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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 山海纪龙缘 by 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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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8 13:3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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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奔的强盗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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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9 12:3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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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沅心中有些不忍,蹲下身想拉它起来。 
乐越不由得感叹,真是一只有情有义的猴子。看来如果不答应,大翼猴就会和他们一直耗上了。他有些头疼地按住眉心,猴子现在很可怜,但它和孙奔之前都很可恨。而且孙奔此时犹不知悔改。 
昭沅问:“孙奔这次被抓住,会有什么结果?” 
乐越道:“朝廷向来严惩匪寇,一般不是刺配到边疆去挖矿筛沙子作一辈子苦力,就是直接砍头。孙奔武功高,懂玄法,又会操纵妖猴,十之有十要被喀嚓掉。而且,连秋后问斩都等不到,直接斩立决。” 
大翼猴哽咽得更凄苦了。 
昭沅愣住了,它没想到对孙奔的处罚会这么重。 
琳菁道:“孙奔这个人把恃强凌弱、打家劫舍当成天经地义,又自以为是,品德有些问题。但他资质不错,又有抱负,算是个将才,被砍头的话,是有些……” 
乐越道:“其实对他今天的束手就擒,我蛮佩服的。他应该知道被抓之后有什么结果,可洛兄胜了之后,他主动和我们去了官府,有担当,是个人物” 
这样一分析,他更头疼了,孙奔纵之可恶,杀之可惜,该如何是好。 
大翼猴听得懂他在称赞孙奔,嗯嗯吱吱地猛点头。 
昭沅犹犹豫豫地道:“我……今天见了孙奔之后……一直有个想法。他该不会是琳菁要找的人吧……” 

它的话像一根大棒,同时抡在了乐越和琳菁的脑袋上,他们一起打了个哆嗦。 
琳菁跳起来:“不会,我找的乱世枭雄才不会是这种人品差劲打家劫舍欺负老百姓的土匪!” 
乐越直着眼合计了一下,是哦,武功、抱负、脾气,都符合琳菁的要求,就是某些观念扭曲了一点。不过,试想以往朝代中那些所谓的乱世枭雄,好像大部分都有点品德瑕疵,或者扭曲……这样说来…… 
乐越和昭沅互相对视,达成了一致。 
琳菁很激动,她非常不能接受:“就凭他恃强凌弱这一项,这个人就难成大事。我才不会保佑这种人。如果他做大将,乐越岂不要变成暴君?” 
一句话点醒了乐越,对哦,假如孙奔做了大将军,十有八九是那种拿老百姓的命当稻草的悍将,那么自己不就成了纵容残暴臣子的暴君?下一瞬,乐越抬手狠狠敲了敲太阳穴,怎么差点真的把自己当成皇帝候选人了。 
琳菁哼道:“如果孙奔是将才后备,那么我情愿去选洛凌之,横竖他除了小白脸加有点假惺惺转模作样外,什么都比孙奔强!” 
乐越和昭沅忽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再互望一眼,心中同时浮起一句话——我怎么没想到呢? 
洛凌之。对啊,为什么一直不去想琳菁要找的人是洛凌之?乐越的内心在感慨,这难道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琳菁皱眉:“你们两个怎么一下子变得怪怪的,有哪里不对?” 
乐越摇头:“没有,太对了。” 
昭沅点头:“嗯,洛凌之很好的。” 
乐越摸摸下巴:“怪不得你总针对洛兄,原来是因为特别注意他。” 
昭沅道:“我大哥告诉过我,有时间看不顺眼,就等于特别顺眼。特别不喜欢,其实就是特别喜欢。原来真的是这样。” 
乐越搭着它的肩膀道:“你大哥真是个人才!” 
琳菁直跳起来:“胡说!我刚刚只是在打比方!我才没有特别注意洛凌之更不会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喜欢的明明就是……” 
昭沅和乐越一起瞪大眼。 
琳菁突然又涨红了脸,狠狠咬住嘴唇,咽下了没说完的话。她的神情一瞬间变了几变,片刻后方才又开口道:“反正,洛凌之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现在要讨论的也不是这个话题。我们眼下是要解决猴子怎么办或者孙奔怎么办吧?” 
一直跪趴在地上的大翼猴吱吱了几声,乐越不得不重新面对因刚才的跑题而被暂时冷落的它。一转回来,乐越的头又开始疼了,他揉揉太阳穴:“是啊,该怎么办好?” 
大翼猴红红的眼睛楚楚可怜地凝望着他,乐越蹲下身,和它对视:“孙奔已经被关进大牢,我不能带你去劫狱啊。他如今算罪有应得。或者,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大翼猴眼里的光彩一下子全部熄灭了,它吱吱两声,闭上眼,爬起身,默默地爬上窗台,展开翅膀,消失在夜空中。 
房间的地上,它带来的东西被油灯的光照得亮晶晶的,那只寿星不倒翁轻轻地来回摇摆。 
昭沅的心中隐隐有些酸和闷。它蹲下身,把大翼猴带来的东西重新收拾进包袱皮中包好,放到桌子上。 
乐越吐了口气:“为啥搞得我们好像反派一样。” 
琳菁也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要么,等明天看情况再说吧,先睡觉。”她转身走向屋外,“我先回房了。” 
乐越叫来客栈小伙计收了浴桶后,关上房门,熄灭油灯到床上躺下。 
昭沅听见他喃喃道:“如果孙奔被砍头,要不要救?救他是对是错?” 
作为一个护脉神,它理应在这个迷茫的时候给乐越一点帮助。可它现在也很犹豫,所以只能干巴巴地说:“结果还没出来,孙奔未必会被砍头。” 
好像并没有怎么安慰得了乐越,乐越叹气道:“也是。”翻个身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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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9 12:4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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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昭沅去隔壁叫了琳菁、洛凌之和应泽一道吃早饭。 
他们在楼下大堂靠角落的地方坐下,昨天共战山匪翼猴的几位江湖客也都在,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那位南宫少爷还特地到他们的桌边客套了几句,自报家门。 
南宫少爷名叫南宫芩,在南宫甲子弟中排行第五。 
和他一起的那位二夫人,乃是他二伯父的正室夫人,故而南宫芩喊她婶娘。 
南宫少爷的二伯父是响当当的二侠南宫睦,南宫二夫人也是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她闺名竹音,二十多年前,江湖人都喊她竹音仙子,她与如今南海剑派的宗主绿萝夫人以及千叶阁主的老婆芷蘅仙子并称为江湖三美,倾折当时无数英雄少年。直至如今,江湖上也没有出现过可以与昔日三美在名气上一较高低的美人。乐越在茶楼中混书听时,每每听到她们的故事,都不禁痛惜自己晚生了二十年,不见美人韶华盛,只见红颜衰。 
没想到昨日与自己并肩战山匪的,居然是这么闪亮的人物。 
可惜,乐越最近见到的大角色实在太多了,得知竹音仙子就在眼前时,他想荡漾一下,竟然荡漾不起来。 
南宫芩先道歉,说他昨日一时情急,说了点唐突的话,希望乐越等人不要计较,而后又称赞他们昨日大破妖兽山匪,令他仰慕不已。 
乐越赶紧谦虚道不敢,这些都是众人合力的结果,也赞美了一下南宫少爷仪表不凡,身为世家子弟却行装简朴。 
南宫芩听了他的称赞,却有些诧异:“乐兄竟然说出此话,难道不是与在下同路?” 
乐越也诧异了,南宫少爷讲不讲排场和他们同不同路有什么关系? 
南宫芩道:“难道几位不是前去参加楚龄郡主招亲比试的?西郡王府的英雄贴中说,凡参与者,随从不得超过五人,都要骑马或者步行前往,据闻郡主一向不喜奢华浮夸之人。” 
所以南宫少爷这次身边只有一位管家,两个仆人,加上二夫人和她的一个婢女。南宫世家最近有点棘手事情,只能由二夫人做侄儿的高参。 
乐越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一起对付山匪的江湖人士每个看起来都有些来头,他还纳闷,为什么舒县一个小小县城的客栈中会汇聚如此多的高手,原来都是为了赶去参加郡主招亲。 
他笑道:“我们只是想去看看热闹,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郡主哪里看的上?” 
南宫芩道:“在下也只想过去会会江湖朋友,见识切磋一番。郡马的头衔万万不敢想。”他看向洛凌之,“敢问这位洛兄是否清玄派的首徒洛凌之少侠?” 
洛凌之微颔首:“在下洛凌之,几日前已不再是清玄派弟子。”这句话出口,一旁座位上顿时有几道眼光飘了过来。 
南宫少爷怔了怔,马上道歉,说是自己多事了。他是个挺热情的人,遂以大家反正是同路为由,诚邀乐越等和他结伴同行。可惜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琳菁,让人怀疑他热情的目的。乐越客气地婉拒,声明沿路还要等一位朋友,会耽误几天,恐怕拖累五少爷的行程。 
南宫芩立刻表示他能理解,没有关系。 

