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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神都洛阳:闻香榭》- 群芳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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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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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懵懵懂懂问道:“花有灵魂吗?”
  婉娘正色道:“万物皆有灵。别说是花草,就是路边的石头,也是有灵魂的。”说着笑眯眯看了一眼沫儿,道:“这世上,人总是自以为人,而将其他的称为物、畜或者妖。却不知这都是人自己的一厢情愿,万物平等,有些人,还不如畜和妖呢。”沫儿听了,若有所思。
   用这种非常手法炼制的“百花魂”,众花魂魄被痛苦封禁,再加入十二少女鲜血,花灵与人灵融合,其魅惑、迷失功效非同一般。常人闻了,便会勾起心底的欲 望,并且这种欲望会越来越强烈,本性渐渐迷失,贪婪自私等皆被无限制放大。长时间吸入,人将陷入癫狂状态,会因无法控制情绪而自残。
  沫儿茫然道:“我还是不明白。冥思派费老大劲儿做了百花魂,就是为了引诱他的教徒自残?这有什么意思?要是我,还不如拿钱自己去大吃大喝呢。”
  婉娘奚落道:“嘁,你以为人家都同你一样是吃才呢。冥思派每年的会费可是惊人的很呢,一年可以敛财十几万两银子。”
  沫儿听得眼睛都直了,“十几万两……我和文清可以天天吃水席了!”
  冥思派的信徒在刚入教时可以每月领取银两,但吸入百花魂后,心中欲望膨胀,便会要求冥思派帮其实现愿望。而一旦成功,此人不但不能再从教内领钱,反而要缴纳一笔不菲的会费。
  沫儿想到那日的恐怖景象,不由得不寒而栗。可是仔细一想,还是有诸多疑问,“这种百花魂如此阴毒,何以制作工艺简单的群芳髓可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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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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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得意道:“这就叫做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了。”群芳髓与百花魂同出一源,皆为利用百花之灵为人所用。但群芳髓只取花灵不伤花根,且以百花之王牡丹统领,以彼岸花引导,专克花魂之邪气。
  文清天真道:“既然群芳髓可以克制,不如我们去他们的老巢,将这些群芳髓洒下去,这个邪教不就解决了?”
  婉娘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傻小子,要是这么简单,还用得着我们一次次冒险?这个群芳髓,固然可以抑制百花魂,可是持续的时间却远远不如百花魂长。百花魂除了用来迷惑信徒,还有另外重要功效。”
  沫儿奇道:“什么功效?”
  婉娘阴森森道:“招魂引鬼。”
  沫儿吓了一跳,顿时觉得后背冷飕飕的,连忙往文清旁边挤了挤,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埋怨道:“你别故意吓人。”
  婉娘笑道:“胆小鬼。不过我可真不是吓你。这百花魂,原是阴阳十二祭的引魂香。”
  沫儿老早就向问关于阴阳十二祭的问题,碍于黄三,一直没敢问。今见婉娘主动提起,忙倾耳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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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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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随后几天,沫儿又开始叫苦连天——黄三出门办事不在家,如今数九寒天,他和文清各种杂事都要做,实在痛苦异常。
  这日晚,凑合着吃了文清做的清水煮面,婉娘拿出群芳髓,整理在一个小木匣子里,用包裹包了递给文清,道:“走吧,我们今晚去送货。”
  沫儿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不自然起来。婉娘斟了一杯热茶正待要喝,见沫儿脸色异样,关心道:“怎么了?喝口热茶吧。”转手递给了沫儿。
  沫儿接过茶,无意识地一饮而尽。
  沫儿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梦见娘抱着他,温暖而舒适。可是很快沫儿就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一点光线都不透;身上半铺半盖着一床软和的锦被,十分暖和,头顶处还被人细心地放了一个小枕头。
  沫儿朝四周摸索了一圈。这似乎是一个大木箱,盖子打不开,疑似从外面锁着的。木箱不知道放在哪里,周围很安静。
  没有悲哀,也没有震惊。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婉娘为什么不明说呢,还这么费劲地给他喝了一杯茶,黄三不在家,也不知他二人怎么把这个箱子搬运出来的。其实直接告诉他,他自己可以走过来。那个堂主,要自己做什么?喝自己的血吗?
