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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档案》整理版——公安厅灵异档案大曝光zt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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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卌四 书里鬼
  
    一位姓张的大学心理系教授向警方求助,说大学的图书馆里发生无法以常理解释的事情。既然无法以常理解释,当然得由我们小队来处理。
    张教授是个“聪明绝顶”的老头子,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条头发,但还是以发蜡梳理得很整齐。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在给我讲课一样,只是课题比较诡异而已——
    前段时间,图书馆装修了一遍,并添加了大量书籍,但装修过后,就不断有学生声称听见一种尖锐的叫声。这些学生认为自己心理有问题,所以出现幻听的现象,纷纷向我求助,但我给他们做了很多测试,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就算真的是心理上的问题,也不可能这么多人都出现幻听,除非是“集体癔症”。
    我在图书馆里待了几个晚上,甚至在里面过了一宿,并也没听见学生们所说的尖锐声音,但期间我却亲眼目睹好几个学生受这把音声困扰。经过多晚的观察,我发现听见幻听的学生的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平时不认真学习的大四学生,都在为毕业论文而弄得焦头烂额,而且他们都是在写论文时出现幻听现象。
    我怀疑是这些学生是因为担心不能顺利毕业而给自己施加过大的压力,并且听见相关的传闻而出现集体癔症,就像在食堂里,少数学生吃了不洁食物而出现呕吐等中毒反应,其他没有中毒的学生也会因为目睹这种情景而怀疑自己中毒,并出现类似的中毒反应。
    要证实学生们出现幻听是否集体癔症所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人来做实验。我找来几个成绩较差的大四学生,在告知集体癔症的相关资料后,让他们各自在图书馆里写论文。然而,实验的结果是他们相继声称出现幻听,无一例外。
    实验的结果让我怀疑之前的推测,也许我比较顽固,所以我想亲自做一次实验。我花了几个晚上在图书馆里写论文,传闻中的尖锐音声并没有在我耳中响起,因此我肯定学生们的情况是集体癔症,并通常校内广播把情况告知所有学生。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谁知道幻听事件仍然继续发生,这让我感到很迷茫。
    我决定再做一次实验,我让一个成绩较差,但是家境富裕,不用为能否毕业而担忧的学生和我一起在图书馆里就集体癔症这个课题写论文。下笔约一个小时后,这个学生突然跳起来,脸色变很难看,跟我说有一把很尖锐的叫声在他耳朵里面响起,有点像老鼠的叫声。
    因为这个学生当时表现得很惊慌,所以我没有勉强他继续留下写论文,让他先行离开。他走后,我就拿他的论文与我写的对比,希望能从中得到线索。
 不看还好,一看就气得我头顶冒烟,这篇论文实在是狗屁不通,错漏百出。气愤之余,我突然有个想法,就是我和这些学生们之间,最大的区别除了心态之外,就是学术水平,如果我也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论文,会不会就能听见奇怪的声音呢?
    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认为一切鬼神之说,都是由于人的心理变化而产生的幻想产物。但此刻,我心里却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一方面想证实学生们的幻听是集体癔症,另一方面又想亲身体验这种“幻听”。
    虽然那位学生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图书馆里已经没多少人,再过一会还会关门。但我还是决定留下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论文,于是我和管理员打个招呼,说我今晚会留在图书馆里过晚夜。管理员跟我是老熟人,把钥匙交给我,再说些不要太操劳之类的客套话就离开了。
    我开始动笔的时候,图书馆里除了我,就只有三两个学生,而且他们在不久之后就陆续离开了。寂静的环境、阻挡视线的书架以及诡异的传闻,这些负面的心理暗示都能构成心理压力,让人感到恐惧,那怕像我这样的心理学教授也会感到不安。然而,这种不安正是我想拥有的,越是感到不安,就越容易出现幻觉幻听等病态精神现象。
    我在不安的心理状态下,思考如何写这篇狗屁不通的论文。老实说,要我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论文,比写一篇权威性的论文还要难,只写了开头部分,就写不下去了。于是我闭上眼睛,回想那些学生交上来的论文,然后把最荒谬的写出来。说来也好笑,我竟然要抄袭学生的论文,而且还是那些气得我破口大骂的论文。
    我把从学生的论文中看到错误观点写进这篇论文里,写着写着突然觉得有人站在我身后。对此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我知道这是正常的心理现象,人在独处时,尤其是深夜,警惕性会在不知不觉间提高,因此会出现一些捕风捉影的心理现象。但是,这一次我的判断也许是错误的。
    我没有在意自己异常感觉,继续回忆学生的论文,把错误的论点写出来。突然,尖锐的叫声在我耳朵深处响起,在寂静的图书馆里,那叫声仿佛是在耳朵里爆炸的炸弹,吓得我整个人跳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各种从影视作品中见过的妖魔鬼怪瞬间从脑海中掠过。
    我不由自主的东张西望,以确定周围有没有可怕的事物能威胁到我的安全。虽然图书馆内一切如常,但此刻每一个书架背后,每一个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在我眼中都是鬼怪隐藏的地方。虽然心中感到恐惧,但我还是坚持一切也能以科学角度解释的观念,因而怀疑自己也受到集体癔症影响,所以产生幻听。
 要证实我是否也产生了幻听,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写这篇错漏百出的论文。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克制自己的恐惧情绪。于是我走向一排排的书架后面,走向所有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走向一切我认为有可能隐藏着可怕事物的地方,还顺便上了趟厕所。
    当巡视完所有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确定自己的安全不会受到威胁后,我换了个背靠墙壁的位置坐下,闲目静坐,调整呼吸频率以稳定情绪。确定自己的情绪已经得到平复,我才继续写论文。
    当我再为论文添上一个荒谬的论点后,尖锐的叫声又再响起,我强迫自己把心底的恐惧压下去,继续为论文添加错误的论点及论据。然而,每当论文中出现错误时,叫声就会响起,次数多了,心理压力自然就会减轻,到最后我甚至期待叫声的出现,就像一个发现新奇玩意的小孩子一样。
    一晚过去了,我的实验也该结束了。通过这次实验,证实了我和学生们所听见的尖锐叫声并非集体癔症的产物,但也并非真实存在的声音,因为我的录音笔并没有录到那任何特别的声音。因此,我怀疑叫声是由超声波引起的,也许图书馆在装修后,某些地方形成了狭窄的管道形态,当气流穿过的时候就会形成超声波。在写论文的时候,人的精神比较集中,在超声波的刺激下出现幻听并不稀奇。但是,为什么只有论文中出现错误时才会产生幻听,又为什么所有人都出现同样的幻听呢?
    超声波的假设有不少疑点,因此我必须再做一次实验。我借来了一些能检测超声波的仪器,分别在图书馆不同的位置做检测。忙了一整天,得出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测出。
    之后我还提出了好几个假设,但经过实验证明都是错误的,因此我不得不作出最不可思议的假设——图书馆闹鬼了。这就是我向警方求助的原因,虽然我知道警察不是法师神父,不会捉鬼驱魔,但为市民解决困难是警察的责任……
    张教授果然是位出色的心理学教授,说了一大堆废话后,掉下一句“为市民解决困难是警察的责任”,就能冠冕堂皇地让我们去抓鬼了。
    在张教授的带领下,我和鬼瞳来到了图书馆,这是一间普通的图书馆,除了还残留着装修的气味外,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鬼瞳刚步入图书馆就悄悄跟我说,她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她说“看见”一个很奇怪的灵体,虽然细小,但却能发出耀眼的光芒,可能是快成精的猫狗灵魂。
    我对张教授说:“这里之前有养猫狗之类的小动物吗?”
 张教授脸露疑惑之色:“图书馆里怎么可能会让人养宠物呢?不过,之前这里的确有不少‘小动物’。其实图书馆之所以会装修,是因为之前闹鼠患闹得凶,不但把书咬烂了,连书架也被咬坏了不少。学校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把鼠患清除,于是就干脆把图书馆的所有东西拆掉,把老鼠抓出来打死,再重新装修。可是把东西拆掉后,只抓出一个大得像猫一样的大老鼠。”
    我和鬼瞳耳语几句,一致认为搞鬼的就是这只大老鼠的灵魂。可是,一只大老鼠,那怕是只快成精的大老鼠,又怎么会看懂文字,甚至能指出论文的错处呢?这么专业问题,我想得找个“专业人士”才能解答。
    这次我找来的还是诗雅的师姐方琴,她就在附近的一所中学任教,我打电话给她讲述了事情的大概情况,过了约半个小时,她就出现在我面前。她把图书馆里的所有人赶出门外,甚至连我们也不例外,然后关上门独自在里面不知搞什么玩意。
    过了很久,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方琴才出来,她一出来就笑盈盈地说请我们吃饭。因为是我们请她来帮忙的,怎么好意思要她请呢?就问她原因,她说骚扰学生的的确是一只快成精的老鼠灵魂,刚才她在里面就是跟它交流。
    原来这只老鼠在咬烂书本的同时,不知不觉间得到了书本上的知识,后来被人打死后,它并没有对人类产生怨恨,只是对无法再以“啃书”的方式得到知识而感到烦恼。于是,它只好退而求次,躲在学生身后看已经翻开的书本。
    本来它这样做不会影响到别人,可是当它看见学生写的论文错漏百出时,就会觉得很生气,于是就“提醒”学生那里出错。然而,一般人是无法与它交流的,所以它的善意提醒,就变成了恶意骚扰了。
    方琴与它详谈后,它意识到自己给学生们带来困扰,但要它看着学生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论文而一声不吭,它又难以做到。最后,方琴提议它以后跟着她,帮她处理教师的工作,它很高兴地答应了。她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书里鬼”。
    张教授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他说他得花了时间想一个能让人接受“真相”,要是直接告诉大家搞鬼的是一只由老鼠变成的“书里鬼”,就算不被学校的领导送到精神病院,也会被踹出校门。
    吃饭的时候,方琴不断跟我们说书里鬼如何学识渊博,如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后有它帮忙,工作就轻松多了。
    听着方琴的话,我突然有个想法。佛祖说万物皆有灵,皆可悟出大智慧,成圣成佛。但是,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尽管占绝先天的优势,但又有多少人真正是为得到知识而用心学习呢?反观书里鬼,虽然它先天不足,但依然为追求知识却倾尽所能,在同样的条件下,人类能做到的吗?
档案卌五 蛇咒
  
    一间大型制衣厂的工人宿舍,落成不足一个月,便在某天半夜里发生火灾。火势异常猛烈,消防队赶到的时候,整栋宿舍每一个窗户都喷出火舌,四辆消防车同时射水扑救,直至天亮才把猛火扑灭。
    此次火灾出了十八条人命,全都是在宿舍里熟睡的制衣厂工人,上级对此非常重视,下令彻底调查。经初步调查后发现,火灾是由于制衣厂违规把布料、成衣等易燃物品存放在宿舍里而引起的,而且宿舍除了火灾报警器之外,并未安装其它消防设备,所以才会发生这宗惨剧。
    简单的“违规”二字就把所有责任推给制衣厂的经营者,这是向来都是政府的惯用的技俩。然而,实际上真的就只是“违规”那么简单吗?这宗案子既然会交由我来调查,就已经说明了内里大有文章。
    发生火灾当晚,大部分工人都加班到深夜才下班,其实每天都是这样,工人对此也很无奈。因为不加班就没有加班费,只有那点小得可怜的基本工资,要是能拿到还好,但通常不用加班就代表生意不好,生意不好就代表将会发不出工资。所以,虽然天天加班会把人累坏,但工人都希望能加班。
    下班后,工人都回到宿舍洗澡睡觉,因为大家都很累,所以一躺下床就能睡着。半夜里突如其来的火灾,报警器发出刺耳的响声使工人从睡梦中惊醒,纷纷逃出宿舍。因为宿舍里共有工人三百多名,所以难免会出现混乱,但大数分人还是安全地撤离到宿舍外的空地。
宿舍是新建的,虽然没有安装噴淋系统等消防设备,但走火通道还是有的,所以就算突然发生火灾,在报警器的提醒下,工人也有足够的时间安全撤离。然而,在这次火灾中,竟然有多达十八人丧生,而且他们都是躺在上床活活被烧死的。难道火灾发生时,他们没有醒过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报警器的刺耳响声,及工人们慌忙逃走时犹如战场般叫喊声没把他们吵醒,当烈火烧伤他们身体的时候,总该醒了吧!但是他们还是没有离开自己的床铺,甚至没有挣扎过,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直至变成真正的尸体。
    我曾经怀疑这十八名死者,可能在火灾发生之前就已经死亡,甚至是有人在杀害他们之后,为掩饰罪行而纵火。但我很快就否定这个可能,因为死者分别住在十一间不同的房间里,要在短时间内杀死他们,而又不惊动其他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怕行凶者的人数不比死者少。除非,住在这十一间房间里的生还者都是凶手。
    在我搔穿脑袋也想不出什么端倪的时候,第十九名死者出现了。这名死者叫小郑,在发生火灾后的第二天,他就离奇地死亡了。之所以说是离奇死亡,是因为他死亡的时候,脸色发黑、双眼反白、全身抽畜、口吐白沫,明显是因中毒而死。可是,法医并没在他的遗体中检验出毒素,而且他与工友同吃同住,事发前也没有单独外出,那他怎么会中毒呢?
    小郑有一名同乡和他住在同一间房间,他给我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原来在火灾发生时,房间里所有人都往外跑,唯独小郑一人像死猪似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同乡见状当然不会掉下他不管,于是就把他背起送到安全的地方。
    同乡说小郑当时像是在做恶梦,不时胡言乱语,说“不要咬我”、“别过来”之类的话,脸部表情甚为惊慌,冷汗把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同乡打了小郑几个耳光也没把他弄醒,以为他是吸入了浓烟才这样,就让救护车把他送进医院。
    救护车把小郑到医院后,医生为他做详细的检查,并没发现他的身体有任何异样。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出现中毒的表现,医生还没弄懂是什么回事,他就已经死了。
    在了解小郑的情况时,我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工人与他的情况类似。这个工人叫小周,在火灾发生时,他同样是没醒过来,但他身室友把他救出来后,认为他是中邪了,就用掐人中、夹手指等方法强行把他弄醒。也许正因如此,他才能把命保下来。

