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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恐怖超短篇 (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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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29 22:4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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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夜车》)   食人墓   公车没有办法启动,这地方连辆过路车也见不着,他寻思着该怎么回家,要这么走的话,不知走到何年何月。这时公墓方向传来一阵钟铃的响声,他的身体霎时不听使唤,往公墓深处走去,纵使他拔腿仰身也无济于事,不一会就赶上了刚才下车的乘客们。   走了一段路就开始上坡,在他面前是一条看不到头的阶梯,阶梯两边排满了墓碑,有些墓碑下的石块像机关门一样打开,好几个乘客都钻进那些洞口里,墓碑石又重新关上。他吓得腿脚发软,回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经爬了一段路,坡下又一批丧尸一般的怪人往这边慢悠悠地走来。钟铃又响了一声,他这才明白,是那魔音把那群死物拉过来的,自己只是不巧混在了里面,被一同勾了上来。   正想着,他的身体突然一个转弯,往旁边的墓碑走去,只见不远处一块墓碑石缓缓打开,瞧那态势他是要往那里面走去,他一看碑上,空白一片,竟然没有名字。见势不妙,他一把拉住隔壁墓碑角的柱子,然而从打开的洞口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引力要把周围的东西都吸进去。他渐渐支撑不住,双手再也抓不牢,重重摔在地上,向洞口滑去。他到处乱抓,使劲巴住地面,地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落叶和沙尘打在他脸上身上全都向后被吸进了那黑洞,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刮,一块不知在哪吸来的大石敲在他的脑门上,他一下就松了手,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来,放眼望去到处乌漆抹黑,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所身处的空间很小,甚至连坐起来也做不到,简直就是一副棺材的形状。他慌了,这么小的空间,空气不知能维持多久,在这等救援也不是办法,于是空出两手拼命往斜上方挖,泥土哗哗地掉下,里面夹杂着别的声音。他停下手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像极了人的呼吸。难道隔壁也有像自己一样误闯公墓的无辜受害者?他又惊又喜,加紧了挖掘的力度,没挖多久就听见“轰”的一声,塌出个洞来。没想到和隔壁墓居然这么近,他小心地往洞里爬去,呼吸声越来越大,果然有人!他从屁股兜摸出打火机,“啪”地点着,就着微弱的火光,他面前躺着一个干涸的活死人,瞪着一对眼珠子死死盯着他,鼻子里来回喘着气息。他“啊”的一声尖叫,退后好几米,火机也掉在地上,洞里恢复了一片漆黑。   冷静了片刻,他又在地上摸了好久才找回火机,重新点着,那半死人还在,眼睛还在看着他,只剩下一张死皮的嘴唇微微动着,好像想说什么。他本想过去听清楚,突然背后又传来了些许响声。难道另一边也有同样的受害者?他看了一眼半死人,想想这边的人或许没那么严重,还是救人要紧,还是先看看另一边的状况,那半死人一时半刻应该也还死不了。想罢他转身往另一边开始扒土,费了些功夫终于也打通了。乍一看让他喜出望外,里面躺着一个女人,除了虚弱一点,其他和自己一样正常。   他爬过去扶起女人,一边借助火光观察洞里的情况。周围到处是指甲挖过的痕迹,空间也比自己那边要大,看来对方为了逃生没少费功夫。刚转头往远处一看,差点没把火机又掉在地上。就在自己对面,隐约看见墙面也被打通了,洞口边上也躺着一个男人,样子更为虚弱,有点像刚才看到的半死人。原来自己并不是新人,在此之前,已经有好些人被坑进来过,大家又都像自己一样挖洞逃生,寻找同伴。   他低头正要问那女人底细,突然觉得手上沾上了什么,粘粘的,拿起火机靠近,那是一片奇怪的景象:女人身上的衣物被染红了,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尽管没有伤口,却不断向外渗着血,就像血液在人体里呆不住,要冲破皮肤逃生一般。血液流出体外后结成一张血网,另一端直接导入泥土里,仿佛这泥土拥有生命,在不断吮吸女人的血液。他当即明白了,刚才看到的半死人,就是这样被吸光了血,才变成一具干枯的躯壳的。   他脱下上衣垫在女人身下,想让她的身体和泥土隔绝,阻止血液外渗,可是没有一点作用,却是自己的手臂有点痒痒,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和上身,也开始流血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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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29 22:4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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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食人墓》)   血债   血液沿着身体流到地上,钻进了泥土里,他心想这下面一定有玄机,于是动手朝下发掘,必须在血流尽之前找到解决办法。体力活加上失血,不一会儿他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没挖到什么苗头,他沮丧地锤了一下地面,不料这一锤,原本已经挖薄的地面竟然塌陷了,他和女人都掉下了更深层的地底。   他揉着摔痛的身体爬起身,眼前景象让他大惊失色。自己目前身处一个宽敞的深洞里,距离自己几十米远是一棵大树的根,粗壮如触手一般的树根插入地底,洞墙等各个方向,树干直径大得出奇,怕要10几个人才能环抱住。   地上不断传来“簌簌”的声音,他低头一看,由血液连成的网像有生命一样往树根方向涌动,随着血液的吸取,树干也一点点往上长。他四处查看血网的另一头,分别都来自各个坟墓的底部,也就是说这树是靠吸收坟墓里的人血生长的,而他自己和女人,还有刚才上面看到的半死人,全都是这棵魔树的营养来源。   他感到一阵目眩,身上的血越流越快,他转头看看躺在身边的女人,皮肤已经开始脱水起皱,体内的血快要被吸干了。他艰难地撑起快不行的女人,想要往上爬回墓里再找出路,身后一下钟铃的响声又让他不受控制地停下了脚步。他扭过头,树干表皮像门一样两边打开,里面无数触手串着腐尸和骷髅,不时卷起白骨互相敲击,竟然发出钟铃般清脆的声音。腐尸当中,他认出了一张脸,是他失踪多年的父亲,身上还穿着出事时的衣服。   他的父亲以前在林业开发局工作,后来承接了这片山林的开发改建工程,要建成公墓,于是整个林业队伍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将山林的树木全部砍伐掉,听说当时还发生了邪门的事情,工人砍树的时候,树干里竟然会流血,还有工人说经常能听见惨叫呻吟的怪声。   他心想,莫不是当时被砍倒的树木怨气积聚在这山林地下,现在要活人的血来再生,准备复活报仇?又一下钟铃声,他感觉却像是父亲的呼唤,于是朝树根里看了一眼,不得了,所有腐尸全都向自己方向伸手,不知是要求救还是在召唤自己过去。突然一个人影从他眼角越过,慢慢走向大树。他定睛一看,是那虚弱得不行的女人!她一边摇摇晃晃地迈步一边叫着爸爸,或许她的父亲也是当时林业队伍中的一员,也在那堆腐尸之中,叫着自己的女儿。或许大家来到这里都不是偶然,而是被命运选中,来偿还父辈欠下的血债。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女人,掩住了她的耳朵,女人这才清醒过来。他二话没说,搀着女人往回走,无数树根像蛇一般向他们袭来,眼看就要追上了,女人用尽力气把他推开,喊一句“快跑!”然后用指甲划破颈上的动脉,最后的血汹涌而出,树根被鲜血吸引,停止了对他的追赶,一拥而上扑向女人,饥渴地吸吮着。   他一锤胸口,悄声说了声“对不起”,手脚并用爬回了墓里,然后马不停蹄向外挖土,手指甲断了,手指折断了也全然不顾,终于一丝月光透了进来,他咬牙加快速度,挖穿了墓顶的泥土,爬出了地面。   他发疯似的跑出公墓,站在马路中间,截停了一辆计程车,一屁股坐进去让司机快走。司机一脚油门,终于离开了那诡异的地域。休息了好久,他才稍微恢复了一些,让司机送他去医院。司机一句话不说,他以为司机没听清,准备再叫,赫然发现窗外竟又是日皿园公墓,车子绕了个圈又回来了。他顿感不妥,朝后视镜里望去,那驾驶座上的,分明是早些时候的公车司机,耷拉在胸前的脑袋向他微微一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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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3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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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影
  他很懒,做事喜欢拖沓,吊儿郎当。他说人生或者就应该享受,不应该活得这么匆忙劳累。在他眼里,即使是节奏快得让人喘不过气的世界,也是慢悠悠的。然而他还觉得生活太赶,要是能再慢点就好了。
   直到有一天他醒来,世界真的彻底慢下来了。一开始他没意识到,只是和平常一样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一行大约10多个自己在后面排队,一直延伸到房 间里,最后面的那个自己还躺在床上。他往房间走去,床上的自己便起床,跟着队伍陆续走进厕所,动作和路线和刚才他所做的一模一样。他伸手想推推后面的自 己,发现那些都是幻想,看得到摸不着。他有点头绪了,身后那些自己都是过去几分钟里自己的活动轨迹,所有动作都因为慢镜头而在身后留下残影,看起来就像一 条蠕虫,而自己就是虫的头部,后面第一个是一秒前自己的残影,第二个是两秒前的……
  他走出大街,所有人都有趣极了,身后都拖着一条长尾巴,展 现过去的几分钟他们做过的事,而这些残影似乎只有他才能看到。他就这么看着笑着回到了公司,残影也越拉越长,已经可是显示1个小时前的事情了。他调戏几个 漂亮女同事,精准地说出她们在公车上的遭遇,女同事们都惊讶地合不拢嘴,他则看着女同事们身后的轨迹发笑,过足了千里眼的瘾。
  因为这种能看到 过去的能力,从此他在同事和朋友当中人气爆升,他也因为能说出大家隐秘的过去,赚足了信任,大家都奉他为神。同时他也利用他的残留视觉做些威胁利诱等不干 净的勾当,让自己工作、生活都如鱼得水,加官进爵。好些厉害的人物对他也要畏惧三分,怕他会把他们过去的黑暗秘密泄露出去。
  随着时间的累积,他的能力越来越强,看到的残影已经可以跨越几十年的时间,他也变本加厉把能力用于歪道上,牵涉到了危险人物的利益,道上到处传话,已经找来一名杀手要把他干掉。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正要回家,迎面走来一名蒙面黑衣人,杀气外露,他转头就逃,利用一些小巷道摆脱了杀手,又变换了几次交通工具,逃到了郊外自己特建的一座别墅里避难。可是他没想到,刚踏进大门,就被早已等在那里的黑衣人一刀捅进了下腹。
  他捂着伤口问道:“你怎样找到我的?”
