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文/冒泡
某大学一公寓,是男女混住的公寓,底三层都是男生,女生则住在上三层,4楼一间寝室寝室404。
午夜,张丽丽被尿憋醒,她惺忪着双眼从上铺爬下来,走过书桌时,不知什么东西洒在了她身上,湿漉漉的。张丽丽的尿意正浓,她拖着倦怠的步伐向走廊一侧的厕所走去,啪,啪……,幽长的脚步声在她走进厕所的时候停止了。
“谁把门打开了?”寝室里另一个女生发出朦胧困倦的语调,鬼祟的凉风透过门缝悄悄地挤进来,女生打了个哆嗦,她起身把门反锁上。
夜无眠,悄无声息。第二天周六,404寝室的女生除了赵静,全部回家了。
夜晚再次来临,赵静百无聊赖地坐在床头看着周德东的恐怖小说《门》,她喜好恐怖,追求刺激,《门》内精彩的恐怖情节早已经把她吸了进去。夜渐渐深了,不知哪个瞬间,寝室的门突然轻轻地响起来,咚咚……。赵静神经一紧,书掉在地上。
谁!赵静轻喊。没人应答,门继续古怪地响着,赵静走近猫眼,走廊里空荡荡的。她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门》,一张又一张,《门》内的纸快速翻动着。
门最终被打开了,赵静探出头往走廊两侧望了望,走廊尽头的厕所门边影影绰绰伸出一只黑色的手。
啪……,《门》真得掉了,赵静刷地一下从梦中醒了过来,丝丝的冷风扑到她脸上,原来门开了。赵静打了个寒颤,她清楚地记得在睡前已经把门锁死了。她下床准备关门,走过书桌时,一不小心,一瓶黑色墨水被手碰翻。赵静哎呀一声却发现衣服没有被沾染,原来瓶子是空的。昨天不知道被哪个冒失鬼碰翻了,凝结的墨汁洒满一地。
赵静来到门前,想起刚才的梦,她探头向走廊两侧望了望,影影绰绰,在厕所门边上,竟然真有一只黑色的手伸了出来。一向胆大赵静皱着眉头小心地走过去,走廊里的声控灯忽地亮了起来,赵静长舒了一口气,她看清了,厕所门上印着一只黑色的手印。赵静失笑地往回走,灰白色的走廊地板上,黑色的斑点,一个接一个……。
赵静走至门边,赫然发现寝室门上不知何时也被印上一只黑手印……。赵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回过身,沿着地上的黑色斑点一步一步地跟了过去。
赵静跟到厕所,又出来,走过走廊,下了楼梯。黑色的斑点渐渐模糊,她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门边上,一只模糊的黑手印细微难辩。赵静缓缓的抬起头,第38篇:《正常人不正常》
你觉得我正常吗?
这是我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我问身边所有熟识我的人,大部分人都这样回答我:“你神经病呀?天天问你自己正不正常,你是不是真的不正常?”
我哈哈大笑,他人也哈哈大笑。
而我妈妈则不同,她一听到我这样说,就会关切地探探我的额头,摸摸我的小手,说:“小崽子,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老说胡话?”
