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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则小小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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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12 23:4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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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则小小鬼故事
1。不要乱喝水

为了上班方便,我和好友林红一起在城郊的居民区租了套房子,地方倒宽敞,就是太过安静了。白天很少见居民溜达,到了晚上静的听不见一点人声。我和林红虽然是同学兼好友,住在一起才发现她被娇惯的不行,林红从来不喝自来水,她说自来水不卫生,即使煮开,上面仍会浮着水碱,看着就让人恶心,她宁可渴死,也不喝。没办法,我们只好挤出钱买了台饮水机,从小区水站订购了饮水。那个水站小的可怜,并且只销售一种牌子叫长生的桶装水。

  我从不觉得自来水有什么不好,可林红硬是要我与她一起喝桶装水。我只用鼻子闻了闻就把那杯水推倒一边,那水里有一股奇特的淡淡香味,我闻着不舒服,劝林红也不要喝,可她认为这是水的清香,说明水质好,还说小区的居民全去水站购买。不管她怎么说,反正我不喝。

  自打我们订了饮水,林红就好象变的非常渴,一有空就不停的喝水,每天还要带上俩大瓶到单位。而且她还变的不爱吃东西,每次吃饭就吃一点点,我一直就当她是在减肥。所以,我们的饮水量消耗很大,一天就会被林红喝掉3、4桶,只好每天请水站的人来送。我第一次见到那个送水工人,就感觉很不好,他的脸像被重物砸过,有点扭曲,脸色很不好,有青有黄。他的眼睛很大但瞳人很小,一举一动很缓慢,可力气大的很,拎起两只装满水的桶对他来说轻而一举。他看我的眼神很凶狠,因为我曾说过他们的水有怪味。每次他来送水,我都会回房间,让林红应付。他是我想起黑衣人里那个化装成人的怪物。

  一天,我按时下班,正在厨房做晚饭。天黑了,林红才回来,她脸色很不好,进门后就直奔饮水机。我因为不喝桶装水,根本没注意水已几乎喝光了,印象里应该有桶备用的,可我们记错了。林红急着喝下仅存的半杯水,仍不停的叫渴。我好心的从水壶里到水给她,她看都不看就挥手打到地上。我本想马上打电话要水,但被林红的样子吓到了。她开始还狂燥的砸东西,不停的叫渴,后来脸色铁青,翻着白眼,双手扯着自己脖领,倒在地上蠕动着。我马上拿起手机打算拨120,但林红一把抓住我的脚踝,我俯身扶她的肩头,她呼吸急促,双眼布满血丝“水,我要长生水-----”我直感林红的怪病一定与长生桶装水有关,这时,我握着她的那只手迅速的变的干枯,然后由手臂上延,直至全身。事情发展的太快,我完全呆住了,直到看见她的脸也变的枯瘦干瘪。我尖叫着想离开房间,但林红鸡爪样的手抓住了我的后颈,而且手劲奇大,我拼命的正脱,她只抓下我的些许头发。奔出她的房间,我迅速到厨房找了把长把铁勺别在她房间的门把手上。

  正盘算如何是好,门铃响了。从猫眼看去,是那个送水的工人,仿佛知道我在看他,正怪笑着。我的心紧张的几乎跳出来。不管他是什么怪物,我要逃出去,门外开始乒乒乓乓的砸门,屋顶的灰尘都镇落下来。我跑上阳台,三楼虽不是很高,但我爬出去,还是有危险。我按照电影的情节,拽下窗帘,撕成条状结在一起,一端系在门把上,然后顺着绳子下滑。开始还顺利,但到达第二层时,那家阳台里伸出只枯瘪的手,捉住我的衣服,月光下,那干尸样的脸孔狰狞极了,我放弃了绳子去拍打那只手,终于摔了下来。浑身都疼翻了,坚持着向小区外跑。脑子里所有的人们都变成了怪物。

  到了大马路,我拦下辆出租车,随便说了个热闹的地方。心里盘算着天亮后再去看看林红。司机是个爱说话的人,他总试图与我聊天,还不断喝着他水杯里的水,“小姑娘出那么多汗,热了吧,喝瓶水吧。”他递我个矿泉水瓶,已经开了封,水还是满的,“外面的水贵,还有假,这是自家带的。”说实话,受了惊吓,又跑了半天,嗓子早冒烟了,我到了谢,喝了一大口,这时,瓶里冒出一股熟悉的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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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丢失的皮肤

丢失的皮肤
阿英一个高中的好朋友在医学院校上大学,阿英宿舍的六个女孩都很感兴趣,老是追问一些有关人体解剖之类的问题,一边吓得尖叫,一边又好奇地还想听,有一天,阿英的好朋友干脆在实验课上切下了一块标本上的皮肤,给阿英寄了过来,算是满足一下几个女孩的好奇心。
  阿英倒不像她们那样,新奇得不得了,就把信和那块人皮放在了桌子上,让她们看个够,然后最好是扔掉。
  这时候,事情就发生了,收到那封信后的第二天夜里,一个女孩半夜里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但是又太困,勉强睁了一下眼睛,看到一个黑影好像在翻东西,也没在意,以为是谁半夜起来。

  早上起来,“昨天晚上谁夜里还起来,都把我吵醒了。”
  “我没有。”“我也没有。”
  ……
  没有人起来。
  “你看错了吧,肯定又是困得连眼睛都没睁开,把做梦当真了。”
  “哦,可能是吧。”

  这天晚上,又有一个女孩看到,一个黑影,就在阿英的床头,阿英一向睡觉比较沉,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别瞎说了,我怎么不知道,故意吓我!”

  一连两三天都有人看到,大家心里有点发毛了,到底怎么回事?又没有人丢东西。

  这个周末,大家于是决定不睡觉,一起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熄灯后女孩们点起了蜡烛,(学校不许私自用电),看小说的,聊天的,嗑瓜子的,慢慢地熬到了12点,1点,女孩们开始困了,不过不能睡着,周末,天亮就可以睡个大懒觉了,于是又强打精神聊天。

  2点……2点半……
  3点……

  不行了,所有的人都开始东倒西歪,昏昏欲睡了……

  忽然,从窗口刮过一阵风,把蜡烛吹灭了,大家都快睡着了,都不愿去动……

  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突然就在屋里出现了,“他”走到桌子前开始翻,不知道在找什么,阿英以为是谁起来点蜡烛,就迷迷糊糊地说,“火柴在中间抽屉里。”
  “还没找到啊。”

  “我的皮肤呢?”
  “嗯?你说什么?那块皮肤?就在桌子上,你这会要它做什么?”阿英迷迷糊糊地眼睛也没睁开地说。

  突然,“啪”地一声,大家全都惊醒过来,小惠忙拿起手边的电筒,一个黑影在窗边一晃,不见了,桌上的花瓶被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大家都呆呆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阿英问了,“刚才是谁要点蜡烛呀?好像还问我要那块人皮,还没看够啊。”
  问了一遍,没有人起来,没有人要点蜡烛,桌子上那封信开着,人皮已经不见了……

  女孩子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难道是那个“人”来找自己的皮肤?天呐!真不敢想……

  过了几天阿英的那位学医的同学给阿英打电话时,聊起实验室里丢了一具失体,好像就是那被他割去一块皮肤的那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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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投胎

投胎
张家界,是著名的风景区。这里的山路很险峻。一个跑运输的个体户运完一批货到山上,开着他的大东风往山下的家里赶,当他的车开半路上时天已经全黑了。在一个很急的拐弯处,他被一群人拦住了。“大概是晚归的游客吧!”他想,他就很慷慨的让那些人上了后车箱。上车时,他发现那些人一个个都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破有官相。大概有十二人把。一路上那些人都没说话。

终于,到了他所住的村子,在一家养猪专业户的门口,那群人下了车。可是下面的情景却让个体户下了一大跳,那些人穿门进去了!

第二天,个体户去拿家人家串门,他婉转的问主人头天晚上是否有客人来了,主人说:“客人没有,到是他家的母猪下了十二只仔!”

在后来,他看到报纸,某机关集体旅游,车翻了,12人全部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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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们录过音吗?

你们录过音吗?
我是一名实习的电台DJ,叫樱灵子,需然是在电台里工作,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机会用电台那些先进的录音器材。

  听我一位朋友阿斌说,在电台附件的山顶上,有一间很久没有人用的录音室,于是,我就与阿斌打算去这间录音室看看,就约好在下班后一起去。

  我们下班后,就来到这间录音室,这里的仪器很残旧,估计起码10年多没有人用过了。进去后发现一部以前电台用的录音器材,我接上了电源,想不到还可以用,我就意气风发地试音,一时间都得意忘形。很快已经晚上10点多了,终于录好我们自己编制的节目,但在试听时发现声音频率变了,可能是录音器材的关系吧,但在后来发现多了一段不明来历的录音:“这是一段受了诅咒的录音,接收到的人,将会死得很惨。”后来的声音很沉,完全听不到,只知道好像是少女的声音,但就听不清楚了。到了11点,我们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阿斌他给我电话,约我在今天晚上7点,在山顶录音室门口等。下班后我就来到录音室,但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见到他,我就直接进去。发现录音机开了,上面有一段留言,是阿斌的留言:“樱灵子,快点离开,快。快点。这里。呀。”发生什么事,阿斌来过这里,叫我快点离开?为什么呢,不是他约我在这里的嘛。

  我一直在这里呆到10点钟,都没有见到他,我想起了昨晚这段留言,诅咒的录音?接收到的人将会死得很惨?这段留言的少女是谁呢?但怎样都听不出她说什么。不经不觉到了11点多,我终于忍不住要离开,在离开时,发现一个黑影闪过,是谁呢?这瞬间感觉很冷,就马上回家。

  到了第三天,今天是星期天,电台休息,我就去找阿斌,但他的家人说阿斌昨天下班后,没有回家。到底他去了那呢?晚上,我又来到山顶的录音室。天呀!在录音机前面的是我的好友阿斌,面色很苍白,没有了眼珠,他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尸体腐烂的很快,还有老鼠和虫在咬他。到底是谁杀他的?难度是这段诅咒的录音?没可能,我不相信世上有诅咒的,不过确实应验了。我不相信。

  我就打手机问朋友这间录音室的事。可惜没有人知道,后来我打去问一个记者朋友,她说这间录音室在12年前,是一间录鬼怪故事的电台,这里有位女录音员被同事强暴,后来在录音室里上吊,听说在她上吊前留下一段诅咒的录音。之后在这里工作的人都离奇地死亡,而且死状惨无人道,从此之后,这里就被称为被诅咒的录音室。

  突然,播音器自动开了,有一把少女的声音,很凄厉,使我毛骨悚然。“我要诅咒所有罪人,我要向世上所有罪人复仇。只要你听过这段录音,我一定会来找你,会带你去我栖息的地方。”

  很冷。这一杀那我觉得很冷,我的全身动弹不得,在后面好像有个黑影一步一步地相我逼近。我转身一看。呀~ 一个五官残缺,只有一块苍白的面孔和一双目露凶光的眼,她的头发很长,还发出阵阵恶臭。我是否在做梦,她的眼神说给我听,我将会和阿斌一样,要死。

  后记,这区公安在山顶发现两具人骨,化验后,大约死了3个月,主要被蛇虫腐食,所以腐烂的很快,很严重恶臭气味,后来,终于证实了他们的身份,其中一个是电台DJ阿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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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12 23:5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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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害命的头发

害命的头发
这个故事要回到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蓉蓉的父亲从公司回家,经过那家“魔发屋”。老头一直是个“顽童”,虽然年纪很大,但思想却越来越像个孩子。也许这与他现在的职业有关——一个青年文学社的编辑,社里年纪最大的职员兼老总,成天和一帮年轻人在一起,自己的心也似乎越来越年轻了!
                  