我向小周了解情况,问他火灾当晚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他说:“别的没有,就是做恶梦,那晚我梦见自己被一大群蛇围住,它们不停咬我,身上几乎每一寸地方都被蛇咬住,还有很多小蛇从我的嘴巴耳朵钻进去。虽然说是做梦,但当时的感觉太真实了,害我到现在还分不清当时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
    小郑和其他死者很可以跟小周的情况一样,在火灾发生时正做着使他们不能醒来的恶梦。可是,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同时做这种诡异的恶梦呢?
    我让天书认真比较死者的资料,看能不能发现他们的共通点。性别、年龄还有出生地等等,费了半天,除了他们都在制衣厂工作了一年以上,都住在工厂宿舍之外,再没发现别的共能点。住在宿舍里的三百多名工人中,有一半以上是入职超过一年的,为何就只有他们才会做诡异的恶梦呢?他们还有什么共能点呢?
    正当我感到一个头三个大的时候,接到了另一宗案子。一名姓卢挖土机司机在家中离奇死亡,被发现时已经死去多时。法医验尸后,推断其死亡时间与小郑非常接近,而且都是看似中毒身亡,但在尸体上却检验不出毒素。
    经调查后发现,卢司机曾参与制衣厂宿舍的建筑工程,负责地基的挖土工作。得知这条重要线索后,我立即与小周联系,问他是否曾经与卢司机接触过。他开始时说不认识什么挖土机司机,当我出示卢司机的照片后,他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地说:“我记起了,他就是为宿舍挖地基的那个大个子。”
    我问小周,他与卢司机、小郑以及被烧死的十八名工人之间,是否共同经历过某些事情。他想了很久才说:“大概大半前吧,那时候新宿舍刚开始动工,工地里就只有一辆挖土机在挖土。工地位于厂房与旧宿舍之间,所以我们经常都会经过工地。那天中午放饭时,我准备去旧宿舍的饭堂吃饭……哦,忘记说了,我们吃饭都是轮流去吃的,每次让二十人去吃饭。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中午和我一起去饭堂的就是那些已经去世的工友。
    “我们经过工地时,挖土机正在挖土,挖着挖着竟然挖出一条很胖的大蛇。那条蛇前后有小腿粗,中间却比大腿还粗,我当时还以为它刚吞了一只狗崽呢!当时大家都看见那条大蛇,虽然那几个娘们还有点害怕,但当发现它爬得很慢,而且似乎咬不了人,大家就不怕了,都在不远的地方观看。有几个哥们找来了木棒,想上前把大蛇打死,但怎么说它也是大得吓人,所以过了很久也没有人敢上去前。挖土机上的司机一直都用挖臂挡住大蛇去路,不让它逃走,也许是想让我们玩玩,但见我们都不敢上前,他就控制挖臂压在它身上。
    “挖臂一压下大蛇的肚子,立刻就把它的肚子压破了,几十条小蛇从破裂的肚子里爬出来。原来大蛇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而是怀孕了。可是,那些小蛇爬出来蠕动了一会就不动了,似乎都死了。蛇要是还活着,我们会有点害怕,但现在都死了,就不再怕了。所以,大家就上前用木棒对大蛇小蛇挑挑戳戳……”
    听过小周的叙述后,我脑海不由出现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所有死者都是因为受到那条大蛇诅咒而死的。虽然我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个推测,但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别的解释。天书也认同我的想法,她说:“蛇、狐、猫等动物都是非常有灵性的,尤其是蛇。在古代神话中,蛇是非常重要的角色,其地位仅次于龙。而现实中,一条生长了多年的大蛇,也具有一定的精神力,而且那条大蛇在怀孕期内被杀,它的怨恨很可能形成诅咒,诅咒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本以为,大蛇的诅咒将随着卢司机、小郑等二十人的死亡而结束,可是当制衣厂的宿舍重新启用的第二天,小周就被发现猝死于自己的床上,死状与卢司机及小郑一样,犹如中毒身亡。
    佛祖教诲世人莫作杀生之孽,希望读者能从本档案中得到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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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卌六 海葬
  
    “向政府申请合法的海葬需要很多繁复的手续,而且花费一点也不少。除非当地政府大力提倡海葬,否则一般市民就算有海葬意愿,也难以实行。因此,我们才暗地经营非法海葬……”说话的是一名姓陈的殡葬工作者,俗称“喃呒师傅”或“喃呒佬”,他是一宗离奇海难中的唯一幸存者。在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劫难,要讲述事情的经过难免会心有余悸——
    虽然现在已经实在全面火葬,不需要像土葬那样为先人购买墓地,但是也得把先人的骨灰安置好。一般来说,没有多少人愿意把先人的骨灰带回家里供奉,但如果在火化时选择不要骨灰的话,那么先人的骨灰就会被当成垃圾处理,最终的归宿很可能是被混入混凝土里,用作修桥补路,那可对是先人的大不敬。
    不愿意把先人的骨灰带回家,又不想被焚化场的人胡乱处理,就只能在公墓里购买灵位存放。可是,灵位的价格不比房子低,巴掌大的一点儿地方也动辙上万元,而且购买之后,每年还得交管理费,有时候还会需要交纳一些莫名其妙的费用。
    现在的人活着的时候,已经被房子压得喘不过气,死后还得为安息地而烦恼,真是让人想死也死不起。因此,有不少买不起灵位的后人,就把目光落在海葬上。
    本地政府并没有像上海、天津等地那样提倡海葬,所以要进行合法的海葬,就必须办理一系列繁琐的手续。先跑到这个部门加意见,接着又跑到那个部门盖章,然后又是跑来跑去,不停地加意见盖章,不给红包的话,根本成不了事。

 想为先人举行海葬的,绝大部分都是些没钱没权的平民百姓,要是让他们申请合法的海葬,还不如买个灵位,因为跑政府部门所花的钱,并不比购买灵位的少。正因如此,我们就暗地里为这些花不起大钱的穷人举行海葬。
    想为先人举行海葬的基本上都是些穷人,所以我们的收费不能太高,通常就是一千几百。正因为收费不高,所以我们必须尽量节省成本,要不然不但赚不到钱,反而会兮本。
    每招来六七宗生意,我们才会举行一次海葬,租一艘小渔船把我们载到海上。因为渔船很小,所以我们不能让太多孝子参加仪式,通常每位先人只能让一名孝子送他上路,要是客人要求多名孝子陪同,则要额外收费。我们前前后后已经办了十多次海葬,一直都很顺利,没想到刚踏入鬼月就出事了……
    那是农历七月初的一个清晨,因为海葬必须在日出或日落之前举行,所以我们很早就准备好一切。大概四、五点的时候,我和另外一名喃呒师傅老江就带着七名各自捧着先人骨灰盒的孝子上船。这是一艘船比较残旧的小渔船,因为我们准备做的并不是什么喜庆事,而且出的价钱又比较低,所以只能租来这艘破船。不过,这艘船虽然看上去很破旧,但航行时还算稳定,起码之前也没出过意外。
    天还没亮,渔船就起航了,因为我们举行海葬的地点距离港口比较远,所以必须很早就出发。渔船航行时,我和老江就为准备海葬的先人念经,虽然我们在船上不能为他们设坛做真正的法事,但一来这些孝子都不太懂这些,二来他们也负担不起设坛作法的收费,海葬只是让他们心里舒服点的做法而已。
    起航的时候,天气还不错,浪不算很大。不过,渔船实在太小了,一点小浪也会使船身不断摇晃,我和老江已经坐过这条船十多次,早就习惯了,所以没觉得不适,但那七名孝子可受不了,有两个还吐个不停。
    大概个把小时后,渔船开到一片比较宁静的海域,这里不是捕鱼区,平时很少船会经过这里,所以在这里举行海葬不容易被人发现。毕竟,我们将要举行的海葬并没有得到政府的批准。
    当渔船停下来的时候,太阳刚好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这是海葬最好的时晨,于是我和老江就把孝子带到甲板上,像以往一样焚香颂经,然后让孝子把纸扎品和冥镪放在火盆里燃烧,再逐一站在船缘,把鲜花花瓣与先人的骨灰一同撒入大海,这样海葬仪式就算完成了。虽然仪式很简单,甚至有点随便,但低廉的收费换来的就只有简陋的服务。
    前两个孝子撒骨灰时,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第三个孝子一撒骨灰,就有一阵怪风突然吹过来,船身随即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那个孝子一时没站稳就掉进海里去。这可把我和老江吓坏了,急忙给他抛救生圈。他似乎懂得水性,划了几下就抱住了救生圈。当我以为这次只是有惊无险的时候,他突然惊恐地冲着我们大叫救命,接着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似的,一下子就沉下去,不见踪影。
 这回真的吓坏我们了,正想叫船长和船员来帮忙的时候,船身又开始猛烈地摇晃。一个船员冲上甲板抛下四五件救生衣,就对着我们大喊,说船仓进水了,马上就会沉没了。
    这一喊可让我们炸开了锅,大家都冲过来抢救生衣,我和老江离救生衣的位置比较近,所以最先抢到,而那些抢不到的孝子就争抢起来了。在争抢的过程中,先人们的骨灰被撒得满甲板都是。面临生死关头,孝子们的孝心早已荡然无存,为争夺救生衣不惜肆意践踏甲板上已分不清谁是谁的骨灰。
    船身越晃越厉害,让我怀疑不只是船仓漏水那么简单。我刚套上救生衣,就因为没站稳脚而掉进海里,其他人的情况也一样,都先后掉进海里,没过多久整艘渔船就沉没了。
    在茫茫的大海中,可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算身上穿有救生衣,也不见得一定能活着上岸。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人一个个惊恐地大叫救命,而他们随即就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似的,一下子就沉进海底,那怕是穿着救生衣老江跟其他穿着救生衣或抱着救生圈的船员和孝子都一样,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了。
    眼前的情景把我吓得不知所措,所有人都沉下海底了,我能活着回去吗?突然,我感到有东西抓住我的左脚,像是一只手,右脚马上又被另一手死死地抓住。接着,我感到有很多只手抓住我的双脚,把我拉进海底。
    我像老江他们一样,一下子就被拉下去。惊恐中,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净天地神咒”的咒文,便下意识地在心中默念咒文。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我感觉到抓住我双脚的手全都松开了,我的身体开始往上浮……
    在渔船沉没之前,船长发出了求救信号,信号被正在附近海域航行货船接收到。但货船赶到出事现场时,除已经昏迷的陈先生之外,再没发现其他人,甚至连出事渔船的残骸也没看见。
    天书以为,如果死者生前不愿意海葬,其灵魂很可能会得不到安息,在海葬地点附近的海域徘徊并化成水鬼。陈先生的遭遇,很可能是因为出事当日或之前海葬的先人,不满后人的安排,因此迁怒于陈先生等人。而陈先生本人对道咒略有认识,在最危急的关头下意识地默念有驱除恶鬼之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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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卌七 买命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有谁不想发财,只是没想到,发财需要付出这大的代价……”
    说话的是一位姓罗的中年男人,他本来相当贫困倒滞,但近日却突然一夜暴富。然而,暴富给他带来的并非幸福美满的生活,而是妻儿双亡的悔恨。他在我面前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没文化,也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做些杂工活来糊口。妻子跟了我这么多年,就熬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虽然她经常会埋怨我,但她从来也没想过离开我,就算日子过得再苦,她还是跟我一起熬。
    妻子常常都唠唠叨叨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尤其是丈夫没本事的女人。一个多星期前的晚上,我们为儿子的学费吵起来,妻子又开始埋怨我没本事,连学费也交不起。还说儿子不能上学,以后就会像我一样,当个窝囊废,把老婆孩子都给饿死。
    我当时很生气,就一个人走出去,买了两瓶二窝头,独自在公园里喝闷酒。喝得浑浑沌沌的时候,突然有个十八九岁女娃出现在我身旁,她好像是飘出来的,把我吓了一大跳,酒醉也醒了三分。
    女娃拿出一叠资料什么的,跟我说些买保险的事情,我这才知道她是卖保险的,而不是女鬼。当时我心情很差,就大喝叫她滚开,可是她就是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怎么赶也赶不走。我没办法就说我连儿子的学费也交不起,还买个鸟保险啊!但她却说,只要花一块钱就能买了,如果你的家人出了意外,不管是生病还是受伤,都能得到赔偿。要是死亡的话,还能得到一百万的赔偿金。
    我当时虽然喝多了,有点糊涂,但也不至于会相信这世上会有一元赔一百万的好事,就想这女娃不是脑筋有点问题,就是纯粹来拿我找乐子。于是,我就没理她,继续喝闷酒。喝着喝着,两瓶二窝头就喝光了。我还想继续喝,但摸摸口袋,就只剩下两块钱,连买瓶啤酒也不够。
净天地神咒”,才能幸免于难。

