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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帝王妻 (完+番外) 文/ 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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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9 15:1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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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醉了,外面风冷,闹个不好会受了凉,今夜就让她宿在这边罢。”


“……她今时的身份不同往日,宿此处,并不妥当。”


“哪来的不同?”高楚楚不以为然,“还不依然是那个吃喝嫖赌的小侯爷么?”


到天水一阁来的,自然只能是小侯爷,但王府内不见王妃,总是说不过去。 “她喝醉,是因心中有事,睡你这里,你不怕她闹事么?”


高楚楚失笑,“小侯爷闹的事还少么?”


肆意盯着双颊馥红的好友,不由摇头:那艳丽颜色,笔墨难形,“祸水”本相十足,这一副模样回去,怕是只能等着失身了。“……明晨早些叫她。”


“知道了,意意情郎。”高楚楚抛个媚眼,“还怕我亏待我的情郎墨墨不成?”


生死相换的知交至交,当然不会亏待。但高楚楚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为好友设身而想的留宿之举,险使整个天水一阁万劫不复。


因这一夜,孝亲王妃,自天水一阁头牌名妓的香闺乃至偌大京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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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公子,您饶了民女罢,民女卖花,不卖……”


“卖什么不是卖?你卖给了我堂堂尚书公子,还能委屈着你么?这祖上交好运的事,你哭哭咧咧触什么霉头?”


“公子,您放过我罢,求求您……”


“你只侍候得本公子高兴,本公子当然会放了你,还给你一个好价钱……”


“公子,民女……”


“你们还不把人给本公子带走!”


一辆高头大马做驾的华丽马车悠然驶过,车帘一动,被一柄扇骨挑开,探出一张银簪束发的精致雪脸儿,“乌安,那位出演强抢良家妇女好戏给众人开眼的盖世英雄是哪位?”


若不是手扶得紧,坐在车头被唤的人定然会倒栽下去与大地亲密接触。“……兵部尚书的公子章太保。”


“哈噫,就连名字也取得这般神勇喔?”


“……”


“乌安,你们家公子可喜欢扮演过章太保这般的英雄人物么?”


“咱家公子玉树临风,出尘不染,怎会有这等恶劣行径?!”


“太好了!”


“……公子,您想干什么?”不祥之念油然而升,“小……不,公、公子,平日,您在府内怎样都成,您可不能在外面败坏小公子的名声……”


“乌安你说,堂堂侯府,势力不可谓不强罢?”


“当、当、当然。”


“那作为侯爷府的独生子,算得上得天独厚罢?”


“当、当、当然。”


“既然如此,如果不扮演一回欺负弱小、强抢民女的恶霸,定然有负上天罢?”


“当、当……不!不、不行!公子,您……”


“嗬唷,看我欺世盗名作恶多端欺男霸女无恶不做的云伯侯小公子来也!”一道雪白形影子划掠当空,由天而降,只是,降后双手叉腰的姿势生生破坏了那天人般的美感。“章太保,这个女子本少爷看上了,本少爷要他做本少爷的第六……第八房姨太太,你速给本少爷闪了去!”


“……谌霁?”章太保盯着他,妒意升腾,“本公子不曾记得开罪过你,你少管本公子的闲事!”


“你当本少爷清闲么?你的咸事盐事醋事关本少爷何事?这小娘子本少爷看上不是一日两日了,前两天还趁着四下无人香了个嘴,甜美又受用……”


卖花女大急:“……你、你胡说!我不认得你,我几时和你……”


“小亲亲,莫害羞,情郎哥哥我疼你哦。”啊唷唷,这调戏良家妇女的角儿真是过瘾呶。


“……你胡说!我不曾和你……”卖花女两眶含泪,百口莫辩。


章太保疑问:“……你说得当真?”


“当针当线都好,这小娘子皮娇肉嫩,本少爷中意得很,这就打算带了她回去连夜洞房,让她为本少爷添上个大胖丫头还是胖小子……喂,小娘子,你竟想打你未来相公这张美美的脸?”攥住小女子挥来的细弱小腕,近了观去:啧啧,姿色委实不错,弟弟,别说当姊姊的不疼你,连小老婆都替你讨了……“乌安,接着侯爷府小侯爷的八姨太!”


“……啊呀?!”乌安正踩高在马车前头,向人围里张望那位小祖宗到底在造什么孽,忽见一团物事当头撞来。他下意识伸臂去搂,并随着那砸冲来的力道,向后栽滚进车厢内。七荤八素满目金星的当口,脸上受了狠狠的一掴,附送免费奉骂:“畜牲,仗势欺人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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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9 15:1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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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兄,慢走!”章太保伸腕,欲去探握这位雪做玉砌样的美公子肩头。


后者极厌恶外人对自己的碰触,闪身之际,却不曾察到有路见不平者暗投在足下不远的一块瓜皮,一足踏上去,“哧溜”声起,身子当即倾斜欲倒。靠着自幼练就的固实下盘,虽身子得稳免了当街出丑,但头上别发的玉簪却巧不巧触进了章太保张出的指中。随着‘他’身形前移,满头缎丝一泻成瀑,贴住雪色长袍垂落腰际,登时,白的衣,黑的发,玉的颜,一时间,仿若整条街都静了下来,为这前所未见的人间绝色。


“……咝~~谌兄,你、你……”章太保大嘴傻张,口水涎流。


嘻笑的眸陡然换民冷寒之气:“章太保,你敢向本少爷出手?”