这一会儿工夫,应泽已经喝了三碗粥,又让小二再加一碗,外带多要两张油饼。 
南宫少爷笑眯眯地看了看应泽,向琳菁道:“令弟的饭量真好。” 
琳菁道:“一般般啦,他今天胃口不算好,吃得不多。” 
南宫芩温文尔雅地微笑道:“唔?” 
应泽夹起一个小笼包:“因为我还小,正在长身体,所以要多吃点。” 
洛凌之不小心被呛到,忍不住咳了一声。乐越一口包子噎在喉咙里,忙端起碗灌了口粥,总算把那口包子顺了下去。 
南宫芩终于回自己的桌子吃饭去了。 
昭沅觉得这位南宫少爷热情得有点奇怪,不由多看了两眼他的背影。 
乐越道:“他是来摸我们底细的,不用理会。” 
看昭沅一脸困惑,洛凌之向它解释:“他认为我们会和他抢郡马,所以先过来探探深浅。” 
乐越接着补充:“而且他大概以为那个和他抢的人是洛兄。” 
昭沅慢慢明白过来了:“那么洛凌之说自己已经不是清玄派的弟子,他岂不是更加这样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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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9 12:4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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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派是玄道门派。正式的弟子不能娶老婆。洛凌之摇首,慢慢道:“否,他打听的是太子会不会去。” 
南宫世家乃武林名门,综合家世样貌年纪,在江湖中,几乎没人能比南宫芩更出挑,能让他忌惮的,唯有真正的朝廷重臣子弟与贵族 
少年。 
乐越道:“看来郡主的招亲搞不好会比论武大会还要热闹,一定精彩无比。” 
琳菁眨眼看他:“你还真打算去看戏呀,杜书呆可是建议你色诱的。” 
洛凌之第一次听到乐越色诱之说,似又被呛住,轻咳起来。 
乐越露出森森的牙齿,低声道:“你不觉得,杜兄和郡主更般配么?” 
琳菁的双眼弯了起来:“是喔。色诱这个主意既然是杜书呆出的,想必他亲自去做,会比任何人都娴熟。” 
乐越和琳菁同时奸笑起来。 
此时,遥远的定南王府中,杜世子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他汗毛直竖,连打了,不由得喃喃道:“不知谁惦记吾了。” 

吃完饭后,乐越他们本预备去衙门看审讯孙奔,但因城中百姓想围观这次审讯的人太多,挤爆了衙门,知县大人不得不改成不准任何 
闲杂人等在场,关门审讯。 
到了快中午,审完退堂,结果很快传到客栈中。 
知县大人判了孙奔斩立决,已起草公文上报州府转呈刑部。待刑部批文一下,孙奔就会人头落地。 
知县大人派人来客栈请各位江湖侠士,说晚上要摆酒设宴,重重答谢。前来送口信得衙役曾与乐越在城门口并肩战斗,算是相识,他 
私下跟乐越说,孙奔的那只会飞的妖猴从清早起就在县衙上空盘旋,怪声鬼叫,用箭无法将它射下来。希望乐越他们能去帮帮忙。 
乐越,满口答应,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到县衙,远远就听见大翼猴凄厉的哀啼。大翼猴发现他们走近,立刻扇翅升高,迅速飞向城外。 
衙门们纷纷称赞乐越等英雄了得,妖猴闻风丧胆。不过没能抓住大翼猴,他们又有些遗憾。 
乐越趁机请衙役帮忙代问知县大人,能否去牢中见见孙奔。 

