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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美男之古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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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可是我们的摊子仍无人问津,大概是地点偏僻,再加上新鲜事物不被人接受。偶尔会有人远远地张望一下。半天也不开张,我有些急躁,小条子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还劝我宽心,说就我们俩吃也挺好。不行!我得去找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本来想学现代超市免费品尝的推销方法,可是人家看我那上赶着白送的样儿,更是觉得有古怪,远远地就避开,绕路走了。

我急得上火,小条子则不紧不慢地又炸了一根,分开两条,笑眯眯地递给我一起吃。合着我们就光在这儿自产自销了!那我摆摊还有什么意义?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价值?

我瞅着这半根油条气就往上涌,正想生气地扔掉,却不知何时摊子前站了两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貌似姐弟的样子。两人的脸脏兮兮的,衣衫褴褛,姐姐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怯怯地紧盯着我准备扔油条的手,一脸的期盼,弟弟则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脑中灵光一闪!我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刚要把手里的油条递给他们,却见小条子抢先一步夺了回去。不是吧!你平时不是最大方了吗,怎么施舍半根油条,你就性情大变了呢?

"这根你自己吃,我再给他们炸。"小条子把那半根油条递还给我,示意我吃。我在他灼灼的注视和死盯严守下,只得把那半根油条消灭。吃完后,他拿湿毛巾仔细地给我擦了擦手,对我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

小条子炸了两根油条,蹲下身,和蔼地递给这两姐弟,姐姐狼吞虎咽地把油条往嘴里塞,弟弟则一脸平静,打量了我们一下才开始吃。

"好吃吗?"我连忙凑过去调查第一对客人的评价。姐姐拼命地点头,塞满油条的嘴支吾地说了句好吃,弟弟轻轻地说了句还好。这个弟弟白吃别人东西还不知道感恩,我使劲地揉着弟弟的头发泄愤,直到小条子瞅向我,我才赶紧改成轻柔地抚摸,脸上也换上了慈母般的假笑。

看来第一天想营利是不可能了,索性宣传做到底!咱就来个司马缸砸光,砸光赔光!我召集了附近街上的所有叫花子,请他们免费吃油条。我感觉像是花钱在雇临时演员给我装黑社会小弟似的,声势浩荡!顺手拿了把扫帚,我就客串黄蓉了。

称赞声此起彼伏,有赞我们夫妻心善的,有赞油条香脆的,一时间门庭若市,人声鼎沸,貌似红红火火的样子。渐渐的,有些路人也加入了白吃的行列。白吃的队伍空前庞大!

直到送完最后一根油条,人群才散去。这时小条子已满头大汗。想想当初他在饭庄的情形,绝对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却为了我的一点点玩心,累成这样,甚至做这么损害他娇嫩肌肤的事,再这么来几天,就是用脚气水也补不回来了。不由得有些歉意,踮起脚尖,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他痴痴地看着我,眼眸深处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收摊时,那对姐弟还在,只是怯怯地站在一边。直到小条子推起车,那个姐姐才鼓足了勇气喊了声:"那个!"我们闻声回头,只听到她后边的话细小如蚊。"明天你们还送油条吗?"

小妹妹楚楚可怜的样子激发了我那仅存的一点点同情心,她看似很懂事,应该可以当个称职的丫鬟吧。我做了一个善良的决定,暂时收养他们,既可以用来当丫鬟使唤,又可以帮忙卖油条,还能在小条子练功我无聊的时候陪我说话,一举三得啊!

"小妹妹,无处可去?没人照顾你们吗?"我露出生平最善良可亲的面孔,我的头上这时应该有黄色的光环吧。

姐姐点点头,又摇摇头。弟弟则抬头看着姐姐,不语。

"愿意去我家暂住吗?至少可以吃饱穿暖。"我继续问。(小白子:千万别答应啊,否则就步了我的后尘!想当初我就是为了一口饭才跟了她,结果才混了几天就把小命弄丢了!)

姐姐好似很高兴,却又不敢私自做主,望向弟弟。弟弟微低着头,似有犹豫,最后轻点了下头。

想起还没问过小条子,转头向他望去,他回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又冲他们姐弟笑容可掬地说:"我们家,娘子说了算。"

路过布店时,我给他们各购置了几套衣裳。就这样,我带着新招聘的两个童工回家了。

总结一下今天的销售情况,卖油条是一分钱没赚到,不过白捡俩大活人回来,应该不算赔吧,就是按斤卖也能卖不少钱。

趁他们去洗澡的空儿,我和小条子收拾了一下客房。

"小条子,你说他们会不会影响你练功呢?"以前小条子都是在客房练功的。

"嗯,可能会有些不方便。"小条子若有所思。

"那你以后都在咱俩那间房练好了。"我希望他那刨冰掌练好,我们好早日回罗所门。

他点了点头,手底下并没停歇,一会儿房间就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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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学现代超市免费品尝的推销方法,可是人家看我那上赶着白送的样儿,更是觉得有古怪,远远地就避开,绕路走了。

我急得上火,小条子则不紧不慢地又炸了一根,分开两条,笑眯眯地递给我一起吃。合着我们就光在这儿自产自销了!那我摆摊还有什么意义?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价值?

我瞅着这半根油条气就往上涌,正想生气地扔掉,却不知何时摊子前站了两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貌似姐弟的样子。两人的脸脏兮兮的,衣衫褴褛,姐姐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怯怯地紧盯着我准备扔油条的手,一脸的期盼,弟弟则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脑中灵光一闪!我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刚要把手里的油条递给他们,却见小条子抢先一步夺了回去。不是吧!你平时不是最大方了吗,怎么施舍半根油条,你就性情大变了呢?

"这根你自己吃,我再给他们炸。"小条子把那半根油条递还给我,示意我吃。我在他灼灼的注视和死盯严守下,只得把那半根油条消灭。吃完后,他拿湿毛巾仔细地给我擦了擦手,对我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

小条子炸了两根油条,蹲下身,和蔼地递给这两姐弟,姐姐狼吞虎咽地把油条往嘴里塞,弟弟则一脸平静,打量了我们一下才开始吃。

"好吃吗?"我连忙凑过去调查第一对客人的评价。姐姐拼命地点头,塞满油条的嘴支吾地说了句好吃,弟弟轻轻地说了句还好。这个弟弟白吃别人东西还不知道感恩,我使劲地揉着弟弟的头发泄愤,直到小条子瞅向我,我才赶紧改成轻柔地抚摸,脸上也换上了慈母般的假笑。

看来第一天想营利是不可能了,索性宣传做到底!咱就来个司马缸砸光,砸光赔光!我召集了附近街上的所有叫花子,请他们免费吃油条。我感觉像是花钱在雇临时演员给我装黑社会小弟似的,声势浩荡!顺手拿了把扫帚,我就客串黄蓉了。

称赞声此起彼伏,有赞我们夫妻心善的,有赞油条香脆的,一时间门庭若市,人声鼎沸,貌似红红火火的样子。渐渐的,有些路人也加入了白吃的行列。白吃的队伍空前庞大!

直到送完最后一根油条,人群才散去。这时小条子已满头大汗。想想当初他在饭庄的情形,绝对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却为了我的一点点玩心,累成这样,甚至做这么损害他娇嫩肌肤的事,再这么来几天,就是用脚气水也补不回来了。不由得有些歉意,踮起脚尖,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他痴痴地看着我,眼眸深处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收摊时,那对姐弟还在,只是怯怯地站在一边。直到小条子推起车,那个姐姐才鼓足了勇气喊了声:"那个!"我们闻声回头,只听到她后边的话细小如蚊。"明天你们还送油条吗?"

小妹妹楚楚可怜的样子激发了我那仅存的一点点同情心,她看似很懂事,应该可以当个称职的丫鬟吧。我做了一个善良的决定,暂时收养他们,既可以用来当丫鬟使唤,又可以帮忙卖油条,还能在小条子练功我无聊的时候陪我说话,一举三得啊!

"小妹妹,无处可去?没人照顾你们吗?"我露出生平最善良可亲的面孔,我的头上这时应该有黄色的光环吧。

姐姐点点头,又摇摇头。弟弟则抬头看着姐姐,不语。

"愿意去我家暂住吗?至少可以吃饱穿暖。"我继续问。(小白子:千万别答应啊,否则就步了我的后尘!想当初我就是为了一口饭才跟了她,结果才混了几天就把小命弄丢了!)

姐姐好似很高兴,却又不敢私自做主,望向弟弟。弟弟微低着头,似有犹豫,最后轻点了下头。

想起还没问过小条子,转头向他望去,他回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又冲他们姐弟笑容可掬地说:"我们家,娘子说了算。"

路过布店时,我给他们各购置了几套衣裳。就这样,我带着新招聘的两个童工回家了。

总结一下今天的销售情况,卖油条是一分钱没赚到,不过白捡俩大活人回来,应该不算赔吧,就是按斤卖也能卖不少钱。

趁他们去洗澡的空儿,我和小条子收拾了一下客房。

"小条子,你说他们会不会影响你练功呢?"以前小条子都是在客房练功的。

"嗯,可能会有些不方便。"小条子若有所思。

"那你以后都在咱俩那间房练好了。"我希望他那刨冰掌练好,我们好早日回罗所门。

他点了点头,手底下并没停歇,一会儿房间就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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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不由得叹了口气。下一秒我就被拉进了他的怀抱,他在我耳边不停地呢喃:"不要生气!不要生我的气。"他将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前,激动地紧抱着我。

过了一分钟,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终于红着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不怪你了!"

小条子终于松开了我,双手扶住我的肩,从我的眼睛看进我的心里,然后咧了下嘴,笑了。我则红着脸,贪婪地呼吸着,补充刚才短缺的氧气。我的鼻子被他的胸堵得紧紧的,呼吸困难,差点成了历史上第一个被男人抱死的女人!你竟然用这招无敌窒息抱,果然阴险!估计无论提什么要求我也一定会答应的。这古代美男都不好对付啊!个个都有绝招!

以后你们谁也别给我夹菜啊,我没那命受。上次差点撑死,这次差点因为夹菜事件憋死。谁再给我夹菜我跟谁急!