“……不,不……我是想问,明日……有个赏花会,谌兄你能赏光……我……这……”


“看心情!”一把夺过他手内的玉簪,三两下将发挽在头顶,瘦长身影一旋,大步阔离:乖乖,冷娃娃,未来几年成为京都公子们求亲的热门人选时,别太感谢小妹的无心成全,我会骄傲的,嘿嘿……


另一辆途经的华车内——“三哥,适才那个,就是你的小舅子罢?”


“……嗯。”另一人,以一个若有若无的单音节应之。


“怪了,亲姐弟呢,嫂子也美,甚至称得上绝色,怎没有那股子惊天动地的……”欲找个妥贴说词,发觉竟没有最适宜的形容,“那样的人,不是仙,就是妖呢。依三哥看,你那位小舅子算哪一类?”


“……你看上他了?”


“……小弟不好男风,您当我是五哥呢,男女不忌!”


“他还有一个孪生的姐姐。”


“真的?……不行不行,一个侯爷府出两个亲王夫婿,父皇不会允。”


“既如此,他是仙是妖,与尔何干?”


“……”扁扁嘴,不吐不快啊,“三哥你说,你见过比他更好的姿色么?”


“……”


“三哥你说……”


“……”


风吹过沿待卖花女子持在蓝里的花儿,花香陡满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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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观棋莫语


江南风光,虽走婉媚一脉,合该是气暖风柔,但进了冬日,也不免风瑟雨冷,那曲折回旋在房间舍后幽凉宜人的湖泊水渠,到此时,反成了添寂添寞的清寒物事,引出了独处竹林精舍内的侯门闺阁嗟叹无数。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深,不知心恨谁?冷娃恕儿,你在恨谁呢?”精美珠帘挑起,探进一张与菱花镜内的人儿一般无二的精美雪颜。


谌恕见她,冷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走去哪里?冷娃娃,你可是住得太舒服了,忘了这竹舍是本少爷长大的家园么?”谌墨撇唇,掀开衣摆仰在长榻上,恣意舒展四肢,“说罢,刚刚在叹什么?”


“叹你堂堂亲王妃,任意行事,藉故离京……”


“啧啧啧。”谌墨摇头,摇得只用一只玉簪绾成髻的如缎丝发顺颊滑下,“论及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本少爷不遑多让,恕儿你可以省了。”


“哼……”谌恕憋唇,懒理她的狡赖。


“是闲云山庄的三少爷?”


“你……”娇颜瞬酡,羞掩长睫,“不得胡说。”


谌墨翻翻白眼,“男未婚,女未嫁,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父亲不会应的。”


“干他底事?”


唉,我若似你,事情易矣。我若是你,又何难有之?错只错在,造化弄人。“他是父亲,父母之命……”


“呸呸呸,”谌墨袖甩得猎猎生风,“谌侯爷的女儿已嫁入了亲王妃,而雪魔女的女儿,想嫁谁就嫁谁,谁管得了你?”


“你还说!”谌恕眼际泛红,“正是因着母亲这一面,就更加不行。他叫娘一声大嫂,是我们的长辈,有违伦常的事……”


谌墨咭咭怪笑:“若你当真是雪魔女的女儿,莫说有违伦常,就算伤天害理,也是稀松平常嘛……”


“小兔崽子,又在说老娘的坏话了是不是?”美玉相击的音嗓,撩远及近,珠帘遭风撩动,叮叮生响,一道绚丽形影,由挑开的轩窗飘入,兰指尖尖所向,是长榻上忤逆不孝的诋毁者。


“谋杀亲子,你良心何在,救命啊——”谌墨又滚又爬,满室蹿逃,且以冷美人谌恕为屏,左挡右阻,最后不得已,尖叫着扑上去,手脚并用,将绚丽的来人缠个结实。“谋杀亲子,天地不容,雪魔女,你手下留情哦。”


苏远芳气笑,抱住女儿纤薄长躯,一手重拍在她翘臀,“给老娘乖乖下去!”


“先香一个。”凑过娇艳小嘴,印上个重重响吻。


“小兔崽子!”苏远芳回之的,则是在她腻不留手的芙颊上一把浅拧。


谌恕见了,唇际漫出浅浅笑意。对娘亲和墨儿这份相依相存养成的默契,自明白永远无法介入那一刻起,便不再存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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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说,劫你的,是东漠人?”


谌墨大眼眨巴眨巴:“娘,孩儿建议,你该将关心放在救我的人身上。”


“何意?”


