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圆圆的黄眼睛,好像并不甘心离开,头却已和身体分离,血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滴。
他们扛回来的所有尸体都是破碎的,就像他们杀人的手法,听说。
听说听到铁血营的名字,连皇帝都会忍不住发抖。
但是他们解决了我们的军粮。
那天我们的晚餐,就是营火烤肉,负责烤肉的又是铁血营,他们好像只要有事作,就永远不会疲倦。
但是我听到有士兵说,他宁肯就着雪水啃干粮,也不想吃铁血营烤出来的肉。
真奇怪,人家不到三个时辰就打回来的猎物,他三天都打不到,然后一边吃人家的食物,一边说不想吃,这是为什么呢?
我很想去问你,主人,可是你在中帐和天狼议事,我们都不许去听。
我的帐篷就在你中帐后面,掀开帘幕就可以过去,但是我乖乖的坐在角落里,不动、不看、不听。
你知道我是很乖的。
也知道冰是多么不乖,比咪咪更糟糕。你不许她作什么事,她是一定要作的。
所以,你也有派应如剑去看着冰。你总是这么谨慎的,主人。
所以当一把剑抵在我后心上的时候,我很吃惊。
那把剑,是先剜开了帐篷的帆布,再抵在我后心上的。
然后冰钻了进来,小心的把嘴贴在我耳朵旁边道:“不许叫。不然我一剑把你戳个透明窟窿。”
“好的。”我安静道,“可是你确定这符合主人的命令吗?”
“哦。”冰的嘴角揶揄的翘起来,“倒忘了你是这么没用的娃娃。”
她把那把剑收回到了腰间,这是对的,对付我不需要用威胁,不需要用剑。
我看着它。
“这是应如剑的。”我说。
“你怎么知道?”冰诧异道。
呵我怎么知道呢?他丢失了原来的配剑后,用的是最普通的腰剑,像所有士兵一样,这腰剑跟任何腰剑有什么不同?
可是我能认出它来。
它的剑身有一丝不长的划痕,入鞘后,剑鞘的颜色稍微比剑柄深一点,内侧有一块小小的棕色晕斑,剑柄上缠的绳带在大约四分之三圈的地方毛了一点。
多么亲切的瑕疵,我还能认出至少十处来,尽管有的很难用语言来表达。
我收回目光,看着地面。
原来的那剑,还深深插在那里,剑柄泛着柔光。如果没有人拨起来,它会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如果我们走了,它就在这里荒凉?没有人再有机会触摸它的温柔?
真好笑,应如剑,被抢走一把,又被抢走一把,这算什么?冰的剑库吗?
冰“咦”了一声:“这剑怎么插在这里。”
我道:“这柄剑比较锋利吧。你要用吗?”
冰傲然拧起鼻子:“不!这是一柄失败了的剑。我再也不要看到它!”
“可是……你抢来的剑,它不是失败的吗?”
“不,那是我的胜利荣耀!”
“可是你……怎么能打败应如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