  管他呢。听天由命。沫儿身形瘦小,在箱子里伸缩自如。被子很厚,带着闻香榭特有的香味。沫儿翻了个身,继续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颠簸将沫儿惊醒了。箱子被人抬了起来,脑袋的位置较低,头部撞向木箱,沫儿连忙拿起小枕头护住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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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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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脚步繁杂,听起来有好几个人。一个道:“这里面装的什么?抬去哪里?”是老木的声音。一个尖刻的声音答道:“要你抬你就抬,废话真多!”是老花。旁边一人冷哼了一声,好像是老四。
  果然还是这几个薛家的家奴。老四的冷哼似乎引起了老花的不满,他骂骂咧咧道:“哼什么哼?两个木瓜!一点事都办不好!”箱子猛烈地抖动了一下,沫儿裹着被子滚到右侧。
  老四毫不客气,冷笑道:“缺阴德的!以为我不知道,小姐得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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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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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声气急败坏,恶狠狠道:“你……你走着瞧!”
  老木在前面结结巴巴劝道:“四哥花哥,都是自家兄弟,不要伤了和气。”
  老花猛地松开了手,叫嚣道:“你们俩给我小心,哼哼,很快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箱子一侧着地,沫儿撞在了箱壁上,缝隙处透出一丝光来,但缝隙很小,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老四勃然大怒,也放下了箱子,喝道:“老花,这些年来,你仗着公子的势,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老花阴恻恻一笑,道:“你们俩想不想尝尝冥思派的手段?老大已经答应让我做冥思派的副堂主了……嘿嘿……”
  老木似乎非常害怕,颤抖着声音道:“花哥说得哪里话,四哥是一时气话……”
  老四怒道:“老木,不用辩解。这活儿我他娘的早就不想做了!掘人坟墓,收人魂魄,他妈的坏事都做尽了!死后要进十八层地狱了!”
  老木无所适从,但显然对老花十分顾忌,陪笑道:“花哥,好歹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我们虽未入冥思派,可也为冥思派做了好多事,花哥你可不能兔死狗烹呐。”
  老花得意道:“这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说罢威胁道,“不是我吹牛,冥思派要想找哪个人,就是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抓回来!”
  老花显然占了上风,老四沉默了。
  老木谄媚道:“这箱子不重,花哥不用你抬,我和四哥就行了。”说着招呼老四抬起箱子继续前行。老花在一旁哼起了小曲,时不时训斥下老木抬得不稳、走的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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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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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儿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老木小心翼翼道:“花哥,这个……”
  老花傲慢道:“你们,这这里看着,我,去汇报给老大。”说罢快步出去了。
  老四在后面狠狠地呸了一口。锁哗啦啦一阵响,老四喝道:“老木你做什么?”
  老木拨弄着锁具,道:“四哥,这箱子里是什么呀?这么沉,该不会全是金银珠宝吧?”
  老四烦躁道:“打听这个做什么!知道的越多,越没好处。它就是一座金山也和我们没关。”
  老木听话地缩回了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老木问道:“四哥,你说这个冥思派到底是做什么的?”
  老四沉声道:“这件事十分不妥当,我看我们俩要及时抽身才行。”
  老木傻呵呵道:“哪里不妥了?”
  老四顿足道:“你还没发现?老大这次派我们追那个小盗墓贼,要他手头的首饰,哪里是要交给官府,是用来启动阵法呢。”
  老木吸溜了一声鼻涕,道:“什么阵法?”
  老四过去将门关了,低声道:“就在咱这园子里,我见一个库房摆着木龛神龛,里面堆着好多死人头骨,一个黑衣蒙面的指挥着骷髅,在木台中间滴溜溜转动,还会咦咦呀呀地唱。我瞅着这事有蹊跷。”
  老木愣了片刻,道:“这么说,外面贤德里街坊说这里闹鬼,是真的啦?”
  老四啐了他一口,道:“所有人都知道,也就你,呆头鹅。”
  老木呆头呆脑道:“真是,我听见园子里经常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老花说是那边饭馆杀鸡宰狗呢。”
  老四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做声。
  老花去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回来。老木在旁边不住跺脚取暖,抱怨道:“老花死去哪里了,这么久也不回来。不会是去喝酒赌钱,忘了我们这茬了吧?”
  老四轻蔑道:“你瞧他那个样子,屁颠儿屁颠儿的,会忘不?”
  老木嗯嗯应着,又突然道:“不对呀,你说的库房我几天前刚去查看过,什么也没有。”
  老四恼道:“如今风言风语都出来了,人家还等着你去看?早搬走了!”
  老木懵懂道:“搬去哪里了?”