  黑衣人冷冷地说:“你能看到人们过去的残影,可是我却能看到人们未来的轨迹,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一条蠕虫的尾部,我只要在虫头的地方等着,最后你就一定会出现。”
  他已经无力再说话,缓缓倒在地上,望着杀手背后那条长长的残影,一眼看不到头,也不知道延伸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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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3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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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
  殡仪馆里有个传说,从前有一个实习入殓师在殡仪馆里落下了东西,晚上想起的时候回去拿,进入化妆间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背着自 己在照镜子。她以为是师傅还没走,于是问道:“怎么啦?大黑夜不回家还在照镜子。”那人回答说:“右边脸上的粉盖多了。”这时她走近往镜子里一看,镜中的 那个人脸上有一道疤,和下午自己和师傅一起帮化妆的那具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她在殡仪馆实习已经一个月了,对那个传说一向嗤之以鼻,一来因为她天生大胆,二来她在实习期间多次深夜回家,也没遇到过奇异的事情。她觉得那些传说都是人们茶余饭后为了打发时间、调节气氛而编造出来的而已。
   虽然她的性格和胆量十分适合这份工作,可是手艺却一般般,给死人化妆比真人要难,尽管她很努力转换身份把自己当做躺在台上的尸体,可是依然没法抓到要 领,化出尸体应有的妆容。整整一个月,她都是跟在师傅身边,看着师傅动手,自己实操总计才两次,而且两次都被死者家属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么是太浓,把尸体 弄得像纸糊的娃娃,要么太淡,连伤疤腐烂的角落都没有遮盖住。
  眼看实习期就要过去,要是手艺无法提高,怕就没办法转为正式工了。这年头,即使是与死人打交道的工作,也有大把人抢,并不是说想就能做,没有实力也是要被淘汰的。
   她师傅是个中年女人,做这一行已经20多年,手艺是同行中公认出众的。出自她手的尸体,只要不是在水里泡过一个月,或是被硫酸毁了容,都能完美再现,甚 至看不出已经死掉的痕迹。后来行内给她起了个绰号“睡美人”,意思是指她化妆后的尸体都像睡着的美人一样自然而又充满气息。
  可是有件事却很奇 怪,拥有这般手艺,师傅自己的妆容却完全不行,手工显得粗糙随意,异常浓艳,显得十分不协调。旁人纷纷讨论,有些人擅长给活人化妆,而有些人,只适合给死 人化妆。师傅对这些评论一概不予理会,反正天天在殡仪馆里工作,能看到自己的只有死人,谁会在意她的妆容呢。
  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向师傅讨教 给尸体化妆的要诀。师傅只说了四个字“熟能生巧”。她纳闷了,意思应该是让自己多练习吧,可是自己上哪去找那么多尸体练习去啊?她想到了殡仪馆里的尸体, 心想或许可以用它们来练习,化完以后擦掉再试,就像黑板一样循环利用。对了,师傅说的一定是这个意思。她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想法。(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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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3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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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入殓师》)然而事实没有她想象中顺利。她利用殡仪馆无人认领的尸体练习手艺,可是尸体皮肤没有了活性,化妆以后无法完全卸掉,更无法保持原样,稍微不小心处理,脸上就烂个窟窿掉层皮,另外馆内尸体十分有限,根本没办法让她达到纯熟的地步。
   她试着向其他同事旁敲侧听,想套出师傅高超手艺的秘密,可是殡仪馆里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关键,只说师傅的手艺从来没有被超越过,也从来没有传过任何人,工 作至今20多年,甚至没有一个毕业的徒弟。她想想也是,这工作没有觉悟的人很难坚持下来,而且师傅也从不把秘诀传授给实习生,单从旁边观察学习根本看不出 什么端倪,没有人学成也是正常的。
  她越想越好奇,最后下定决心要查个明白,于是入夜的时候她偷偷来到师傅的家,发现屋里没有灯,只有几盏烛火 在摇晃。师傅一直在楼上房间里呆着。她注意到地窖门缝里也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心想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呢?她见楼上人影一直映在窗帘上,不知在干什么,便 用发卡挑开了地窖的锁,溜了进去。
  地窖里面很干净整齐,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除了地板中央那一副棺材。她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心想有棺材就 有尸体,或许那里面就是师傅手艺的秘密。她绕着棺木走了一圈,发现它比普通棺材要大许多,她用手试着想搬开棺盖,发现棺盖沉得很,而且用挂锁关着。这时棺 材里面一下呼吸声吓得她马上缩手,她毛发都竖了起来,里面装的,竟然是活物。
  她缓了一下,稳定好情绪,用发卡打开了挂锁,又将手指插进棺盖和 木棺的缝隙里,一咬牙,把棺盖抬开了一点,一只灰白的手从棺材里伸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少。她吓得使劲一甩,把棺盖翻倒在地,也终于看清了棺材 里的东西。里面塞了五个人,见棺盖打开,全都涌了出来。活尸们的脸全都伤疤累累,五官畸形,乱成一团,根本无法辨认样子,嘴唇也被针线缝在了一起,说不出 话来。可是从邋遢的衣着看来,可以判断那些都是活人,被禁锢过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终于逃了出来。
  几个人拉扯着她的衣裤,嘴里呜呜地叫着,她用指甲把大家嘴上的针线割开,问清情况,几个人才说出事情的真相:
   原来棺材里的人们全都是师傅的实习徒弟,师傅从事入殓师工作后,神经渐渐扭曲,竟然爱上了和尸体接触,还视为尸体化妆为艺术,于是潜心钻研手艺,目的是 要把尸体化妆成活人的效果。时间一长,师傅的变态心理变得更加极端,开始把自己的几届实习生关在地窖里,研究转脸术,丝毫不理会自己的容貌,给尸体化妆的 时候把疤痕和腐烂细胞转移到自己脸上,而把自己的活性人气与尸体互换,让尸体看起来像活着一样。后来师傅脸上的尸气越积越多,化妆再也盖不住了,于是师傅 把尸气又转移到实习生脸上,同时又用实习生的脸来练习手艺,妄想研究出新的技术,所以棺材里的人脸都一塌糊涂,全是拜疯狂的师傅所赐。
  几个人 诉完苦,她便领着大家要逃出地窖,不料头刚伸出地窖,就被猛击一下,当场晕倒在地。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旁边都是自己师兄姐们,师傅就站在 棺材边,脸上一道伤疤和下午帮化妆的尸体一模一样。之间师傅伸手按在她脸上,顿时一阵灼热感,疼痛难忍,而师傅脸上的伤疤却神奇地不见了。
  完事以后,师傅伸手拉过棺盖,缓缓合上,她挣扎着被绑紧的手脚,眼睁睁看着黑暗把自己吞噬,只有自己被缝上的嘴巴发出呜呜的求救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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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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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室恐惧症
