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武汉出差已经两天了,约好今晚在东湖之滨的听涛酒家和老战友任立新见面相聚。等了半个多小时,茶也喝了两泡,仍然未见任立新的踪影。 定国低头看了下手表:“嘿,这个老任,又晚点啦!”
“嗯,可能是有了什么突发的案子,不管他了—— 咱们先点菜吧。” 周源拿过菜牌,叫来了服务员,点了烧全鱼,青椒肉丝,凉拌藕带等几道菜,又要了三瓶行吟阁啤酒,两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二人来到武汉出差已经两天了,约好今晚在东湖之滨的听涛酒家和老战友任立新见面相聚。等了半个多小时,茶也喝了两泡,仍然未见任立新的踪影。 定国低头看了下手表:“嘿,这个老任,又晚点啦!”
“嗯,可能是有了什么突发的案子,不管他了—— 咱们先点菜吧。” 周源拿过菜牌,叫来了服务员,点了烧全鱼,青椒肉丝,凉拌藕带等几道菜,又要了三瓶行吟阁啤酒,两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你尝尝这个红烧鳊鱼,真的是不同凡响!湖北乃是千湖之省、鱼米之乡,而湖北人烹制鱼鲜的技艺又是一绝。”周源夹了一筷鱼腹上的肉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品味起来。
“嗯,真是好吃!既不像江浙那般甜酸,也无四川天府之麻辣,味道却是鲜嫩无比,果然是名不虚传!” 定国尝了一筷鱼鲜也赞不绝口。
“我们家老头子就做得一手好鱼菜—— 可惜呀、你没有尝过。”周源面露憾色。
“是可惜啊,你家老爷子那么一手好厨艺,到你这儿就失传了!嘿嘿,”定国笑着调侃起来,“说真的,除了下面条,我还从来没见你做过什么菜!”
“哎,厨艺这方面嘛、咱俩是半斤八两,就不要互相评论了;不过中华的烹饪那可是博大精深,要想深入钻研、学得一手好厨艺,可绝非易事啊!我要是把精力投入到钻研烹调上面,查案方面的本事就会大打折扣了。”
“得了吧,别为你好吃懒做的习惯辩解啦;在厨艺上,我跟你的差距可不是一点点,怎么就成了半斤八两啦?上回你吃了我做的蒜苗回锅肉,不是还说颇有‘芙蓉楼’的味道吗?”
两人正调侃着、任立新匆匆走进了酒家。他径直来到周源和定国的桌前,双手抱拳作揖、面带疚色:“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突发事件脱不开身,所以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们还没结账呢,你先坐下自罚一杯吧!”定国笑着跟迟来的刑侦队长开起了玩笑。
“没问题、应该的!”任立新抓起桌子上一支打开了瓶盖的啤酒瓶,仰脖喝了一大口,然后抹抹嘴坐下、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立刻招手叫来服务员加了两道菜:姜烧湖鸭和排骨藕汤。
“什么突发事件啊?让你这个大队长亲自出马?”周源问道。
“哎,我正要跟你俩说这个事呢!” 任立新放下筷子抹抹嘴、将中午发生在南湖机场的外宾文件包突然被窃事件向两位战友讲述了一遍。
“妈的,我们搜查讯问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把那飞机和机场里面都翻了个遍、搜查了上百号人,还是不见那个皮包里丢失文件的踪影!真是见到鬼了!”任立新忍不住咒骂起来。
“哦,这倒真是令人惊奇,有专人保护着皮包、又是在众目睽睽的大白天里,竟然被人盗去了包里的东西!”定国摇摇头说道。
周源却没有作声,只是拿出来一支香烟点燃。
“哎、我说:你们俩到底觉得怎么样啊?我来是请你们二位吃饭,也是请你们帮助我破解这个大案的哦!”任立新语气急切地说道、眼巴巴地看着周源和定国。
“他们丢失的仅仅是几份文件吗?那皮包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也被盗走了?另外,这几个外国人在武汉这两天的活动情况你了解过了吗?他们住在哪里?都去过什么地方?跟哪些人接触过?又都是在什么时间?”周源吐出一口烟雾、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嗨、大致了解了一些,详细的还没来得及去问!不过,” 任连新从手上的拎包里拿出来两张纸递给周源:“这是从省外办随行翻译那里拿来的外宾这两天在武汉的活动日程。”
“老任,我们可以留下来帮你勘查此案,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得到我们省厅的同意才行,否则、我们俩就是出差逾期不归,而且擅自参与涉外案件,回去以后恐怕难以交代。”周源皱了皱眉头说道。
“没问题啊!我已经跟我们局长说了,只要你们俩同意,他马上就给你们省厅打电话请求支持,我想张环厅长也一定会答应的。”任立新高兴地猛拍了一下巴掌。
“嗯,那咱们必须先去一趟南湖机场,对现场再次进行勘察。”周源低头看了下那两张日程后说道。
“没问题,不过,”任连新低头看了下表:“现在天色已晚,要不一会儿我先送你们回招待所休息,明天一早再接你们过去?”