 我突然想,既然女娃想在我身上找乐子,为啥我不能在她身上找乐子呢?于是就开玩笑地跟她说,想我跟你买保险可以,但你就先请我喝瓶酒再说吧!女娃笑着说好,然后拿起一个空酒瓶,用手指在瓶身上不知道乱画了些什么,接着就把酒瓶递给我,说喝吧,喝完还有。
    我当时还想,这女娃还真是傻得可爱,竟然跟我玩起过家家来。反正我也不想太早回家,就干脆跟她玩玩,当作消遣也好。可是,当我接过本应是空的酒瓶时,却觉得很沉,一时没抓紧,就掉到地上摔破了。酒瓶一破,酒液立即流满一地,阵阵酒香飘散四周,那种淳厚的酒香,绝是几块钱一瓶的二窝头能拥有的。
    就在我看着一地酒液发呆的时候,女娃笑着拿起另一个空瓶,又用手指在瓶身上乱点乱画,然后递给我。这次我双手握着酒瓶,生怕会把它弄丢。酒瓶很沉,比装满酒的时候还要沉,我想起码有五斤重。我用鼻子对着瓶口嗅了嗅,酒味芳香,而且香中带淳,没有任何杂味。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后,我就忍不住叫好,因为实在太好喝了,酒味浓郁而淳厚,入口冰凉透心,让人精神大振,使我忍不住立刻大喝几口。虽然我没喝过什么好酒,但这瓶酒绝对是我喝过最好喝的。
    我大口大口地喝着,这酒虽然浓郁,但我却没有喝醉,反而越喝越精神。而且喝了老半天,竟然还没喝完,酒瓶里的酒还是满满的,仿佛根本没被喝过。
    我喝得来劲,就大赞女娃的戏法神奇,竟然能变出如此香淳的好酒,而且还咋喝也喝不完。女娃说她还有更神奇的戏法,只要我跟她买保险,她就能使我发一笔横财。
    我当时虽然没喝糊涂,但见识过女娃的神奇之处,而且也正在为钱发愁,不禁心动了。心想,不就是一块钱吗?就当付酒钱好了。于是,我就掏出一块钱跟她买保险。但女娃却说,我有老婆儿子,不如多花一块钱给他们每人买一份。我想不就是两块钱吗?反正口袋正好有两块钱,就为妻子和儿子每人买了一份。
 女娃把保险合同拿给我看,当时已很晚了,公园里的灯光也比较暗,所以我并没看见清楚合同的内容。其实,就算是大白天,我也不见得能看懂,因为我只上过几年小学,很多字也不认识。
    女娃一共取出四份合同,先叫我在其中两份上写上妻子和儿子的名字,并签上自己的名字。另外那两份就麻烦多了,写完名字后,她还要我告诉她我们一家的出生日期及时间,接着替我们算出生辰八字,叫我也写到合同上面。然后,她还弄破我的指头,要我用自己的血在合同上打指毛。虽然我觉得挺奇怪的,但我对签合同这些事一无所知,以为别人都是这样签,就全听她的。
    签完合同后,女娃告诉我,只要在三天之后的晚上,再来这个公园转几圈,我就能得到一笔为数可观的横财,但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还说什么有得必有失,如何取舍要我自己决定。说完后,她对着我神秘一笑,然后就走了。
    我对女娃的话半信半疑,但她能变出戏法却是事实,呆呆地回想着她所说的话,拿起酒瓶想再喝一口,却发现酒瓶是空的。可是,我明明记得,在签合同前,里面还是满了好酒。
    三天后的晚上,我依照女娃所说,到公园里转几了圈。虽然她说要得到横财必须付出代价,但我真的很缺钱,要是能得到一大笔钱,折几年寿我也愿意。突然听见有人追逐的声音,我好奇地走过去看,看见一个男人把一个袋东西塞入垃圾桶,然后就往我这边跑,正好跟我打了个照面,我能看见他脸上有条明显的疤痕,样子很凶恶,吓得我不敢动。他停下来瞪着我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就跑了。他刚跑开没多久,就有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追上来,问我有没有看见一个拿着布袋,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我给他们指了方向,他们就立刻追上去了。
    等他们走远后,我立刻去翻垃圾桶,从里面拉出刚才那个人塞进去的布袋。打开布袋时,我差点被吓呆了,因为里面装的全都是钱,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起码有几十万。
 我紧张地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就脱下上衣把布袋包着,光着上身抱着它跑回家。回家后,妻子高兴得快疯掉,但很快又开始担心了,因为这些钱来历不明,弄不好会让我们惹上麻烦。但是,谁不贪心呢?看见这么多钱,谁也不愿意放手,而且又没有人知道是我把钱拿走。只要过些日子,等这事情渐渐被人遗忘之后,我们拿着这些钱换个地方生活,谁也不知道。我们甚至开始计划在那里买房,让儿子上那所重点学校,还打算做点小生意。但这些事都是以后才能办的事情,现在我们必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起码要过三两个月才能动这些钱。
    可是,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他跟我打个照面,他认得我的样子。就在我把钱带回家的第五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时,发现一切都完了,家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妻子和儿子的尸体就躺在地上……
    经调查后得知,罗先生拾得的巨款是某工厂准备用来发放工资的,因为保管不善,被脸上有刀疤的惯偷任某偷走。任某在逃走时惊动了工厂的保安,在追逐的过程中,他把赃款塞进了公园垃圾桶。他逃脱保安的追截后,返回公园却发现赃款不翼而飞,心想必定是被罗先生拾去,于是便四处打听罗先生的下落。
    当任某知道罗先生的住址后,为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纠缠,故意在他上班时下手,入屋杀人取回赃款。
    现在任某已被抓获,赃款也已追回,罗先生亦得到两百万的保险赔偿金,一切的事情都看似已经完结,但仍有一个疑点尚未解开,就是一元就能买到赔偿额达百万的保险吗?为解开这个疑问,我特意往保险公司跑了趟,了解情况。
    要买一份赔偿额达百万的人寿保险,必须每月交纳上千元的保险金,“一元买保险”只会出现在保险公司的广告里,实际操作通常是同时购买多份保险,多加一元就能购得一份比较冷门的额外保险。比如购买比较全面的医治保险后,多加一元就能多买一份某种闻所未闻的疾病保险。
    既然一元不可能买到百万人寿保险,那为何罗先生又能得到赔偿金呢?到底是那个保险员接这宗亏本生意呢?然而,得知保险员的名字后,我惊讶了老半天,因为她竟然就是失踪多时的燕燕(请参考档案八“地狱游”)。
    据保险公司职员透露,燕燕进入公司工作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在接到罗先生的两份保单后就辞职了。而保单的金额是正常的,并非罗先生所说的两元。
    我和天书仔细研究过整件事情的始末,得出的结论是,罗先生签的四份合同中,有两份是正规的人寿保险合同,而另外两份则是“买命合同”,燕燕把他妻儿的命都买去了。
    至于,罗先生所支付的两元,并非买保险的保险金,而是他妻儿的命。燕燕用两百万保险赔偿金换取代表他妻儿性命的两元。
    燕燕的手段虽然污脏,但她并没有欺骗对方,她明确地说明要得到横财必需付出代价。所以使罗先生妻儿双亡的并非燕燕,而是他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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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卌八 招财猫
  
    一间快要结业的饭店,神奇地起死回生,而且客似云来。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就出了乱子,食客接连入院,但原因不是食物中毒或肠胃疾病,而是严重贫血。
    我和灵犬来到这间已被暂时封锁的饭店,詹姓老板及所有员工都在场。对于我们的问题,詹老板全是一问三不知,一副不合作的态度,并声称店里的食物都很干净,吃了绝对不会出问题。他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吃顿饭吃出贫血症来,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和包括卫生部门在里的一众人员,把饭店上上下下都检查过,并没什么发现。而且饭店的卫生工作做得很好,竟然没发现老鼠和蟑螂,甚至苍蝇也没一只,这是星级饭店也不见得能做到的。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灵犬突然被一尊放在大厅中央的招财猫像吸引住。他围着招财猫嗅了嗅,对詹老板说:“这玩意怎么会有血腥味?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们,不然小心要坐牢。”
    其实,我也觉得这尊招财猫有古怪,一般的商家只会把招财猫放在门口收银处,放在大厅中央的还是第一次见。在我们的威吓下,詹老板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出原因——
 饭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晚市也只开了两三桌,要是下雨的话,甚至连一个客人也没有。我找来了两个风水师傅,他们都说这里的地气开始转衰,在这里是做不成生意的,劝我尽快搬到别的地方。
    我们做食肆的,吃的就是装修,要是搬到别的地方,光是装修费就得花上十多万,而且这里三个月前才装修过,现在我真的拿不出装修费。本想再熬一段日子,看会不会有好转,要是生意继续是这么惨淡的话,就只好结业了。
    大概半个月前,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来找我,说有办法能使饭店的生意好起来。我当时心里正为这事发愁,当然是对她言听计从,这只招财猫就是她给我弄来的。她叫我把招财猫放在大厅中央,每天晚上十二点正就刺破手指,抹一点血在它的嘴唇上。这样就能客似云来,财源滚滚。
    我按照女人所说的方法,每天晚上都给招财猫抹血,奇怪的是第二天并没看它嘴唇有血迹,抹过很多次都是这样,好像血都给它吃进肚子里。事情虽然奇怪,但我并没在意,因为有了它之后,饭店的生意明显好转了。一个星期后,基本上每晚都坐满人,有时候甚至连午市都给坐满了。
    生意好了,我当然开心了,可是最近几晚,我给招财猫抹血的时候,却总是觉得它在笑,而且笑得很阴险。在店里守夜的保安也说,这几晚总是在后半夜听见大厅里有笑声传出,可是走过来却什么也没看见。
    虽然发生了点怪事,但只要生意好,其它的我也没在意,只是没想到突然会出个大乱子。但我能保证,绝对不是食物的问题,我们的食物都很干净,厨师服务员甚至保安都有健康证……
    我摸了摸这只陶瓷招财猫,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由打了个寒颤,就问詹老板:“这里一直都没有老鼠吗?”

 詹老板开始时想回避这个问题,但后来还是告诉我们,自从有了这尊招财猫后,一晚间所有老鼠蟑螂都不见了。
    我和灵犬围着招财猫研究的一会,并没什么发现,想把它抬起,看看底部有没有什特别的地方,却发现它非常沉重,以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抬起。就问詹老板为何这么重,里面是否灌了铅。他说并不重,大概只有十来斤,并想亲自把它抬起,可是他不但没抬起,反而不小心把它推倒了。
    招财猫落地摔破,摔成三大块的同时,大量鲜血像洪水似乎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涌出,几乎把整个大厅的地板都染红了。遍地的鲜血让我们面面相觑,詹老板首先开腔,一再强调招财猫本来很轻,里面不可能装满血液。灵犬亦说,这些血液很新鲜,跟刚从体内流出的没两样,不可能是制造时灌进去的。
    疑问越来越多,但很快我就发现所有问题的关键——七芒星。原来招财猫的底部刻有一个七芒星魔法阵,詹老板所说的女人必定就是梦芝。
    事情发到这个地步,詹老板已经不可能把饭店保住,虽然我们没有明令他结业,但已作了明确得露骨的“暗示”。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应该明白这饭店绝对做不下去。
    我问天书有关招财猫的事情,她说:“招财猫是出自一个日本传说,传说四百年前,日本一望族‘越后屋’出了个败家儿,因好赌成性,把家业全给输光了。败家儿养了只叫小玉的猫,在山穷水尽的时候,他叫小玉给他弄点钱回来。第二天,小玉真的给他衔来一枚金币,但马上又被他输掉了,于是他又叫小玉给他弄钱回来。第三天,小玉衔来第二枚金币,当然结果也是一样给输掉。
    “败家儿再三叫小玉弄钱回来,但这次他偷偷跟在小玉后面,心想只要知道小玉在那里弄到金币,以后就不愁没钱花。谁知道,他发现小玉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跟山鬼换金币,他想阻止的时候,小玉已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三枚金币。
    “败家儿从此便痛改前非,用小玉留下的三枚金币重振家业。自此之后,越后屋渐渐兴旺,而门前又总是放着一尊猫咪拿着金币的雕像。后来仿效的人多了,就演变成现在的招财猫。”
灵犬说:“这么说,招财猫算是守护神一类,本身应该没有问题,问题只出在刻在底部的七芒星?”
    天书点头道:“关于招财猫的传闻大多都是正面的,负面的鲜有听闻。所以我以为,梦芝只是拿招财猫来做个幌子,真正目的应该是利用底部的魔法阵吸取食客的精血。”
    我说:“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何魔法阵能吸引食客前来光顾,但老鼠蟑螂苍蝇等却全跑光呢?”
    天书说:“魔法阵不是把食客吸引过来,而是把在附近经过的路人迷惑,使他们稀里糊涂的就走进了饭店。至于老鼠等动物,因为它们不是魔法阵迷惑的对象,而且又凭着自身的敏锐感官察觉到危险的存在,当然是溜之大吉。”
    天书还说:“我想,魔法阵把食客的精血吸入招财猫里面后,每过一段时间,梦芝就会来收集这些精血。也许是某些地方出了差错,又或者是招财猫在精血影响下出现了自主意识,突然疯狂地吸取食客的精血,因此为被我们发现。”
    我说:“你的意思是,这只是其中一只招财猫,也许还有好几十只招财猫正在为梦芝收集精血?”
    灵犬突然怪叫一声,说:“怪不得她每次出现都比之前年轻,要是让她继续下去,说不肯很快就能恢复到二十岁的外表。如果她能利用这种方法长生不老的话,我们可能到快要退休时还被她耍得团团转!”
    我无奈道:“那也没办法啊,第一、我们找不到她;第二、我们总不能把所有有招财猫的店铺都调查一遍吧!”
    如果梦芝单纯是为了恢复容貌而收集精血,那样问题还不大,只要不伤人命,就当大家给她献血好了。可是身为魔鬼使徒的她,真的只是为了恢复容貌吗?我认为她极有可能是在积累魔力,以后肯定还会弄出更大的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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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五十 圣人预言
  
