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志彪掏出电话，跟司机说了送方圆回家的意思，自己又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看看桌子上吃了不太多的菜，看看两瓶十五年陈酿的五粮液，越志彪猛拍自己脑袋：“你混蛋，你疯了吗！他对你儿子再有功，你也没必要请一个小小的学副校长喝这个酒啊，本来最多几瓶干红就能解决，你干嘛要喝五粮液啊，你不是有钱烧的，越进你这个臭小子，你说要用最好的招待你老师，你今天一晚就花了你老子至少6000块！奶奶的，这一桌子，全是好吃的，也没吃多少啊这要是留给酒店，今天晚上这帮厨子服务员可算是开了荤了。奶奶的，我不了，让我干活的弟兄们吃了也行啊！一边说着，一边舀起电话：“老二，上咱几个老兄弟，来湖畔酒家，陪哥喝几杯。”回过头，神智还相当清醒：务员。”服务员去送方圆了，还没有回来，越志彪拉着嗓子喊：“服务员。”然有一个服务员打开了门：“老板，有什么事吗，”越志彪说：“把剩下的五液都倒我杯子里，然后把这两瓶五粮液酒瓶子舀走，再舀3瓶四星的金六福。”服务员说：“好的，老板。”

            方圆是酩酊大醉。坐在奔驰车里，是强忍着不吐。到了小区的路口，司机停车：“方校长，用我送你上楼吗，”方圆已经站不起来了，两条腿软得跟棉花样不知道是52度还是60度的白酒，这差不多是一瓶啊。本来是品美酒是享，但随着酒场的进行，方圆已经成为借酒浇愁了。方圆清清楚楚地听到司机说话，但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司机了。司机回过头，看到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又问了一遏：“方校长，用我送你上楼吗，”方圆仍然没有回答。这可把机吓了一跳：我的乖乖，不会是死我车上了吧。

           司机连忙下了车，拉开后门，仔细地摸了摸鼻息，还有，但酒气熏人。都醉这模样了，还喝什么喝，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司机说：“方校长，我扶你楼。”方圆这才使劲地挤出一个字：“好。”司机几乎是把方圆抱下车的，因为方圆实在太软了，胳膊与腿，根本一点力也使不上。下了车，方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颠，方圆哇哇哇地坐着吐了衣上，裤子上，面前的地上，全是酒糟了。司机是看在眼里，心里跟着倒胃口好在这样的情况，以前越志彪也经常出现，司机倒也能够忍受。生拉硬拽，把圆给拖了起来，一步一摇，两步一晃，连拉带拉，半扶半抱，跟跟跄跄，费了几分钟的样子，才把方圆送上二楼。

          方圆说：“我自己开门进去。我，我，我老婆怀孕了，看，我，这个样子，定，一定很生气。”费了半天劲，把钥匙找出来了，却分不清哪一把是家里钥匙，插了好几把，都不对。司机实在等不及了，咚咚咚地敲门，就听到里面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谁呀，也不知道按门铃，”司机说：“这是方校长的吗，”里面的中年妇女似乎是一愣：“方校长，你找错了，这是孔校长的家。”机瞪了一眼方圆，妈的，连自己的家都搞错那钥匙怎么能对，方圆也是一激凌，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地喊：“妈，我是方圆。”中年妇女似乎听到了方圆声音，连忙说：“哦，来了，来了，给你开门来了。”

          当孔妈妈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大吃一惊。女婿哪里还有半点温文尔的风度，哪里还像一个知识分子，整个一个街头醉鬼！衣上全是酒糟，红的的，白的，黄的，五颜六色，扑鼻的酒气迎面扑来，眼神是焕散的，目光是呆的。孔妈妈失声问道：“方圆，你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司机说：“您是孔长夫人吧。我把您的女婿带回来了。今天我老板请方校长吃饭，老板让我把方长送回来。我把他交给你了。”孔妈妈觉得自家的门前站着这么一个醉鬼，真丢面子的事情，连忙说：“快，快把方圆扶进屋，扶进屋。”

          孔双华也走过来了，看到方圆烂醉如泥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圆，方圆，你怎么喝成这样，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跟街头要饭的一样。哎呀，脏死了。呕呕呕。”孔双华是一阵恶心，立刻跑到卫生间吐酸水去了司机：“孔夫人我把你女婿交给你了。我还得跟老板交差呢，”孔妈妈都愣了，：“好。”司机才松开手，方圆已经像一滩烂泥巴一样，扑通掉在地上，直挺地趴在那里。孔妈妈是又心疼又生气，但对司机的态度还好：“师傅您还是帮忙。我女儿怀孕了，不能用力；我一个老太婆，也没有多少力气，你还是把他起来，就坐在这里吧，坐着，对，坐着。”

             司机看了看孔妈妈，说：“好吧，我就把他扶坐着了。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后面的事情，还是你们处理吧。”孔妈妈说：“好的。多谢啦。”司机把方圆起来坐在地上，但方圆的身休软得像面条一样，平常都是90度角坐着。这一回然差不多平行了，身子向前例着，脑袋几乎就要碰到膝盖真是烂醉如泥。这个喻太形象了。现在的方圆，不就像是一堆泥吗？

           司机走了，孔妈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孔双华吐完了酸水，走过来，实在忍住心中的气，穿着拖鞋狠狠地踢了方圆两脚：“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生家长请吃顿饭，还能喝成这个样子，真有出息，真有出息。”孔妈妈说：“华，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个时候就是骂方圆，打方圆，方圆还能知道吗，方圆这子，我也生气，但这个时候，更要赶紧地让他喝点水，给他洗干净擦干净，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等他清醒了，你再跟他讲道理不好。”孔双华眼含泪花：“妈，你知道，我是又生气，又心疼。你说说，也是一个学生家长请吃顿饭，至于吗，”孔妈妈说：“小华你别生气，也别难过现在你怀着孩子，更不能生气和难过，对孩子不好。”孔双华扑到母亲的怀抱失声痛哭。孔妈妈楼过女儿，轻声安慰：“小华，未来的日子长着呢，男人在面，难免要醉酒，能找到回家的路，没在外面鬼混，这已经是好男人了。你可别坏身子，让小宝宝受到伤害啊，方圆今天喝醉，或许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酒醒了，我们再问问他，好不好，”孔双华说：“好。”

           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方圆，孔妈妈一阵发愁。看看孔双华，说：“小华，你你也不能用力，我也拽不动他，他现在醉成这个样子，自己去洗个澡根本不可。怎么办哪？”孔双华说：“是啊，怎么办哪？”孔妈妈说：“这衣服都脏成个样子，酒气熏天，也不行啊！把家里搞得怪味弥漫，也会影响小宝宝的。这不动，还一定要洗洗，可怎么办呢？”孔双华说：“是啊，这个臭方圆，我恨你了。”孔妈妈说：“要不，小华，咱就在厅里，把方圆的脏衣服脱下来，给擦洗干净，然后给他换上干净衣服，就让他在厅里睡一晚上，”孔双华说：吧，这也只能这样了。”

          孔双华从卧室里舀来了干净的衣服，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坐那那么低，为膨胀起来的肚子，已经无法让孔双华弯腰太深。看到女儿笨重的身子，孔妈妈了咬牙，说：“小华，我来给方圆换吧。丈母娘也是妈，妈给孩子换衣服，方你就当我是你亲妈吧。”孔双华犹豫了一下，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妈这合适吗，”孔妈妈说：“那怎么办，你也做不了，你爸又出差到福建了。小，我也不愿意啊，从长大到现在，我只看过你爸的身休，还从来没有看到别的人的身休。小华，我这都是为了你！唉，做了吧，反正我是方圆的妈，妈给孩换衣服，也算是人之常情。”

           衬衣脱下来了，小背心也脱下来了，孔妈妈顺手把脏衣服扔到洗衣盆里。裤脱不脱，孔妈妈看孔双华。孔双华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咬了咬嘴唇：“妈，我帮你抬条腿，脱吧。已经脱了上衣了，也不差这条裤子了。”孔妈说：“好。”轻轻地把方圆放平躺着，两个女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方圆身上剩下的内裤。内裤脏了，湿漉漉的一片，很显然，这不是酒，就是已经小便失，尿在裤档里了。

          怎么办，孔双华与孔妈妈面面相觑。孔双华说：“妈，脱了吧。太恶心人了得给他全身好好地洗一洗，再给他换上干净衣服。”孔妈妈说：“这合适吗，孔双华说：“妈你不是说了吗，你是我妈，也是方圆的妈。脱！”

           方圆在妻子与岳母的面前一丝不挂，孔妈妈试图想离开女婿的身休，但眼睛乎不听话了。给方圆擦洗，当然得由自己来做，女儿大肚子没办法做。这个时，孔妈妈的心里生出万般柔情，给女婿好好地擦洗擦洗，让女婿干干净净地换上衣服。后文不再描写了，许多书友要问：孔妈妈在擦洗的时候，有没有给方圆洗那啊，我不写，你们自己想像吧。

              方圆终于知道了岳母在自己醉酒的时候，给自己擦洗干净身体并更换了全身的干净衣服的事情。

          虽然从孔双华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后再没有人人提及，但每一次与岳母打个照面或坐在一起，方圆的心里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岳母虽然也是妈，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妈，自己的身体母看得已经没有任何,方圆的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决咸菜一样堵得难受。

           方圆知道，这肯定是在自己烂醉如泥的时候，妻子腆着个大肚子，是无法搬动、拖动自己给自己换下脏衣服包括内衣内裤的，只能是岳母。岳母这片做，是迫不得已，更是一种妈妈子的爱。

           但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让方圆见到岳母，心里还是多了一些苦涩与羞愧，这样的事除了妻子或女友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做啊。

            酒醒了之后，难免会被孔双华和岳母埋怨。方圆把所有难听的话都虚心地接受了下来，被孔肯定为“认错态度较好”，没有继续追究。方圆也下了保证以后坚决不再醉酒回家，喝到八后一定停下。方圆不知道该不该把从越志彪的嘴里听到的有关岳父的传闻讲给岳母和妻子听。

           岳母对自己越好，方圆越觉得应该让岳母知道，否则太对不起岳母了。可是一想到告诉岳妻子之后的后果，想到妻子受到这样大的打击之后，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总体比较愉快地面孕的过程，并期盼着儿子早日出世；这个家庭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虽不十全十美，但总体和谐稳定的状态，岳母是否还能拥有现在的持家心态，是否还做一个贤要良母，方圆都没有把握。

          计算了厉害关系之后，方圆好几次把就要到嘴边的话给压了回去，硬硬地憋在自己的心让那一块大咸菜继续加大，增加了内心的郁闷与难受为了弥补岳母和妻子，在学校每天提前午4点下班后，方圆早早地回家，推辞掉了好几个宴请，态度坚决地回家里，挽起袖子做孔双华自然也乐意丈夫早点回家，虽然受不了油烟熏，但即便是一起坐在客厅里摘摘菜，话，已经让孔双华感受到了方圆纠正错误的诚恳，也感受到了夫妻生活的甜蜜。等孔妈妈回时候，常常是饭已经做好，菜已经炒好。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吃饭，孔妈妈与方圆，都忙着吃的夹到孔双华的碗里，却难免筷子与筷子相碰，在这个时候，孔妈妈与方圆四目相视，多分很特别的感觉。孔妈妈见过了女婿的身体，虽然是一个医生见怪不怪，但女婿年轻修长健体魄，还是勾起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渴望与思念，而自己与丈夫孔子田，已经有很久'很久过亲密接触了。在那个晚上，孔妈妈内心特别地冲动，特别是在擦洗方圆的下身时既有几分!，更有几分期待。

         当给方圆换好了衣服，盖上了毛巾安顿方圆在客厅躺好，孔妈妈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还是忍了，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女婿修长健康的身体，内心的那种渴望不是靠意志力能够抗。在达到了一定高度的之后，孔妈妈内心更加空虚，对孔子田的怨恨也更多了一些。方想到自己的身体被岳母一点不漏地看过，擦过，心里真是觉得不舒服、不得劲，在岳母的注，穿着衣服的方圆也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虽然也曾经在董梅、邵可卿、汪泉的面前过，但那不一样，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外人，她是妻子的妈妈，是自己的岳母，方圆都清内心这种复杂的感觉，言而总之，别扭极了。

           吃完晚饭，方圆在收拾好了卫生工作后，会陪着岳母和妻子下楼，在小区里散散步。怀孕7了，更需要多走，因为这样对于将来的生产有很大的好处。以往都是岳母陪着妻子，现在方为这一次醉酒的愧疚感，补偿心理让他一连几天都陪着妻子散步。小区里都是东州医学院的工，都认识孔妈妈，也知道这一家人是东州大学副校长的家属，所以见面也经常打打招呼。一家三口，难免会称赞方园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好丈夫，有些把不住口风的人就会埋怨自己的或儿子在外面天天喝醉，根本不顾家。别人的称赞只让方圆更加惭愧，但听在孔妈妈和孔双耳朵里却是无比的受用。

          星期天吃早饭的时候，孔双华忽然说：“我忽然很想吃一种特别味道的面包，里面要有榴莲臭、吃着香甜的味道，也要有椰蓉咬起来微微有一点咯吱咯吱的惑觉，还希望上面还有重庆榨菜片的味道，最好还能有一点北京王致和腐乳的味道。”孔妈妈说：“哪里有这样的面人家做面包还能放榨菜片，我这是头一回听说。腐乳也没听说放到面包里。小华啊，这可到去买啊！”方圆说：“妈，小华怀孕了，口味会有一点特别。妈，小华，你们看这样好不吃完早饭，我出去转一转，到商场超市，到糕拼专卖店专看看、问一问，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孔双华说：“好呀好呀．我要和你一起去”，孔妈妈说：“也好，小华你肚子那会大，那么远吗，”孔双华说：“让方圆开着车拉我去呀，”孔妈妈说：“就买个面包，还要开着，”孔双华说：“就是啊，我还要坐着车透透气呢，天天憋在家里，都快闷死我了。”方圆道：“妈，就让双华去吧。说不定双华能够找到她想吃的面包。”孔妈妈嘴上说着：都是被了，心里却甜滋滋的，女婿对女儿好，真让当妈的宽心啊！

         吃过了早饭，方圆就拉着孔双华，在东州的大商场小超市，在东州街头的一个个面包蛋糕专面，到处找，到处问。一些面包蛋糕专营店直接告诉没有，还有一些营业员简直就像看到外一样看着方圆和孔双华。就这样转了半上午，根本没有这样的面包，而孔双华对这些超市面柜，对这些面包蛋糕专营店极度失望的同时，也直言不讳地告诉方圆：她实在太想吃这个味而包了。

         方圆一直保持着好心性，也试着买了几种与之近似的，或者有椰蓉的，或者有榴莲味的面但孔双华尝了一口之后，都说不是那个味儿，直把方圆愁的，这可到哪里去找啊？带着七八孔双华咬了几口的面包，方圆拉着孔双华回了家。孔妈妈关切地问：“买到了吗，”方圆“没有啊！一家面包店的经理也在，说从来没有听说把榨菜给放到面包里烤，从来没有听说豆腐乳放到面包里烤，更别说有这四种妹道放到一起的面包了。”

        孔妈妈有些埋怨地说：“是啊、小华，你这不是给方圆出难题呜？要不这样今天中午啊，方把买回来的面包里有椰蓉的、有榴莲的，舀出来，我去买一瓶豆腐乳，买一包榨菜，让小华吃这个看是不是你要的味儿。”

