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尚志的专访出来了,信息量还是有的,但似乎作者的思路不是非常的严密。我尽量把有用的摘过来,原文链接:
https://mp.weixin.qq.com/s/IBno_nnUNwDNPNNT_U7BlA
陈楚生:多彩的人生巡礼
陈楚生又开演唱会了,主题叫“棱”。大意是,他希望通过美轮美奂的歌声、多姿多彩的舞台风格、灵活多变的表现形式让观者体会到人生的丰沛、精彩、多样。而对于陈楚生自己来说,多年沉浸于音乐之中,让他意识到,和生命一样,音乐何尝不是丰富而深刻的,“如果没有音乐,我无法想象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
是的,你无法用一个词来定义陈楚生的音乐风格,他能驾轻就熟地演绎忧伤的情歌、带有人文关怀的的摇滚,他那些富有哲思的民谣作品也广受欢迎。而我好奇的是,陈楚生如何从庸常的生活中寻找到创作的灵感,那些在我们看来极为幽微的情感他又是如何巧妙的表达出来的?
陈楚生讲了一个故事,让人动容。他说自己正在,或者说已经培养出一种能力,他学会了在绚烂的舞台上吟唱和独处之间自由切换,他既能在喧嚣的都市中捕捉情感的变化、关于理想与现实的挣扎,也能在“闭关”的时候把自己交给艺术。
那一年,陈楚生在深圳附近一座小村落里闲逛,年轻人已经从这里出走,老者在这里悠闲的生活。大部分时间,这个村落静谧得让人内心发慌,但陈楚生却如鱼得水。他在民宿发现了一本封面残破的书籍—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了,那种强烈的表达欲喷薄而出,他联系了作词人王海涛告诉他自己的感受。接着,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夜晚,他开始进行音乐创作。此后,我们就听到了这首《黄金时代》。最打动我的是这句歌词:
“做悲观的天才乐观的等待,这黄金的时代最好也最坏的时代。”虽然陈楚生自己没有表明,但在外界看来,他就是那个悲观的天才,在喧嚣的世界上乐观的等待。所以,在陈楚生身上,你很少听到吸人眼球的绯闻,他也不会把自己包裹得过于严密。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乐于诚实地表露自己的心迹,更愿意用自己真诚的歌声打动听众。
说他是天才是因为,陈楚生有一种能力,将抽象的情感找到具体的附着场景,再将之转换为艺术创作。
“有段时间,我总是打车去录音棚,那些天,不知道为什么,北京总是下雨,总是遇到堵车。我透过车窗看去,好像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色,一切都变得非常缓慢,人们撑着伞在雨里小心翼翼地行走。整个世界似乎变成了慢动作……这个场景在我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后来就成了一首歌叫《涂鸦森林》。”
去年 12 月的时候,陈楚生在一档综艺节目中演唱了《一封家书》,这首歌用书信的形式描写亲情之爱。陈楚生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作品的情感中,要理性而冷静的演绎,但依然被难以排解的情绪所感染。他说,想起 20 多年前,第一次听到《外面的世界》时候的感触。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但也疏离,外面的世界固然无奈但又充满着诱惑力。
到今天,陈楚生离开自己的家乡三亚也有 20 年之久,他从那片美丽的岛屿出发,进入到繁华的都市,他在舞台上熠熠生辉,也享受沉寂下来的悠然时光。异乡或许使人孤立,但是也让人成长,更能逼迫着你变得敏感。对于陈楚生来说,唯一不变的是,他在持续的创作,持续的歌唱,沧海桑田,风云流转,也未曾发生过改变。
“我很喜欢在LiveHous里歌唱,因为你距离观众非常近,你能看到他们的表情,你能用正常的声音和他们交流;而我是一个不喜欢大声说话的人,也不擅长制造热闹的气氛。” 开车到拍摄地点的行程需要一小时左右,和陈楚生的谈话有些意犹未尽之感。那天,北京异常炎热,车里的空调似乎都失去了话语权。但是当我们聊起理想、音乐、歌声,凉爽的风似乎又在狭小的空间荡起。当陈楚生讲起自己生活事业的起起伏伏的时候,好像那是别人的故事,而他更像个旁观者,冷静、理性,偶尔调侃。