“因为,若非在林州换船时巧逢西域来使,你的宝贝墨墨如今,怕是已成了东漠人的刀下俎。”


冯远芳黛眉一挑,“是他救了你?”


“正是。按说,我服了东漠人的迷药,脸上又粘了一堆烂疮,纵是你这亲娘见了,也怕是绕道而行。他竟能从眼睛便认出了我,普天之下,有这等好眼力的,有几人?”谌墨支颊,想着半月前的变生肘腋,醒来时,口不能言,足不能行,被两个健硕妇人挟在中间的遭历,还真是一段不太令人愉快的经验呢。“事后我大赞他时,你道他说什么?”嗓音陡然一变,“‘远芳的眼睛,是世上最美的事物。与它相似的一切,我都已铭在心版上,怎可能识不出来?’”唉,可叹呶。


苏远芳红唇勾讽,轻嗤:“明明是率先背弃的一方,到如今,却把自己装扮成一副被抛弃者的痴情哀怨状,那个男人,越来越不可爱。”


“赞成。”感念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份上,不好太过,谌墨仅是拍掌相应。


“他救了你,我会遣人送一份厚礼,关于他的话题,暂时结束。”苏远芳撩睑,扫了一眼两个女儿的绝世丽颜,“墨墨,你还要回那个王府里去么?”


“嗯?”谌墨稍怔,“不然呢?”


“茹儿的死因,只待查证最后几个环节,即能厘清。你嫁入王府的因由已不存在,既然离开了,还有重返的必要么?”


谌恕螓首微摇:“也不能一走了之啊。那毕竟是亲王府,堂堂亲王妃失踪,若不察个究底,何以在皇族的玉鉴册上存录?何况,当真就此离奇不见了,云伯侯府在朝廷中的位置,将更加尴尬,爹会极难在同僚中立足。”


虽然与谌始训的离缘起因曾极使人不快,但苏远芳亦从不曾在儿女面前,道过其父不是,此时自然也不会悖习。“恕儿或许有理,那么,制造一个新科孝亲王妃香消玉殒的事故,并不难。”


就此失踪,可以么?谌墨心思翻转,缓缓道:“若当真彻底消失不见,未尝不可。但姐姐的死在一待获实,这仇必然要报,我仍需暗中出现。与其如此,不如……”一张温润如玉的颜容翩浮脑海,螓首拂摇,打乱那片倒影。“孝亲王妃这个名号,可以做很多事。”


“你确定,你要想的只是孝亲王妃这个名号么?”苏远芳问。


“我只把握我可以把握住的。”谌墨道。


知女莫若母,苏远芳颔颐,冁然道:“随你。不过,你大闹天香楼,已使孝亲王三兄弟与东漠王族硬抵上,而你在天水一阁的失踪,必然惹大这场嫌争。再回去,只能是更加复杂的局面。而且,未来的不远,朝堂必有异动,届时,我怕你抽身更难。”


“不如,”期期艾艾地,谌恕开口,“我替墨儿回去?”


呃?四只美眸齐齐投射了过来。


“冷娃娃,原来你水土不服吃坏的不是肚子哦?”是脑子。


谌恕瞪她一眼,“我只是想,依你的脾气,怕是……”


“我明白啦,”谌墨拍案,“你定是又将自己附到鸳鸯蝴蝶小书里的佳人身上去了:迫于世俗,不能爱其所爱,为断情绝念,于是乎嫁予他人,这一个情天恨海,好生了得!”


“你你……少胡说,你……”薄红了玉颊,涩僵了唇舌,“我不是,我只是……”


冯远芳心下了然:“恕儿你喜欢上什么人了么?是为娘那个油嘴滑舌的小叔?”


“我——”谌恕当即面色苍白。


“卟~~”冯远芳忍俊不禁,“你妹子说得没错,你还真将自己设想得如此悲苦了?喜欢上就喜欢上,那个混帐小子虽然配不上我的女儿,便若你们彼此有心,谁又能阻得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世间事原本简单,是世间人执意化简为繁,衍生枝节。”将这个女儿轻揽臂弯侧,“想爱就爱,不爱就舍,哪有恁多的条条框框大仁大义需要你去维护?作茧自缚者,于人无尤,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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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山庄庄主云入岳,少年时曾执剑江湖,博得个“玉面剑客”名号。三十岁时娶妻退隐,安心打理了祖业商号,近一年,又将大部决策之责转移二弟云入霄肩上,向一只名副其实的闲云野鹤迈近了。


“远芳,远芳!”兴冲冲,步匆匆,偷得浮生半日,到后院寻找妻子芳踪。


“禀庄主。”有小婢屈膝一礼,“奴婢看到夫人往了后山方向。”


必然是去赏第一拨早梅去了。云入岳动用轻功,疾掠寻妻。


后山梅林,有几株早梅已透绯意。离着尚远,已见那道桔色妙影立于梅树下。他心头一喜,但涌来的笑容却在睇清与爱妻对面而立的人时,僵在当场。


“乾若翰,你竟敢还来缠我爱妻?”人到,声到,掌风也到,意欲给肖想者当头痛歼。


“云入岳,你还是那个毛头稚子愣头青,真不知芳儿看上了你哪里!”伯若翰迎击之际,未忘出言讥讽。虽则说,失去心爱之人,错在他后悔的速度逊于了芳儿决裂的速度,但这个毛头小子贼心不死的十年觊觎以至后来的趁虚而入,罪不可没。


“住嘴,不准你如此唤我娘子,请你称她一声云夫人!”