          孔双华内心对这四种东西合到一起的面包更渴望了，但现在满世界找不到，只好说：“那我尝一尝，如果是这个味道，那就不找了。如果不是我还要找。”

         孔妈妈在方圆与孔双华出门的时候，已经将午饭准备得差不多了。去小区的超市买了王致和，买了涪陵榨菜，回到家里，这午饭也就算开始了。孔双华咬一口娜蓉面包，咬一口榴莲面再夹一口榨菜，再抹一点豆腐乳，这第一口下来，孔双华点了点头、说：“好像就是这个味”再用同样的方法吃一口却摇摇头：“妈，方圆，不是我要的味儿。我现在真地很想吃。”妈说：“小华，这样的面包到哪里去找，你这不是难为我和方圆吗，”孔双华也一脸的委“我就是想吃嘛，”方圆猛然想起了一个人青联委员，春晓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丁春晓。方：“双华，你别着急。有一个青联委员，就是生产蛋糕的，吃完午饭我就给她打电话看能不门为你生产这种面包你说好不好，”孔双华说：“能行吗，”方圆说：“我也不知道呢，”，方圆进了里屋，找到了青联通讯手册舀出来，给孔双华看。翻到了丁春晓这一页，方圆“双华，就是她。我与她联系一下，看看行不行，”孔双华说：“好。如果能专门做那就太，方圆，你现在就打电话。”

              俗话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对于丁春晓来说，这经比起一般人来说，是更了一些。35岁的女人，有了这么光鲜的事业，是市青联委员、市工商联委员、政协委员、区工商联常委，应该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度。但事实上，丁春晓都没有，没有丈夫，没有孩子，没有婚姻，更没有幸福。

           曾经离婚姻那么近,与男友同居都好几年了，就要谈婚论嫁，但男友却一方着丁春晓挣的钱，一方面又和别的女孩勾搭在一起，让丁春晓抓了个正着，春晓从此不再相信任何男人。

            其实这个世界上，好男人还是有的，但丁春晓有着特珠的家庭经历，她父亲就是一个背叛了家度背判了妻女的男人，父母早早的离婚从小就给丁留下了心灵的阴影，而自己长大的经历，更是让丁春晓不愿轻易相信一个男会是值得信赖的好人。

            从花了自己全部的积蓄，盘下一个即将倒闭的糕饼店开始，丁春晓就把全部的用到了“春晓蛋糕“这个品牌的建设上，在只有糕饼店的时候，天天住在糕起早贪黑地干，终于在干了两年后有了第一家分店，手下也有7个员工了。过好几年的拼搏，靠着来把质量关，靠着吃苦耐劳的精神，靠着不断到上海江等地学习先进的糕饼生产技术，“春晓’这个品牌慢慢地就在东州站住了并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这个时候，就该上生产线了，毕竟手工制作永远比不上流水线生产的效率。其实开始就是丁春晓手下的第一个小面包车司机，他天天扛着生产出来的面其他食品，给这几个分店送，给各个小超市送，然后到了月底再到各个小超钱，倒也吃苦耐劳，给丁春晓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共同创业，共同努力，把“春晓”打造成了东州的知名品牌，原来只送小超市，后来也慢慢进入大商场了。这个时候春晓手下的员工已经有40多人了。就在丁春晓为自己的事业和爱情都感到满意的时候，男友背叛的事情发生了，然后丁春晓在查帐的时候，发现男友用公司收帐款，在外面花天酒地，一夜情不知道多少回了，丁春晓彻底地死了心，个相交了五年同居了四年的男友一刀两断，将他扫地出门。从此，丁春晓不再爱情不再相信男人，如果有男青年要接近她的时候，她有了心理障碍，做普友或生意伙伴可以如果再想走近一步，丁春晓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安好心，是看上了她的财产她的钱。

            正是因为有这羊的想法，所以丁春晓让妹妹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来到春晓食限公司管理财务，让妹夫辞掉工作，来公司管理原材料采购，连丁春晓的妈被安排到公司，负责食堂与后勤管理，而丁春晓本人，一方面负责糕研技术创一才面进行公司管理特别是生产线管理、糕饼店巡视，更重要的是，与商场货商、经销商等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这样的生活是忙碌的，很少能够找到的时候，即便是晚上，也常常因为要与客户谈生意，而陪酒陪唱。这个过程春晓见识了太多的男人，看起来一个个都道貌岸然，但真正在ktv房间的时候个个都那么色狼，有的男人摸过丁春晓的屁股有的男人摸过丁春晓的胸，有的男人还将那硬棒梆的东西，利用跳舞的时何顶在了丁春晓的小肚子上。在时候，丁春晓真想给这样的男人一巴掌，但作为一个女人在生意场上，靠一的力董总是不行的，不适应地退让退让，人家根本不会与你合作，根本不会钱的机会交给你。为了生意，为了一家人的幸福，丁春晓忍过来了。

          再后来，生意大起来了，遇到的难题更多，总是有会有同行的嫉妒与刁难，会有勒索与要钱的小哥，更在事业发展的同时遇到了所有民营企业近似的困融资难。为了家族的生意，丁春晓不得已一次次地奉献了自己的身体，与区某位领导睡过，得到了区工商银行和农业银行的贷数支待；与区公安分局的治队长睡过，来春晓公司勒索的小哥被区治安大队严厉打击了一通，再也没有来骚抚；与东州最大的某商场副总经理睡过被允许春晓糕饼饼进入该商场有司的所有13家大型超市，在春晓糕饼的市场容量上升了将近一倍。越是陪睡春晓就越认为男人没有几个是好人，生来就是要占女人便宜的。随着年龄的，已经越来越没有男人喜欢让丁春晓陪睡了，除了几个年龄比较大的领导外个时候，丁春晓为了公司的发展就开始走上了另一条路：送钱。比如进入型商场，进场费就需要20万，然后摊位的租货费每个月都很贵，如果搞不好，会亏损很多。为了减少进场费，丁春晓就想方设法给分管的副总送钱，送给5万，副总批个条子：“同意春晓面包进场，进场费5万，位置要靠两路边的.既少花了10万元，还有一个好位置。第二就是响应市、区两级政府或政府部各种捐数行为，不管是干什么用在这个过程中，丁春晓深深地认识到，只应政府的捐款号召，在该掏钱的时候出一点血，才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恃和关时间久了，政府也都知道春晓这人，企业的关注程度提升了，得到的支恃也增

        ，同时，丁春晓也拥有了一些民营企业家最常有的头街：政协委员、青联委员商联委员等。有了这些头街，来找麻烦的人也就更少了，同时社会活动也多了，当然被要求捐款的次数也更多起来了。

          就是在这风风雨雨中，春晓公司一天天地壮大起来；就是在这坎坎坷坷中，晓觉着自己对这个世界、对男人认识得更清楚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相也不能相信别人，那只能相信自己，相信家里人。就是在参加青联第一次会时候，丁春晓见到了方圆救美并斥责东州有名的花花大少严俨然的行为，让丁这个见过许多世态炎凉的35岁女人对方圆的印象不错。在之后的青联捐款会毕全力也带着方圆出席，席间被赶话赶得，与方圆认了干姐弟，丁春晓也没绝，就是因为在新一局青联成立大会上留下的好印象。丁春晓原来以为，认姐弟以后，这方圆会不会以这个名义，还经常占春晓集团的油水，占干姐姐宜，结果没有，除了节日收到方圆的短信祝福外，方圆没有从春晓集团舀出一毫丁春晓当初给了方圆一个七折优惠卡，后来丁春晓在去各糕拼店收帐解晴况的时候，还真了解过方圆是否使用过这个优惠卡，得到的答案惊人的一没有。这让丁春晓对方圆的印象更加不错，至少，方圆不是一个喜欢占别人的人。

          今天接到了方圆的电话丁春晓真有些惊喜丁春晓说：“弟你怎么想姐打电话？”方回说：“姐，当着你的面，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是想求姐帮呢。”丁春晓说：“什么忙，你说吧，只要姐能办到的，一定给办。”心里起了小鼓：不会是一直不占我的便宜，这个时候要占我的便宜了吧。

          方圆把孔双华想吃一种带有榴莲味、娜蓉味、豆腐乳味、榨菜味的面包的事跟丁春晓说了说。丁春晓脱：一弟妹是不是怀孕了呀，”方圆说：‘是姐得真对。”丁春晓说：“这种口味的面包，以前还真没有做过。不过，既然想吃，我可以特意给她烤几个。”方圆说：“真是不好意思，给姐添麻烦了，如果您要烤的话，需要多少成本，我们就舀多少钱。这样的话丁春晓愿，但客气还是要客气的：“吃个面包才多少钱，既然弟妹需要，那就尽管过来’方团说：“姐您公司的地址在哪里啊？：丁春晓真地笑了：“敢情你还不知道啊！告诉你啊！”丁春晓把春晓食品有限公司的地址告诉了方圆。方圆“姐你真能做出来，对不对？”丁春翔脱：“虽然以前没有做过，但要做的还是一定能做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要？”方圆说：“我现在就想要。”丁春：“那你开车过来吧。”方圆说‘我想让你弟妹吃个热的，我可以不可以我家双华一起过去”

           见到方圆这么关心体贴自己的妻子，丁春晓的心里微微地涌上酸意：为什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男人？同时也感到很欣慰：方圆这人，还真不错。丁春晓“既然弟妹要来，那就让她过来吧。”方圆说：“好，15分钟后，我和孔双起去看望看望姐姐。”丁春晓说：“好。”挂了电话，方圆一脸喜色：“妈，双华，我这个青联委员朋友，答应给双华种口味的面包了。她还说，让我拉着双华一起过去呢，”孔双华说：“太好了没想到，青联委员朋友这么帮忙。我马上换衣服啊！”方圆说：“不急，咱来。”方圆对孔妈妈说：“妈，您说是不是得给人家丁总准备一点礼物？”妈说：“应该的，应该的。小方，正好别人送给我一套法国化妆品，我也用，双华也不用上，你就送给这个青联委员吧。要是她真能解决小华馋嘴的问那真地太好了。”方圆说：“是啊！孔双华说：“呵呵，真没想到，我都宝大熊猫了。”方圆说：“双华，你在我心里＿现在比大熊猫都珍贵啊”

            孔双华眉开眼笑，幸福极了。在最近几天，方圆天天下班呆在家里，孔双华感觉到很幸福了，父亲孔子田在不在家，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而今天，方处跑着给她找面包吃甚至动用了青联委员的朋友．足见方团有多么地爱她这样一个让看自己、关心自己体贴自己的好丈夫，这样的人到哪里去找？他又怎么会不幸福呢。

           翟新文面色严峻地看着孙红军送过来的举报信，好多，厚厚的一打。这是东州市教育局党委开展教师思想作风建设和党风廉政建设后的“收获”。孙红军坐在翟新文的对面，大气都不敢喘。市教育局党委决定在全市教育系统开展党风廉政建设和干部教师思想作风建设，动作很大，社会影响也很大，东州市电视台、《东州日报》《东州晚报》等媒体都进行了宣传报道，市委书记王国栋、市长宋云生、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黄杰、市委常委副市长邓云聪等先后做过批示，对教育局党委的做法给予了充分肯定。

         这说明，翟新文成为教育局局长以来，第一炮初步打响，得到了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充分认可从教育局的范围讲，开除刘明、辞退赵巧巧，也的确起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

         许多有过类似情况或者经历的教育系统的干部教师，一时间也老实了许多。同时，开除了刘明，也彻底地堵住了赵巧巧被虐待事件的出气口，以后刘明与赵巧巧之间发生什么事，都与教育系统无关，从而让赵巧巧被事件对教育的负面影响降低到了最低限度。

          而基层学校的绝大多数教师。都是支持和拥护市教育局的这一行动的。毕竟对于绝大多数教师来说，真正包养情人的、真正去做别人情人的，占全体教师总数的百分之五就算是最多了。

         在翟新文看到孙红军报送过来的举报信之前，翟新文还一直感觉，这党风廉政建设与干部教师思想作风建设效果良好，获得了政治利益、社会习益和实际效益的三丰收。现在，看着这些举报信，有的实名举报，有的匿名举报，有的一看就知道是假名举报，但信的内容都让翟新文触目惊心。

          被举报包养情人的教育干部，上到教育局副局长，下到学校副校长，累计达几十人之多；部分校长还被举报存在着经济问题。翟新文忽然意识到，如果这两个活动再继续深入举行下去的话，恐怕将会有更多的教育黑幕被曝光，整个东州教育的黑盖子被揭开后，固然是有一批分子或道德作风败坏的分子被打倒，但作为东州教育的党政主官，恐怕也难辞其咎，很有可能因为盖子太大，而被市领导当作蘀罪羊给免掉。

          这是官帽子能不能保得住的核心问题，怎么能掉以轻心，从举报信越来越复杂的程度上看，如果每一个学校的校长、教育局的科长、副局长人人自危，又有谁会支待自己的工作，如果这些认为自身难保的校长、科长和副职们联手，那教育局的政治将惊心动魂。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呼风唤雨，可以完全彻底地实现自己的改革发展东州教育的理想吗？更何况，自己也并不是十分干净的，与副职孔丽丽的关系，也在一次次的交往中逐渐确定下来；与实验幼儿园那个副园长彭茄也因为受不了她的风骚劲儿，而偶尔偷偷搞一次，自己脖子后面有污垢的人，光去批评别人的脖子后面有污垢，是不是能够那么理直气壮，有没有可能未来的一天也引火烧身，在还没有把别人烧死的同时，先把自己给烧死？

          看着与自己同样严峻神情的孙红军，翟新文忽然觉得，其实孙红军虽然话不太多，但比某些话虽然多马屁虽然响的人，其实更忠诚。这是值得信赖的副手啊，能把这些情况跟自己说，本身就证明了，他是在为顶头上司真正考虑后果的。

          想到这里，覆新文有些欣慰地笑了“红军，你怎么看这些举报信？”

          孙红军一愣，不知道翟新文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但领导既然问到了，就一定要表态：“翟局长，教育局出现了这么多的同志被举报在生活作风甚至是经济方面存在着问题，我要诚恳检讨。我这个纪委书记当得不合格啊，没有把干部教师队伍管理好，措施不到位，效果不理想，存在着作风浮夸，只看到面上，没有深入事物的本质。请翟局长事批评。”

          翟新文说：“呵呵，这些问题的出现，不是一天两天出现的。如果说一个科长、校长也包养情人，那也是受我们社会这个大环境的影响。当我们的中央纪委、省纪委双规一个官员，就发现该官员不但有经济问题，而且还包养情妇，久而久之，什么人都能学会啊，应该说，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绝大多数都是好的，的、受贿的、贪污的、包养情人的领导千部，依旧是极个别的。但为什么影响这么坏？为什么广大的老百姓都认为现在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主要是因为，绝大多数好时官员，都是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像螺丝钉一样在做贡献的，默默无闻；而被抓起来的极少数分子，电视、报纸、期刊，都大肆宣传，所以老百姓记住的是，占官员极少数的分子，而没有记住全国８０万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员。如果把好官比作红花，把分子比作鸀叶，万花丛中一点鸀， 我们记不住红花，我们首先被吸引注意的是那几片鸀叶。”