    (本作已经到达高潮部分,往后的故事将会较为连贯。另为营造高潮气氛,自本档案起,将会出现较多杜撰内容,请读者当作玄幻小说看待,不必深究。至于之前的档案杜撰与否,相信读者自有判断。)
  
    下班回家,一开门就发现有个年轻人坐在客厅里,我住的可是警察宿舍,怎么可能有人摸进来,看来来者并非平庸之辈,便冷声道:“未知贵客来访,未能远迎,失礼了!”
    年轻人脸容冷俊,并没有在意我的讽刺,淡然道:“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我知道你认识我。”
    我认真地观察年轻人俊朗而冷酷的面容,突然想起诗雅寄给我的照片:“你是忧笛?”
    他点头道:“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鬼瞳曾说诗雅脸上有黑气,近期可能会发生意外,因此忧笛突然到访,不由使我担心起诗雅的安危:“诗雅出意外了吗?”
    他轻声叹息:“暂时没有,但只是暂时。”
    我急道:“为何这么说?”
他思考片刻才说:“我想是时候把事情告诉你,毕竟你也已经身陷这个大旋涡之中。”接着,他道出一个惊天的预言——
    我师傅监兵真人在驾鹤西游之前告诉我一个关于圣人的预言,圣人将会在九星联珠之时诞辰,并在本命年蒙受厄运,含恨辞世,于冥府地狱中历练百劫后重临人世。圣人本应本性善良,但因被仇恨瞒闭了双眼,复活后必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随后将会带领百族万民进入一个新时代,一个辉煌的时代。
    圣人的诞生、辞世、复活是人力无法阻碍的,因为这是天命,一切干预都将会徒劳无功,那怕干预者拥有鬼神之力。但若然放任不管,神州之内必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圣人的复活将会带来浩劫,这是必然的,但若让其带着仇恨复活,后果则不堪设想。因此,师傅吩咐我必须在其复活之前集齐临兵、孟章、陵光、执明等四颗神珠,以神珠的力量安抚其灵魂,化解其戾气,免使其带着仇恨复活,迁怒于无辜百姓。
    师傅临终前传授了我“临兵神珠”,另外三颗神则要我自行寻找。六年前,我认识诗雅时,把保护这城市的使命交给她,只身踏上寻找神珠的旅途。
    诗雅的师傅七求真人其实就是孟章真人的后人,所以他知道孟章仙冢的部分秘密。纵使如此,要进入仙冢亦步步为营,我想你对此亦深有体会。而且神珠是四位真人以毕生修为所炼,孟章真人之所以肯送赠你们,除了他知道此事关系千万生灵之外,亦因为诗雅是他徒孙,以及你们所表明出情义,要不然绝对不会让你们全身而退。
    我在寻找执明神珠时,不慎被困,因此误了与诗雅的约定。诗雅个性执着,竟然以身犯险舍命把我救出来。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三颗神珠,并知道第四颗神珠的下落,我本想向诗雅讨回玉笛,以便寻找神珠,但她执意不肯,坚持要代替我犯险。无奈之下,我只能冒昧拜访了。
    我说:“我有什么能帮上忙呢?”
 他说:“我需要你从孟章仙冢取出的玉笛,我师傅与孟章等三名真人师出同门,他的仙器对我有大用,有了它,我就能与诗雅一同寻找陵光神珠。”
    我本来只是把孟章真人的东西当作纪念品,既然忧笛用得着,那就没有不给他的理由。可是,当我想到房间拿玉笛的时候,心中突然泛起不安的感觉,立刻就意识到危险逼近,连忙往后跳开。房门随即自动打开,门后站着一名手持玉笛的妙龄少女,虽然我与她素未谋面,但我对她并不陌生,因为她是燕燕。
    忧笛仿佛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挡在我身前,对燕燕冷声道:“身为修道之人,竟然盗窃他人之物,实在太不知廉耻了!”
    燕燕轻晃手中玉笛,笑道:“是啊,盗窃的确是不知廉耻,但总比逆天而行要好,那可是不知死活。”
    忧笛轻叹不语,燕燕又说:“我把这笛子拿走,也是为你好,你师傅和三个师叔都已经修炼到半仙境界,还是看不破红尘,还炼什么神珠阻止生灵涂炭,最终落得沉沦鬼道的下场。你要是发动神珠的力量,下场必定比他们更可悲。”
    忧笛说:“这就是正道与妖道之别,正道以维护苍生为己任,妖道则以祸害万物为生。”
    燕燕笑道:“我以前也这么样耶,不过现在却觉得这种想法实在太愚蠢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定律,弱者理应成为强者的食粮。而保护弱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杀光,让他们投胎当个强者。”
    忧笛冷漠的脸庞闪过一丝怒意:“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手指轻弹,一点细如幼沙般的火星飞出,带着长长的尾巴,如流星一般没入对方眉心。随即,燕燕全身被火焰包围,但她似乎并未感到痛苦,冷笑道:“说不过就动手,就是所谓的正道吗?哈哈哈……”
    不一会儿,燕燕就在烈火中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张烧成灰的人形纸符和玉笛。我问忧笛:“她死了吗?”
 忧笛拾起玉笛说:“没有,刚才的只是个替身,她本人并不在这里。”
    我又说:“她为什么要插手你的事?”
    他轻声叹息:“这个可怜的丫头受到一只清朝老鬼的迷惑,修习邪术,并想借圣人复活后的动荡时势大量收到灵魂来提升道行,所以她必须阻挠我安抚圣人的灵魂。”
    燕燕插手此事,必然少不了梦芝,据我所知,她们两人似乎达成了某些协议,一同联手,恐怕忧笛和诗雅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把心中所想告诉忧笛,他叹息道:“别担心我们,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反而担心你和你的队员,虽然你比常人机智冷静,但始终是个普通人,你的队员虽然各怀异能但亦是血肉之躯。而我们的对手却精通妖术,并藏身暗处。”
    我沉默不语,事实的确如此,燕燕会诡异的法术,梦芝则精通召唤魔鬼,要对付她们,单凭力士的拳头是不行的,我和灵犬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他又说:“我和诗雅现在必须着手寻找神珠及安抚圣人的事情,分身乏术,无法给予你们帮助,但孟章真人会帮你们的。”
    我不解道:“他不是已经仙游了吗?怎么能帮助我们呢!”
    “生死只是存在状态的转变,只要神精不灭,失去肉体亦无大碍。你从仙冢得到的道袍和桃木剑,分别附有孟章真人的一魂一魄,必要可以用它们来保命。”
    送走忧笛后,我从柜底翻出道袍和桃木剑,看着它们发呆,心想这两样东西真的能用来保住我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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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五十一 幼儿园
  
    一间无牌无证的非法民办幼儿园突然闹出特大命案,全园上下几乎全部丧命,死者除了弱小的幼儿外,还包括三名女老师。幼儿园的经营者是一位姓姜的中年妇女,她是这宗案件唯一的生还者。
    我在医院病房见到姜女士,她的情况并不乐观,全身上下都是一个个由牙齿造成的小伤口,几乎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而且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尤其是当她听见小孩叫声的时候,立刻就会缩成一团,不断发抖。她断断续续地给我讲述事发的经过,但在讲述的过程中,这些可怕的记忆不时使她发出惊恐的尖叫——
    我们的幼儿园是建在一栋旧楼的天台上,因为这里租金便宜,而且不易被稽查人员发现。让我们托管子女的都是些收入不高外来工,没钱上正规的幼儿园,也没有亲人能帮忙照顾。
    因为幼儿园建在天台,所以我最担心的是孩子失足坠楼,于是就把周围用铁丝网围起来。而且惟一能进出的楼梯口,平时一般都是锁着的,这样虽然违反了消防规定,但锁上孩子会比较安全。毕竟发生火灾的机会不多,但如果让孩子乱跑的话,肯定天天都会出事。
    幼儿园就这样平安无事开了三个多月,除了政府的人偶尔来敲点钱之外,也没出过什么意外,直至几天前也没出过意外……
 那天本来也一切如常,小朋友都围在一起玩,争一下玩具,或者偶尔打闹一下,平时也是这样子。突然有两个小朋友走过来跟我说,地上有幅图画很漂亮,叫我过去看。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地上什么时候画了幅图画呢?我想大概是小朋友贪玩,拿粉笔乱画吧。可是,当我看见地上的图案时,马上就否则了这个想法,因为图案很复杂,主体是个七角星,画得很工整,不可能是小朋友画出来的,就算是大人也不一定能画出来。
    地上无缘无故地出现一古怪的图案让我摸不着头脑,就问其他老师是不是她们画上去的,她们也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早上的时候也没看见地上有这图案,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就在我们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七角星的内外又多了些很古怪的符号,这时我们才发现画这个图案的竟然是一群蚂蚁。因为我们的幼儿园平时也经常能见到蚂蚁,所以刚才没留意,现在却不禁称奇,就与小朋友一起围在地上看蚂蚁“画画”。
    地上大概有百来只蚂蚁,它们看似漫无目的地爬来爬去,但爬到某些位置时就会停下来,往地上吐出黏液。黏液会使地板变成红色,我用鞋子在上面擦了几下,并没有把这些红色擦掉,仿佛已渗入了地板里面。
    我当时还想这说不定是种罕见的生物奇观,还打算打电话到报社报料呢!可是,就在这时候,蚂蚁突然全部停下来,地上的图案似乎也完成了。这是个完美的图案,主体的七角星虽然不规则,但每一个角都是对称的,没有丝毫偏差,至于那些古怪的符号,越看就越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当我们都看得发呆的时候,周围的气温仿佛正在不断下降,三十多度的天气竟然也会让人觉得冷。我心想是不是刮风了,要不要给小朋友多添些衣服。可是,当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小朋友身上时,却发现他们的表情都不对劲,原本应该天真无邪的他们,全都露出一副像魔鬼一样的狰狞面孔,一双双血红的小眼睛,分别注视着我和其他三名老师……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幼气但却让人背脊发凉的尖叫,接着所有小朋友都叫起来,并一同扑到我和其他老师身上,以他的小手和小嘴巴撕咬我们的身体。虽然他们都只是二至六岁的小孩子,但却能把我们推倒,按在地上撕咬我们的血肉。
    我被扑上来的小朋友咬得满身鲜血,他们像疯狗一样,咬住我不放,就算把牙齿咬断也不肯松口,非要把我皮肉咬下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发疯似的把咬住我的小朋友甩开,但不管我怎么用力,就算把他们甩到墙上,他们也会马上爬起来,再次向我扑过来。
    我好不容易甩掉身上的的小朋友,冲进厨房把门关起来。他们不断扑过来撞门,甚至把门上的小玻璃窗也撞破了,幸好玻璃窗很小,不能让他们爬进来,要不然我就死定了,因为我跑进厨房的时候已经浑身都是伤口,破碎的衣服全被鲜血染红了。
    另外三名老师则没那么幸运,因为楼梯口的铁门被我锁上,她们都没有钥匙,而我又不敢打开厨房的门,甚至不敢把钥匙扔给她们。因为我怕钥匙会被这群发疯小朋友抢到,打开唯一能保住我性命的厨房门。因此,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不断在小朋友的撕咬中挣扎,并发绝望的尖叫。
    过了没多久,三位老师都躺下了,她们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发出微弱的叫声作无谓的求救。小朋友就像一群饥饿野狼,不断撕咬她们的身体,直至把她们身上皮肉全部撕光。
    当三位老师只剩下骨头的时候,小朋友就开始互相撕咬。半小时前还是天真无邪的他们,现在就像一群饿狼,或者说是一群魔鬼,疯狂地残害平日的玩伴,直至所有人都倒下,才结束这场可怕的战争。
    在我以为恶梦终于结束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黑色蜈蚣背着一个苗族打扮的女人突然出现。女人在小朋友的尸体中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突然她指着一个两岁半的小女孩,大蜈蚣就爬过把她的心脏掏出。然后,她们就带着心脏离开……
    毫无疑问,姜女士所说的苗族女人必定是阿娅,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能随心所欲地驱使虫蚁。但她为何要使一群与世无争的小孩自相残杀呢?难道只是为了得到其中一个小孩的心脏,她要心脏又有何用呢?更让我担忧的是,蚂蚁所画的七芒星魔法阵,难道她与梦芝及燕燕是一伙?如果她们真的走在一起,那必定带来一场可怕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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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五十二 赛跑
  
    “要是你能跑赢我,我就给你一个晚上,你想把我怎样也可以,甚至可以夺走我的第一次……”
    一位姓杜的大二学生,就是因为这句话而失去双脚,他在医院病房里向我讲述事情的始末——
    我从小就很好胜,父母和老师都说过我,可我就是改不了,总是要争第一。虽然我在读书方面不怎么样,但是我的体能特别好,尤其是长跑,从小就没输过,不管是学校的比赛还是市里举办的比赛。甚至连我现在就读的大学也是看中我在田径方面的出色表现,才召我入读。
    因为我是个特长生,所以平时上课怎样摸鱼也没关系,只要按时参加训练,并能在比赛上取得好成绩就行了。我每天都会很努力地练习,除了应付学校方面之外,更因为这是我的兴趣。
    再过些日子,我们学校就会跟另外几所大学联合举办运动会,上一界我拿了好几个长短跑的金牌,所以教练对我的期望很大。因此,这段时间我就更努力地练习,一方面想为学校争光,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不允许自己落败。