  老四道:“我曾经听老爷提过,库房对面那一大片废弃的房屋,底下都是空的,当年祖上为了避难,将下面建了大片的密室,不过早就废弃不用了。搬到那里也说不定。”
  老木愣了半晌,突然叫道:“骷髅!你说的骷髅阵,是做什么用的?”他反应慢,到了这时才又回想起刚才老四所说的骷髅转动之事,倒把老四吓了一跳。
  老四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埋怨道:“你一惊一乍地做什么?东一耙子西一镰的,说话也没个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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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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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号,前面尖利刺耳,到了后面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喘气声,犹如被勒住了脖子的野兽。沫儿趁机翻了个身,因为手臂麻木,胳膊肘碰在箱壁上,发出轻微的嘭一声。
  老木尚未从震惊中返过神来,迟迟疑疑道:“四哥,这是……宰驴还是杀鸡啊?”
  老四不耐烦道:“你还以为是杀鸡?”用手敲了敲木箱,自言自语道:“什么声音?”
  老木哇一声怪叫,远远跳开,颤抖着声音道:“尸体!骷髅!”
  老四喝道:“胡说什么!”一句未了,老四也一声惊呼,嗖的一声冲了出去,留下老木浑身发抖,上下牙齿不住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
  沫儿在箱子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一动不动凝神细听。房间外面有轻微的喀嚓喀嚓声,似乎是窗外的树枝折断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老四走回来,阴沉着脸道:“老木,去我房间将床头酒罐里存的几十辆银子拿了,你赶紧走,别回来了。”
  老木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四哥,我们一起走。”
  老四喝道:“快走,再晚走不了了!替我照顾我老娘。”不由分说推了老木出门。
  老木扳着门框,带着哭腔道:“我……和你一起,好歹是个帮手。”
  老四急起来,指着外面低声道:“看到没有,老花……只剩下一个头骨了!你再不走,我们兄弟几个都折在这里了!”
  沫儿心里十分疑惑,刚才明明老花说去找他们老大,怎么就变成了骷髅了?
  老木呜呜哭了起来。老四喝道:“别娘们唧唧的,回去待着,明天早上我要是不回去,你就逃走,离开洛阳城。”说着一把推开老木,老木呜咽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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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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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良久,外面来了一人,老四起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哥。”
  那个老大并未出声,两人抬起了箱子出了房间。沫儿摸摸怀里,两瓶群芳髓尚在,一个是满的,一个只剩下了一点。
  走了又一炷香功夫,箱子被放下了。可能是老大摆手让老四回去,老四小心翼翼道:“那我就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箱子被人从地上拖了很长一段距离,接着又被扛了起来,跳跃着前进,最后被抛入一个长长的滑道。周围明明有人,却没有一人说话,偶尔传来一些怪异的呢喃和哭泣声。刚才经过的应该是自己上次闯的那个黑白石甬道,顺着这个滑道进入的就是地下密室了。
   箱子滑到底部,不再移动,有人上来抬起继续往前走。腐土和着熟悉的香味飘了进来,沫儿连忙打开群芳髓,狠狠地吸了一口。周围怪异的吟唱声越来越大,沫儿 甚至听到抬箱子的人的咯咯尖笑声,说是笑声,却听不出任何喜悦,倒像是无意思的干嚎,沫儿用被子蒙住头,紧紧地捂住耳朵。
  原以为自己会被抬到那个坐满人的大房间里去,谁知道越走越远,周围越来越安静,看样子去了另一个地方。早知道这些日应该再多来几次,了解下薛府这个园子的密室到底有多大。
  走了一段上坡,又折过几个弯儿,箱子终于被放了下来,上面的锁哗啦被打开了。
  沫儿趁锁发出响动之时,连忙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木箱被拉开一条缝,透进来一丝昏黄的灯光,过了片刻,又被重重地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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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阵嘈杂,混乱的脚步声,椅子拖动声,无意识的傻笑声和喘息声混合在一起。沫儿拿出群芳髓,两手握紧放在胸前。