孙奔被关押在县衙最里面的地牢内。为了防止他越狱,知县调动了衙门七成的狱卒,层层把守。 
狱卒头儿举着火把引乐越一行到了牢房前,孙奔坐在墙角的草褥上,手脚都上着铁链镣铐。 
隔了一夜未见,他身上添了不少新伤,横七竖八全市鞭痕,头发蓬乱,但浑身仍散发着一股桀骜之气。 
狱卒小心翼翼地打开牢门,让乐越等入内,又迅速关上牢门。 
孙奔抬头看看他们,声音依旧响亮:“怎么,几位过来看囚犯,连酒菜都舍不得带?” 
昭沅歉疚地道:“对不起,我们很穷。” 
孙奔^哈哈大笑起来:“不要紧,你们擒住了我,知县大人应该会有赏银送上,数目不会少。” 
乐越道:“那钱,在下不会拿。” 
孙奔翻翻眼皮:“既然已经抓了,有钱为何不拿?如果不拿,说明你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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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9 12:4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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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抱一抱拳:“孙兄,我们已经知道知县大人判了你……对不住。不过,假如此事再发生一遍,我们还是会抓你。” 
    孙奔哼道:“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此次我折在你们几个之手,是我该有此劫。我有心做番事业,千古留名,却不想天妒英才,我壮志未酬,竟要被砍头。罢了,只当凡尘中不配有我这个英雄!” 
    连琳箐都有些佩服孙奔了,身为一个死囚犯,他仍然说得出这样一番自负的言论,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 
    她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只会带着几只妖猴,打打劫,欺负欺负老百姓,你还真当自己是英雄?” 
    孙奔仍对他打家劫舍做草寇之事不以为耻,他继续坚持昨天的说法——攻城是为了引起定南王的注意,证明自己的确是领兵人才,他打劫没有伤人,只抢东西糊口。 
    琳箐撇嘴道:“你想证明自己,干嘛不挑个大城打,只敢蹲在小县城外?明明是欺软怕硬。” 
孙奔瞥她一眼:“一听就知道是无知之人说出来的蠢话,不过,你是个女子,没见识也不奇怪。舒县虽是个小城,却是兵家必争之地,倘若西郡攻打南郡,定然会用重兵先攻舒县,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定南王爷要在一个小县城塞近千兵卒。”他随手拿起一块碎瓦片,在地上大略画图示意。 
    舒县地处西郡与南郡交界处,这一带多山,又有一条舒河直入长江,假如运兵,可有三条路走,山路,水路,陆路。山路多崎岖,行路速度必慢,从水路要备大船,且容易水底遭伏。所以平坦的陆路定然是首选。而走陆路,就必要经过舒城。山与舒河也都在舒城边,占据了舒城,便等于扼住了附近的牧州、唐池等几座大城的咽喉。 
    孙奔冷睨着他们道:“以城池大小来论重与不重要是最可笑之事。越小的城,往往越要紧。”他又在地上画了两道,“从这里再往西郡走,有个zi阳镇,论地势比舒城重要许多。可惜那是西郡的地盘,西郡王是个庸才,我瞧不上眼,但定南王爷却英雄了得,我意欲投靠,所以才选了舒县,谁料……”他冷笑一声,转过话题,“当年忠顺王领朝廷兵马与叛王百里齐在zi阳镇有一场大战,不知你们知不知道?” 
    乐越怔了怔,低喃道:“叛王百里齐?” 
    孙奔挑眉:“看来那场大战你有所耳闻,就是赫赫有名的血覆凃城。原本zi阳镇叫做凃城,战劫之后,因有人说凃字与屠杀之屠同音,才犯了灭城之劫,所以改成了zi阳镇。” 
凃城……竟然是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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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9 12:4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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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心中念了十多年的凃城,竟然就在眼前。 
    乐越觉得手脚有些凉,昭沅察觉他有异样,轻轻扯扯他的衣袖。 
    他尽量把口气放得轻松些道:“不过那时候在下刚出生,一点印象都没有,又过了这么多年……我竟连凃城改名叫了zi阳镇,就在附近都不知道,当真是不孝顺。” 
    孙奔看着乐越:“那我和你还真有些缘分,我父母也是因凃城之战而死,我比你还惨,当时三四岁,已经记事了。” 
    琳箐忍不住问:“你父母死于战乱,你为何还如此好战?”身为一头战麒麟,她都有些不理解。 
    孙奔面无表情道:“正是那场战乱让我明白,一个手握重兵之将,可主宰无数人生死,让该死的人免于死,不该死的人没命。战乱起于兵戈,也唯能止于兵戈。” 
    乐越等都默默地冷汗了。 
    孙奔接着道:“我占了城西北方的山头做匪寇,攻舒县一年余,最多只带百余人,每次都只用直攻法,或分散四门主攻西门之法,每攻必破,舒城的总兵与知县全都满脑油膏。” 
    乐越再冷汗:“孙兄,那是因为你的大翼猴和它那堆猴子猴孙们太厉害。” 
    “再厉害,难道无法可破?翼猴即使是妖兽,但也是猴子。猴子好仿人言行,喜爱鲜亮之物,怕火,怕爆竹声。飞先锋就是被我捉来的,他们为何不能?”孙奔冷笑,“再则,我手下最多只有百余人,舒县有多少百姓?这些人中,有多少青壮男丁?满城懦弱之民,一堆无用之兵,为何要说过错全在我?”他抛下手中的瓦片靠回墙上,“算了,反正看你们蠢模蠢样的,我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只可叹我空有抱负,却落得如斯下场,老天不公!” 
说到底,他仍然怨天怨地怨命运,就是不怨自己。 
    孙奔这一番为自己辩解的道理,乐越、昭沅、琳箐都听不惯,却有人赞同。应泽十分欣赏地望着孙奔道:“少年人,你见识不凡,本座喜欢。” 
    他用孩童的相貌一派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孙奔的神情很是莫名和诡异。 
    乐越心里咯噔一声,老龙看孙奔对了眼,万一爱才心起,出手劫狱可就不好了。 
    此狱不可久留。 
    “孙兄,你的做为在下不能苟同,但你的气魄才学我甚是钦佩。我等与定南王世子有些交情,我会请他帮你求情,使你免于死罪。”乐越抱抱拳,向孙奔告辞。 
    孙奔笑道:“不管你所言是否属实,都多谢了。” 
    乐越他们在牢门口等狱卒开锁时,孙奔突然开口:“看在你此番探望,及父母同是死于凃城之劫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据我所知,当日凃城的平民,多数是被忠顺王的朝廷兵马所杀。有传言说,那次战劫,讨伐百里齐只是个幌子,忠顺王到凃城中,另有一项秘密使命。” 
    乐越心中微惊。回过身,孙奔却已躺在草褥上闭目假寐,不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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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9 12:4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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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牢门,乐越一直很沉默,昭沅知道他在想父母的事,便碰碰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琳箐也一直在乐越身边走,不断地偷偷看他。行至街中央,她猛地站住:“不然这样吧,我再回牢中问孙奔,问他……” 
    乐越摇头:“算了。”牢中不方便多言,孙奔也可能只知道这么多。 
    洛凌之缓声道:“不如我们即刻赶往zi阳镇,到了当地,应该能多知道些事情。” 
    琳箐难得地赞同了一次洛凌之:“是哦,这个方法比较好。我们这就回客栈收拾行李。” 
    乐越皱眉。虽然他很想立刻赶往zi阳镇,但孙奔之事尚未解决,此人虽然一堆歪理,却的确是个人物,杀之可惜。 
    洛凌之道:“官府办事速度一向不快,县衙的公文要先转到州府衙门,再由知府上呈刑部,再审批,起码要耽误月余,太子册封大典又要开了,说不定还有大赦。等我们与杜兄会合后,再商量此事,救孙奔应该绰绰有余。孙奔滋扰舒县许久,让他多在牢中几日,只当是为百姓出气了。” 
    乐越顿感很是道理,便赶回客栈中,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黄掌柜见他们要走,先挽留,又捧出银两相赠。 

    乐越望着银子那白花花的销魂色泽,怦然心动。但,身为一名大侠,行侠仗义不图回报,乃是必备的品德之一。他咽咽口水,推开盛着银锭的茶盘,正义凌然地拒绝,那一瞬间,他感到自己蓦然高大起来。 
    乐越扛着行李,在黄掌柜与小伙计们钦佩的目光中洒脱地转身,跨出门槛。 
    应泽道:“本座实在看不上凡人这种故作清高的行径。分明就是缺钱用,收了有何不可?” 
    琳箐驳斥他:“这叫做风骨,我就喜欢乐越这一点,够大丈夫。” 
    应泽不屑地冷哼。  