而我,则偷偷地乐,不再有不可名状的担忧。因为我确实是一个正常人,母亲的话在我眼中具有不可忽视的权威性,她万不能骗我。
其实我担心自己不正常,是因为……八年前,我十岁,有一天夜晚,我发高烧,妈妈带我到省医院看病。看完病后,正准备离去,正巧在医院大厅里,妈妈遇到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两人寒暄不止,坐在了医院大厅里的椅子上没完没了地唠了起来。这时,年幼的我自然耐不住被冷落的寂寞,穿过长长的医院走廊,我好奇地向前一步步挪着脚步。最后,我来到一扇虚掩的门前,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有似无。我疑惑地轻轻打开门,里面还有一道门。我走进去,扒开内门好奇地往里面瞅。
没想到……
谁都不会想到,接下来那里面出现了多么可怕的镜头,我五彩斑斓的童年在那一刻被强击得粉碎。屋内强烈的灯光下站着四五个穿白色大褂的男人,他们面色严肃地站在一张铺着塑料薄膜的高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人。我确信那是人,因为我能看到床尾耷拉着一双惨白的脚,脚心上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那脚很小,和我的差不多,我想那应该是个年龄和我一般大小的小孩。我想看看他的面容,不因为别的,仅仅因为我们都是孩子,既然他能躺在那里,那,我也有躺在那里的可能。可是我身高却不是足够高,我看不到我想看到的。
我悄悄地走出门外,在安静的走廊里我发现一张被遗弃的椅子,又或许,那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椅子。我搬着它放在合适的位置,我轻轻地站了上去。透过窄小的门缝,我看清了床上那双脚的主人。她的确是个孩子,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她乌黑松散的长发和裸着的身子就是证明。她的面色和身体很白,像雪。她的脸蛋很美丽,面容安详,似乎可比沉睡中的白雪公主。
我站在椅子上痴痴地望着她,她睡觉的样子美极了。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特别是那张小嘴,轻轻地抿着,似乎很羞涩。我想过去亲吻她,在那短短的瞬间,我甚至产生了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娶她做媳妇的想法。
正当我望着她出神,这时,我看到一个胖胖的医生伸出一只手。瞬时,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柄雪亮闪光的小刀,弧形的。
然后,那胖医生竟然把小刀放在了那女孩的肚皮上,接下来,我震惊了,小刀在女孩的身体上轻轻一划,在刀刃划过处,渗出一行紫黑的血迹来。那应该是非常疼的,可那女孩却没有任何反应。胖医生把小刀递给身边的医生,然后他扒开了女孩的肚子。
血糊糊的一片……胖医生粗鲁地把手放在了上面。我震惊的几乎眩晕,他们在杀人,他们在解剖这个小女孩。我震惊地张着嘴巴,空气不均匀地在我口中进进出出。我想大喊,嗓子里却像被什么卡住了。即使没卡住,我想我也不敢喊出声来,因为那张床上既然能躺得上那个小女孩,也能够躺上我。
我痉挛着身子几乎从椅子上跌倒下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椅子上下来,又冲出外门的。我只听到我身后咣当一声关门后,然后就是我嗒嗒嗒的脚步声。我冲到医院大厅时,在那条长长的走廊尽头,似乎有人在喊:“什么人,什么人!”
妈妈已经不在大厅了,大厅里显得很安静,也凉飕飕的。我气喘吁吁地冲出医院,妈妈正在医院门口不停地左右跑动。她看到我,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然后问我去了哪里?
我想了想,想把这件恐怖的事告诉妈妈,可是我怕也吓着她,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我说:“妈妈,我害怕,我想回家!”
回到家后,我又高烧了一场,很多天后,我才康复。在那些个发高烧的日子里,我经常梦见那个美丽的小女孩子,还有……她浑身是血的身体,更有,那些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内脏。
3……0……4!
……
周日晚上,404的女生们热闹开来:
“赵静,最近我看上你男朋友寝室的一个男生,长得挺帅!”
“行了,美美,304寝的男生除了赵静的男朋友,没一个帅的!”
……
张丽丽失踪一个月了,没有人再看到过她,赵静还在一直看着那本《门》。
《悬疑故事》 文/冒泡
当当……,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我从沉沉不可自拔的记忆中挣扎出来。
啊!我大汗淋漓地恍过神来,眼前书桌上一本《解剖学》书上沾满了我涔涔而下的汗珠。
我打开门,门口站着妈妈。妈妈走进屋子,说:“我督促你几句。”
我坐在妈妈面前。妈妈说:“你学习学得怎么样了,这些天你一定要用功!”
我重重地点头。妈妈继续说:“我看你这些天老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怎么了?以后不能这样啊,快考试了,你一定要用心,你爸爸可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他可整天盼着你能考上医学院呢。”
我再次重重地点头。
然后妈妈走出我的房间,她转过头殷切地看着我说:“明天放你半天假,出去找几个朋友聊聊天,中午之前一定得回来,快考试了,你得好好复习。”
妈妈正要替我关门,我不由地叫出声来:“妈”
妈妈一愣,问:“什么事?”