他曾经说,在一个新媒体横行的时代,做音乐更加艰难了,而他又坦言,自己也难逃被短视频俘虏的命运。他尽量让生活变得条块分明,在关于陈楚生的 2024 年的规划里,上半年他要开演唱会、在一些精挑细选的综艺节目中表演, 7 月之后,他要让自己“慢下来”,休息。“我说的休息就是潜心创作,尽量不被外界的繁杂所干扰”。
如此看来,写故事、写情感之前,陈楚生首先是“养故事”的人。他说自己是个喜欢记录的人,“用声音、用歌词、用旋律,去记录那段时间我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世界”。那些被他记录下来的生活片段、情感枝桠会滋养他的内心,形成新的灵感和念头,然后慢慢变得丰富、圆融、饱满,于是,那些作品似乎就有了生命,产生或温柔或强烈的气息。“当这些面向集合在一起,听众‘阅读’创作者音乐的时候也会更加立体。”
这是一个悠长的过程,陈楚生极为享受,也希望听众获得享受。虽然这是一个短平快的时代,但他愿意让自己“活得舒服一些”。比起那些要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抓住你眼球的作品,陈楚生的歌更显张力、干净、纯粹。
这种干净和纯粹又和陈楚生的性格交相辉映,在公众的眼中,他文艺、安静、不喜张扬,人们的印象中,他总是白衣飘飘,弹着吉他,像大学校园里为心仪女孩唱情歌的行吟诗人。他说,自己性格的形成大体上受父亲的影响,“他很平和,即便经历人生的跌宕起伏也能泰然处之。这也塑造了我”。
而在唱歌这件事儿上,陈楚生说,或许是因为 2007 年参加了“快乐男声”,才坚定了他要用将音乐作为一生事业的决心,他意识到,自己也许能靠音乐获得成就感,没想到这个想法真的坚持了 17 年。
或者就像音乐家坂本龙一说的那样:“心情是你们的,我只是在发出声音。我想要听到永恒。”
F风尚志:从演唱会那么绚烂的舞台上退下来,回到日常中,你会有什么别样的感受吗?
陈楚生:你很难一下回到安静的状态。精神是亢奋的,没有疲惫感。其实演唱会在晚上,我们下午就要到场地去调试设备,完成一些拍摄,还要彩排。算上演唱会的 4 个小时,其实要整整工作七八个小时。所以结束之后,亢奋的状态还没有离去。
F风尚志:你会如何描述自己的演唱会的风格?
陈楚生:我们的演唱会叫“棱”,含义就是要多元化、多样化一些。我们做了一些调查,来听演唱会的歌迷年龄跨度是存在的,大概是四五十岁的观众到十多岁的年轻人都有,所以这就要在曲目安排上做一些设计和调整。中年的歌迷可能更喜欢安静一些的歌曲,年轻人则喜欢摇滚风或者律动感比较强的表演环节,都要考虑到。
F风尚志:你会刻意吸引年轻人的关注吗?
陈楚生:没有刻意,其实是我自己寻求创作的突破,找到新的边界。年轻人喜欢摇滚,或者律动感比较强的音乐类型,所以比如《涂鸦森林》这首歌,律动比较强,也就吸引了一些年轻人的喜爱,也为我带来了一些新的听众。所以,其实我的歌迷、听众也是通过不同的渠道来关注我的。
F风尚志:作为歌者,如何让自己不被固化的刻板印象所束缚?
陈楚生:我不喜欢重复一件事情,做音乐也一样。重复自己会让我觉得无聊,做音乐应该是好玩的,有趣的,新鲜的。
我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作品会有多少人喜欢,被喜欢的概率有多高,我当然希望听众喜欢我的歌,但是数据无法给我答案。我只能说,不要让自己的创作跟AI写歌一样数据化就好了,那样会非常无趣。
F风尚志:这个时代,做音乐真的更难了吗?
陈楚生:我想,音乐不应该那么数据化,不应该那么功利化,音乐应该回到对音乐的感受本身。自媒体时代,很多音乐是推送到你面前的,人的感受力、感知能力可能就会变得延迟。很多时候,人的感受力是需要你在静默的时候获得的,可是市场不给我们静默的时间,音乐就变成了也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去抓住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