半夜,我开始咳嗽,可能是前天发烧引起的。当然也吵醒了身边的小条子,喝了几杯热水还是止不住咳嗽。小条子有些焦虑,小心地把我的头垫高,穿上外衣,去厨房拿了些水果来,切成小块喂给我,让我含在嘴里,果然有效地止住了咳嗽。我闭着眼睛继续睡,小条子则在我水果吃完时再喂给我,不知吃了多少,我终于含着一块水果安稳地睡着了。

隔天一早,我们四人便开始张罗。现在人力资源丰富,我安排了一条流水线,小条子炸油条,清湮是美女,负责卖,清氤负责收钱,我在一边监工。工作好有意思——尤其是看着别人工作。

经过昨日的宣传,今日果然有效果,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顾客上门了,再加上美女的笑容服务,油条竟然全部卖光。

收摊回家后,我决定拓展业务了。我和小条子商量了下,打算开发炸糖油饼和煎饼果子等新食品。糖油饼很容易,把面揪成剂子,擀圆加上糖,用刀在中间划两道,放入锅里炸就好了。可是煎饼果子就复杂了,要磨绿豆粉和黄豆粉摊煎饼,还要配很多酱,是天津的一种特产,其实就是豆粉和的糊和鸡蛋摊的煎饼里边包上油条,抹上腐乳、辣酱、面酱,撒上葱花等等。天津称油条为果子,所以叫煎饼果子。

午饭后,我和小条子上街去买些必需的材料和工具,清湮本想随我们同行,但是小条子却塞给她些银两,让她和清氤一起上街买些他们需要的东西,清湮一脸的失望。咦?好像有古怪啊!看来古代十六七岁的女子已经不能当成小姑娘看了。

和我一起逛街的小条子幸福地走在我身后,单手拎着买的东西。这时,远远地见一位白衣似雪的男子迎面而来,飘逸脱尘,头戴一顶有面纱的斗笠,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神仙弟弟,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他快步经过我身边时,面纱微扬起一角,我无意瞥见他的一点点侧脸,即刻愣住,难道真的是神仙弟弟?!等回过神的时候,白衣男子已行至很远,我激动地想要去追,却差点被疾驰而过的马匹撞到,幸好小条子及时地拉住我。

"神仙弟弟!神仙弟弟!"我仍然下意识地让嚷嚷,可是此时白衣男子已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是神仙弟弟吗?他是在找我吗?我摸了摸香囊。小条子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然后查看我是否受伤,确定无恙后便牵起我的手,径直往家返。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语,可再也没放下过我的手。

刚进家门,就见院子里清氤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干涸的血迹,清湮泪痕满面的在给清氤处理伤口。

"发生了什么事?谁把清氤打成这样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啊,更别提两位美人了!

清湮哽咽地说:"遇到恶霸想欺负我,清氤让我先跑,所以……"

清氤咬着嘴唇,扭头回了房。我不太会劝人,就会那句早死早托生,所以只得猛使眼色示意小条子上,可小条子就是无动于衷,只是依旧握着我的手。我伸手从背后推他,但是他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最后没办法了,我只得硬着头皮拉着小条子一起走到清湮跟前:"清湮,人没事就好,等再碰到那个恶霸,我和小条子替你们打回来。明天你和清氤就在家好好休息。我这就让小条子出去给清氤买药。"第一次说出除了早死早托生以外的劝慰别人的话,我长舒了一口气,真累啊!

小条子将药买回来后,叫我去交给清湮。你不会自己去啊!不过他很坚持,我也只得跑一趟,又呕心沥血地挖出几句安慰人的话劝解才算完事。

可算处理完清湮他们的事了,叫小条子把摊子架好,开始口述教授他摊煎饼果子,我先摊了套做示范,可是他却称还是没弄明白。你个名厨应该没这么笨吧,应该一点就透才是啊。我无奈,只得手把手地教他,却发现他得意地笑着。站在他身前,我们摆出《人鬼情未了》中做泥雕的经典POSE开始摊煎饼果子。

摊到最后用煎饼包油条的时候,我还形象地解释着:"像裹被子似的把油条一包,抹上你想吃的酱,就好了。"小条子的手骤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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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做完后,小条子仍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我回头看他,只见他盈满幸福的黑眸深邃动人,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他拿起煎饼果子递到我嘴前示意我先尝,我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嘟囔着说:"好吃!"

他也咬了一小口,深深地看着我,仔细品味后说:"真的很好吃!"陶醉地细嚼着,仿佛这就是世上最可口的佳肴。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地吃了一半后,他灼灼地凝视着我,我也迎上了他的目光,我们就这么定定地久久地注视着对方,目光彼此胶着,空气中流动着异常的气氛,心中又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相视无言,谁也不愿意打破此时的气氛。

"夫人!"清湮悦耳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忙从小条子怀中脱身,招呼她过来尝煎饼果子。小条子把我示范时摊的那套递给了清湮,清湮微垂着头接过。

"清湮,你觉得味道如何?"

清湮淑女地点了点头。"那今天还要做晚饭吗?"清湮小声地问我,又偷偷地瞟了眼小条子。

"当然要做,这是早点,不是晚饭。再说了,我还是喜欢小条子做的菜。"

"我却觉得这煎饼果子最香。"小条子认真地看着手里那剩了一半的煎饼果子。

"那你一会儿再摊几套吃好了,顺便送去给清氤尝尝。不过别忘了做晚饭就成。"我还是喜欢四菜一汤的干部餐式。说完,我进了屋。

躺在床上,心乱如麻。今天在街上的白衣男子是神仙弟弟吗?他现在贵为皇子,一切会改变吗?可我又对温柔的小条子动了心,难道真的是控制了爱人的胃就能掌控她的心吗?我真是如此地水性杨花?

记得曾经有人说,男人就像洋葱,你会因为想去了解这个男人,而一层层地剥开他。剥到最后就会发现,洋葱是没有心的。而剥的过程,还不断地让你流眼泪。若想让自己不流泪不受伤,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我先去做一个洋葱。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不知道哪天又回到现代,与其留一段让我痛彻心扉的感情在古代,不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好。就是沾身了,也要好好地守住自己的这颗心。能把握多少是多少,谁知道明天又如何?

开业第三天,由于增加了炸油饼和煎饼果子,再加上清湮和清氤在家休息,我只能披挂上阵炸油条和油饼了。今天的顾客比昨天还多,我有些手忙脚乱。小条子负责的煎饼果子卖得不错,竟然排起了队。

这时一位大嫂对小条子说:"给我摊套单油条(油条的一半)的煎饼果子,行吗?"

我刚想说好,没想到小条子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不卖!只卖整根的!"小条子不是个很温和的人吗?怎么今儿这么难说话?

大嫂可不愿意了,唧唧呱呱开始抱怨,唾沫都要喷到我脸上了。突然锅里溅起了飞油,我抬手下意识地挡住脸,几滴油就这样溅到了手上,火辣辣的疼。

大嫂!你想用这无敌唾沫功毁我的容啊!小条子见我被烫到,凶狠地瞪向大嫂,她终于噤了声,灰溜溜地走了。小条子用毛巾轻轻擦去我手上的油,满脸的心疼。随即对大家说:"我家娘子烫到了,今天不卖了,对不起大家,请明天再来。"人群不满地散掉。

到家后,清湮迎上来,想陪我进屋,小条子却支她去收拾早点的摊子,他自己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进屋前,我无意间瞟到清湮幽怨和嫉妒的眼神。

小条子细心地给我上好药,扶我到床上,叮嘱我有事就喊他,尽量别用手,免得留下疤痕。小题大做!好像我骨折了似的。算了,我本就是个懒人,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而且一直信奉"生命在于静止"的海龟生命守则。

翌日,清湮代替我炸油条,生意很顺,快卖完收摊时,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猥琐的丑陋男人带着几个喽罗直奔我们而来,清湮立即惊恐地背着脸躲到角落。

"新来的?不知道这地方是我李霸管的吗?"丑男满脸横肉地吼道。

小条子平静地掏出银两递给他,李霸掂了掂,塞进怀里。"果然识相!"本欲拔腿就走,却瞟到角落里的清湮,"呵!这不是那天那漂亮小娘子吗?"伸手就要轻薄,小条子适时地挡在清湮的前边,清湮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躲在小条子身后,双手紧紧地捉着小条子的长衫。

"你敢拦本大爷,不想活了?"李霸张狂地说道。

本来刚才小条子付银子息事宁人的态度就让我挺不痛快的,没想到,这个李霸竟然是那天打伤清氤的恶霸,也就是间接害我被油烫的罪魁祸首!最可恶的是,这么半天了他竟然对我的存在视若无睹!我腾地一下火就上来了,冷哼了一声,说道:"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小条子先是被我的话说得一愣,随后使劲忍住笑。这句话果然引起了李霸对我的注意,他恶狠狠地朝我走来,我注意到小条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更是有恃无恐,讥笑李霸:"不打她,不骂她,要用感情折磨她!这才是调戏女生的至高境界。你的调戏品位还有待提高!不过和你这样的人说品位,你能明白吗?"

李霸气得脸都憋红了,怒气冲冲地挥拳向我扑来。诚如我所料,拳头根本没有伤到我分毫,小条子已握住了李霸的拳头,凶狠的眼神让李霸不寒而栗,只听一声清脆的断骨声,李霸已然跌倒在地,痛苦地扶着右手,惊骇地看着表情冷漠的小条子。他的几个手下则被吓呆,然后扶起李霸仓皇逃窜而去。

小条子酷酷地转过身,看着一脸得意的我,大概又想起刚才我说的话,嘴角轻轻上扬,带丝笑意,又有丝无奈地给我拢了拢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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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清湮呆呆地站着,手里捏着一角碎布,我这才发现,小条子的长衫竟然在刚才奔过来的时候被清湮扯掉了一角。清氤复杂地看向小条子,神情难以捉摸。

回家的路上,清湮一直都是那副受惊小白兔般的楚楚模样,看向小条子的目光又多了份感激和仰慕。看来英雄救美永远是有效果的!我瞧着她那小白兔的做作样就碍眼。小白+小白=小白兔(TWO),你就做你的超级小白吧!