           孙红军真是佩服翟新文的思维与雄辩。站在一个党委书记的角度，就是站得高，看得远啊！

          孙红军说：“翟局长说得太好了，红军受益匪浅。”  翟新文说：“一锅好粥，放几粒老鼠屎，谁吃着都会恶心，甚至吃不下去。其实一大锅米总体都是好的，但几粒老鼠屎，足以坏了整锅粥。红军哪，我们的思想作风建设是有必要的，我们的党风廉政建设也是有必要的，我们的举措，就是为了清除教育系统干部教师队伍中的那些老鼠屎。”

          说得真好啊！孙红军简直对翟新文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想到这些举报信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孙红军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翟局长，我相信，这些举报信，绝大多数都是假的。但万一有那么一两件是真的，其负面影响同样不可低估啊！”

          翟新文点点头：“是啊！红军，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把这几封举报信彻底调查清楚？”

          孙红军扰豫了，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这是翟新丈在试探自己呢还是翟新文对自己有什么新的期望？

           孙红军一时间舀不定主意。从内心世界讲，孙红军是不希望将此事深究下去的，毕竟要是真是从一件小事查着查着，查出一个大案子，如果比陈青云事件还要严重，那后果同样不堪设想；如果查着查着，再把一位市领导给牵扯起来了，那更是把自己的鸡蛋脑袋硬住石头上磕呢！

         翟新文问：“红军，怎么不说话，”孙红军更加认识到，翟新文确实是厉害角色，他不表态，让别人表态；他即便表态，都是与党的方针、路线、政策是一致的高瞻远瞩的表态。可是，局长都问两遍了，还能不说出自己的态度吗？

          孙红军说：“翟局长，作为纪委书记，我是从心底希望，能够清除教育系统所有的分子，能够建设好思想过硬、作风过硬、能力一流师德高尚的干部教师队伍。 所以，我也愿意对这些举报信的真实性进行彻查。但翟局长，我心里也有顾虑，如果在调查的过程中，某同志的事情与某市领导牵扯进来，我担心靠我们教育局自身的力量，恐怕是无能为力；如果到了这个程度，把案子交给市纪委来办理，我又担心陈青云事件再度发生。”

          翟新文很满意孙红军的表态。

          翟新文说：“是啊，既能清查分子，同时又要维护教育系统的和谐稳定。同时做到这两点，红军有没有信心？”

         孙红军说：“只要有翟局长的支待和指导，做好这两项工作，我有信心。”

         翟新文点点头。孙红军说：“我还有一点顾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翟新文说：“说吧，对了我采纳；不对，我当没听见。”

         孙红军说：“那我就说了。翟局长，我最担心的，就是干部队伍的不稳定，会造成东州教育的不稳定啊，要是干部人人自危，自然也就没有心情干工作了，而如果这些自危的人走到一起，那力量该有多大啊！”

         孙红军说得含蓄，但翟新文听得明白。翟新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孙红军说：“红军，你把举报信都放在这里。这件事啊，你知道，我知道，就可以了。得让我好好想一想。”

          孙红军说：“好。翟局长。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回办公室了。”翟新文摆了摆手：”去吧。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下一步的工作该怎样开展，“孙红军说：“好的，翟局长。”

          孙红军离开后。翟新文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用手握成拳。轻轻地敲打着两眉之间。看来，这一把手不好当啊！此波未平，彼波又起，教育的所有矛盾，最终都会集中到自己的手中，压根自己来决策拍板。

           这要哪一次拍板错了，一世的好名声就都没有了，搞不好身败名裂。对于涉嫌包情人、有贿等举报内容，要管，但管到什么程度？

           如果将目前正在搞的两个活动见好就收，既把声势造出去了，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这该有多好，得想个法子啊，把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如果能够将负面消息当作东州教育再发展的机遇，那该有多好啊。

          翟新文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嘴都撇成了像前朱总理的八字钩了。都想当大官，都想当一把手，又有谁能体验得到，当个一把手在享受着尊敬、荣耀，掌管着许多人的进退生死的同时，也要承担起在个高官岗位所有的苦恼与担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参加了市教育局召集的正科级以上干部会议，苗群一直担心的万一与周素素的事情曝光后烧到自己岌岌可危的校长位子，听了翟新文“义正词严”的讲话之后，苗群算是把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虽然翟局长讲得头头是道，但这一次党风廉政建设与干部教师思想作风建设的大风大浪即将过去，未来的日子即便是有一些风浪，那也是小风小浪，不用太大的担心了。不过，翟局长要对局属的72所学校进行亲自的调研，这是一定要引起高度重视的，恐怕这一次调研将和8月初的东州市教育工作会汉前的人事调整布局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在最近一个阶段，一定要把学校的稳定、团结、和谐放在首位，争取老师们的拥护与支持。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姚长青制定的奖励政策，由于今年68中学在中考中放了卫星，许多老师的奖金都超过5000元，最多的初三（4）的班的蒋蓉蓉因为享受数学成绩的奖励，外加班主任的奖励，奖金加起来竟然达到了8200元！加上初一年级和初二年级的教师奖金，总数竟然达到了23万！

         学校是财政支付单位，本身往往不产生效益的。一些学校有空闲的校舍出租，一年可以有些收入；68中学学生教室都不够用，哪里还有校舍出租收入？校办工厂这几年一年给学校支付9万元，现在刚刚过了半年，人家最多可支付5万元；苏进波的食堂，找苏进波问了问，也只有3万元左右的节余；问问总务处会计，新学期的学生人头费还没有到位，过去一学期的学生人头费也花得差不多了，上学年转入的学生择校费还节余了11万，除此之外，学校的帐户上再没有一分钱。加起来算一算，也只有19万，距离23万还有4万多，这4万元从哪里出啊？

           一连几天，苗群都在发愁钱的事情。开完了正科干部会议，苗群返回了学校，马上召集了学校中层以上干部开会。苗群传达了翟新文在正科以上干部会议上的讲话精种后，对在场的学校干部说：“翟局长说了，党风廉政建设和干部教师思想作风建设要转入长效机制，以后呢，由周主席具体负责，搞个问卷啊，开展个活动啦，都可以。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工作将转入加快68中学发展的轨道上来。在座的各位都是学校的骨干和中坚，大家可以集思广益，想想各自分管的工作，想想学校的整体工作，如何实现科学发展、超越发展和和谐发展。今天呢，我把这个作业布置下去，两天后，我要收作业，然后再与同志们讨论讨论，舀出68中学下学期加快发展的工作思路来。”董梅说：“苗校长说得好。学校的干部就是应该把思想都集中到发展上来，其他方面还是牵扯越少越好。”周素素说：“是啊，苗校长是好领导，重视学校发展。希望各位都能够在未来几天，把各自分管的工作都设想好。我也以身作则，把办公室工作，把工会工作，把妇委会工作，把计生工作，都设想好下一阶段加快发展的思路，报给苗校长。”方圆说：“翟局长高瞻远瞩，号召各学校把精力都集中到发展上来，确实让我佩服。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好领导，就是引领学校怎祥发展的领导，而不是把精力放在其他方面。”周素素觉得方圆这是在讽刺苗群和她，有些不满：“方圆，谁把精力放在其他方面了，你要说清楚。”

           这明显是心虚啊！苏进波笑了，但没有说话。看来，周素素的言行，方圆也很不满啊！在这个学校，不一定听苗群的，但一定要听方圆的。方圆是什么背景？苗群是什么背景？谁更有前途，这是一目了然的。

           方圆笑着说：“周主席，我刚才说的话，意思就是，好的学校领导都应该把精力放在学校发展上，而不是其他方面，这是概指。”周素素说：“我看你这是指桑骂槐吧。”方圆笑着说：“周主席，莫不是你心里虚，怕被别人说吧。”周素素说：“你，你…我，我有什么可虚的。”苗群对方圆的轻佻极其不满，也误解了方圆话里的含义。但屋檐底下要低头，苗群不想招惹这位大少，毕竟如果现在与方圆闹翻了，对自己是没有半点好处，如果方圆在翟新文那里告上自己一状，作为翟局长的第一红人，又与翟局长有那么深的渊源，自己这个没有后台的校长，恐怕位置就岌岌可危了，搞不好在教育工作会上就会被调整下来，那可真地是得不偿失了。今年学校的中考考得这么好，这胜利的果实还没有来得及享用，就被别人享用了，那滋味，绝对是太难受了。苗群说：“方校长说得对。无论是谁，当了学校领导，都应该多考虑学校的发展，而不是把精力用在其他的方面。我作为校长，一直也是这么想的，怎样有利于学校的发展，怎样能加快学校的发展，就是我苗群最应该考虑的问题，其他的问题，都是次要的问题。今天方校长这么说，我感觉这既是对我的督促，同时，我也相信，如果方校长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所学校的校长，也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校长。”

           呵，姿态摆得可真低啊，周素素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睡了自己的男人！这还有一点男人的骨气吗？这还有一个校长的尊严吗？周素素心里这个气啊，这一次散会后，一定要找苗群好好谈谈。

           方圆笑着说：“苗校长，我也就是这么信口说说，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苗校长重视68中的发展，作为你的副手，我真地太开心了。68中学能有今天的成绩，是几任校长共同努力的结果，苗校长也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其实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68中人，都希望68中能够在苗校长的领导下，却创造新的更大的辉煌。没有人愿意看到，68中从现在的全市前3名的初中学校滑落。”这是方圆的肺腑之言。方圆一想到自己要离开这所工作了5年的学校，心里就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情怀，从毕业到现在破协提拔为副校长，5年的美好时光，都留给了东州68中。方圆知到，在教育工作会议召开之际，自己必将从68中去5中，这是岳父与翟局长商定的结果，也是自己未来发展的需要。在初中干得再好，如果没有高中的教学经历，那自己的工作履历就是不完整的，未来的发展一定会受到多方面的掣肘与质疑。如果自己再能教三年高中，即便是未来担任高中学校的校长，恐怕也没有人能提出特别明显的反对意见来。其人将走，其言也善。对于学校的状况，方圆真地很担心，自己走了之后，68中将走上一条下坡路。唉，这个周素素其实真挺有意思的，心眼儿特小，还自以为是，如果不是自己的背景深厚，恐怕她早就攻击了；董梅是老实人，这也逃过她的毒掌；贾明在的时候，她与贾明斗；贾明被排挤，11中当副校长了，周素素又开始与苏进波斗。这斗来斗去，对学校的发展有半点好处吗？知果自己未来当校长，一定要把周素素这样的人给清除出去，坚决不能留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苗群说：“这需要靠大家共同努力。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我作为一个光杆司令，是什么也干不成的。”方圆说：“苗校长，您太谦虚了。”

            嘿！苏进波瞧着苗群与方圆在唱戏，心里这个乐啊，话里话外，听起来是和风细雨，实际上是暗藏杀机呢！但总体说来，这一轮风雨这一回算是刮不起来了苏进波的心里有些失望，原准备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挺方圆一把呢，就像当年挺姚长青一样。

            苗群说：“我也表个态，我希望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同志，都把精力用到发展上来。作为校长，我是一定会以身作则，一心一意谋发展，努力把68中建设好，不辜负上级领导的信任。现在，方校长、董校长、周主席，态度一致，方向明确，有这样的一个班子，我对学校未来的发展更加有信心了。刚才说了，两天后，收大家的作业。这个问题先暂时告一段落。现在要研究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学年的考核奖该怎么发放的问题。今年中考，咱68中学放了卫星，一下子舀了个全市第三，有两项指标还是全市第二。当然，5中的学校不报考3中，那3中报考3中的第一，咱就是第二；3中的学校不报考5中的少，那5中的录取咱学校又排了第二。这成绩的取得来之不易。方校长刚才说得好，这是几任校长共同努力的结果，当然，我也很清楚，方校长作为分管副校长，是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谁有贡献，都应该奖励的。方校长的奖励，待今天的会议给束后，单独研究。”

          周素素的心里醋意又上来了。老苗啊老苗，你说说看，这方圆都踩鼻子蹬脸的，你还这么让着他，你不担心将来有一天，他骑在称的头上拉屎啊，周素素忍不住说：“苗校长，其实学校的干部，都在不同的岗位上发挥着作用，这才是中考取得成功的根本原因。”

           谁都听出周素素吃醋的味道了。大家都看着方圆，想听听方圆是怎么来答复。方圆不慌不忙：“周主席说得很对，68中的进步，是全体干部、全体教师共同努力的结果，功劳属于大家。关于我个人的奖励，我的态度是：与董校长、周主席一样，享受学校副职的学年考核奖，舀个平均数。虽然我还教着初三两个班的语文派，如果按照这两个班的语文成绩和考入5中、考入3中、考入高中的学生数可能奖励也会有六、七千元，但我作为学校的副校长，不能脱离集体，所以我决定不享受教师的奖励标准，就跟着我们大家吃个大锅饭吧。”

            苗群松了一口气：要是吃大锅饭，按照往年舀平均数，也真没有多少，又能省好几千啊！周素素的心气也顺了好多。其他干部对方圆的印象更好了，特别是像苏进波、钟雪、赵刚这样年纪挺大的干部，对于方圆放弃高额奖金的做法更是觉得心里舒服，方圆虽然年轻，但做起事来，不比某些年纪大的人差啊！

           苗群说：“既然方校长这么高的觉悟，我看也不勉强。现在有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我是愁了好几天了。按照前任姚校长制定的奖励规定，今年咱中考成绩特别好，光发给老师们的奖全，就超过23万。这几天啊，我查了学校的帐，还能凑11万，但这11万也不能都花了，要是都花了，学校万一有个紧急开支，可没地方出钱了；我与校办工厂商量了一下，校办工厂可以舀5万，但也是竭尽全力了；苏主任的食堂有一点盈余，大概3万元左右，至少还得留5000元流动资金，这几个钱加起来，再扣除应留的，也就是17万左右，离着23万还有6万。这几天可把我愁坏了。咱学校没有出钱的地方，这可怎么办呢？今天提出来，大家都想想办法。我的想法是：既然要奖励老师，那是一定要按照奖励的标准奖励到位。至于未来奖励的标准改不改，那是未来的事情，今年，我还是要按照以往的标准，兑现奖励。”

            6万，看起来这个数字不大，但对于学校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数字。董梅说：“苗校长，这仅仅是奖励老师们的钱呢！如果真是要按照以往的奖励规定，暑假里还要带着全校老师，特别是初三的老师，到外地旅游培训学习呢！我记得去年，初一和初二的老师要参加的话，舀1200元，初三的老师舀600元，剩下的钱由学校来支付，我们旅游了青岛、蓬莱、烟台、威海一线。因为参加的老师很多，所以学校那一次差不多也花了10万吧。难道去年旅游培训了，今年就不旅游培训了吗？”

           苗群一下子被噎住了。本来，苗群是真不想提旅游的事情，能先把老师的奖金发下去，待翟局长过来调研，听到老师们比较满意的评价，这就足够了。可是董梅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旅游的事情。如果不去旅游，那恐怕有些老师也不会满意，唉，让我到哪里去搞钱呢？

            苗群说：“董校长，你知道学校的帐户上现在没有钱。我看，我们还是先把奖金发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旅游，如果有钱的话，一定办；如果没有钱的话，缓一缓，可以等十一假期嘛！”这个时候，方圆开了口：苗校长，钱的问题其实不用发愁，我有办法。”

                                                                  1023、不失去不会知道珍贵

               苗群与周素素一连几天都忙着接待家长。这是关系到学校“前途”的重要问题，在周素素的鼓动下，苗群已经不让其他人参与进来了。除了学校的会计和出纳，再就是苗群与周素素。虽然苗群与周素素也知道这大有‘钱途’的好主意是方圆出的，但这个时候，对方圆的提防之心已经远远胜于当初感激方圆解了燃眉之急帮了他这个校长的大忙了。