  周围安静下来了。淡淡的香味飘过来,怪异的吟唱声开始了。箱子打开,沫儿被抱了出去,连同被子一起被放在房间中间的木台上。
   沫儿微微睁开眼睛。木台周围,是一圈木龛,摆法同前日他和婉娘文清初探库房时见到的一样,只是上面搭着的红布、黑布已被揭开;木龛外围,重重叠叠的人 影,或跪或坐,表情木然,神态呆滞。两个黑衣人,一个戴着斗笠正站在自己身边领着众人吟唱,一个盘腿坐在台下,看不清脸面。
  沫儿仰脸躺着,正好可以看到黑衣人的脸,不错,是那个堂主,很像黄三,但比黄三消瘦。堂主似乎察觉到沫儿的动静,眼睛往下一瞟;沫儿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吟唱声越来越大,熏香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沫儿紧张得浑身僵硬,唯恐一会儿看到什么幻象难以自持,本想用拇指拨松群芳髓的盖子,又不敢动。旁边的熏香发出缕缕青烟,沫儿发现几个小熏笼就在自己周围,恨不得一脚将它踹下去。
  正考虑着如何打开群芳髓又不被发觉,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前几次,只要吸入些微的香味,眼前便会出现幻觉,可是今天,浓浓的熏香就在自己旁边,可是意识依然清醒,没有丝毫迷失。
  莫非今日点燃的不是百花魂?不对,看远处那些信徒的表情,显然是百花魂的作用。手里的群芳髓尚未打开,那是什么原因呢?沫儿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瘦高的男子摇摇晃晃走上来,脸色蜡黄,眼神凌乱,对着沫儿咯咯一阵尖笑,拿起一柄小剑划破手臂,接了半碗血放在木台上,蹒跚着走开。接着上来一个肥 胖的妇女,满脸的横肉将五官都裹了进去,咿咿呀呀地唱着,用簪子将左手划得鲜血淋漓,接了小半碗血,肉球似地滚回了原处。然后来个粗壮男子,豹头环眼,哇 呀呀叫着,将一只小箭用力插入右臂,又毫不犹豫地拉出,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眨都不眨一下。
  沫儿躺在台上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台下的黑衣人站了起来,将盛满血的碗摆整齐,并适时放上簪子、小刀等工具——黑面方脸,眼神忧郁,竟然是黄三!这几日黄三不在,婉娘说是出去办事,原来竟然在这里做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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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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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儿已经出离愤怒了。对于婉娘,对于黄三,没有什么话好讲。也许唯一感谢的就是这半年来让自己不用在外流浪,可是婉娘收留自己,目的就是要将自己卖给这个 黑衣人。黄三蛰伏在闻香榭,也许为的就是这次冥思派的复兴。从黄三和这个黑衣堂主的长相看,他们不是父子,便是同胞兄弟。
  无所谓了。这本是欠婉娘的人情,如果自己这次不死不疯,以后便与闻香榭没什么关系了。可是事态要朝着什么方向发展,自己有何效用能让堂主用一大箱子珠宝来换,仍然一无所知。是要杀了自己?喝干自己的血?还是要自己的魂魄?
  沫儿胡思乱想之际,上来自残的人已经有十一二个。黄三犹如不认识沫儿一般,起身将十二个血碗摆成一圈儿,连瞄都不瞄一眼,完全不关心他的死活。
  黑衣堂主的吟唱慢慢转了调,变得绵软悠长,比刚才的听起来好听很多。周围的信徒慢慢地站了起来,随着吟唱摇摇摆摆。吟唱声忽然变得铿锵有力,象官兵出操的号子一般,信徒猛然一愣,齐刷刷地站直了,一个个随着号子整齐地向后走去,片刻功夫就走了个精光。
  沫儿心里惊叹,这个堂主的吟唱竟然有如此魔力,感觉比婉娘的香粉还要技高一筹。黄三走过来,将沫儿抱起,拿走锦被,在木台上放了一把小小的竹椅,将沫儿放上去,并将其左手垂在竹椅两边。
  沫儿趁机朝黄三眨眨眼睛,黄三面无表情,将竹椅摆正,拿出布条将沫儿的左手就这样垂着捆在椅子腿上。沫儿吃了一惊,怀疑黄三是不是被百花魂迷惑了,却见黄三侧身挡住堂主,将沫儿右手里紧握着的群芳髓飞快地塞进了他的胸口。
   周围的大烛台忽忽地灭了,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十二盏放在木龛内的小油灯,幽幽地发着蓝色或者绿色的光,在黑布和红布的掩映下诡异地闪动。沫儿端坐 在小竹椅上,背对着黑衣堂主,可以睁开眼睛将房间看个一清二楚。房间是圆形的,十分宽敞,绝不是第一次看见祭台的库房。沫儿的脚下就是房屋正中,是一个半 米来高圆形木台,下面十二个半圆形的木龛均匀地围成一圈,各点着一盏小油灯,旁边放着一些首饰或者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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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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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堂主站在沫儿身后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过了将近有一炷香功夫,他开始哼唱起来。