前几天傍晚,教练和其他人都离开了,但我还想多跑几圈,就一个人留下来。跑了一会,我就发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生站在跑道旁边看我练习,还对着我微笑。我想大概是个暗恋我的学妹吧,毕竟我拿过不少奖,在学校里还算有点名气,之前也有不少女生向我示爱。
    我向那女生回以微笑,更卖力地跑,以在她面前展示我强劲的爆发力和持久的耐力。当我跑近她的时候,她突然向我招手,好像有话想跟我说。我想,她大概是问我要电话,或者想跟我约会。其实,我并不想交女朋友,因为交女朋友很花钱,也很花时间,之前的女朋友就是因为我经常要训练不能陪她而吹了。
    虽然我不太想交女朋友,但也不会拒人于千里,就上前跟她打个招呼。她跟我客套了两句,就问我想不想跟她比一场,我问她比什么,她竟然说比我最善长的长跑。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就说比也可以,但得有个赌注。她说没所谓,反正她一定能赢我。我当时差点要笑出,因为她虽然看上去很有精力的样子,但怎么看也不像个运动员,别说跑赢我,能不能跑完全程也是个疑问。
    于是,我就说:“不和你闹了,我还要练习。”但她却不让我走,还说我没胆量跟她比。给她这一说,我就来气了,就问她想赌什么,她竟然说赌我的双脚。我问她拿什么跟我赌,是不是也拿一双脚,她笑着拿什么也可以,就算拿她的第一次也没所谓。我也笑了,叫她别跟我玩文字游戏,虽然我不太会读书,但我并不笨,什么第一次,是第一次学猫叫,还是第一抛媚眼呢?
    她突然拿出笔纸,对我说:“这样吧,要是你能跑赢我,我就给你一个晚上,你想把我怎样都可以,甚至可以夺走我的第一次。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就签个合同吧!”
    她说话时故意挺起尚算丰满的胸脯,我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女性幽香,心底有股突如其来的冲动。心想,她大概是想当我女朋友,所以才故意要跟我比赛。因为我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输,所以也没在意她提出要我双脚的奇怪要求,在她所写的合同上签了字。在签字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燕燕。
 燕燕说我刚刚练习了一段时间,让我休息一会才开始比赛。我当时觉得自己的状态不错,而且对手只是个女生,没有休息的必要,就要求立刻开始。她并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接着就准备开始比赛。
    我们约定跑三千米,谁先跑到终点,谁就能获胜。三千米对我来说,只是热身运动,一口气就能跑完,所以觉得很轻松。然而,比试一开始,我就发现事情并非我想像那么简单。她并不像是跑步,而是像散步一样,步法不快,幅度也不大,但不管我怎样使劲,她却总能跟在我身后三步左右。
    我开始感到不安,想起她提出的条件,她要的可是我的双脚,是我唯一比别人优胜的双脚。我不敢想像失去双脚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一个失去双脚的长跑冠军,绝对比沦为乞丐的亿万富翁更可悲。
    刚才还觉得样子长得不错的燕燕,现在却像一只恶鬼似的跟在我身后,使我发疯般狂奔。我想,我此刻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但我并没因此而感到高兴,因为我心里只有恐惧,莫名的恐惧。我第一次感到死亡距离我这么近,近得只有三步之遥。
    我突然有种无力感,双脚像灌铅似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三千米的距离就像三千公里那么遥远。我好不容易才熬到接近终点,心情比赢得任何比赛都要兴奋,因为我只要跨过终点,就能保住我的双脚,比我生命更重要的双脚。
    然而,就只差一步,只要我再迈出一步就能从恶梦中醒来。可就在这时候,燕燕鬼魅般的身影越过了我,先我一步冲过终点。我无力地倒在地上,心想一切都完了……
    小杜被人发现时,双脚已经不知所踪了,幸好送院及时,所以才能保住性命。但对他来说,生存已再没任何意义了,因为他失去双脚的同时,也失去一切,荣誉、自信、优越感一切一切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痛苦和悲哀。
    我和天书等人讨论了很长时间,也弄不明白燕燕为何要得到小杜的双脚,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绝对不会纯粹为了取乐而浪费精力。到底她有什么阴谋呢?难道是与圣人复活有关?这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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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五十三 屠刀
  
    一名在菜市场卖猪肉的屠夫突然挥刀袭击市民,造成三死十六伤的特大惨案。据知情者称,这名洪姓屠夫虽然是个粗人,但为人和善,甚少与别人争执,实在难以理他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并挥刀杀人。
    案发后,民警立刻出动搜捕洪屠夫,在其家中将他捕获。然而,民警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倒卧在血泊之中,更奇怪的是,他的双手被砍断,残肢不翼而飞。
    因为抢救及时,洪屠夫性命得保,但他必须交代杀人的事实。因此,在他苏醒后,我立刻到他的病房里,跟他做笔录。可是他的情绪很激动,似乎无法接受失去双手的事实,我们花了不少时候才能让他安静下来。然而,他所交代的情况与事实并不相符,他竟然说杀人是出于自卫——
    我每天三四点就要起床,从屠场把肉猪拉到菜市场,天还没亮就开始做生意了。一般来得比较早的都是些食肆的买手,他们专挑些好货色来买,而妇女通常都会来得比较晚。
    那天大概五点多吧,我刚刚才开铺,有个很生面的女人来买猪肉。我当时很奇怪,因为这么早,很少会有妇女出现。而且,平时来买菜的人大多都跟我混个半熟,生面的女人通常都是些新婚女子。

因为当时还早,没多少人,我就跟那女人聊起来,问她是那家的媳妇,还开玩笑地问她老公的表现怎么样。她笑着说自己还没结婚,我就问她是不是在男朋友家过晚,现在来买菜给男朋友做早餐,她又说没男朋友。我们闲聊了一会,她突然指着我的斩骨刀问我:“这把刀这大,会不会很重啊?”我说当然重了,因为这把刀用来斩断骨头的,我还当场用它来斩排骨给她看。她好像很好奇,问我能不能把刀借给她看看,我说没所谓,只要小心别把自己弄伤就好了,因为我的刀具都很锋利。
    虽然我一再提醒,但女人还是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划破了。虽然伤口不大,但因为刀上沾有猪血,要是感染到什么病菌就麻烦了。于是,我就叫她快点想办法给伤口消毒,最好到医院走一趟。她谢过我之后,就走了。
    女人走后,我就把斩骨刀放在一旁,继续做生意,直至天开始亮,来市场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有个熟客跟我买排骨,我才再次拿起斩骨刀。
    当我拿起斩骨刀的时候,突然发现熟客也拿着一把斩骨刀,而且她的面孔变得非常狰狞,还举起刀向我扑过来。我被她的举动吓倒了,本能地闭上眼睛使劲往她挥了一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脑袋只剩下一半,在我面前徐徐倒下。
    我杀人了,虽然我是个屠夫,偶尔也会私下屠猪卖私宰肉,但我以前杀的只是畜生而已,现在杀的却是个大活人啊!我惊恐地四处张望,发现周围的人都拿着斩骨刀,面露狰狞笑容,缓缓向我靠过来。
疯了,他们全疯了,他们突然一起举着刀冲过来想杀我。我也被吓疯了,挥舞着斩骨刀迎上去,不管对方大多都是熟人,反正手上有刀的,我就挥刀砍过去。没一会儿,他们全倒下了,掉脑袋的断手断脚的全倒下了。
    当我以为自己终于安全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大叫猪肉洪疯了,杀人了,快去报警啊!这时我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手里并没有拿着刀。那一刻,我的脑袋就像爆炸一样,完全呆住了,心里只想着完了完了,我杀人了。
    我越想越害怕,就立刻往家里跑。因为我手里还拿着刀,所以没有人敢拦我。我回到家后,坐在椅子上不停发抖,心里只想着一切都完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而且我杀的不只是一个。脑海不断浮现枪毙的情景,想着会有人拿着机关枪顶住我的脑袋,把我的脑袋打成蜂窝。
    就在我怕得要死的时候,突然发现椅子左边有条手臂粗的大蛇,心里一慌,就拿刀砍它。可是,当我砍下去的时候,立刻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痛得我倒在地上打滚。我看见刀嵌在椅子上,而我的左手就掉在椅子旁边。原来我刚才砍的不是大蛇,而是自己的左手。
    我想,自己不是疯了就是中邪了,怎么会把自己的手也砍下来呢?现在该怎么办,警察肯定在找我,去医院只有死一路,但不去也会一样死掉。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早上见过的生面女人突然出现在我家里。
    我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她怎么进来,我明明把门锁上了。她没回答我,走近椅子把斩骨刀拔出来,阴险地笑着对我说:“这把刀真的很重耶,怪不得能脑袋也砍下来。”她拿着刀向我走过来,我害怕得大叫,想逃却又发现双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往下一看,发现地板上不知何时伸出了很多血淋淋的手把我双脚抓住了,我还没明白是什么回事,右手也被抓住了,整个人就大字形地躺在地上。
    女人走到我身旁,对我说:“能为圣人献出双手是无上的光荣……”说着就狠狠地把我的右手砍下来。剧痛使我晕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我们找到洪屠夫的斩骨刀,竟然在刀身上发现一个七芒星图案,因此推测他所说的陌生女人就是梦芝。梦芝很可能以观看为名,在取得斩骨刀时故意划破手指,在刀上施展魔法。
    当洪屠夫再次拿起斩骨刀时,因为受到魔法影响,产生幻觉,误以为周围的人要杀他,所以才造成悲剧。但梦芝为何要拿走他的双手呢?难道是与圣人复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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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五十四 禁言游戏
  
    鬼瞳瞎了,她那双引以为傲的大眼睛不见了,在医院病里,她扑倒在我怀中哭泣,诉说失去双目的经过——
    昨晚,我回家的时候,突然在路上发现一只穿着清朝官服的老鬼。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普通的鬼魂如果不轮回转世,徘徊在人间一般不超过百年就会因为能量耗尽而烟消云散,为何现在还会有清朝老鬼出现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偷偷跟着他。
    清朝鬼似乎没有目的地,在街上乱逛,当发现新奇的事物时就会停下来观看。我想他大概是从某个古墓里溜出来的,要是能跟到他“家”门口,说不定能发现一座未被发掘的古墓,于是就继续跟着他。
    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清朝鬼不再在大街上徘徊,而是往偏僻的地方走,我想他大概是要回“家”了,心里立刻就来劲了,远远地跟他后面。
    清朝鬼飘得很慢,不像一般鬼魂那样来去如风,我当时想大概是因为他太老了吧!虽然我见过各种各样的鬼魂,但像他这种古董级的老鬼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并不了解。现在想来,他不是本来就飘得这么慢,而是故意放慢速度不让我跟丢。我跟着他来到一座似乎荒废了多年的破旧大屋前,这座大屋虽然很残旧,但并不像有百年以上的历史,这让我更好奇,难道古墓就在大屋下面?
走进这座大门早已烂掉的大屋,里面漆黑一片,除了清朝鬼若隐若现的身影之外,就不能再看见别的东西。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鬼魂都喜欢黑暗阴凉的地方,这间荒废的大屋理应是游魂野鬼的聚散地,怎么会就只有这只清朝鬼呢?
    就在我有点迟疑的时候,清朝鬼突然停下来,背后的长辫消失不见,一张苍白的面孔渐渐浮现,他正在“转身”。一般鬼魂转身和人一样,就是转过来,而一些有点修为的鬼怪转身就前面和后面互换,看来这只清朝鬼不是平庸之辈。
    清朝鬼看着我没有开口,但我能“听见”他在跟我说话:“既然来了,不如和我玩个游戏吧!”我没有出声,因为这个时胡乱开口,阳气一泄,很容易会受到对方袭击。他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又说:“小丫头年纪轻轻见识可不少,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随便加害于你,你应该知道直接害人是会遭受天谴的。”我仍旧没说话,只是稍稍点头。他又问我要不要和他玩个游戏,我轻轻摇头表示拒绝。
    清朝鬼叫我别急着拒绝,先听他说游戏的玩法和条件,玩法很简单,只要我能在半个时辰(即一个小时)之内,不开口说话就算赢,否则便是输。而条件是我赢的话,他会让我回复到十八岁时的模样,并能保持十年,十年之后才会以正常的速度衰老。也就是说只要我一个小时不开口,就能得到十六年的青春。但如果我输掉的话,就要把双眼给他。
    他开出的条件很吸引,我想对每个女生来说,十六年青春绝对是个致命的诱惑。但这个世界又何来那么多免费午餐,不管赢出后能得到多诱人的奖品,输掉就会一无所有,甚至失去更多。一个小时不开口,听起来似乎很容易,谁都能做到,但我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我再次摇头,不管条件多诱人,我也不会答应。清朝鬼见我态度坚决,就说:“你没有选择,不答应就得在这等死,而且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我要让你在这里慢慢老死。虽然我不会直接加害于你,但你已经闯入我的领域,就像擅闯民宅一样,就算我不让你离开,也不会遭受天谴。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头看看,看入口是否已经消失了。”
    清朝鬼的话把我吓倒了,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孤独地等待死亡是多恐怖的事情啊!我忍不住回头往进来的地方看,当我看见门外微弱的光线时,立刻意识到上当了。人的头顶和两边肩膀有三把无形的真火,就是俗称的三味真火,只要真火不灭,鬼怪是无从入手的。但当人回头的时候,会使一边肩膀的真火暂时熄灭,这时候鬼怪就能加害于人。
 清朝鬼阴险的笑声在我脑海中回荡,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双眼仿佛瞎掉一样,什么也看不见。而且周围静得出奇,刚才还能听见一些昆虫的鸣叫声,现在却除了对方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仿佛掉进了一个密封的空间里。
    我心里很害怕,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冷静。清朝鬼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他问我是想在这里等待死亡,还是跟他玩游戏,如果我选择前者,他能送我一面镜子,让我欣赏自己逐渐衰老的容颜。
    当时的情况的确像对方所说那样,我没有选择,因为我已经掉进对方的陷阱里,唯有无奈地点头。清朝鬼阴笑一声,眼前立刻明亮起来,我发现自己不再处身于残旧的大屋,而是在我家的祖屋里。至于那只清朝鬼,此刻却不见踪影。
    我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小名,是爷爷的声音,我望向声音的方向,看见爷爷正坐在太师椅上向我招手。我正想开口叫爷爷的时候,立刻想起现在不能开口,而且还记起爷爷已经死去多年了。
    清朝鬼突然出现在爷爷背后,用他那只苍白的手按着爷爷的肩膀,对我说:“你爷爷本来可以多活些日子,甚至能活到现在。”说着,他用手掐着爷爷的脖子,爷爷的脸色立刻变青了。他又说:“只要你现在叫一声救命,立刻就会有人来救你爷爷。”我很想叫人来救爷爷,但我知道,只要我一叫,就会失去双眼。
    我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在我面前被掐死,被活活地掐死,他突出的双眼仿佛在瞪着我,仿佛在问我为何不救他。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我又不能开口,只能默默地流泪。
    突然,眼前一黑,再次明亮起来的时候,发现场景已经变换了,这次是在一个幽静树林里,我记得这是我大学校园里的树林。前面有两个人影,似乎是一对男女。在朦胧的月色下,我勉强能看清楚他们的脸庞,男的是我的学长,也是我第一个男人,女的曾经是我最亲密的室友。
    我听见室友跟学长说我的坏话,说我是个放荡的女人,还说我把男人带回宿舍乱搞。学长竟然相信她的话,还说会跟我分手,可是她说的全都是谎话,除了学长,我再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我的身体。
    清朝鬼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叫我上前跟学长解释,说只要我跟学长解释清楚,他就不会离开我。我真的很想上前跟学长解释,那怕我知道眼前的只是幻觉。最终,我还是忍住,看着学长跟室友在我眼前接吻,仍然忍住不吭一声,也不流一滴泪,但我心里却在淌血。
    场景不断转换,清朝鬼用尽各种方法让我开口,他甚至让毒蛇蜈蚣爬到我身上,钻进我的下体,但我还是坚持住,不肯开口。最后,我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警车上,而身旁的是正在开车的队长,后面还有天书、灵犬和力士,大家都坐在车上,但大家似乎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清朝鬼突然出现在队长后面,对我说:“你现在看见的不是幻觉。”说着,他就用双手捂住队长的眼睛。
    我看见一辆货柜车迎面驶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了,但队长却像什么也没看见,没有减速,也没有闪避。我一时情急,就大叫:“小心!”叫出来后,队长缓缓转过头来,但我看见的不是队长,而是清朝鬼阴险的嘴脸,他对我说:“你输了!”随即,眼前一黑,双眼传来剧痛,之后就失去知觉了……
    很明显,清朝鬼是故意把鬼瞳诱骗到偏僻的地方,然后施计骗取她的双眼。但他为何要得到她双眼呢?我突然想起忧笛说过,燕燕的师傅是只清朝鬼,难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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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五十五 清朝鬼
  