  公司来了一位新同事。她家境不错,性格乖戾,样子长得也漂亮,唯独有点神经质——害怕狭窄的地方。
  听说她家是座豪宅,房间比足球场还大。她从来不会坐电梯,也不会坐公车,甚至上厕所也不会关门。不禁惊叹,世界从不缺各种奇怪的人。
  不知道她家人是怎样跟她相处的呢?我心想。或许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吧。
  然而最近她变得有点不一样,上班顶着一对黑眼圈,对一些小事也特别敏感。她跟经理埋怨说办公区域的空间太小,那好色的老头马上把她调到靠窗的格间里。可是不久她又换了一份摄影师的工作,因为她觉得公司的办公室让她无法呼吸,而摄影师可以在户外工作。
  她还跟我说觉得家里房间太窄,近期打算搬到更大的别墅里。有一次她邀请我去参观她的新家,竟然就是在海边的一块看不到边的樟木地板,没有墙,没有天花板,什么也没有。
  大概一周以后,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觉得和人的距离太近会窒息,所以她辞去了工作,终日呆在海边的“家里”,享受广阔的世界。
  她彻底疯了。
  现在距离她最近的,就只有她脚下那片大地了吧。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最后是在电视新闻上得知她跳楼自杀了。不知道在她脱离地面凌空坠落的过程中,是否觉得世界真正变得开阔无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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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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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料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块西瓜田,每天爷爷都会细心照料,给瓜浇水施肥,而那些肥料都是从我们家茅厕里提上来的“养分”。
  爷爷说那些人体肥料没有农药和激素,是最天然最理想的养分。
  或许真的如爷爷所说,每到瓜熟收获季节,我家的西瓜总是又大又甜。把其他瓜农的瓜比了下去。
  市场上越来越多人慕名前来和我们做买卖。许多村民向爷爷请教种瓜养瓜的秘诀,爷爷总是笑笑不搭话。
  后来为了方便,爷爷再也不上茅厕,直接在瓜田里解决。然后笑呵呵地看着满地西瓜,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说他甘愿付出一切抚养他们长大。
  我越发觉得恶心。渐渐地没敢再吃自家的西瓜。
  突然有一天,爷爷不见了,全村人把村里找了个遍都没发现。
  有人说爷爷跑到城里做大生意去了。可是我们等了许久也没有看见爷爷回来。
  那天晚上,家人觉得干渴难耐,妈妈从田里摘了个西瓜,准备让大家驱热消暑。
  一家人围着桌子把瓜切开,红色的汁水流了一地。瓜壳里是爷爷的头颅。一根藤蔓还插在爷爷的脑壳里,吁吁地吸取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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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
  3月31日晚。
  赵晴和林雨两夫妇亲吻过,道了声晚安,然后背向而睡。赵晴没有一点睡意,却也没有说话,心里只想着明天给丈夫林雨的“惊喜”。
  床头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3、2、1。。。。。。12点。
  4月1日。
  赵晴早早煮好了饭,等着林雨回家。林雨下班回来脱去外套,二话没说就坐在饭桌旁。赵晴坐在一边看着他,一点也不动。林雨一边揭开盖在饭菜上的盖子,正想问清缘由,发现锅里碗里装着的竟然是蟑螂蚯蚓等爬虫。
  赵晴刚想说:“愚人节快乐”,林雨竟然把一条还在动的蚯蚓放到嘴里,嚼得津津有味。赵晴一看大惊失色,不知该说什么,只看着林雨嚼得满嘴粘液,无比陶醉,唇边挂着半截蚯蚓和蟑螂腿。
   林雨一边吃一边说 :“亲爱的,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赵晴当然记得,今天不仅是愚人节,还是他们结婚10周年纪念日。没等赵晴回答,林雨又接着说:“有件事想告诉 你,10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开了个玩笑,其实,当时我已经死了。”说完林雨抬头死盯着赵晴,眼神及其怕人。
  赵晴一声尖叫向后倒去,又 按着摔伤的腰逃回了房间,把房门锁上。过了一会,林雨来到房门前敲着门说:“亲爱的,愚弄你一下而已,快开门。”赵晴用背顶住门板,慌张问道:“那你为什 么吃蚯蚓蟑螂?”林雨说:“看你想捉弄我,将计就计呗,反正蚯蚓蟑螂有营养,吃不死人,借机吓唬你一下。”赵晴想想有道理,林雨平时也没少吃些奇怪的东 西,还经常带自己去法国餐厅吃蜗牛、蝶蛹什么的,想着想着赵晴放下心来,打开了门。
  随着门缝越来越大,赵晴看见门外的林雨满头是血,额头上烂 了一大块,脑浆倾注而出,一口烂牙也喷溅着血液。林雨一手把门顶开,渐渐向赵晴靠近。赵晴一看被骗,已经关不上门,转身往窗台奔去,推开窗户就往外爬,不 料脚一下没踩稳,便从楼上摔了下去。林雨一看情况不对,马上扯掉头上的假皮套和假牙追上前,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他只看到赵晴躺在楼下院子里,一动不动。 林雨急忙跑到楼下,可是赵晴却不见了,正当他左右寻找的时候,肩膀上狠狠被拍了一下,他转过身,赵晴正笑着站在身后,林雨拍拍脸,不禁笑了出来,本以为自 己将计就计骗了赵晴,谁知道自己最后还是被捉弄了一番。两人搂着一边嬉笑一边回到屋里。

  一年后,4月1日。
  一个小孩看见 有路人正要经过,就往路上扔了一块口香糖,等着来人去踩。一名老人突然抓住小孩的肩膀说:“孩子,别老想着恶作剧,看到对面那个男人了吗?去年就是恶作 剧,害他老婆摔死在院子里,可是他全都忘记了,到现在还以为是老婆给自己开的玩笑,整天疯疯癫癫的,你们再不住手,将来就得像他一样了。”
  小孩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院子里一个男人在转圈,手里仿佛还牵着另一个人,无比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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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4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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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
  他是一栋大厦的管理员。一天傍晚,他在值班室闲着没事干,走到大厦楼底溜达,刚走出大厦,一只皮鞋掉在他身旁,险些把他的头砸开花。
  他抬头一看,楼顶有个人影站在楼沿上,正脱下另一只鞋子就往下扔,他一个闪身躲开,马上跑进大厅钻进电梯,按了顶楼。电梯门刚开他就风风火火冲往天台,刚才看见的人影正要往下跳,他刚好赶到一手拦腰把那男人抱住,硬是扯了下来,两人一同摔在地上。
  “什么想不开,非要自杀啊?”他一边拍身上的尘土一边没好气地说。想不到对方没有回答,起身就往楼沿走去,他见势不妙,忙抓着男人上衣拉了回来,按倒在地。
  “别管我!”男人挥手想甩开他,被他狠狠按了下来,一轮挣扎无效,男人才冷静下来,呆呆地坐在地上。
  “要死,先给我一个理由,否则别想弄脏我负责的地方。”他直接丢下一句。男人说:“说你也不会相信,不会明白。”“那也得说。”他毫不示弱。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女人会流产么?”男人说了一句似乎完全无关的话。他想了好一会儿,猜测大概男人老婆胎儿没保住,可是也不足以让人萌生自杀的念头啊。“老兄,这和你跳楼有关系么?”