晚上清湮主动要求给小条子补长衫,却被小条子婉言谢绝。可是回房后,我心血来潮地想补补看,他脱下笑眯眯地递给我。经由我的一番"巧手缝制"后,原本只扯下衣角的长衫彻底报废了,我也别学相声里的那老段子,长衫改马甲,马甲改背心,背心改裤衩了。我就直接改成抹布了。(作者:抹布还用改吗?=_=)

小条子说由于今早在街上被迫用了武功,安全起见,此地不宜久留。他的"刨冰掌"这几日便可大成,尽快起身回罗所门方为上策。走前将这所民居送于清湮姐弟,再留些银两给他们。

恶霸事件后,清湮和我讲话更加生分客气,每次看到我和小条子在一起说笑的时候,表情也变得怪怪的,不过干活却更是勤快。小条子空闲的时候,她经常提出让小条子教她做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不过我一直谨奉"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的原则,再说没几天我们便回罗所门了,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天下午,小条子在厨房教清湮做菜。我就拉着清氤,在没通知小条子的情况下私自上了街。我兴致不错,东走西逛,清氤却一直在我身后沉默不语,似有满腹心事。

正好路过珠宝铺,想起自从神仙弟弟送我的绝世好玉被拿回去认亲后,我便再无配饰,不如自己先买个戴。我让老板拿出上好的玉佩给我挑,可是左挑右选,都比不上神仙弟弟的那块,叫清氤帮我选,他扫了一眼,一副根本看不上眼的神情。宁缺毋滥,以后有的是男人送。

到了热闹的街市,人群突然一阵混乱,原来是有两名男子当街打斗,我躲在远处看热闹。渐渐地,他们朝我这边靠近,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脸!一人是饭庄见过的深沉帅哥,而另一人不是竹子还能是谁?

我刚想朝竹子大喊,没想到,却突然被清氤捂住了嘴。竹子他们远去后,清氤才放开了我。

"清氤,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说完,他转头便朝家的方向走,我只得跟上他。

清氤认识竹子,还是认识那深沉帅哥?深沉帅哥是山遥国太子的手下,而清湮和清氤恰好姓山,难道山是山遥国的国姓?清氤他也是皇室子弟?可为什么他要躲着山遥国太子的手下呢,宫廷争斗?

快到家时,远远便见到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小条子,见到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出来。"娘子,你怎么不知会我就出去了呢?"他有些埋怨,更多的却是担心。

"你不是在忙着传业授课嘛,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出去,有清氤陪我。"说完,我径自进屋准备吃饭了。

晚饭时,清氤的脸色比往常还要阴沉,清湮则一直不停地夹着同一道菜吃,满脸洋溢着幸福。这菜很美味吗?看上去无非就是两种我不认识的蔬菜拼的盘嘛,我也尝尝!味道一般!大概是她做的吧,鼓励一下好了。"清湮你做的这菜很好吃。"我假惺惺地说。

清湮脸一红,害羞地偷瞟了眼小条子,轻声说:"条子哥和我一起做的。"说完,赶紧埋头继续吃。

"哦,这菜叫什么名?"我心里突然有点堵。

只见小条子脸色一变,紧张地看向我,正要张嘴解释,却听清湮抢先答道:"龙青凤碧。"虽然我并不是很嫉妒他们在一起,但此时听到这个菜名还是觉得不舒服。

"好名字啊!"我口是心非地说。要是神仙弟弟在就好了,我非下点毒药给大家下饭不可!就是不下毒,让神仙弟弟发挥下他的全脸亲吻功反击回去,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没面子。

本来我对小条子还没产生霸占的欲望,不过你竟然敢挑衅我,不回点颜色哪行?小条子我抢定了!

饭后,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神仙弟弟,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小条子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我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望着星空。只听小条子幽幽地说:"那道菜是清湮说清氤爱吃,特意让我教她的。"语气里满怀内疚。

我无动于衷,连嗯和点头都懒得赏他。喜欢上一个不知道Sayno的男人,女人注定会受到伤害。温柔的男人要首先学会拒绝,要学会吝啬温柔,对不爱的人温柔,只能同时伤害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美矜,你在生气吗?"他小心地问。

"我生什么气,我在想人,你去练功吧。"我冷冰冰地说。来招欲擒故纵!

"你在想那个……那个神仙弟弟吗?"小条子突然变得很激动,苦苦地说。

"嗯。"刺激法生效,只见他握紧了拳头。

"美矜,你忘了他好吗?"见我迟迟不答,他咬了下嘴唇说,"你忘得了他也好,忘不了也罢,只要你让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好。"

"你和我男未婚女未嫁,早晚要分开的。"我无视他流露出的心痛,站起身来。转身却发现清湮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看她那充满希冀的美目,想必听到了我和小条子的对话。不过你很不幸,爱上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可怜的女人!

小条子的眼眸霎时失去了光彩,我狠心地进了屋。不在火里添把油,怎么逼你起义?紧接着从屋里模糊地听到小条子在院子里和清湮说话,后来好像又有些争吵,依稀听到清湮的哭声。

唉!无论男女,都只会伤害爱他的人。看来做个洋葱真是幸福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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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往常都是小条子去练功,我一个人先睡下,可今天我刚躺下,他就进了屋。小条子应该是喜欢我的,每天清晨都用早饭的香气把我叫醒,用心地给我梳头。再加上发烧和咳嗽那两晚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心动了。

我闭着眼假寐,感觉到他坐在床上,呼吸不是很稳定,看来还没有彻底平复刚才和清湮争吵的激动。半晌后,他也脱掉外衣躺下了。我转过身侧躺着,对着墙。突然,小条子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胸口激动地起伏着,凑在我耳边吐出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我们成亲吧!"

这算是求婚吗?没想到,小条子竟然成了第一个向我求婚的男人。我转过身,吃惊地看向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一般女人被求婚的满心喜悦。可能小条子只是打动我的心,却没有完全俘获我的心吧。

"美矜,我们明天就成亲吧!"小条子看我睁开眼睛,万分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

此时的小条子已经去了易容,近距离下,他的惊世美颜震撼住我。娟媚的眼中流动着春水般的深情,皮肤闪亮着诱人的色彩,天生红嫩的朱唇,娇艳欲滴,引人犯罪,不笑亦娇媚,这一刻的他美得夺人心魄,撼人心神,估计神仙都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又何况我这个凡人?

"为什么是明天?"一炷香后,我找回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

"明天是我二十岁生日。"小条子低声说道。

好年轻!才二十岁!神仙弟弟是不是也要过二十岁生日了呢?我轻轻地抚上他红扑扑的脸,小条子感动地用他的大手盖住了我的手,闭上眼睛,拉着我的手在他的脸上滑动,很是享受和陶醉。

"小时候,曾祖母就经常这样摸我的脸。"他不提我都忘了,他曾经是个如此孤单缺少爱的孩子,我还信誓旦旦地承诺说给他幸福。他连获得那么一点点幸福都是如此地满足,我却如此地吝啬。

看着满足于如此渺小幸福的他,我的心像河水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细碎的涟漪,波晕在我的心中荡漾开来。"小条子,明天我亲自下厨,为你庆祝生日。"我温柔地说。

小条子猛地睁开眼睛,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异常激动。

"但是成亲的事情,你让我再考虑一下。"他眼眸中的光彩一下就黯淡下去,不过随即还是打起精神,说:"先过生日。"

是夜,我在他的怀中睡去,入梦前还依稀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次日,我没去卖早点,起来后便寻思着如何安排小条子的生日晚餐,最后决定烤制一个生日蛋糕,做打卤面当长寿面,然后晚上再偷偷地和他来个烛光晚餐。

以前曾经看到过用电饭锅蒸蛋糕的方法,因为古代没有烤箱,所以我决定用锅来做。先把糖、面粉、牛奶、生粉、酵母、少量油、葡萄干、红枣和莲子磨碎的粉放在一起搅拌,配料混合好后,用筛子筛匀倒入蛋黄里,直至将鸡蛋和其他作料搅拌至很稀的面糊状,在锅底刷上一层油,将搅拌好的蛋糕糊倒入,盖好盖子,小火烧,快好的时候关火,又放置了十分钟让其充分膨胀,然后将蛋糕倒扣在盘子上,在上边用花生米摆了生辰快乐四个字,蛋糕的周边间隔地放着几个桂圆托衬,一个香喷喷的美味水果蛋糕就出炉了。

把蛋糕放在锅里保持温度,我开始打卤,里边有土豆、猪肉、木耳、香菇、黄花菜等,快做好的时候,小条子他们回来了。

小条子被香味吸引到厨房,我冲他笑着眨了眨眼,说:"生日蛋糕已经做好,卤也马上好。"

"生日蛋糕?"小条子好奇地挑了挑眉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来擀点面条吧。"

小条子拉面的功夫很熟练,很快面也好了。我想起生日蛋糕还要蜡烛的,就又让他上街去买两根红蜡烛。卤快好了,可是刚才和小条子一打岔,我忘了是否加过盐了,于是又加了些。

下了面条后,我端着水果蛋糕闪亮登场。盖子一掀,香气四溢而出,他们三人都新奇地打量着我"发明"的新食品。我在蛋糕上插上两根红蜡烛,开始给古人上课:"这叫'生日蛋糕',专门为庆祝生辰而制。两根大蜡烛代表着寿星的年龄,二十岁!"讲解完毕,我点燃蜡烛。

"现在给寿星唱生日歌!"看清湮清氤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继续说,"你们跟着我哼哼就成了,我来用古神语唱。"

一曲HappyBirthday唱完后,我又用中文翻译了一遍,小条子欣赏地说:"以前曾祖母就预言说你会异国语言,今日我如此有幸,竟在生日得到你古神语歌的祝福。"萦馨圣女好厉害,什么都知道,死前还嘱咐刘爷爷去海边等我,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清氤带丝玩味地看向我,这眼神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对!像那个山遥国的太子!果然都是姓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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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小条子,闭上眼睛,心里默默许个愿望,然后一口气吹灭蜡烛。在我家乡,据说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愿望就一定会实现!"我用蛊惑的口吻说。

小条子听了精神一振,深情款款地望着我,然后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许了什么让他如此开心的愿望。一口气就吹灭了蜡烛,无比的满足幸福。

"条子哥,你许了什么愿望?"清湮好奇地问。条子哥,当然是希望条子清一色和牌了!每次听到清湮这么叫小条子我就浑身不舒坦。

小条子刚要张口,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清湮满脸失望。

我把刀递给小条子:"寿星切蛋糕。"

"怎么切法?"我说也说不清楚,索性就握着小条子的手和他一起切。感受到对面清湮射来的嫉妒目光,我才发现小条子切的时候一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的侧脸。

一人分了一块,我赶紧尝尝味道。真是又软又香,成功!小条子仔细地品着,认真地说:"有莲子粉。"

清氤又包含深意地接了句:"还有红枣。"只见清湮神色有异,盯着蛋糕看。

小条子随即神采飞扬,万般喜悦地说:"最好的祝福莫过于此。"

咦?我还没祝词呢!又看了看蛋糕,仔细琢磨了下,终于恍然大悟!早生贵子!晕,这是个误会!绝对是个美丽的误会啊!不过看着小条子开心的样子,我也就将错就错了。

蛋糕从欢迎度中似乎得到了肯定,可是吃打卤面的时候,清氤看了一眼便毫不客气地说:"这是猪食吗?"