    一间小有名气的寺院突然遭受暴徒袭击,全院僧众死伤二十余人,而暴徒抢夺的并非钱财或其它贵重物品,而是一具百年不化的高僧干尸的头颅。更离奇的是,暴徒竟然是三名女子。
    事发后,我们立即赶赴现场,寺院主持开正大师,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仍然坚持给我们讲述事情的经过——
    妙慧大师是本寺的前三任主持,在世时因德行过人,而深受爱戴,出世后更是法身不腐。因此,本寺将其法身恭奉在大殿之上,受信众参拜。没想到,竟然会有恶徒对大师的法身动歪念,还使大师的法身受损,真是天大的罪孽啊!
    恶徒是三名女子,分别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苗族妇女、一名年近三十和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她们就各有神通,踏入大殿即各自施展妖术,先是苗族妇女座下的巨大蜈蚣袭击本寺僧侣及参拜的信徒。众人争相走避的时候,三十岁的女子以掌击地,地上立刻出一个七芒星图案,随即众人的双脚像被粘在地上,无法逃走,也无法躲避蜈蚣的攻击。
    最年轻的那名女子念了几句咒语,就变得像鬼魅一般,来去如风,嗖一声就窜到妙慧大师的法身前,一掌击碎钢化玻璃护罩,随即将大师的头颅强行摘下。接着,她们便带着头颅逃走,整个过程也就发生在几分钟之内。待她们走远后,地上的七芒星图案就自动消失,众人亦可自由活动,但此时大部分人都已受伤,有些还脸色发黑,并吐出黑血,随即离世。
    根据开正大师的描述,我能肯定抢走干尸头颅的三人是燕燕、梦芝及阿娅。近日她们频频出手,先后以骗抢等方式窃取了心、脚、手、眼等人体器官,但之前都是从活人身上取得,为何这次竟然对一具干尸下手呢?她们要这些器官又有何用呢?
    这事把我们弄得一个头三个大,实在没有任何头绪,只好叫天书取出以往的档案,希望能从中得到线索。然而,当天书打开档案柜时,却突然尖叫起来。
    我们立刻冲上前看是什么回事,竟然看见一颗没有头发眉毛的人头从档案柜里钻出来。人头诡异地转了一圈,然后对着我们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接着慢慢升起,一双手臂先后伸出,随即从不大的档案柜里爬出一个全身赤裸的老头子。
    老头子爬出来后,单足着地,另一只脚则往腹部弯曲,正好把生殖器挡住,摆出一个虚坐的姿势。他双手合十,向我们施了一礼:“小僧老球儿(请参考档案十四“苦行僧”),冒昧拜访,失礼了!”
    因为未知来者的意图,所以我们都如临大敌,正想示意力士作好准备,随时上前把对方制服的时候,却发现他不在这里,印象中离开寺院后,就没见过他。







作者:表妹婉儿    回复日期:2008-8-5 20:24:00975#

  老球儿似乎看出我们心意:“小僧并无恶意,冒昧拜访的原因,正是你们烦恼的根源。”
    我说:“弟子愚昧,请大师明示。”
    老球儿说:“其实小僧三天前已经到访了,只是当时正值三更时分,便藏于柜中自行修炼,因此近日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两楚,亦因而知道你们近日所烦恼的事情就是我此行的来意。
    “相信你们已经知道圣人的预言,圣人的降临是天命,无法避免,但如何降临却会因人力干预而生变。近日邪教妖人接连窃取了玲珑心、千里足、杀生手、阴阳眼、不死脑等五宝,必定是想以炼金术为圣人塑造一副完美的躯体,使圣人提前复活。可是,此刻圣人心存对众生的怨恨,而且还没在地狱中完成百劫历练,要是让其复活,必定会成为一个心智不成熟的魔头,并为苍生带来一场浩劫。”
    老球儿态度诚恳,他所说每一句都不像是谎言,因此我便以友善的气语说:“大师此行是来助弟子等人阻止圣人提前复活?”
    老球儿点头:“拯救苍生是修行者的天职,小僧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我说:“对方下一步会怎么走呢?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邪教妖人已窃得五宝,尚欠一具金刚躯。只要六宝齐集,再配合圣人的骨灰,于镇星(即土星)高悬夜空之时,以炼金术把六宝与骨灰融合,便能为圣人创造一副完美的躯体。圣躯一成,再以赎魂术,杀童子四十九人,以他们的灵魂赎回正在地狱深渊历练的圣人魂魄,便能使圣人复活。”
    我现在明白幼儿园那宗案子是什么回事了,表面上是朵阿娅为得到一颗心脏而残害无辜的幼儿,而实际上梦芝或燕燕很可以藏身暗处,收集幼儿的灵魂,为圣人复活作准备。现在她们已万事俱备,只欠一副金刚躯。
    “金刚躯?”我突然想起不见踪影的力士,便对老球儿说:“金刚躯是指强壮的躯体吗?”
    老球儿点头道:“没错,你们小队中的大块头就拥有一副金刚躯,也许……”