  “不是因为女人体质,也不是因为环境和照顾的影响,而是因为胎儿本身。”男人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说,“听说前世该死却没有死掉的人,下一辈子投胎的时候就会遇上流产的命运,用来偿还前世早应拭去的生命。”
   他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还是没理解男人的用意,心想莫非这家伙是个疯子,精神失常才想跳楼?“今天早上我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向我飞驶而来,我来不及反应 避开,心想自己死定了,那车竟然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神奇转向,往旁边撞去,车门和我擦身而过,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还活着。”男人接着说道,“我 本该死掉了,我从小没有父母,现在没房没车没工作,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我不想因为这样的人生而让自己下辈子还没出生都夭折。”
  这回他终于听懂 了男人的意思,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人生:在农村长大,被同乡骗到这个城市干些不干净的勾当,被抓进监狱关了几十年,在监狱里受尽了折磨,出来人也老 了,也没赚几个钱,城里的年轻姑娘都看不起他。一辈子,他就在贫穷、欺骗、暴力和寂寞中度过。刹那间他想不到任何话或理由劝住男人,也就那一转眼的犹豫和 走神,男人从他手中挣脱,越过楼沿纵身跳了下去。回过神的时候,天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探出身子看着楼下的尸体,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情:在狱中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次,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心脏停跳,最后奇迹般地被救活过来。

  最新新闻报导:市内某大厦楼下发现两具跳楼身亡的尸体,警方仍在调查两名死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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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园
  朋友从小喜欢动物,上学的时候生物一科尤其拔尖,毕业以后国家地理频道和好几家野生动物基金会想招他入行都被他拒绝,我本以为他最终会找到更猛的地方工作,结果最后他竟然选择了成为一个动物园长。
  我问过他原因,他说因为想研究动物,我说如此的话去生物研究院不是更好么?资金赞助和材料设备都不成问题,可是朋友说那些地方规矩太多,而且检测很严密,他正在构思一项试验,如果成功将一举成名,在此之前不想任何人知道和参与。
  作为朋友,听到这样的理由,当然支持,况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好比亲兄弟,只要是他的意愿,我就不想再干涉。然而其实真正让我放弃劝阻他的念头,是我参观他的动物园之后才萌生的。
   有一回我去他的动物园游荡,真的长了见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哪里引来的动物,感觉和平时脑海里所知道的不太一样。比如说出名散漫的树懒居然像打了激素一 样满笼子不断爬行;狐狸脖子上长着霸气的鬃毛,吼一声树丫上的鸟都惊得四散;还有犀牛身上长着鳄鱼皮般的盔甲,野兔头上顶着棱角等,无一不让人目瞪口呆。 要不是他的动物园明令禁止拍照摄影,早爆出大新闻了。
  时隔不久,动物园出了意外,听说某天深夜有动物从动物园里逃脱了。我向朋友询问的时候朋友却闭口不提,也不知道走掉的是只什么动物。我越发感觉神秘,心想那根本不像个动物园,而更像一个私人研究所,而朋友一定在里面研究些什么。
   市内陆续发生命案,多具尸体被发现凌晨倒在街头,肢体残缺不堪,有的不见内脏,有的身首异处。警方深入追究,要求动物园闭馆协助调查,正当抵达园门之 际,一大波奇异的动物汹涌而出,会飞的山猫,带爪的羚羊,还有长着条纹的狮子……动物们顿时堵塞马路,冲进民居,整座城市一片混乱。警方不得已出动武器镇 压,人和动物死伤一片。
  动乱整整持续了几天,警方才保守估计从动物园逃出的动物已经全部被捕获或狙杀。然而这个时候,朋友和园里的管理层乃至工作人员全都失踪了,又分别在园内和他们家里发现许多肉块脏器、鲜血和白骨。
   我隐隐觉得其中有蹊跷,或许一开始朋友研究的目标物种走失,造成了血案,为了保护他的成果,掩饰走失目标的踪迹,他故意放走园内所有动物,让大家无法断 定哪只才是最初走失的那只动物,可惜作茧自缚,最后被自己的研究杀死在家中,死无全尸。究竟第一只逃脱的动物身上,隐含着怎样惊人的秘密?
  我 尝试打朋友的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我也不敢轻易出门,尽管逃脱的动物基本被捕获,但没人敢肯定外面绝对安全,因此暂时还是呆在家里为妙。那天夜里, 我作了个噩梦,梦见一只连着狼头的巨蜥一口口把我身上的皮撕开,噬咬我的肉,而直到它咬破我头颅之前,我一直活着,看着那一切。
  我在响雷中惊 醒,狂风卷起窗帘,冷雨打进屋内,我足足呆了好几分钟,才发现枕边放着一张纸和一把钥匙。我穿上雨衣,带着电筒,赶往纸上写的地址。这时我坚信外面已经安 全,不会有人袭击我。最终我来到动物园内,在人工雨林里找到了一道暗门,我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就在那个动物园地下,藏着一个隐秘的大实验室,里面放满了各 种药剂和器材。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一只毛发华丽的狗走到我跟前,用充满人类情绪的眼睛望着我,嘴里呜呜地憋出几个字:“救……救……我……”那声音在雨夜 里显得特别幽怨,那是女人特有的声线。我才发现,那狗身上的与其说是毛发,不如说是女人的长秀发,而那眼神,我去朋友家串门时他妻子招呼我的时候也看到 过。
  我想起刚才在家里刚惊醒时的情景:一只人形的怪物,头上顶着一只灯泡大的眼珠子,脖子上的气囊一张一缩,活像一只青蛙,身上铺满了鳞片, 和蛇一样滑滑黏黏,指间连着薄膜,全身只剩半边脸还保留着人的皮肤,已经无法辨认样子了,可是我确信无疑,那就是我的朋友,他研究不同物种的融合,最终实 验在人身上,可惜变异不可逆转,他已经无法变回人形,于是放走动物园里的怪物,又在家里留下尸块,掩饰自己的存在,最后在我枕边留下纸和钥匙,脱窗而逃。
  我打开手里的纸条,上面除了实验室的地址,还有一系列逆转异变的方程式。我真的能按照这些笔记研制出解药吗?不知道,只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好比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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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4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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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清明节
  公墓里热闹的一天终于结束,细雨也停了,忙了一天,这个时候才腾出点时间,又不想错过节日,于是我挑了束菊花,来到公墓,却发现一群男男女女在公墓里围在一起,借着月光闲聊,我心生好奇,围了上去。
   “那个老兄,看你肢体四散的,怎么死的啊?这么悲壮。”一个老头问他对面的一堆尸块,手脚和身体成了碎片,一个人头搭在肉堆上面,叹了口气,说:“说来 话长。我本来是个流浪汉,平时连吃饭都成问题,每年这个时候,就趁着扫墓的家属人山人海,我瞄准大家放在墓上祭奠用的菊花,等家属走了以后,偷偷拿去卖 钱,换个面包吃。可是去年却碰上了倒霉的事。那天我看见一个身体消瘦脸色苍白的男人带着一大束菊花来拜祭,心想这下可以换上一顿美餐了,于是照旧等那男人 走了以后就拿走了菊花,买了只肉包。那是我多久也没尝过的美味,没想到却是我最后一顿饭。那天夜里,我正窝在公墓里想睡觉,那男人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 前,手里拿着菜刀对我一阵狠剁,把我切成了碎块,放在他白天祭奠的墓上。我纳闷他是怎么知道我偷了他的菊花,死后隔壁的兄弟才告诉我,那天我拿走菊花的时 候,那墓主就一直扒在我身上,把我出卖给了那个男人。”
  老头听完不但没有同情,反而说:“让你偷这么多积满灵气的菊花,这下一朝全还清了,不 怪别人。”接着扭头转向一个正啃着鸡腿的胖男人问道:“这位兄弟好待遇啊,家人还真体贴,送的餐如此丰盛。”胖男人听完,“呸”的一声,把嘴里的鸡腿全吐 了出来,骂道:“体贴个屁!要不是一年才这么一顿,我也不会饿得慌,吃这玩意儿!”