“我与芳儿相爱时,你胎毛还没褪个干净,你有何资格管我与芳儿的事!”


“我是远芳的相公,是她的夫君,这世上,谁能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清除她身边的无耻之徒!”


“毛头小子,……”


“无耻之徒,……”


这厢龙争虎斗,那厢有人倚树俏立,兴趣满满。


“娘,酒,村口老蔡伯才出土的十八年女儿红喔。”再添一对赏戏的水眸。


“好墨墨。”苏远芳接来琉璃壶,仰首就饮。


“左贤王的掌法又精进了。”谌墨轻车熟路的评头论足,“云庄主的功力也深厚了不少。”


“观棋莫语。”


“是,娘教诲得是……嗯,云庄主的闲云掌不及乾王子的西域凌罗掌狠厉,久了会处下风……”


“观棋莫语。”


“是,娘教诲得是……不过,闲云掌灵巧空逸,耗了乾王子不少力气,久了……”


“墨墨。”


“娘?”


“观棋莫语。”


“娘教诲得是……”


“小兔崽子!”苏远芳仪态尽失,“为娘该教会你尊长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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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乡故知


一场情敌见面的龙争虎斗,因被亲娘抛入战局的可怜孩儿而告结。


“芳儿……”乾若翰接了呜呀怪叫的谌墨,邀功似地向心上人含情脉脉喊过一声。


谌墨方揉着满身鸡皮不寒而栗,桔衣绚裙、妍艳不可方物的美妇已妙目大瞠,叱道:“我相公说得对,请称我一声云夫人。”


远芳喔……云入岳当即粘到了爱妻身侧,如一只邀宠狗儿般摇缠厮磨……


“好生站着!”苏远芳杏眸瞪来。


“远芳……”爱妻的娇嗔,非但没有使他柔情受阻,反而更形甜蜜泛滥之势。


谌墨向老天叹气递送白眼:魔女哦,相比之下,自己妖女的等阶,差得还远呢。这等复杂的局面,还是少惹为妙……


“墨墨站住!”没良心的东西,“你走了,老娘何苦来哉?”


苏远芳喝声才起,乾若翰已给张手牵住,“小狐狸,乖乖听你娘训完了话再走。”遥想当年,他与芳儿亲密相守的八载岁月,隔三岔五都要为上门的寻仇客应付一气,在在皆因这只小狐狸制造麻烦的天赋且成功的栽祸。在他看,“小狐狸”三字,比之“妖鱼”,更适合按到小东西头上。


“乾伯伯,”谌墨声甜笑甜,“那个女人抛弃了你另结新欢,你想清楚,你确定要帮她么?”


这对母女……乾若翰无语,直把她推向了其母怀内。


苏远芳在不肖女额上一记重敲:“老娘为你操劳,你再给我不能安份,老娘剥了你的皮!”


谌墨吐舌耸鼻,会怕才怪,将一颗头挤呀挤地挤到其母香肩,闭目养神去了。


这等独享无二的宠爱,羡煞两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心有戚焉地互视一睇,又不甘地别开头去。


苏远芳轻挲着女儿娇颊,说:“乾若翰,墨儿回京,由你来送,最是合适不过……”


“凭什么?”出言抗议的,不是被指派者。“娘子,我也可以……”


“你是西域王族么?”


“我……”


“西域王族与天昱皇族素有来往,牵连颇多。这一次,救送他们的亲王妃回去,对你此行的外交目标必然大有助益。但是……”螓首偏向丈夫,“若是闲云山庄出面,必成众矢之的,你有意与皇族中人发生牵扯么?”


“原来,娘子是心疼我。”云入岳哀怨尽去,笑逐颜开。


哼,幼稚。乾若翰回之不屑瞪视。


“娘子,你不能太操劳,大夫说了,初孕期一切都要小心……”


乾若翰丕然色变。

哼,活该。云庄主向情敌抛去得意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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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大雪再降,举城玉色裹砌,娇娆尽现。但孝亲王府,却因少了那位雪做玉裹的女主子而气压沉沉。


此时际,轻足蹑行的婢仆,持盘行经王府坐北向南的暖轩外时,忽被里内的一声震吼给惊着了魂,跌坐在满地雪水上。


轩前的侍卫好心施了扶手:“主子们议事,还不退下!”


“是,是!”小婢惶惶然远遁。


暖轩内,傅澈又问:“三哥要去东漠?”