他们走出不远,身后有人气喘吁吁道:“几位大侠,留步,留步……” 
    乐越停步回身,只见客栈的一个小伙计气喘吁吁追来,跑到近前,捧上抱在怀中的包袱:“这是些面点吃食,掌柜的说,权当是小店送给几位的一点干粮,还望收下。” 
    这个拿了应该无损于大侠的形象,乐越刚要道谢收下,却见应泽上前一步,沉稳地推开了包袱:“嗯,不必了。” 
    小伙计捧着包袱笑道:“小公子,真的只是吃食而已。” 
    应泽站得笔挺,义正词严道:“吾等行侠仗义,绝不收任何回报。” 
    小伙计抱着包袱感动了,双眼中充满了钦佩:“小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气节。” 
    应泽露出雪白的牙齿:“哥哥教的。” 
    小伙计带着由衷的敬佩和干粮包一起离开了。乐越盯着满脸得意的老龙,后槽牙有点痒,琳箐皱皱鼻子:“你都有一万岁了居然喊乐越哥哥,要不要脸?” 
    应泽拖长了声音:“这样算,应该是本座比较吃亏。卿遥的徒孙,你既然讲侠义,就要讲的彻底一点。”他摸了摸昭沅的头,“记住,千万不要学凡人这种口是心非的虚伪习气。”应泽比昭沅矮了许多,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昭沅的脑袋做出摸一摸这个动作。 
    琳箐一把扯过昭沅:“跟着你才学不到好!”她盯着昭沅的双眼,“记住,千万不能变成这样无赖的老龙!” 
    昭沅被夹在中间,只能无奈地干笑,瞥见一旁的洛凌之唇边也有一抹笑意。 
    乐越的后槽牙更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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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城门前,他们再度被人拦住,舒县总兵引着一群兵卒衙役与南宫二夫人南宫少爷及昨日那几个江湖客在道边相送。 
    总兵道:“知县大人已请诸位今晚赴宴,几位少侠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乐越答突然之间有急事要办,不得不走。不能吃知县大人的酒宴实在遗憾。 
    总兵表示可以理解,又说了一堆代表舒县百姓感谢他们之类的客气话。 
    拿短刀的短须中年人抱拳道:“我等还要在舒县内逗留一两日,说不定来日还能再碰上。后会有期。” 
    南宫少爷微笑:“期待与各位在西郡王府再见。” 
    南宫二夫人道:“此番擒匪退妖兽,有幸大开眼界,真是江湖代有人才出,几位不负天下第一派弟子的声名。”她仍然固执地把乐越等人算作清玄派弟子。 
    乐越很无奈,却也懒得辩了。没想到琳箐在旁脆生生地道:“夫人误会了,清玄派是什么东西,我可不知道。” 
    清玄派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派,琳箐的这句“清玄派是什么东西”,清晰明了地说明了他们的确与之没有关系,且对清玄派很是不屑。 
    经过南宫少爷的打探,这些江湖人士都知道了洛凌之的身份,虽然他声称已不是清玄派弟子,但听到琳箐这一句,他们还是有些诧异。 
    琳箐上前一步,盈盈一笑:“其实我们都是乐越公子的随从,只听公子的命令行事。所以,擒匪退妖兽,诸位只答谢我们主人便可。”她走到乐越身边,眼睛在阳光下异常明亮,“主人,时辰不早,我们快点上路吧。” 
    乐越傻了傻,发现众人的目光一齐向自己看来。 
    昭沅也有点呆,它愣愣地看看琳箐再看看乐越,方才醒悟,琳箐是在利用这个机会替乐越扬名,制造名望。 
    这本是它应该做的事情。 
    昭沅钦佩完琳箐之后又自责起来,为什么这些事情它总是想不到,为什么它应该做的事情总让别人代劳? 
    乐越强压住浑身的僵硬与不自在,向众人拱手道:“那么我们先告辞了。”转身大步向城门走去。 
来送行的一干人等都站在路边目送他们走出城门。南宫少爷低声向南宫二夫人道:“婶娘,你怎么看?” 
    南宫二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嫣然道:“这几个少年江湖经验太浅,掩护都打不好,小姑娘谎话说的太明显了。” 
    南宫少爷摇摇手中的折扇:“婶娘说的极是,那个叫乐越的,虽然一直在充大头,场面应付的话大都他来说,看似是这几人之首,却掩不住一股粗鄙之气。” 
    算命老者声音嘶哑道:“乐越少年武功平平,资质平平,谈吐举止粗陋,是这几人中最平庸的一个,恐怕也是地位最末的一个。清玄派的首徒,明显也是随从,至于那个小姑娘,倒像个说得上话的,地位应该高于这两人。” 
    短刀中年道:“贺老爷子看人,再不会出错的。难道这几人中,真正的魁首,在另两个少年中?难道是那个黑衣的最小的孩童?” 
    算命老者捻须,微微摇头:“依老夫看,黑衣孩童是乐越之外,故意安排的另一个幌子。这几人中,真正的贵人,是那个叫昭沅的少年。” 
    南宫二夫人道:“贺老说的不错,我也看那少年不寻常呢,漂亮中带着贵气,一派单纯,明显从未出过远门。最小的那个看起来都比他老练许多。” 
    南宫少爷皱眉道:“可他会是谁?和祯太子殿下年纪应该比他大几岁吧。他们去西郡,难道这个少年要参加楚龄郡主招亲?楚龄郡主也比他年纪大。” 
    算命老者道:“女子比夫君大些有何不可?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 
    南宫少爷摇扇子的手顿了顿,眯起眼。看来,这个来历神秘的少年,值得多多留意。 