我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时清湮也小声接了句:"好像是大杂烩。"

我的嘴开始忍不住地抽动了,我要咬人!我拿起小条子的手吭哧就是一口,小条子揉着手,无辜地说:"不是我说的,怎么咬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即噤声。

还不是怪你?平时把饭菜做得那么好,把他们的嘴养得那么刁,结果害我难得做点中国菜,却被他们如此鄙视!我一赌气,自己盛了一大碗面条,浇上很多卤,先给自己捧捧场,来点声势再说。一大口进嘴,立即龇牙咧嘴。

咸了!

赶紧补了几口面条,见他们三人都在看我,我赌气地忽略掉咸淡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填,还故意发出吃面条的声音,佯装很美味,能骗一个是一个。

忍痛吃了大半碗下去,结果抬头一看,他们三个还是刚才那副观望态度,竟然没一个上当的。我怒气攻心。

小条子,别怪我不疼你啊,你要"有福我享,有难你当"才是。我亲自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面条,又舀了很多卤,他的脸色随着碗里卤的增加而越发难看,最后递给他的时候,他竟然破天荒地没伸出手接,我对着他凶狠地磨了磨牙,他不情愿地伸出了手,我立即把碗塞到他手里,用凌厉的眼神逼他吃。一口下去,果然看到他咸得歪了半张脸。

现在轮到清湮和清氤了,我刚把头转向他们俩,只见清氤机灵地拿起个碗,盛了点面条,舀了一点点卤。

算你小子识相,知道让我逼着吃,还不如自己盛少点好。清湮也乖乖地弄了一点点吃。这边可苦了端着一大碗的小条子,半碗还没下去,我就看到他整张脸都咸耷拉了,好像是腌得脱了水的白菜叶。

清氤第一个吃完跑了,清湮随后也走了,剩下我和小条子还在咸咸奋斗中。长寿面是不能剩下的,必须吃完,图的就是这个吉利。所以,我们俩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勉励,努力消灭让我们短命两年的长寿面。

碗终于见底了,我和小条子不约而同地奔向院中的水缸,却发现清氤手拿空碗,满足地摸着肚子坐在院中,清湮还在小口小口地喝水。我赶紧小跑到水缸前,果然不幸地发现水缸见底了。

下午,我又兴致盎然地要包饺子做晚饭,小条子神色紧张地说让我好好休息,他自己包就成。我不就失手一次嘛,就被你定性判刑了啊,不行,我要平反!

最后没办法,小条子叫来清氤和清湮,我们四个人一起包,小条子负责和馅。

清氤开始并不会包,但只看别人包了一遍便学会了,而且包得还很漂亮。我包的饺子歪塌塌的,不能立着,清湮看到我包的卖相不好,嘲笑地说:"饺子立不住的人掌不了家。"

"我们家大事小条子做主,小事我做主。"我不热不冷地又继续说,"不过估计就是再过几十年也发生不了什么大事。"

清湮被我的话堵了个正着,脸有点红。小条子则笑着摇了摇头。清氤懒懒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还是那副冷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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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吃饺子前,我偷偷耳语对小条子说,让他留点肚子,我们回房后还有其他活动。他鬼灵地眨了一下眼,表示收到指示。

晚饭时,清湮羞怯地拿出一个手工精巧、绣样细致的香囊送给小条子做生日礼物,小条子有些为难地看向我。

"清湮的一番美意,你就收下吧。"我不温不火地说,其实心里早暗潮汹涌了。不过如果不让小条子收下,他哪天一来兴致,买一对香囊我俩用,到时我怀里的这个可怎么办?还是让他收下的好。于是大方地用眼神鼓励小条子收下。小条子有些意外,不知道我是笑里藏刀,还是真的如此大度,最后犹豫地接过,却没放进怀里,只是放在桌上。

饭后,我想起家里没有酒,烛光晚餐怎么能没有美酒呢?于是打发小条子去买。他刚迈出房门,我便想起外边正在下雨,连忙拿起伞想追到院子里给他。刚走到门口,却看到清湮早一步拿了伞正要递给小条子。小条子见我正在房门口看他,清湮手里的伞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左右为难。

我把伞偷偷从身后放在屋里,然后不急不徐地走过去,貌似温柔地对小条子说:"下雨一定要打伞,淋湿事小,淋病就麻烦啦!"趁清湮脸红低头的空,又狠狠地瞪了小条子一眼。

我伸手接过清湮手里的雨伞递给小条子,心平气和地说:"清湮送给你的伞怎么能不拿着呢?我是不会给你送伞的,伞乃散也。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呢,怎么会送如此不祥之物。"

小条子听后,欣然地接过雨伞,而清湮被我说得眼眶泛红,盯着那把伞,一副恨不得收回来的样子。

小条子走后,我不屑地走过清湮,却发现清氤斜倚在房门口,似笑非笑、颇有深意地看着我。不知道这小鬼听见了多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丝毫不关心被我欺负了的姐姐。

小条子回来时还是淋湿了,因为他买了两大坛女儿红,没办法打伞。小条子把湿衣服换下后,我拿来了干毛巾,让小条子坐下,给他擦干头发。小条子的头发乌黑亮直,柔软顺滑,摸起来很舒服,有丝缎的手感,让我忍不住多擦了会儿。

空气中暧昧流转,小条子手一收,把我拉坐在他的腿上,环住了我的细腰。我的手还在他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已经摘下面具的小条子给我也去了面具,手在我脸部细嫩的肌肤上流连着。

在他灼热的视线下,我越发感到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下一刻,他滚烫的红唇已然欺上,扶在我腰间的双手慢慢收拢,像一个初尝美味的男孩,饥渴且无节制地吮吸着我的唇,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微痛。

他那俊美的容颜闪耀着无法抵挡的魅力,幽黑的眼眸反射出近似妖娆的瑰丽,妩媚的风情让我意乱情迷。我的手在他的发间游移,身心迷醉沦陷,沉溺在他如火般的热情中不能自拔。

许久,就在我胸口灼热得要炸开的时候,他终于喘息着终止了这个漫长的吻,胸脯急剧地起伏着,眼眸中的火焰仍没有消退,反而越发深暗炽热。

感到身下他的异样,我慌忙起了身,紧急刹车!烛光晚餐还没开始呢,可不能直接跑床上去庆祝。

忽视掉小条子的失望,我和他易好容,去厨房开始筹备我们的烛光晚餐。取来一个小碳炉,让小条子给我切了两块大牛排,我把牛排放在炭火上烤,边烤边刷油和酱油,将牛排烤到五分熟时,刷上辣酱,中法结合的牛排就这么出炉了。

将牛排端回屋,把门锁上。点上两根大红蜡烛,倒了两碗女儿红,将凳子放置在桌子两头,从院子里拔了点杂草放在筷子筒里摆在桌上。

每人的面前摆放一盘半熟的牛肉,一把小刀,一根筷子。古代没有叉子,就用一根筷子代替了。

小条子看我古怪地摆弄着,终于忍不住问我:"美矜,干吗弄草放桌上?"

"这叫情调!本来应该放花的,大晚上不好摘,放草也是一样的,你把它当做情人草来看不就够浪漫了?"

"情调?浪漫?"小条子对现代词汇似乎很感兴趣。

"情调就是为调情做的前期准备工作。浪漫就是让爱像波浪一样忽悠得人头晕,慢慢地就沦陷了。"

"为什么我们要坐那么远?"

"因为距离产生美嘛。"离近了看,我脸太大!=_=

"为什么要吃半熟的牛肉?"

"因为爱情本就没有熟透的,我们借此来品尝爱情的味道,难道不好吗?"熟透了就离离婚不远了!

"为什么要一人一根筷子?"

"我们俩加在一起就凑成一双了,筷子只有一双才能夹菜,代表我们在一起方能成事,永远的一对。"本山大叔教我的"扯蛋"被我发挥得淋漓尽致。

听了我的话,小条子的目光突然清明闪烁如星,专注地凝视着我,温柔而缠绵,深情而妩媚。

你等会再电我啊,把烛光晚餐先吃完,哪有还没吃就死命放电的啊!犯规!黄牌警告!

我右手持刀,左手拿筷,示范给他看。小条子一看便会,而且吃起来也很优雅,颇有欧洲绅士的风范。

我端起酒碗,贪婪地闻了一下,然后爽快地喝了一大口,这女儿红果然是名不虚传,馥郁芳香,味醇甘鲜,芬冽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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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酒是甜味、酸味、苦味、辛味、鲜味、涩味六种味和谐的融合,宛如爱情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这种酒又叫九九女儿红。据说在多水多桥的江南,父亲一定要等到女儿出嫁的那一晚才能开坛喝女儿红。可是小条子为什么今儿买这酒?

喝着这女儿红,脑海里浮现古代女子结婚的场景,贴了方块红纸的酒坛子放在雕花桌案上,穿着嫁衣的女儿面对烛影摇红,大红灯笼挂在高高的屋檐上,乐班子围着花轿吹吹打打……不禁多喝了几口,绯红渐渐浮上脸颊。

牛排吃完了,我们静静地坐在火红的烛光下,两两相望,夜静得能听到窗外风的声音,屋内烛芯在燃烧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我的心跳声越来越重,在小条子的脉脉凝望下,心情忐忑,怦然心动的感觉悄悄爬上心头。

小条子慢慢起身,缓步走到我身后,把我的头发松散下来,轻柔地整理着,盘了一个复杂的髻,然后从怀里掏出那根桃木簪子,视若珍宝般插在我的发间。

不是刘爷爷交给你的吗?怎么又送还给我啦?

