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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帝王妻 (完+番外) 文/ 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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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9 15:0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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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云伯侯府。


“卫小侯爷,您来,是找咱侯爷,还是找小侯爷?”谌府老管家谌荣接进了来客,恭问。


来者卫哲,云齐侯长子,宽眉阔目上悉是急切迫灼,“阿霁可回来了?”


谌荣摇首,由感惴惴:“发生了何事?”


不妙!卫哲眉峰紧攒成川:“速调集府内精卫,随我走!”


“……可是,侯爷和小侯爷都不在,老奴怕是调不动。”谌荣作了难。


“府内主子有谁在?”


“夫人在。”


“小侯爷遇险,请夫人派出府内铁骑精卫前去搜寻营救,快!”


“是!”老管家颠着身子奔了后院。谌、肆、武、卫四族中,唯有卫家系出江湖,亦与江湖关联最密。卫哲为京都卫队都统,受五皇子直辖,他郑重至此,必然事发异常,迟缓不得。


老管家去了半盏茶时分,在客厅等着已焦躁的卫哲忽见门前雪影闪过,他一喜:“阿霁,你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受了天遣会伏击……”


雪影一顿,蓦然回首:“伏击?”


“你不是去了城外广安寺么?你不喜人追随的脾气要改了,孤身入贼窟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听属下说你去了,赶紧过府来,若你还不回来,就要回府带精卫寻你去了。”


“那你为何还在这厢杵着?”


“原不想舍近求远,想着贵府精卫在此,不必回府耽搁功夫,可这老管家去请示令堂还不见回来……”


“她?”谌墨嫣唇弯勾起冷意,甩衣踏步,“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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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9 15:0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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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侯祖辈居功至伟,天子赐设铁卫精骑百人护囿安危。为不影响精骑之精良,各府均单僻宽敞院落供其训练休憩,平日不与寻常侍卫杂处,非大事少有惊动。


此时,但见小侯爷一脚排开门闼,对院内互搏的诸人冷冷命道:“尔等速作准备,随本少爷出城!”


虽事发突然,众精卫仍当即衔命,须臾后整装待发。


一行人至府门前,遇着了气咻咻的侯府夫人与愁煞煞的老管家。


“您是……”谌荣上下打量小主子。


“她不是小侯爷!”苏晴翠娇叱,“墨儿,你作为已嫁出府的女儿,冒充小侯爷动用精卫,你可知……”


谌墨脸如冰霜,眉悬寒雪:“你何以知道我不是小侯爷?”


“适才谌荣动用侯府精卫是为营救小侯爷,你若是他,当下还用得着出动么?”


“你既知为何动用精卫,何以拖延至此?”


“哼,动用精卫,兹事体大。莫忘了,铁骑精卫乃皇恩浩荡赏我侯府的,岂能为一个尚未经证实的来讯……”


啪!夕阳余光之下,众人得见,谌家小侯爷扬手给谌家夫人面上一掴!


“若霁儿在你有心耽延的这段时辰内发生任何事,本少爷会十倍奉还给你,谌夫人。”旋即,如雪白衣飘落马鞍,扬鞭,“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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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山间风光()


“禀两位小侯爷,前方戒严,过不去了。”首卫打马回旋,高禀。


作为三生子,虽性情各异,但彼此之间的感应素来敏准,谌墨一手掩在紊乱胸际,“是哪方的兵马?”


“是京畿守军,受五皇子令,调此搜捕叛匪。”


卫哲锁眉道:“京畿守军?是驸马项漠的人马,驸马如今受皇命协助五皇子办差……”


谌墨已无暇听这皇家秘辛,“对方可是不准我们通过?”


“是,对方言曰,天安寺一带已被叛匪占踞,闲杂人马不得通过。属下拿了云伯侯府令牌,那头目说,未得上令,不敢擅放人进去,纵是侯府人马,也亦难通融。”


“亦难通融,我倒看看,如何个亦难通融!”谌墨鞭击马股,一马当先。


“阿霁……”或者不是阿霁?“不得冲动啊!”卫哲拍马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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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山口,以栅作障,重兵防守。


“两位贵人,莫为难小的了,小的只是奉命执守。”执兵头目虽不敢开罪衣色光鲜的二人,但也没有转圜。


卫哲取出怀内令牌,“我乃京都防卫都统卫哲,云伯侯府小侯爷奉命办案,如今身陷敌窟,若我等不得进去,你们前去总可以罢?”


执兵头目咂咂嘴:“卫大人,没有上锋的命令,小的哪敢擅动?这一个不好,小的这颗脑袋就得搬家,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这……


“混帐东西!”心焦如焚的谌墨哪有耐心听他废话,掀足一踹,又一记马鞭劈头抽下,“你信不信,本少爷现在就能让你这颗脑袋搬家!”