  其实,“老头子”早就想去这家“魔发屋”了。他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么多怪模怪样的东西都是用头发做出来的?而且,他早就听到一个关于“魔发屋”的传闻,很多人说那里的头发不光是从外面花钱收上来的,还有一些死人的头发。死人在死后被人扒去了头发,死不瞑目,于是灵魂出来作怪,才让那些做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像活的似的,栩栩如生。老头子当然不信这话。这不,今天他就趁着女儿女婿不在身边,悄悄进店里看一看。
                  
  店里很冷清,也许是今天午后刚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店主是个年近半百的女人,她只抬头看了看老头,又低下头,继续忙手中的活。老头心里一颤,因为那女人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凶残。老头想,是自己心脏不好,才会有这种感觉。他低下头看那些柜台里的头发制品。一个模样像柳树的东西吸引了他。他拿起来仔细的瞧,觉得它做的的确与众不同。它的柳枝用几根头发捻在一起,柳叶则是一些头发粘在一起,粘的细蜜的柳叶上还能很清楚的看的见里面的柳脉,下面的柳干则是用很多头发捆在一起。老头看的出神,他试着用手去摸柳枝,感觉软软的,像摸着年轻女孩的头发。老头又去摸柳叶,刚刚把手放上面,只一用力,他就“啊”的一声把“柳树”扔到了地上。
                  
  老头的手不知被什么扎了一下。他揉着自己的手,然后去捡被扔在地上“柳树”。可是柳树已经不在了,他刚要回头,那女人已经把“柳树”递到了老头面前。老头一惊,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自己身边的。
                  
  “扎到了吧?”女人问他。 
  老头的惊讶更大,这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像个年轻的姑娘。老头惊讶的同时,恐惧感也减少了很多,因为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和善的。
  “是啊,不小心被头发扎到一下。” 
  “不,刚才是针扎到的你!” 
  “针?” 
  “是的。是柳枝里细小的针头。如果不仔细看,肉眼很难发现的。”
  “哦,没想到这小小的工艺品制作的这么精细!” 
  “是啊,老大爷,这一棵柳树要200元呢!”女人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她的外表。更让老头奇怪的是,这年龄不比他小几岁的女人竟叫他“老大爷”。
  女人继续说:“老大爷,也许您已记不得我了,我们见过一面的。您忘了,那天在医院里,您的女儿的病床就在我女儿病床的对面。那天我还说您女儿很漂亮呢。”
  老头经女人这么一说,连连点头。但他的印象中却始终想不起这一幕。他想起自己一周前去医院看女儿时的确有一个女孩在他女儿病床的对面,但他从没看到过一个像她模样的女人呀。老头想一定是自己没在意人家。老头走的时候,女人一直送到门口,最后还问他他的女儿的病况。老头摇摇头,一副很悲哀的样子。女人轻 “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女婿已经早早的回来了。女儿仍然躺在里屋的床上。她已经进了癌症末期,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骨头,起床的力气也没了。老头来到女儿的病床前,轻轻的唤了几声“蓉蓉”。她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叫“爸爸”。老头刚听到女儿叫自己,眼泪就止不住的夺出来。想当初蓉蓉是多么漂亮的女孩呀,她从小丧母,是他一点点的呵互着把她养大,又给她找了一个最如意的郎君,可现在,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怎样的悲哀?老头想到头发,突然又想起自己白天在“魔发屋”看到的“柳树”。他的女儿的头发要比那店里最好的头发还要好。可惜,他快要再也看不到它了。
                  
                  
  大约又这样过了一星期。蓉蓉离开了人世。老头和女婿哭了整整一天。老头拿出一万多元的积蓄,准备给女儿办一个最隆重的葬礼。出殡那天成百的人来送女儿离去。对于老头的伤心,大家有目共睹。最着急的还要数孝顺的女婿。他最怕岳父的心脏病发作。还好大半瓶的“救心丹”让老头没出什么事。
                  
                  
  回来的时候老头坚决要一步步走回家。当又经过那家“魔发屋”时,他感觉有股异常的冷气,逼的他不寒而栗。隔着褐色的玻璃,他看见女店主正向他摆手,脸上是有些狰狞的笑。老头心里觉得一阵恶心,就低头走了过去。他回头看时,有种感觉让他觉得那女人还在看他。他有种想进去的冲动,但看看在身边一起走的女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老头从悲伤中走出来,重新开始自己的工作。他依然每天步行上下班。女婿坚持每次接他送他。直到有一天女婿因公务没能来。老头在经过那家“魔发屋”的时候,仿佛是着了魔似的走了进去。
                  
  店主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您的女儿。。。。。。”那女人只说出前四个字。 
  “她死了。在10天前。”老头回答她,同时用眼光狠狠的瞪她一眼。
  女人“哦”了一声,没在搭话。 
  老头又来到那个柜台前。准备瞧一瞧上次的柳树,顺便用手摸摸那像他女儿的头发一样柔顺的头发。另他吃惊的是,有另外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柳树”也躺在柜台里。老头拿起另外一棵“柳树”,用手轻轻的摸“柳叶”。女人在背后提醒他:“您拿着的柳树会成精的。”老头心里一颤。他用手一边摸,一边觉得是自己的心有点被揪住的痛。最后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女婿已经在身旁。同时还有那个女人。老头抬起头,发现自己还在店里。老头看着女人的脸用手指着,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又什么也没说出来。女婿在旁边插嘴说:“爹,多亏了这位阿姨了,是她及时在你的衣服中找到了通讯本,给我打了电话,我才赶过来。”
  老头摇摇头,艰难的说出两个字:“报警!” 
  女婿惊讶。老头从身上拿出手机,拨通了110.警察赶来的时候老头让女婿什么都不要问,一个人回家,然后他和警察们一起去派出所,同去的还有“魔发屋”的店主。
                  
  然后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小城! 
                  
  事情的结果是“魔发屋”的店主入狱。警察们从她的“魔发屋”中搜出很多女人的头发和一些死人的骷髅。原来那女人一直与火葬厂的主人有来往。她不光花高价买下一些年轻女孩的头发,有时头发实在太好的,不舍得割下的,就买下整个头汝。那天,老头就是用手摸出那做成“柳树”的头发正是自己女儿的头发才昏了过去。
                  
  女店主入狱后老头的身体开始不适,总是梦到自己女儿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害她死后还被人割去了头汝。老头在梦中还偶尔梦见那女人的女儿也来到自己跟前,向他道歉都是自己母亲的错。母亲最初只是想留下自己死后的一些身上的东西,不想后来却着了魔,竟然又去割别的女孩的头发甚至头汝。老头在这样的梦中度过一个月,最后慢慢的死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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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
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传说在这一天里,阴间的大门会打开,所有的鬼魂都可以到世上来走走,运气好的,还可以把家人烧给自己的东西带回底下享受。也有人说,如果你在这一天把两片绿色的树叶放在眼睛上的话,就可以看到自己已故的亲人。  
    
  我要讲的故事,就是发生在多年以前的一个鬼节。 
    
  一九九八年的夏天,我高考落了榜,只好去找补习班再来一年,可恶的是当年考的成绩实在是太对不起国家的培养,连重点高中的补习线都没到,只好到郊区的一个普通高中“进修”,我在学校的附近租了一间平房,骑单车上学只要20分钟,房间很小,一张床,一个写字台,如果我回来把单车放进房子的话,那基本就没什么空间了。由于是在郊区,我这里经常停电,还好学校要求每天都要上晚自习,晚上停电的时候也可以和其他人聊聊天。  
    
  这一天,天气特别的闷,晚自习的教室里好象人特别的多,而且似乎有不少的陌生人,这并不奇怪,我们学校管理并不是很严格,有些人把自己的男女朋友带来一起“探讨学习”,所以经常有不认识的人在教室里。诶?平时一起神侃的几个哥们都没来啊,那有够无聊了。我象征性的翻了一会书,就开始发呆。怪了,今天的自习室好象没什么人讲话,这些家伙要是早这么用功学习的话,还用得着跑到这里来多受一年罪吗?真是想不开。“热死了,到晚上肯定会下雨”我找了个大体看上去还挺顺眼的女生搭讪,哦?没反应,奇怪我一贯都对自己的声音颇有自信的,这个美女也太不给面子了,“呵呵,我原来没见过你啊,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我坐到她的对面,她还是低着头,看来和美女打交道都是不怎么容易,她没回答我的话,静静的做着历史习题。“同学,这个年代填错了”我拿笔在她的习题集上划了个勾。 “谢谢”她终于抬起了头。哇!好美的女生。我终于真正看清了她的脸,用任何华丽的词语来形容我面前的这个美人都不过分,薄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弯弯的眉毛,眼睛……虽然很漂亮,但看上去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还好,这样已经够完美了。我正发呆一样的看着她,她似乎有些心慌,手一震,橡皮掉在了地上,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去拾那块橡皮,不经意我碰到了他的手,好冷,她缩回了手,我把橡皮放在了桌上,我才发现到这个女孩的皮肤很白,甚至是看不到什么血色,可能是教室里日光灯的关系吧,我没有仔细想很多,对她笑了笑,她终于对我的努力有了回报,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刺骨,甚至叫我觉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我发现了这阵寒冷的来源,前排的一个男生正在看着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时他的眼神,怨恨而狠毒,我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但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我拼命的想摆脱他的眼神,但不知怎么回事,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把自己的眼光从他的眼睛上拿开。“她是我的!”他用一种缓慢而无力的语气说了这句话。我张大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说出的话自己都听不见,“算了,放过他吧”那个女孩淡淡的说,男生的眼光终于离开了我的视线,顿时我有中如释重负的感觉,迅速的离开了这张桌子,在旁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我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坐到了教室的最后,再也没敢抬头看那个男生,再看了几本漫画以后,我看表已经11点多了,陆续有人离开了自习室,剩下用功的学生已经不多了,我注意到那个男生已经不见了,女孩的座位也是空的,估计已经回家了,想起刚才的情景,我不禁嘟囔着:“见鬼了”,收拾了一下东西,我背着包离开教室下了楼,在我去车棚取单车的时候,我习惯的跟看门的大爷打了个招呼,奇怪了,平常天天见的那位和善的大爷今天没来,帮我开门的这个我从来没见过,我满怀疑虑的推了车,蹬了几步就上路了。 
    
  外面果然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我是从来不带雨伞的,我把衬衫脱下来,缠在单车的把手上,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很舒服。今天晚上格外的宁静,路上没什么车辆,我索性离开了人行道,把单车骑到了马路中央,路灯有些昏暗,忽然远远的我看到前方有两个人影,是一男一女,共用一把白色的雨伞,看起来挺亲热。慢慢的近了些,我认出他们就是刚才在教室碰到的男生和女生,“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走在大路中间,不怕被车撞啊。”想起来刚才狼狈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恼火,于是想到了一个报复的办法。我狠踩了几下踏板,在经过他们旁边的时候突然伸手打掉了男生手中的雨伞,然后一阵狂笑而去。我一边骑车一边回头看着男生慌忙的拣雨伞替女孩遮雨,心里得意万分。就在那个男生拣雨伞的时候,突然一辆卡车从后面疾驰而来,强烈的车灯照在我的眼睛上,我急忙将车往旁边一拐,卡车呼的一声开了过去,我赶忙回头看他们,只看到路边的白色雨伞,而男生和女生都不见了。“奇怪,一定是走在旁边的人行道上了,我返回刚才恶作剧的地方,还是没发现他们,我从地上拾起了雨伞,”下次见面再还给他们吧,差点害人家被车撞“我心里有些内疚。  
    
  我家的附近有个商店,每天晚上路过的时候我总要买一些东西回去做夜宵,虽然今天下雨,我还是照例走进了这家商店,随便买了些东西,我发现商店的电视正在放刘德华演唱会,于是我饶有兴致的边看电视边和卖东西的小姑娘聊天,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0点了。我哼着歌走出商店,发现我的单车居然不见了,“靠,今天是怎么了,碰到这么多倒霉事!”我骂骂咧咧的回到我的小屋里,妈的,又停电了,摸黑洗漱完毕,我关好门准备睡觉。外面还在下雨,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突然,一声巨响,狂风把门吹开了,我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那个自习室里的男生正站在我的面前,闪电照进了小屋,他的脸雪白雪白的,他伸出手抓住我,我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感觉浑身都是力气但却无能为力,他仍然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我感到心在狂跳,心脏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意识也渐渐模糊……慢慢的,我清醒过来,是做了个梦吗?门还是开着,天已经亮了,好象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我看了一下表,桌上的闹钟停在了凌晨0点。  
    
  我满怀疑虑的来到了学校,课间的时候派出所的人过来说找到了我的单车,他们从车牌号上找到了我,我去领车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偷车贼死在了路边,并给我看了现场的照片,奇怪的是所有的照片都照不出来死者的样子。回去以后我把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了我的几个哥们,他们却说昨天晚上自习室根本没有开门,我看了传达室的黑板,上面清楚的写着:“今天晚上,由于学校停电,自习取消。”我和他们说起我见过的男生和女生,也没人对他们有印象。  
    
  故事本来就该到此结束了,一年过去了,我考上了一所大学,临走的那天,我和学校看门的老大爷聊起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老大爷告诉我,前些年,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谈恋爱并且在外同居,学校发现以后,就在高考的前两个月开除了他们,可是他们仍然在别的地方报名参加了考试,并且双双考上了名牌大学,在那年的今天,他们出了车祸,都死了。那个男生的家就住在学校旁边。听完这段话,我确定我的经历不是这么简单,于是我决定去拜访一下那个男生的家人,还要带上那把雨伞。  
    
  没花什么工夫我就找到了我要找的地方,给我开门的是位四十上下的女士,没等我对她说明我的来意,她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告诉我,他的儿子和那个女生是被卡车撞死在学校旁边的马路上,那天晚上下着雨,他们打着一顶白色的雨伞。“雨伞?”我突然发现我身旁的雨伞居然不见了!“是,白色的雨伞,在这里”她从旁边拿过一把雨伞,盯着我,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然后慢慢的说:“就是这把,我儿子每年鬼节回家探亲的时候都要来拿这把雨伞。”我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刺骨的寒冷,就和一年前的自习教室里的一样,身后东西慢慢靠近,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到对面墙上有本日历,上面用鲜红的字写着:七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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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收垃圾的女鬼

