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鹏连忙让两个民警把赵新田的家属带到隔壁的一间会议室稍坐,周源则悄悄把吴庭留了下来。
“我问下你:总跟赵兰在一起的那个年轻男子是谁?” 周源问道。
“哦,那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叫张迪、四川美专毕业的,也在店里做珠宝首饰的设计。”吴庭解释道。
孔庆鹏连忙让两个民警把赵新田的家属带到隔壁的一间会议室稍坐,周源则悄悄把吴庭留了下来。
“我问下你:总跟赵兰在一起的那个年轻男子是谁?” 周源问道。
“哦,那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叫张迪、四川美专毕业的,也在店里做珠宝首饰的设计。”吴庭解释道。
“哦,那我再问问你——赵老板右手拇指上是不是总戴着那个翡翠绿的玉扳指?”
“是啊,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玩物,从来不摘下的,他跟我说过,连洗澡睡觉的时候都戴着。”吴庭老老实实地答道。
“哦,为什么这么珍贵?因为是翡翠玉的吗?”周源又问。
“那到不全是,师傅曾经跟我说过——这个玉扳指是他早年的一个朋友亲手为他刻制的。”
“哦,他这个朋友现在在哪儿?叫什么名字?你见过吗?”周源追问道。
“我不知道,也没有见过,师傅也没有说过具体的,” 吴庭抱歉地摇了摇头,“不过,有一次师傅打磨完一个玉坯,取下扳指来洗手时,我曾经偷偷拿起来看过,在那扳指的内圈上刻着‘宗祥记’三个篆字。”
“哦,那你知道这个‘宗祥记’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吴庭摇摇头:“但听起来有点像是一家珠宝店的名号。”
“会不会也是咱成都市里的珠宝店吗?”
“应该不会,成都市里的珠宝玉器店虽然不少,但有些名气的不超过十家,我都晓得,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家叫什么‘宗祥记’的。”吴庭摇摇头道。
走进会议室,民警们开始分别讯问赵新田的妻子曹秀英、女儿赵兰和他的大徒弟吴庭。
曹秀英是个足不出户的家庭妇女,她告诉警察们,赵新田昨天上午快十点出门,说是去店里,晚上也没有回家吃饭,她也不知道丈夫是去了哪里。
“那他一夜未归,您也没觉得奇怪着急?” 孔庆鹏问道。
“他经常是这样子的,有时候临时有应酬或者要出差,晚上不回来,我都习惯了,也从来不问他。”老妇人解释道。
讯问赵兰的时候,警察们看见她漂亮的脸蛋儿上还带着泪痕。
“赵小姐,我们知道你此刻心情很难过,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跟你核实一下。”孔庆鹏看着玉靖轩的二老板开口问道,“你昨天什么时候去的店里?和你父亲一起吗?你知道他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活动吗?”
“我昨天有些不舒服,起得很晚,是午饭后才去的店里。爸爸也没有跟我说过他晚上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赵兰摇摇头道。
“昨天、或者说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到店里或家里来找过你的父亲?老人家这两天的行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周源问道。
“异常?” 赵兰看了周源一眼,“我没觉得爸爸有什么异常,这两天好像也没有什么人来店里或家里找过他。”
“赵老板昨天晚上出去跟人一起吃饭这件事你知道吧?他去了哪里吃饭?是跟什么人约的呢?” 周源两眼紧盯着赵兰再次问道。
“我刚才说了:他没有跟我说过昨晚的安排,我只知道他没有回家吃饭,但确实不晓得他去了哪里、跟什么人约起吃饭。我爸爸认识的人很多,谁知道是哪个呢。” 赵兰朝耳后拢了一下额前的秀发回答道,她恢复了平静,从坤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细细的雪茄香烟,周源连忙欠身向前、拿出打火机来替她点燃。
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三星高照
作者: 八峰
第七节