执兵头目抱头躲蹿,“你们……你们莫欺人太甚……咱们的项将军也是大有来头,你们……”


谌墨挑鞭一指:“你看那边,不正是你们大有来头的驸马爷?便是他准了我们过去!”趁着诸人引颈张望,提缰掀起马蹄,自设障木栅腾跃而过,如电闪疾去。


一干兵士喧然大噪:“有人闯关,速去报告将军!”


“何事喧哗?”


“将军……”


“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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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行马,最需安稳。项漠出身将门世家,多有沙场征战,少不得宝马良驹,胯下坐骑踏走山石如履平地,过不多时,已见前方山甬将那抹雪影清晰出来。


“墨儿!”属下报说谌家小侯爷硬闯关卡,当下猜度是她,一颗心即悬上了喉口,顾不得多思,就给追了下来。“前方有叛贼盘踞,不是能胡玩的地方,快随我回去!”


胡玩?谌墨正因马儿不擅山路无法全力疾蹄而满腹恼火,斯样的来语无异火上浇油,本是要破口大骂,但回首间见他坐骑,遂喜笑颜开,“将你马借我!”言间,倏尔出指点其左臂。


“墨儿?”项漠为避袭,左手松了缰绳,下一刻,淡香盈鼻,身前已多了一娇躯共骑。“……墨儿,你……”


“少废话,借你坐骑一用,阁下请便!”


墨儿,总是如此,如此……“你一人去,只多一个人遭困而已。”


“是阁下人马不放我谌府精骑过关……驸马爷,您该下马了罢?”


唉,这个墨儿,是不是忘了这马的主子是他?“我早知劝不回你,坐好!”持过缰绳,双腿夹击马腹,马声嘶鸣,四蹄疾扬,入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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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孝亲王府马车来了,就停在门前……”


苏晴翠冷凝半边红肿的花容,拍案:“难道是个宝贝么?那样劣质的货色有什么稀罕?他们接得不烦,我侯爷府都要烦了!”


“夫人,王……”


“回那位多事的顾管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侯爷府没揽为他们看着女主子的差使!”


谌荣头上冷汗始冒:“可是,夫人……”


“还有,要那顾管家少多事,说不定人家王爷早巴不得那粗野丫头也追了她短命姐姐去了……”


冷汗泛滥成灾:“夫人……”


“狗奴才,敢打断本夫人的话!你索性跟他们说了,他们的女主子送死去了,他们要接,就去广安寺收那溜孤魂野鬼去……”


“谁成了孤魂野鬼?”


“狗奴才……啊?”


“嗯?”


“夫人……”谌府老管家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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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没,岚雾浸林,崎岖山路尽处,广安寺显现。项漠、谌墨才近寺门,即遭围袭。满天火把之下,叛众有人望见坐在马前的白衣少年,惊呼:“这人不是被咱们副舵主给打下崖去了么?怎又从这边冒了出来?”


“看这人生得这般妖孽,说不定真是妖化成的!”


“杀了他,省得咱们大小姐因着这妖人跟副舵主红脸失了和气!”


“杀了他!”


“杀啊——”


打下崖去?冷痛袭上胸臆,“他们杀了霁儿!”


“墨儿!”项漠一手揽她纤腰,一手持剑砍杀扑袭之敌,血溅行经处,尸横马蹄畔。“乌合之众,话不足取信,切莫乱了方寸。”


或许如此。但谌墨心际生生有感,霁儿纵算未死,必然不是全然无虞。“活捉一人,探听霁儿下落!”


项漠应下,以剑柄击中一当空俯冲来的袭者脑后重穴。谌墨扬手一抄,将其拖住,扬声叱马,践着横尸跃入深沉夜幕。


一干叛众欲紧追下去,被叱了回来,有人不甘,“他掳了张兄弟,咱们不追么?”


“此人武功奇高,血不沾衣地杀了恁多兄弟,咱们追上去也未必救得下人,反枉送了性命。”


“可是……”


“咱们在此断后,是为护着副舵主安全撤去,岂能为一人误了大事?”


“咱们兄弟流血送命,那蛮邦夷人在何处?依我看,逼舵主是上了那夷人的当了!”


“住嘴,副舵主的考虑岂是你我能窥测的,小心防守,不到天明都不能掉以轻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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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下,石幽林密,行走愈发艰难。等出了林,月娘高悬,视野方开朗起来。


“你看好,可是此处?”项漠以移脉错筋之术要出被俘者口供,寻到谌霁落崖处,沉问。


被俘者早已不堪折磨,急乱颔首。项漠非性残之人,出手解了他穴道,再一掌拍昏,回过头才待言语,藜黑面容却丕然色变,猿臂倏伸,携佳人一飞冲天。“墨儿,你做什么?”直至脚踏实地,收拢双臂仍未松缓,怒叱:“你何时能让人不再为你担心?”