    城外的官道上,昭沅莫名其妙地感到后颈的龙鳞总是想竖起来,它鼻子发痒,打了几个喷嚏。 

    乐越从怀里摸出一块皱巴巴的汗巾递给它擦鼻涕,原来龙也会伤风。 
    走到离县城很远的一处僻静的荒野,乐越停下脚步,在继续赶路前,他要先做一件思考了很久,务必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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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9 12:5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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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向洛凌之道:“洛兄,不如停下来歇歇脚,我想和你聊点事。”
洛凌之站定,颔首:“好。”
昭沅很识趣地从乐越身边绕到琳箐和应泽之旁,一起在草地上坐下。
乐越拿出水袋,灌了两口,开门见山道:“洛兄,你应该早就看出来,我们这堆人有点不对头了吧?”
洛凌之回答得也很直接;“我是早已知道,其余几位并非凡人。当日论武大会时,昭沅变成的是一条蛇,但同去找太子时,在车厢里,它又曾变成过龙形,我想,蛇应该是蒙骗凤先生的障眼法,他是一条龙吧。”
昭沅抱着水袋缩了缩。洛凌之再道:“琳箐姑娘是麒麟?这位应泽小公子,应该也是龙族,貌似还是位前辈。”
琳箐紧盯着他:“你的眼光不错嘛,之前假装不知道装得也挺像。”
洛凌之道:“实不相瞒,杜世子头顶上的那只龟,我也能看得到。”
琳箐皱眉:“你为什么能看得到?”洛凌之和乐越一样,都只是凡人,就算修为高于乐越,依照他的年纪,也不可能拥有可以看到常人不可见之物的能力。除非他像杜如渊一样,有一半仙族血统。或者……
洛凌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总之,蒙各位搭救后,我睁开眼,就看到杜兄头顶有只乌龟。”
乐越想到了什么,忙问洛凌之:“洛兄,论武大会时,你看杜兄头上有没有乌龟?”
洛凌之肯定地说:“没有。”
乐越喉咙里呵呵了两声,无奈地看向琳箐:“我想,此事,只能怪你的药太好用了……”
琳箐啊呀一声,一拍额头,眨眨眼睛。僵硬了一瞬间后,她握起拳头,发誓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给凡人乱吃仙药了!”
洛凌之微微笑了笑:“所以越兄,假如我向你说,我根本没听说过护脉神的传闻,没猜到这几位恐怕就是龙神麒麟神和龟神,就是在说假话了。”
!!!!!!!!!!
一路走来,他们说话做事越来越不避忌洛凌之,乐越料想洛凌之一定会猜到什么,却不曾想,他竟能全部猜中。
琳箐的目光锋利起来:“那你为什么一直假装不知道?”
洛凌之道 :“一路行来,你们言行举止并未刻意隐瞒,却始终没有彻底说破,定然是有不能说破的理由。我便也假装不知道,我想,等到合适的时候,越兄和诸位会告诉我。”
他的神情坦坦荡荡。
乐越抓抓头:“那么,洛兄,你也猜到我可能是……”
洛凌之淡淡道:“不然,越兄又怎么会离开青山派?”
乐越、昭沅和琳箐都沉默了。
半晌后,乐越扯出一个傻笑,道:“洛兄,你还愿意和我们一道前行么?”
洛凌之笑得如清风轻拂:“当日越兄救了我的性命,又帮着我前去阻止太子时,没问过这句话。我被逐出师门,你前来开解,邀我同往西郡时,也没问过这句话。现在又何必相问?”
乐越怔了怔,看着洛凌之清透明澈的双眸,乐越大笑着用力拍洛凌之的肩膀:“嘿嘿,好兄弟。”
他们继续向前走,琳箐偶尔看着洛凌之,她的心里装着一个怀疑,正越变越大。
洛凌之,很奇怪。
个性好得奇怪,冷静得奇怪,聪明得奇怪。
像这样的人,不应该古板,更不应该愚忠或死脑筋。琳箐忽然猜测,会不会,洛凌之从遇刺到被逐出师门,都是一场演给他们看的戏。他其实是奉太子之命、忠顺王之命,更可能是凤凰之命接近乐越这边的卧底。
可,在兔子精的山洞里,洛凌之的确是快要死掉了,并非在假装,假如这一切都是做的局,那这布置也未免太精妙了。
正因为有看似不可能的地方,洛凌之才更奇怪。
琳箐莫名地有点想念商景和杜书呆。昭沅傻头傻脑的,乐越掏心掏肺把洛凌之当兄弟,应泽只知道吃和叨叨他被欺骗的情感,都指望不上,假如商景和杜如渊在,还可以商量一下。
琳箐一路暗暗地观察洛凌之。事情说开之后,洛凌之的表现依然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赶路的时候话不算多,他们说话,或者琳箐和应泽打口水仗时,他就在一旁听听看看,偶尔笑笑,甚是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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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与乐越聊一两句天,告诉昭沅一点江湖逸闻,帮着昭沅一起寻河流,灌水袋。和乐越一道打野味,拔野菜,生火做饭。他吃素,所以之前在集镇上就买了一口小锅背在行囊中,乐越琳箐昭沅和应泽啃烤鸡吃烤鱼时,洛凌之就拿那口锅煮野菜吃。琳箐发现,看似死板的洛凌之其实挺会过日子,随身还带着几个小调料瓶,有盐有糖还有五香粉和辣椒面等等。他记得住每个人的口味,帮大家烤野味,会在乐越的那一份里多放盐,琳箐的少放,应泽和昭沅的多放辣椒面。
晚上夜宿荒野,即使不轮到他守夜,他也会起来一两次,帮着往火堆里添点柴。
洛凌之和谁说话都很温和,偶尔话语有杠上的地方,也不会执着争辩,只是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意见,认真聆听旁人的看法。他很坚持自己的意见,但不会强求别人一定赞同。
琳箐有时刻意挑话想找他吵架,总有种吵不起来的无力感。让她对洛凌之更加牙齿痒痒。她渐渐承认,这个洛凌之,在某些地方的确有可取之处,难怪乐越拿他当朋友。
她这样承认之后,更加欣赏乐越的眼光了。
乐越行事豪爽,难免不拘小节。洛凌之看似温吞,乐越疏漏的地方他却往往能恰到好处地补上。
她甚至会冒出很奇特的念头,洛凌之比杜如渊看起来更像辅君之臣,杜书呆神叨叨的,不及洛凌之沉稳。唔,不过杜书呆的确读过不少书,洛凌之肚子里只有武功秘籍。
琳箐密切地察看着洛凌之,却没发现,昭沅和乐越也在悄悄地观察她,偶尔还把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某天早上,乐越和洛凌之一道去找野味,琳箐和昭沅一道在河边灌水袋。昭沅欲言又止地道:“琳箐,你最近好像老在看洛凌之。”
琳箐在心中道,反正我怀疑的事情,告诉你这条傻龙你也不会赞同,就含糊地说:“有吗?”
昭沅看看她再看看她,小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乐越,改喜欢洛凌之了?”
琳箐手中的水袋掉在地上,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昭沅满脸无辜:“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以前老看乐越的,这两天只看洛凌之。”
琳箐气狠狠地捏住它的脸,向两边拉:“你你你,居然越来越八卦。我怎么会喜欢洛凌之,我从来只喜欢乐越!”
她最后一句话喊出口,昭沅的眼睛立刻圆了,琳箐猛地捂住嘴,后退一步。昭沅瞪着圆圆的双眼看她:“你终于承认了。”
琳箐再次捏住它的脸:“才没有,你刚才听错了,是我喊错了喊错了,知道没有?”昭沅的脸被蹂躏得生疼,只得暂时屈服地点头。
琳箐这才松开手,她的脸已经通红,眼睛异常地亮,哼道:“好吧,我告诉你,我盯着洛凌之,是怀疑他会对乐越不利,我在帮乐越盯着他。”
昭沅点点头:“我还以为你要么喜欢他了,要么认为他的确是你要找的人。”
琳箐的声音再度拔高:“怎么会是他?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大英雄都是很豪迈的!”
乐越的声音远远传来:“在说谁啊,什么常识豪迈的?”
昭沅侧身,只见乐越和洛凌之一道拿着野味野菜大步过来。
乐越皱眉盯着琳箐看了看:“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琳箐一瞬间有点无措:“呃,没什么……我和傻龙,随便聊聊天。”弯腰捡起地上的水袋,跑向另一边。
乐越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冲昭沅挑挑眉,昭沅回他一个傻笑。
近中午时分,他们到了孟城。孟城算是南郡和西郡交界处比较大的城。城中街道宽阔,房屋漂亮,市集繁华。
可惜他们囊中空空,什么都只能看不能买。
昭沅蹭到乐越身边,偷偷扯他衣袖,往他手里塞了一点东西。乐越举到眼前看看,是一把铜钱。
昭沅小声道:“在舒县客栈时,我们帮忙做工挣的。”
乐越握着这些铜钱,心中很感慨,傻龙到底是成长了,已经会赚钱了。养在身边越来越能帮上忙了。
他把钱重新塞回昭沅的手中,压低声音:“还是你收着吧,等需要的时候我再和你要,小心点别被应泽知道。”
在不远处走着的应泽殿下威严地咳了一声。
前方的两街交界拐角处围了一堆人,异常热闹,还不断有行人往那里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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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扯着昭沅,昭沅拽着琳箐,一串三个一道凑过去看热闹,应泽哼道:“幼稚。”随即踱向了一边的胡麻饼摊儿。洛凌之远远站在最后微笑。
乐越带着昭沅和琳箐削尖了脑袋往人堆中挤,耳中响着热闹的锣鼓和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锣鼓锵锵锵响完之后,一个声音压过了叫好声朗朗道:“多谢各位父老乡亲捧场!不管有赏钱没赏钱,给声好就行!”
叫好声越发惊天动地了。
乐越却愣了一愣,与昭沅对望一眼。
为啥,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琳箐已经在他两个之前奋勇地挤到了最内圈,蓦地大叫一声:“啊,孙奔!”