……“我正常吗?”
第二天,妈妈把我从房间里撵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这孩子,整天问自己正不正常!学习学糊涂了!给你半天时间,休息一下,下午接着学。”
我的脑袋胀乎乎的,走在阳光的大街上,我甚至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不知不觉来到好友薛小民家的楼下,打了个电话。他悄声地告诉我:“你小子电话来得真巧,快来,我把咱年级最漂亮的娜娜和她几个同学叫到我家来了,快过来。”
娜娜,学校的班花,很多男生都暗恋她。但她,清纯的一塌糊涂。在她眼里,似乎容不下任何庸俗求爱的男生,也许,她心有所属,也许,她是冷血动物,再也许……。想到这,我不由自嘲地笑了。
薛小民热情地迎接了我,他一见到我就把我拉进屋说:“快,我们讲笑话呢,一人讲一个,笑死我了。”
进了薛小民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三个女生。除了娜娜,还有我们班的两个女同学。我刚进屋,她们就大嚷着让我讲笑话。我心想:反正这几天我精神上也有些疲惫,索性放松放松。
我笑:“不行,不行,你们讲的我都没听着,所以重新来过。”我坐下后,大家一致建议从男生开始,自然,薛小民首当其冲。
薛小民想了一会,喃喃说道:“可不可以讲成人笑话?”
我们班的两个女生一起举手表示赞同。薛小民转头问娜娜:“你说呢?”
娜娜看了我一眼,脸色微红,低头不再作声。薛小民卑鄙地笑着说:“你不说话,我可当你默认了哦。”
薛小民侃侃而谈,笑话笑死人。
出租车司机经常被pol.ice罚款,他特别恨pol.ice,一天媳妇安慰他说:老公,咱生个孩子就叫pol.ice吧,你要生气,回来你就打pol.ice,如果你还不解气,你就pol.ice他妈。
哈哈……,大家一阵狂笑。但似乎还不过瘾,死拉硬拽薛小民再讲一个。
作者:冒泡82 回复日期:2007-10-5 21:47:00
薛小民一肚子鬼点子,看过的笑话自然很多,所以他张口就来:
一日坐公共汽车,我前面坐着一家三口。
小男孩:今晚我要和妈妈睡!
妈妈:你将来娶了媳妇也和妈妈睡呀!
小男孩:嗯。
妈妈:那你媳妇咋办?
小男孩想了半天:好办,让她跟爸爸睡!
妈妈:!?#¥%……
爸爸没说话,已经热泪盈眶了!
……短短几分钟,薛小民搜肠刮肚讲了十几个成人笑话。轮到我了,我暗骂:“死小民,笑话全被你讲完了!”
旁边的女同学在不停地催促。我想了想,突然,一个非常可笑的成人笑话钻进我的脑袋,我正欲脱口,这时,我的头似乎被一阵莫名的枷锁束缚住了,生生地疼,我盯住娜娜,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地注视她,我竟隐隐约约感觉到我似乎已经和她相识了千年。我头痛欲裂,但我还是坚持讲完了这个小笑话:
某精神病院大夫准备与一位即将出院的精神病人谈一谈,以确认该病人是否已经完全康复。
大夫:你出院以后准备干些什么呢?
病人:拿石头把你们医院的窗户玻璃全部打烂。
大夫听后发现这个病人还没有完全康复,因此决定继续治疗。又过了几个月以后,大夫觉得这个病人好象可以出院了,就决定再和他谈谈。
大夫:你出院以后准备干些什么呢?
病人:找份工作。
大夫:然后呢?
病人:挣钱。
大夫:然后呢?
病人:攒钱。
大夫:然后呢?
病人:娶个媳妇。
大夫:然后呢?
病人:洞房。
大夫:然后呢?
病人:把她的衣服脱了。
大夫:然后呢?
病人:把她的裤子脱了。
大夫:然后呢?
病人:把她的内裤脱了。
大夫:然后呢?