这破桃木簪子原来是烫手山芋啊,大家都死命往外送。凭这个就想把我打发了,小条子还真小气,和我一样,喜欢借花献佛,空手套白狼。

小条子递过镜子,我们真是"郎貌女豺"啊!他将头凑到我的耳边,对着镜中的我,亲昵地说:"美矜,你真像洞房花烛的新娘。"摇曳的光影衬着红蜡如泪般融化,将粉嫩的雪白容颜也映得桃红,煞是好看。

可我还是喜欢玉簪,金的也行,镶嵌宝石的更好。"小条子,这是刘伯留给你的遗物,你还是自己收着吧。"说着,我就想取下,却被小条子拦住。

"这簪子取材于缘济山的'怀梦树'.'怀梦树'是传说中的一种异树,怀之能梦所思。当年曾祖父不幸过世,曾祖母夜夜不能成眠,思夫心切,日渐憔悴,终病于床榻。刘清不忍见曾祖母如此心力交瘁,冒死进入缘济山去寻'怀梦树',传说缘济山是受天神守护的森林,未曾有人活着走出,大概刘清的真情感动了上苍,巧缘下他得取此树枝干,并亲手制得此簪,希望曾祖母能在梦中与夫君相会,以解相思之苦。"

原来是神木啊,看不出这簪子这般稀奇,宝贝啊,收下!以后做梦吃冰激凌去。

"美矜,有天你可会用它来梦我?"小条子声音轻若未闻,抚着我发间的簪子,视线从镜子中移开,好似很怕听到我的回答。

本来我想说,等冰激凌梦够了,或许我会抽空梦你一下。但见他有丝哀怨有丝忐忑,我放下镜子,回过身,徐徐地说:"如果有天你早我而去,你可忍心我如此痛苦?不如我先你去了,你用它来梦我,不更好?"说不定我哪天就回现代了,希望那时你不要太过思苦。

小条子摇了摇头:"如果你不在,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必陪在你身边。"他的话坚定而深情款款。

此话一出,我心襟为之一荡。小条子啊,你要知道,当爱人离开你的时候,如果你用心爱他,你便丢了心;如果你用命爱他,你便失了命。有天万一我离开了,你又会丢了什么?唉,无情不似多情苦!

小条子的生日他反而送我礼物,清湮都有所表示了,我不送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我跑去取了三颗绿豆,翻出我从现代带来的项链,卸下坠子。因为这坠子是我最喜欢的水晶蛇饰,不舍得送人。

我让小条子用针给绿豆穿了孔,然后我把三颗绿澄澄的豆子穿到项链上,亲手给小条子戴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绿豆生青(情)国,春来发许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小条子听罢,果然为之动容,幽媚的眼眸内深情流动,手轻轻地捻着这三颗绿豆,情人般温柔。

小条子,我算最疼你了!目前送出去的东西就数你这个最值钱。心疼啊,喝酒!

我倒满了酒,自己先一饮而尽,爽啊!好久没好好喝酒了,我豪爽地说:"来!我们喝个痛快!今朝有酒今朝醉!"

记得第一次喝酒是高中毕业大家聚会庆祝考上理想大学。我之前从未沾过酒,一个男生来敬酒,我心想不能不给面子啊,不知深浅一口就干了,结果其余男生一哄而上,我喝到最后红酒、白酒、啤酒全都上了,大家轮翻灌我,但我就是醉而不倒,不过酒疯发得不轻,事后听女生说当天有男生惨遭我的非礼!=_=

小条子见我一碗烈酒一口就见底了,有些担心:"美矜,别喝这么急,这女儿红后劲儿不小。"

太罗嗦了,我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又给自己添了一碗。三碗下肚,还真有点晕。不管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我晃悠着站起来,轻歌曼舞,长袖飘逸,唱起了梅艳芳的《女儿红》,开始陶醉飘忽。

谁在我第一个秋

为我埋下一个梦

一坛酒酿多久

才有幸福的时候

一路上往事如风

半生情谁来左右

女人哪别无他求

贪一次真的永久

喝一口女儿红

解两颗心的冻

有三个字没说出口

哪一个人肯到老厮守

我陪他干了这杯酒

再一口女儿红

暖一双冷的手

有七分醉心被谁偷

记忆伴着泪水

一同滚落了喉

杯中酸苦的滋味

女人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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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一曲唱罢,一仰头又喝了一碗。细眯着眼,媚笑地看着小条子,只见小条子眼眸明亮宛如一汪清泉,轻波荡漾,温柔似水,让我心为之一颤。醉眼看美人,美人更是万般娇,怎么能不心动?酒后乱性果然是被验证过无数遍的真理,估计酒醉赏花,猪头都能变美女!

借醉扑到小条子身上,他忙用手揽住我,我从他怀里仰起头,醉眼迷离地望着他,又唱了首《有一点动心》。

小条子啊!我对你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动心,却又有那么一点迟疑。

周围的空气渐渐灼热起来,小条子的胸膛也愈来愈烫,扶在我腰间的手摩挲着,让我觉得痒痒的,心也随之瘙痒起来。

唱完又要喝,小条子伸手夺过了我的酒,满脸的担忧:"美矜,不能再喝了,你会喝多的。"

敢抢我的酒,胆子大了!这酒真香!自从三年前戒酒,一直滴酒未沾,今日再次破戒,为这坛女儿红,值!

"那你替我喝!"我把碗推到他嘴边,一下就灌了下去。小条子被我灌得有点急,呛得咳了几声,嘴角还有洒出的酒。我凑上去慵懒暧昧地把那残酒舔净,舔完还回味地咂巴一下嘴,妖媚地眯眼看着他。

小条子低头深深地吻住我,手紧抵住我的头,火热激情的吻仿佛要把一切燃烧成灰烬,天旋地转,浑然忘我。我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彼此饥渴地索取着,身体紧贴,共同的起伏着。良久才结束这个热吻。

小条子的头伏在我的肩头,低哑的声音传入耳际:"美矜,我们今夜就成亲!"

成亲?上床可以,成亲没门!我一成亲,神仙弟弟万一想不开自杀了,那不就成了两尸两命的大事了!

人家说十岁男孩应该讲故事让他睡觉,二十岁的要讲故事骗他和你睡觉,三十岁的不用讲自动和你睡觉,四十岁的他会讲故事骗你和他睡觉。故事我是不想讲啦,问几个问题忽悠他好了。

"女人成亲有什么用?"我反问。

"有良人可以托付终身。"嘁!女人结婚能图什么?有个鸟用!现在谁还终身制啊!奴隶也早八百年前就解放啦!

"那你知道情人和妻子有何差别吗?"我手里也没闲着,搔弄着他的胸膛,嘿嘿,弹性不错。

"妻子共白头,情人贵相知。"

"错!体重差十公斤!"

"什么叫公斤?还有母斤吗?"小条子诧异。

"我说错了,是二十斤!"和你讲不清楚,唉!

"情人和丈夫有何差别?"把你问得脑袋抽筋!

小条子听了我刚才的答案,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这次乖了,笑而不答,静静地等待我的答案。

"差半个时辰。"答案一出,只见小条子一愣,脸有些微红,不过马上露出促狭的笑,揉着我的头,宠溺地说:"不会有差别的。"

看小条子的反应,觉得他只有30%是个处男!不过现代社会的男人这么花,如果有个处男摆在你面前,不用说,就八个字,"宁可错上,也不放过".

"提问!越摸越长,越弄越粗,越搞越硬,这是在做什么?"果然我一问,他佯装生气地在我腰间狠狠地捏了一把。

"是炸油条!咱们天天都有做啊!"

答案宣布后,小条子一呆,随即有点不好意思。你看看,你不纯洁了吧!

小条子的手开始不规矩,在我的肌肤上抚弄,有如羽毛轻滑而过,让我感到一阵阵的酥麻。

"太监以前有,进宫后没有;和尚有但是不用。这是什么?"小条子这次索性不猜了,直接抱起我,往床的方向大步走去。他把我轻放在床上,半压在我身上后,赤裸的欲望在他眼中燃烧,不过还不忘笑问我:"是什么?"

"你说呢?"我媚惑地笑,"是名字。"

话音刚落,我的嘴就被小条子的艳唇封缄。女儿红的醇浓酒香荡漾在我们的唇舌之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小条子一手滑到我的背部摩挲着,另一手轻解着我的衣裳……

云过雨散,我像只吃饱了的小懒猫,餍足地依偎在小条子的怀中。小条子则牢牢地揽着我,将头埋在我的发间。

嘿嘿,诱奸成功!又一个美男毁在我手里了,为他默哀半秒钟。我多么有黛玉葬花的怜悲之怀啊!

张爱玲曾说过:"正经女人虽然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角色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的。"我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作者:你什么时候正经过?!=_=)

我那半秒钟的默哀表情刚一浮现,小条子立即将我搂紧,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我似的,不停地喃喃着:"我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吗?会吗?如果是梦,我不要醒来!"声音虽在耳边,却感觉那般遥远,也许是我不能给他承诺的无力,我在他自我催眠的低喃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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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半夜,感到身体有些燥热,迷糊中睁开眼,原来小条子的手正游走在我的身上,他灵巧的舌头描绘着我的脸,然后含住我细致的耳垂,发狠地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之后突然变得有些狂躁,不停地在我白嫩的颈间流连亲吻,微喘着说:"美矜,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要你的将来。爱我好吗?忘了他!"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弋,描绘着我的轮廓,撩拨着我的欲望。

我被他的热情和狂躁包围着,很快陷入迷醉,我紧紧攀住他的肩膀,指甲嵌进他的肌肉中,快感充斥着神经,脑中一片空白。最后在我们的琴瑟共鸣中,我和小条子同时冲入云端,攀到了幸福的巅峰。早上醒来,头有点疼,腰也很酸,不知道昨天我睡着后小条子又折腾了我多久。好色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认了!

对了!我昨天没用贞德!酒醉后想问题就是不够周全。不过看小条子那技术也不像新手上路,就当互不赊欠了。但是如果他因为这个而嫌弃我,我正好吃干抹净甩了他,这样的男人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这时听到小条子进了屋,原来都已过了辰时,小条子见我要起身,快步走到床边,扶我坐起来:"美矜,我给你烧好了水,你去洗个热水澡,这样身子会舒服些。"我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害的!

小条子被我一瞪,有点心虚,忙讨好地问我:"你早上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去做。".

天天吃你做的,今天换换口味吧。我道:"我要吃东街头的烤鸡。"

"你去洗澡,我这就去给你买。"小条子的态度充分地证明了那个道理,从生活中的男女殷勤度就能知道他们晚上性的供求关系。求的必然是白天殷勤干活被压迫的那个。

洗完澡,一进屋,就闻到烤鸡的香味。我立即冲到小条子面前,激动地说:"想你的头想你的嘴,想你想得流口水。爱你的皮爱你的背,爱你的脖子和大腿。爱你的肝爱你的肺,爱你的身体和香味。"

小条子听到我这么露骨的话,不由得脸一红。我继续说道:"我永远爱你啊!烤鸡!"然后立即接过他手里的烤鸡。

>_<小条子的脸由红变紫,半天才缓过来,咳嗽了一下,掩盖尴尬。

梳头时,我让小条子给我梳昨天的那个发式,他却说每天要多换不同发式才好,硬是不给我梳。

午饭的时候,清湮哭过似的,眼睛有些微肿,清氤则多了份阴郁,竟然比往常还多瞟了我两眼。不是昨晚吵到你们睡觉了吧。

饭后屋内,我审问小条子:"这已经过了两三天了,你那什么掌练好了吗?"