“坐下!”傅津沉喝,大掌揉在他俊俏五官上。


傅澈闷声接了五哥这一叱一欺,坐回臀下的梨木圈椅。


傅洌依旧的勾杯浅啜,优雅姿态:“我去东漠之后,这边必然大噪,你们都要小心了。”


“三哥,你当真如此要她?”傅津问。


傅洌抬眸,与五弟眸线相换:“是。”


“她未必在东漠。此去东漠近千里,这千里内可以发生多少事?你那位王妃又岂是会乖乖受人掳囚的?”


“不如你来告诉我她此刻身在何处。”


“……她若脱困,有两个人必然联络,一个是肆家四少,一个是其弟谌霁。”


傅洌细眸垂下,原有的焦乱上又添郁卒:他是她的夫,她的“必然”内竟未涵了他?


“三哥。”窥出兄长情绪,傅津行近,“请三哥记住,但凡你要的,阿津都会帮你取得,无论是什么。”此语出时,面容幽沉,眸色阴冷,一字一字,仿若千钧。


“我也是,我也是。”傅澈跳过来,脸上犹带着被其兄恣意蹂躏过的掌印,“这个世上,只要有三哥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阿澈儿穷尽所有力量,帮三哥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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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这条线交由为弟追查,谌霁……”


“谌霁那条线另找人选,小弟须去江南一趟,莫海知县、邢州知府均来报,前去查粮的广怡王似有异举,想来,是咱们近来太纵容叔叔了。”


傅津一笑,转首兄长,“三哥,东漠我遣别人去摸底,你在京等着各方捎来的确凿消息,到时再动不迟。”


“暂时如此罢。”排却焦灼心绪,静虑后的傅洌,思绪得以清明,“你们也莫忘一人,云伯侯府的前夫人苏远芳。”


傅澈大乐:“就是三哥您那位以一封休夫书震动全城的岳母大人?”


“母后说过的远芳仙子?”


仙子么?岳母大人,但愿您果真是仙子,可以佑她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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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驿馆外有人求见。”


“是我西域在此的官商?”在中原地面,也只有这个可能。


“来人自称天朝广怡王。”


乾若翰稍怔,“广怡王?”


“广怡王,还是广义王?”同桌用膳的谌墨止了箸,问。


“这……”侍从作了难,中原文字,由来识听不易,哪会听辨得出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中等靠上身量。”


广怡王?“乾伯伯你怎识得他?”


“识得倒未必,我继袭左贤王位前,屡到中原,皇族中人都有两分熟面。不过,依天昱皇族自视甚高的傲性,能主动登门,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不定,是为你而来?”


谌墨掷箸,“我避到隔室去。”广怡王此人,意意的肆意堂查了恁久,竟只有表面上人所共知的些微。偏偏,她们都有所感,此人胸腹内必另藏沟壑。“乾伯伯,记着将这饭案撤了待客,那厮狡猾,单凭这两副碗箸,或许就能猜得出隔壁藏了人。”


乾若翰要笑未笑:这“狡猾”由她说,正正教人觉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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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不登三宝殿,尽管早作如此设想,但广怡王出口的请托,仍大出人意料。


“本王知贵国今年由于草荒欠收,牛羊饿殍不计,库内存粮见底,本王可以运用手内一点权力,借粮于贵国,并依一己之力为贵国在中原采足未来三年用的粮草。但前提是,事成后,贵国允我入境长居,并给予保护。”


左贤王虽愕异,仍笑询:“广怡王贵为天朝郡王,竟寻同他国保护,此举不免教人纳罕。”


“本王只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至于个中因由,待合作达成日,将知无不言。”


“王爷何以选中小王?”


“世人都云西域左贤王一言九鼎,侠骨热肠,本王更不讳言,本王在选中阁下前,曾对左贤王密查良久,证实阁下的确是个一旦给了允诺便断无食言的君子。”


“密查?”


“此举若有冒犯,本王在此陪罪,也请阁下体谅,毕竟本王不能将后半生的身家性命视作等闲。”


乾若翰不得不说,对方的提议极是诱人心动。


天昱皇朝的粮米油盐悉由官商统购分派,民间不得私自买卖。他身为他国王族,尊重别国法律,远足到此,是为光明正大与天朝交涉借粮购粮事宜,不过……


三年前,天昱皇族公主下嫁西域王族,半载后猝逝,由此两邦交恶,边境磨擦频发,近来虽现和缓势态,但,离隙在前,结果并不容人乐观。


而广怡王此来,不啻雪中送炭。


“阁下弃天朝的荣华富贵,赴他国国域,缘由必然曲折。若是和小王无关,小王当然不会过问,但阁下既找了来,小王便不能不问个底细。但若王爷不欲明说,只需告诉小王,此举可会触怒贵国国威,以至兵戎相见?”


广怡王傅珏怀苦笑,当即谦卑许多:“左贤王放心,以在下的本事,还不足以触怒国威,在下只不过不想为人刀俎而已。”


“这‘人’想必权势蔽天了,否则,怎会使堂堂郡王避出国去?”