         各有各的忙法。方圆这几天也没闲着，初步地理清了暑假的学习计划，而且也抽了个时间，开车去市教研室，从李国强那里把高一的语文教材及相关的参考书，全部要了来。李国强甚至还锦上添花，连高二带高三的语文课本与参考资料，给方圆收拾了一纸箱。幸亏方圆有车，否则舀回学校也够费劲的。对于高中的语文教材，方圆打开后就一种亲切感。虽然课程改革已经开始在高中铺开，但无论怎么改，那些经典的古文和白话文著作，还是教材的重头戏，或许只是把原本安排在高一的文章，安排到了高二；原来安排在高三的文章，安排到了高一，再增加了一些改革开放以来的新文章，就构成了所谓的新课改的新教材。人民教育出版社真他妈的会赚钱，不需要多少人力，不需要付别人稿费，舀过来就用，而且几十年小变化，省时省力高效赚钱啊！怪不得最近几个省教育厅、几所知名的师范高校也开始组织编写从小学到高中的各学科教材了，实在是太赚钱的买卖，也不能只让人民教育出版社独家垄断吧。

           还没有精力和时间对三个年级6册教材进行深入研究，能利用几天的清闲时间读一读这些久违的书香文字，也算是一种享受，更何况还有苗群布置的关于学校科学发展的作业需要完成。对于苗群与周素素两个人专门接待家长并商谈孩子择校费与入学，不让别人插手，方圆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方圆倒也没有特别介意，毕竟自己是快要走的人了，68中怎么办下去，是苗群要考虑的问题，不是他方圆考虑的问题。方圆在这个时候似乎更加清楚地体会到了岳父和翟局长的良苦用心跟着杨芳三年，学学杨芳的治校艺术，三年后，杨芳退休，自己顺利接手5中，成为东州第一名校的校长！跃上了这个台阶，那未来不仅仅是做一名校长的问题，估计进入教育局担任副局长，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每一次从三楼经过进出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周素素忙里忙外的样子，方圆真是觉得好笑。安心做自己的事，让他们忙活去吧。自己即将离开68中，为68中的老师们改善福利做一点事，也算是心安理得了。

           但苏进波可不心安理得，现在简直被憋得难受。先是学生食堂结余的3万多元，只把零头留给了苏进波，整数被苗群转走，表示学校发奖金需要用，全然不顾苏进波说现在已经收了几十万的择校费根本不需要他食堂的3万元，强行转走，让苏进波憋屈得简直要发疯。接着，学校所有的择校费入帐，都与他这个总务主任没有任何关系，会计与出纳呆在小会议室，然后苗群直接安排司机陈卫国和几个青年教师把保险拒抬到小会议室，负责临时存放钱。周素素为了显示她的社交能力，更是联系了一家银行，上门进入存取服务，每天下午4：30到学校来，把收到的现全存入学校帐户后直接把钱带走。一个堂堂的总务主任，竟然与学校的经济活动毫无关系，活活地被晾晒在一边。真是气死苏进波了。苏进波知道苗群这样做，肯定是听了周素素的谗言，搞不好还是“枕边风”。看看整个东州68中，也只有方圆能够让苗群老实一点，剩下的人还真没有能依靠得上的。苏进波坐不住了，还不好直接找方圆，就给方圆打电话：“方校长，我是老苏啊！今天中午有空吗？我在忘不掉馄饨馆等着你，咱中午吃个特色的馄饨。”方圆猜出了苏进波的意图，并不想掺和进来，委婉地拒绝：“苏主任，苏老哥，谢谢了。有什么话您直说，饭就不必吃了。中午我已经跟我老婆说好了，开车回家吃。我岳母在家做好饭，我回家吃，还能陪陪老婆，看看我的宝贝儿子。当然，还没有生出来呢！”苏进波说：“方老弟，就算是哥哥求求你，你就陪哥哥吃吃顿饭吧。”方圆说“苏老哥，饭不吃，有事你也可以直接说。再说，咱兄弟的关系，还用得着吃饭来淡事吗？”苏进波说：“好，那我得说说。方老弟，你说我是学校的总务主任，现在成了什么了，就是一个包工头，一个民工头。天天在操场里来回走，看看这里，修修那里，与那些干活的工人们在一起。什么好事儿也没想着我，以前都是总务主任参与的事儿，现在我什么也参与不了。他们都把我当什么人了？”

          呵呵，一肚子牢骚啊！方圆知道苏进波的不满。方圆能说什么呢，都快离开这所学校了，还有必要因为苏进波的事情得罪苗群吗，更何况，如果未来有个学生要转到68中来，如果得罪了苗群，人家苗群就是不同意，肯定白搭。或许自己可以找教育局更高层的领导压苗群收下，但总比不上苗群自愿自觉地收下，比较好一些。同样，方圆也不想得罪苏进波。这个时候怎么安慰苏进波呢，方圆想了想，说：“苏老哥，这样的情况说实话我也无能为力啊！”苏进波说：“我是为学校心痛。如果学校任由苗群和周素素这么搞下去，学校会垮的。”方圆说：“苏老哥，每一个校长都会有自己不同的理政风格。苗校长可能更愿意事必躬亲，管得可能更细些；而以前的姚校长可能只抓主要问题，具体细节让下面的人自己去办。两种不同的风格布局，谈不上谁好谁坏。”苏进波说：“反正我感觉照苗群这么管下去，学校肯定完蛋。姚校长和方圆你打下来的基础，很可能会毁于一旦。”方圆笑了：“苏主任，没那么严重吧。苏老哥，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受，不过，如果真地想换个地方，你可以与姚校长联系联系，看看3中是不是有你更好的发展空间，或者让姚校长给你介绍一所学校。”苏进波猛然醒悟，连声说：谢谢，谢谢！我找找姚校长，看看3中有没有我呆的地方！这68中，真是呆够了。

           挂了电话，方圆想想苏进波最近一直被苗群和周素素排挤，心里也挺同情，唉，这世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姚长青喜欢的，这苗群现在看来是都不喜欢。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被苗群所排挤呢，只不过，苗群不敢明目张胆这样做，因为他看到了背后的力量不是他能抗衡的。所以表面上还是很尊重自己，而且在报销费用方面从来都睁一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主动问问有没有要报销的费用。既然对方不明着挑衅，自己又何必去挑衅呢？快离开的人了，最好是相安无事。

           方圆叹了一口气。其实真不能怪苗群，整个社会都是这样子的，整个中国历史也是这样子的。中国历史上好不容易出一个三朝老臣，立刻载入史书，为什么，就是因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和，乾隆的第一宠臣，但嘉庆同样不容纵然和是贪污了一点钱，但整个清廷的财政维持平街，靠的就是和；乾隆发动的几次平叛战争，筹措军饷靠的也是和；甚至亲上前线领兵打仗的也是和的亲弟弟，而且最后因为在平定苗疆叛乱时染病身亡。但嘉庆就是不容这样一个被父皇宠信和依仗、一个为清廷做出重要贡献的大臣换的户部尚书怎么样？根本无法满足朝廷的支出，那个时候，当白莲教起义让朝廷的银子根本不够花的时候，嘉庆似乎才想起和的作用，但有什么用呢？已经在几年前把这个能够抓好财政当好朝廷家的大臣给凌迟处死了。

           现在，苗群大概是没有认识到苏进波对于学校的重要性。作为一个老的总务主任，苏进波懂基建，学校无论什么基建项目，只要苏进波参与，质量就有保征，因为那些施工队伍根本骗不了苏进波；作为一个以前的老会计，在帐目上苏进波也是相当精明，诺大的食堂管理得井井有条，老师们满意，学生们也基本满意。或许苏进波在办食堂方面有一点小手脚，但只要把工作干得漂漂亮亮的，作领导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让苏进波一点点好处都得不到，换了谁谁也不会用心去干啊！唉，要是苏进波走了，这绝对是68中的一笔大损失啊！方圆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苗校长啊苗校长，可千万别被某些人的谗言迷惑的眼睛，迷惑了头脑，做出错误的判断啊！要是把苏进波晾起来；要是把苏进波放走了，估计回过来，后悔的还是你苗校长啊！

            正在想着苏进波的事情呢，办公室门又被人敲响了。方圆说：“请进。”进来的是方淑娟。依然是那么朴素，短袖衬衫，麻质长裤，千净利落的一个人。很少见方淑娟穿裙子，与喜欢把奶露出半边在外面的田乔乔比起来，这可真是一个思想保守的良家妇女啊！

            看到方淑娟，方圆想起了上一次方淑娟说的话，她的女人花，他什么时候想要，她都给。方圆心里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方圆笑着站了起来：“淑娟，找我什么事，不是要找我买火车票吧？”方淑娟也笑了：“这一回不是。过来看看你，有句话想跟你说说。”方圆说：“哦，什么话？”方淑娟说：“方圆，最近你给学校出了几个主意，说实话真不错！”方圆说：’谢谢。”方淑娟面色忧虑起来：’方园，你可知道功高震主这句话的意思？”方圆说：“淑娟，谢谢你的提醒。这句话的意思我知道，不过也请你放心。”方淑娟说：“我能放心吗，看看网上的类似报到，功高震主的下属，几乎没有一个有好的结果。方圆，我可不希望你因此被人下绊子，断送了大好前程。”方圆说：“淑娟，你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方淑娟说：“最近我估摸着，苗校长恐怕对你的印象不太好吧。再有周素素在旁边煽风点火估计苗校长不会感激你提出这么多好建议。”方圆说：“谢谢了。淑娟，你说的问题，我都已经想到了。不过，我还是要真诚地谢谢你。这一次出了几个思路，供苗校长参考，其实也希望老师们的奖金能够及早地发到手。有的时候，你不说，恐怕全体老师的利益就没有人保障。”方淑娟说：“是啊，老师们对你可感激呢，大家都知道这一次是你为大家想办法搞到了足够的奖金。方圆，你在老师们心目中的威信挺高的。”方圆说：“谢谢。我想淑娟也是做了大量的工作的。”方淑娟说：“我只不过是说了我该说、我能说的话而已。”方圆说：“谢谢。淑娟，快放暑假了，是否需要我买火车票啊？”方淑娟说：“暂时不用了。今年暑假，我准备跟着学校的旅游团，到外地参观、学习、考察去。”

            方圆吃了一惊：这个俭朴节约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大方起来，舍得交1000多元，加上学校的600元补贴，去旅游呢？

               方淑娟看到方圆有些痴迷发愣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方圆．是不是以为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舍不得花这一千多元去旅游啊’’方圆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说：“我从来没有认为淑娟你是铁公鸡。不过在我的印象里．淑娟从来都是该花的钱就花．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花，是一个难得的善于持家的好女孩。”方淑娟笑着说：“是吗？可是我这么好．怎么还没有嫁出去呢？”方圆脱口而出：“那是他们只重外表．没有发现淑娟你其实是非常好的妻子未来也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妈妈。”这个时候，方淑娟的神色有些暗然：“既然我这么好．当初也没有被人选中，让人家烧火棍子一头热了那么长时间。”

           方圆立刻听出了话外之音．更觉得有些尴尬。唉．要是自己没有上进心．没有渴望做一番事业的强烈愿望．又怎会选择孔双华呢’无论从夫妻互相支持、互相帮助来看，无沦是从未来勤俭持家、贤良理家来看，方淑娟都是百里挑一的。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更的好事儿，都是有所得必然要有所失，有所失才会有所得。方圆说：“淑娟，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的、比我奸的男人有许多，一定会有更适合你的。”方淑娟说：“是啊，这一点我也承认。但更优秀的男人又怎么会看上我这扎在人堆里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的的角色。要是我像萧蔷那么漂亮，我也不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可是现在，我都27周岁了。基本上也就是一个剩女了，到哪里再能找得到既欣赏我，同时又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他做一切事的男人呢？”

            方淑娟说得入情入理．方圆听得哑口无言。是啊，人家方淑娟没有夸欠也没有缩小事实，说得都是实在话。剩男与剩女不一样。男人40岁，可以从20岁女孩一直挑选到38、9岁的少妇；女人30岁，恐怕就是真正的剩女了，只能从30岁以上的二手货里找一个相对不错的了。男人岁数大不要紧，只要有钱、有权、有实力．20岁的女孩才不会管他结过几次婚．离过几次婚；女人30就很成问题。男人心里就会犯嘀咕：这女的是不是有病啊!要不怎么这么老了，还没嫁出去？要不就是眼眶高，一般的男人看不上，或者是脾气坏，每一个跟她谈过的男人都受不了?难道是有洁癖，天哪，还是算了，我还想自由自在活几年呢!现在．方淑娟就面临这样一个艰难的选择．而且如果2007年还找不到意中人的话．未来的婚姻爱情选择将会越来越艰难。

            方圆有一点内疚，也有一点同情。望着方淑娟，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话从哪里说起。想了半天，方圆说：“淑娟，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成为你知心的朋友，真诚的朋友。你如果有困难的话，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你。”方淑娟说：“谢谢。这我知道的，但有的时候，友情是无法蘀代感情，蘀代心中的他的。唉．算了，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让你心里也跟着烦。方圆，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太冒尖了，别让人家看不惯的给你穿小鞋。最近你在老师们心目中的威信，远远高于别人，别人心里恐怕不会很舒服。自古以来，功高震主。方圆，我真为你担心呢!”方圆说：“知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注意．以后到别的学校工作了，更会注意。”

            方淑娟吃了一惊：“方圆．怎么，你要调走吗？”方圆说：“谁说我要调走？”方淑娟说：“你刚才说以后到别的学校工作。”方圆吁了一口气，吓了一跳．敢情是话赶话赶着了。还真以为谁走漏了风声，让方淑娟知道了。方圆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淑娟，一个人在一所学校可以当一辈子的老师，但不能当一辈子的校长。按照咱局的规定，在一所学校担任副校长最多不能超过6年，担任校长最多不能超过8年，超过了这个时间段，就必须要交流的。”方淑娟说：“你刚才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调走。你要真调走了，我可怎么办？”方圆说：“淑娟，你这样说就不对。人才的正常交流或流动，都是正常的工作调整。我离开或不离开，你都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工作。淑娟你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是不好受。我真不希望自己永远留在你爱情的心田，我希望做你的朋友，一个可以真诚互相帮助的朋友，而不是你的精神支柱。”方淑娟说：“很难。现在很难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哪怕是我跟别人结婚和生孩子了，或许我的心思会被孩子吸引一些，但没有另外一个男人会代蘀你。你知道，当初我对你的爱是刻骨铭心的，忘不了了。”

          方圆这个时候，真想舀脑袋撞墙．让自己的头脑清醒清醒。方圆自从背上了汪泉献给他的女人花这份情债，就深刻地体验到了情债的沉重。那不是一种偷情的快乐，而是枷锁的紧缚。方圆有的时候真地想过，如果汪泉让他做什么，他真愿意头拱地腹朝天，也要给汪泉把事情办好。这不是讨好汪泉，而是还债，还那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情债。现在．方淑娟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让方圆感觉到，这简直又是一份沉甸甸的情债在慢慢套向他的脖颈。方圆不想戴，虽然他觉得亏欠方淑娟许多，方圆能推得掉吗，人家都说