  沫儿脚下的小熏炉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燃了起来,散发的白烟分成十二条细细的白线飘向是十二个木龛,与小油灯的灯头融合在一起。“啪”的一声响,第一个木龛的匕首跳了起来,在木龛上犹如跳舞一般抖动。
   一个白色的影子依稀出现在匕首后。接着是第二个,第四个,全部木龛里的东西都在动,簪子,玉珠串儿,手镯,凤钗,戒指,刀剑,以及一颗牙齿和一段骨头 等,都直竖竖地站在油灯旁,并慢慢开始移动,有的高有的低,似乎并无规律。但每个后面都有一个含糊的白色影子,或粗壮,或苗条。
  沫儿想惊叫, 想捂住眼睛,却发现自己动不了。熏香越来越旺,白影子也越积越大,渐渐凝成十二个人形。六男六女,一言不发地守着木龛,那些刀剑首饰都被佩戴在身上,那颗 悬浮在空中的牙齿,准确地安置在一个高大白影的口中;而那段几乎成黑色的骨头,是一根肋骨,横陈在一个瘦弱影子的肋部。
  堂主还在吟唱,可是沫 儿已经听不见了。白影子飘了起来,在头顶盘旋呼啸,在木龛中穿梭。三个女子在哭泣,一个在低声抽泣,她的小指断了,戒指只能握在手中;一个发出撕心裂肺的 叫声,不住地喊着:“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另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不停地哭着咒骂河水。而那些男子,或悲伤或愤懑或疯狂,变形成各种形状奇怪的烟雾,绕着 木龛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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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白影渐渐清晰,身后的气息却不相同。其中六个影子是阴冷的灰白色,另外六个白影却带有微微的红光。灰白色影子个个都在哭喊,而微红的影子却躲在木龛旁惊恐不已——沫儿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祭台叫做“阴阳十二祭”了:六个阴魂,六个阳魂,其中男女各三,用以祭奠!
   沫儿打起精神,细细地一个一个看过去。第一个是男子阴魂,断了一只脚,绕着木龛跳来跳去;第二个头上戴着一支玉簪,手抚大肚,正是刚才不停地哭喊着“不 生了”的那个阴魂;第三个是男子阳魂,身形瘦弱,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蹲在木龛下瑟瑟发抖;第四个是女子阳魂,手上笼着一串玉珠串儿,掩面哭泣。
  玉珠串儿?沫儿愣了一下。文清曾提到过,城中失魂的小姐除了于静,还有薛家的薛梦云和上官家的上官清秋,而小五抛给自己的首饰,其中就有于静丢的玉珠串儿;这些首饰,那天被婉娘送给了堂主。第四个,那个哭泣的女子阳魂,就是于静!
   背后的的吟诵声不知何时变得温柔平和,犹如午夜的摇篮曲:“黑暗无边,洒血登船。金银粪土,魂魄升天。天堂地域,因果循环,渐行渐远,今生彼岸。入我门 来,了你心愿……”原来的恐惧和不安消失了,沫儿觉得很舒服,他动了动身体,将头斜靠的椅背上。十二个魂魄安静了下来,不再哭泣和尖啸,缓步向他走来,那 个带着长命锁的阳魂甚至妩媚地朝他一笑。
  沫儿眼皮沉滞,很想就此睡过去。四面八方走过来的白影向他伸出双臂,在沫儿面前合成一个身影。
   婉娘来了,沫儿不觉笑了起来,伸手去拉婉娘的衣袖,手从婉娘的手臂穿了过去,抓了个空。沫儿觉得很好玩。婉娘变了,青衣高髻,温柔端庄,俯下身捏了捏沫 儿的小脸。沫儿惊叫起来:“娘!娘!”左手不知怎么回事,十分沉重难以抬起,沫儿用右手拉起娘的衣摆,将脸埋在她的裙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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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已经午夜了。沫儿这个时候要睡觉啦。”娘抚摸着他的头发。沫儿没有听到声音,但是能感觉到娘在说话。他在心里回答道:“娘,你不要走。”
  沫儿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嘴角漾满笑意。嗯,有娘在身边,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啦。不,我要问问娘,为什么当年不要我。沫儿费劲了力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淡淡的幽香就是娘的味道。沫儿深吸了一口气,撒娇道:“娘,你为什么丢下我?”