小条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尽快回罗所门吧。"我天天看着清湮就烦。而且清湮知道我和小条子并非真正的夫妻,以后很有可能把我爬墙的事情泄露出去。

见小条子不回话,我自顾自地说道:"明天我们就动身,你今天和清湮他们说一下。"

下午,我心血来潮,去厨房做红枣布丁吃,小条子则去清湮的房间安排他们的事情。

今天一定要扳回一城!我将红枣放入锅中煮烂,去皮,去核,留肉,留汁待用。把白糖、蜂蜜、淀粉慢慢放入红枣汁中煮开,边煮边搅,将牛奶与枣肉倒进锅中搅匀,冷却后,色泽深红、细嫩柔软的红枣布丁就做成了。

布丁做好了,小条子也该谈好了吧。我出了厨房,往清湮房间走去,却见她的房门并没有关严。从缝隙看过去,正见清湮哭倒在小条子的怀里,小条子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没有推开她,低声说着什么在安慰劝解她。我听不清他们的话,但是看着小条子另抱他人,心里却是疙瘩得很。一生气,转头拿着布丁就要回房间,却见清氤在不远处斜睨着我。

"要不要吃我新做的甜点?"不给小条子吃了。

"你最好自己先尝尝,如果好再让我吃也不迟。"清氤不客气地说。

死小鬼!早知道上次我也给你盛一大碗面条了,咸死你拉倒,真是不可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就做了两个布丁,我吃了一个,酸甜可口,味道不错。清氤见我把布丁乐滋滋地吃下,才小心地接过另一个,边吃还边问我:"你就做两块,怎么不留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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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他温香暖玉的,哪儿还有空吃我做的布丁。再说了,我就是给竹子吃,也不给他吃。"话一出口,突然觉得酸味十足,很不妥,刚要再澄清下,却见清氤示意我往身后看。

回头一瞧,小条子竟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身后,紧盯着清氤手里的布丁,有几分悲伤,更有几分嫉妒。清氤很快把剩下那点布丁吃完,道了声谢就跑了,留下小条子炯炯地看着我。好啊你,清氤,敢陷害我!看到小条子还套我的话,惹完事又扔下我一个人跑了,和客栈那个小鬼简直是一丘之貉!

我被小条子瞧得坐立不安,刚要起身回房,却见清湮冲了过来,跪在我的脚下,呜咽着说:"夫人,你们带上我一起走吧。"我一惊,这又是哪出啊?看向小条子,却见他为难地看着我,似有隐情。

"你问小条子吧。他说带上你便带上你。"我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小条子你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清湮楚楚可怜地转向小条子,等他的答复,而小条子却万分复杂地望着我。她看你,你就看我,那我看谁啊?我一抬眼,看到远处的清氤在小条子的背后,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见我看向他,还露出一个冷笑。

就这么僵持了会,我终于沉不住气了,站起身准备回房。

"娘子!"小条子突然出声喊住了我。他们都知道咱俩不是夫妻了,还喊什么娘子啊,我白了他一眼。小条子看向我的表情,带着几分恳求,几分委屈,几分为难,几分痛苦。(作者:晕!你看得出来他那么多情绪吗!)

我无视他,向房间走去。"娘子!"小条子又唤了一声,这次更多的是恳求和伤痛,我只得停下脚步。你到底想让我干吗啊?你想留下她就留下,你不想留就别留,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留她还是不留啊。悟空,你明白了吗?

他看我一脸的冷漠,悲伤的神情也慢慢转为冷酷,对清湮冷冰冰地说:"此事已定,无须再问。"

"条子哥,你是嫌弃我已非清白之身吗?"清湮无比哀怨凄凉地说。

小条子和清湮竟然是旧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小条子,枉我还对你动了那么点心,你竟然如此欺瞒我!和小牛子是一路货色,罪无可恕!

我恨恨地看了一眼小条子,他被我如此一瞧,面露哀怨之色,紧张得想上前拉住我,但是扫了眼清湮后,又无奈地垂下了手,之后板着脸对清湮说:"我本就与你并无深交,更勿提男女之情。"

"难道你就不能念在我姐姐因救你而枉死的恩情上,让我跟了你?"清湮满脸的怨恨。

哟,又蹦出来一个因小条子而死的姐姐?小条子,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啊!我鄙夷地看着小条子。

每个人心脏的大小基本等同于自己的拳头。女人的拳头没有男人大,自然,其心脏也没有男人的大。如果一个女人的心里可以装下一个男人,那么一个男人的心里就可以同时装下两个女人。所以自古以来,男人比女人花,不是没有道理的。小条子就是色淋淋的证明啊!(作者:你正是这个理论的反证!)

"此生我有我娘子一人足矣,你不要再做他想。"小条子态度坚决,说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清湮,而是果决地用他的视线将我锁定。

清湮目光无神地缓缓站起了身,冲小条子绝望地一笑,突然从袖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清湮匕首抽出的一刹那,小条子下意识地挡在了我的身前,没成想,清湮却是划向她自己的喉咙,再出手拦挡却只来得及用掌风震歪清湮的手。待小条子捉住清湮的手后,她的衣服已被割破,锁骨附近轻轻划伤,渗出血丝。

我惊愕之极,半天才回过神来。清湮见小条子在危急时第一时间先护住我,怨毒的眼神凌厉地射向我,仿佛要在我身上也刺个洞。

我最看不得人感情受挫就要死要活的,蹭地一下,火就上头了。我夺过清湮的匕首,想也没想,就捅进她的小腹,匕首插得不深,但清湮的衣裳还是慢慢地被血染红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手紧捂着腹部。小条子也惊诧地看着我,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世上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珍惜你的生命,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还有谁会在意你?人不死过一次,不会懂得生命的可贵;不面对死亡,更不会了解自己真正的想法。现在你要死了,可有些想通了?"

我激动地吼着,不顾清湮浮现的惊惧之色,继续说:"你的死只会让爱你的人伤心,于那些不爱你的人又何痛之有?我倒觉得你杀了我反而更有效果。"冷眼瞥了眼小条子,云淡风轻地说,"你可以带她去看大夫了,如果她还不想死的话。"又转向清湮,鄙视地说,"下次想死记得走远点,别碍了我的眼。"

我把匕首不屑地扔在地上,潇洒地转身朝房间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小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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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我才走了没两步,小条子就抱上清湮飞身出了家门。走过清氤身边的时候,他竟一点也没有亲人被伤的愤怒,而是一副慵懒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睨着我,让人感觉他就像只在陪老鼠玩耍的猫,又像是一个赌场老手,仿佛早知道对方的底牌,有着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笃定,而对我的举动就像发现了一个不会按理出牌的新手,让他在游戏中平添了几分兴致和趣味。

进了屋,回手带上门,我的脸立即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了下来,脚软得像虾米似的瘫坐到地上,背倚着门,心狂跳不已,浑身无力,早没了刚才在院子里的那份镇定从容,大胆嚣张。

我伤人了!第一次用刀子捅人!虽然此条子非彼条子,不会抓我,但还是感到受惊和后怕。我不停地抚着胸口,决定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不怕!有一就有二,这次扎得太生硬,下次就顺手了;这次捅得没水平,下次进步了就是好同志!

回想起刚才冲动下做的事、说的话,后悔不已。清湮不会就这么死了吧?那我这第一次杀人也太窝囊了,就是个替补自杀的!还有,我吃多了,和她那么语重心长干吗?八成她也不领情,别什么话都没听进去,就听进去让她杀我的那句,那我岂不是自找苦吃。唉!

手上的血迹很是刺眼,我决定去院子里洗手。慢慢爬起身来,打开房门,见清氤还站在刚才的地方,他料准了我会再出来似的,一副狐狸样斜歪着头。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清湮最多也就是个小明枪,可这清氤也许真是个暗箭呢。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我舀了点水,仔细地搓洗着手。

"第一次伤人?表现得很镇定嘛。"他戏谑地说。

"你姐姐她会不会死?"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个问题的,希望能从他嘴里说出让我心安的答案。

"感觉如何?"清氤不理会我的问题,眉毛一挑,问我。

你以为你是电视台记者啊,还问我砍人后的感想。我谢绝私人采访!真怀疑他们是不是姐弟,清湮的死活清氤毫不在意。

见我只是低头洗手,并不回答,清氤竟然用手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然后邪邪地说:"是不是很有快感?"

不得不承认,在刀子插入清湮身体的时候,我没有恐惧,却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莫名的快感和兴奋袭入我的神经,等平静之后,才逐渐被恐惧包围。

被清氤说中心事,我不甘地咬了下嘴唇。我的表情似乎让他很满意,嘴角扬起了轻笑。清氤在我面前,从不像在小条子面前那般谨慎和隐藏情绪,总让我感到他对我若有若无的观望和兴趣,好像我就是被他这只猫玩弄的小老鼠。他一定不简单,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心思,不过我不能就这么称了他的意,看着他那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就讨厌,更何况他似乎很瞧不起我。

我冷哼一声,站起来,貌似漫不经心地说:"未必事事都顺了你的意,往往坏大事的人就是当初你认为最无害的人。"

他眯起了眼,目光清冷。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安,佯装自然地走回房间。关上门,吐了口气,看不出连清氤这十四五的小孩眼神也这般凌厉,看来在古代,用眼睛杀死你这招就我练得最不到家。

入夜前,小条子抱着清湮回来了。晚上单独面对小条子的时候,久久的,我们谁都没有开口。最后,小条子首先沉不住气了:"她的伤势至少要养一个月才能痊愈。"

"你先把我送到罗所门,然后再回来照顾她好了。"我实在不想再看见清湮了,还有那个清氤,离他们越远越好。贪小便宜吃大亏,我简直拣了俩大麻烦回家!

"清湮,我自会找人来照看她,无需再回此处。"小条子低着头,有点颓丧。

"那就明天回罗所门好了。"说完,我站起身。

"娘子,你没别的话要和我说了吗?"小条子抬起头,满腹心事地看着我。

"有!"见他眉头一紧,我继续说,"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娘子了!"

小条子的脸霎时变得煞白,失去血色,绝望而失神的眼眸满是道不尽的心痛,手上青筋尽现,桌子竟然在他的手下裂开,彻骨的悲伤弥散开来。

动怒了?不会要劈我吧?别气别气,只要不伤我,万事好商量,喊娘子就喊吧,其实我也不是太介意的。

我慢慢地一步步退后,见小条子站起身,我一紧张,下意识转身就跑,不过刚好就被小条子从身后死死地抱住,胳膊紧箍在我的胸前,仿佛是即将溺死的人突然发现一块浮木,紧抓住自己最后一线生机。

大哥!喘不过气了!翻白眼,吐舌头啦!求您放了我吧!这无敌窒息抱怎么无论从后从前,都有置情人于死地的效果啊!神啊!救救我吧!虽然我是红颜,您也不能总照顾着我啊!有空照顾下别人,其实除了我,还有不少红颜等着您照顾呢!我给您先介绍个清湮,您先凑合照顾会儿如何?