上大三的时候,我开始在快餐店里的打工,打发一些空余的时间,又能挣一点外快。
  那个时候真得好玩啊,每天打工时和同年的男女孩们嘻嘻哈哈、快乐无比,不知道什么是烦恼和忧伤。
  只有一个时候会让人感到有点感伤,就是当你看到每天晚上来收垃圾的女人。她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骑着三轮车来收店里的垃圾。女人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微胖,但相貌和祥,典型的中国劳动妇女。
  店里的垃圾都是事先装在袋里的,女人先要从袋里面将有用的纸品分类出来,有时还会将没吃完的食物和饮料分装留下,最后才将垃圾袋拿走。每当她从袋里面拿出一份较完整的食物或大半未喝尽的饮料时,她的儿子总会发出快乐的欢呼。
  我是一个心肠软的人,见不得伤感的事情。那个时候晚班上得多,我总违反店里的规定,刻意将原本没卖掉该丢弃的食物装好,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给她和她的儿子。她感激的眼神和她儿子高兴的样子既让人高兴又让人难受。
  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她都会准时骑车来收垃圾,清点一个小时,十二点左右全部拿走。这一规律很少中断,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来,有时是她老公来,一家子虽然日子过得辛苦,倒也乐在其中。直到有一天………..
  这一天打烊完后,都快十二点了,店员告诉我收垃圾的还没有来,我有点奇怪。因为除了下大雨外,他们一般都不会不来,而且每天垃圾若不能及时清理,物管部门要罚款的。
  又等了一会儿,已经十二点一刻了,店员跑来告诉我:“那个女的来了,可没蹬三轮车来”“哦,是吗”我一边嘀咕道,一边抽身往外走(我们的垃圾通常是放在店后面的楼道里)。
  在昏暗的灯光下,女人还是一身深色的衣服(已经分不出哪里是衣服的颜色哪里是油污),脸上还有很多的污垢,相信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清洗过。只不过今天更奇怪的是,她只身前来,既没带她的儿子也没蹬三轮车来。看起来,她脸上还有点血污,头发乱糟糟的,像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
  “你是怎么回事?”我一边打量,问道:“今天不用收吗?”
  “今天三轮车坏了,我先来把垃圾整理一下,等明天一早我老公骑车直接来拿”她回答道。
  “是不是哦,明天早上开店之前必须拿走,不然要挨骂的”我嘀咕道。
  “知道,知道”她一边说道,一边抽身上楼去取垃圾。这时我才借楼道昏暗的灯光发现她一只手好像断了一般只能垂在肩膀上,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她的样子根本无力扛走一个垃圾袋。
  “你什么了,摔了一跤吗?”
  “过来的时候被车刮了一下,不要紧”
  “晚上小心点,你们也不容易,把人弄伤重了可是件麻烦事”
  “是啊,不容易啊”她用一种很小象叹气又象是哭的声音回答道。
  看来她确实搬不动,我叫来几个店员把放在楼道里的垃圾全部搬在大楼背后的场地上。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四十了,必须要锁门了。象以前一样,我从店里拿出用纸盒装好的食物,找没人的时候走出来。
  “这个拿走”我说道
  “谢谢”她说道“我吃不了也拿不动,还是放在你哪里明天我老公拿”。这是她抬头和我对望了一眼。那一眼至今难忘,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分明留露出难以让人察觉的绝望。这个时候一阵莫明的阴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起,不禁让我打起了寒颤。
  往回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在昏暗的织光路灯下,一个女人正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分着垃圾,我不由得叹息一声,锁了门回店去了。那个夜晚也怪,风特别的大,锁上防盗门的时候,里边的木门被一阵狂风突然吹得“碰”一下关上了,让人的心都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我急冲冲的上楼,换了衣服回家。上床睡觉,可一晚上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个女人在昏暗了灯光下,孤独无助的在分装垃圾,让人心寒不已。
  第二天下午一上班,就被店长逮住狠批一顿,问我昨天垃圾为什么没收,我只好把昨晚的情况讲了一下。心里抱怨道:死人,说好了第二天早上老公来取,又甩我死耗子。今天要让你说清楚。
  到了打烊的时候,都十一点半了那女人还没来,我有点生气了,扔掉了原本给她装备的东西,心里骂道:等会要你好看。
  当时针快指到十二点时,一个骑三轮车的身影终于出现的后门的路口,当走近时候,我看清楚是她的老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一近前,我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你咋个回事嘛,你老婆昨天晚上说你今天早上来收垃圾,现在才来,你看一下几点了”一甩手,正好十二点。
  他完全懵住了,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我老婆昨天晚上上路的时候被货车撞死了”,听着他呜呜的哭声,我张着的嘴半天没在合拢。直到我看见他左臂上缠着的黑纱,确信他没有耍我,才好不容易换了一口气。
  这時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吹起了一股冷风,
  “砰―――”
  一声猛烈的关门声,内侧木门又被关上了。
  “吱嘎――――
  路灯柱上的白炽灯正在风中左右的晃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看著自己搖晃的身影,我赶紧跑回店里,混身哆嗦不已。
  好长一段时间,晚上十二点过后,没人敢走太平洋全兴店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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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逃离夜之脚步

我和小李都是大楼的电梯修理工。
  一天,小李脸色极不好的对我说:我大概是撞鬼了。我是小李最好的朋友。我大笑:不可能吧。小李瞪者着血红的眼睛说:“自从我看了那个不好的东西后。每天下班都有人跟着我,但我回头,却什么都没有。但我真的是听到那脚步声,我走一步,他就走一步。我跑起来,那脚步声也跑起来。然后就停在我的背后。” 我问他:“有多少天了?” 小李吭吭唧唧地好象挺不愿讲的。最后好象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怖,低声对我说: “我杀了人。” 我看见他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小李平时胆子很小,杀人一定是不敢的。我也低声问:“怎么回事?” 小李说:“你还记得一年前那个河南人吗?” 我点头。:“他好象一年前辞职了。” 小李简直要哭出来了;“不不不不不,他死了,我没救他。” 我大吃一惊:“什么?!” 小李脸都变的惨白:“一年前在东边的那个没修好的电梯。。。。他被卡在最底层。。。当时他的两条腿被生生压掉,骨头都露出来了。。。我真的好怕。。。他向我伸出手。。。我没敢接。。。我跑了。。。。。。后来,水泥直接灌进去。。。他就。。。。” 我听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时我也在场,可没想到那个封起来的坑洞里有这样一个不甘心的灵魂。小李接着说:“就在前两天,我听到了这个脚步声。。。。。不是人的脚步。。。象是骨头在敲击地面。。。我想到那个河南人一年前露出的两根腿骨。。。我真的要发疯。。。” 我闷了一会,对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小李说:“可能。。。。。你还敢不敢去那个电梯坑。。。。拿几柱香。。。。。” 小李拼命的摇头,转身就跑了。
  两天后,我看见小李提了一大袋东西向我奔来。见了我就说:“是你说的要去的,我这里有上好的香。” 我觉得小李好象有点不太对劲,但我的脑子也乱哄哄的,竟被他拽着下到了地下。。。。我们把电梯停到了地下一层,我们就从地下二层钻到电梯通道里。再那个已经被水泥平复的坑的边上,小李把香点着,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我的身上冷汗直流,一种莫名的恐怖好象笼罩在这个不大的,昏暗的空间里。小李的脸色变的非常可怕,我好象不认识他了。我说:“走吧。”他就用我从没听过的厉害语气说:“不行!!。”隐隐带点河南腔。我心中惊的一抽。转身就想走,可突然就听到头顶的电梯嘎嘎作响,大片灰尘落下,我抬头一看,电梯居然象要往下掉。我狂吼一声:“电梯要掉了,小李快走。”就冲上去拉他。小李的脸色一下恢复了那种疲劳的样子,他也慌着站起来往外奔。电梯就发出了刺耳的嘎嘎声。我刚奔出电梯口,就听见小李哎呦一声,好象摔倒在地。我想进去拉他,可是又担心电梯掉下来。我在门口大喊:“快出来!”小李惨叫着: “救我,有人拉着我的腿。。。”我看见他的身后好象的确阴深深的有两只手。我不敢进去,叫着:“爬出来爬出来!!” 小李费劲的爬着,一面流着眼泪和鼻涕叫:“救我救我。。。。” 我勉强够着小李的手拼命的拉着,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就快要把小李拖出来了,可顺着小李从阴影中拖出的身体,我看见他的腿上趴着——血泠泠的一个人,面目全非,但还呵呵的笑着。我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手一松,小李勉强的挣扎着,茫茫的看着我,口水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一声巨响,电梯整个掉了下来。小李的腿可能就象那个河南人一样被截为两截。剧烈的疼痛叫小李暂时清醒了一点。我看着他从膝盖处截断的腿,白森森的腿骨暴露着,电梯的缝隙里还有肌肉连在他的腿上。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坐在地上,看着小李充满了血丝无比渴望我伸出手的眼神,听见他叫着:“大哥,救我,救我。” 但我,真的只想逃,逃出这个地狱一样的地下。我爬也似的逃掉了,耳边还回荡着小李无比幽怨的嘶哑的声音:“救我。。。。。。。。。。。。” 。。。。。。。。。。。。。。。。。。。小李好象也消失了,很多人问我,我都默默的摇头,但我也感到奇怪,他还算在很显眼的地方,还有很多血,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我不敢说我知道的一切。。。。。。。。。。。。。。。。。。。。
  好象过了一年了,小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有一天,我接到一个修理任务,又下到地下。在这一年里我下过很多次地下,但一切都很正常。但我还是尽量避免靠近小李的那个地方。今天,我不得不一个人接近这个地方,我看见不远处还有我的同事。也微安了点心。站在电梯旁接电线。这时,有人敲我的腰眼,还亲切的喊我:“大哥。”叫我大哥的人很多,我习惯的恩了一声,回过头去。居然没看到人。。。。。。但我马上余光看到一个人蹲在我面前。我一低头。。。。。 .................. 小李仰着头看着我,眼睛还是血红色的幽怨:“大哥,救我。” 他挪动着,但他没有腿,他是拿两条腿骨走路,敲击着地面邦邦的想。。。。。。。。。。我猛的先想到了一年前小李说的脚步声。我一声惨叫,飞奔而去,但那骨头敲打地面的“脚步”声就跟随着我,邦邦,邦邦邦邦邦。越靠越近。。。。。。。我抬头看见前面是一片血红,无边无际。。。。。邦邦,邦邦,邦邦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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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7斤半

躺在小旅馆里,累了一天却睡不着,看着无聊的电视,胃里却咕噜咕噜叫起来,想到川菜的浓香,更是睡意全无。干脆起身去吃些夜宵吧。

  走在成都深夜的街道,行人稀少,找个还开门的小饭馆已不太容易,我信步走着,终于看见一条小巷远远那边的巷口有个饭馆的招牌还亮着,看来我的胃是有救了。小巷里的路灯又少又暗,好在我是财色全无,身材放在四川居然属于高大伟岸型的,更是无所畏惧。

  夜很深了,走在深深的巷子里只听得见自己脚步的声音,倒是有些心里发毛,突然我看到前面的路灯下居然有人在低头找东西,心想:这是丢了什么了?大半夜的在这找,也不打个手电。别人的事少管,我的心已经飞向了小馆子的餐桌。匆匆走过那人身旁,急不可耐的要奔向我向往的地方,突然听着他叫了我一声“同志”。我停下脚步,这才发现她是个中年妇女,穿着套旧中山装,还戴着袖套,我心说“坏了,碰上要饭的了”,我一身学生打扮还戴个眼镜,在北京最受要饭的青睐。

  “同志. .....你走过来有没有看到地上有粮票啊?”“什么?粮票?”我以为是听错了,虽说四川话不难懂,可是这年头谁还会大半夜的找粮票啊,“对,粮票,3 7斤半,你看见有人拣了吗?”我这才确信自己听对了,我摇摇头,“同志,求求你...”她突然急得要哭了似的,“同志你要是看见了一定要告诉我,3 7斤半啊.....”我越听越不对劲,要饭也没听说要粮票的,那东西十来年没见了,八成是遇到疯子了,想到这里,我很生硬的摇摇头说:“没有!”她的眼里明显地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倒是心里真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我也没粮票给她呀,于是我象所有人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还能听到她在后面喃喃的说些什么。

  走进小饭馆,只有老板娘和一个端盘子的小姐昏昏欲睡的看电视,没有别的客人,看来生意不好,我找了个离电视近的座位坐下,点了两三个菜一瓶啤酒,只一会儿,就做好送上来了,老板娘亲自把啤酒送来,跟我随便聊了几句,我突然想起那怪事,就问老板娘:“现在四川还用粮票吗?”“早就不用了”“真是怪事,”我说,“刚才我在路上居然看见有人在找粮票……”“怎么会呢”老板娘不以为然,“我也觉得怪啊……37斤半,还是掐斤掐两的。”“什么!!!”老板娘脸色突变,“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中年女人,大概四十来岁,短发. ....”“她在找37斤半,你没记错??”老板娘的声音都发抖了,“是啊,没记错”我都给搞糊涂了,“她在哪儿?在哪儿?”老板娘打断我的话,我指了指来的路,“就在那边的路灯下面.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冲出了门,服务小姐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也追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酒菜发愣。