  娘笑盈盈道:“好乖乖,娘没有丢下你,一直和你在一起啊。”娘的脸很模糊,笑起来和婉娘相像,但比婉娘漂亮多了。沫儿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一闭上眼睛,就听到有人在叫他耳边叫:“醒醒,醒醒!” 声音犹如蚊鸣,小而尖细,直直地往他的耳朵里钻。沫儿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希望赶走这个讨厌的声音。
  声音没了,但这个挥手让沫儿清醒了些。是的,不能睡。沫儿竭力挣扎,把思绪从昏沉中拉了出来。娘的手还在温柔地抚弄者他的头发,沫儿费劲力气,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娘。一具未枯朽的尸骨,骨头已经变成黑色,顶着一个烂了半边的骷髅,下颌尚在一动一动的发出怪异的咔咔声;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抚着自己的头。沫儿头皮发咋脊背发冷,一掌推了过去。尸骨摔倒,未及落地便化成了烟雾,飞至十二个木龛。
  沫儿彻底醒了。他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后面的黑衣堂主仍在吟唱,十二个木龛一动不动,后面的白影子若隐若现。黄三似乎不在。
  
  堂主似乎觉察出了什么,声音突然发生变化,让人昏昏欲睡的吟诵瞬间高亢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在震动,那些阴魂生魂绕着木龛东躲西藏。沫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想从椅子上挣脱下来,躲得远远的。
  声音越来越尖利。沫儿用右手捂着一侧的耳朵,咬牙坚持。白影子们开始不安,远远地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无助和怨恨。那个戴着长命锁的妩媚少女缠绕在木龛上,身体拉得细长;那个浑身湿淋淋的阴魂双手抱头,一声嚎叫冲上木台,吱的一声瞬间不见。
  沫儿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摆放了一个布满花纹的圆肚长颈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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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唱忽高忽低,尖细时犹如根根银针刺入体内,浑身如爬满了蚂蚁一般,又痒又疼;高亢时如同雷震,却在回转处带着沙沙拉拉的低音,眼前金星直冒,心里突突跳动,难受得想以头撞地。沫儿心神紊乱,紧紧抓着竹椅,茫然地四处张望,直到转过身看见那个黑洞洞的瓶口。
  碗口大的瓶口发出幽幽的冷光,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清静来,吸引着沫儿伸长脖子,恨不得一头扎进瓶子里,躲开这无处不在的吟唱声。
  最后一个男子阴魂也尖叫着躲进了瓶子里。沫儿头脑一片混沌,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满眼看见的只有瓶口的那一片清凉。趁着残存的一点意识,连忙狠狠地掐了一边手臂。强烈的疼痛让吟唱带来的不适减轻了几分。
  十二个魂魄已经全部进入了瓶子。一个阴魂探出头来,瓶身上的怪异符号突然飞起来,发出红光,阴魂尖叫着躲进瓶肚。沫儿吃了一惊,奋力揉了揉眼睛,看着符号绕着瓶口飞转,所有魂魄在瓶子里翻腾尖叫,却再也不能出来。
  
  吟唱声终于停止了。沫儿几乎虚脱,躺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堂主脱去斗笠,抱起瓶子摇了摇,放在耳边一听,顿时倏然变色,狠狠地盯了一眼沫儿,朝旁边一拍手。
  黄三走过来,将一只碗放在沫儿被绑的左手下,从木台上随便拿起一把小刀,朝沫儿的左臂上划去。沫儿又惊又怒,却无力反抗,所幸左臂刚才已经被自己掐得麻木,竟然不觉得多疼痛,且比起刚才吟唱声带来的痛苦,这个简直算不得什么了。
  血顺着中指滴落在碗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动听异常。很快,接满半碗。黄三面无表情,端了就走。
  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走,这种感觉,就像灵魂慢慢离体一般。沫儿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整个左半边身体都变得冰凉。这次自己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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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不会。这点血不算什么。有一次他和一个骂他是“野孩子”的小子打架,脑袋上被拍了一砖头,破了一个大洞,流的血比这还多呢。
  沫儿的倔脾气上来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恶狠狠地骂道:死黄三,亏我沫儿叫你这么多天三哥!死堂主,只要你不一下把我杀了,我一定逃出去,报官!将你的老巢端掉!