中午一点刚过,周源和定国来到了望江楼公园南边的河滨路,两人沿着河堤边道慢慢寻觅,很快找到了那家名为‘二姐火锅’的餐馆。跨进门槛,见里面只有三五个食客,两人便拣了一张靠窗的桌头坐下,窗外便是府南河的堤栏,可以看见河水波光粼粼,岸边翠柳逶迤。
一个二十多岁、体格精瘦的堂倌儿殷勤地端上来茶水,定国看了下菜牌,要了石锅鱼豆腐火锅和两碟凉菜,不一会儿,一盆热气腾腾、酸辣香味扑鼻的火锅及数盘配菜便端放到了二人的面前。
“好好!这鱼的真不错!”定国尝了一口便连声赞道。
“是啊,鲜香麻辣不说,还略带一点四川泡菜的酸香味,鱼肉鲜香、豆腐滑嫩、配菜也很爽口!” 周源也夸赞起来。
两人吃饭之间,与前来添茶倒水的跑堂小二攀谈起来,打听起与赵新田同桌吃饭的客人模样特征。
“昨天晚上,有这样一个老人来过你们店里吃饭,你见过他吗?”周源拿出一张赵新田的照片递给精瘦的堂倌儿。
“见过咧,是两个老人家哦,七点多钟进来咧,就坐在那边靠墙的位置。”堂倌儿看了一眼照片便点头说道。
“哦,是两个老人?你把另外那个老人的相貌特征给我们详细讲一讲。”周源要求道。
“嗯,那个人也是个老汉儿,五六十岁吧,进来的时候戴了个帽子,坐下来摘了帽子、是个秃顶的老头子。” 堂倌点点头。
他还告诉周源和定国,两个老头儿都会说四川话,跟他点菜时就说的是四川话,但他们彼此之间交谈时讲的却像是南方的广东话,他完全听不懂。 那个秃顶的老人身高与赵新田差不多,但要瘦一些,脸上没有胡须,左腮处有一颗红痣,两个人吃完饭离店时接近九点钟,之后二人便朝望江楼公园那边走了。
“你们问这个干啥子嘛?”堂倌儿好奇地朝周源和定国问道。
“我们是警察,需要了解这两个人的情况。”周源掏出了证件。
“哦,是公安同志啊,我晓得了,”年轻的堂倌儿说完之后看着周文二人,脸上露出来有些异样的神秘笑容。
“你晓得了什么?”周源看着堂倌儿反问道。
“你们昨天晚上就派了便衣跟踪他们两个,对不对嘛?” 堂馆儿对自己的猜测颇为得意。
“哦?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周源不动声色地追问道。
“当时还有两个男的也在监视那两个老汉儿!”堂倌儿诡秘地笑着说道。
“哦!”周源和定国都睁大了眼睛:“你快说说:是两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们是怎样监视那两个老头的?”
“哎哟,当时吃饭的客人好多嘛,不过我们跑堂的眼睛特别尖,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年轻的堂倌儿打开了话匣、他开始摇头晃脑、滔滔不绝。
“别废话!你赶快说:那到底是两个什么样的人!” 周源打断了堂倌儿,声调严厉起来。
“哦哦,一个是个年轻人,个子高高大大咧、小平头,说话是重庆那边的口音,他先进来咧,坐在那边也不要火锅,要了口水鸡和一碗担担面,坐在那里左手挑起面吃,右手夹起根烟抽,眼睛却一直盯到两个老汉儿。还有一个是后进来咧,有四十几岁,穿起一件风衣,里头是西装,梳的分头,戴了副茶色眼镜,说的普通话,也不标准;他也没点火锅,说是要不辣的凉菜和啤酒,也是坐下来就抽烟、戴起眼镜盯到那两个老汉儿—— 不过这个人抽的是洋烟,就是那种有三个‘5’的牌子;两个老汉儿吃完饭往外走的时候,这两个男的也都马上叫我结账,那个穿风衣戴眼镜的吃了二十三块钱,直接掏了三十块钱的外汇卷给我,还说不用找零了,老板娘高兴得很哦!嘿嘿。”
“外汇卷?”周源和定国对视了一下,连忙叫来了老板娘核实堂倌儿说过的话。
“是的,那个先生说他人民币零钱不够,问我外汇卷收不收,我说可以,他就给了三十元,说不用找了。” 矮胖的老板娘答道。
“他是外国人吗?”定国追问道。
“不晓得,不过他普通话说得蛮流利的、带广东那边的口音。哦,还有这个,”老板娘从柜台后抽屉里拿出一片印刷精美的火柴,“这是那个先生付钱的时候从风衣口袋里头掏出来的,他丢下三十块外汇卷说不用找了就匆忙离开了,忘记了拿桌子上的火柴。”
周源拿起那对折在一起、图案精美的火柴,见那上面印刷着烫金的小字:成都市锦江宾馆。
两人匆匆结完账离开了火锅店、又赶到锦江宾馆,在前台排查了几日来住宿的所有港澳台籍旅客, 却并未发现任何有明显可疑行迹的客人。
在返回市局的路上,定国看着沉默的周源说道:“看来,昨晚还有别的人跟踪了赵新田和与他会面的神秘老头,你怎么看这两个跟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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