“左贤王尚未允了在下,还请不必究问了。”傅珏怀起身,抱袖作别,“不管阁下作答如何,请为本王保守这个秘密。”


“小王会为广怡王三缄其口。”


“多谢。在下巡视江南今冬存粮,公事已毕,恰与王爷一路返京,左贤王爷若有了腹案之后,可随时知会在下。”


乾若翰颔首应了,目送广怡王背影去远,出声相诘:“墨儿,你怎么看?”


半晌,杳无应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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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怡王。”


傅珏怀蓦然回身,乍见廊下雪影,瞬即愣住,“你……”


“他乡遇故知,借一步说话?”


“孤山月老祠。”言讫探身进轿,待轿启后,倏觉适才情急撇出口的约见之地,似是不妥,待撩了帘,驿馆门外廊下,已人踪杳无。


月老祠,痴男痴女的朝拜圣地。虽是清冷冬日,仍有渴盼良缘的世间众生如织而来。男装的谌墨置身其内,白衣如雪,发泼如墨,目澄秋水,面含芙蓉,引得一干多娇多情的女儿盈盈注目,欲语还迟。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朗声诵出门外左右楹联,望那位鹤发童颜的月老面像摇头叹道:“您老人家如此热衷为人牵线做媒,何不给自己寻门好亲事?也不至于千百年孤家寡人了不是?”


“谌少爷好兴致。”傅珏怀踱来,“连月老也要调侃么?”


“哪敢,在下尚盼着神灵赐我好姻缘呢。”


“……你可是谌霁?”


这眼神?谌墨稍怔,“非也。”


傅珏怀眸光微闪,“……听闻你离了京城了,竟是真的。”


“遭人暗算而已。”


“暗算?”傅珏怀蹙眉,“怎样的暗算?”


“趁醉迷昏,强掳离京。”


“可查出了是何人所为?”


谌墨莞尔:“许是我好奇心太重,招了人怨,不查也罢。”


“你……”傅珏怀摇头,“若不想步汝姐后尘,这好奇心还是要收敛的。”


“是忠告么?”


“……就算是罢。”傅珏怀欲言又止。


谌墨径自掀袍迈进庙内,撩开雪色袍摆,跪在鹤发童颜月老像前,念念有词良久。


傅珏怀注她异常行径,也不感突兀,只在殿门外双手负后而待。


祷念罢,谌墨回身:“傅爷可知在下方才求了月老神仙什么么?”


傅珏怀一笑:“你在月老前求的,总与在下无关罢?”


“此言差矣。”大摇其头,“我求月老赐阁下一桩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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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9 15:2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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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麻烦不断


“我?”广怡王讶笑,“可想而知,我的妻子不会太喜欢阁下在神前的祈求。”


谌墨挑眉,水眸移过狡色,“妻子?傅爷确定,那是你的妻子么?”


傅珏怀目色一寒,面颜阴下,“谌少爷此话何意?”


“心照不宣。”


“我是不是该说,”傅珏怀冷哂,“恕在下颟顸,在下怎不知何时与阁下有了这样的默契?”


“哈哈……”这人竟也不失风趣哦。谌墨放肆大笑,登时将无边艳色灿烂开来。


傅珏环眼看自己站立处已成众矢之的,无奈摇头:“谌家少爷,神仙座前清净地,请别太招摇了。”言间,一迳启身,步向祠后竹林。


谌墨趋履相随,突来悠闲一问:“你很喜欢我家小弟罢?”


“你——”傅珏怀窒住。


“原本,我并不敢确认,直到你约我来月老祠。”谌墨薄唇边笑意未歇,“阁下不同于你家侄儿那般男女不忌,你不爱红妆。所以,某人才放心将他的心爱女子放进贵府安享荣华富贵。”


“你……何以得知的?”


竟是对了?!谌墨垂眸,遮住满目惊诧。意意查不到的真相,竟是这样的?


这个身,这个心,只为你保留……


这一句话,她百思不得其解,此刻终得释疑。


“你……”一丝狠意漫上眉际,傅珏怀死死凝盯这雪衣少年,“你到江南,便是为了……”


“我到江南,是为了返京,遇着阁下,则有几分天意。不然,我何以为西域左贤王所救,而你又何以找上左贤王求助?”


“你……你尚未说,你如何得知?”意外接踵而至,广怡王惊寒之下,只得择重诘之。


谌墨苦笑,“若在下说,是你刚刚得知我不是谌霁时那一抹闪过眼底的失望,使我福至心灵想到的,傅爷会如何?”


“仅是如此?”


“云阳公主返京的宫宴上,我沿廊游步,你出言提醒,想必长廊深处有忌讳上演。我偶遇项漠,你出面相扰,过不多时,忠亲王行经过去。你看我时的眼光,总是过于迷离,我感觉不到你的威胁,也摸不清你的用意。现在方明白,你是透过我,看着另一人罢?”