卖艺的这位,居然是孙奔。
当真是孙奔,活蹦乱跳、红光满面的孙奔。他手里拎着一个铜锣锵锵地敲着,一只穿衣戴冠的猴子跟着锣鼓点顶蹴鞠翻跟头,赢得一片如雷的叫好声,铜钱如雪花般落到地上。
猴子捡起钱,对着人群转着圈作揖,叫好声更疯狂了。
这只红眼睛的猴子怎么看都是那只大翼猴飞先锋,只是没有翅膀。
乐越他们对面的一个胖员外往地上丢了一块碎银,猴子立刻捡起,作揖数次,拐呀拐地跑去放进孙奔面前的小盆中。孙奔抛起个球状物,猴子跃起身,一个倒挂金钩,把球恰好踢到那位胖员外面前。
球在胖员外眼前的半空中松散开来,竟然是一幅红布,写着“恭喜发财”。猴子再一个翻身,接住了红布,撑在手中落到地面,对着胖员外露出牙齿嘎嘎吱吱地笑,把红布举着送上。
人群中顿时叫好声再起,几乎震破了乐越的耳膜,胖员外接过红布,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又抛出一块银子。
猴子跳着捡起银子,再次作揖不迭。
孙奔此时不是应该在舒县大牢么,为什么会蹲在孟城街头耍猴?
乐越喃喃道:“难道孙奔有个双生兄弟?”
琳箐道:“那么,飞先锋恰好也有只不长翅膀的双胞胎哥哥弟弟?太巧了吧。”
孙奔把铁盆中的银钱尽数倒进一个皮袋中,收入怀里。再敲了几下铜锣,抱拳团团一揖:“多谢各位父老乡亲捧场,今天就到这里。小弟偶尔路过,承蒙各位关照抬爱,他日有缘,江湖再见!”
孙奔说话的工夫,猴子抱着只篓子,掏出一把一把的五彩纸屑转着圈洒。引得众人又狂扔了一通铜钱,才乱哄哄散去。
乐越抱着手臂,和昭沅琳箐只管站在原地不动。
看猴子捡起钱,看孙奔收好钱,看孙奔和猴子一道收拾地上的道具,放进包袱中。看孙奔把铜锣和锤子分挂在腰的两边,与猴子各自背上一个包袱。
人群差不多已经散尽了,只有几个对猴子的把戏还恋恋不舍的人仍在不远处张望徘徊。
洛凌之也看到了孙奔,缓步走到近前。
孙奔整一整背上的行囊,冲他们爽朗一笑:“几位别来无恙?”
乐越抱一抱拳:“孙兄,生意不错。只是落网匪首为何会变成江湖卖艺人?”
孙奔的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几位是路过的,当然没有听说,在下其实曾被抓进县城大牢不下四五次。每次都只住一晚而已,这次因为腿受了伤,才多留了一晚。”猴子蹲在孙奔腿边,扒着眼皮冲他们做鬼脸。
昭沅想起一件事,急忙从行囊中翻出猴子那天拿来换孙奔的包袱递还给它。昭沅一直随身带着,没有扔,乐越还曾嫌过累赘。
猴子嘎嘎吱吱地叫着,一把从昭沅手中抢回包袱,又蹲在孙奔腿边冲他们扮鬼脸。昭沅试着对它友善地笑了笑,猴子挠挠腮,从衣袋中摸出一枚核桃,丢给昭沅。它丢的力度一点都不重,昭沅恰好能伸手接住,猴子吱吱嗯嗯两声,比划两下,表示这枚核桃送给昭沅吃。
猴子肯表示友好,昭沅挺开心(这孩子真囧啊……)。
乐越后悔道:“当时看孙兄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在下还心生惋惜。没想到你竟会越狱。”
孙奔的牙齿多露出了两颗:“我那时若不做认命待毙状,你们怎会放心离开?这是兵法之中常用的诈降示弱之术,只能怪你们分辨不出了。”
琳箐道:“你不怕我们现在喊人来抓你这个越狱的土匪头子呀。”
孙奔满脸无所谓:“姑娘你就喊一喊试试喽,依照知县衙门的办事速度,恐怕通缉在下的榜文现在还没写完。孟城官府不知有孙奔之事,在这里,在下只是一个寻常的卖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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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情况,还真拿他毫无办法,乐越也没有热血到再叫上洛凌之,把孙奔打一顿扛回知县衙门的地步。
洛凌之道:“县衙之中,阁下也吃了不少皮肉苦头,假如不再滋扰舒县百姓,我等可以权当未看见过你。”
孙奔扬眉道:“我本就打算干完那一票便收手。欠他们的,来日我会还,到那时舒县的人就会知道,我孙奔不是匪寇,而是英雄!”
乐越点头:“很好,祝愿孙兄早日成为英雄,大家山长水远,各自江湖。”再抱抱拳拔腿离开。
“几位,留步,你们不觉得再度相逢,表明你我们很有缘分么?”孙奔和猴子背着包袱紧紧跟在他们身后,“江湖路,多漂泊,有缘人,最难得,能相逢,当珍惜。我们已经是朋友,不如一同赶路如何?”
乐越的嘴角抽了抽,琳箐不耐烦道:“谁和土匪头子是朋友,一边去。”
孙奔满脸真诚:“做匪寇的日子已经是过去了,处一处你们就会发现,我这个人,最讲义气,重朋友,连脊梁骨上都插满刀子也在所不辞。比如……”他凑得近了些,一边嘴角挑出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在大牢中,我挨了无数鞭子,也没有说出你们几个其实是驭龙人,这位小兄弟是条龙的事情。”
乐越眯起眼:“孙兄你当时说了也无所谓。我们几个,”他把手按上昭沅的肩膀,“是特批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未来的国师,太子殿下的高参凤桐凤先生。”
孙奔的神情瞬间有了些变化,眨眼又恢复常态:“原来几位是忠顺王府的人?”
乐越摇头:“不是,我们只听凤先生的话。”
反正凤桐的确知道他们是谁,把这件事情栽给他,一点也不算陷害。
孙奔道:“那么国师冯梧,几位认识么?”
乐越再摇头:“不认识。”
孙奔又浮起殷勤的笑容:“几位定然是去西郡参加郡主招亲的吧,实不相瞒,在下也是一样。”
啧啧,西郡郡主招亲招揽的人真不少,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土匪头子,一网打尽。
孙奔继续坚持不懈地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同行,也好有个伴?不然这样,我先请几位去酒楼小酌一番,再慢慢商议。”
乐越精神一振:“孙兄要请我们吃饭?呵呵,那怎么好意思,我们人多,还是小弟请你吧。”
孙奔豪爽地道:“区区一顿酒,在下还请得起,这顿我付账,千万别和我抢。”
乐越笑道:“唉,孙兄这样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奔把他们领到一家蛮气派的酒楼,沿途,昭沅在馄饨摊上用它怀中的那把铜钱换回了应泽。孙奔豪迈地挥手要了个雅间,让小二把菜单送到乐越等的面前,请他们随便点。
乐越捧着菜单道:“孙兄,吃顿简单些的便饭就好,何必如此铺张?”
孙奔道:“我这个人,就喜欢喝好酒,吃好菜。人生在世,吃好喝好才痛快!今天你们一定要捡最贵的点,便宜了就是不给我面子!”
乐越赞叹道:“孙兄的个性小弟太欣赏了。”昭沅琳箐和应泽叼着筷子一起点头。