  其余的人纷纷表示好奇,询问状况。胖男人接着说:“我是个 富翁,家产过亿,本来一生享之不尽,最后竟然死在鸡腿手上!”众人乐了,催促他继续说下去。胖男人说:“好几年前我娶了个年轻的漂亮姑娘,家财万贯,妻美 如仙,人生各种美好。最重要是老婆隔三差五都会给我做最喜欢的鸡腿,就这么一吃就是几年,可是后来发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病倒送院不治,说是中毒死 亡,不明不白下来了。今天看见那贱人牵着管家一起前来才知道一定是他俩每次在鸡腿里掺毒,慢性将我毒杀,想不到他们还有脸来拜祭我,还带上我最喜欢的鸡 腿,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良心发现,要不是我新鬼一个,道行不够,一定从坟里出来当场掐死那对狗男女。”看胖男人越说越气,众人都一同安慰,平息他的情绪。
  “小哥,看你也挺脸生的,新来的?”众人都朝我方向望来,我回头一看,没有人,然后试探性地指了指自己问道:“我么?我刚到,白天没时间,现在才来,没打扰大家吧?”
  “倒是没打扰,可我们问你怎么死的呢。”大伙一脸好奇看着我。
  “说什么呢,我还没死!”话音刚落,我发现大伙的眼光有点奇怪,全都朝我下身看。
  我低下头,肚子破了个洞,我的女朋友小宴挣扎着从里面往外爬,忙了一天才把她吃完,现在被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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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5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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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9H7
  自N9H7病毒蔓延已经50年了,我所在的生化研究所至今还没有研制出有效的疫苗。我透过密封玻璃门看着隔离室里的样品,正对上 一双绝望的眼睛。样品染病已经24小时,马上要超越极限,按规定必须毁灭。我咬咬牙,狠心按下毒气喷枪,顷刻间烟雾弥漫,隔离室里100个最新实验样品全 部死亡。
  事情是从50年前开始的,没有一点先兆。某一天医院里涌进一群病人,都是轻度呕吐、发烧等症状,经过检查治疗后发现病例并不是普通的禽流感,甚至连专门研制针对该病毒的药物也不见起效。
  染病的人越来越多,人们把罪魁祸首——成千上万只禽鸟病源捕获毁灭。疫情暂时得到一时的控制,可是药物方面却没有任何进展,患病者陆续死亡,各个医药巨头企业联手也是徒劳无功。世界为病毒取名为N9H7。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患病者数量逐日剧增,短短半年时间,各个国家勒令全灭禽类,地球上几乎再见不到鸟类的踪迹,生态链也因此遭到严重破坏。可是 人类没有余力顾及生态,因为病情进一步恶化,患病者后期皮肤会出现像禽鸟一样的毛孔突起,皮肤变厚,神情呆滞,动作和语言能力迅速退化,和鸟类高度接近。
  各国政府开始隔离、研究患病者,患病人类处境和病毒爆发初期的禽鸟几乎一模一样。各种新闻更是层出不穷。某假冒食品大国爆出知名连锁快餐店KFD所使用的鸡肉食材竟是患病人类的肉,不少人因进食而被传染。
   不久以后,病毒又演变成新品种,患病者从毛孔分泌出黄绿色粘液,短时间内会结成肿瘤,并在24小时后爆炸,无数粒子会随爆破漂浮在空气中,大气被彻底污 染,吸入含有粒子空气的人也会因此患病,N9H7已经进化成可以在人类之间传染的致命病毒。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人们开始互相厮杀,捕猎患病者,世界陷入 一片混乱。
  50年后的今天,人类所剩无几,当初幸存的禽鸟开始繁衍,病毒让鸟类极速进化,逐渐拥有人类的形态和智商,而仅存的人类则变成了试 验品。我一直看着隔离室里那双绝望的眼睛渐渐失去光辉,想起50年前死后重生的经历,当时我作为一只染病禽鸟被关在隔离室,玻璃门外看着我的,就是现在我 看着的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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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5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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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输
  寒风凛冽,时针将近接近12了,他还攀在电线杆上干活。他一边骂一边打喷嚏,可这是他的工作,不能逃避。今晚镇里电线故障,全镇一片漆黑,作为抢修工人,他被派往这个区进行维修。
   没有电,生活就没了大部分娱乐,大家早早地钻进暖和的被窝里做着美梦,只剩他独自在这一区和寒风、电线作伴。弄了好久,电线总算接通了,镇里寥寥亮起一 些灯光。他长叹一口气,准备收拾工具回家休息,不料手里的钳子一滑,眼看就要掉下去,他猛地伸手去救,不留神碰到了高压电线保险丝。“啪”的一声巨响,顿 时火花四溅,他眼里也瞬间闪过生平的经历,然后便黑了过去。在他脑里最后的念头,便是回家和家人团聚。
  他睁开眼睛,头有点晕,眼前满是雪花, 他晃晃脑袋,想看清死后的世界,却发现周围的摆设十分眼熟,和自己家里简直一模一样。他刚想站起来,感觉双脚像被什么吸住一样动弹不得,这才低头细看,自 己的双脚末端竟然变得钢片般粗细,分别插在墙角的两个插座孔里。他用力一扯,把双脚拔了出来,下身又神奇地恢复了原状,捏捏能感觉到肌肉骨头,戳一下能感 觉到痛。
  他弄不懂是什么回事,于是又试探性地把两根手指伸到插座孔前,突然一股力量把手指吸了进去,继而他整个身体都像面条一样一下缩进了插孔里。然后他感觉自己在一条狭小的隧道里,嗖嗖地向前滑行,眼看前方有点亮光,他减慢速度,在亮光处停下朝外看。
  那是一个女人的房间,一个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做脸部护理,他心跳得厉害,那不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巧巧么?他痴痴地窝在插座孔里偷窥,直到对方关灯睡觉,才退了回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渐渐把这种力量运用纯熟,利用电线把自己传输到各大电台,让自己的脸在各家各户的电视屏幕上出现,又透过数据线潜入电脑和手机,和 别人聊天、讲故事,或者探知别人的隐私。如他所愿,拜这力量所赐,他很快出了名,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他的先知能力,抢着猜测分析他背后的奥秘。同时他也讨得 了巧巧欢心,每天通过电线变换方式逗她高兴,来去她的闺室,可谓名人两收。
  有一晚狂风暴雨,巧巧短信他说害怕,他二话没说马上往电线里钻。一阵惊雷过后,全市陷入了一片漆黑,电线被雷电击中故障,无法供电。供电部门打了一夜电话召唤他抢修也没找到他,只得让其他维修工人上阵顶替。
  电力恢复的一刹那,某间屋里伴随着一声尖叫。不久以后警方接报前往巧巧房里,屋里躺着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焦尸,七孔冒着青烟。警方寻了一夜,结果在他家发现了烧焦的,还没来得及进入插座孔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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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5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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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我初到这个城市工作,需要找一个地方落脚,某天看到一处出租屋干净实惠,便联系房东办好手续,搬了进来。
  房间不算太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光线充足,周围也宽敞安静,除了楼太高没有电梯,其他感觉都十分不错。让我最喜欢的是窗外有个大平台,足够一伙朋友来烧烤欢聚。只是平台两边没有护栏,要是不小心掉下去,10楼的高度怕是活不了。
  “喂!”正当我一边观察环境一边透气,头顶响起一个声音。我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平台对面那栋楼距离平台约5、6米的地方有个窗户,一个女人伸出头向我招呼。“你是新搬来的吗?”女人又问。我点点头。“欢迎你,有空上来玩吧。”说完女人缩回身子不见了。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隔着平台说话,很快熟络起来。她说她叫小箐,我们有很多共同爱好,话题也多,刚接触这个城市,就有一个能聊天的朋友,实在太好了,起 码不会寂寞。可是久而久之,我发现她有点奇怪,她好像从来不出门。有一次我让她下来玩,她说窗户离平台太高,没办法下来。当然我也不好意思让她下10几楼 又重新爬上我房间,于是约她出去坐坐,可是她马上又以有事要忙拒绝了。后来几次也是同样的情况。我想难道她腿脚不方便,又不想让我知道?