傅珏怀重重叹息,仰首望林顶一汪苍穹,神色冷凛:“你不该说破的,这样,或许会引了我的杀心。”


谌墨浑未经意,弯眸一笑,“皇族中人好男风者非你一人,阁下未免太计较了。阁下的五侄,甚至公开收受娈童……”


“莫将我和那个混蛋相提并论!”傅珏怀大吼,面红颈粗,“我不是好男风,只是恰巧爱上的是一个男子,纵是令弟拒在下于千里之外,在下不会以手段强勉,全不似他兄弟几人,所作所为卑劣肮脏,他们……”


“帝王家,有哪个出污泥而不染?若非阁下有把柄授人,又何必受胁于人?”


傅珏怀目眦欲裂,切齿道:“……你为他们兄弟说话?你爱上傅洌了?令姊尸骨未寒……”


“替人披戴绿云的滋味虽不好受,不至于使阁下背井离乡。迫挟你的,显然不止一拨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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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与左贤王的谈话,你悉数听了?”


“怎么?”不难觉察对方杀机渐起,“又想杀人灭口?”


“你虽与他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不是他。不是他,本王就不会手软。”


把玩着垂在鬓边的缠发缎带,谌墨浅声道:“你不会杀我。”


“何以见得?”


“腹背受制的你,何必再树强敌?”


“你的确比令姊聪明。”傅珏怀垂睑,唇角冷笑忽起,左手出指成钩,猝向她喉口索来。


谌墨偏颈,足尖点地,身形向后飘移三尺,“广怡王,你可想好了?”


“左贤王救你在前,只要他将你安稳送回京师,必向傅洌索讨这个人情,纵然傅洌不理,还有令尊及四大家族。届时,本王的提议还有何优势可言?”目逞阴狠道,“你若死了,左贤王只能与本王合作。”


“听起来不错,但阁下何以如此笃定,你今日杀了我,会神鬼不知?”


“……有人知你来此?”


“我既蒙左贤王搭救,去哪里总要知会一声,阁下是否要连左贤王也一并灭了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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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花厅内,乾若翰灯下正与人对弈兴酣。对方绿衫玉肤,弯眉圆眸,貌颜纯真,一副娇憨可爱模样。自然,仅是欺人表相。至于表相之下,藏有多少机诡,只能由有幸身受者自求多福了。


“意意?”


肆意扬眸一笑,夹在指中的黑子置下:“亲王妃,别来无恙?”


乾若翰深知这二人互动时的无形无状,掷子离座,“这盘棋,交由你们对个痛快,但请手下留情,莫把本王驿馆的房顶给掀了去。”


“左贤王好走。”谌墨也不客气,接了白子,好一通爽落落厮杀。


一盘棋尽,又布新局,肆意方道:“墨墨,你的棋艺不是最好,但你的审时度势少有人及。看似乖张轻率,但何时该狠,何时该敛,拿捏得端的是恰当呢。”


“意意过奖。”暗觑她神色沉凝,“有事要说?”


“掳你的是东漠人么?”


“是罢……”


认定是东漠人所为,权凭臆测。那一日张开眼时,全身瘫软,满脑昏沌,张口不能言,举肢不能动。前后左右,只见两个健硕妇人随侍,操着一口生硬汉话,板着两张糙黑大脸,手脚之间不见粗待,隐然有上乘武功傍身。所行路途,非但是前往东漠的捷途,反而南辕北辙,向西而行。若非听见了她们私下商议时,用了东漠话,并议定在林州换船向东,她很难将这其与东漠有所关联。


“你以为,东漠人掳你,仅为古涂燕?”


“不然哩?”


“你呀你。”肆意摇头,“你已成了一只鹰盯上的鲜美猎物,还不自知呢。赫连铭此回失手,必然还有第二遭,不得不防喔。”


这等事,还是到来时再烦罢。“……然后呢?”


“然后,你要我查的……”


“广怡王?”


“其母,即如今在慈成宫养老的云太妃,曾参与对孝亲王之母碧妃的谄害事。当年的主事者早被那三兄弟给以彼之道还施彼甚,而以他们的行事作风,能容留漏网者存世,这其中缘结,焉不耐人寻味?”


的确耐人寻味,无怪乎广怡王怒得言不得,忍得说不得,堂堂王族,委屈至斯。


“肆意堂能查的事,到此为止。”肆意一敛玩世不恭,美眸机锋毕现,“接下来,本少爷也该好好会会那位天昱皇朝的五皇子了。”


纯真的魔鬼终于要出柙了?“……如此一来,你我算是都卷入以往避之不及的漩涡里了。”


“自我们降生在四大家族那刻起,想要远离高堂漩涡已不可能,之前的近江湖远高堂,想来也只是徒劳挣扎。”


谌墨讶然:不仁的广仁王孰底做了什么,惹得达观潇洒的意意竟生了如此颓丧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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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广仁王爷捎来了消息,肆家小侯爷现身杭州,而且已与王爷要找的人接洽上了。”


“杭州是广义王的目的地,他动身了么?”


“已出京城了罢?”


“备马,我们快鞭赶上。”


“……王爷?”


“有事?”