虽然老球儿没说出来,但我明白力士很可能已经落到燕燕等人手上,便立刻拨打力士的手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筒传出毫无感情的女性声音,验证了我们的猜测。
    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心想也许再次见到力士时,只能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老球儿说:“你们暂时不用担心大块头的性命,在融合仪式之前他是不会掉命的,因为要为圣人塑造躯体,必须一副有生命的金刚躯,只要我们能在镇星出现之前找到大块头就行了。”
    天书突然惊叫一声:“啊!今晚就会出现土星冲日的天文现象,那么仪式很可能就在今晚举行。”
    我们现在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于是我立刻命令鬼瞳搜索力士所在的位置。鬼瞳虽然已失去双眼,但天书找人订制了一个奇怪的瓶子让她挂在胸前后,使她不但能重见光明,而且视力更胜从前。瓶子是用单面反光玻璃造的,从外面看不能看见里面有什么,但从里面往外看却能看得一清二楚。瓶子里面装一双泡在防腐液里的眼球,这双眼球曾被用作施展窥降。鬼瞳天生的异能,使她能支配这双眼球,让这双眼球成为她的“眼睛”,不但能看到阴阳两界的事物,还能当千里眼使用,搜索方圆数十里内每一个角落。之前鬼瞳一直嫌这双眼球恶心,天书怎么说她也不肯要,现在想不要也不行,看得见的恶心,总比看不见的恐惧要好。
    鬼瞳集中精神以异能搜索力士的踪影,过了很久才开口:“城区及近郊都没发现力士的踪迹,但有一个地方,似乎被人施了法术,我看了很久也看不清楚。”
    我急问:“是那里?”
    鬼瞳的表情略显不安:“就是清朝鬼夺走我双眼的那座破房子。”
    显然,那间位置偏僻的破旧大屋极有可能就是清朝鬼及燕燕等人的大本营,在那里就算不能找到力士,也必定能找到一点线索,于是我立刻叫灵犬和我一起去探过究竟,并命令鬼瞳和天书留下,一方面是不想她们犯险,另一方面是能随时给予我们支援。老球儿要求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当然乐意,可是他不但不穿衣服,而且移动的方式竟然是把身体绻缩成一个肉球,直接在地上滚动。为免吓倒别人,我只好拿衣服包着他,把他抱到车上,途中好几次被碰见的同僚误以为我抱着个大西瓜。
    来到那间残旧的大屋门前,已经接近黄昏了,再过不久太阳就会下山,而肉眼可见的土星则会从东方升起,形成“土星冲日”的天文奇观。
    虽然太阳尚未下山,但此地已凉风阵阵,让人全身冒起鸡皮疙瘩。四周除了偶闻几声昆虫鸣叫之外,再难觅其它声音,别说找个人问话,连找条狗也找不到,其荒凉程度堪比深山老林,在城区范围内竟然会有这种鬼地方,实在让人百思不解。可是在如此荒凉的地方,还是有一间孤宁宁大屋,配合其破旧的外表,使人有一种荒山孤寺的感觉,神秘而诡异。
    我们没把时间浪费在研究此地为何如此荒凉,因为只要土星从东方升起,力士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三人一同走进屋内,立刻就感到遍身生寒,屋内的气温明显比外面要低。老球儿叫我们紧跟着他,说这里是个妖窝。
我们在大屋里转了一圈,并没什么发现,最后还是靠灵犬的鼻子找到一个隐蔽入口。入口建在假山后面,通往地下,进入后立刻就能察觉里外不是同一时期建造的,有明显的改建痕迹。
    通过入口后面的梯道,我们来到一道石门前面,门旁有铭碑,阅读碑文后得知,石门后竟然是一位清朝官员的墓穴。不用多想,这位清朝官员必定就是那只清朝鬼。
    石门是一道万斤机关门,除非墓室里面有人,内外合力才能打开,否则就只能用炸药进行爆破。可是,我们并没有带备炸药,要是现在才向上级请求派爆破专家前来支援,那我们也许连见力士最后一面也来不及。
    就在我们苦无良策的时候,身后竟然传来一把女性声音:“你们也来了!”
    我警惕地转身摆出备战姿势,但灵犬却友善地对来者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啊!”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而是诗雅和忧笛,我简略地介绍他们与老球儿认识,并说出我们当前所遇到的难题。
    诗雅说她有办法打开石门,说罢与忧笛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一同吹奏笛子。笛声哀伤悠扬抚人心魄,而在吹奏的同时,石门突然出现动静,缓缓往后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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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球儿闭目赏曲,突然轻声赞道:“以笛声频率的高低变化使死物产生同鸣,从而达到移动死物的效果,道家的智慧的确不简单。”
    石门往后移动了一小段便停下来,诗雅二人也停止了吹奏。石门两则各露出一道仅能让一人通过的缺口,灵犬探头嗅了嗅,立刻后退,并叫道:“有很多毒蜈蚣啊!”
    随即,无数小指粗三指长的黑色蜈蚣像潮水般从石门两则的缺口涌出,数量之多,不下万条。老球儿绻缩成球,生殖器朝天伸出,竟然天女散花般往自己身上撒了泡尿。当尿液完全沾湿他赤裸的身体时,便往蜈蚣群中滚过去,像个铁球似的把蜈蚣辗碎。他滚得非常快,没一会儿就把所有蜈蚣都辗死了。
    忧笛轻轻鼓掌:“前辈的瑜珈术已入化境,能以尿液护体,免受毒虫所害,实在让晚辈佩服。”
老球儿滚回我们身前,脑袋从肉球中伸出,对忧笛说:“前辈?也许该我叫你前辈吧!”忧笛无奈苦笑,并没有回答,诗雅则以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突然,石门两则蹿出两道人影,定眼一看,是燕燕和坐在大蜈蚣上的阿娅。燕燕佯作惊喜地说:“大家都来齐了,真热闹哦!这样也好,可以让我们省点功夫,你们到地狱也能多几个伴儿。”
    阿娅则一脸不悦,冷声道:“谁妨碍丫头回到我身边,我就要他生死两难!”
    二女一同出手,燕燕祭起四道人形纸符,化成四个纸人;朵阿娅往地上撒了一把芝麻般的黑色种子,种子着地立即生根发芽,片刻即长出百株头发粗幼,两米高的怪异植物。忧笛身影如风,迎上纸人,诗雅从旁协助,二人默契配合,以两对四仍游刃有余;老球儿则迎上阿娅,缩成肉球,炮弹般撞入百株发状植物中。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但我和灵犬却无从入手,只能静观其变。突然灵犬对我说:“来,这边有条通道。”说着就拉着我的手,往旁边走。但我并没有跟他走,而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踢得趴下。
    灵犬趴在地上问我干嘛,我说:“你刚才说了什么。”他说:“我可什么也没说。”我说:“这就是我踢你的原因。”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灵犬大叫:“小心后面!”我没有回头,而是轻轻一跳把整个身子转向后面。身后有个朦胧的人影,是清朝鬼。
    清朝鬼阴险地笑着:“身为队长,的确机智过人,但我要杀你,亦如探囊取物。”
    我亦笑道:“你不会杀我的,或者说你杀不了我,算命先生说我起码能活到八十岁。”
    清朝鬼脸色一寒:“那我就先把你的队员杀掉。”说罢身影一闪不见,随即出现在灵犬身后。
    我知道清朝鬼不会直接出手杀死我和灵犬,因为这样做会使他遭受天谴,而像他这样的老鬼,如果遭受天谴大多都会魂飞魄散。因此,他若要杀人,就只能用三种方法,一是利用人的贪念,以交易的方式买命;二是以游戏或赌博等方式让人输掉性命;三是以幻术或欺骗等方式让人自杀。
我有丰富的办案经验,一般的谎言难以使我上当受骗,所以清朝鬼要加害于我,除非他直接对我下杀手,否则很难得逞。但灵犬却相对好骗一些,清朝鬼若要加害他,我也救不了他。而老球儿等人已迫退阿娅和燕燕,都追进墓室里,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求菩萨打救。于是,我立刻跪下,双手合十仰天高呼:“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救救我们吧!”
    虽然我不会神通,也不是佛教徒,但我知道佛教诸位悟道智者皆是心慈仁厚,绝不会见死不救。因此,遭受鬼怪所害,高呼悟道智者圣号也是种聊胜于无的自救方法。
    然而,观世音菩萨并没有现身打救我们,但我的求救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已追入墓室的诗雅突然冲出来,迎上清朝鬼。对于普通人来说,清朝鬼是个高明的骗子,能指鹿为马,甚至偷天换日。但对有一定道术修为的诗雅来说,他只不过比一般的游魂野鬼强一点罢了,没有肉体的支持,他是不可能使出实体攻击或施展攻击性法术的,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用幻术吓嘘人。
    只是三两招,清朝鬼就不敌诗雅,仓皇而逃。我们闯入墓室,发现墓穴的冥厅并不狭窄,起码比我想像中要大得多,四周的墙壁有数盏发出幽绿光芒的油灯,所以尚算明亮。冥厅中央的地面画了一极其复杂的魔法阵,外围是圣圆,往内是七芒星、六芒星及五芒星,一个套一个,空隙处还画满了符号及古代文字。魔法阵的中心位置放着一个青铜大鼎,鼎里灌满鲜血,并飘浮着心、脚、手、眼、干尸头颅等人体残肢,也许还混入了圣人的骨灰,而力士就抱坐于鼎中,被鲜血浸泡着,仅露出头部及肩膀。
    梦芝于血鼎前单膝下跪,闭目念咒,完全没理会其它事情。随着她不断念咒,鼎内鲜血渐渐像沸腾似的冒出泡汽。
    阿娅和燕燕则在魔法阵外与老球儿及忧笛纠缠,我和灵犬没理会他们的混战,踏入冥厅即冲向血鼎,欲救出力士。
    清朝鬼突然从地底钻出来,拦住我们的去路,发出阴险的笑声:“哈哈哈,在墓室里就是我的世界,让我把你们都变成陪葬品吧!”说罢冥厅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数十个脸色惨白,身泛朦胧白光的鬼魂突然出现,把我们包围。
    我高声喝声道:“你撒谎,你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其实,我并不知道清朝鬼所说的是真是假,我只是故意虚张声势才这么说。这样一来能提高我方士气,二来只要我们的意志坚定,他要下手也不容易。
    然而,我猜对了。清朝鬼闻言脸色一变,忧笛与诗雅的笛声随即双双奏起。凄美的笛声抚魂慰魄,周围的鬼魂一一化作青烟,似乎都被超渡了,周围亦立刻明亮起来。
    忧笛与诗雅双笛合壁,清朝鬼唯有与燕燕师徒合力,双方斗法,我方稍占上风。虽然如此,但清朝鬼依然偶尔施展幻术,使我和灵犬无数闯入魔法阵内拯救力士。
    灵犬一时气愤,在我耳边细语两句,就偷偷溜进一旁的主墓室。冥厅除入口外,还有两个门洞,一个是进放陪葬品的墓室,另一个是进主墓室,就是存放墓主尸体的地方。
    灵犬是虽然单独行动,但他溜到一旁比留在原地更安全,因为他溜开了,清朝鬼就分身乏术,无暇理会他。
 灵犬刚溜走,老球儿与阿娅那边的情况就开始出现变化。只见老球儿双手捂腹,运气上涌,竟然往阿娅座下的大蜈蚣头上吐出一口不少于300毫升的“浓痰”。“浓痰”犹如硫酸一般腐蚀蜈蚣的头部,白气连冒,蜈蚣在地翻来覆去,居然没把朵阿娅甩下来。但朵阿娅此刻已脸色苍白,似乎也不好过。蜈蚣挣扎了一会儿就一动不动,头部中央被腐蚀出一个大坑,看来是死了。阿娅也倒地不起,气若游丝,似乎也活不久。
    老球儿双手合十,叹息道:“想不到你竟然为增强自身实力而与毒虫命魂相交,如今毒虫一死,你亦劫数难逃了。”
    阿娅无言落泪,声如虫语:“丫头,娘不能把你救活,娘没用……”说着吃力地抬头,看着魔法阵中的血鼎。
    我不由大吃一惊,急问道:“阿娅,难道圣人就是你女儿?”
    朵阿娅吃力地点头,我说:“你为何要这样做呢!圣人复活是必然之事,只是时机未到而已,你又何苦急于一时呢?”
    朵阿娅无声苦笑,说:“不管是那个当娘的,也会像我一样走上这条不归路……”话没说完就已经断气了。
    阿娅不惜与妖人勾结,做出种种十恶不赦的行为,无非是为了救活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做错。泪水涌上眼眶,使我几乎要落泪于人前,但我忍住了。大错已成,悲伤又有何用,此刻要做的是阻止悲剧再次发生。
    当我准备和老球儿一起冲过去救力士的时候,灵犬突然从主墓室冲出来,对清朝鬼大叫:“死老鬼,没想到你死了那么多年,尸体还保养得挺好的,害我弄了老半天才能把它烧着。”
    众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在灵犬身后的主墓室,只见滚滚浓烟从内里冒出,火苖如群蛇吐信。燕燕突然惊叫一声,当我们把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已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孔,声音亦变成清朝鬼阴冷声线:“你竟然毁我法躯,我要杀了你!”
    忧笛与诗雅身如流光,一同冲至灵犬身前,一左一右护着他,忧笛说:“强夺他人身体必遭天谴,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还想出手杀人,招来两劫,只怕你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燕燕冷哼道:“我自有自保之力,而且毁人法躯与杀人无异,我若要索命,亦不见得会招来劫难。”
  灵犬突然大笑不止,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你的什么法躯泡在血水里,那能烧得着啊,我烧的只是些烂衣服而已,哈哈哈……”
    燕燕脸色一变,如鬼魅般转身抱起仍在念咒的梦芝,冲出冥厅之外。诗雅欲追出去,忧笛随即阻止:“穷寇勿追,救人要紧。”
    我和灵犬冲到血鼎前,把力士抱出,一探鼻息,发现已经晚了。老球儿无奈叹息:“此炼金术是以金刚躯拥有者的生命之火来启动,恐怕大块头的生命之火已经燃尽了。”
    我和灵犬抱着力士的尸体无语落泪,忧笛与诗雅同时吹奏出凄惋动人的笛声,以慰死者的亡魂。
    灵犬突然警惕地对我说:“你身上有股怪怪的香味。”
    我想起阿娅给我的香囊,将其从腰包中掏出,香味正是由它发出的。我想,我已为它找到新主人了,于是把它放在力士手中。片刻后,力士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我们就笑道:“嘿,我还以为你们来不及救我呢!”
    灵犬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强忍泪水轻拍力士手中的香囊,沉重地说:“好好珍惜最后的时间,当兄弟的已再没颜脸在你面前说话了。”
    力士看见手中的香囊,先是一愣,随即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露出牵强的笑容:“是我没脸见你们才对啊,以后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不能指望我了……”
    虽然我们有说不尽的话,但我们不能浪费力士宝贵的时间,在同僚到达后,我们就立刻送他回家。他还想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才离开,我只好以命令的方式强迫他回家。

 告别力士后,我们一行人会合天书、鬼瞳,一方面交换大家所知的情报,另一方面则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走。
    关于清朝鬼的事情,忧笛比较清楚——
    清朝鬼本来是一名清末官员,为官时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老年时又妄图长生不死,因而学习异术。虽然他有点天赋,可惜为时已晚,难以增添阳寿。但他不甘心,仍妄图以鬼道的形式获得永生,便以为官时所得的家财兴建墓穴,并命人在其死后,给其尸身作防腐处理。
    他的墓穴位处养尸地,加上尸身作了防腐处理,所以能百年不腐。他就是以不腐的尸身为依附,使灵魂百年不散,继续修行。后来,有群盗墓者闯入他的墓穴,他以幻术把盗墓者迷惑,命他们在墓穴上方兴建大屋。再利用他们把五湖四海的恶徒召来大屋,然后诱杀他们,收集精血提高自身修为。这事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当时他所谋害的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所以我没多加留意。
    在我因寻找神珠而被困那段日子,他开始谋害一些无辜的百姓。他的徒弟燕燕,其实只是谋害他人的工具而已,所以当他以为自己的尸身被毁时,便毫不犹豫抢夺她的躯体。我想他必定早已暗中在她身上种下一魂,这样既可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必要时亦可轻易抢夺对方的躯体。
    经忧笛一说,事情已经比较明朗了,清朝鬼先引诱无知的燕燕做他徒弟,然后命令燕燕把一心早日与女儿团聚的朵阿娅召来,以及与魔鬼使徒梦芝结盟,想借圣人复活之机滥杀无辜,以便收集精血提升修为。
    既然已经明白清朝鬼就是幕后主谋,梦芝是帮凶,那之后的事情就是该如何收拾他们。忧笛认为没必要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因为他们一心想借圣人复活之机获取利益,因此只要触及他们的利益所在,他们必要会找上门来。
    我问忧笛如何才能触及他们的利益,他说:“发动神珠的力量,安抚圣人的魂魄。只要圣人的魂魄得到安抚,就算提前复活也不会造成灾难。因此,他们必定会在我们发动神珠力量时出来阻挠。”
    我想,他们出现的时候,就是我为力士和鬼瞳报仇的时候。而灵犬炙热的双眼,仿佛在告诉我,他也期待这场决战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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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五十六 安抚圣魂
  