谌墨笑他未免紧张太过:“霁儿自此落崖,我自从攀下,有错么?”


项漠叹息:“墨儿,有我在此。”


“我并未拦你助我。”谌墨嫣然,“只是,你莫忘了,墨儿武功虽差你,轻功却并不逊你。”


项漠眸底明灭一闪,“墨儿,你不怕么?”


“怕什么?”


“悬崖。”


“……为何要怕?”


“……墨儿,如若那次落崖,我握住的是你的手……”


但,你握住的,不是我的手。谌墨淡哂,退后一步,退出一方圈囿。“我方才已试了,这崖上结藤韧密,可助攀爬,霁儿轻功极好,他若当真由此坠下,在此藤藉助下,此时必定伤在崖下待援。我不想耽搁下去。”


空落的臂弯,令项漠心弦收紧,但如今,他已失了重揽她入怀的资格。“……你在崖上等我,可好?”


“那是一个和墨儿在娘腹里共挤了十月的人。”谌墨扪住泛疼胸际,雪色容颜在月下,更显皎莹。“在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痛不可当时,无法在此空等……”秀眉蓦然颦起,“漠……”


项漠亦有所察,旋身喝道:“林内朋友,何妨显身一见?”


静谧山间,悠闲沉嗓响起:“好耳力,好一个兄妹情深,令人羡慕得紧呢。”随之,一拔魁阔身形,踱出幽林阴影,立自月中。


项漠凝神聚心之下,顿时感应一股庞大强悍气流自来者驻处流蹿开来:此人,非同等闲,若非他无意收敛气息,断不会如此轻易教人察了行迹。“阁下何人?”


赫连铭邃深双瞳,因逼眼来的这张绝美娇靥跃出幽烈火芒。“令弟无事。”


谌墨识出来者,挑眉问:“蒙阁下所救么?”


“依令弟武功,若非让美人分了心,不会遭遇此劫。在下虽有意施以援手,不想又让美人抢了先机。”赫连铭缓缓移足,向宛若山间花精幻成的姿影行来。他早年便曾发誓,此生非绝代佳人不要,此姝虽顽劣,但艳质无双,必非他莫属。


项漠遽身挡在谌墨之前,“阁下止步!”


赫连铭幽瞳戾意闪逝,“阁下以为挡得住我?”


“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此男子之心,如此昭然若揭,项漠冷厉声中,长剑与身俱同化成一道光影,逼向狂妄来者。赫连铭甩衣相迎,形如孤鸿,势若鸷兽。两厢遭逢,端的是石破天惊。


但与此同时,几道黑影四面突至,取的却是在旁的白衣美貌少年。


呿,本少爷岂会乖乖等着你们来拿?谌墨菱红薄唇撇撇,纵身,飞落,竟然直扑崖下!


“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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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山间风光()


东方天畔曙色已透,峰间阴翳厚重未消。


云伯侯府精骑铁卫,已在山石幽林间寻徙一夜,虽教疲意染上颊来,但仍不敢懈怠轻慢。


“两位王爷,广安寺外贼众已灭,密道三处出口皆设重兵,其内贼众插翅难逃。”有探卫匆匆赶至,向两位主子回禀歼敌进展。


一身光艳服饰、贵气逼人的广仁王傅津颔首,瞥一眼面上浓霾可将山间岚雾比下的兄长,“三哥,天亮了。”


素色云纹长袍的孝亲王傅洌,眉间抑蕴焦狂,目底充燃鸷焰。袍袖内,十指攥握,修长指节泛出苍白。“……那又如何?”


“三哥,你陷进去了么?”


“你话很多。”


“她会成为三哥的弱点么?”


“……”喉咙里,叹息若有若无。“找人罢。”


目注兄长薄长背影,傅津一对不因一夜无眠而失了流光的美眸内,添上一抹机深。“三哥……”


“王爷,前方崖上,发现项将军坐骑,且有打斗行迹,似有人曾自崖顶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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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根藤动了,许是有人攀着上来了!”


“沿此藤将绳投下。”傅津挥袖,对正系绳下崖的属下道,“你们几人莫停!”这世上,凡是三哥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帮他拿到。若谌墨是三哥誓在必得的,那么,她这一生,都只能注定是傅洌的妻。


谌墨以藤为藉,时而飞跃,时至攀爬,此时已身在中途,在从上不时有石子滚过身侧时,断定有人正下崖来。“项大哥,不如你先行一步,到上面助我?”


这个墨儿啊,她怎不想想,他怎可能放她一人留此?“莫多言,留着气力。”


谌墨小嘴噘噘,一个腾身,又近了崖顶一截,陡然间——“墨儿小心!”