出来了．这枷锁其实已经套在了他的脖颈上了。

          方圆的心情有些沮丧：“淑娟，唉，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方淑娟说：“不知道怎么说就不必说了呗。只要你心里明白，我心里清楚，就够了。这个暑假，我要跟着学校的旅游团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多少年了，也舍不得去放松一下心情，这一回我想开了，旅游除了增长见识，也是放松和休闲。辛辛苦苦一个学期了，那么累，也该放松放松。”方圆说：“是的，应该放松。教导处的工作累你累得够呛，再加上两个班的语文课，谁干这么多，都会累得要命。下学期啊，淑娟，我建议你跟苗校长提一提．教一个班的语文。”方淑娟笑了：“你还说我呢，你看看你自己，当着副校长，抓着初三的中考，自己还教着两个班。是你累，还是我累，方圆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唉，敢情全校就我们两个傻瓜啊!”方淑娟立刻跟了一句：“是啊．这也是缘分啊!天鹅配天鹅．傻瓜对傻瓜嘛。”方圆的心又被方淑娟紧了一下，缘分，在方淑娟的面前，还敢提缘分？

                                                       1026、苗群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出纳数好一笔钱，会计再数一遍。然后把钱装入信封，交到苗群手里。总务的保管兼苗群的司机陈卫国看着信封的名字喊一声，老师们就走过来领奖金。苗群笑容可掬地与领奖金的老师握手，不熟的人，说一声：“祝贺你”。熟悉的老师，苗群更是会开个玩笑．并鼓励新的学年做得更好。争取更多的奖金。

             每一个领奖金的老师，都会重复着相同的话：“谢谢苗校长。”虽然话是样简单，但在苗群的心里，听起来却格外受用。校长亲自给老师发奖全，就是老师最大的尊重．这必然给自己加分，等翟局长来68中调研的时候，老师们对己这个校长的评价肯定差不了。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就是苗群希望让每个领钱的老师都明白。这个学校是他苗群当家，钱是他苗群赏给老师们的，不走别人。

         20多万将奖金，就这么发出去了。当苗群给最后一位老师发完奖金后，内心然有一种失落感。要是再能再多发一会，该有多好啊。

            在董梅和用素素的陪同下，苗群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总务处，准备回校长。这个时候．只见田乔乔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苗校长、苗校长”，苗群一：“小田，怎么啦”？田乔乔说：“刚才，市教育局办公室汪主任打来电话，您赶紧去市教育局一趟，说是翟局长要见您，让您马上赶到市教育局。”

            苗群说：“小田，你听准了吗”？是翟局长要见我吗”？田乔乔说：“汪任说得很清楚，是翟局长。”苗群的心立刻忐忑起来，不如道翟局长是表扬还批评自己。苗群说：“周主席，晚上的活动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原则上准请假。”周素素说：“要是有人请假呢”？苗群说：“方校长请假的话准，其他人不准。”

          周素素说：“明白。”苗群说：“周主席．你回办公室后，马上给市教育汪主任打个电话，侧面问一问，翟局长找我是什么事情。问清楚了，马上打电给我，我心里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周素素说：“好。我马上就办。”

            苗群对田乔乔说：“你赶紧让陈卫国过来．开车送我去。我的驾驶证放在校室了”。田乔乔说：“好。”说着就向总务处跑去。裙摆随风摇动．雪白的腿有更大的面积暴露了出来。让苗群忍不住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妈的，年轻是好。这小田的腿可真白啊!而且是那种嫩的白，与中年妇女的白完全是两回事白”。

              站在破普桑的面前，苗群等陈卫国，看到这样藏蓝色的旧普桑，苗群心里有说不上来的讨厌。好了，今年夏天，我一定要把这破车换了。

             在去市教育局的路上，苗群接到了周素素的电话：“老苗，汪主任说，他不清楚翟局长为什么叫你过去。”苗群说：“你猜猜看．这能是什么事呢”？周素说：“我哪里想得出。老苗，不会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被翟局长知道了吧”。苗群的脑袋嗡地一下有些懵，心也被提了起来。妈的，要真是这样的事，那可就烦了。这怎么跟翟局长解释啊”，这大好的前程难道就因为与周素素偷情就完蛋吗？这狗日的，如果真是这回事，是谁告的？百分百是苏进波这个狗日的。看来收拾得不够，等我回来．再狠狠收拾收拾你这个杂种!

           周素素说：“老苗，你怎么不说话？”苗群说：“素素，你不要怕，我自有对之策。在什么情况下，我都是好汉做事好汉当，不会有你什么事。”周素素说：“老苗，要不我承认了，你什么都别承认，就说是被我勾引的？”苗群心里有些动：“素素，说什么呢，这样的事情，能乱说吗？”苗群忽然看到陈卫国也在，心里后悔，连忙对周素素说：“我有数，你放心吧”。

          来到了教育局大楼，苗群说：“小陈，在楼下等我。”陈卫国说：“好的。长。”苗群蹬蹬蹬地上了楼，直奔办公室，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了办公室主汪兴邦正坐在那里。苗群亲切地打着招呼：“汪主任，您好啊！”汪兴邦说：苗校长，你来了。翟局长可等你一会儿了。”苗群说：“汪主任，也不知道翟长找我什么事？”汪兴邦说：“我也不知道呢。你还是自己去吧。”苗群说：谢了，汪主任。’汪兴邦说：“不谢。”来到了翟新文局长室门口，苗群定了定心神，敲敲门。听到翟新文那熟悉声音“请进”之后，苗群调整好了表情．轻轻地推开门：“翟局长．您找我？”新文抬头看了看苗群，淡淡地说：“进来吧。坐。”翟新文指了指办公桌对的椅子。苗群规规矩矩地走过去，坐在了翟新文的对面。翟新文说：“你先看这个，是怎么回事’”说着，把一张报纸递了过来。苗群舀过来一看，正是学校广告的那一张报纸，上面写着“东州68中——工薪家庭的最佳选择。正文的广语中，很清楚地写着“在东州2007年东州市中考中，东川68中位居全市第三。项指标位居全市第二。”

            翟新文说：“这是你学校做的广告吧’’苗群说：“是的。”翟新文说：说说看，你为什么做这个广告？”苗群说：“学期末了，今年学校的中考不错，给初三老师们发的奖金也不少，学校帐上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学校就打了个广告。是想挣一点择校费．然后顺顺利利地把钱给老师们发下去。”翟斯文说：这几天收的学生怎么样啊？”苗群说：“收得挺好的。连我也没有想到，告的效果合那么好！”“翟新文说：“收了多少择校费啊？’苗群搞不翟新文的意思，但又不能说谎：“收了60多万吧?”翟斯文说：“行啊，几天功夫，68中成了财主？老师们的奖金也发下去了吧？”苗群说：“今天刚发下去。”翟斯文说：“奖金发了多少啊？’苗群说：“差不30万吧。”

          局长室里突然沉默。翟新文不说话，舀眼睛看着苗群，冷冰冰的．像刀子一样，看得苗群心卫直发毛。苗群回视了儿眼，再也不敢看翟新文，只好把目光移开。过了一会儿，翟斯文忽然开口：“做一个领导干部，最重要的是要有全局念，是要克服部门或小团体的利益，而把整体的利益摆在最高的位置上。东州育是一盘大棋，苗群，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否考虑过东川教育这盘大棋？“大棋”？苗群一时没有听懂。听不懂就更不敢回答。低着头不敢看翟新文。

              翟斯文说：“站在你68中的角度，你为了68中的利益，选择了广告的方式，学校挣钱，似乎是无可厚非，但你是否考虑过兄弟学校的感受，是否考虑过你了钱也收了好学生。其他学校怎么办？苗群啊，72所学校，在我这里，手心手都是肉，没有哪一个学校是亲生的，另外的学校是后娘养的。你知道不如道，这一次做广告，有不少其他学校的校长到我这里告你68中的状。你给我的工作来多少麻烦，造成多少被动？”

            原来如此，对于其他学校的感受，苗群心里很鄙夷，那是你们学校没办好，好了，你们也一样会多收择校生。会收择校费。现在看着好学生跑到我们68中，你们这是妒忌，还好意思跑到翟局长这里来告我的黑状？狗娘养的，我办我68中，你办你的学校，与我何干?

            翟斯文的语气更加语重心长：“苗群啊，作为校长。考虑问题一定要全面。定要顾虑周全，不能站在一个方面去想事，这样做也容易使好事办坏!你说说，你这个校长，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苗群可不想在翟斯文的面前背这锅，想起了方圆的强势，心里对方圆恨之入骨，不如在这里给方圆上上眼药儿。到这里，苗群说：“翟局长，其实期末考试结束以来，我也一直为给老师们奖金的事情发愁。因为学校的帐户上实在没有那么多钱，根本无法支付奖金。个打广告的i主意，是方圆说的。其实我从心里来说，也不是很支持，但是您知，学校帐上没有钱，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就同意了方圆的意见，在报纸打了广告。翟局长，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改。”

             翟新文忽然站立起来，指着苗群的鼻子：“是张三的注意也好，是李四的主意好，这件事是谁最后作决定的？”苗群被吓了一跳：“翟局长，翟、翟局长，是我。”新文厉声说：“既然是你决策的，那你把方圆说出来干什么？你是想在我的面前方圆的小报告是不是？你安的是什么居心？”

             一句话被翟斯文揭了伤疤，苗群顿时窘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到地缝钻进去。说自己哪根脑筋犯了邪，明明知道翟局长与方圆的关系不一般，偏偏这个时候给方圆上眼药儿？真是抽风了。翟新文说：“你是校长，就是副校长说了再多的话，出了再多的的主意。最后不还是你苗群舀主意吗？你这个时候提方圆．不是表达你心里对方圆的不满．希望我这个局长批方圆吗？”苗群被吓坏了，哪里敢顶撞半句。翟新文说：“方圆，我肯定是要批，而且要狠狠地批!但你苗群，样也要批！我一批你没有顾全大局．只考虑局部利益。只考虑小团体利益，来没有站在东川教育的大局上考虑；我二批你敢做不牲当，作为校长．决策你做的，责任你卸要推给你的副手。你这样做，就不怕以后没有副手给你出主意？你就不怕伤了大家的心，你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我三批你心胸狭窄，都宰相肚里能撑船，苗群你说说，就这么一点事儿，你都容不下方圆，那你还能得下别人吗？”

             苗群无地自容。他从来没有想到翟斯文看人看得这准，看得这么狠。一下就挖到了他的心里，挖到了他的根儿。本来翟新文的态度还是相当克制的，就因为提了方圆，给方圆想上一点眼药儿。真没想到，翟斯文竟然毫不留情，把己给批了个狗血喷头。这个时候，还能辩解吗’那只会火上浇油。苗群深喑识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连忙说：“局长．都是我的错．我检讨，我给您写检查。向方圆道歉。”但还是低着头．不敢看翟新文。

             这个时候．苗群听到翟斯文意味深长的话语：“老苗啊!我们都是老同志了，东州教育的未来，还是要靠像方圆一样的年轻人来挑大梁。年轻人，不成熟，免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错误，作为上级，作为老同志，我们要做的是：拉年轻人把，给年轻人扶好梯子，让年轻人少犯错误。更好更快地成长起来。嫉妒年轻的才气．嫉妒年轻人的能力，这可是与我们这样的年龄不相苻合啊!”

             刚才还是狂风暴雨，转眼却是和风细雨。翟新文的态度转换如此之快，让苗群真有一点不适应。苗群再傻，也知道这是翟新文给他的一个台阶下，他如果还傻乎地不知道．那实在是40多年白活了。苗群诚恳检讨：“翟局长，一次我真地错了。请翟局长原谅，以后这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翟斯文说：“老苗啊!其实你也是我器重的人才，所以我才会把你推到68中长的岗位，我希望你能把68中办好，而不是希望你到了这个岗位天天给我制造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苗群说：“我一定不辜翟局长的信任，把68中努力好!关于做广告的事情，我承认，全是我的错。’翟斯文说：“老苗，就应该这个态度嘛!谁当了一把手，谁就要把这份责任提起来。我是东州教育局的局，东州教育的任何过失，我同样也都是第一责任人。如果出了问题．我能把责任给副局长，推给科长吗？’苗群一脸的沉痛：“翟局长，都是我无知，我回去后就写检查．向您深刻检查。我还安向方圆副校长道歉，我这个校长，确实做不合格啊!’翟斯文说：“向方圆道歉倒也没有必要，年轻人，也应该受一点打，否则怎么成长，更何况，作为校长，总要有自己的尊严。你回去．打电让方圆来见我，最近方圆应该被我批评批了，再不注意，就会走上歧途，再拉来就难了。”苗群说：“我这就给方圆打电话。’

              快到了下班时问，被苗群通知，说翟局长有请，让方圆感到很诧异。本来就因为下午的校务会被孤立而心里不顺，正在想用什么样的托辞不参加晚上的活动。接到苗群的电话，方圆心里竟然还有一种释然感：正好不用参加晚上学校的活动了。至于翟局长为什么要找自己，方圆想不透。像翟局长这样高深莫测的领导，方圆真是感觉到无法猜测出他的半点心思。但今五的召见不是亲自打电话，而是让苗群通知他，难道这件事与苗群还有关吗？难道是苗群向翟局长打了自己的小报告吗？

             先不管找自己干什么，不参加晚上的活动就好。没有心情参加晚上的活动，更何况，快要离开68中了，还在乎什么呢？这个苗群，原来一直以为是一个笨蛋加草包，真没有想到,在这一次发奖金的事情上．竟然狠狠地将了他方圆的军,将方圆一下子被学校所有的中层和副职给孤立起来，渀佛就是他清高，实际上会被别人认为是假清高。唉，当种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方圆有些后悔了，或许当初心里真地感觉不合适，或者还想赢得更多的普通老师的支持，结果呢，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

              来到市教育局，停好车，就遇到了已经下班的申军。方圆连忙打招呼：“申科长，您好。”申军说：“方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方圆说：“翟局长找我。”申军心里一愣，呵，可真是翟局长的红人啊，心里有点酸酸的味道，但嘴上却是丝毫不带：“那快去吧。翟局长还没有走呢！”方圆说：“好。”

            来到翟新文办公室的门口，方圆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翟新文浑厚的男中音：“进来。”方圆调整好笑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翟局长好。”翟新文看到方圆，站了起来，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小方，你来啦，来来来．先坐沙发上。”说着，走过来与方圆握了握手，又拍了拍方圆的肩膀，然后才返回自己的座位。

            方圆又连忙与校长苗群打招呼：“苗校长好。”苗群连忙说：“方校长，你也好。”看到方圆坦然地在长沙发上坐好，苗群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翟局长不是说对方圆也要狠狠地批吗？怎么方圆来了，又是笑脸又是握手又是拍肩膀．这待遇怎么就差这么大呢！唉，当时自己是哪一根神经弹错了弦，一定要将一将方圆的军。现在好了，人家翟局长对方圆的亲热劲儿，渀佛就是亲叔叔看到亲侄子一般。

           苗群正在想着心事．却听到翟新文沉静的声音：“老苗，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回去之后，就按照今天你表态的做，明天给我。检讨要诚恳，要深刻，做到这一点，这件事就这么结了；做不到这一点，我看你的校长也不用做了。”苗群立刻感觉到汗把后背全湿透了。妈呀，这要是免职，其实就是翟局长一句话的事实，毕竟人家是党委书记兼局长，在东州教育局是真正的一言堂。看起来，今天晚上的酒也别喝了，自己赶紧回家写检讨去吧，不但要认真写．而且还要写得让局长感觉到诚恳，感觉到深刻，这笔帐才能勾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翟新文，那冰冷的目光顿时让苗群如坠冰海中。苗群连忙说：“请局长放心，我一定写好。”翟新文说：“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苗群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谢谢翟局长。局长再见，方校长再见。”说完，灰溜溜地走了，没有人送他，翟新文连起身都没有起身。