  黄三将血端给堂主,堂主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又伸出舌头将碗舔了个干净。沫儿刚才因为寻找瓶子转过了身,正对着堂主。见堂主面目狰狞,眼神狂暴,嘴角血迹未干,灯光掩映下如同吸血僵尸一般,心里一阵恐惧。
  木台旁边摆在十二个血碗,都是刚才那些自残的信徒留下的。堂主连看也不看,喝完了沫儿的血,盘腿端坐在木台上。沫儿装作神志不清,神经却绷得紧紧的,唯恐他一碗不够还要喝第二碗。
  堂主终于闭上了眼。黄三将沫儿抱下木台,放在一边,顺手在沫儿脸上一抹,将一颗又苦又臭的药丸一样的东西塞到沫儿嘴里。沫儿辨不清黄三到底是敌是友,但此时没得选择,便将心一横,一口吞了下去。黄三站了沫儿身后,如同雕像一般。
  堂主闭目打坐足有半个时辰,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伸出小指,在旁边一个碗中沾了点血,在右手掌中画了一个符号,然后右手朝下,封在了瓶口上。
  瓶子突然亮了起来。在瓶子里挤挤攘攘哀号哭叫的十二个魂魄争先恐后钻入他的手掌,消失不见。堂主嘴角微动,双手掌心相对,平放在胸前,一炷香功夫过去,终于长吁一口气,轻松地站了起来。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和着几声轻笑,婉娘拿着一个明亮的烛台袅袅娉婷地走了进来,“恭喜堂主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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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17 00:3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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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婉娘经过沫儿的身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满脸堆笑谄媚堂主。
  堂主似乎心情不错,轻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沙哑 道:“婉娘来的还真是时候。”——沫儿又呆住了:这个堂主不是哑巴么?不过联想起黄三,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自己也亲耳听到过黄三讲话——堂主说着,从怀中 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倒了一些粉末在木台周围摆放的一个碗中,碗里原本已经凝固的血块变得如同鲜血,也不搅拌,端起道:“婉娘要不要来一碗?”
  婉娘将烛台放在旁边一个木龛上,将上面五支蜡烛全部点亮,微笑道:“你知道我从来就不好这一口的。腥呼呼的,我不喜欢。”堂主也不在相让,自己喝了下去,又重新盘腿在木台上坐好。
  婉娘探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认真道:“真不错呢。”堂主的嘴角动了一下。
   堂主双目紧闭调养呼吸,不再说话。婉娘却没有走的意思,朝四处看了看,抓木龛上留下的玉珠串儿,戴在自己手腕上试了试,笑嘻嘻道:“这个送给我好啦。” 拿了玉珠串儿,还不甘心,将十二个木龛上摆的东西挑拣了一遍,举起凤钗对着灯光皱眉道:“好歹上官家也是富甲一方,他家小姐的凤钗可真不怎么样。”又拿起 长命锁,用手掂了掂,眉开眼笑道:“薛家这个长命锁倒是个古物,不知道传了几代呢。”
  木龛上的小油灯渐渐熄灭,熏香已经燃尽,房间的恐怖气氛不见了,只剩下明亮的烛光。婉娘唠唠叨叨的自言自语和轻笑,让沫儿觉得有了几分暖意。
  一炷香功夫过去,堂主伸展了一下胳膊,眼角漾出笑意。对着明亮的灯光,沫儿惊奇地发现,堂主的脸光滑了好多,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眉目之间虽然仍然与黄三有些相像,但相像的程度大大降低了。
  婉娘殷勤地凑上去,笑道:“堂主,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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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哼了一声,道:“算了。”眼睛一闪,道:“那些个手镯簪子的,你也可以拿走。”声音轻柔,原来的沙哑没有了。
  婉娘撅嘴道:“这个我可不敢要。墓坑里刨出来的东西,我怕它的主人来找我呢。”
  堂主轻蔑地笑了一声,道:“放心好了,魂魄都没了!”
  婉娘惊喜道:“真的?”抓起剩下的几件首饰,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堂主端起第二碗血放在唇边正要喝,却像想起来什么似地,道:“易青如今怎么样了?”