一个时辰后。
应泽刮完汤盆中最后一勺野参乌鸡汤,琳箐喊来小二吩咐:“再来个塞外烤羊腿,一只淮扬盐水鸭,两个酱肘子,一碗蒜浇排骨……”
乐越出声打断她:“这些菜,就不要了吧。羊腿盐水鸭肘子排骨之流,太寒蝉太粗俗了,你这不是诚心不给孙兄面子让他难看么?”向小二勾一勾手指,“先一个苏武牧羊,里面的羊肉只要羊前腿筋腱片,一定要是纸页薄厚的,薄了不要,厚了不要,肥瘦不匀不要,明白么?”
小二立刻哈腰点头。
乐越再道:“再来个荷塘醉蟹,用二十年的花雕酒来做。然后,燕窝乳鸽盅一份,这个富贵吉祥多宝蛋似乎还没点过,上一碟先尝尝,再一只党参蜜汁暹罗乳猪……”
洛凌之插话道:“这个西域石榴酒酿丸子好像不错。”
乐越立刻示意小二:“来一份。”
孙奔盯着应泽道:“小公子的食量真好,呵呵……”
琳箐道:“哦,他最近老吃烤野味,可能伤了胃,今天吃的不是很多。”
应泽咬着昭沅刚递给他的一卷脆皮鸭卷饼道:“乳猪,两只。”
乐越马上向小二道:“改成两只。”
孙奔笑得眼皮都颤了。

小二带着写的满满的大张单子退出雅间。
一只麻雀飞到窗台上喳喳叫了两声,孙奔身边的猴子猛地蹿起来,向它扑去。
麻雀抖着翅膀仓皇逃走,猴子扑了个空,从窗口直坠下楼。
孙奔大呼一声:“飞先锋!”一头扎到窗边,向着猴子下坠的方向,风一般地跳了下去。
乐越凑到窗前看,楼下人来人往,孙奔与猴子都已没了踪影。
昭沅愕然地看着堆满盘碟的桌子:“那我们怎么办?”
琳箐哼道:“我就知道土匪头子不能相信!”
洛凌之淡定地道:“如今之计,唯有我们卖身给酒楼了。”
乐越道:“唉,本少侠是有意海吃把他吓跑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跑得如此快。”
洛凌之依然淡定地道:“越兄,下次你将计就计前,先想想后果。”
乐越悲壮地等着一旁守候着的小二哥报出饭钱数目,他们好正式卖身。
小二哥报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天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哪位爷付账?”
孙奔遁逃引起了店家的警觉,乐越隐约看见门口有几个魁梧伟岸的身影,他清清喉咙,刚要开口。应泽把他的话截在喉咙中:“我来。”
乐越愕然转头,见老龙从袖中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锭子,拍在桌上:“不用找了。”
金、金元宝!
应泽为什么会有金元宝?
乐越立刻起身,亲手扶着老龙镇定迅速地离开了酒楼。
到了一个还算僻静的街角,乐越才小声问道:“殿下,那锭金子,你从哪里取的?”老龙忌讳打劫这个词,故而乐越用了保守的取字。
应泽傲然道:“本座不用取的难道便没有钱用?区区点石成金术,连寻常小仙也会使。”
乐越的脸抽了抽:“你老人家……”
他们身后远远传来一声怒吼,几个手执棍棒的人影追了过来:“拦住那几个用石头当饭钱的骗子!别让他们跑了!”
乐越沉着冷静地低喊一声:“快跑!”拔腿飞奔。
乐越一路狂奔出了孟城,等跑到城外的一处僻静的树林里,方才停了下来,他从未如此庆幸自己会轻功。
昭沅和洛凌之也跑得气喘吁吁,琳箐与应泽是用法术逃的,依旧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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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29 13:0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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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坐到树下长吐了一口气,丢脸啊,他乐越少侠的一世英名,居然毁在一顿霸王餐上。 
头顶上方有个声音笑道:“我还以为各位当真是正气凌然的侠士,没想到竟也是用石头充金银,坑蒙拐骗之辈,与我这个抢劫百姓的土匪头子半斤八两。” 
乐越抬起头,见孙奔抱臂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猴子倒挂在树枝上对他们吐舌头。 
乐越跑的疲乏无比,懒得懊悔也懒得生气:“这次又输给孙兄了,惭愧惭愧。” 
孙奔笑眯眯道:“承让承认,在下要先赶去西郡,后会有期。”带着猴子纵身一跃,踏树而去。 
琳菁看着他的背影磨牙:“如果没有不能打凡人这项破规矩,我一定让他万紫千红。” 
乐越晃晃腿,靠到树干上:“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要他栽在咱们手里。”
昭沅觉得乐越的这句话说得很像土匪。不过他很欣赏。  
再走了一天多之后,写着zi阳镇三个字的城门终于出现在眼前。 
乐越看着这三个字,心中本该有无数的情绪,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zi阳镇内,街道干净,街上人来人往,也很热闹。 
过来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当日的惨烈早已痕迹淡薄,可街边的祈福神观与香火缭绕的庙宇表明,那些无辜的血未曾被忘记。 
神观前的捐修石碑上刻着一行行的捐资人姓名,最上面一行是某某未亡人,一百文。香火道人向他们解释道,zi阳镇当年因百里齐而遭劫,所以现在满城的人都不用百字和里字,拿白与理代替。 
洛凌之道:“用‘理’替代‘里’,莫非是谴责百里郡王罔顾君臣天理谋反?” 
香火道人叹息:“世上道理哪有绝对,功过对错谁能说呢?”他道,一百多年前,这座城就是郡王百里氏所建,为了收容因大水逃到这里的饥民。当时所有的人都感激百里氏的恩德。百年之后,此城与城里的人又因百里氏而遭遇大劫。可能的确是老天注定,命该如此。 
昭沅小声和乐越道:“我觉得天命不会让一城的人这么惨。” 
乐越面色木然道:“当然不是天命,只是皇位上的人太相信天命罢了。就因为什么开国预言,灭了整个百里氏。” 
昭沅愕然。 
洛凌之低声向他解释道,数百年前,这个朝代始建时,太祖皇帝修建京城,皇宫建成后,帝心十分欢喜,就请来一位传说中的高人卜算,算一算京城和皇宫会传承多少年。 
高人卜算后,柳非皇帝几句话,飘然离去。这几句话头两句的确蛮灵验的,所以后面一句就要了整个百里氏的命。 