她诧异抬眸,正见一块碗口大小的沙石兜头落来,随即腰际一紧,被人拉避了开去。


项漠一臂攫她细腰,另一掌握住自上垂来的粗绳,脚尖点在石上,藉此如白鹤冲天,终脱出了这方困了两人一夜的断崖。


“墨儿,你可受了伤?”双足方一沾地,项漠急询怀内佳人。


谌墨撩唇浅笑,颊侧颌下虽有数处擦痕,但所绽清艳光华仍使山间万物失色,“项大哥,你许是与那些位娇柔女儿家相处惯了,也把我当成她们了是不是?记得以前,你也不曾如此宝贝过我呢?”


项漠一窒:以前,他不曾如此宝贝过她么?“墨儿,缘凤山的崖上……”


“阿墨。”素色袍衫,飘然步出,悠慢着音嗓,旋入了二人之间。


“……王爷?”黛眉颦惑,“你怎会在此?”


“本王的王妃一夜未归,本王到此,自然是为了迎接她回府。”探来修劲素白的手掌,握住妻子藕臂,以一股柔韧却不容回圜的力量,牵这尊玉人儿进了怀内,“王妃娘子,随本王回去罢。”


“王……”


“嘘。”一根长指点住欲启朱唇,“有任何事,回去再说。”偏转温润雅颜,向项漠淡哂道:“驸马爷,救妻之恩,本王改日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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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9 15:1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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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崖下洞内困坐了一夜的谌墨,才靠上王府华车的锦壁软卧,当即抵不住浓浓倦意袭卷,舒展了修长四肢,拆卸了绾发玉簪,美眸阖敛,意识沉朦,幽入了梦境。


傅洌细密热烈的视线,瞬也不瞬地捉住这一张烘托在黑缎长发内的天香国色,心,乱了。


到底在拿她如何呢?


这样的一个人儿,妖精似的美貌,妖精似的性情,没有章法,没有秩序地闯进他冷寂枯静的世界,携了风,掀了浪,惹他动了心,萌了情,竟还想不沾衣衫不惹尘埃地退去,他,怎能由她?


她是他人生的意外,动心不曾预料,萌情未在设想,但既动了萌了,她便要为他留下。


阿墨,你这一辈子,我要了。


一念至斯,恍觉指尖已在那精致眉目鼻唇上巡回捻摩多时。美妙细腻的触感,长指一再留恋不去,原来,这便是“爱不释手”?长臂舒伸,温玉软香盈抱怀来。爱不释手啊,阿墨,你可知,你已让本王释不开了?


嗯……沉眠的谌墨似觉不适,微微挣着突来的圈囿。


梦中,也要推开我么?傅洌微恼着,尤其记起她陷在别人男人臂弯的一幕,骤收紧了束缚的力道,两片温润薄唇,辗转而下,捉住了芙蓉面上的嫣嫩娇蕊,舌尖如蛇,极尽轻怜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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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你识得他?”


“……古涂燕异父兄长赫连铭。”


“他找你,是为替妹寻仇?”


“面上是如此没错。”


“面上?”


“我已好心替他与广仁王三兄弟牵上线,届时龙争虎斗,应该很好看。”


“……墨儿还真是好心。”


“项大哥,看你一副心疼模样,可是对这厮一见钟情?”


“……墨儿,你想太多了。”


“不然,为何你只管盯着他恋恋不舍,还不上崖去?”


“……他为救你跳崖,反受了你的迷魂粉,若有野兽……”


“嘿嘿,如此牵肠挂肚,还说没有一见钟情?”


“……”


“我看他生得也算有几分姿色,不如就由你带回驸马府当个小娇藏着?”


“……”


“项大哥?”


“……上去!”


……


那劣野女子!赫连铭脸色如修罗,恨不得此刻咬牙切齿在唇内的,是那个顽劣人儿的血与肉。东漠少主,或不若中原皇族的娇生玉养,但狂鸷尊贵如他,何尝受过这般奚落与耍弄?该拿什么样的中原文字来形容那人儿?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劣性难除?不可救药?可是,他为何偏偏对她……


若说只是为了美貌,昨夜见与她毫无二致的如霜少年时,那份气度,不比她来得高洁动人?为何激不起他心头半丝涟漪?


“少主,主上的信来了。”贴身侍卫轩光踏进洞来,奉上羊皮笺。


赫连铭展笺三五眼览过,蹙起一双末梢带了回旋的浓立剑眉,面挂沉思。


“少主,主上催您回去?”


“右海、阿特干两部落似有异动。”


轩光大急:“属下这就去传令打点行装!”


“轩光。”


“少主?”错解了主子的踟蹰,道,“咱们此行也算大有所得……”


“你不会忘了本少主来此的另一目的罢?”