  过了一会儿,服务小姐扶着泣不成声的老板娘回来了,我还没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这么哭,想问也不敢问,只是在那闷头慢慢吃,过了一会儿,老板娘好象好了些,自己拿了一瓶啤酒一个杯子坐到我对面,给我斟了满了酒,问道:“你真的遇到了?”“是啊,你没看到?”老板娘点点头说:“她什么样,给我讲讲好吗?”于是我原原本本的把刚才看见的说了,老板娘忍着眼泪听完这个并不长的故事,自己倒了杯啤酒,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那是发生在四十年前那个饥馑年代的故事,那时我面前的老板娘还只是个梳小辫的小女孩,那时粮票就意味着粮食,而她的母亲却把全家配给的粮票一共3 7斤半给丢了,不管她怎么一次又一次地找一个人又一个人的问,却再没有找到,面对内心的愧疚,面对公婆的唠叨抱怨,面对丈夫深夜的叹息,面对过早懂事的孩子们的沉默,面对一个食物就意味着生命的时代,一个普通的母亲是没有其他选择的,她只能让自己尽量少吃,让饥饿的痛苦尽量少的落在家人身上,她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只要这一点点能支持她上班的工作和回家后的家务,可是这一点点怎么能支持。于是一个原本健壮的母亲在饥饿中慢慢耗尽了生命……她没能度过那个年代,虽然我们不能说她是饿死的,但谁都知道她本不该那么早就走的。

  据说官方统计困难时期共损失人口2000万,其中有多少这样的母亲,她们费尽心机,先让家里的顶梁柱丈夫吃饱,然后是嗷嗷待哺的孩子,最后才是她们自己,在那个遥远的年代,同样的悲剧上演了多少次?有多少母亲在默默的牺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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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地下有什么

他拎着公文包,站在家门口,抬头望望天,不知为何,心头竟掠过一丝阴冷。半年之后再回到家,竟会有这么离奇的感觉。
  隔壁的院子里,邻居大婶像死人一样盯着他,他的眼睛似乎有些刺痛,急忙转移了视线。他十分讨厌她,因为她死鱼一样的眼珠子里似乎总隐藏着恶毒的歹意。其实他知道,她看人就是那样子,目光像匕首一样像要看穿你的骨头。即使邻里关系像以前那样好,他也会这么想,更何况眼下所谓的邻居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彼此见面连话都不说的。
  他警觉地站住了,邻居的院子看起来十分不协调。是她家的房子。
  怎么会这样呢?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邻居的房子要比别的人家矮一截,有些滑稽,像是受气的样子。
  难道地陷了吗?
  开始他觉得很好笑,后来身体竟有些发冷,止住了想像。更让他吃惊的是,她家的院子里堆满了土,他记得以前是空地的。
  他的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不是这里被铲平,就是那里盖起了塑料大棚。他的脚步很迟缓,怀疑是不是走错了人家。
  因为刚过中午,日头很足,农忙还要等一段时间,父亲和母亲正在家看电视,弟弟却不在。
  他的心又乱了,大约每次回家都这样,既想热切地见到家人,又怕面对他们。究竟怕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爸,妈,我回来了。”他的笑颜看起来十分牵强。
  “大林回来了,真是的,回来也不先来个电话……”母亲唠叨着,目光却很明亮。
  他就是笑,似乎很无奈。
  母亲又说了几句,去厨房为他准备饭菜。父亲一阵嘘寒问暖,问了几句他在工作上的事。他只是如实地回答,想起邻居的变化,问父亲:“隔壁怎么了,房子矮了一大截,上次回家还好好的呢。”
  他的话一出口,父亲却沉默了。
  气氛非常压抑,他也不再深问,只是在心里打了个结。
  吃过饭,他一出家门,突然觉得很冷,一转头,旁边果然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的家和邻居隔着一条篱笆,彼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嘴巴半张着,在惊讶什么,好像他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他摸了摸,什么也没有,狠狠地瞥了她一眼,心里却想,她实在有点可怕。
  因为旅途实在太疲劳,晚上他早早就睡下了。父母住在外间屋,他和弟弟的房间在里间屋,与邻居仅有一墙之隔。
  他刚刚有了一点睡意,被一阵怪声惊醒。大约已经很晚了,连父母房间内的电视机都安静了下来。他仔细听,“沙沙”响,像有人在挖沙,又像是淘米的声音。是幻听吗?
  声音就像进入他的头发里的一只蚂蚁,直叫他痒痒,却无处下手。
  他扯了扯被子,把身体蜷缩进去,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弟弟在一边睡得倒很香甜,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深更半夜的,这是谁呀!他在心里咒骂着,翻了个身,声音好像就在墙壁之后。是邻居么?他想起白天时她脸上的古怪表情,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林,起来吃饭了。”
  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母亲在喊他,含糊地答应着,觉得脑袋很沉,他也不知道昨夜是怎么睡去的,看着那堵墙,怪声仿佛依然回荡在他的耳畔。
  饭桌上,当他把昨夜所闻说出来后,家人为此惊讶不已,都说没听见,母亲说他一定太累,早上也起来得晚一些。
  他还想再说什么,嘴巴又闭上了,把这个疑惑默默藏在了心里。
  这天晚上,他早早就睡下了,希望能快些入睡,正在胡思乱想,那怪声忽然又响了起来,像蚊子一样忽远忽近,变幻莫测。他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辨认着声音的方向。
  后来,他轻轻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在黑暗中顺着声音摸到了墙边,触到瓷砖的指尖却猛地缩了回来。
  墙壁在震动!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过他感觉到了。
  她在干什么?他恐怖地张大眼睛。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一照镜子,差点叫出声来,眼窝深陷,跟瘦猴子差不多,却坚定了他要拜访邻居的决心。
  吃过早饭,他出了门,连和父母的招呼也没打。
  去她家用不上两分钟,他却觉得这段路很漫长,不免有些心潮澎湃,怵那个古怪的妇人。
  院墙外,一丛草茎在不安分地摇曳。
  还好这会她不在院中,他推开虚掩的大铁门,踩上那条笔直的小路。
  突然,从她的房子里传出“咚——”的声响,虽然声音不太大,却很怪。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紧跑几步冲了过去。
  因为房子变矮,门也受了株连,只露出多半扇在地上,还好是向里开的。
  他推开门,一只脚刚落进去,像进了陷阱一样,人也矮了一截,险些栽倒,地面当然也随着房子一起矮了下去。他惊出一身冷汗,更有种低人一等的压抑。
  灶房很阴暗,也许因为地陷,光线不好吧。
  他本以为房间会很气派的,因为大叔做买卖,家里很富裕。可是映入眼帘的,满墙的污垢,不知是积了多少年的烟尘,直让他想呕,空气里有一股衣物糟烂的气味。
  他强忍着怪味推开外间屋的门,刚才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她就躲在门后。房间里空空如也,不见半点人影。他倒有些自我安慰,却又感到十分奇怪。莫非听错了?
  他正发愣时,突然感到后脖子扑来一阵热腥气,急忙一回头,却倒退了一步才站稳,语无伦次地说:“大……大婶……你……”
  离得这么近,他才把她看得清楚,那是一副中年人少有的苍白的脸,下巴像刀削一样的尖,眼睛里贴着蛛网一样的血丝,正恶毒地盯着他。她是什么时候到他身后的,他竟然毫无发觉,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哦,是你呀,坐呀。”她不冷不热地说。
  他丝毫不敢再去看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唯唯诺诺道:“好……好……”
  他不自在地坐在沙发里,如坐针毡。她缓慢地走到一旁,为他倒了一杯茶,他只听到水流入杯的声音,吞了一口唾沫。
  室内的装饰很简陋,也很古旧,绝不像一个富人的家。
  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僵持了良久,他才问:“大叔又去忙了么?”
  “是呀。”她也不愿多说半句,把身体朝炕心挪了挪,目光仍落在他的脸上。
  他觉得脸上滚烫,十分不舒服,紧张地说:“刚才……我听到这里轰隆一声响,还以为出事了呢。”他的脸扭曲了一下,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来。
  她脸上的皱纹发生了死水微澜般的变化,“是吗?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呀。”
  “大概是我听错了……听错了。”不知怎地,他突然有些心神不定。
  他本来想问问为什么房子会矮一截,一见她那冷冰冰的气色,终究没有说出来。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想起来正事还没有说。
  “你大叔他们都很好。”她突然冒出一句来。
  这本是句平常不过的话,他却感到如芒在背,心里痒的更坐不住。
  一阵淡淡的血腥气飘进了他的鼻孔,他忽然变得笨拙起来,说:“大婶……那个……晚上您还有别的事吗?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你这屋里有动静,吵得我睡不着。”
  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不可能呀,晚上我们早早就睡觉了。你听错了吧?”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白很大的眼珠狡黠地转动着,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蹦出来。
  又一阵冷冷的血腥气飘来,光线突然暗下来,房间内一团幽暗。他看到乌云压得很低。天已经阴了。
  和这样一个古怪的妇人独处,他十分惶恐,说:“大婶,你忙吧,我先回去了。”哪怕是一分钟他也不想再待下去,赶忙站起身。
  她什么也没说,送他出了门。
  他看到灶房北墙上挂着一个褪了毛的猪头,皮肉斑驳,那腥味大概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出了门,他急急地走着,好像身后有恶狼在跟踪,他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身后,还好她没有追上来,只是立在门口看着他。
  后来,他从弟弟口中得知,大叔和两个儿子已失踪多日,公安局来查案,也没有查出什么,就不了了之了。难怪白天只见到她一个人,他不禁感到释然,又觉得很害怕。那么晚上的沙沙声是谁呢?
  又是晚上,经过这两天,他很惧怕晚上,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回响起隔壁的怪声。
  无聊的时候,他打开了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美丽女人,突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他的心跟着本能地缩紧。
  接着,一只凶狠的大黑猫蹿上来咬了一口女人的胳膊,鲜血淋漓。女人大叫起来,好像猫叫,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妖异……
  心跳不禁开始加速了,他把目光移到里屋的墙上,那一边是邻居。
本来他不喜欢看恐怖片,此时却好像受到诱惑,又开始去看电视。画面变了,一个男人正面对着一副被黑暗笼罩着的面孔。那副面孔慢慢走到光线之下,露出本来面目,是被猫咬伤的女人,她的眼睛同猫眼差不多,发出两道幽绿的光来。当男人察觉到她的变化时,已经太迟了。她扑上来,张开大口,两排尖牙在他的脖子处狠狠咬下一块肉来。他大叫一声,鲜血立刻喷了出来,几乎染红了整张屏幕……
  他看得直想吐,立刻抓过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大约在十点左右,怪声又断断续续着响了起来。
  他有些忍无可忍,再次踏进邻居的院子,从敞开的门投来的一抹灯光,刚好能照出那条笔直的小道。他咬咬牙,大步向里面走去。
  跨进门槛,地面似乎比第一次来的时候更低了,他险些就要扑倒在地。站稳之后的第一眼,他就觉察到一定少了什么,挂在墙上的猪头不见了。
  他再次走进那个房间,却有一种这里多年无人居住的错觉,也许因为少些人气,有点冷吧。
  灯光昏暗,她却并不在,声音倒越发的清晰起来,就在附近,却无法找到。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东一头西一头地寻找着,喃喃自语:“……到底在哪呢?”
  突然,他感觉脚下有些轻微的震动,可以肯定,就是那声音发出的节奏。他不禁瞪大眼,难道声源在地下?他蹲下来仔细听,还不相信,又把手按在了地板上,脸色突然变了。
  震动果然来自地下。
  那么就是说,地下有人,或者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天知道她的家里,会发生什么连鬼都害怕三分的事情。他突然想回家去睡觉,或者离这里远些,双腿却不受他的支配,带着他去找地下的入口,他相信,入口一定就在房间里。
  他打开灶房另一侧的门,房间里没有开灯,隐约着看到地上落满灰尘,连房间都不打扫,她实在太懒惰,也太可怕了。
  正当他想退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句冷气森然的话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冷战。
  “你在干嘛呢?”
  他一转头,她正瞪着他呢,简直像个麻木的神经病人。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都做了些什么,一定被她误以为是贼。
  他羞得无地自容,满面通红,只好顺口胡诌说:“大婶,你在家呀,刚才……我正要找你呢。”
  她露出惊疑之色,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有事吗?”
  他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好像在她面前被人剥光了衣服,思忖着该怎么回答,一狠心,说:“大婶,刚才我又听到那种声音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家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没发生什么呀。”她显得很惊讶。
  “可是……”他再次听时,那声音已经消失了,心中十分困惑。