——千秋业,万古城,始于龙,乱于凤,破于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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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13 12:3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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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结束么? 很喜欢 [设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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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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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26 23:5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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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公主志龙缘预报: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a7ed9b0100flwk.html 

引文:二、大风刮过《山海纪之龙缘》,zi阳镇灵异事件大调查,乐越身世之谜揭开? 

乐越、昭沅等来到了当日血覆凃城的发生地zi阳镇,他们发现,zi阳镇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奇怪的灵异事件,令人意外的真相引出了昔日血覆凃城的幕后隐情,而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孙奔也让整件事越发扑朔迷离。 

  孙奔得知了琳箐的身份,他抢夺琳箐的头发想要成为被麒麟护佑之人,孙奔能否会成功,琳箐护佑的乱世枭雄究竟是谁? 

  郡主招亲大会即将开始,杜如渊高调再出场,乐越能否成为郡主的夫婿,取得兵权,挑战皇位? 


 


++++++++++++++++++++++++++++++++++++++++++++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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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29 16:4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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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i ,deng a deng ,deng de tou fa dou bai 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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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29 17:3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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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箐嘀咕道:“怪不得这个皇帝要断子绝孙,为了一句不知道灵不灵验的话就灭了全族,太狠毒了。  
 
 她嘀咕的声音不算小,香火道人顿时脸色煞白,连念道号:“万不可多言,万不可多言。”  
乐越低声道:“喂,话不能乱说,我们被抓去砍头倒没什么,连累这位道长和其他路人就不好了。”  
琳箐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什么了。  
乐越向香火道人道了声歉,又问:“道长,不知你在紫丨*阳镇中住了多久?”  
香火道人说,他就是紫丨*阳镇人,幼时家贫,不得已将他舍给了清风观。涂城之劫时,他奉师傅之命出镇办事,万幸躲过一劫。待回来时,观中的其他人或是死了,或是逃了,只余下他一个。道观后来便就成了这座祈福观。  
道人的语气很平淡,,可昭沅乐越等听着,心中都不由沉重。乐越道:“那么请问道长,可知十几年前,涂城之劫的那段时间,曾在这城里住过的一个叫李庭的商人?”  
鹤机子曾告诉过乐越,他的父亲李庭是个还算出名的商人,或许这座城中的人,十几年后仍记得他。  
香火道人思索片刻,摇头:“贫道没什么印象。”  
乐越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香火道人道:“当年城中有座大客栈,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和有钱的商贾路过本城时一般都会住在那里。有个叫马富的伙计侥幸捡了条命,如今就在当日客栈所在处开寿材店,几位可以找他打听一下。”  
 
  
 马富的寿材店在紫丨!*阳镇的东南角。  
寿材店所在的这条街十分宽阔,是处很繁华的市集,乐越依照香火道人的指点寻到街角,远远便望见一支招魂幡杵在街边在风中招摇。  
那里必定就是马富的棺材店了。  
乐越走到近前,只是招魂幡旁边蹲着一个少年,将一捆黄纸整齐堆码好,店铺门前挂着“老马香烛寿材”的匾额,门外悬着一串串金箔纸迭成的元宝。  
昭沅对此很好奇,忍不住想用爪子碰碰那些纸元宝串,琳箐暗中拉拉它的袖口:“这是凡人烧给死人的东西,你可别乱动啊。”  
为什么凡人要给死人烧这些东西?昭沅把这句疑问憋在肚子里。乐越走到那少年身边,问:“这位小哥,请问一下,这家寿材店的店主是否叫马富?”  
少年站起身,翻了翻一双天然三角眼:“几位买寿材还是买香烛?”  
洛凌之和声道:“我们只是来找马富,想打听点事。”  
少年将他们一一打量了一遍,再翻翻眼睛,向着店铺门内扬声道:“爹---有人找!”  
店内有人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不久后,从店门处慢吞吞走出一个双手抄在袖中,弓着脊背,面目委顿的中年男子。  
少年指了指乐越等人,言简意赅地道:“爹,这几个人找你,说有事向你打听。”  
乐越上前一步抱抱拳头:“敢问,阁下可是马富?”  
那人抬起一双和少年一模一样的三白眼,点点头。  
乐越的心不自禁地跳快了些:“我。。。想请问马老板,是否还记得十几年前,涂城之劫时,曾住在这里的一个叫李庭的客商?”  
马富听到“涂城之劫”四个字,便打了个哆嗦,猛的后退一步连连摇头:“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不记得。。。。”  
乐越再想追问,马富突然转向那少年,呵斥道:“小发,你个败家的娃,在门口蹲个什么丧!今天日子不好!关店!”  
少年小发悻悻地应了一声,翻翻眼睛,拎着黄纸扎与马富一前一后走进店里,乐越追上去:“马老板,你再好好想想。。。”砰,一扇门板在他鼻尖前重重合上。  
乐越拍了两下门,琳箐道:“没用啦,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不想说。”  
乐越颓然的垂下头,从门前转过身,昭沅蹭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衣袖。  
琳箐道:“以我看,咱们就直接冲进去,把那父子俩捆起来,吓唬吓唬,看他们说不说。”  
乐越面无表情:“不行,这么做我们不是成土匪了?”  
洛凌之也说:“很不妥。”  
琳箐摊手:“那怎么办?”  
昭沅认真想了想,道:“要不然我们再求求他们吧。”  
琳箐受不了的望天。她又开始无比怀念杜书呆和商景,商景懂得迷魂术和读心术,如果有它在,根本不会如此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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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29 17:37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只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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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30 13:05操作
只看TAAA分享
 is this 紫丨!*阳 because the name of the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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