“为涂燕姑娘报仇?”轩光挠起后脑勺,“可是您不是说……”


“本少主不可以改变主意么?”


“那……”


“本少主不想空手而归。”


“属下今晚就去取了‘他’的脑袋?”


“本少主取了你的脑袋如何?”


“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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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女主人返家,举府仆役欢欣不胜。管家顾全跑前跑后张落铺排,生怕女主子觉得王府不及侯府周到,再给萌了去意。


顾管家一番尽心,只把女主子留在小违多日的寝楼安生休息了三日。三日后,受太子侧妃卫慧之邀,到牡丹园听歌赏舞怡心排兴去了。


此次小宴,皇族中各家女眷,除了那位近来才受了委屈的广怡王妃,大多到了。最受天熙帝娇宠的云阳公主亦娉婷到场,恰与谌墨毗桌而坐。


舞罢歌散时,申时过半。一干皇族女眷迈着款款细步,各向停在内苑门外的自家车马。卫慧与谌墨素手相挽,惜惜相送直到车前,才互道珍重作别。


“孝亲王嫂。”


一足已踏上垫足的谌墨缓转身,竟是席间无暇细谈的云阳公主。“公主有事?”


“云阳早前即听过三嫂在京都的大名,今日见了方才明白,这‘第一’两个字,端的是实至名归。”


“公主过奖,公主的柔美万端亦少有人及。”


云阳公主一笑莞尔,“三嫂不奇怪么?云阳为何特地要与三嫂叙话?要知道,云阳并不是一个喜欢与人亲近的人。”


“公主不妨明示。”


“云阳曾在常州城驸马故居的书房内,见过你。”公主柔美面颊忽生冷意,细细眉端亦染锐利,“你说,云阳该不该与自家夫君的故人叙叙话呢?”


“谌墨说什么并不重要,公主想说什么才是重要。”


“我和驸马,很好。”


“恭喜公主。”


“其实,我与你,该是同病相怜的人,嫁入夫家前,夫君都心有所爱,我想,个中滋味你体味得并不比我少。在我回京的那次宴上,我顺着驸马的眼神看到了你,兹始也知道,以前,我只需和一个影子斗,今后,要与一个活色生香的人斗了。”


谌墨嫣然,“我并不是公主的敌人。”


“不是么?”公主殿下善徕明眸内闪过机防。


“驸马已忘了的,公主不该为驸马记着,一幅代表过去的画影不应成为公主的心头刺。”


“过去么?”


“可是若公主执意将这根刺扎进驸马心头,只会让过去永远过不去。”


“怎么说?”


“公主有着七巧玲珑心思,何须旁人点醒?”


声落,两对美眸,两张丽颜,相交相对。倏尔,云阳公主笑如花生艳,“三嫂,你很好。”


“公主也很好。”不愧皇族中人,这眉目变化的功夫,实乃皇家“本色”。


“三嫂,以后,云阳必常到孝亲王府叨扰……”


话到此,玉锦织云的车帘缓起,优雅如仙的孝亲王帘后淡然浅哂:“云阳要叨扰,三哥我会欢迎之至,只不过,是否该把三哥的娇妻还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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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若我为敌


还是不想说话?傅洌叹息:“阿墨……”


闭眸假寐的谌墨,陡觉热息扑面,下一刻,已然陷在一个精实的怀抱内,美目陡然张开:“……你做什么?”


男子温雅面上浅笑如春风,“冬日风凉,你穿得太单薄了。”


“我以为。”谌墨要笑不笑,挑出一抹魅惑,“姐夫夫君是要废我的武功来着。”


“阿墨~~”他苦意扯唇,以额抵额,叹道,“还在生气?无法无天的恶霸小侯爷,也会如此小气的么?”


“恶霸小侯爷没了武功,如鸟断了翅,何以为恶?”她推拒着他的环围,“姐夫夫君,你逾矩了。”


“逾矩?”男人一眉挑起,。


“没有哪家的‘兄妹’会如此亲密。”


“兄妹?”哑然失笑,“请问,我们又是哪家的兄妹呢?”


谌墨美眸澄然无辜:“这个应该要问我么?在洞房之夜提出以兄妹之道相处的,似乎并非在下。”


记仇的小东西。傅洌薄唇微翘,坏笑道:“阿墨是在怪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么?”