"放开我!"我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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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不要离开我!"小条子撕心裂肺地喊出声。

完了!他不放!神不救我!死定了~还没来得及绝望,我的脑袋就耷拉下来,晕过去了。

再睁开眼时我已躺在了床上,床边坐着那位追命刨冰手小条子。焦急愧疚的他见我醒来,连忙扶我坐起来。

小条子!你是以前没抱过人啊,还是和我有仇啊!一次比一次抱得狠,下次估计就没这么好命活过来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后还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我低着头,想些不着边际的,可却不敢主动说话,怕不小心又碰到他哪根不对劲的筋。

静默了很久,小条子幽幽地说:"清湮的姐姐的确是因救我而死,但是……但是我从没爱过她,更没有喜欢过清湮。"

早不说,都快闹出人命了你才说,为什么一开始瞒着我,亡羊补牢为时晚矣!羊一只都没剩下,补了有屁用!至少剩下只受孕的母羊补着才有价值嘛!

我懒懒的,根本提不起兴致听他解释。小条子见我无动于衷,伸出手想摸我的脸,却被我躲了过去。小条子的手无力地垂下,满脸掩饰不住的伤悲,眼睛也黯淡无光。

"四年前,曾祖母过世后,我为了找寻她年轻时丢失的一把木梳而到了山遥国,男扮女装藏身于锦香楼作花魁卖艺,那时清湮的姐姐莲香是我的丫鬟,她是个长相普通却心地善良的女孩,清湮那时虽小却已出落得清秀动人,老鸨有意栽培她,因而亲自调教。"小条子竟然去妓院客串过花魁!我突然来了兴致,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小条子,本就窘迫的他更是如坐针毡。原来清湮是你的接班人啊!

"我查出那把木梳被山遥国的太子所得,便去皇宫偷窃,不想中了机关,受伤而回。幸得莲香照顾,但却因此让她得知我乃男儿之身。不巧的是第二天,受伤的我因大意而中了歹人的淫香,最后,最后……莲香把她的清白之身给了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声音细不可闻,头垂得很低,往事不堪回首的后悔样儿。偷吃了羊肉,你还嫌腥!什么人啊!我冷哼了一声。

小条子听到我的冷哼声,立即抬起头,紧张地解释:"我是迫不得已,美矜,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从没爱过他人,于莲香也只是出于救命之恩的感激和对她亏欠的愧疚。你要相信我!"小条子越说越激动,靠过来伸出手,看那架势就要抱,我赶紧抢先一步用抓住他的手,把眼睛搞得水汪汪的,佯装感动地说:"我相信你!"心里暗骂,要不是你的无敌窒息抱,我早用佛山香港脚把你踢南头去了。

"我自小就一直等待你的出现,每天睡觉前都会幻想你的样子。遇到你后,我发现一切的守候都是值得的,我愿意用一千年等待你初春暖阳般的绽颜一笑,那就是我的幸福所在。"好的,我争取在做木乃伊的时候保持微笑!

喂!你别转移话题啊,赶紧说后边的。我示意小条子继续。

"之后太子找到妓院,我和莲香一起逃出,可我有伤在身,又带着不会武功的她,最后莲香见逃脱无望,趁我不备将我击昏藏妥,穿上我的衣服引走了太子的人马,最后投崖而亡!"小条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沾有血迹的破烂香囊,"我去崖下亲手埋了她,只留下这个香囊。"

"你什么时候认出清湮的?为什么那时不告诉我?"

"四年没见,她有些变化,乍一见并没认出她来,但听到她的名字后,我便开始怀疑。趁做饭的时候,我有意地露出香囊,结果发现真的是她。清湮在我走后没两年便在老鸨的逼迫下开始接客,幸好第二天便被三皇子赎了身,接进宫做了丫鬟。那日,我便想告诉你,但是清湮却苦苦求我替她隐瞒,怕你知道她的过往后将她赶走,甚至不惜割伤自己表示她的决心,我也只得作罢。"

我说那天她手怎么伤到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唉!清湮敌视我也就罢了,竟然在小条子生日的时候也送香囊,妄想代替她姐姐在小条子心目中的地位。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是强盗就好好杀人,是妓女就好好卖淫!本职工作还没做好,就觊觎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那清氤是谁?三皇子吗?"

"清湮不肯说出清氤的身份,不过我想他一定是三皇子,因为山是山遥国的国姓,而且三皇子的年纪和清氤很接近。三皇子流落于此可能是由于宫廷争斗,我们最好不要插手,目前要防范阎罗教的人,如果再加上山遥国的太子,只怕更是棘手。"

话说回来,这小条子还挺爱扮女人的。也不错,万一回罗所门碰到竹子,就让他扮我的丫鬟瞒天过海!晚上还能理所当然地和丫鬟睡!嘿嘿~

我正淫笑呢,小条子犹豫了下,慢慢地吐出两个字:"娘子!"见我并没反驳,好似得到了鼓励,"你还生气吗?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你答应我几件事,我就不气了。"趁他犯错,赶紧让他签下不平等条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小条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第一,清湮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我希望你的温柔只属于我一个人,如果你执意要把它分给别人,你的这份柔情我宁愿不要!"

小条子欣然一笑,轻轻地搂我入怀,承诺说:"只属于你一人!"

"第二,回罗所门后,你只能私底下叫我娘子,不可让旁人听到。"竹子那克星不会已经在罗所门等着我了吧,谨慎起见。

"为什么?"小条子看着我,有些悲哀,有些痛苦,有些挣扎,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我的耳垂,碰到耳钉的时候手指一顿,黯然地问:"是因为神仙弟弟,还是因为雅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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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晴空响雷一个!小条子他知道了?

刚解决完他的历史遗留问题,他就立即反攻了,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攻守双方互换,现在我守垒,他执棒。

小条子知道神仙弟弟也就罢了,他怎么知道竹子的?那天只吃布丁的时候提了一下,他又如何知道这个竹子是雅竹公子呢?

小条子看我神情闪烁,叹了一声:"美矜,这不是你的错,怪我明知道你已有婚配,却还是对你……"

"你如何得知我已有婚配?"

"你不知道?女人被下过聘礼之后,便打耳洞表示已有婚配。"

嗡~脑袋好像撞钟似的回响着。狡猾的竹子,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呜!我就这么让他用一副耳钉给骗了,把自己给卖了,虽说没替他数钱,但也差不多了。难道我以后只能过潘金莲的生活了?靠在楼上扔枝窗户棍儿来吸引男人?我好命苦啊!要是竹子是武大郎型的我也认了,可他哪里是武大郎啊,简直是武大狼!有他在,我不可能找到我的小庆庆啊!就是找到了,估计也会被他打成面门青!

小条子摸着我耳垂上的钻石耳钉,说:"这就是护宝山庄的传家之宝'皎月之珠'?"

看来竹子的事情是肯定瞒不住了,索性就来个乾坤挪移大嫁祸,谁让死竹子他骗我私订终身的!我幽怨地看着小条子,声情并茂地吟了首诗。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吟罢还假意地擦了擦鳄鱼牌眼泪。

小条子轻搂我入怀,抚摸着我的长发,嘴里重复着"恨不相逢未嫁时!"透出无尽的伤怀。

"我是在去投奔玄毒老人的路上和竹子相识的,他因遭仇家暗算中毒,要去绝尘谷寻解药,于是便与我同行。到了绝尘谷,我因感念他的护送之恩,亲自照顾他至痊愈。没想到他伤好后对我有了非分之想。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竹子他闯入我的房间……呜呜!"说到这儿,我扑到小条子怀里干嚎。嘿嘿,其实只是闯入我的房间强行给我打了耳钉,他误解不能怪我啊!七分真三分假的谎话最不容易穿帮。

小条子的身体紧绷,满腔怒气难以抑制。我在他怀里偷偷把眼睛揉红,然后抬起头,楚楚地说:"是我对不起你!可叹你我相遇太晚,也是有缘无分啊!"小条子身形一晃。

"那日我酒后失态,又与你……如果竹子得知此事,我也无脸再苟活于人世了。"我露出一脸贞妇的决绝。小条子温柔地用他的脸磨蹭着我,眼神无奈且悲哀,深情而专注。

"这不怪你,都是我的过错,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一头陷了进去,让你现今如此为难。"他突然眼睛一亮,充满希冀地说,"美矜,我们去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就此平淡地厮守一生,可好?"其实想想这主意也不错,不过神仙弟弟如果找不到我,会不会自杀啊?他死了我就得死,小条子要是也跟着死,这生死链也太长了,一死死一片,不好不好!

"可是我被竹子喂下了仙渺情,这种花可使我与他同日而死。"我无奈地说。

小条子神采奕奕的脸瞬间黯淡,浑身透着仿佛堕入了无底深渊的绝望,又犹如绽放的鲜花瞬间枯萎,逝去了一世的芳华,我看他如此颓败,心下也隐隐作痛,只得劝慰他:"世上有两种花,一种花能结果,一种花不能结果,不能结果的花更加美丽,它们能在阳光下开放,这也就够了。虽然你我或许不能相守白头,但我心里永远有着你,珍藏着我们的这份感情。就犹如阳光下绽放的花朵,那一瞬间的美丽就是永恒。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仿佛我为他点燃了一盏希望之灯。

"我爱你,这样就足够了。"他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宛如一种无声的誓言。

不行了,酸得我胃液都要涌上来了!小条子,你明白了啊,终于答应做我的地下情人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庆庆了!可算搞定了,再说几句,我都要光荣就义了!

小条子拥我而眠,亲吻着我的鬓角眉梢,似乎想在今夜倾诉他的一世柔情,耳边情人的轻喃夹杂着哀伤的叹息,今夜注定他的无眠。

第二天早上,小条子本想雇个丫鬟照顾清湮,却没料到清氤主动提出由他来照顾清湮,不必再请他人。于是小条子留下一千两银子,我们便启程回罗所门,走前我一直没再见清湮。

一路上,气氛都很沉闷,小条子满腹心事,郁郁寡欢,似近乡情怯。每天早上给我梳头的时候,他都无比珍惜,慢慢地梳理,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在进行一场仪式。

一想到要回罗所门,我也很郁闷,说不定竹子早在那里等着我了,神仙弟弟也说不准皇宫的事情早已料理完去罗所门了,万一他们三个一聚首,那还不得爆发一场世界大战?谁给我两片头疼药啊!