  有一天我下班比较早,想着去探望她一下,买了些水果在楼下绕了一周,居然找不到上楼的入口,小箐平时是从哪里上去的呢?我没有多想,提着水果回家了。那天小箐没有出来聊天,不知道怎么了。
  晚上我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睡不着,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朦胧中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我,好像好远,又好像好近,然后连续做些奇怪的梦。我梦见小箐从窗台放下绳子,好像在招呼我爬上去,接着一团不知是烟还是雾遮住了视野,我醒了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一连几天,小箐都没有出来,我有时在下面喊也是没有人回应。而每天晚上我都会重复做那些奇怪的梦。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决定要上去探个究竟。我想起了 梦里的方法,自己用铁钩和粗绳做了一条甩勾,夜里来到小箐窗下,一把将铁钩挂在窗沿上,像个忍者一样爬了上去。刚跳进房间,小箐站在我跟前,惊讶地看着 我。我抓住她肩膀问她为什么这些天都没有出来,没想到她第一句竟然是:“你是谁?”(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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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5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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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邻居》)我愣住了,说:“是我,梁东,前些日子搬过来,就住在你对面,我们不是经常聊天么?”小箐一脸奇怪的神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 跟你聊天,只是跟他在说话。”说完小箐指着楼下平台对面,也就是我的窗户。我顺势望去,我房间的窗前站着一个男人,幽怨的眼神望着我们,就像我梦中见到的 一样。我回头正想问清缘由,小箐不见了,房间空荡荡,借着外面的月光,我看见房中央的地板上有一滩恶心的污渍,就像什么东西在上面滴了好久。污渍旁边有些 痕迹,我点着火机趴下身仔细看,地板上是一行刻出来的字——让我和你在一起。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我的脖子,冰冷冰冷的,转过头一看,一 副苍白的躯体挂在天花板上,脚尖画着圆圈晃来晃去,腐烂的体液尸水顺着脚尖滴在地板上,尸体的脖子已经折断,头以扭曲的角度挂在胸前,脸上是一双死不瞑目 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吓得大叫,连连往窗台退去,一不留神绊到护栏上翻了出去,重重摔在外面的平台上,眼前瞬间一黑,没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房东坐在旁边,一见我醒来连忙道歉:“哎呀小哥,真对不起,没有提醒你那房子的事,本来想着平常人没事不会去爬这么高的窗台,也就没有在意了,没想到你还真去了。”
  我在房东帮助下坐起身,枕在床头,问道:“那房间里怎么有具尸体?还有我房间里也有个男人,究竟怎么回事?”
   房东听我这么一说,先是一惊,然后叹了口气说:“想不到你连他们都看到了,那我就不瞒你说吧。大概两年前,平台对面那楼是一户人家私建的住宅,那户人家 的女儿小箐就住在你昨晚闯入的房间里,小箐长得无比漂亮,声音也是清甜动人,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两人日久生情,可是小箐父母嫌那位住客什么也没有,不 同意他们在一起,还封住了楼下的门不让小箐出去和那住客见面。男人后来找到了办法,就租住在你现在的房间里,每天晚上小箐放绳子让男人上去相聚。然而事情 很快被她父母发现,有一次男人正要爬上窗台的时候,小箐父母突然出现,切断了绳子,男人不但掉到了平台上,还从平台旁边摔到了楼下,当场死亡。小箐知道了 伤心欲绝,在房间上吊自杀。那时每天食物都是放在楼下篮子里,小箐自己拉上去的,可是男人死后,食物再没有碰过,她父母开始以为是太伤心或者耍脾气才不吃 东西,发现的时候尸体早已经腐烂,满地尸油蛆虫,臭气熏天。后来她父母也搬离了这个伤心之地,那楼也变成了空房。”
  听完后我才明白,小箐一直都只是跟我身边的房客的聊天,我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两年前的幻象,又或许,那一切只是过于孤独的我想象出来的画面,无论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出院以后我决定搬走,收拾好行李离开房间那天,我仿佛看见对面窗台上有一对男女在嬉戏,那房间里传出欢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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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4:5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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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什么最麻烦?挤公车?上班?还是考试?不,女人最麻烦,总会在耳边啰嗦,夺走你的自由,让你不再是你,或无法干想做的事。为此,我杀死了我的情人,然后发现,杀人才是最麻烦的。
  小维像只苍蝇在耳边吵个不停,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歇,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想这种事只要忍忍就会过去,可是最后她竟然说要把我们的关系揭穿,除非我甩掉妻子和她在一起。
  刀尖进入她身体的瞬间,世界安静了,再也不会有烦恼,也不用再怕我们的关系泄露,那时我心里在想,为什么没早点这样做呢?然而当我清醒过来,看着脚下的尸体和满地的血迹,就发现自己错了,原来处理尸体和痕迹比杀人更麻烦。
   我家门口走廊有监控录像,即使是晚上没人也没办法把尸体弄出去,即使是把尸体砍成碎片,用大包运输或者来回过于频密也会引人注目。我也想过用硫酸把尸体 溶解,可是这么大一个人,需要花费多少硫酸先不说,没试验过根本不知道硫酸能把人体溶解到什么程度,而且溶解时的酸气会把我也弄死在屋里。
  最 后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于是趁着尸体还有体温,马上到野生动物黑市弄来了一条黑斑巨蟒,和小维的尸体一起关在浴室里。几个小时过去了,我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去,巨蟒身体肿成一团,透过厚实的蛇皮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形。我暗暗窃喜,只要过一段时间,等尸体消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一个星期后,更 麻烦的事情出现了。我本想巨蟒应该已经恢复原状,可以毁尸灭迹,当我打开浴室门,里面的情景和我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巨蟒身体两边伸出了四肢,和人类的手 脚形状一模一样,可是跟前段时间被巨蟒吞噬的样子不同,这次好像是人和蛇融为了一体,自然地生长了出来,活像一只巨大的蜥蜴。巨蟒蛇口大开,一束黑长发从 蛇口里冒出来,恶心无比,而蛇下巴上映着一张人脸,自如地做着各种表情。那张脸看到了我,控制双脚站立起来,你能想象吗?一条站立的巨蟒,拖着长长的尾 巴,朝我一步步走来。
  我顺手操起厨房里的菜刀,向那怪物砍去,不料怪物尾巴一甩,把我连人带刀拍倒在地,磕得我大气喘不出来。蛇尾马上卷起我的身躯,使劲一绞,一阵剧痛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我随即晕了过去。最后的恍惚间,我看见黑发收了回去,蛇口慢慢向我头部接近。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想活动一下手脚,可是全身除了头部,全都没有知觉,大概已经被消化掉了,只剩下头颅慢慢去感受蛇肚中的黑暗和无尽的恐惧。借 助头顶偶尔射进的亮光,我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头,那是小维的人头,她也看见了我,然后就如被我杀死之前一样,开始念叨。女人,果然是最麻烦的事。