“……是,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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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9 15:2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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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迢迢,西域来使汇同广怡王,一行昂行官道,过韶关,再行百里,即入京城管畴。但这百里,是一段两侧峰立的山路,最得宵小劫持辈青眯,但凡行经者,无不强了警伺。乾若翰虽是西域人,但久行在外,见此险路危途,少不得下令全队谨慎,严防以待。


安坐车内乖做孝亲王妃的谌墨,正被车轮下的不平路颠簸到昏昏欲睡之际,听得帘外——“孝亲王妃。”


“……王叔有何指教?”


“本王想好了,本王乐意接受你的提议。”


谌墨启眸,“王叔确定?”


“本王既出口了,便不……嗬!”


变故突起,一支响箭擦过广怡王颊侧,钉进车身。


“小心!”翰若翰举刀刷挥三下,两百余人的西域使卫即步成椭圆阵型,背向刃外,将车马财物围在央心。“在下为西域来使,并有贵国郡王在此,请赏个路出来!”


来者几百号人,无一例外均以巾蒙面,前端的扯嗓高嚣:“别听他废话,头目说了,那车里的女人值一千两黄金。弟兄们,抓女人啊!”


“女人长啥样?”


“大官人家的闺女,长得都好看,见着好看的,抓就是了,错了卖进青楼,也能值一把银子!”


“是,抓女人!”


“抓女人啊——”


广怡王拔出佩剑,吩咐属下侍卫:“保护孝亲王妃!”


乾若翰闻言,则发哀叹:但凡和这小姑奶奶近了,麻烦总是不断呐。“保护孝亲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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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见了什么?”疾行中人,陡地带缰立马。


紧随在后的侍卫,险个收势不及,又惊又惑:“王爷……”


“前方,是不是似有‘孝亲王妃’喊声传来?”


“您……”着急上火,许是魔障了罢?


“……本王没有听错,确有大叫孝亲王妃这几个字!”


“奴才们,没……哦,奴才也听到了!确是有什么亲王妃的喊声!”


“快马加鞭,驾——!”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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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干明晃晃白刃追逼下,谌墨哇呀乍呼地跳出车来。


贼众有人傻眼:“这是……”男人罢?穿一身男人衫子不是?


“蠢蛋,你见过恁样漂亮的男人么?长成这副模样,摆明是女扮男装,抓啊!”


若情形允许,谌墨不介意告知对方自家尚有一位长成这副模样的真正男儿……“几位兄弟,你们头目是哪方好汉?拿一千两黄金买我性命不会太浪费?”


“不浪费,我若有钱,一万两黄金都舍得……唉哟!”


“蠢蛋,你这德性也敢肖想头目想要的女人,还不动手!”


“啊啊唷!”谌墨跃上车顶,又在人家紧追不舍的追迫下飞到山间的一突出石上,接连飘移中,口中道,“好汉,我给你们两千两黄金,放了在下如何?”


有人心动:“两千两黄金喔……唉哟!”


“蠢蛋,放了她,我们连一文钱也没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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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前愿


“三千两黄金?四千两?五千两?……”如此坚定不移呢,什么样的头目有可怕至斯?谌墨不由要反省吾身,想来自己做人太失败,金子都买不下贪财者的高抬贵手……


“墨儿,你少打混了,来者武功不弱,你避到我身后来!”左贤王已跳下马,左支右挡,一路砍杀,向那位惹来这麻烦的小祖宗靠拢。


谌墨回首,“左贤王,您老人家不要管我……”


老人家……“你身后,小心!”天神啊,乾若翰但见四贼各持一角,撑一张巨网扑天而来,网之所向,正是谌墨……以网捕“鱼”,倒也妥帖不是?不过,这张网真能捉住这条滑溜鱼儿么?要知道,那是“妖鱼”呢——眼看头顶那张网笼近了下来,谌墨纵身迎上……


“抓到了,抓到了,一千两黄金到手了!”贼众内发出欢呼,急不可待收网大吉,只是,网中物呢?


以靴内藏匕破网脱身,足尖踏上上山峰侧壁横出的一棵树桠枝顶。不想枝木年久干枯,随着“咔嚓”声过,谌墨身子仰坠而下。


这个小祖宗啊。乾若翰心底苦叹,但为了芳儿不会举刀霍霍拆他筋骨,须臾不敢怠慢地飞身迎去。“墨儿,你……”嗯?


有人快他一步, 将那道纤长娇躯接入臂弯,“孝亲王妃,您须保重玉体啊。”


谌墨大瞠水眸,望这张近在咫尺的俊俏面孔,“你……”


“可不就是我么?三嫂。”广义王嘻唇一笑,总算明白谌小侯爷的性情为何落差反复,原来有如斯分身,还真是一位令人头疼的存在呢。


广怡王一震:“广义王?”


“正是侄儿。”俊脸徐徐迎过来,“九王叔,您还好么?”


“九王叔很好,但我敢保证,如果你的手臂还不放人下来的话,你会很不好。”随行中,有人冷冷递出一语,激起裹在皮氅内的广义王殿下冷颤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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