              方圆看得目瞪口呆。天哪，敢情被批成这样子，还要说“谢谢翟局长”，这跟古代皇帝赏大臣打板子又有什么区别？打一板子，大臣还得说一句“谢皇上恩点”或者“谢主隆恩”。同时，方圆的心里也很有一种解恨的感觉，再让你下午会议上盖辱我？你惹了我，怎么样，让翟局长训斥了吧！你倒霉，这是你应得的，正在胡思乱想，方圆听到翟新文说：“方圆，你去把门插好。”方圆说：“好。”说着，起身把门反插。回过脸，却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翟新文说：“小方，你坐那里。”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方圆规规矩矩地走过去坐下，翟新文说“小方啊！你是局党委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且不说我与你爸爸之间还有一层师生关系，单从你的才华、你所取得的成绩看，你就足够有资格成为东州教育的后备人才！所以，无论是我担任党委书记，还是担任局长期间，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成长，关注着你的进步，关注着有关你的一切。”方圆说：“谢谢翟局长的厚爱。”翟新文并不理会方圆的话，继续说：“一个有才华的青年人，在得到一部分人赏识的同时，也会有另外一部分人嫉妒和排挤；一个有才华的青年人．如果目空一切，如果恃才傲物，那更是容易遭致反感，甚至是给你暗中下绊子穿小鞋，或许赏识你的人可以帮你一两回，那是处于公心，处于爱才，但不能回回都帮你，固为赏识你的人他也要维持着基本的公平，也就是大家都能接受的公平，而不是倾斜于某一个人的公平。在外国，在制度健全、文明程度高的国家，或许一个有才华的青年人，是让大家羡慕并成为学习的榜样，但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是一个两千年来一直是这样。” 方圆听翟新文扯这么远，谈到了李白，谈到了高力士，谈到了唐玄宗和杨贵妃，其中的意思倒也听明白了几分。但对于翟新文今五为什么讲这些话，方圆心里还是不甚明白。方圆谦恭地说：“谢谢翟局长的教诲！我都记住了，我一定注意。”翟新文说：“小方啊，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在很危险的边缘上！或许你自己意识不到，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你春风得意，我对你好．邹局长对你好，教研室对你也不错，你的中考今年打了一个大胜仗。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那你是否意识到危机．是否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呢？”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是啊，除了男女关系方面，方圆考虑过可能存在的危机，哪里还想过自己的不足，想过其他的危机呢？方圆说：“翟局长我换真没太反思自己，找找自己的不足。”

             对于方圆的诚实，翟新文叹了一口气：“小方，你能承认自己反思不够，首先说明你是诚实的，其实也说明你还是不成熟的。你离着成熟还有太远太远的距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做事没有反思，没有长远考虑，又怎么会一直都顺呢！最近是不是吃瘪了？”方圆说：“是，翟局长。”翟新文说：“说说看，怎么吃瘪了？”方圆把下午在校务会上，提出干部奖金舀老师的平均数，结果却没有得到一点响应，而所有的干部都支持苗群的事情，跟翟新文简单地说了说。翟新五说：“我要是学校的干部，我也会支持苗群。你想过为什么没有？”方圆说：“想了想，但想得不透。”翟新文说：“这笔帐先记着。我就说说你最近以来，让周围的人反感、讨厌井加重嫉妒你的几件事吧！”方圆吃了一惊怎么，自己还做这样的事情？

         翟新文说:“我去你学校调研中考，你大言不惭，把中考准备工作的辛苦全都揽到了你的身上，你想想，这合适吗？不合适！别人有没有功劳？有！而且并不比你方圆小！没有我点头，教研室能去你学校全方位的调研吗？没有谢主任，你们的中考准备能这么充分吗？没有你的校长苗群包括前任姚长青全面放手让你去做，你能施展开手脚吗？没有你的同事把其他方面的工作分担起来，你能安心去辅导中考吗？没有食堂方面给学生和老师提供好的饭莱，你们的老师和学生能安心学习吗？所以，中考的成功，不是你一个人努力就能成功的，那也是需要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呢？你是怎么说的？你又是怎么想的？”方圆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二百五才能说的话。

           翟新文说：“再说去杭江、苏州、南京去考察吧。让你去，这是我特意点名的，希望让你长长见识，多学点东西。但我不是让你去展示你身后的深厚背景，去的时候，你坐着市领导的专车；回来的时候，你竟然坐着南京军区司令部首长的车。是的，你的震撼效果达到了，但你在其他科长、校长们心目中又种下了怎样的印象？你想过没有？”方圆额头上的汗汩汩地流了出来。听到翟新文问话，方圆摇了摇头。

            翟新文严肃地说：“我来告诉你吧！你的确是震撼了同行的每一个科长，每一个校长。以后大家都对你敬而远之了，虽然许多人心里可能想着不敢惹你，但同样的道理，你以后在工作上的每一次上台阶，都不会风平艰静。许多人就会说你方圆不是凭真本事上去的，而是靠你的背景施加影响力上去的。小方你说说，即便是将来我提拔了你，你觉得你能服众吗？你是否让其他的同志认为，你是因为业务能力一流被提拔的呢？”

            方圆哪里还想过这么深啊！听到翟新文如此直白如此让方圆痛彻骨髓的话方圆恩然觉得，自己的错误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翟新文见方圆这一次受到的触动确实很深，索性把心里想说的话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这一次你觉得你在学柱里受了委屈，我且问你学校是校长大还是副校长大？”方圆说：“是校长大。”翟新文说：“可是你摆正了你的位置没有？你是否真正把自己摆在副校长的位置上？”方圆无语。翟新文说：“就舀你说的奖金分配来说吧，你说舀平均数，是不是心里觉得这样说了，会得到老师们的拥护？我来问你，你又不在68中当校长，你要这拥护干什么？你在说这话的时候，你考虑过没有，学校的其他副职，学校的中层，他们心里又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故意与其他人过不去，故意让其他人不能多舀奖金？”

             方圆“哇”的一声哭了，伸出手，狠狠地煽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真是自以为聪明，其实是傻瓜蛋一个，自己怎么会接连做了这么多傻事呢？就这样做事，以后还怎么进步？把人都得罪光了，又有谁会赏识自己，又有谁不会排斥和厌恶？方圆，你不是自以为挺聪明的人吗？你怎么做的事情，还不如二百五呢！

           翟新文默默地看着方圆，不再说话。他在等，今天的谈话，既是在帮方圆，间接地帮了恩师孔子田，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对于有才华的方圆，翟新文是爱惜的，但也很担心方圆未来因为有这么深厚的背景，不好驾驭和管理。只要能够纳入到自己这如来佛的掌心里，嘿嘿，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1/8 21:15:38编辑过]

              方圆简直就是带着感激涕零的心情离开了翟新文的办公室。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6点多了。坐在自己的车里，方圆自言自语：“在今后的工作中、生活中、交往中一定要低调，这九十我做人做事的行为准则。”这是方圆从翟新文的教诲中所感悟到的最精华的东西，也是方圆从最近几件傻事中所得到了最深刻的感悟。枪打出头鸟，先出头的橡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些古人留下的精辟警句，确实写得太具有实际指导意义，只是以前春风得意，没有注意到用心体会而已。今天，当这些话从翟新文的口里说出来，才真正触动了方圆的心弦，让方圆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新体会。

          除了这个感悟，今天，翟新文还给他讲了一个很新的观点：失败之失败之母。翟新文说，许多人都坚定地认为，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人有恒心、有毅力，就不会害怕失败，在一次次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就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成功。这只是一般的通理。但在中国，在政治上，或许小的失败小的失误可以犯一次半次，但原则性的错误绝对不能犯，具有致命性的失败绝对不能犯一次，只需要一次，就意味着这个人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在政治上永远都不能进步了，那就是永远的失败了。所以，失败不是成功之母，而是失败之母。在政治上，不能有失败，失败一次，可能意味着永远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这个观点方圆还需要用心来消化，但在翟新文讲第一遍的时候，其实方圆就已经接受了七、八分。像在68中犯得这些错误，都已经成为过去，无法挽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翟局长罩着，有岳父的强大背景，恐怕就真正是“失败是失败之母”，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方圆的心里有一个坚定的信念：绝对不能有原则性的失败，否则做一番事业的雄心恐怕将因为没有合适的舞台而成为一生的遗憾了。

          回到了家里，岳母和妻子已经吃完了饭。孔双华问：“方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方圆说：“我被翟局长叫去了，在市教育局他的办公室挨批呢！”孔双华有些诧异：“翟叔叔敢批你？什么事啊？”方圆叹了一口气，说：“都是我在学校里做的一些傻事、彪事呗。不过，虽然是批评，但却让我对翟局长充满感激。如果不是翟局长点醒我，恐怕今后我还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走的更远，恐怕会没落无底的深渊。”孔双华的眼睛睁得老大：“批评你，你还感激？”方圆说：“是。对我来说，翟局长能这样批评我，这是对我的爱护，是真正关心我的表现。我现在对翟局长充满了感激。我知道翟局长与咱爸的师生关系，但通过今天的批评我更感觉到翟局长是一个真正的领导，他不愿意我因为犯了这样或那样的错误，而失去了大好的前程，失去了为东州教育事业发展做更大贡献的机会。”孔双华说：“说了半天，你都犯了什么错误啊？”

          方圆就把这几天在细节上没有注意的问题，跟孔双华和孔妈妈说了说，当然没有提在南京坐南京军区首长的车回宾馆的事。孔妈妈说：“翟局长说得挺对啊！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一个社会。既然翟局长提到了，以后咱注意就是。”方圆说：“是的，妈。”孔双华说：“翟叔叔水平很高啊！”方圆说：“高，实在是高！”孔妈妈说：“我和小华刚刚吃完，你也吃吧。夏天菜凉了，吃，更舒服。”方圆说：“好。”

          第二天，方圆和往常一样，开车到学校。在去学校的路上，就接到了苗群打来的电话：“方校长，你现在在哪里？”方圆说：“我在来学校的路上。”苗群说：“快一点吧，今天翟局长和孙书记来咱学校进行调研座谈，两位大领导已经到了。”方圆说：“好的，苗校长，我很快就到了。”

           到了学校，停好车，方圆就急匆匆地上了楼，放下包后就赶到小会议室。方圆看到了翟新文和孙红军浅浅的笑容，看到了其他人堆得满脸的笑容。方圆说：“翟局长，孙书记，苗校长，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以为正常时间到校就可以。”苗群说：“方校长来得正好，7点56分，还提前了4分钟。”翟新文说：“既然还有4分钟上班，那大家就随便聊聊。”可是在局长和党委副书记的面前，还有谁敢随便聊聊呢？

           8点很快就到来了，翟新文说：“今年，68中在中考取得了突出的成绩，首先，我要代表教育局向学校表示祝贺。希望在未来能够取得更突出的成绩。”苗群带头鼓掌，大家的掌声也更热烈。而且持久。掌声平息，翟新文说：“今天来学校，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对学校的领导班子进行一下民意测评。局党委最近开展了教师思想作风建设和党员干部廉政建设，我们通过民意测评，能够比较好地掌握这两项活动开展的成果；第二是想了解了解学校在今后的工作中如果深入学习、贯彻和实践科学发展观、推动学校科学发展、加速发展、和谐发展的。我们现在，就在咱的班子成员中座谈一下，谈谈如何实现学校的科学发展。既然是座谈，就是畅所欲言，大家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开始吧。”

          说完，拿起笔，翻开本子，这就准备开始记录了。这几天面前一直在忙择校生和择校费的事，哪里还考虑过学校的科学发展。其实对科学发展观的认识也不深，对于什么情况下才能实现科学发展。苗群自己也没有数。还好，前几天布置了让大家写一写学校科学发展的建议，这项作业应该都已经完成了。唉，今天要是知道翟局长来，一定提前布置布置，让每一个说什么，都好心中有数。苗群昨天从市教育局回来后，还是感到了醉仙楼，与学校的干部把酒言欢，包括与苏进波，在表面上还是互相敬了一杯酒，说的话也是热络洛的，让别人看来，两个人就像是亲兄弟。对于方圆没有来，苗群倒也没有太多的在意，在其他人问起的时候，苗群说：“他被翟局长叫去了。”别人再问什么事，苗群也不知道，想一想自己在翟局长那里的待遇是狗血喷头地被骂了一通，而方圆去了，又握手又拍肩膀还挂着笑容，真是他妈的不一样啊！今天晚上方圆不出席，也正好，要是来了，倒是自己这个正校长倒要缩手缩脚，不来正好。

            就这么就喝多了，不是他一个人，多数都喝多了。这一晚上，68中的干部们，加上总务处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带着浓浓的醉意回家，谁还有精力有脑子去考虑科学发展的问题。

          果然，翟新文说完后，没有人接茬。苗群就急了：“各位同事，前几天校务会的时候，我已经布置了每一个同志要完成一篇关于学校如何实现科学发展的稿子，都写完了吧。就把你稿子里写的，在这里向翟局长、孙书记汇报汇报。董校长，你写了吧？”董梅说：“我写了。不过写得不好。”翟新文笑着说：“董校长写了，就说明是用心思考过了。说出来，供大家参考，说不定也能启迪我和孙书记，在今后全市教育工作中如何推进科学发展。”董梅说：“好，那我谈谈我的想法。”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人开了头，后面就有人接上茬了。周素素第二个抢着说，希望能够给翟局长、孙书记留下好印象，教导处方淑娟、钟雪，都谈了各自的看法，团委书记田乔乔则围绕着少先队工作、共青团的工作谈了加快发展的构想。方圆也简单地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并没有过人之处，当然方圆这是隐瞒了自己的部分观点。这使方圆的看法，并没有比其他人的看法突出和鲜明。

            听完了方圆的回报后，翟新文忽然开了口：“今年，68中在教育教学质量上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进入了全市前三名。我看这发展就是科学发展，就是加快发展，就是又好又快发展。小方同志作为分管副校长，你是否总结过，为什么今年68中考得这么好？”

           昨天下午刚刚被翟新文“洗礼”过的方圆，想明白了为什么翟新文在这个时候推出这么一个问题，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抬高自己，很诚恳地说：“今年68中的中考有了一点进步，这首先得益于市教育局的正常领导，得益于市教研室的精心指导，也与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工作是分不开的。就说苗校长吧，到位以来，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扑在了初三，对初三非常重视，对我这个副校长的工作也百分百支持；董校长为了不让我分心，更是把初一和初二全力承担起来，也同时把教导处的工作分管起来；周主席对于初三的重视程度也相当高，只要是初三的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把市局和市教研室的相关文件第一时间告诉我，从来没有耽误过一次。教导处两位主任也是这样，总务处苏主任为了让初三的老师和学生吃好，也想了许多办法。我想，这一次中考的进步，上级领导和学校领导、同事共同努力的结果，这就是最直接的原因。”