若非眼前人近到眼睫可数,谌墨几乎要怀疑,这人可是孝亲王阁下本尊?那个恁地优雅卓尔,纵是怒中也不失清润之色的男子,何时学会了用这等轻佻的暧昧语调说话?“姐夫夫君,我嫁你时,不管是怀着怎样的初衷,从没想过和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但既是你在新婚的第一夜,为你我定下了相处之道,即请遵守下去。”


“若本王不想遵守了呢?”四唇隔隙,呼吸相换,吐气如兰的诱惑,惹他胸房急温。“阿墨……”


不想遵守?谌墨清冷勾笑,“怎么,订下规则的姐夫夫君,又想做打破规则者了么?”水眸盈盈,眯成浅浅一线,有某样危险情绪稍闪即逝,但仍妩媚天成,道不尽惑人娇冶,“你以为,我容许你订下了规则,也容许你打破规则么?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阿墨……”傅洌不意外,她由来就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人安排生命的乖顺娃儿,但她的拒绝,仍使他存了气和恼,“阿墨,你已嫁我。”


“似乎,在你将规则订下来时,我便嫁了你。”


唉。“那时,我尚未……”动心,或者,尚未发现动心。


“姐夫夫君,让我们回到最初罢,兄妹相处。”谌墨螓首向后仰去,避着他扰在耳根唇际的温热气息。“你尽管不时找你的姨娘幽会偷情做你的多情王爷,我只管继续仗势欺人做我的恶霸少爷。且我可以大方应你,只要你的美人姨娘当真与我姊姊死因没有关联,我断不会寻她麻烦。”


“谌墨,我和她之间,没有你想得那样不堪。”傅洌生平最懒的,是向人解释他的作为,但无论如何,他不想她如旁人那般想他。“她是个命苦之人,我欠她的,她……”


谌墨轻摇螓首,淡道:“你的情史,与谌墨无关。”


“谌墨!”这世上,只有她仅靠三言两语,便能使他燃起冲天怒焰罢?傅洌箝紧了掌下纤腰,薄唇一字一句,吐出此刻激荡在胸间的话,“你这一生,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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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亲王府,黑漆钢铆的桧木府门前,管家顾全阶下立着,迎上两位主子。


“王爷,王妃,小侯爷来了,执意到寝楼侯着王妃……”


“哪家的小侯爷?”


傅洌尚在疑惑,谌墨已开颜冁然:“冰娃娃?”随即,足不沾地,一路振裙飞袂,直至那一爿庄丽寝楼。


“冰娃娃!”闼门大开,雅致华服的佳人疾掠而入,将见惯女主子从容姿态的一对丫鬟惊走三魂。而见怪不怪的谌霁,仅是冷哼一声,头未转,眸未抬。


“冰娃娃小弟。”谌墨咧笑出一口白牙,“听说你被美人救走,常言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几日,必然过得风流快活,乐不思蜀了罢?”


这在谌霁听来,极是稀松平常的一语,于云乔、昭夕,不吝石破天惊,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这两个人,到底哪个才是王妃?平日她们见的,既没有一个这般清冷,也没有另一个这般……率性罢?


“烦请吩咐你的两位丫鬟帮我到厨间做些吃食过来。”


藉着同挤娘腹俱来的心意相通,谌墨道:“你们两个到厨间,盯着厨娘王嫂做两碗鲍鱼粥来,选材、火侯都不能马虎,最紧要的,是洁净,本王妃这位小弟是出了名的洁癖,不能凑合哦。”


“是。”双婢应命,乖乖巧巧阖扃退下。


但谌霁,并未随着外人的离场急于出舌成言,一迳行至案前取笔疾书。


“做什么?”谌墨凑去,初始尚好奇玩味心重,浑不经意,但每接一笺,心际即冷一分,待谌霁置笔告讫,她已被握在指间的十数宣纸压得脉重心紊。


“……她的话,做得准么?”


“或许不尽是真的。”谌霁双手负后,“但她骗我,有何好处?”


“以她的立场,朝廷愈乱,她不该愈是高兴么?”


“以她的立场,更不该信口空假,失信于我。”


谌墨妙目又自最末纸上最后落成的几字上划过,潋丽眸波内,渐浮残意。而后,将纸笺递出。谌霁攥在手心,付诸内力,不一时,抖下满掌齑粉。


“我会查证。”谌墨道。


“我亦然。”谌霁接言。“小心。”


“彼此彼此。”


“……走了。”谌霁就步欲行,突又顿住,回首道:“你和孝亲王,还好么?”


谌墨眉间揶揄又生,勾唇坏哂之际,捧颐佯叹:“冰娃娃,作为在室男子,对别人家的闺房之乐怀着异样兴趣,可不是好事哦。”


“你——”谌霁气极,“死性不改!”长腿大步,履下匆匆,迫不及待离了这圈住两个姐姐青春韶华的王所,即使与姐夫王爷迎面擦过,也仅以颔首为礼,不作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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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重,人未眠。秋时已尽,冬气渐浓,牖窗侧,风冷花残。这个时节,这个景致,最适宜闺中娇娆悲花泣月,不尽愁肠。


“阿墨,你穿得单薄了。”傅洌梵音般柔和嗓内,蕴着嗔意关怀,将一件轻暖帛衫披上谌墨纤薄肩头。


谌墨回眸一笑:“谢姐夫夫君。”


这一笑,既纯且真,尤如雪融梅端,羞煞春花初绽。傅洌甚至不怀疑,今夜月藏云后,是因愧不及这人儿的皎皎清华。“……在想什么?”在这个绝美的皮囊下,包裹着一个慧黠狡诡的灵魂。她的美,使他目不暇接,她的魂,他更想悉心解析。


“我在想,有一日,我和你的江南第一美人当真对上了,你是否真下得下手废我武功?甚至,杀了我?”