  出来的时候,他感到脸上不再热了,背上却有些发冷,他能感觉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他。
  他放慢步子,思索着最近发生的离奇的怪事,突然听到她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叫声就急转直下。他心里更不安了,像野兽一样跑了回去,跳进门里,脚却差点崴了。
  是不是地面一直在塌陷呢?因为他觉得地面似乎又深了一些。有一阵子他真想跑回家去,永远不再涉入这间充满诡异的房间里,却抵挡不住来自地下的诱惑。
  灶房的地板上正仰面朝天躺着一个人,是她!旁边好像淤积着一些黑色的东西。是血么?
  他看到她的头部有些乱,一点点放慢了脚步。等他看清楚的时候,瞪圆眼睛捂住嘴巴,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要呕吐。
  她的头部受到利器的袭击,毛发脱落,黑糊糊的血流了一地,夹着白花花的脑浆,涂满灰白的乱发上,惨不忍睹。衣服十分狼籍,上面满是抓痕,而她的眼睛,一定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显得比平时更大,直挺挺地瞪着上空。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旁,惊恐地盯着她的眼睛,还以为眼前的一切只是个梦。
  她躺在一口大水缸旁,手伸向缸底,好像要抓住什么。
  他一点点靠近水缸,眼睛却紧张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怕她还会醒来,猛地坐起来。他小心地把头探进缸口,立刻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潮湿的泥土气息。缸很深,从缸口看下去,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好俯在沿壁,向下伸长手臂,却什么也碰不到。
  他感到很奇怪,缸并不高,以他的身高臂长,伸直手臂是可以触到缸底的。
  他张大了眼睛,莫非下面有地道?
  他苦苦寻觅的地下入口说不定就在缸底,想到这,他兴奋得双眼射出异样的光辉来。
  突然,他感到她的手臂好像动了一下,死死地盯着那只胳膊。
  她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只轻轻地一弹。她还没有死!
  相反他却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了。
  她的眼睛却仍盯着上方,嘴唇微微地翕动着,费力地吐出几个字:“不要进去……不要进去……”
  “你说什么?”他没有听清她的话。
  她的嘴巴又动了动,他还是听不到,只好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不要进去……不要进去……”虽然气若游丝,不过这次他听清了,站了起来,满脸狐疑地看着缸口。
  他问:“为什么?地下有什么?”
  可是她已经不能说话了。他把手指探在她的鼻孔处,已经没了气息。她死了。
  地下有什么?
  他望着好像地狱之门一样的缸口,从来没有过的心慌。他把她的尸体拉到一边,又费力地移开水缸,下面果然露出一口地洞。
  他想到了几种入洞之后的结果,虽然他并不擅长冒险,但在这时候退缩是非常可笑的。
  洞口很窄,好在他很瘦,再胖一点的话,八成要被卡住。
  他小心地把脚伸了下去,大约在洞口下方一尺处,触到了硬硬的台阶,有点像楼梯。他一步一步下到里面,泥土的味道更加浓厚,头顶的光亮越来越小。
  大约下到三米处,他终于踩到了硬实的地面,同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横向的地道,竟有一人多高。这是谁干的呢?
  洞壁渗出一股阴寒之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现在只有头顶还稀稀落落洒着一些灯光,再往前哪怕是一步就会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没有手电筒的话,寸步难行。他只好又沿梯爬上去,回到家中取了手电筒来。
  父母已经在家了,叫他别乱跑。他匆匆说一会就回来。
  重新回到地下,他打开手电,地道立刻被照出一方光亮,光线则一直散尽黑暗之中。
  地道是直的。
  他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双眼在凸凹不平的墙壁上逡巡着。洞顶有几处正滴着水,“吧嗒吧嗒”响,听起来格外清脆,像是进了钟乳洞。
  如此浅的深度竟然有地下水!他越发感到这个洞的非同寻常了。
  他一点一点地摸索着,连自己的心跳也听得见了。正走着,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心猛地一跳。
  那是一颗头骨,白森森的异常狰狞,深深的眼眶正对着他,是某种动物的头骨。他不禁想起灶房里消失的猪头,虽然他没有见过猪的头骨,却有种预感。
  他胆战心惊地继续向前走去,指尖不经意触到了墙壁,有些黏黏的潮湿,他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地道像肠壁一样,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块食物一样,在地道内慢慢被消化掉。随着他的前进,心脏也吊在了嗓子眼儿。
  大约走了十米远,前方是一个直角形的左转弯。他越过弯道,恐惧感越发的强烈起来,寒气也越来越重,他想回家多穿些衣服,却有种力量在蛊惑他一直向前。
  寒气中,约略着有种血腥气,并且随着他的深入而浓烈起来。他更加紧张地看着四周,做好突然看到什么的心理准备。
  突然,有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脚步。那个东西歪在一边,模模糊糊的,像个毛茸茸的球。他一直照着它,这才看清楚,心里“咯噔”一下,脊背一片冰凉,神经在一瞬间完全冷却。
  那是一颗人头!
  光圈在那颗头上剧烈地闪动着,面孔被照得一片白花花,他却已经辨认出是谁来了。那不是大叔吗?
  他紧张地朝它走了过去,细细地观察着,胃里却再次翻滚起来。
  那张惨白的脸满是抓痕,凝着黑血,在灯光下看来更加狰狞,鼓囊囊的眼球正歹毒地瞪着他,好像随时要张口说话。
  是谁杀了他?
  他越发觉得这个地洞阴森而恐怖,拍了拍胸脯,望了前方的黑暗,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前进,每行一步,他都格外的小心。
  再往里走十米远,遇到了第二个左拐弯。
  经过弯道之后,他像进入了战场,胳膊断腿随处可见,有的已经变作了森森白骨,腥臭像山顶的积雪,凝固不化。他捂住鼻子,握着手电筒的手抖个不停,以至于光圈在墙壁上剧烈地跳动着,像淘气的孩子爱不释手的把玩。
  他又看到了大叔的两个儿子的尸骸,只剩下头和半个胸部,血肉模糊,切口很不整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用力撕开的,鲜血在七窍处干结,使五官有些看不清,他却能辨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先前的尸骸大概也是他们的吧。
  他跳过了尸体,十米之后,遇到往回拐的直角。他整整走了一个正方形,却并没有见到出口。他不由得站住了脚步。如果他感觉正确的话,这个地下通道是盘旋而下的,就像楼梯,否则他应该走回出口才对,而前方却仍旧是一个左向的弯道。
  他有些犹豫,前方突然闪过一个白影,一晃就不见了,无声无息。
  “谁?”他怯声地问。
  没有回应。
  他想跑过去,却只能走,每走近一步,他的心跳就越厉害。周围异常寒冷,他脸上的汗却更多,已经流进他的嘴里,冷冷的,又粘又咸。拐过了那个直角,地道仍在延伸,他没有选择。
  他再次拐过三个弯,又走过了一个正方形。
  现在是地下第二层!这次的感觉更明显,地道在向下盘旋。
  一颗土粒落进了领子里,他觉得很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却见前方落下了一片尘土,不知道是因为喷嚏还是——
  那个一直困扰他睡不好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就在附近,环绕着他,让他摸不清方向。应该是铲土的声音,他想,在地下不会再有别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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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13 00:1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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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不知道再拐过一个弯,会看到什么比死人更加令人恐怖的景象。怪声已经很近了,引诱,蛊惑着他向前走去。
  拐过最后一道弯后,地道终于走到尽头。与此同时,他也站住了,与死亡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地道的尽头,是一团白色的身影,看起来很不规则,正在笨重地蠕动着,像某种幼虫,或者是某种动物。沙土却飞快从它的身体两侧喷出来。他想起了某种动物。
  他渐渐看清楚,那并不是躯体残缺的怪物,而是一个人,正躬着身体在在挖土。原本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现了光明,那个人当然察觉到,站了起来,慢慢转回身来。
  窒息像冰山一样压过来,他的身体开始发僵,目光却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那是人吗?她竟然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刚才就是因为她披散身上的长发,才显得通身白色,而衣服已褴褛不堪,落满污土,看不出本色。
  她简直就是现代的白毛女!即使她长着一头白发,也难以掩饰她的美丽,只是美丽中多了分狰狞,尤其她的眼睛,在光亮的照射下,变得像猫眼一样的幽蓝,唇边很不规则,涂着一些黑黑的东西,那是鲜血。而她的脸,好像长时间没有接受过日照,呈现出营养不良的症状来,他却宁愿相信这只是由于光线的原因而造成的。
  她却表现得十分惊慌,猛地背过身去,一只手却伸了出来,做出抵抗的样子。她怕光?
  他没有关闭手电筒,他不想陷入可怕的黑暗之中。
  她没有动,却更加吓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看到她的那只手,干枯如钩,完全被土包上了一层,上面洇着潮湿。他知道,那也是血,这从她身上所粘着的土就能看出,她一直在用手去挖土!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可怕,又是多么的可悲。
  他正胡乱想着,她猛地扭过头来,愤怒地看着他,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像要扑上来。
  他想起了电视中那个被猫咬过的女人,心头一寒,头也不回地往回跑。
  他压抑得想大声叫出来,却像在梦中,无论怎么挣扎,就是叫不出来,只是没命地顺原路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好像黑暗中正有双眼睛,就跟在他的身后,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前方终于有了灯光,他这时才发现,光明是多么温馨,令人向往呀。他麻利地爬出洞口,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家里。
  父母见他惊惶的神色,面面相觑。
  良久,他才问:“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邻居的地下还有一个人,还有满头的白发。她是谁?”
  母亲见他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大概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说:“她是你大叔的大儿媳妇,据说因为看了一个录像,过门没多久就被猫咬了,然后就得了一场怪病,怕见阳光,只想往地下钻。没办法,家里只好动员起来挖地道让她住。”
  录像?他突然想起电视中的那个电影,那个被猫咬过的女人,男人血淋淋的脖子在他的眼前晃动着。
  “你怎么了?”母亲见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他急忙又问母亲:“那么大叔和两个儿子被肢解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母亲显出很吃惊的样子,“尸体?他们不是失踪了吗?”
  他盯着母亲,默然无语。
  他什么都明白了,地下被啃光的猪头就能说明一切。
  以后会怎么样呢……
  七天的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出了家门走出很远,他回头朝家的方向望去,却看到邻居家的房子好像更矮了,差不多要和地平线平齐了,令他吃惊的是,院子里正伫立着一个人,似乎是个女人。
  他的心头一寒。

  转眼又到了假期,他回到家,眼睛立刻张得圆圆的。隔壁的房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四方大坑,深不见底,而他家的房子好像也矮了一些。家人都不在,他只感到一阵阵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晚上,一个人也没有回来。在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中,他分明听到了来自地下的声音,这一次,是在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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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13 00:2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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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恐怖婚礼

话说一对正为了结婚而准备的准新郎新娘。每天都沉醉在结婚的甜蜜中,但就在他们要结婚的一个月前这个女生接到了一封无名的信件,里面写着“不要结婚喔,会不幸的!”这对一个正在喜头上得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冲击,但她也不多理会。接下来的几天她却每天都收到内容类似的信件,让她心里不禁毛了起来。就在一个平常的下午,她终于忍不住告诉了他,“你看,每天都有人寄这样的信给。”男方看了只是大笑说:“这大概是恶作剧吧,别乱想了!”女方也因此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不再想它。

  结婚前一个礼拜,女生参加了一个她们高中同学的聚会,大家正聊得开心之时,有人突然提起了“直子”。直子是这个女生最讨厌的人,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总是排斥她。“你真的要邀请直子来参加你的婚礼么?”女生笑笑说:“都那么久了,她应该不会介意了吧?!”

  然而就在结婚前两天,女生又收到了一个无名的包裹。女生狐疑地打开这个不知是谁寄给她的包裹,里面摆着一个外国的洋娃娃,上面有一张字条写着这个女生的名字。她警觉地想起了“直子”。“该不会是她吧?!”她心理这样想着。洋娃娃下面压着一封信。她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信“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去参加的,因为我要报复你!不要结婚喔,你会下地狱的!”女生印证了她的疑虑,害怕地拿起洋娃娃。没想到这个洋娃娃的头竟然是断掉的!!!女生尖叫着把洋娃娃丢在地上……

  结婚当天,这个等待已久的日子,还是来了。女生心中一直在意着这个诡异的玩笑,不停在会场找寻有没有直子的身影。突然,会场的大门打开了,吓了大家一跳,原来是一个迟到的朋友。这时她才为自己的多疑露出了一个微笑。典礼很顺利地进行完了。

  新郎与新娘岂止一个甜蜜可形容。晚上,新娘累得瘫坐在旅馆的床边,新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紧依着她坐下。“你还是结婚了。”新郎说,新娘瞪大了眼睛看着新郎,她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你还是结婚了,从以前到现在你都还是不想听我的话。”新郎说:“我说过你结婚会不幸,会像下地狱一样喔。”说完新郎紧紧地抱住新娘,新娘早已吓得说不话来……

  原来直子在五年前做了变性手术,而她却没有发现。有些报复是会永远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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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13 00:2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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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午夜末班车

一个深夜,我因为让老师留在学校喝茶,等到放学时已经是深夜了.没有办法,只好盼望着能有一个末班车就好了.

站台上一个人也没有,在深秋的冷风中,我望眼欲穿的盼着车子的到来.终于,一辆末班车开过来了.咦?怎么是个旧车呢?颜色很破旧像电影里的那一种,我也顾不了这一些了,忙上了车子,奇怪,虽然是末班车可里面只有六个人.我心里一惊,一些以前看的鬼故事上了心头,可是都已经坐上来了也就没有办法了.只好听天由命了.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美眉,穿着一身白色衣裙,我决定坐在她身旁.这个少女一直低着头在看着腿上的一本书,虽然看不见她的样子,可是从她的长发和身形来看,不会是个恐龙的,我坐在她的对面.心里猜想着她抬起头会是什么样子的.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突然间,一声巨大的声音让我惊醒过来,睁开眼一看,车子还是一个样子,女孩子还在看着书,我松了一口气,这时,车停下了.

