。
巧借开会之名义搞些春游活动在八十年代的中国大陆十分盛行,无论是党政机关还是厂矿企业,到了百花争艳、春光明媚的三四月份,各单位的党团妇联与工会等机构便要组织大家以各种名目出游踏春。
“接你们的面包车就停在招待所门口,这是两位的代表胸牌,你们吃完早饭就下来,车子九点整出发,我会在大堂里等候你们。” 梁科长说着把两个红色塑料封皮、挂着别针的会议代表证递给了周源和定国。
二人吃完早饭后回到房间,定国拿上了照相机,两人便下楼来到大堂。在梁科长的安排下、二人坐上了第一辆面包车,车上还有其他几位参与活动的客人。
面包车先在不大的内江城里转了一圈,然后带着众人来到著名国画家张大千的故居。
参观完大千故居之后,众人又来到附近新开辟的一条文化街上、在几家书画店里转了一圈,喜好国画的周源看得非常仔细,每次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画店。
“告诉我——你最喜欢张大千创作的那些作品?” 定国问道。
“张大千的画、无论是工笔还是写意,都属上乘,我觉得他最浪漫的创作就是泼墨画,特别是泼墨的山水和禽鸟花卉一类。”
“那你觉得咱们在这儿看到的这些作品呢?”
“几乎都是临摹或模仿张大千题材与技法的作品,但要论功力,那就大不如老先生了。” 周源摇了摇头。
此时已接近中午。众人又乘车来到了内江城里一家名为“醉星楼”的酒楼,他们将在这里进行午饭聚餐。
梁科长在车上就不无自豪地告诉众人:这醉星楼是内江城中以烹制鱼菜、尤其是产自沱江里的美味——江团鱼而远近闻名的一家老字号,酒楼的主厨蔡九师傅继承了家传烹饪绝技、掌勺于此间酒楼已有二十多年。
下车后、周源与定国随众人一起步入酒楼大堂,见里面从桌椅围栏到房梁屋檩都是仿古式的建筑风格,太师椅、八仙桌、朱漆屏,宫灯结彩,雕梁画栋,果然是一派富丽堂皇,古色古香。
“嘿嘿,就看这装潢,醉星楼的菜肴也必定不凡!”定国出口赞到。
一个女服务员将众人引上二楼的一间雅室里坐下,又殷勤地为每位客人沏上了茉莉花茶,一股浓郁的茶香顿时在房间里袅袅升起。
梁科长拿起菜单点了菜,还忘不了叮嘱服务员道:“这些都是来自外地来的贵宾,就是冲着你们的招牌菜、红烧江团全鱼慕名而来的,一定要做得好哦!”
不一会儿,一个跑堂的男服务员手托黑色漆盘,将数盘餐前小菜凉碟摆上桌面,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头戴白帽、身系白色围裙的年轻厨师将一条烧好的江团全鱼整盘端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放置于桌面中央,面带微笑地介绍道:“这是我们蔡师父亲自掌勺、为各位烹制的红烧全鱼,请各位品尝!”
众人看着鱼盘无不交口称赞,见那盘中之鱼果然是色泽金黄、鲜香扑鼻,配着青葱、红椒、姜丝、嫩笋与香菜,令人垂涎欲滴。
“来来来,趁热吃!” 梁科长热情地招呼道,众人也纷纷拿起筷子汤勺,各自夹起一筷鱼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慢慢品味; 烹制的江团鱼肉果然是鲜嫩无比,入口即化。吃完了午饭,一行人又在会务组导游和梁科长的带领下去了市区的盐神庙与城外的圣水寺游览,直到金乌西坠、晚霞飞红的时候才返回城里,梁科长直接把周源和定国送回了招待所。
一天的游览下来,二人都感觉有些疲倦,晚饭之后便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三月十六日,星期日。早上醒来,竟然已过了七点半,两人连忙爬起来洗漱完毕,下楼到餐厅一看,里面人头攒动,吃饭的客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今天是礼拜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吃早餐啊?”定国皱起了眉头说道。
“听说今天这里有个什么会议,这些肯定都是来开会的代表。怎么样,咱俩出去试试外面的早餐吧?来了一个礼拜,还没在外面吃过早餐呢。”周源建议道。
二人信步走出招待所的大门,来到附近一条热闹的小吃街上。
“嘿嘿,这街上倒是花样繁多,想吃什么都有!” 定国目不暇接、看得眉开眼笑起来。
“是啊,除了豆浆油条、这儿还有牛肉面、兔子面、重庆小面和成都抄手——你想吃哪一种啊?”周源也吞咽着口水说道。
“牛肉面虽然不错,但咱们住在招待所这一周已经吃过几次了,重庆小面嘛、也别在内江这儿品尝了,依我看,咱俩尝尝兔子面如何?”定国建议道。
两人遂找了街边一家小小的面摊坐下,要了两碗兔子面,一份炸油条、两杯豆浆和两个卤鸡蛋。不一会儿,系着围裙的老板娘就把两大碗香味扑鼻的兔子面摆在了二人面前。
周源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擦了擦:“你看,这兔肉干酥质嫩,陪上麻辣酱料和青葱,面条的味道一定不错!”