  婉娘娇笑道:“早就死啦。得罪了您,怎么还能活在世上?”沫儿胸口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堂主端着血碗的手颤抖了一下,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婉娘犹如没看到一般,娇嗔道:“这不是您所希望的吗?如今她儿子我也给您带来啦。同她一样,天然异能,正好适合您这个百花功的修炼。怎么样,不错吧?”直到这时,才有意无意地朝沫儿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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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手抚胸口,斜眼看着沫儿,冷冷道:“哼,她果真留了一个孩子在世上。”
  婉娘邀功道:“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的呢。”
  堂主忽然从台上跃下,跳到沫儿跟前,左右打量他的脸,喃喃道:“果然很像。”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小脸,五指冰冷,阴气森森。沫儿内心翻滚,却不敢表露出一点,仍然摆出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来。
  堂主呆立片刻,反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沫儿的左腮,带起的风吹得烛火一明一暗。
  沫儿的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几乎就想跳起来破口大骂,却还是忍住了。
  婉娘飞快地走过来,轻笑道:“他一个小崽子知道什么,理他做什么?”看了一眼沫儿的脸,扶了堂主重新走向木台。
  堂主脸色铁青,胸口不住起伏,端起一碗血一饮而尽。沫儿悄悄活动了下手脚,觉得自己并无异常,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堂主一连喝了两碗血,脸色恢复正常。婉娘悠闲地绕着房间走了一圈,道:“堂主,我也想加入冥思派,如何?”
  堂主傲慢地哼了一声,眼神凌厉,道:“你?”
  玉珠串儿在烛光掩映下发出淡淡的光晕,婉娘举着手臂一边欣赏,一边痴笑道:“我不要保持容颜,也不练什么百花功,只要堂主将所得的珠宝分我一些就行啦。”
  堂主眼里的警惕意味大大减弱,冷冷道:“果然是个俗物。”声音甜美圆润,十分动人。
  婉娘对“俗物”二字不以为然,嘻嘻笑道:“我只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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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娘凝视着堂主,羡慕道:“人说香木堂主倾国倾城,果然不错。”沫儿觉得堂主虽然比第一次见的漂亮许多,但离“倾国倾城”还相距甚远,对婉娘的马屁功夫十分不屑。
  堂主却十分受用,妩媚地抚弄了一下头发,垂下了头,一个大男人,竟然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看得沫儿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婉娘格格笑着,走到沫儿跟前,看沫儿半死不活的样子,道:“堂主,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个小东西?”
  堂主的声音突然沙哑,咝咝道:“自然是养着了。”五官快速移动,瞬间变换了好几个面容,沫儿不禁愕然,怀疑是自己眼花。
  婉娘挑起沫儿的下巴,皱眉道:“这家伙又懒又馋,留着做什么?”
  堂主的脸又变回到柔美模样,叹了口气,道:“我舍不得杀掉。”沫儿恨不得冲过去拉住他,大声问问关于自己身世的事。
  婉娘朝沫儿一挤眼睛,回头撒娇道:“堂主,你这此能练成百花功,可有我的一份功劳。”
  堂主优雅地抿了一口血,猩红的嘴唇在灯光下一闪。
  婉娘殷勤地递了一条罗帕过去,道:“堂主,关于易青,到底怎么回事?”
  堂主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剜了婉娘一眼。婉娘悻悻的,娇声娇气道:“算啦,您不想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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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闭上了眼睛。婉娘用簪子挑动烛芯,一支烛火闪动了一下。沫儿连忙换了个姿势,四处看看,趁机活动了下手脚。黄三站在身后,依然犹如木塑一般,无半点表情。
   若是以前,沫儿早就恨婉娘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这些天,经过小五事件,沫儿学会了冷静思考。婉娘并不欠他的,若说她当时是设了局骗沫儿卖身闻香榭,也是沫 儿找了她自愿来的。沫儿如今急切地想弄明白的,是自己的身世,不管婉娘是真卖了他还是将他作为工具,都不会影响沫儿探询真相的决心。
  堂主动了一下,沫儿连忙摆好姿势。婉娘看到掩着口儿笑,沫儿趁机朝她做个鬼脸。一瞬间,又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就像以前婉娘和沫儿合伙骗人或者一唱一和地推销香粉一样。
  室内没有风,烛光却不停地摇摆。堂主身体抖动的厉害。他的头部位置,依稀出现一个淡淡的白影,未等白影隐入身体,背后肩头又冒出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子来。
  房间突然如冰窖一般阴冷,沫儿的牙齿格格响起来。堂主的脸不断地发生着变化,一会儿是个妖娆的少妇,一会儿是个枯瘦的老男人,一会儿又变成了个文静的少女。
  堂主猛地睁开了眼睛,几张脸瞬间不见。他颤抖着手,一连喝了三碗血,阴沉沉道:“你还不走?”
  这句话却是对婉娘说的。婉娘正仔细查看长命锁上的花纹和雕工,见堂主如此说,连忙笑道:“正要走呢。”将荷包重新收好,福了一福,转身就走。将到门边,又回身道:“堂主,以后再有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可要记得通知我哦。三哥,你要不要跟我会闻香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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