我半睡半醒的下了车,咦?外面怎么是黑的?我坐了多久?只见一队人从远远的地方一直伸到车边,司机跟上了队伍.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去拍拍司机,他对我一笑: "小伙子,快跟上啊."天啊!他一脸的鲜血,头骨也露出来了!!!!鬼!!!!这时,我发现那个女孩也在队里,我忙去拉住她喊到:"有鬼啊,快跟我走!" 她回过头:"呵呵你在说什么?"天,她的一只眼睛掉了!!

啊啊啊!!!!!

市外,一队人正在清理一个车子的拉圾,一个人说到:"唉,这些人真可怜啊,大半夜的坐车掉沟里了,.""听说七个人呢."只见扒出来的遗体中,有司机还有那个女孩子,"咦?第七个人呢?"这时,一边传出声来:"找到了,第七个人,可惜,还是个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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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13 00:2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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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电梯

景秀儿在大厦的15楼上班,每天都坐电梯,大厦的下面13层都是用来住的,她坐的电梯是直接通向14楼以上的楼层的.以下的楼层不停.
电梯用的是大厦自己的发电机,所以从来没有遇到电梯停电或者困在电梯里的事情,可景秀儿一直觉得不安,于是这天发生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是星期一的早晨,景秀儿睡过了头,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她在一楼等了几分钟,电梯一到,就急匆匆的冲了进去.
因为已经是办公时间,平时相当拥挤的电梯已经没有什么人在用了,连上景秀儿,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是一对母女.
景秀儿无意地打量了她们一下,这是两个陌生人,母亲穿着冬天普通的大花外衣,女儿扎着羊角辫,秀气可爱,不过从她们的穿着来看,这是两个外乡人,不知道上办公区去干什么.
景秀儿平时就是个热心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找这栋大厦的居民啊.
是啊,那个母亲答到.
你们坐错电梯了,秀儿笑起来,这是办公室专用的电梯哦.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下了,你们坐到一楼,从南边的门进去,就能找到.
谢谢你呀,你真是个好人啊,那个女人笑了起来,然后冲身边的小女孩说,阿宝,叫阿姨.
阿姨,那个女孩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的可爱,忽然,电梯里的灯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秀儿听到咚的一声,暗叫不妙了.电梯停电了!秀儿沉住气,她清楚的记得报警的按钮的位置,用手指摸到,狠命的按下去,没有任何反应.阿宝,你不要害怕,一会儿就有叔叔来救我们了,好吗?是那个母亲在安慰身边的女孩子,不主倒好,一说,那女孩忽然呜呜的哼了起来,像只迷路的小猫.
妈妈,我饿,我饿,我好冷....
秀儿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便顺着声音摸着去抱那个小孩,空的?秀儿在电梯摸了一回,什么都没有?你们在哪里?她惊恐的问到,妈妈,叔叔怎么还不来啊?我好饿,我好冷,,,,我想睡觉...
你们在哪里?秀儿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哗"忽然眼前的门打开了,一道光线冲破了景秀儿的眼睛.
有人吗?我们在这里,秀儿大叫,电梯是恰好在13至14楼之间的停下来的.外面的人用力把景秀儿拉了出去,秀儿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还有人在里面.没有了啊,小姐,乱哄哄中,有人肯定的告诉他,不可能,还有一对母女在里面啊.她挣扎着站起来,打起手电往里面一照,什么也没有.秀儿的心脏刹进凉到了冰点,这是一次稀有的事故,发电机忽然坏了,于是导致了电梯断电了.
呵呵,小姐你这算什么啊.还好是工作日,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身边的一个保安告诉她. 你知道吗?两年前的一个十一七天长假,有一对母女来找亲戚,因为坐错了电梯,而恰好发电机又出事故了,就被困在了里面.等上班时发现她们是,两个人都饿死了,...保安一直说着,根本没发现景秀儿的脸惨白得像张纸.
PS:此后每次大厦发生电梯事故停电时,据当事人说,都会见到一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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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13 00:2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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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小姐,让我咬一口好吗

完了,又迟到了。这个电梯我来的早的时候从来都很快,怎么我一迟到就和我较劲。
终于来了,我迅速走进电梯。平时喧嚣拥挤的电梯今天异常清静,只有一个站在镜子旁边的男人。他瘦骨嶙峋的身躯外穿着一套很不合身的西装,脸冲着墙,我只能从镜子里看见他右脸上的一道疤痕。漏在外面的那双与身体同样消瘦的手,修长、苍白,与他的年龄很不相?
“奇怪的男人!”我心想。“呵阿~~~~~~~~~~”从他嘴里传出一沉哈气的声音。不禁令我为之一颤,他脱下了上身的西服,里面竟没有穿衣服,清瘦的身躯脊柱清晰的呈现在背部,令我想到了会走得骷髅。电梯不停的上升着,中途竟没有人上来,我正犹豫该不该迅速离开这个奇怪的人逃出电梯。“叭!”我的眼前漆黑一片,电梯坏了。不只是电梯,难道天也与我作对?我听不到那个人发出的一丝声音,包括刚才的哈气声。我猜测他还在镜子旁,于是马上向相反方向退去。可能是我的包漏了,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小姐,你踩到我的脚了。”他什么时候移到了我的后面!“对不起对不起!”我惊慌失措的说。他并没有回答,这令我更不敢走动半步,谁知道他又会从哪里出来。几分钟后,他幽幽的说:“小姐,请问编辑室在几楼?”“在七楼,呃……不是,八楼。”我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该死的电梯!他到底是谁?我就在编辑室那一层呀,怎么从来没见过。由于好奇心的促使,我便问:"请问你在哪个部门工作呀?”那个人沉默了两秒钟,随即又说:“我在……”电梯忽然运作了,灯也亮了。我终于看到了他的正面,一张憔悴的脸,布有血色的双眼透露出的是茫然。
八楼终于到了,我走出电梯忽然想起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转身,他已经不见了。真是神出鬼没,公司竟然这种人也敢雇佣。天哪!八点半了,这次一定会被扣奖金的!

同事1:“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副理在电梯里休克了!口吐白沫真是太可怕了!送到医院看样子是不行了!”同事2:"不会吧!我今天早上是坐电梯来的,怎么没看到呀!”同事1:“不是啦!你坐的是2号电梯,副理是在1号电梯里休克的。听说从八点到八点半一直没有人发现呢!一直躺在里面。好可怕!”同事2“这么说副理的位子就空出来了!太棒了!嘻嘻~”我今天早上不也是坐1号电梯来的吗?难道……呸呸呸!不吉利。反正下班走楼梯就是了。
为什么就让我一个人加班?欺负我实习是吧?太可恨了。都9点多了,整个公司也没几个人,叫我一个人走还真有点害怕。反正绝对不能坐电梯~
来到楼梯口,灯是声控的。一闪一闪,使得我心里也有些飘忽不定。我一节一节的下着,每走过一层就望着下一层的黑暗。这已经是第三层了,我快要走出去了。我继续往下走,那是什么?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一直冲墙站着的身影。“小姐,我等你很久了。”“你等我干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我……我不记得。你为什么每句话都要加一个‘小姐’?”“因为我有一个问题要请问你。”“你走开!我不想听!”那个人突然转了过来:“小姐,让我咬一口好吗?”我知道事情不妙,于是飞快的向下跑。他在后面低沉得说:“你会后悔的!”
终于逃离了魔爪,以后上下班一定要找同事陪我。洗了个澡后,我便上床睡觉。
如此晴朗的早晨,让我有些遗忘昨晚的不快,不过我还是与同事结伴去公司。一天都十分的顺利,但唯一不幸的是晚上又要加班,这可惨了,又要独自走吗?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副理?”我十分惊讶,又有些欣喜若狂,终于有人作伴了,我马上走了上去,“副理,你不是去医院了吗?听说您病的很严重,这么快就上班了?”副理笑了笑:“都是办公室人的夸大其词了,我没病得多严重,没什么事所以今天就来上班了。”“那我今天怎么没看到您呀! "哦。我今天一直在办公室没出来呢,咱们一起走吧!我送你。”我们一起走进电梯,不知怎么,虽然有副理的陪伴,还是有点不安。电梯门一点一点的关上了,我一转身,只见副理的脸逐渐的腐烂,露出了黄色的浓液,身上的衣服也逐渐爆裂,“呵阿~~~~”那熟悉的哈气声是从副理的嘴里传出来的。此时的我已经目瞪口呆,他一步一步向我冲来,那锋利的牙格外耀眼。“阿~~~~~~~~”副理尖叫一声,突然停止住了,紧紧抱住头,好像痛苦难忍。此时电梯的门开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那个怪人。他拉住我的手,将我从里面带出来。副理继续抱着头尖叫,电梯的门渐渐关上了。“小姐你现在了解了吗?你们的副理一直就不是人,他是在这里寻找再生的目标。那天早晨,他装作休克倒在电梯里也是他的手段之一,如果谁进去那就是他的牺牲品。所以我设了另一个电梯,以免你被你们那个副理骗了。”我仍惊慌着:“这么说,你是在救我了?那你又是谁呢?”“你来,我会告诉你的。”
他将我领入另外的一个电梯,我问他:“我从这里就可以安全回家了吗?”他诡异的笑了笑:“小姐,请问我现在可以咬你一口了吗?”
我感觉到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氛想我袭来~~~~~~

“新华社报道,昨晚11点左右。在涪陵大厦中,一名大厦女职员与大厦副理分别死于电梯中,两名死者大面积皮肤张裂,具体死因不祥。据有关人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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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13 00:2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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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穿白雨衣的女人

雨一刻不停的下,细密如针。天空灰暗,大地沉寂而苍茫。我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雨中一路向前狂奔,而我的后面一个穿白雨衣的女人正紧追不舍……

  我来不及回头来看,不,是我根本不敢回头来看,我只能凭直觉感受“白雨衣”的存在。我分明感到在我的背后,那个快疾如风随风飘动的东西已离我越来越近……一股凉意渐渐袭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两只腿上,快步如飞……可惜晚了,我突然被一个手抓了起来……

  我的双腿离开地面,整个身体向上飞去。我努力的转动脖子,想回过头来,看看那张“脸”,可是我的脖子象上了夹板,丝毫不能动弹……我拼命的挣扎,那只手突然间松开了,我象一只灌了铅的沙袋,“嗖”的一声,从高空直往下落……

  “啊……”我大叫一声,睁开眼晴,伸手摸摸额头上的汗,又是那该死的梦。我暗骂一句,慢慢的下了床。

  妻被我的叫声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我:“几点了?”

  我头也不抬喃喃的说道:“六点三十分”。

  妻“噢”了一句,一秒钟之后她好似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侧着脸问:“你又做那个梦了?”

  我没有答她的话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定一定神。

  妻哆嗦着把手伸向旁边的收音机的旋纽,轻轻的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送天气预报:“……今天阴有小雨,东北风3到4级……”妻面色苍白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这已是二十五年来,一成不变的规律了,只要我一做那可怕的梦,惊醒过来必是早晨六点三十分整,而这一天天必下雨。这个规律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误差。我把头埋在沙发里,痛苦的回忆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下雨天……

  那一年我刚刚上小学三年级,在我们学校的操场的南边有一间厕所。这一天,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小强、阿飞、大头勇、二毛一起在操场上踢球,不知道我们踢了多长时间,渐渐的操场上的同学都走光了,就剩下我们五个还在疯狂的踢。天色渐渐暗了下了,开始飘起了小雨,可是我们谁都没在意,还在一个劲的在踢。

  接到小强给我传来一个好球,我带球左晃右晃过了大头勇后,抬眼准备传给下一个人,就在这时,我透过蒙蒙的雨丝隐约间看见一个穿白雨衣的人从学校的围墙拐角处走了出来。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但凭借着裹在雨衣里苗条的身材和走路姿势,我能判断出那是个女人。但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短短的一瞥之后,我把球稳稳的传了出去……
 球传到了阿飞的脚下,阿飞一个大脚长传准备将球传给二毛,可是那球向长了眼睛,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后直接从空中飞进了女厕所。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球前进的方向看去,就在球飞进女厕所的一刹那,那个穿白雨衣的人也几乎同时拐进了女厕所……

  大家一看球被踢进了女厕所,都在七嘴八舌的埋怨阿飞,阿飞被逼无奈,只好同意自已去捡球,只是男孩子怎么能进女厕所呢?