  这时我隐约听见蛇身外面有个男人的声音:“老板,给我这条黑斑巨蟒。”我叹口气摇摇头,或许那是另一个忍受不了情人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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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世界
  太烦恼了,周而复始,一刻也不停息,神经快要受不了,感觉再来几下就要绷断。你问我怎么了?你听。。。。。。听到了吗?滴滴答答的。对,那是雨声。这场雨,已经下了20年。
  我穿着雨衣漫步在街上,外面没有一点阳光,并不是因为乌云的缘故,而是人们铺建的雨幕。雨灾发生以后,人们尝试过很多方法驱赶乌云,阻止气体冷凝,可是大块的乌云依然不散,唯独遮盖住我们所在的小镇,已经超出了科学能理解的范畴。
   于是人们在大街上,所有露天场所都盖建了遮挡雨水的雨幕。这是个落后贫穷的小镇,只能用低劣的材料,因此石棉瓦、铁皮等屏障遮住了部分雨水,也遮住了阳 光和紫外线,植物再生长不起来,到处潮湿一片。巷道街角睡满了快死的人,霉菌从他们体内滋生,然后从所有和外界相通的孔道涌出来,继续在他们眼珠上,皮肤 上生长,渐渐把人体作为养分吸干吞噬。阴沟和水道里也潜伏着一批缺乏阳光而急速退化的人类,他们的皮肤产生异变,像被泡得腐烂般的苍白,流着恶臭的粘液, 眼睛也蒙上一层薄膜看不清东西,视力和活动能力都所剩无几,渐渐变成适应黑暗潮湿的两栖怪物。
  你一定想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状况吧。是诅咒,是复仇。你看那每一滴雨水,都包含着怨念和毒液,落在皮肤上会腐蚀人体,让人异变。这一切都是从20年前那件事引起的。
   那时镇里的人们还停留在封建时期的迷信状态,镇上也因为太穷无法普及科学和现代知识。那年镇上碰上百年一遇的大旱灾,整整一年没有雨水,大地龟裂,庄稼 失收。正逢巧合,那年初镇上有个未婚的孕妇产下一名女婴,父亲身份不明。接下来你都想到了吧,镇里的人都认为是上天为了惩罚这孽缘才让干旱降临。于是有一 夜,镇上的人们连接起来,把母女俩抓了起来,绑在村头,以处决恶魔之子为由,举行仪式用母女俩的血生祭天神,希望平息天神的愤怒赐予雨水。
  果 然,母女的血刚流尽,天就下起了雨,然而好景不长,雨水一发不可收拾,整整下了20年没有停歇。渐渐地,淋过雨的镇民开始犯病,有的像剧毒发作,有的像病 毒感染,要么惨死,要么退化成怪物终生躲在阴沟里。参与血祭的人们全都悲剧收场。可是母女俩的怒气似乎还是没有平复,要杀绝镇上最后一个人。大家都无路可 走,只能藏在雨幕底下,祈求毒雨能早点过去。
  我登上雨幕顶上的高楼,隔着玻璃窗望向天空,周围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唯独小镇正上方的天空笼罩着一团巨人形状的乌云,长着那对母女的轮廓,怒目盯着下方的人们,把镇民掠夺自己母女生命换来的雨水变成杀死镇民的凶器,恰似镇民20年前所说的——天神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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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水中的世界》)20年间,大家也尝试过逃离小镇,可是只要踏出小镇边缘,乌云便会紧随其后,落下血红色的冰雹或闪电,把逃走的人杀死在路上。有胆量的人都死在了外面,活着的大多都产生了异变。不知不觉,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水中的坟墓里等死。
  远处渐近的一辆面包车吸引了我的注意。车停在镇口,一行穿白褂的人搬着器材从车里下来,样子看似科学研究者。我不由暗笑,镇里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却想进来。这个镇已经超越了科学,已经无从再研究了。
   我看着他们前进的方向,通向镇上的“黑暗之地”,心里暗叫不好,那个地域已经沦为两栖人类的地盘,贸然进入是会送命的。我转身选了条近路疯狂奔去,必须 要抢在双方照面之前赶到。刚拐过最后一栋建筑,眼前突然黑得厉害,前方能见度几乎在几米以内,在这里,不需要视力的两栖人类才是霸主。只是喘几口气的功 夫,研究者模样的一行人已经打着手电进入了黑暗区域。我刚想大声叫喊引起他们注意,黑暗中就传来几声惨叫。两栖人类已经发动了袭击。我冲上前去,拔出随身 携带驱赶两栖人类的求救信号棒,向四面八方散了出去。两栖人类怕光,信号棒的强光能暂时克制住它们。我趁机拉起一名研究者,叫了声“快跑”就往原路折回。 借着信号棒的光,我看到好几名同行的研究者已经被两栖人类扑倒在地,利索地剖开胸腔肚皮,掏出里面的内脏。
  我们头也不回跑了许久,才到达相对光明的地方,靠着透过玻璃幕墙射进的微弱阳光,两栖人类不会接近。我救下的那个研究者一屁股软坐在地上,还在为刚才惊魂的一幕而惊讶,他的同伴已全部丧生。
   等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我才和他交谈起来。他依然惊魂未定,:“说我们是气象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就因为听说这个镇的气候十分怪异,专门 来调查情况,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奇异的怪物蜗居在这里。”我大概给他说明了小镇的状况,包括异变人类和镇上生祭的过去,他不敢置信地听完,又问道:“那两栖 人类为什么要杀害同胞呢?”我解释道:“因为他们要借助外来人类的躯壳,打算骗过母女乌云的眼睛,离开这个小镇。可是它们的智商已经严重退化,即使本能地 杀掉了人得到了身体,也没有办法利用好躯壳逃生。”
  “那你呢?你为什么没有异变?”他看着我问。我脱下包裹在身体外面的层层雨衣和绷带,露出长期生活在潮湿环境中起皱腐烂的皮肤,说:“我挑在镇上相对有阳光透入,湿气较低的地方生活,每天更换干燥的绷带的雨衣,尽量避免和湿气接触,才勉强撑到现在。”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对我说:“生祭的时候你应该还是个少年,并没有参与其中吧?为什么那对母女连你也不放过?”我绕到他身后,望着玻璃幕墙外的乌云,说:“因为她们要我和小镇一起陪葬。”说完,我抡起袖里藏着的防身用铁锤,敲在那研究者的脑上。
  整整几天时间,我把研究者剖开,清理干净里面的内脏和血液,又冒险回到其他研究者遇难的地方,收集了两栖人类遗下的尸体,用他们几个人的皮肤缝制成一件简单的雨衣,然后我脱去所有绷带和衣物,穿在了人皮雨衣里面,再披上大外套,踏出了雨幕。
  开始我的心跳得厉害,不知道这方法是不是行得通,然而当我走出建筑群的时候,我知道成功了。雨依然在下,可那只是普通的雨水。穿在身上的那层外来人皮骗过了母女的冤魂,她们放过了跟生祭无关的人,让外人安全离开。
   我斜眼看了看天空,乌云依然不散,拼命地下着雨,折磨着她们以为还在小镇上的我。这时我想起了生祭当天的情景,我站在人群后面,透过偶尔出现的缝隙看着 绑在十字架上的母女,她们绝望地哭喊着,希望有人能挺身而出。可是没有人这么做,我一直看着她们在浓烟和火焰中挣扎嘶叫,直到烧成焦炭,也没有出手阻止那 群愚昧的人们。
  火焰熄灭的时候就开始下雨,怨念也从此而生,她们痛恨所有逼死她们的人们,而最痛恨的,是我这个因为怕连累受死而到最后也没有出手救助、道出实情的父亲和爱人。
  走出了好远,我转头看着小镇,母女俩依然在哭,而我的头顶晴空万里,我理了理外套的帽兜,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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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喻的爱1
  半夜醒来,看着睡在旁边的他,我突然在想,为什么我会这么爱他,爱的如此死心塌地,就像被下了咒一样,一点也离不开他。
  以前的他风度翩翩,温柔浪漫,是许多女生心仪的对象,我也被他迷倒,栽进了他的陷阱里。结婚以后,他对我的话越来越少,现在每天晚上,基本都是一句话不说,扔我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发呆,头上也是没有一根头发,完全不像从前的帅小伙了。
   以前的他很善良,朋友没有钱吃饭他总是宁愿自己饿也要让朋友吃饱。对我也是呵护备至,千依百顺,对我父母也是孝顺至极。然而慢慢地他变了,为了争夺利 益,竟然暗中耍手段把朋友公司搞垮,对我和我的父母也不用说,完全不念我们在他事业上帮了多少忙。现在,他变得没心没肺,我却发现还爱着他。
  以前的他规矩专一,从不沾花惹草,其他女生搭讪也不多理会,可是后来或许是对我厌倦了,三天两日出去鬼混,还和一个模特好上了,在外买了套房,经常借应酬之由往那边跑,我都知道得很清楚。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颜面,可耻的露骨,但我还是不可救药地离不开他。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家的名声和财产才选择了我,目的只是借助我的家族推动自己的事业。现在他成功了,财富、名誉和权力全都揽于怀中的时候,却忘记了我家所为他做过的种种,忘记了我这个妻子。