    翌日,诗雅带领我们来到一座道观,并给我们引见了她师傅七求真人,当然她的师姐方琴也在场。
    我记得诗雅说过,他师傅虽然外表如十七八岁的少年,但实际上已年过半百。然而,这位年过半百的七求真人,对忧笛的态度却像对待长辈一样恭敬,丝毫不敢怠慢,还主动把首座之位让给对方。
    忧笛也没有推让,坐上首座位置就开始发言:“虽然我们昨夜阻止了圣人提前复活,但这治标不治本,清朝鬼一定还会想其它方法让圣人提早降临。因为他强夺了他人身体,早晚要面临天谴,所以他必定会赶在天谴降临之前大量收集精血提升修为,以抵御天谴,因此他必须让圣人提前复活。
    “与其被动地阻止圣人提前复活,还不如主动出击,安抚圣人的魂魄,只要圣人的魂魄得到安抚,就算提前复活也不会带来大灾难。不久前我已与诗雅取得陵光神珠,现在四颗神珠经已齐集,今晚正值无月之夜,是发动神珠力量的最佳时机。我们先在道观前摆设‘神兽抚魂阵’,待丑时三刻即由我来发动阵法,七求、琴儿、诗雅负责守阵。阵法发动期间,我们四人皆无法分神,因此若有妖孽来袭,就只能靠你们及众道童抵御。”
    我们小队四人与老球儿点头示意明白,忧笛又说:“那么,就这样安排了,我们四人负责阵法,你们则做好迎战准备。安抚圣人魂魄,无异于斩断清朝鬼惟一的生路,他必定会前来捣乱。他现在有了肉体支持,又有拼死之心,绝对不能轻视。”
    七求真人表情严肃,对忧笛说:“你真的要发动神珠的力量吗?或许,我们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忧笛态度坚决地说:“不必多说了,除了发动神珠力量安抚圣人魂魄之外,根本没有其它办法能解决问题。”
    “但是……”七求真人欲言又止,诗雅问他但是什么,他却只是摇头叹息,并没作答。
    入夜之前,大家已准备好一切,在道观中等待丑时到来。天书背着一背包各式各样的符咒法器,不但有道家的驱鬼符,还有佛门的开光玉佛,甚至连基督教的银制十字架及圣水等都一应俱全,腰上还挂着两支装满红色液体的大水枪。灵犬手持一把锋利的开山力,腰别一支我费尽唇舌才申请来的54式手枪,胸口还挂有好几道从道观的道童身上抢过来的护身符。鬼瞳安坐七求真人给她的浦团上,这个浦团能使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她坐上去后,方圆三里内有只蚂蚁爬过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忧笛等四人各持一支外形相似的玉笛,都在闭目养神。老球儿钻进了一个小箱子里,不知是睡觉,还是修行。道观里的七名道童,各手持桃木剑、古钱剑、八卦、道符等法器,皆磨拳擦掌如临大敌。
    而我则带来了从孟章真人的仙冢内得到的“纪念品”——桃木剑及道袍。本来,我只是想把这两样东西带来给忧笛他们用,可是忧笛却要我穿上道袍,背着桃木剑,硬把我弄成一副道士的模样。
 夜色渐深,没有月亮的夜空,繁星闪烁,幽静中带有几分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丑时将至,道观内众人神情凝重,鬼瞳至此尚未发现清朝鬼一方人马靠近道观。若他们今夜不出现,那绝对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忧笛率众人移步道观门外,命众人各就各位。道观外的地面上早已准备好一个大形阵法,中央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八卦图,太虚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八卦、八卦生无极。外围分别画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等四灵神兽,并对应天上星宿,点出一百零八宿,还按照五行方位插上青、赤、白、黑、黄五色彩旗各五十五面,其复杂奥妙程度与梦芝所用的西方魔法阵相比,有如名家书画与小学生涂鸦之别。阵法之奥妙,单是观看就足以让人有眩晕的感觉,真想不通忧笛等人竟然能只用一个下午就能完成。
    丑时一到,忧笛等四人即进入阵中,分别立于四灵神兽之上:青龙诗雅、白虎忧笛、朱雀七求、玄武方琴。我和其他人则守候在阵法之外,等待敌人来袭。
    丑时一刻,鬼瞳突然从浦团上跳起来,惊徨大叫:“来了,有人来了,但来的不是清朝鬼他们,而是百多个市民,他们都手持武器,似乎着魔了……”
    “什么?”众人齐声惊道。如果来的是被清朝鬼附身的燕燕及梦芝,我们还能以命相搏,但来人是无辜市民,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鬼瞳焦急地叫道:“快想办法啊,他们很快就会闯进来了。”
    此时,阵中传来七求真人的声音:“众道童听令,立刻摆出‘七宿封印剑阵’,封锁道观入口!”
    七名道童得令,立刻冲到道观唯一的出入口前,对应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摆出剑阵。随着众道童口念道咒,入口处的门楼渐泛似有若无的红光,片刻即形成一道光幕,将入口封闭。
    此时,百名着魔民众已兵临城下,在门楼外高声叫囔。突然,民众中蹿出一道黑影,正是魔鬼使徒——梦芝!她伸出双手,掌心赫然露出七芒星标记,口念魔法咒文,秀发徐徐飘起。突然双掌一合,似有一股强烈的气流冲击门楼的光幕,光幕随即溃散。同时,七名道童如受重击,一同倒地。
    光幕一毁,外面的民众立刻涌入,众人皆手持铁棒利刀,七名道童先受其害。
    此时正值丑时三刻,阵内四人无暇分身,立刻启动阵法,四笛同奏,笛声如哭似泣,既凄惋动人亦抚魂慰魄。四颗神珠虚悬法阵上空,分别发出青、赤、白、黑四色光华,一丝黄光于四珠之内显现,渐化人形。
    忧笛等人已启动阵法,无暇分神顾及阵外之事,因此,百名暴民只能靠我们来应付。然而,面对暴民,天书鬼瞳显然无从入手,于是我立即命她们二人退回道观,与灵犬上前拉起道童作垂死抵抗。







作者:表妹婉儿    回复日期:2008-8-6 19:53:00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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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球儿及时从箱子中弹出,缩作肉球于地上乱滚,像打保玲球似乎把暴民撞倒。可是暴民众多,倒下一片,又站起一片。而且他们犹如不知痛楚,老球儿狠心把他们的脚骨碰断,他们仍能爬起继续攻击我们。
    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与其浪费精力在这些无辜民众身上,还不如先把躲在后方偷笑的梦芝解决。可是暴民有意识地挡住去路,使我们无法靠近她。
    就在我们苦无对策之时,一声熟悉的洪亮声音响起:“这种大场面,怎能没有我啊!”
    随声而觅,竟然发现了力士庞大的身影,他就出现在梦芝身后,千斤铁拳毫不留情地击在她背门。梦芝吐血前飞,倒地后无力地回头,声细如蝇:“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力士豪情大笑:“哈哈哈,你是想说,如果我还活着,你不可能察觉不到我偷偷靠近是吧!哈哈哈,我的确已经死了,但阎罗王不信我是给了妞儿整死的,要我带你去阎罗殿对质!”
    梦芝再吐一口鲜血,冷声道:“休想!”说罢,以掌击地,力士脚下立刻出现一个七芒星魔法阵,双脚似乎被粘住,移动不得。
    力士大笑道:“看来要留下全尸并不容易啊,呔……”一声大喝,双脚强行迈步,硬把皮肉扯掉,裸露的脚骨从血肉中解脱出来。他以失出血肉的双脚,发力飞跃,扑在倒地的梦芝身上,大手捂住她惊恐的脸庞,柔声道:“下辈子做个乖乖的女孩子吧,别再作孽了!”说罢,狠狠地把对方的头颅往地上一按,随即血肉横飞,脑浆四溅。
    梦芝一死,暴民随即纷纷倒地,似乎都晕死过去。我们正想上前扶起力士,并作慰问之时,一阵阴风掠过,燕燕随即现身于力士身后,冷声道:“全是没用的废物!”说着纤腿轻挑,竟然把力士的脑袋给踢下来。
    力士的脑袋滚到我们前面,我立刻把他抱起,他的嘴巴微微张合似乎想说话,我把耳朵贴近,勉强能听见他在说:“队长,我要走了,以后的事情只能靠你们了……”
    我含泪回答:“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警察,我为有你这名队员而感到骄傲!”力士闻言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翘,他走了。
    灵犬拔出手枪发疯似的对燕燕连开八枪,但对方的身体时隐时现,子弹竟然全没打中。
 老球儿缩成的肉球于地上急速旋转,猛然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断石分金之劲撞向燕燕。燕燕冷一声,双手以极快的速度连掐捻诀,在肉球飞至身前不足三尺之时,地上突然蹿出五道白影,把肉球拦截。
    肉球被白影包围,虚浮半空,老球儿把头伸出,说:“雕虫小技岂能伤及小僧分毫!”
    燕燕冷笑道:“要伤你这副老骨头的确不易,但把你扔掉却不难。”说罢,再掐捻诀,五道白影抱着老球儿一同钻入地下。
    我惊道:“你把他怎么了?”
    燕燕笑道:“虽然我一时半刻杀不了他,但是只要以五鬼运财之术把他送到千里之外,就不会碍事了。现在该到你们了……”
    灵犬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扔掉手枪,挥舞开山刀扑向燕燕。然而,燕燕随手一挥,就把他抛往后方,重重地撞上门楼的石柱,晕死过去。
    七名已遍体鳞伤的道童,勉强支撑身体把燕燕包围,以桃木剑、八卦等各式法器一同攻击,但亦被她逐一击倒。
    燕燕露出狰狞的笑容,对我说:“现在只剩下你了,穿着这身道袍也挺像样的,不知你的修为又如何!”说罢,身影如风,直向我冲来,右手作爪欲取我喉咙。
    正在我徨然不知如何招架之时,耳边响起一把似曾相识的苍老声音:“心安,身亦安。闭上双眼,听从天命吧!”虽然燕燕只差一步便能取我性命,但我还是闭上双眼,让上天决定我的命运。
    道袍突然无风自动,我的身体亦随之动起来,右手二指并立如剑,往上一提,嘴巴自行开合,喝命:“起!”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背后的桃木剑已经被握于手中,而燕燕的手臂上亦出现了一道血痕。她脸上稍露惊讶之色,恶狠狠地说:“原来你还留有一手,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说罢,她双手往自己脸上一抓,竟把整块脸皮扒下来,血肉模糊的脸犹如地狱修罗,圆睁的双眼被鲜血染红,仿佛死不冥目的恶鬼。
    倒在地上的民众突然全部爬起来,他们全都和燕燕一样把脸皮扒下,一张张血肉模糊的面孔呈现于我眼前。就连已失头颅的力士和梦芝也爬起来,向我迫近。
    苍老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心乱则众魔生,心静则群魔灭;心如止水,万魔难犯。”

听了这句话后,我心里突然异常平静,没有半点恐惧的感觉,笑着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放声吼道:“全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说罢,睁眼前冲,把桃木剑刺进燕燕的胸口。
    燕燕先是一脸惊讶,但很快就回复平静,声音也变成原来的女性声线,说:“一切都结束了,谢谢您!”说罢缓缓倒下。
    清朝鬼离开燕燕的身体,身上不断冒出黑烟,狠狠地对我说:“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回来杀掉你!”说着仓皇逃走。
    天书和鬼瞳不知何时从道观里冲出来,各抱着一支大水枪,左右夹住清朝鬼,一起往他身上喷射一种红色液体。清朝鬼惊徨大叫:“黑狗血!”此话刚出,便化作一团黑烟,渐渐消散……
    解决清朝鬼后,我立刻和天书鬼瞳查看各人伤势,那些倒地的市民大多脚骨折断,并昏迷不醒,但全部都仍活着,似乎没什么大碍。灵犬及七名道童虽受伤不轻,但亦无性命之危。至于力士、梦芝和燕燕,他们已经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安置好受伤众人,又与同僚取得联系,请求派出医护人员后,我扶着还眼冒金星的灵犬和天书、鬼瞳一起走近法阵,观看忧笛四人的情况如何。他们四人一同闭目吹笛,阵中四颗神珠围着一个黄色人影缓缓转动。人影似乎在静心聆听抚魂慰魄的笛声,身上的光芒逐渐明亮。
    突然,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谢谢你们,我不再恨大家了。”接着阵中闪现耀眼光华,强光过后,人影不见了,原地只剩下四颗已变得暗淡无光犹如普通石头的神珠。
    就在我们欢庆相拥,准备庆祝一番的时候,忽闻诗雅惊叫。她向忧笛所站的位置飞扑,然而在那里却不见忧笛,只有一名白发苍苍的百岁老人躺在地上。
    我急问七求真人发生了什么事,他无奈叹息:“你们所见的老人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我惊道:“什么?他就是忧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七求真人黯然点头:“他天赋异禀,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修为绝不在其师监兵真人之下,就算再过百年,依然能保持少年外貌。可是,刚才为发动神珠的力量,已耗尽他毕生功力。现在的他只是个普通老人,等待他的是俗世的生老病死。”说罢,无奈地摇头叹息。
    诗雅无言泪下,以她那双纤细的玉手抱起忧笛虚弱的躯体,摇摇欲坠地往外走。灵犬想挣开我上前帮忙,但我拉住他不让他上前,轻声道:“别妨碍他们,他们已为这个城市付出太多了,就让他们安静地享受这段最后的时光吧!”灵犬看着诗雅的背影默然点头,天书与鬼瞳则相拥落泪。
    离开道观时,鬼瞳突然说:“老球儿怎么办,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十里内也看不见他的踪影,我们要不要找他?”
    我说:“没事的,他又不是寻常市民,说不定哪天上厕所时就能看见他……哎呀,我忘记问他哪来钱租房子,还有怎么会懂得用银行转帐了。”
后记
  
    道观一别,老球儿就再没出现过,不过我并没担心他的安危,正如清朝鬼所说,要整死他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到的事情。也许,他正在某条下水道里顽强地活着,像一小强一样活着,当危机再次降临的时候必定会出手相助。
    诗雅也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露面,虽然她不在的时候,诡异的事情比平时要多一点,但我宁愿以后也见不到她,因为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必定会带来忧笛的死信。
    力士的后事办得很体面,我为他向上头争取了他应得的一切。纵然如此,我还觉得欠他太多了。
    有件事让我很郁闷的,就是上头惺惺作态地慰问完力士的家属后,刚出门口就命我尽快找人填补力士空缺。
    郁闷归郁闷,工作还是得做的,诡异的案件不会因为力士的离去而不再发生,每天依旧有大堆案子等待我们去处理。然而,现在最让我感到棘手的并非手头上案子,而是与鬼瞳、方琴二人的关系,因为她们各挽着我一条手臂……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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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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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错八错~~!好看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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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二是广州的荔湾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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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 你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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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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