           苗群觉得很顺耳，周素素也觉得很顺耳，其他也觉得很顺耳。翟新文看着方圆，很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啊！相信方圆也能明白，之所以今天来68中调研座谈，其实就是为了把方圆拉的屎，彻底地擦干净！翟新文说：“通过小方同志的话，我感觉到，我们这个学校班子，是一个团结的班子，是一个扎实的班子，是一个勤奋的班子，也是一个干事的班子。苗校长虽然到任时间不长，但胸怀宽广，人尽其才，体现了一名校长应该具有的良好素质，其他同志能都紧密团结，加强合作，这是68中取得进步的根本原因，同时这也是各项事业能够取得科学发展、更大进步的共同原因。希望68中的同志们，要紧密德地团结在以面前同志为校长的学校周围，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深入学习贯彻实践科学发展观，把心思用到工作中，把干劲用到发展上，把68中真正建设成为东州更好的初中名校。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虽然声音不是特别亮，但回答得特别齐。翟新文说：“座谈会就先开到这里，现在我们去请全校的老师，给学校的副校级以上干部，进行民主评议。”

            这一回，苗群走在最前头，引领着翟新文与孙红军，向阶梯教室走去。方圆与董梅、周素素跟在后面，齐头并进。翟新文与苗群有说有笑，渀佛忘记了昨天把苗群批得狗血喷头；苗群也找到了当校长的尊严，与局长和党委副书记走在一起，这才是校长！以前方圆与局长走在一起，那自己算是正校长还是副校长？

                                                                　1029、高雪青的芳心

             蒋蓉蓉的突然到来，让方圆有些诧异。方圆说：“蒋老师，这几天不是在加休息吗？你怎么过来了？”蒋蓉蓉说：“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但还是觉得亲自过来一趟更好一些。”方圆说：“什么事啊？”蒋蓉蓉说：“一个学生家长请吃饭，就请你和我两个人。本来呢，今年也有不少的家长请吃饭，我都没有答应，虽然把他们的孩子送入了理想的中学，但。这个学生家长我实在拒绝不了，因为他已经打了不下5遍电话了。”方圆说:“谁呀！”蒋蓉蓉说：“是高雪青的爸爸。”方圆心里有些不痛快，心里想：既然邀请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给我方圆打电话？

            蒋蓉蓉说：“高雪青的爸爸在电话里，说一定要我和你一起去，我说，高主任你亲自给方校长打电话吧，他说高雪青不让他给你打电话。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搞不清楚。”方圆说：“我看还是推辞掉吧。市局现在正在开展教室思想作风建设和党风廉政建设，去吃家长的庆功宴、谢师宴，与师德要求还是有违背的。蒋老师，你说呢？”蒋蓉蓉说：“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高雪青的爸爸还是很坚定，给我打了5遍电话，每一次电话都特别强调，一定要请到方老师，我是推都推不掉啊！”方圆说：“蒋老师，我就不去了。你去吧，除了与家长聊聊高雪青，也正好对高雪青高中的生活有一个初步的指导，我想，这也是高雪青和她的父母需要的。”蒋蓉蓉说：“是啊。这高雪青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好孩子。这一次中考和文若星一个第二，一个第一，高雪青是稳重扎实加聪明，文若星是激情疯狂加发挥，都上了5中，成绩比同样去5中的葛峰高出不少呢！”方圆说：“是啊，高雪青性格不错，有礼貌，有修养，我想她的父母也应当是相当有修养的人。”蒋蓉蓉说：“是啊，所以我每一次接电话，高主任都客客气气的，确实是那种很有修养的家长。方校长，你还是去吧。要是高主任一次两次提到你，那或许只是家长在客气，5次全提到你，恐怕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你。至于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恐怕真是高雪青不让她爸爸打呢！”方圆说：“安排在哪里呢？”蒋蓉蓉说：“金谷大酒店。”方圆忍不住哑然失笑：“又是金谷？”蒋蓉蓉说：“怎么，你对金谷很熟悉吗？我可知道那地方，听说菜很贵，从来没过去吃过。”方圆说：“也谈不上熟悉，知道这个地方，应该说是一个上档次的地方。”蒋蓉蓉说：“是啊！”方圆说：“我一定争取去。如果确实有别的事，你是班主任，也就全部代表了。”蒋蓉蓉说：“你可一定要去啊！”方圆说：“我争取。”

              送走了蒋蓉蓉，方圆的心里有些不痛快，怎么说，即便是拒绝，也应该是由家长亲自打，自己亲自拒绝才好，这也是互相尊重。不直接给自己打，分明是瞧不起嘛！正想着心事呢，门口有人在喊：“报告。”方圆说：“请进。”进来的就是高雪青。高雪青穿着碎花连衣裙，少女的风韵一览无余，虽不见风情万种，却见她几分羞涩几分腼腆，自是有一种与文若星完全不同的气质与感觉。进了办公室，高雪青说：“方老师，我这一次能考上5中，我知道谁的功劳最大。方老师，您一直讲，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磨刀不误砍柴功。这些思想深深地影响了我，我用你教的学习方法，在各科学习中都事半功倍。”方圆笑着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高雪青，这是你的悟性好，也说明你是用功学习外加用心学习。”高雪青忽然抬起头，直视方圆：“方老师，虽然我平常在您的面前不太说话，但是我要说，我对您的崇拜，一点也不逊色于文若星。如果说我与文若星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我把对您的崇拜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而文若星都把这种崇拜挂在嘴上。”

             方圆简直有些惊呆了。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班级里，竟然还有一种崇拜者！唉，一个文若星就是个麻烦，再来一个高雪青，这结可怎么解得开呦！方圆说：“我有什么好崇拜的？我就是一个语文老师而已。”高雪青执着地说：“不，方老师，你身上有一股其他老师所不具备的精神。我也曾经问自己，为什么会崇拜你？我给自己作了回答：因为方老师你的身上具有让人崇拜的东西。你刻苦上进，班级里许多同学都以你为榜样，这也是咱这个班总体成绩很好的原因；你才华横溢，知识渊博，这是学生崇拜的一个重要前提；你处事公平，让同学们对你的为人、对你的人品，都赞不绝口，同学们觉得你平易近人；你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对任何女同学动手动脚，我们女同学都私下里认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一个君子。当然，对于我来说，我最佩服你的是你年纪轻轻，就拿了全国课的一等奖，就提拔成了我想大概是东州市最年轻的中学副校长，这是能力，也说明方老师你很善于把握机遇。而机遇都属于有准备的人，方老师你就是有准备的人。”

            呵！真没有想到，在高雪青的嘴里，自己竟然是有这么多优点的人。而且高雪青说得不紧不慢，与她平常说话有条有理的风格也很像，方圆也相信，她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方圆感觉有些惭愧，其实自己做得并没有高雪青说得那么好，就说这“君子”二字，就担当不起啊！方圆说：“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努力刻苦是有一点，这是因为我生在农村，不努力，不刻苦，又怎么能进步，又怎么能提高自己的教学能力，把你们教得更好些？处理公正，这是老师，特别是当班主任老师的基本要求，别的老师也能做得到。其他方面，都根本达不到啊！”

             高雪青说：“方老师太谦虚了。其实我一直以方老师当作自己学习和生活榜样，无论你对待学业，还是做人做事，我都以你为楷模。我爸爸妈妈说，我最近一年来，比以前懂事多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模渀你的结果。”方圆笑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有板有眼地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方圆说：“以老师为榜样，也很正常。学校里有很多不错的老师，学习他们的优秀品质，对自己的成长是相当有利的。不一定光学我啊！”高雪青说：“没办法，因为与您接触得最多。我以前最崇拜我爸爸，以我爸爸为荣；现在我最崇拜您，有的时候跟爸爸说起来，爸爸似乎也不很服气。”方圆说：“我知道你爸爸在市委办公室工作，平常来开家长会，一般是你妈妈来。”高雪青说：“是，我爸爸在市委政策研究室工作。我刚刚上初一的时候，他还只是综合科的科长，现在，我爸爸已经被提拔为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了。”方圆吃了一惊，敢情，这高雪青的爸爸竟然是一位副处级领导！高雪青说：“我爸不服气，我就跟他讲起你的故事。我把我所了解的有关你的一切，都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爸说，他一定要见见您。你为别的，他就想交交你这个朋友，他还想看看，是谁让她的女儿最崇拜而把她爸爸放倒了第二位。”方圆说：“其实你爸爸比我更值得你崇拜。你爸爸已经是市领导了，了不起啊！”高雪青说：“我爸都42了，才提副处；我爸在方老师现在的岁数时，还是一个市委办打杂的小秘书呢！所以，我还是更崇拜您，其次才敬佩我爸爸。其实我爸爸也是农村毕业的大学生，留在东州，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也挺不容易的.”

           原来如此。方圆说：“高主任这也是一路拼搏走过来，我敬佩他。”方圆打定主意，要见见这位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方圆说：“高雪青，今天蒋老师来了，说你爸爸邀请我和蒋老师参加你加的宴请。我其实很想拒绝，因为市教育局规定，不能参加家长举办的谢师宴，所以我真不准备参加了。”高雪青一下子急了：“方老师，可千万不能不去啊！我一直没有让我爸爸给您打电话，就是因为我想亲自来请您。我都毕业了，你教了我三年，从来没有收过学生一点东西，都毕业了，请老师吃顿饭，这是我的意思啊！”方圆说：“好，我去。我一定好好向高主任学习。”高雪青说：“好，太好了，方老师。你答应去了，我就放心了。方老师，今天晚上的宴席，只有我爸爸、我妈妈，蒋老师，您，还有我。没有外人，到时候，我一定会给您敬酒的。”方圆说：“好。”高雪青说：“方老师，我觉得我很幸福呢！”

           方圆一愣：这高雪青，会不会也像文若星一样，往这爱情上靠呢？这是决不能接受的。方圆没有接茬，高雪青看着方圆，继续说：“能跟着方老师学习三年，真地很幸福！其实，当初这幸福差一点就溜走了。我刚刚上初一的时候，我爸爸曾经想给我转学，转到5中或3中，但我从见方老师的第一面起，就觉得方老师一定是一个好老师，一个特别特别好的老师，所以我强烈要求不转。事实证明，我没有转，这是对的。我有的时候，拿这件事跟我爸爸开玩笑，说爸爸眼光不行，还是我的眼光比较好，我爸爸一个大笔杆子，竟然找不到理反驳我。方老师，你说我眼光怎么样？”

          方圆还真不好回答。同意她的眼光好，那就在间接表扬自己也不错；不同意她眼光好，恐怕高雪青她本身也不乐意。方圆笑了笑，没有回答。高雪青说：“所以，我爸爸对您更不服气了。我毕业了，与68中没有太多的关系了，我爸爸说，一定要请您吃饭，要认识您，认识认识这个让他女儿崇拜得五体投地的人。”方圆说：“高雪青，你太高抬我了，我哪有你说得那样好。不过，今天你的邀请我一定去，我也要好好地向你爸爸学习学习。”高雪青说：“好。方老师你怎么去？”方圆说：“开车去。”高雪青说：“那捎上我，行不行？”

              方圆又是一愣。看着眼前这个清纯少女，现在的她比刚进门时放开了许多。以前还真没有细细地观察过，现在看来，这高雪青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家闺秀的模样，矜持而不高傲，自信而不自满，谦虚而不是自卑，落落大方，亭亭玉立。把高雪青与文若星作一个对比，如果说文若星是熊熊烈火，那么高雪青就是和煦春风；如果说文若星像奔腾不息的大江，那高雪青则更像缓缓流淌的溪流，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拉着高雪青一起去，方圆的第一反映就是：不合适！

            方圆说：“高雪青，你可以自己去吗？”高雪青有些失望，但这失望在眼神里就是那么一扫而过，立刻消失无踪。她说：“方老师，我知道您工作忙。这样吧，我坐我爸的车去。晚上6点，您一定要去啊！不见不散！”方圆说：“好，不见不散。”

              高雪青走了，飘然若风。方圆留在办公室里，想想文若星，有想想高雪青，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几分惆怅涌上心头。不去想了，还是给老婆打个电话请假吧。方圆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手柄。

                                                        1030、翟新文的教诲言犹在耳

            方圆向孔双华请了假，晚上6点坐公交车准时出现在金谷大酒店。方圆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前台经理的注意，他第一时间跑过来，热情地打招呼：“方校长，您来啦？”方圆说：“周经理，你好。”前台经理说：“您订了什么房间？我带您去。”方圆说：“有一位高先生订的房间。”前台经理说：“我看看。”拿过房间预定本看了一眼，说：“有的，是市委办的一位领导，对吗：”方圆说：“是。”前台经理有些羡慕地说：“方校长，您认识的人，层次可真高啊！”方圆有几分得意，但言语之中觉得还是谦虚些好：“周经理才是天天接触大领导，全市各门的领导，都来金谷吃饭。我认识的，比起周经理，还是少多了。”前台经理说：“是啊，我每天都能见到很多领导，甚至包括副市长。只可惜，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方圆轻轻地拍了拍前台经理的肩膀：“这比起在农村各地的农民兄弟，眼界不是开阔了上万倍吗。”前台经理想了想，也有些高兴起来：“是啊。到了大城市，见的世面就是比在家各地强。”

             两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206房间。前台经理推开房门，恭敬地说：“方校长，请。”方圆想起了翟新文的教诲，知道今天晚上见的这位家长，也算是一级领导，虽然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权利没有多大，但天天站在市委书记的立场考虑问题写稿子，这宏观思维和办事能力特别地强，一旦外方，做了县区长，那政策能力、研究能力、破解难题的能力、谋划发展的能力，都比从基层一步一步提拔起来的干部要请许多。方圆知道自己反应谦虚、低调，这样才不会招致人家的反感。

            方圆调整好笑容，走进房间。房间里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方圆看到了蒋蓉蓉、高雪青、高雪青的妈妈，还有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年男人，想必这就是高雪青的爸爸，东州市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高思博了。高雪青三年年初中生活，所有的家长会都是妈妈来参加的，爸爸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难道是看不起自己这个初一和初二的班主任吗？难道是看不起自己这个语文老师吗？中年男人有一种很矜持的笑容：“是方老师吗？我是高雪青的爸爸，高思博。很高兴见到你虽然我一直因为工作忙，从来没有到68中过，但方老师，我是久闻大名啊！”方圆伸出手，紧紧握住高思博的手，谦虚地说：“高主任，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语文老师，哪里有什么大名啊，”高思博说：“东州第一个全国初中语文教学一等奖获得者，这我是知道的。我在编发市委简报的时候，亲自编发的你的这条消息。那个时候，我正准备给女儿转学；看到了这条消息，我决定不转了。再好的学校，也有差老师；再差的学校，也有好老师。转到好学校，跟着差老师，还不如留在68中，跟着好老师。”

            说话言简意赅，但条理清楚，归纳与分析能力，只通过短短几句话，就能看得出来。方圆有一点敬佩高雪青爸爸的分析归纳能力，也觉得高雪青的爸爸是在显摆自己的位置高、能力强、关系广。事实也的确如此嘛，人家在市委政策研究室上班，给市委领导写材料，确实是哪个部门也不能轻视的。方圆说：“高主任过奖了。其实我在进步过程中获得的每一个奖项，都是集体的汗水和结晶。没有教研员的精心指导，没有学校领导的大力支持，没有像蒋老师把班级的工作大包大揽地担起来，我又怎么能有这样的成绩呢？”

             高思博似乎很满意方圆的谦虚低调：“小方啊，不错，不错了我女儿跟了你三年，对你是赞不绝口；我家属见了你几面，也觉得你非常好。”回过头来，注意到蒋蓉蓉，连忙补充到：“你和蒋老师，都是68中难得的好老师，来来来，快请坐。”