两人美滋滋地品味起富有内江特色的早餐来。 吃完早饭,两人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里刚刚坐下,门口就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周源起身打开房门,梁科长和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早哇,周科长、文科长,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内江地区公安局的涂荣斌副局长。” 梁科长笑着介绍起身旁的男子来。
“见过面的,见过面的,这次刑侦技术培训班的开学典礼上,我是亲耳聆听了周科长所做的精彩报告!”涂荣斌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周源伸出的手说道。
“哪里哪里,那哪儿是什么报告,一点儿心得而已、与大家分享罢了。” 周源有些不好意思。
几个人寒暄了一阵坐下来,定国给两位客人倒上热茶,周源则开门见山地问道:“涂局长急匆匆地赶来,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
“正是,” 涂局长放下了茶杯:“今天早上局里接到报案,说是内江城里醉星楼的大厨蔡九师傅,竟然在城外西林寺修禅打坐时死在了庙中的禅室里,我立刻派了刑侦队长刘绍辉带人前往勘查、他刚刚打电话回来说经过初步勘查、怀疑蔡九师傅是被人谋害的。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蔡九虽然是个厨师,但在内江城里名望甚高,出了这样的谋杀事件,我们必须尽快查出真凶、给老百姓一个明确交代。我想到省厅的两位专家正在内江,就冒昧前来、恳请你们出手相助。”
“哦,竟然有如此变故!?我们昨天还在醉星楼里品尝了蔡九师傅亲手烹制的鱼鲜,果然不同凡响,不料今日他就遭遇不测。如此说来,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周源和定国都站了起来,几个人当即辞别了梁科长,一起下楼、走出招待所客房大楼,跳上已经在门口等候的警用吉普车,风驰电掣一般驰出了城北。
注: 本故事中人物情节均为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乾坤盅
作者: 八峰
第二节
吉普车穿过沱江大桥,不到十分钟便来到沱江北岸的西林山脚下,公路边上已经停着两辆警用吉普车,原来出事的地点就在这西林山上的西林古寺里。
几人下得车来、沿着蜿蜒的青石台阶举步上山,穿过一片随风摇曳的翠绿竹林,来到了古庙跟前。 山门口处已由两个民警把守,几个人绕过大雄宝殿,穿过一个松柏参天、青砖铺地的天井庭院,来到后面的观音殿,这里便是出事的现场。
三人走进殿中,见里面站着几个民警、正在交头接耳。
涂荣斌快步上前,指着其中一个三十多岁、小平头、身材壮实的警察对周源和定国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内江市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刘绍辉,今天上午接到报案后,就是他带着刑警第一时间来到这庙里勘查现场的。”
周源和定国与刘绍辉握了下手。
“跟我来吧,死者就在这边。”刘绍辉领着几人来到观音殿通往后园的月门旁,一个年约五旬、已经死去的男子躺卧在青砖地面上。
“这个被害人就是蔡九师傅,醉星楼的掌勺大厨,我们已经跟他的徒弟核实过了。” 刑侦队长指着地上的尸体对周源和定国说道,旁边一个警察正拿着相机对尸体进行拍照,而另外一个警察正低声问询着站立在尸体旁数米远的一个年轻的僧人和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
周源戴上手套、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验蔡九的尸体,他翻开死者的眼睑,看了下瞳孔,又掰开其口腔查看了舌头,然后轻轻抬起死者头颅,查看了其耳后与脖颈等处,最后还检查了死者的身体和四肢。
“瞳孔缩小、面部肌肉产生过抽搐扭曲,嘴角有呕吐出来的涎液痕迹,像是中毒而死的吧?”定国在一旁看着问道。
“是的,很像是氰化物一类的猛烈毒药。”周源站起来,他摘下手套,扭头看着刘绍辉用怀疑的口气问道:“这里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吗?”
“哦,不是,” 刑侦队长摇摇头:“按照蔡师傅的徒弟跟这个和尚的说法,他们是在后园建在台阶上的一间禅房里发现蔡师傅中毒的,两人撞开了门把他抬出来,然后又抬到这后殿里来的。”
“哦,从禅房里抬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发现禅房里出事了呢?” 周源蹙眉问道。
“你过来一下!”刘绍辉招了下手,那个正在接受民警问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你是早上跟蔡师傅一起来的那个徒弟吧?你再跟我们说一遍发现你师傅遇害的前后经过!”刑侦队长要求道。
“哦,我刚才跟那个警察同志说了,蔡师傅早上来了之后,就径直进到后面那间寮房里去静修,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出来,过去敲门也不开、无人响应,着急了才叫来那位小师父、和我一起撞开了房门,发现蔡师傅在里面已经昏倒了。”年轻男子指着后殿月门外说道。
“嗯,你现在带我们去那间寮房。”刘绍辉说道。
在蔡九徒弟的带领之下,几个人走出观音殿后堂的月门。原来月门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四五级青石台阶之上,建有一排四间供佛徒和居士静修参禅的寮房。
迈步走上几级青石台阶,几个人来到了左首的一间禅房, 年轻人用手指了一下:“蔡师傅当时就是在这间静室里头打坐修禅的,后来倒在屋里地上被我跟那个和尚一起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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