病人:把内裤上的橡皮筋抽出来,做把弹弓,再找些石头把你们医院窗户玻璃全部打烂。
讲完后,大家笑得前伏后仰。而我,头痛得愈加厉害,提出先走。这时,娜娜说:“我陪你!”
于是,有了接下来我和娜娜一同下楼,一起在街上散步,一起吃东西,最后一起谈恋爱,再最后,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好事成双,新婚当天,我接到了省医院发来的聘任书。也就是说,从我结婚那一天起,我将成为省医院的一名解剖医生。
也许冥冥之中,天有注定。新婚之夜,我深情地脱下妻子娜娜的衣物,正欲行鱼水之欢。这时,我赫然发现在妻子的肚皮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她的脚心上,一颗黑痣闪闪发亮。
几乎瞬间,时光似乎又倒退到了多年前,那张高床上,那个我曾爱过的小女孩。我深情地望着她,她的肚皮被剖开,内脏被取出,满肚子全是血。
妻子看我愣住,她诧异地问:“怎么了?”
我再一次细看我的妻子,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抿红润的嘴巴。我全身的神经顿时兴奋了起来,手轻轻地颤抖在妻子光滑的肌肤上,妻子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喜气逼人的红灯下,我一只手在妻子的身体上抚摸,另一只手从身上摸出了我珍藏了十数年的宝贝:手术刀!
那是我特别为我所深爱的小女孩准备的一把刀。这些年,我一直把它珍藏在我身体的最深处,我想,也许有一天,它能派上用场。果不其然,它等到了它的主人。
妻子脸颊绯红地平躺着,她似乎等待我手中的手术刀很久了。我循着清晰的记忆,像那个胖胖的医生那样,我把刀放在了妻子的肚皮上。妻子惊叫一声,随着一声滋滋的声音,妻子的肚皮被剖开了,瞬间,温热的血涌了出来。妻子拼命兴奋地挣扎,但她被我死死地按住。我知道,她肯定在享受我带给她的快乐。
浓浓的血液越来越多,浸湿了满床。满屋的霓虹,全是血的颜色。妻子在我身下轻轻抽搐,她微张着双目,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要对我说什么!
我不理会她,扒开了妻子的肚皮。在她肚子里,我看到了这十数年来我一直想要看到的。这是肝,这是胆,这是脾,这是胃……我欢喜地笑出声来。
……
青青的草地上,暖暖的阳光下,我安静地躺着。妈妈来看我,她满含着泪珠跪在我面前抽噎不止,她说:“儿啊,妈妈错了,妈妈应该尊重你的意见,不该让你学医……”
我嘿嘿地笑,想起那些无数恐怖的夜晚,我以最大的诚意拒绝父母。妈妈拿着绳子在我面前晃悠,她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你要是再不听父母的话,妈妈这就死在你面前。”说着,她把绳子挂在了门梁上。
爸爸醉醺醺地语无伦次,他疯狂地推倒了面前的桌子:“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父母,能,能跟你使坏吗?由着你的性子来,还要父母干什么!”
呵呵,我放肆地狂笑起来,活该!你们让我学医,我学得很用功,多年前我就已经把我的整个生活都投到了那些奇形怪状的器官上。
渐渐地,我对医学入了迷,我对人体的构造一清二楚,医学知识的丰富让我对人体越来越狂热,但是却从来没有实践过,于是我渴盼有一天上天能给我一次真正的洗礼。与此同时,我对那个小女孩也越来越思念,以致深陷不能自拔。两种丝丝缕缕的情感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扯不断,理还乱。最后,我甚至每天晚上梦见:我迎着喜气娶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小女孩,然后再残忍地把她解剖。
是什么让我如此痴狂,妈妈永远都不会懂!也许,是万千不可名状的情感在作崇。记得那个关于精神病的笑话吗?正如那个笑话里的精神病人,我拐了八百圈又回到了原点。不要说我傻,是因为我不正常,试问:一个真正的正常人会把‘你觉得我正常吗’这句话一直挂在嘴边吗?
再或许……妈妈跪在我身前痛哭流涕,而我,却从来感觉不到她曾经是我的母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