“阿墨。”傅洌伸臂揽她,难得的,她没去支力挣扎,这使他心情大好。“那时,我们处在负气中,所言所说也只是气话。若你定要我为那日的失言致歉,我会……”


“不必了。”谌墨摇首。她无意让人为她破例,何况,若非发自肺腑内的愧意,一声“抱歉”又能还回几分亏欠?“姐夫夫君,姐姐的死,我不会罢手。”


“嗯?”傅洌顿时疑起,“令弟今日来,对你说了什么,对么?”


谌罢不置可否,只管自说自话:“如果到最后,姐夫夫君的江南第一美人仍是和姐姐的死脱不了关系,我和你,会不会反目成仇?”


“阿墨……”


“姐夫夫君,你都是如何对付你的敌人的呢?”谌墨抬眸,甜甜问。


傅洌脸色阴郁下来,凤眸幽暗不明:“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世事难料,若是终有那样的一日,姐夫夫君,你不必手下留情。”


“你……”


“因为,”明眸融融流春,红唇却凛凛生寒,“我也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手下留情么?她对他?他一震,猝然收紧双臂,将她牢牢束在怀抱。若有那一日,有那一日,他……如她问的,他会如何对她?他该如何对她?


冬时之夜,无月之夜,寒冷幽黑,沉寂无边。孝亲王府的男女主人,纵然此一刻紧密相拥,心,却再度亘隔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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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暗潮渐起


节令才入冬不久,竟然天降薄雪,给群芳落尽的上京城凭添玉色。上京第一花楼天水一阁借此巧立名目,开设雪上舞专宴,供撷香窃玉的公子王孙一尽兴味。


时下,艳名满京城的头牌名妓高楚楚的闺房内,正清歌妙舞,管奏弦鸣,羡煞气煞了一干难得其门而入的寻芳客。


“是谁恁样恣肆,霸住楚楚姑娘两三个时辰了还不放人?也不想想,咱们平日等上半天也只能听楚楚姑娘一支曲子。”


“说得有理,这人是初来乍到不成?这样破坏规矩……”


“蕊娘,蕊娘,还不紧着把楚楚房里的无知贼辈给薅出来,大家伙可都火啦!”


“各位各位,”风韵犹存的鸨娘蕊娘碎着莲步迎了出来,端的是一个风情万种,“各位贵爷,莫急啊,这楚楚房里的可不是常人,吵着了他,各位爷玩不成了不说,闹个不好,这天水一阁就得给陪进去……”


“那厮不是常人,咱们就是好欺负的不成?蕊娘,平常看你伶俐,今儿个办事可不讨好,咱们不高兴了!”


蕊娘掩帕一笑,“云伯侯府的小侯爷,各位听过没有?”


“是他?!”


“可不就是他么?他是楚楚姑娘的常客,还有云夷侯府的四公子,也在里面,这两位……”


不待蕊娘话落,已有人面起不屑:“哼,像那样最喜仗恃凌人、欺男霸女的无耻之徒,咱们才懒与之计较,走了走了……”


诸位凶神恶煞附应着,也哗啦退个干净。


蕊娘摇摇满是金钗玉器的螓首:这恶人尚需恶人欺,想来是一定的了。


谁成想,这一通哗闹,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天水一阁厅堂角轩里,有位搂着花娘灌过几杯烈酒的高壮汉子,扔了一锭银子,抹过颌下酒渍,急扯扯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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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眼看主子身形即将出了大门,顾全颠颠追上,“奴才有话说。”


傅洌浅蹙眉心:“说。”这次第,正是郁卒满怀。


今日晨起,推开那扇隔扃,寝楼内室杳无芳迹,早膳桌上亦不见人来。她,又出府去了。总是如此,这王府,这亲王妃的头衔,这其后的荣华富贵,她似毫无恋栈,仿佛随时可以抽身而去。高墙,深院,甚至他的怀抱,都成为不了她的圈囿。要怎样,才能打开她紧阖的心门?要如何,才能让她将此做为家园安心停留?


“王爷……”发现了主子的失神,顾全不得不大了些音量,“王爷?”


“快说!”