  阿飞求大家给他想想办法,大家正在抓耳挠腮时,大头勇突然一拍大腿冒出一句:“这有什么难的,刚才不是有个穿白雨衣的女的进了厕所吗?待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让她替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

  阿飞一拍脑门“哎,对呀。那我们就在厕所外面等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请她给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于是五个男孩百无聊奈的站在离厕所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厕所的出口。

  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这时候天更暗了,雨仿佛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召唤下的更密了,小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家这才感觉到这雨打在身上有些生冷,阿飞和二毛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几下。

  阿飞一边蹦一边还在埋怨:“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女人就是烦”。

  小强接过话头:“哎,我说她不会来‘大’的吧!”这句话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二毛见此情景,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给她听见了,不给我们拿球就糟了。”大家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天色越发的黑了,细雨还在一刻不停的下。我们五个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浑身打着哆嗦盯着女厕所的出口等待那个穿白雨衣的女人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又过去了十分钟,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来。此时的操场变的万分地寂静,只有细雨的声音淅淅沥沥我们五个人挤成一团,在这昏暗飘满雨丝的空间里,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倾听老天的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我们这才如梦初醒。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看看女厕所的出口,还是毫无动静。四周已完全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操场上,我们如同五只迷途的羔羊,在这混沌的天地间,孤独而无助……

  “那是什么东西?”大头勇因紧张而发出嘶哑的叫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影仿佛戴了一顶硕大的帽子从学校的大门的方向急速的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鬼啊……”不知谁用变了调的嗓门喊了一声。
五个人立刻如战场上胆怯的士兵听到撤退的命令,撒腿就奔……

  “站住,站住……”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

  小强听到声音拉住我回过头来,“那不是李阿婆吗?”我一看可不是吗?那不是给我们学校看大门的李大爷的老伴吗?

  “哎,你们都回来,是李阿婆。”小强对其它人大叫。

  李阿婆撑着一把黑伞气喘喘吁吁的冲到我们跟前,埋怨道:“你们这几个孩子,我大声的叫你们,你们跑什么呀?我刚才在窗户里看你们好长时间了,下雨了,你们不回家,在这儿对着女厕所看个没完,你们小小年纪想干什么呀?快回家……”

  “不是的,李阿婆,您误会了。”二毛辩解道。

  “是啊!我们只是想拿了球就回家,因为我们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女厕所,我们又不敢进去拿,正好看见一个女的进去了,所以我们想等她出来,让她帮我们捡一下。”小强插嘴说道。

  “是吗?”李阿婆仍然对我们半信半疑。

  “可是,可是那个女的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没出来……”大头勇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炸雷,吓的我们身上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我进去看看,帮你们把球捡回来。”说完李阿婆一转身进了厕所。

  五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厕所的出口,心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天空突然又划过一条闪电映出我们五张煞白的小脸,就在这时,从厕所的出口闪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李阿婆。李阿婆脸色惨白,眼神怪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五个人的脸。

  “李阿婆,你怎么了?帮……帮我们拿到球了吗?”阿飞有些怯怯的问。

  “没有球。”简洁而明了,李阿婆的声音怎么会变的如此的生冷。

  “没有球?”我们几乎同时一起惊问。

  “李阿婆,那……那你帮我们问问那个女的看见了没有?”阿飞几乎哀求的说突然,李阿婆脸声阴暗眼睛仿佛充满了血丝,声音变得更加凶狠而低沉,“我说了,没有球,更没有人。”

  最后几个字从李阿婆的嘴里吐出来,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没有人?那我们看见的……”阿飞正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说着他突然拔腿就跑。其它人也突然回过神来一哄而散,拼了命的往家跑去……

  第二天,当我们忐忑不安的赶到学校的时候,听说李阿婆在昨天夜里突然暴病而死,而且据说死状极其恐怖,我们吓的好些日子都魂不附体,无精打采。


  过了两个星期,来了一群警察从学校的女厕所中捞出一个腐烂的女尸,女尸己经辩认不出相貌,唯一还很清晰的是身上裹着的一件白色的雨衣……

  后来我们才听说,那个女人是在一个月前的一个下雨天,在下大夜班后经过学校后的小树林里被人奸杀后抛尸在女厕所中的。到我们就要放寒假的时候,李老头也被学校辞退了,原因只是有人认为他发疯了,经常夜里一个人在操场上走来走去,一边还嘴里念念有词:“报应啊!报应……”吓的周围的邻居夜里都不敢睡觉。

  到了下一学期,我们五个人全都陆续转到了别的小学。从此后,我们五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下雨天发生的事。

  转眼间,我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十五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马路上碰到大头勇,在与他的闲聊中才知道他也经常做着与我同样的梦。

  临分别的时候大头勇很神秘的对我说:“你知道李阿婆为什么会死吗?”

  我摇摇头,大头勇凑到我的跟前小声的说:“我听说那个女人被杀的时候,曾经对着李大爷和李阿婆呼救过,只是李阿婆不让李大爷多管闲事,所能李大爷才没去的。要不然或许……”

  我听完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我耳朵里又想起了李大爷的声音“报应啊!报应……”经过那件事以后,每逢下雨天,我都会做一个同样奇怪而诡异的梦,每当我惊醒的时候,时钟总准确的指向六点三十分整,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罢休。

  至于李阿婆在女厕所里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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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无声之网

阿S君是个自命不凡的单身贵族,年过半半百的他将无穷的精力放在追女孩
子上了。虽说他脸并不够帅,不过反正仗着在外企干还收入颇丰,外加一张感
天动地的嘴,也确实有过很多的罗曼史,吃了不少的苹果(当然,这也归功于
他父母给他独自居住的那套房子)。我们的阿S君可从来不“始乱终弃”他一向
是“始乱即弃”。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如是说。
近来网络风靡整个世界,作为外企员工的他自然是少不了接触。他用在网
络上的时间70%为在聊天室里泡女,另外的30%则是去XXX网站过瘾。利用网络
的工具,居然他又能屡屡得手,大吃APPLE。
这天晚上,正好是我们的阿S君青黄不接的日子。火气攻心的他自然也冲
到网上去发掘某块未知的“VIRGIN LAND”。只是今天阿S运气不好,遇见的总
是昨日黄花,为了免于纠缠他用工具肃清了聊天室。万般无聊之际,忽然眼前
一亮:
“你是S么?我是夕颜。”一个密谈框跳入他的视野。NICK是夕颜。
陌生的NICK,他立即接上了口。并用他那一套百试不爽的方法验证了对方
是否过去认识,是否是男生冒充等等一系列的不利因素后,他的眼睛红了。尽
管他并没有看见对方,但是他已经感觉到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就象人没有猎狗的那套预知猎物的本领一样,有些事我们是无法理解的。
阿S能。
夕颜的话不多,甚至是少。不过她的每句话似乎都留有后路,等待阿S的
接续,这无疑能激发起阿S无穷的兴趣。有时阿S觉得,对方是个难于判断的人
物。有少女的无知和单纯,却又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技巧。有时候,阿S觉得
她几乎带了一种挑逗的意味。而且,对于他的有些问题,她几乎在同时就已经
回答,由此可见,她打字极快。
阿S的同道网友在聊天室里大叫没有美眉,阿S在心里大笑,当然他是不会
把夕颜告诉他们的,--他没有理由让他们分享。不过他将他和夕颜说话的事告
诉他的一个不错的朋友D(前提是不会对他构成威胁),那个D傻傻地说他没有
看见有这个NICK......笨蛋,没福气就是没福气,他在心里暗自骂着。
他很巧妙地将问题不断转换,导引着去他那个感兴趣的最终目标。夕颜也
如同一条乖顺的鱼,随他摆布。他准备收线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深夜2了。接通电话,电话里只
有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如同有人在你耳边用唇齿之声飞快地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TMD!!谁这么无聊?他骂了一句挂断了手机。查了查来电显示,居然没查出来。
当他将视线回到眼前那17寸显示器上时,他几乎没开心得叫出来。
夕颜:我们可以见面了。
他按捺住心情,用了个“?”接着
夕颜:就现在。
阿S几乎要跪下来亲吻地板。他知道,凭他的本事,现在,也就是深夜的见
面意味着什么?
他沉住气:哪儿?
画面忽然暗了下来,没等阿S站起来,漆黑的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形象。
一个美丽女人的脸。她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震惊的阿S清楚地听到一个飘
渺的声音:就这儿。
阿S恐怖得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想关掉机器,忽然,就象有一双冰凉的
手从背后将自己牢牢抱住一般,自己已动弹不得。他想叫,听到的只有气体从
咽喉冲出的嘶声。
阿S就这样挣扎扭动着,房间里很静,没有一点声响。从屏幕的闪烁可以看
到里面还播放着什么。而阿S的眼睛恐惧地睁大,睁大,几乎要裂出眼眶。许久
...
...报告上说是猝死于心脏病...
网络上少了个阿S,没人会感到什么难过。每人都继续着过去的方式。
D终于有福了,因为他看见有个密谈框。
“你是D么?我是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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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袭白衫的她

当我还是个研究生的时候,有好几个月因为工作关系,每晚都要经过植物园,而且都是在接近午夜时穿过植物园。植物园晚上倒是蛮安静的,但我一直觉得不是很可怕,因为人不少,通常都会有许多情侣,所以罗,并不会很阴森,直到那一晚....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我如常的在深夜要穿过植物园回到我租屋的地方,平常的这个时间,园内总是还有不算少的人,尤其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今天,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系,人都不见了,就只有我一个人默默的在雨中走着。就是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我遇到了她,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园中的椅子上,没有撑伞也没有穿雨衣,就任凭风雨打在她的身上。她是一个很白的女子,不单脸白,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雪白的,大大的眼睛,长得很清秀,可能是肤色太白还是太瘦的关系,一眼就给人不是很健康的感觉。我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她,可能她也发现我在注意她了,于是她也从长椅上缓缓站起,看着我。原本我只是好奇,想走了算了,不过一来她发现我在看她,我也不好意思就这样走开,另一点是风雨实在蛮大的,站起来的她更显得瘦弱,心里也实在不忍就这样置她不理。一定是有困难,要不然没有人会在这么大的风雨还待在外面的。

“小姐,你还好吗?”

我走近后问她,而她,只是点点头。

她都示意她还好了,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做罢。

“嗯!这样好了,这把伞你留着,这样淋雨不行的。”

就这样,我把雨伞交给她,冒着大雨狂奔回家。回到家,把自己弄乾后,应该是淋过雨吧,觉得特别疲累,躺在床上又无法入睡,心里挂的是那个奇异的女子,心想,就算她有雨伞,不过衣服早就湿透,这样折腾一晚下来,不生病才怪呢!算了,管她这么多,说不定人家早就走了...我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想想,还是去看看好了,不然这样子一定睡不着的。外面的雨还是下着,当我远远看到她时,她并没有撑伞,我的伞她还是拿在手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帮她什么,只好问她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她点点头,就这样,我告诉她如果她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暂时收留她,她倒是很乾脆的点点头,就这样我带她回我的住处,随手拿些乾衣服给她换,告诉她我只能留她一晚,明天,无论她有什么问题,都得离开。

隔天一早当我起床时,她已经离开了,我只发现在我的书桌上有一份早餐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谢谢保重”

就这样走了,不告而别,说真的我心里还真有点被耍的感觉,不过想想也好,省得我麻烦,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隔天,我一如前一天一样穿过植物园,经过昨晚遇到她的那个长椅时,我还还转头看了一眼,她不在,当时心里真的有点失 ,不光是她是一位女生,最主要是我一个人住外面,住得又离学校有点距离,下了课又要工作,生活根本单调得很,如果...如果不用一个人住,不用每天下了班面对一个空房间,那也是很不错的。当我走上楼梯到我住处门囗时,发现她居然站在我房门囗,

“还是没地方可以去?”

我问她,她依旧没有开囗,只是点了点头,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白衣,一套白得发亮的衣服,她是怎么弄乾净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囗问她一天到那去了,反正,有伴总比没伴好,何况又是个女生。就这样,我和她开始了一小段很奇怪的“同居”生活,说奇怪,是因为她总是在隔天我起床之前就消失,当晚又一定会在我房门囗出现,而且,她从不开囗,不论我问她什么,她总是笑一笑,都不回答,要嘛就是点头摇头来代表,而且,每天早上我都会发现我桌上有一份早餐,是她准备的吧!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谁,从那来,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这边和为何不回家,甚至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不在 ,或许是我害怕我如果一直追问的话,她会就像每天早上一样的消失不见,唯一不同的是,她每天早上留给我的纸条不再是谢谢,而是晚上见了............

像谜一样的女子,就这样我和她一起住大概一周吧,我一直没有在白天看过她,也不知到她每天早上究竟是几时离去的,有一晚,我故意躺在床上不睡,想看看她是几时离去,可是我一直躺到天亮,都没有听到开门声,当我起床时,发现一切依然如旧,她还是消失了,我不知是我没听到她开门的声音还是.....,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我又不敢追究,我不敢...还是不舍,我不知道。出事那晚我也不知怎么回事,骑车骑得好好的居然会摔倒,我只记得当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右脚打上石膏,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医生来看我时告诉我还好送来得快,要不然再慢一点的话我的右脚可能就得切掉了,我问他是谁送我来的,他说是一个女子,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说话,只是把我送到急诊室,请护士转交给我一个信封后就离去了,我接过医生手上的信封,打开来,只有一张纸条━

“晚上我来看你”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是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或许是她太奇怪了,还是我早已习惯对她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所以当她那晚来看我时,我并没有问她怎会这么刚好看到我,她也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微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礼拜,这些天,她每晚都来,每晚来都带些水果之类的,可是一样都在天亮之前离去,只有一晚,当爸妈从南部上来看我时,那晚,妈在我病床边陪我,那晚,她没有来,或是她来过,可是我却没有发现,因为隔天一早我醒来时,发现床边有一张小纸条,写着

“好好养病”

我问护士有没见到晚上有个女生来看我,几点来的,值班的护士说没有,并问我长得怎样,我告诉她是每晚都来陪我的那个女子,护士的回答令我讶异,她说:

“没有 ,你每晚都是一个人 ,我们值班从来没有看过你晚上有人陪的,除了昨晚,昨晚你妈来陪你嘛,就只有昨晚有人 !”