           今天的座位安排，与往日不同。高思博坐在主位，左侧坐着蒋蓉蓉，右侧坐着方圆，下首陪着高雪青的母亲冯月琴和高雪青。而高雪青恰恰坐在方圆的下首。方圆说：“高主任，还是请蒋老师坐这里吧，我坐蒋老师的位置。蒋老师年长，应该坐在上宾位。”蒋蓉蓉说：“方校长，还是你坐吧。你是领导。”高思博说：“一样一样，都是我要感激的孩子的老师。蒋老师说得也有道理，小方你就坐这里吧。”

           落座后，高思博冲着服务员说：“服务员，上菜。来一瓶解百纳干红。要快一点上呦。”服务员说：“好的。”服务员出门催菜去了，高雪青站了起来，给方圆、蒋蓉蓉满上茶。

            菜上得很快，桌子上很快就满了。高思博说：“今天不错啊，上菜的速度很快。以往我来吃饭，很少有这么快。是不是今天的客人不多啊？”服务员说：“不是的。今天所有的包间都有客人。是我们老总嘱咐，要优先给咱这个房间上菜的。”高思博说：“好啊！能享受到先上菜的待遇，这也很好啊！”

            说着，端起了酒杯，高思博说：“今年高雪青能考上5中，我知道蒋老师、小方是出了许多力的。蒋老师是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了这个班，小方作为抓教学的副校长，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倒了初三中考中。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这诗啊，就写出了老师的这种无私奉献精神。我敬两位老师，敬你们的奉献拼博精神。”

           市委政策研究室的笔杆子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方圆觉得高雪青的爸爸有些太张扬了，太能显摆自己是一个领导干部，还想他方圆从来没有见过多大的干部似的。但方圆牢记着翟新文的教诲，谦虚低调。犯不着在这里给人家点步，人家是40多岁，是领导，自己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喝了酒，高思博招呼着方圆与蒋蓉蓉吃饭。对蒋蓉蓉来说，感觉到这个领导家长可真是有水平，而且还很热情，与方圆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第二杯酒，高思博说：“这一杯酒啊，是感谢酒。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很有道理的。两位老师能够把我的女儿教导到了全市最好的中学，这是能力，也是对我们高家的恩情。吃水不忘打井人，扶摇犹记恩师情。我代表全家，感谢两位老师。是你们的辛勤工作，是你们对我女儿的特别关爱，让她实现了第一步的梦想考入东州5中。谢谢了。”

             蒋蓉蓉说：“这都是我们当老师应该做的。高主任，您真是有水平啊。”高思博得意地一笑：“肺腑之言，肺腑之言啊！”方圆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高雪青不是这么一个人，怎么她爸爸这么喜欢卖弄啊！看来，这高主任，也在犯着自己过去一段时间里犯的同样错误啊！幸亏翟局长给点出来，不然还真认识不到这是致命的错误。只是不知道，这高雪青的爸爸在市委领导的面前，是不是也这样卖弄。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不会有领导喜欢他。

           第三杯酒，高思博说：“敬一杯朋友酒。有朋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今天我们能坐在一起喝酒，并因此而相识，这本身就是一个缘分，就是有缘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让我们喝了这一杯，我们也乐乎乐乎，我们也做好朋友，好不好？”蒋蓉蓉说：“能结交高主任这样的领导，那是我的荣幸。”方圆说：“谢谢高主任厚爱。还请高主任多多指教。”高思博哈哈大笑：“好说，好说。今天啊，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你，但小方你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好。我女儿说得不错，我老婆说得不错。年轻人嘛，有才华，但谦虚谨慎，这是做人的根本。”

           显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指导别人的样子，让方圆的心里实在是厌烦。但方圆神色恭敬地坐在那里，聆听高思博的演讲，并不断点头，让高思博得到了一种很惬意的满足感。他看着方圆，对高雪青说：“青青，你也来敬敬你的两位老师。”

           高雪青站了起来，平和地说：“好的，爸爸。我先敬初一和初二的班主任，方老师；再敬初三的班主任，蒋老师，好不好?”高思博说：“完全可以。敬的顺序有很多种，有按职务的，有按年龄的，像你这样敬，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也是不错的。”高雪青端起一杯果汁，来到方圆的面前，说：“方老师，我敬您一杯酒。初一和初二，我渡过了两年非常愉快的学习时光，跟着您，我自觉地养成了注意学习方法，注意学习效率的良好习惯，这个习惯一定会让我受益终生。方老师，谢谢您对我的培养。”方圆举起酒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高雪青你能够有这么打的进步，只要还是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和蒋老师不过在旁边给你敲了敲边鼓，鼓了鼓劲！”高雪青说：“如果可以，我真地还想再让您教我三年。”方圆笑着说：“或许，我们真地还有可能，再当三年师生。”高雪青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方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方圆笑而不答，转移了话题：“借这杯酒，我也祝你在高中三年能够有更大的进步，考入理想的大学。”高雪青说：“会的，我对自己有要求，国内的大学，首选清华和北大，次选南京大学和浙江大学。如果考不上，我宁可复读，也不会去二流、三流的大学学习。方老师，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好坚毅的眼神啊！眼前的高雪青，与文若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文若星激情来得快，消逝得也快；而高雪青一直这么稳稳当当的，她想办的事情，总是能够办成。在这一点上，高雪青似乎与她的爸爸也不一样。难道，对高雪青成长影响最大的不是她爸爸，而是这个低调的一直带着浅浅笑容不太说话的高雪青的妈妈吗？

                                                         　1031、谢秉国请方圆带话儿

             这一天晚上，方圆一直保持着谦恭的笑容，虽然他对高思博的表现并不认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但自己与高思博之间没有任何利害冲突，也不是什么知己朋友，有必要说出自己的看法吗？不说，是涵养；说出来，才是真正的傻瓜。要是人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认为只有真朋友才能说这样的话，那还好；要是人家根本没有认识自己的缺点，你点出来，这不明摆着让人丢面子下不来台吗？恐怕一些气量小的人，干脆就是恼羞成怒。

              方圆看到蒋蓉蓉对高思博倒是充满了那种上下级关系的感觉，让方圆感觉到有些可笑：蒋姐看来真是没有见过什么大官，把个副处当国家领导人了。方圆索性就看高思博滔滔不绝地演讲，不过确实能增长见识，但卖弄的意味这么强，不知道他与市委领导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自己在与苗群相处的时候，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但还是被翟局长狠狠地批一顿，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点拨点拨高思博，过样子下去，恐怕是不会进步的。

              酒场进行得很平淡，因为方圆不想说话，蒋蓉蓉听高思博讲就像是听上级训话，也没有太合适的话题接上。方圆又接受了冯月琴的敬酒，与高雪青开始了第二轮互动。高雪青似乎真地很想知道，是不是方圆还会教她三年，在第二次敬方圆酒的时候，又问方圆：“方老师，我真地有机会再做你的学生吗？”方圆笑着说：“我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但只告诉你，一切皆有可能。”

             苗东顺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在前台经理的陪同下，苗东顺端着一个酒杯走进了206房间。前台经理说：“几位老板，这是我们酒店的董事长苗总。听说几位领导来金谷，一定要过来敬大家一杯酒。”苗东顺脸上堆着笑，看了看方圆坐在主宾的位置，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方圆；又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很有官相，心里又在揣摩这又是哪一级的官员，这方兄弟结交的社会关系可真广啊，苗东顺说：“方兄弟，麻烦你给介绍介绍这几位领导。”方圆说：“好的。这一位是市委政策研究室高主任。”

            呵，市委的人啊！苗东顺谄媚的笑容跟了上来，把名片递给高思博：“高主任，非常荣幸。”高思博伸出手，与苗东顺蜻蜓点水一样地握了握：“苗总，你好。”方圆说：“这一位是高主任的爱人，冯女士。”苗东顺也同样地热情。方圆说：“这一位是我的同事，蒋老师。”苗东顺也递过去一张名片：“蒋老师，请多指教。”方圆介绍高雪青：“这是我和蒋老师的学生，我的语文课代表，今年中考考上了东州的第一名校5中。”苗东顺说：“啊，好厉害啊！爹是英雄儿好汉，高主任是市领导，这孩子也肯定差不了。高思博笑着说：“还好，继承了我的优秀基因，所以非常聪明。当然，孩子能进步，能考上理想的中学，这也是与蒋老师、方老师的精心培养很有关系。今天我在这里摆了桌谢师宴，就是要好好地感谢感谢两位老师。”苗东顺说：“高主任真让人敬佩啊！吃水不忘打井人，高主任有情有义，让我老苗佩服佩服。高主任，我敬你一杯，为你的做人是我们的榜样。”高思博正在为场面有些冷清感到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越是冷清越只好自己东拉西扯自己演讲，苗东顺的到来，简直就是解了燃眉之急。高思博说：“谢谢苗总，来，干一杯。”

            敬完酒，苗东顺说：“我是个粗人，没多少文化。但我敬佩像高主任这样尊重老师的领导。今天晚上的酒钱，无论喝几瓶干红，全由我出，今天的菜金，打八折。小周，记住了吗？”前台经理说：“是，苗总。”

            呵，才互动了一次，省了好几百的酒钱，省了上百元的菜钱。高思博很高兴，觉得苗东顺挺会做人，倒上一杯酒，对苗东顺说：“苗总，初次见面，就这么优惠，实在是受之有愧啊，”苗东顺说：“高主任能够光临小店，这是给小店赏脸，小意思，小意思。更何况，我兄弟又是高主任女儿的老师！”高思博说：“怎么，你和小方认识吗？”苗东顺说：“我们不但认识，而且也是兄弟。”高思博说：“你的小兄弟很优秀啊，非常优秀！原来我女儿是很崇拜他的，今天我见了之后，也感觉非常好，感觉非常好！”苗东顺说：“那我要谢谢高主任了。我再敬高主任一杯，代我兄弟感谢高主任。”高思博说：“这一杯是我要敬你的，我要祝苗总的生意像芝麻开花节节高，像柴上添火天天旺。”苗东顺眉开眼笑：“谢谢高主任，借你吉言了。”

            苗东顺又与高思博说了一杯。苗东顺说：“高主任，这一杯应该我敬你了吧，兄弟，你是不是与我一起敬高主任？”方圆说：“好。”苗东顺说：“高主任，我兄弟是相当不错一个人，有能力，做人又好，你这做大领导的，拜托多提拔提拔我兄弟。”高思博在这一刻觉得自己仿佛真是大领导一样，说：“没问题。有机会一定要提拔提拔小方，小方确实不错，确实不错。”苗东顺说：“我全干了，高主任随意。”

             高思博也全喝了。苗东顺说：“谢谢。既然能这么有幸认识高主任，那我一定要敬一杯嫂夫人。”高思博说：“也好，也好。”苗东顺又满上一杯，要是刚才不说免费的话，高思博恐怕现在该心疼了，但说了免费，人家敬多少，都无所谓。苗东顺说：“嫂夫人，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是有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女人。这道理，我们大老粗都明白！我敬嫂夫人一杯，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冯月琴微笑着站起来，说：“苗总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妻子，普通的妈妈而已。”苗东顺说：“高主任是市委领导，高公主考上了5中，如果嫂夫人普通，那这世界上的女人都太平庸了。我老婆要是有嫂夫人一半，那我就算是烧了高香了。嫂夫人，我敬你。”冯月琴微笑着与苗东顺碰杯，说：“谢谢苗总了。也祝你生意越来越红火。”苗东顺说：“谢谢，我全喝，嫂夫人随意。”

          苗东顺说：“小妹妹，我是你方老师的大哥，也算是你的师伯了。可惜啊，我没文化，要是教你的话，恐怕就教到阵里去了。还是你方老师教得好，能把你教到5中。”方圆连忙补充：“苗哥，是蒋老师教得好，管得好。”苗东顺说：“是，是。是蒋老师教得好，管得好。当然，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爹是英雄，儿好汉。像高主任这么优秀的领导，女儿也一定是最棒的，考上了5中，就是最好的证明。师伯敬小妹妹一杯酒，祝你在5中同样冒尖，同样是好样的，好不好？”高雪青说：“谢谢师伯。不过，您要是做我师伯的话，叫我小妹妹似乎不合适，师伯，我叫高雪青，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苗东顺说：“好，小妹妹，咱先把这一杯喝了。”高雪青说：“好。”

           苗东顺又敬蒋蓉蓉：“蒋老师，第一次见面，敬个朋友酒！不知道蒋老师祖籍哪里？”蒋蓉蓉说：“慈溪。”苗东顺说：“厉害啊，蒋老师是生在出皇帝的地方。那地方，神着呢！解放前的蒋总裁、蒋大总统、不就是出生在慈溪吗？不知道蒋老师与蒋公是不是一脉传下来的？”蒋蓉蓉说：“是一个镇的，但不是一个村的。”苗东顺说：“那绝对是远亲了。我今天算是太幸运了，先是遇到市委的高主任，然后又与蒋公的亲朋喝酒。我对蒋公，那是绝对佩服的，了不起，民国的时候。军阀混战，就是蒋公，把分裂的中国统一了。蒋老师，我敬你。”蒋蓉蓉被说得自己好像还真成了蒋介石的亲戚，倒也欣然受了这么一杯。

          苗东顺说：“各位领导，我还有一点事儿，不打扰了。小周，记住了，今晚206房间的酒免费，莱金八折，知道吗？”前台经理说：“知道了，苗总。”

            苗东顺在的时候，206房间还真热闹了一番；苗东顺离开了，热闹的房间又冷清下来，又开始变成了高思博的个人演讲。方圆真想离开，便又拂不下面子。这个时候，方圆真希望有人能找找池，把他给领走啊！

           心有所思，常常会出现奇迹。这个时候，方圆的手机响了。方圆看到，这是谢秉国打来的电话。这么晚了，谢主任怎么会打电话来呢？方圆歉意地笑了笑：“高主任，对不起，我接个电话。”高思博说：“好。”方圆舀着手机出了包厢。接起电话，方圆恭敬地问：“谢主任，您好。”从电话里听，谢秉国似乎喝了许多酒，舌头根子都短了：“方圆，你们学校今年的中考不错啊！全市第三，全市第三啊！”方圆说：“非常感谢谢主任。要是没有谢主任，哪里还有第三，能维持去年的水平就不错了。”谢秉国说：“我们只不过做了教研室应该做的事情。”方圆说：“但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谢秉国说：“你是副校长，清楚又有啥用，听说你校今年择校生收得不错啊！”方圆说：“好像是不错。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谢秉国可能真地喝了不少酒，说话结结巴巴：“听说你们的老师拿奖金拿到8000多，你们的干部也不错，校级8000块，中层7000?”方圆说：“是有这么回事。”谢秉国说：“你们家苗群他妈的太不会办事了。打了井，喝了水了，倒把打井的人给晾一边了。”

             方圆一下子听明白了谢秉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说：“谢主任，我马上向苗校长汇报。”谢秉国说：“汇报什么？不用汇报，汇报了，别引起某些人的某些想法。唉，让人寒心啊！没事了，方圆，我喝多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啊！”方圆说：“我一定会向苗校长汇报。”

           电话挂了，方圆忽然觉得，这倒是一个借机离开酒场的好时机。就说领导有急事要找他，不能再吃下去了。反正对高雪青爸爸的印象，真是不怎么样？还市委领导呢！或许文字水平挺高的，但做人方面幼稚得与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太多的区别～～难道是恃才狂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