“……昨夜,”将圆大的脑袋递近,压声道,“昨夜有人潜进了府。”


嗯?傅洌细长黑眸一横,“说清楚。”


“昨夜大约是在寅时,有人进府。摸得是后园方向,奴才几人和他们交了手,许是怕惊动府内大队侍卫,仅战了一刻钟就给退下了。”


“可查出了什么?”


“看他们的武功,似乎是外域的套路。”


外域?“仅此而已?”


“时辰太短,对方又未留下可察的行迹,是以……”


“不肖本王多说,你该知道做什么了?”


“奴才已加强了府内防备,且差人去探察近日进京的外域人。”


“很好。”顾全是他自江南返京途中搭救的落难之人,忠心、才能都堪上乘。“……你可知王妃又去了哪里?”


“……王妃又出府了么?”惭愧,竟浑然不知。


“……算了。”傅洌迈开大步,将管家扔在原地。


算了?顾全苦蹙胖脸上原就挤歪歪的五官,似乎,自从新王妃进门,这两字经常自主子嘴里吐出。“算了”啊,说得状不经意,竟似是含了无奈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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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议事完毕,朝臣尽退。千步廊上,吏部尚书南书远几个快步,赶上并行在前的孝亲王、广仁王两殿下。


“两位王爷,近来可好?”


傅津斜挑一眉,“南大人,有话尽说,本王很不喜欢有人在耳根子前废话。”


“是,是。”南书远颔首像是鸡捣米,“下官在舍下略备薄酒,请二位王爷赏光。”


“本王难道还缺了酒喝?”


“这……”南书远面色僵了僵,旋又笑道,“普通货色又岂敢奉到王爷唇边呢?这酒是上等的百花酿,这陪酒的人,也是……”


傅洌面上虽无扯动,心头已然不耐,“老五,我先走一步。”


“哎,孝亲王爷,下官尚有下情。”少了这位爷,他今天的戏还要怎样唱?


“原来,南大人今天的目标是三哥?”广仁王精眸微闪,“本王是不是可以退了?”


南书远涎开笑脸,“广仁王,下官的一腔用心,望您体谅,下官深知,孝亲王开心,您就开心……”


“说得有理。”用心良苦呢。“说说看,你如何令我三哥开心?”


“下官的有位江南亲戚进京投靠下官,他有个二八年华的女儿,生得貌美婉约,在在是美人胚子一个,若是能侍侯孝亲王,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是?”


这话,当即合了生恐天下不乱的广仁王脾气,谑道:“有美人不是该给本王的么?嗜美如魔的人并非我家三哥哦。”


南书远俯向这爷耳侧,窃切声道:“这位美人,生得可是与广怡王妃有七成相似呢。”


哈。傅津扯唇大乐,“当真?”


“下官岂敢欺骗王爷?”


“南书远,你办事可是越来越得力了,本王喜欢。”傅津回首,“三哥……嗯?”


哪还见孝亲王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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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亲王归心似箭,无奈时不我与。离了千步廊,才欲到严门乘车返府,又教人拦住,正是太子傅涵是也。


“三弟,天遣会余孽追缉之事进展如何?”


“老五的手段大哥还不信不过么?”


傅涵温和笑道:“老五做事自然是不需费心,但他人毕竟年轻,还需三弟在旁边多提点着。”


“为弟知道了。”


到此,太子无话,孝亲王也不开言,就如此压默走着,一段苍松夹送的石甬长路,眼看将尽,太子终耐不住,又道:“附马项漠现拨了给老五作帮衬,依老五那个脾性,必然给人气受,这项漠出身也是不俗,你吩咐老五,不要太过了。”


“老五行事率性了些,分寸还懂得。”


傅涵颔首:“话是如此没错……对了,与天遣会勾结的异域人查得如何?”


“大哥不妨直接去问老五。”


“……近来京城内异域人颇多,老六作为外事监察史,不会漏了关注,有他相助,要查个端倪该不是难事罢?”


“这就要看老六的本事了。”话说话如此轻简,但“异域人”三字,却无端使得傅洌一凛。


“异域中,尤其东漠堪称我天昱心头之患……”


东漠?傅洌心弦骤紧——顾全言曰“看他们的武功,似乎是外域的套路”没错罢?东漠寻仇,外域武功,夜潜孝亲王府,后园方向,种种一经串联……


“这东漠人性悍,对我天昱的富足觊觎已久,想来他们……”


“大哥。”太子尚在侃侃兴谈,孝亲王突尔插进话来,“为弟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待理,失陪了。”颔首一揖,撤步旋去。


怎样的要事,要千壑内敛的孝亲王急不可待至斯?太子一怔过后,亲蔼面相上,一抹不名所以的深沉情绪渐形于外。


紫华城堂皇之顶,日阳收起,天过浓霾,薄雪初讫,又一场更形沉重的风雪,正在酝酿中。酷寒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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