“不行,事不宜迟,咱们吃完饭立刻就去机场!”周源建议道。
三人运起碗筷汤勺、交杯过盏,犹如风卷残云、一会儿便将桌上的酒菜扫得精光。任连新挥手叫来服务员结了账,三个人便匆匆离开了湖边的酒家,坐上任立新驾驶的吉普车先赶回到省公安厅招待所、拿上了周源查案用的挎包之后便驱车来到了夜幕下的南湖机场,大门口明显增加了警卫。
车上、任立新还通过车载电话向湖北省公安厅刑侦局领导汇报了情况、提出了让周源和定国加入侦办组协助调查的要求,当即得到了批准,并由湖北省公安厅正式行文致四川省公安厅请求支持。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第九号编钟
作者: 八峰
第四节
虽然天已黑暗,南湖机场的贵宾候机室与楼下大厅都已经关闭,但仍然有两个民警守卫着现场。见任连新带人赶来,民警们连忙打开了贵宾室的房门和里面的灯光。
一番勘察之后,周源让刑侦队长带他来到了埃及外宾中午做过祷告的那间小会议室,房间呈狭长形,东西长十余米、南北宽约七八米,铺着一块巨大的深红色地毯。“这是外宾们当时跪地祷告的地方。”任立新指着靠近西南墙角的地面上、被先前来此勘查的警察用胶带标出的一圈标记解释道。
周源戴上手套,先拉开了窗帘,检查了所有的窗扇,发现都是从里面闩上的。接着他又弯腰蹲下、仔细检查了地毯。
“我们都掀开看过了,地毯下面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任立新对他说道。
“嗯,你先前说过、当几个外宾祷告时、那个黑皮包就是放在这把椅子上的吗?”侦探走到门边、看着进门右首靠墙摆着的两把靠背木椅问道。
“是的,按照吴翻译的说法、就是靠近门口的这一把。”任立新点点头。
周源看了看门边的那把椅子、又看了看西南墙角地面上的胶带标记,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他又走到进门左首依靠着东边墙壁伫立的两个高大的铁皮文件柜前,扭转把手打开了柜门,他立刻皱起了眉头,“嗯—— 这是什么味儿啊?” 侦探闻到那柜子里面有一股浓烈的怪味。
一旁的定国也嗅到了气味:“嗯、好像是股风油精的味道吧?”
“不太像。”周源摇摇头,又扭头朝任立新问道:“白天你们搜查这里时就闻到有这个味儿吗?”
“这个,嗯,这个房间是我队里的人搜查的,我来看过一下,倒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柜子里面。”任连新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周源又拿出一支小手电筒仔细地检查起柜子里面,他发现铁皮立柜里面的空间被一道竖立的隔板分成了左右两个腔室,右侧腔室又被横着分隔为三层,分别堆放着成捆的报纸和卷宗,而左侧空着的腔室却没有再被分隔。
侦探蹲下身子,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拿出放大镜, 仔细地检查着左侧腔室的底部,在铺着白皮纸、满是灰尘的底板上他发现了几个没有完全相互重叠的鞋印。
“哈哈,果然如此!”周源发出了轻快的笑声。
任立新从周源神情上的变化捕捉到了希望:“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你们过来看,”周源指着门扇被打开的铁皮文件柜里:“这立柜左侧的腔室没有被分隔,其空间大小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中等个子的成年人躲藏在里面;再看这里,柜子底板上铺垫了一层白纸,上面落满了积灰,可是却有几个新鲜的鞋印—— 应该是男式皮鞋的底纹,大概是四零或四一尺码大小。”周源说着把放大镜递给任连新。
“啊,真的!”任连新一边用放大镜看着、一边高兴地叫了起来。
“你们再看这儿,”周源指着柜子中间竖立着的隔板左侧:“这上面贴了一副油墨彩印的宣传画,可是这里却有一块新鲜的明显擦痕——显然是新近才被抹布或衣服之类的纤维软物给摩擦过的、线条和色彩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周源补充道。
“你是说,这个柜子里当时躲藏了一个人?” 定国一边查看一边问道。
“嗯,我想、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外宾进入小会议室前,这个人就躲藏在这柜子里,当三个外宾都在靠近西南墙角的地方、面朝西南方向跪地匍匐祷告膜拜时,他便从他们的身后、也就是从这柜子里偷偷出来,用一只事先准备好的黑色皮包迅速地置换了外宾放在进门右首那把椅子上的文件包,然后又溜回到柜子里藏好,等机场主任赶来催促外宾们离开之后,这个人才从立柜中出来,乘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溜走。”周源推测道。
“面朝西南方向跪地祷告?”任连新看了看房间西南两面的窗户,又回头看看进门左首、依靠东墙面朝西南的文件柜:“哦,我明白了,这个家伙从柜子里悄悄出来时是不会被背面向他、伏地祷告的外宾们发现了!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老外是面朝西南方向祷告的呢?”
“他们既然是穆斯林,那就是虔诚的伊斯兰教徒,每天要做五次祷告,而且祷告时必须面朝圣城麦加【1】的方向匍匐膜拜,由于他们是在中国,西南方向才是伊斯兰圣城麦加的方向,所以他们必定是面朝西南方向俯身祷告的; 而且在祷告时、他们肯定是全神贯注,所以很可能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七八米处发生的事情。”周源解释道。
“你是说、埃及大使的文件包是在他们做祷告时被人偷偷给置换了?那这件事情就是早有预谋的了?”任立新皱起眉头。
“是的,我想,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间谍活动,此人在机场必有同伙,他们应该是掌握了外宾在武汉的活动,一直在等候最佳的时机,最后才决定在机场冒险动手。”周源点头说道。
“天呐,我得赶紧通知国安局的郑和平、也得赶紧向局里汇报。”任立新急匆匆地跑下楼去打电话。
周源则让定国用从任立新车里拿来的警用照相机对在柜子里发现的可疑痕迹进行了拍照,又将柜子底板上那张印上了鞋印的白纸和从柜子中间竖立隔板上贴着的宣传画上刮下来的一些油墨装进了任连新带来的证物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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