没人见过她,只有我?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精神分裂还是怎么了,可是如果她只是我的幻想的话,那每天早上的早餐和纸条呢?难道是我梦游做的?这太离谱了,不可能,就算是,那送我来医院的女子是谁,还有带水果来给我的又是谁呢?一定有她这个人存在,不可能是我的幻想。

当我出院后,因为受伤,只好休息一个月不工作,每天都只是去学校,然后回家,当我出院第一天晚上,她还是出现了,比以前早,天刚黑没多久她就出现了,在我拆石膏前的那段日子,她每天来的工作是煮饭给我吃,帮我洗衣服,收房间,就像个..对!就像个女友,或是说老婆更恰当点,说真的,当时的我很希 她永远不要走。可是,她还是走了,在我拆石膏那天的早上,我一如往常的起床,吃她煮的早餐,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不同的是纸条写的不再是“晚上见”,而是“再见”,她走后我第一次上班,刚好和第一次遇到她那晚一样下着大雨,走过遇到她的那个长椅,我坐了下来,把伞收起来,就像我第一次看到她一样,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甚至有把伞出现在我头顶上帮我遮雨我都没有发现。

“不撑伞是会着凉的喔!”

一个女声从我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正想回头时,又听到

“不要回头,我是来说再见的。”

是她吗?我不确定,我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现在,换我不说话了,只是,我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伞还你,我走了,再见!”

我依旧没有回头,她从我身后把伞递给我,我只敢侧着头看着她的手,白色的袖子,而那把伞,是我第一天遇到她时借她的那把,没错,是她没错。

“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可是太迟了,她并没有回答,当我站起来回过头时,她已经走了。而我一直到现在,我都未曾再见过她。

五年后,我毕业了,也退伍了,在一家外商公司上班,在那边认识我第一个女朋友,也是现在我的妻子,当我第一眼看到我老婆时,觉得她好像在那见过,可是我想不起来,一直到第一次去她家吃饭......那天饭后,在她房内她把她小时候的照片拿给我看,她小时候的照片都是和另一个女孩合照的,

“这小女孩是谁?”我这样问她。

“喔!那是我姐,我告诉你,我姐很漂亮,只是,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她因为被她男朋友抛弃,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想想到现在也有五年多了。”她并叮咛我不要在她爸妈面前提起,怕他们伤心。

五年?我忽然想起来为何觉得她似曾相识了,我问她有没她姐大一点的照片,当她拿给我看时,果然是她,那个总是穿白衣的女子,只是照片中的头发是长的,而我见到的则是短发。老婆看我拿着照片发愣,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一切仔仔细细的说给她听,她说不会啦,一定是巧合,长得像而已。她又说:

“而且因为我姐自杀前一天还说要把头发剪短,没想到隔天她就走了,所以 ,我们葬她前有把她的头发剪短,所以你遇到的如果真是我姐的灵魂的话,那也不应该是长头发 !”

听到这句话,我更确定是了,

“你姐走时你们给她穿一身纯白的连身洋装对吗?”

我老婆点点头,说:

“难道真是我姐?”

当时,那女子写的每一张小纸条我都仔仔细细的收留着,后来拿给我老婆比对,真的是她的字迹,我不知道当时为何她姐会来找我,到底是因为她知道我会是她妹未来的先生,所以来找我,还是有别的原因,我不知道。婚后,常常晚上带着老婆去植物园漫步,喜欢走在她身后,隔着一段距离看她缓缓的走着,每回这样,我总是怀疑自己,到底是因为她像她姐,所以我才喜欢上她,或是...,算了,何必追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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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家三口

我小五时,就读位于新界北面的乡村小学。这间小学占地甚广,单是足球场已有两个了,四周都是树林,加上历史悠久,所以流传着不少鬼故事某天我同三个同学被罚留校,还要在好古老的实验用品室门外站。那间用品室多年没人打扫,显得分外阴森,更不时传出古怪的声音。

其实我们只不过是被罚留校半小时,但因我们读下午班,加上当时已是严冬,天色很早已经黑了,所以那半小时令人难以忍受终于我们获准回家了,其中林同学和我们三个回家路线不同,所以独自回家。可是,我们三个行了一半,忽然听到林的叫声,于是立即折返。我们发现林倒在地上,手指前方,神情惊骇。我们循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比我们更年轻的女孩子被树藤缠著。我们自然过去帮她,但走近一看,不由得全身冰凉。那女孩头发蓬乱、衣服破难、满身血污,身体更有些伤口有虫在蠕动。我们同一时间联想到∶“鬼!”我们立即扶起林拔足便跑。

我们一面逃,一面隐约听到那女孩的哭声∶“呜……呜……怎么绳子都解不开……呜……呜,爸……爸妈……妈……哥……哥……救我……呜……”一阵没命的飞奔,我们幸运地遇上一个比我们年长的男人我们四人精神一松,即时软下来。我正想向那男孩讲述我们遇鬼的经过,谁知那男孩一见到我们便问∶“你们是否刚从树林出来?”而且神情惊慌。我立即点头回答∶“是。”“那……那你们有否看见一个……约六、七岁的小女孩?”他立即发出第二个问题。我又再点头,并说∶“她……她……好像……像是……”那男孩还没听完我的说话,便向树林处奔去,口中还喊∶“小琳,小琳……”

我正觉奇怪,但转念一想,便明白那男孩一定弄错了些什么。但是我们没有去追他,因为我们实在没有勇气再接近那树林多一步良久,再没有听见那男孩的叫喊,我们挣扎着起来,互相扶著并走向校务处。

只见一个老伯在打扫。我们如见救星,一五一十把所见全部说出。老伯听后,叹气说道∶“其实在若干年前,有个叫小琳的小女孩因为玩捉迷藏时太过高兴,竟走到去校园后山的斜坡外躲起来。唉,她那想到竟然……”老伯再叹一口气,又说∶“女孩家人见女儿到晚还未回家,于是四出找寻。可是当时天色已晚,而且到处都下着雨,去哪儿找?女孩的哥哥熟知妹妹的性格,因此到校园四处找寻,最后于后山坡发现哭声,正想步行落山时,却发生山泥倾泻。数日后搜索人员于校园后山发现两具尸体,男的死于被活埋致窒息,女的于被活埋前被树藤紧紧缠著。孩子的父亲当时听毕立即抱胸痛哭,悲伤不已。一天内同时失去两个孩子,实在……唉……”老伯越说越伤心∶“呜……小琳天真活泼,趣致可人……想不到……”

我们听到这里,已知道一连遇上两个鬼魂,哪里还有力气?个个都全身发软,坐在地上。后来我们家人来到并接走我。

几日后我们找合作社的老板娘,想找那个打扫的老伯。老板娘奇怪道∶“你们从哪里知道这儿有个打扫的老伯?他当然不在,七年前他一日之内痛失一对小孩,伤心过度。第二日被发现暴毙家中。这几年学校已经没打扫的男校工啦!咕咚一声,我们四个仰天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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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虚镜

雨雾。远处的楼房都沉没在凝重的白色之中。

一扇窗户发出吱哑的声响。单调的琴音。

我不是第一次在这条弄堂里见到他了。他总是微低着头,行色匆匆。之前他一直是云的导师,可就是在去年他主动辞掉了职务。他并未到退休的年龄,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私人的原因。我要写点东西了,有次他和我说,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多少带着一丝哀婉。因为什么呢?

雨不是很大,但他没有打伞,头发淋得很湿。我故意往他那边靠近了一些。是你,他说。最近的事情您听说了吗?我问道。当然,他点了点头,他是得重病去世的对吗?

那个语文老师其实年纪很轻。他课讲得很好,据说诗也写得出色。不过我并未读过什么他的诗作,可能是因为他发表东西的时候都是用的笔名,而且不止一个。一年前他就因为失恋而自杀未遂。之后他精神似乎好转了许多,一天我见到他在操场旁边吸着烟散步,他还朝我笑了笑。我记忆中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他笑了。那种神情就象是他已然从创伤中痊愈。

而这些都让他的意外的死更显得扑朔迷离。至少我从未听说过他得过什么顽疾,而且他的生活并非放荡的那种,相反,倒是显得平淡甚至乏味。当然他抽烟,但很有节制,只是在写不出东西的时候才会偶尔点根烟刺激一下迟钝的神经。云的琴房在他的办公室的对面,她有时见到他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文稿,正出神于幻境和真实之间。

他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是三天后。医生说,即使是当时就送往医院也无济于事。这种病症的发作太突然了,而且一击致命。我想象他临死前一定见到那只鸟从雨中飞过。他曾多次和我提到这个意象。他有时会在深夜中醒来,但又不是彻底的清醒,恍惚中他总能见到那只鸟在雨中穿梭,听到那种尖利而哀伤的鸣叫。这算是一种预示了,我想到。可预示什么呢?那只鸟象征着他必将超脱的精神?还是他渴慕的那个女子的飘忽的身影?……

追悼会很简单。他的母亲在很远的乡下,已无力赶来,不过据说她在儿子死的前天晚上也见到过一只白羽毛的燕子一样的飞鸟在窗前停留片刻。如果是凶兆应该是黑色的才对,她对旁人说。白色……

最让我诧异的是云的前导师居然没有来参加追悼会。听云说他和死者生前是最好的朋友。

因此在这个雨天我又遇见他的时候就决心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

——您是说,那天您不舒服?

——好象得了感冒,我一直躺在床上……

——您不觉得他死得很古怪吗?

——死本来就够古怪的了,我真的不能理解死亡……

——他死之前和您说过什么吗?比如……

——他话很少,只说他很想去一个叫柳眠的地方……

柳眠?多半是死者所做的最后一个虚构了。“眠”的含义很明显,那“柳”表示什么呢?……是柳树?或是指一个女子?……或者这两这本来就有着关系?……

导师一定隐瞒了什么。他游移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不过他不会再告诉我什么了。看得出他正深陷于好友的猝死的迷雾之中。

第二天下午云递给我一个笔记本。在他的房间找到的,她说。

那里面没有什么和他的死有关的讯息,全都是诗,大约有五十首左右。我是第一次读他的诗。只读了几首,就完全被吸引。那种迷惘和孤独正象是发自一个垂死者的呻吟。不出所料,那只鸟的形象反复出现于诗行之间。不过又有些令我不解的是,翻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找不到“柳眠”这个词,也没有和这个词多少能有些关系的线索。它仍然是个谜语。

时间是深夜,可我仍然拨通了云的电话。她也还没睡。

——我想到他的房间去,你能陪我吗?

——现在吗?很晚了不是吗?

——我真的很想去……

他住的是那种旧式的楼房。楼道很窄,只有一盏很昏暗的壁灯。墙上布满了各式的涂鸦。

在四楼,云说,到了,这里。

门自然是虚掩着的。电灯坏了,幸好我们带了电筒。房间不大,但整洁。他去世后大概只有几个人来过。云指着书桌说,那个笔记本原来就在这里面。好象还有些东西,我说着便走过去。

很多抽屉都是空的,但最下面的一个却塞满了书和本子。我不知道这么翻下去会发现什么,就随便地抽出一张。是一封信。信封已经不在了。是别人写给他的。

——你不是说再等我一个礼拜吗?

只有这几个字。没有落款。

看笔迹是女人写的,云看了一眼,说。你听说过他还有过什么朋友吗?我问。没有了吧,云说,他在女友死于车祸后就没有和任何女人来往过。可一个象他这样的人是会把私生活隐藏得很好的,我几乎是自言自语。

等等,云这时转过身,一个礼拜,那不就是今天吗?她眼中透着不安。

也会是昨天,如果从日期上判断,我竭力掩藏着什么。

可我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听到了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很慢。一个女子的脚步声。

我们只是对视着,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离开这里,还是就这样等她进来?或许她只是这里的一个房客?……

脚步声越来越近。肯定是向这里的。云想走过去关门,可我不知出于什么,朝她摆了摆手。我们依旧站在那里,等待着。

她走到门口,停住了。

——你……在吗……

一个纤弱而又透着寒意的声音。我这时才意识到我们的电筒还亮着。

我和云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推了推门,似乎决定要走进来了。我好象又见到了那只在雨中穿梭的白色的燕子……

一分钟后。或者一小时后。

她终于没有走进这间屋子。我们又听到了那脚步声。这次是渐渐微弱——她下楼了。听得出,她很失望,因为她走得比上来的时候又要慢了一些。

我仿佛又恢复了呼吸。可这时我发现正对着门的墙上,正挂着一面镜子。

那么她是已经见到我们了?云问道。

我停了好久才说,或许我们也已经看到她了吧……

第二天,我又在弄堂里见到了云的前导师。这次他停下来主动和我打招呼。

——我写好的一首曲子,昨天晚上放在窗台上,可早上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唉……我其实是想把它献给他的……

——不过我想,他会听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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