   我有过要离开他的念头,有一次我回娘家住了几天,心里就憋得发慌,好像中毒般难受,最后我忍受不住,还是回到了他身边,离婚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其中原因 我也不清楚,我对他包养女人的愤恨,对他忘恩负义的暴怒和抛弃我的无奈,竟然敌不过最初对他的爱。他一定是施了什么法,让我无法摆脱他的束缚,一辈子要和 他一起,被他利用,受尽所有委屈和不满。
  我知道要摆脱他就要先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我开始回忆他对我做过的举动。有一次,我突然犯起了头疼, 从小到大我一直身体很好,从来没有头疼过,那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痛得厉害,他也突然变得十分关切,开车送我去医院。那医生的样子外表看来很普通,可是我能 察觉到他那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些诡异的阴谋。接着医生对我做了一些检查,然后和他鬼鬼祟祟说了一些事情,他就带我回家了。从那以后他每天都要让我吃药, 说医生诊断我为神经性头疼,那药对这方面病情十分有效。我没有相信,每次都把药藏在舌头下,等走开了就吐掉。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头疼不 见好转,他表现得很是紧张,于是带我去见了一个老头,说是个老中医,对头疼病有独特的见解和疗法。然而奇怪的是,老头看见我,没有常规的望闻问切,也没有 针灸开药,只是要了我一束头发。我不知道要头发有什么作用,但当时又不好拒绝,只好剪了一小截给了他。老头笑呵呵地让我们回家了。
  后来有一次 和朋友闲聊,谈起了巫术,说很多巫术都需要用到人体的一些附属品,比如指甲,或是头发。头发。。。。。。当时我吓了一跳,聚会散了以后马上去图书馆找了巫 术有关的记载书籍,果然在里面提到有一种巫术可以让人无条件听命于施法者,虽然详细作法没有在里面,但却说到实施这种巫术,首先而且关键是需要受法者的头 发。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离不开他,原来我一直都陷于邪恶的法术之中,他竟然用这样肮脏的手段来控制我,支配我,让我痛苦纠结却无法反抗。
   我当然不会甘心长此下去,于是不久前我也想到了能把一切都解决的方法,并付诸了行动。是什么方法?别装了,你们早已经猜到了吧,刚才的故事里我已经给你 们提示了。反正,如今我已经解放了。我侧过身,摸着他光秃的头颅,眼窝乌黑空洞,却仿佛在求情,沾满烟渍的牙齿张开着,想要说些后悔的话。我扭开头,贴着 他空心没有内脏的胸腔,虽然再也听不到他的心跳,但至少他不会再变心。我搂着他有点发黄的枯骨,摆着各种姿势,又把那嶙峋的手放在我的身上,舒心地闭上眼 睛,安然入眠。现在他只属于我一个,他再也不会背叛我,永远不会。(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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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30 15:0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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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喻的爱2
  你们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没听过死人讲故事?那今天就把你们第一次献给我吧。
  昨天你们已经听我妻子讲 过故事了吧?她都说了些什么呢?算了吧,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说我变丑了,心变黑了,不爱她不孝顺,或许还会说我在外面有女人。拜托,你们都多大人了?还 相信这种故事。我爱她,胜过世上一切事情。好吧,我不解释,不过至少听完我的故事你们再做判决吧。
  故事要从某一天夜里开始讲起。我和妻子结婚 已经好几年了,一直幸福恩爱,然而就在那天晚上,一切都颠倒崩塌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妻子是个作家,每天写作到深夜。那天晚上我很累,早早躺下 睡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的床。半夜我醒来的时候隔壁书房的灯已经熄了,她已经背对我睡在了旁边。我正想搂着她继续入睡,无意中透过她发丝的间隙看到 房间角落的试衣镜,正映着她的脸,月光从窗外射进来,镜中的映像十分清晰。我看见她睁大着眼睛,眼珠想要掉出来一样,样子十分狰狞可怕。我吓了一跳,连忙 推她问怎么回事,她转过身,瞬间变了一个表情,眯着惺忪的双眼反问我叫醒她做什么。我把看到的景象告诉她,她不相信,说刚才睡得正香,还做梦呢。当时我也 以为自己刚醒来,眼睛朦胧看错了,也就没有深究,可是更多事情却接踵而来。
  第二天起床她一脸痛苦地说头疼。类似的情况过去也经常发生,一般都 是生理期或是熬夜太累导致,因此我也没有太在意,给她搓了些药油,吃了些止痛片让她继续休息,不料她一睡就到傍晚,我下班回家叫她吃饭才醒来。醒来后神情 呆滞,好像还在睡梦中,和平时精神活泼的她判若两人。匆匆吃过晚饭,我边去洗澡,想着她准时累坏了,准备早点休息,谁知道当我在浴室出来的时候,竟然碰见 她正把一柄尖刀藏在枕头下。我倒吸一口冷气,赶紧缩身躲回浴室,过了一会才故意咳嗽一下,这才走出去。我强压着好奇,没有拆穿她,我得想办法弄清楚她这么 做的目的。
  她说自己感觉好点了,想写点东西再睡,便走进了隔壁书房。我赶紧拉上窗帘,睡房里顿时暗了下来。我又用衣服在床上摆了个人形,盖上 被子,看起来就像有人睡在上面,然后悄悄躲在了衣柜里,一直等着。不久,她回来了,脚步声像是另一个人。她悄悄走进睡房,站在床前,手伸进枕头底下抽出尖 刀就往我睡的位置刺去!顿时被子、枕头和衣服的碎屑四散,如果我没有看到她藏刀的一幕,恐怕早已经千疮百孔了。刺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尖刀一下 子滑落,她也好像灵魂出窍一样软倒在床上。
  我赶紧从衣柜出来抱起她的身体猛晃,好不容易才把她摇醒,她还一脸无辜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把她藏刀和刺我的经过说了一遍,她一点也不敢相信,而且好像完全不记得晕倒前发生过的事。我知道这回问题大了。
  守了她一夜,她没再发作。第二天她一早醒来就喊头疼,我马上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诊断后说没有任何异常,她犯得的可能是心理病,但需要继续观察,还开了一些我记不清学名的药物,叮嘱我每天必须监督她吃药。
  情况维持了一段时间,药物一点不起作用。我开始怀疑她根本不是心理病。我想起前不久曾经听过一些关于我们那层楼的谣言,说房主怀疑妻子鬼混将其杀死在房间里,于是冤魂一直在楼层里徘徊,很多住户都声称见过鬼。难不成是那女鬼上身,要找男人报仇?
   看着她只恶化不见好转的状况,我心想只能相信一回,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借去见中医的名义带她去见了一个朋友介绍的驱鬼老头,骗她说那老中医能治好她的头 疼。见面以后老头说的确是冤魂缠身,已经侵占她的大脑,随时控制她做出意志以外的事。我给了老头一笔可观的费用,请他帮忙解决。老头要了一撮我妻子的头 发,说是做法之用,然后又跳又烧地弄了一回,又偷偷给了我好几个小包,说回去不能拆,每个房间和大厅各放一个,睡一觉就好了。我道过谢,带着妻子回家了。
   当晚我把妻子安顿好上了床,就偷偷到各个房间去放老头给我的包。放到书房的时候,发现妻子的电脑一直亮着,便过去想帮忙关掉。看到屏幕上的word文 档,我呆住了。那是她最近新写的小说《无法言喻的爱》,我快速扫着里面的章节,心里不禁泛起寒意。故事写的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结婚后生活开始变质,丈夫变了 心,态度和性格也好像换了个人,还在外面包养女人,让女主角受尽了痛苦和煎熬。里面有好几个情节:女主角回娘家回避丈夫;无法忍受背叛企图用藏起的尖刀杀 死丈夫等等,简直跟我遇到的经历一模一样。妻子一定是把小说里的情节和现实混淆了,认为我就是那个负心的男主角,而把女主角承受的一切都转移到了自己身 上,她根本不是被附身,而是患上了被害妄想症!
  我正要抬头,头顶一下重击,我身体失去了知觉。接下来,我只隐约看见自己被拖进浴室,泡在水里,那个已经疯掉的女人,拿着尖刀把我的皮肉一块一块剐下来,直露出森森白骨。
  浴室里滴滴答答响着水声,还有她欢快的清唱:我在轮回中苦寻,只为与你相聚,物换星移,也无碍我们生死相许,只因我对你的爱,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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