小条子见我一脸愁苦,也是万般心痛,摸着我的头,无言地安慰着我,我们俩好像一对即将奔赴刑场的苦命鸳鸯,整日里愁眉苦脸。我才来古代几天啊,怎么惹了这一屁股的情债啊!风流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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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两日后,我们终于平安到达罗所门,张进长老出来迎接我们。好啊!就是你当初说我没胸没屁股,还说我是芝麻烧饼脸。人家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我会用实际行动教给你这个道理的,谁让你踩我死穴!张长老知道我就是圣女后,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赶紧引我们去见其他长老。

经过一天的了解,终于知道罗所门一共四位长老,其他三位长老分别是李寇、管武、戴品,简称"进口物品".看不出罗所门还挺有经济意识的,估计丫鬟的名字串起来就叫"出口转内销"了吧。

得知竹子和神仙弟弟还没到这里,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我暂时住在萦馨圣女的房间,小条子就住我隔壁,吃过晚饭我就早早地歇下了。

一觉醒来就被小条子带去议事堂,原来是"进口物品"他们要商量我的对外"官方"称呼,我对起名字一窍不通,我提议的"英镑"被否决后,就懒得再听他们吵吵了。

我开始打量起议事堂的摆设。屋里的摆设全都是上品,价值不菲。我在地上的角落里发现一个金灿灿的坛子,造型古朴典雅,镂着精致的花纹,流线型的设计,很有十八世纪欧洲艺术品的风格,忍不住端起来把玩。长老们还在苦苦思索我的名字问题。"到底叫什么好呢?"李长老犯愁着。我趁大家没人注意,用牙朝着坛口就是一咬,竟然是真金的!我激动地感慨着:"真的,真的!真金的!"发了!

这时长老们齐刷刷地看向我,眼中透露着赞赏之色,看得我莫名其妙。我抱着坛子显得局促不安。这时戴长老摸了摸胡子,朗声道:"贞德,既有贞洁之意又具美德之涵。还是圣女起的名字妙!"其他长老也频频点头,无不称好。

啥?我叫贞德?我和处女膜一个名字?我吐血!我不要啊!我个色女叫贞德,会遭天谴的!

管长老见我抱着坛子,诧异地问:"圣女,您抱着痰盂干吗?"

>_<

下一秒,我就扔下金痰盂,扶着桌子干呕了起来。小条子紧张地扶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水,让我慢慢喝下。

罗所门这么奢侈干吗?一个痰盂都搞得华丽闪亮,引人犯罪,太阴险了!冲这个,我得赶紧打听一下他们这里夜壶啥样,免得下次拿来沏茶!=_=

"既然贞德圣女已回到罗所门,请圣女早日修习'解语摄魂'."戴长老温和地说。

我刚回来就让我学习,不干!读了快二十年的书还没读够啊,我恹恹地说:"长老,您叫我圣女就好,不用老带着贞德二字了。还有,那'解语摄魂'一定要学吗?"

"罗所门素来与阎罗教有冲突,自萦馨圣女过世后,由于圣女的空缺,实力大不如前,希望圣女早日修成独门武功,这样才能确保本门在江湖中的地位。"管武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谁管你们的江湖地位啊!我有我的"护卫队"就够了,虽然现在就小条子一人,但是估计马上就要壮大起来了。哪个绝世武功好学啊?学起来不累得我半死才怪。我语重心长地给长老们分析:"学的越多,知道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忘记的越多。忘记的越多,知道的越少。我为什么学来着?"

>_<

"那为了圣女能多点可忘的东西,从明天就开始学吧。"戴长老淡淡地说,然后叫李寇去取武功秘籍来。

这戴品不好对付啊!

不一会儿,李寇双手捧来一个金丝镂边的乌木盒子,盒子上镶嵌着红蓝绿黄黑秤各色宝石,配成一副孔雀开屏图,盒子开启的地方别着一颗圆润的明珠。看得我真是眼花缭乱,垂涎三尺,赚到了啊!冲这个盒子,别说让我学独门武功,就是让我学跳火圈也行啊。

我激动地接过盒子,轻轻地拨开明珠打开盒子,里面平放着一本泛黄的旧书。我把书从盒子中小心地取出来,谨慎地放在了桌上。

"谢谢长老们,我一定会好好修习'解语摄魂',不辜负你们的厚望!我现在就去修习,今天就先议到这里吧。"说完,我拿起盒子就大步往外走。

"圣女!"李寇尴尬地叫住了我。

啥事啊?别又唧唧歪歪的一大堆话啊。

"您忘了拿武功秘籍了!"

>_<

我匆匆拿起桌上的旧书,一溜烟地跑回了屋。你们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们把盒子做得价值连城的样子,搞得我眼睛里全是¥了,我哪儿还看得见那劳什子的破书啊!

小条子随后也到了我的房间,长老们托付他指导我修习武功。

"我先躺会儿,下午再学。"我先在屋里仔细地玩赏一下我新得的宝贝盒子再说。

"美矜……"小条子欲言又止,眼中满是痛楚。

"你……你是不是……怀孕了?"他终于艰难地说道。

=_=我刚才干呕不是你想的那种!你不是怀疑我有了竹子的孩子了吧?你这人真敏感!

我走到小条子跟前,用手指把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我刚才是不舒服,不是怀孕,你别多想。"

听了我的话,小条子欣然一笑。

"我饿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你给我做点好吃的慰劳我,下午我才能好好学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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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小条子蜻蜓点水般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便出去了。

我坐在桌边,背对着门,研究着盒子上晃得我眼花的宝石。没多久,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难道小条子这么快就给我送早饭来了?

他走到我身后,先是用手轻拂着我的颈,春风般的温柔,然后低头亲吻着我的耳垂,辗转而深情,弄得我痒痒的,我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扶住了他的头,突然他狠狠地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哎哟!你和竹子学啊,把我耳朵当猪耳朵吃啊!我气愤地回头,这么一看,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竹子见我面露惊色,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线,阴森森地问:"你以为是谁?"

克星来了!世界末日到了!以现在的情形,如果招出小条子,估计我立马就得血溅三尺。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不过小脑还被竹子吓得罢工抽筋了,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能动。人的潜能在生死关头总能得到最大的激发,我强忍着心头巨跳,努力使自己自然地展露出重逢的喜悦之情。

"真的是你!"我激动地摸上他的脸,把手弄得抖抖的,幽幽地说:"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灯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果然见竹子脸上的愠色慢慢化为柔情,不过还是含着一丝怀疑。我继续发扬做戏要全套的宗旨,狠了一下心,在自己的手上使劲地咬了一口:"不是梦!不是梦!"这一口咬得真狠,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成功地起到加大逼真效果的作用。受伤事小,丢命事大。换在平时,我都是咬对方的手确认是不是梦境的。

竹子猛然俯下身吻住我,饥渴而热情,霸道而狂野,诉说着久别重逢的激动和思念。他用舌头撬开我的贝齿,与我急切地交缠着,狂放地噬咬着我的红唇,直到我的唇上现出点滴妖艳的红,他才不舍地结束了这个长吻,不过对我还是半信半疑。我心想,得趁小条子回来前把他搞定。

"你怎么进来的?门里没人为难你吧。"我装出忧虑的样子,其实心里想你怎么会进罗所门如入无人之地?这里的守卫也太薄弱了吧,放只狗啊猫的溜达进来也就罢了,这么个大活人随便就能找到我?万一我被人掳走怎么办?

"我刚碰到戴长老和张长老,他们带我到此,现在正守候在门外。"竹子好像和长老们关系不错。长老们,不要啊,你们要把竹子列为不往来人士啊!

"你以前来过罗所门?"

"几日前,我从护宝山庄来罗所门,正遇阎罗教的人在罗所门生事,略尽了些绵力。"

"竹子,你家里的事情料理好了?我烧的家训确认是假的了?"最好没弄妥,赶紧把瘟神送走。

"家训确实是假的。假管家是山遥国太子早已在我庄内布置的眼线。他杀死真管家,取而代之,并将家训掉了包,与苍虎夫人联手欲在客栈截杀我。现在想来,当时假管家把家训交于我时,很注意我接过家训的动作和表情,一来可能是看我是否能辨识出家训的真伪,二来可能是希望从我的接物中看出家训的一些玄机和线索。"

竹子继续说道:"在客栈时,如果我中了摄魂毒,被苍虎夫人控制了对他们自然最好。如果控制不了我,也有假掌柜借装失心刺中我而使我中妩霸毒,两毒相混,我也是死路一条。他们为置我于死地,竟然如此大费周折。"

双重保险啊!这山遥国太子的手下个个都是狠角啊,这计谋也算是滴水不漏了,还有那桌底下的小鬼,也和母老虎是一伙的,看到大事已成便故意暴露我的藏身之处,让少女过来杀我灭口,顺便解决他们最怕的黑狗,可是他机关算尽却没算到我把狗当手榴弹扔。嘿嘿!我神机妙算,扭转乾坤!自我崇拜一下!不提还忘了,我可是竹子的救命恩人,他不能这么恶劣地对待我!要把我供奉起来,早晚三顿饭!

"我送你的'皎月之珠'怎么被涂成这个颜色了?"竹子责怪地问。

"逃难时改一下颜色掩饰身份。难道你希望我取下来收好?"以进为退永远是上策。

门被轻轻地叩响,还没等我应声,小条子已经端着饭菜进来了。竹子似乎有些不满,打量着小条子。小条子则对竹子视而不见,对我温柔地说:"美矜,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几道菜。"说完,便在我身侧优雅地坐下。竹子的脸上又换上那久违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据我了解,他此时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竹子眉毛一挑,头往我这边稍微一凑,淡淡地说:"美矜?璧璧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还是原本美矜才是你的真名?"小条子一听,也诧异地看向我。我心一沉,惨了!要下冰雹了,大街上的人注意啦,保险要生效了!

怎么解释呢?说美矜和任民璧其实都是假名,估计他们俩得统一战线联手对付我啦。还是选任民璧吧,毕竟神仙弟弟也知道这个名字,神仙弟弟和竹子俩人顶任民璧,应该可以大过支持美矜的小条子吧。

再说支持任民璧的竹子那么强势,比支持美矜的小条子难对付多了。不过哪天小牛子和小虎子两人再跳出来揭露我的真名欧缘,估计我就要被灭顶的金融风暴吞噬了!美矜任民璧欧缘大血拼?不管了,先把今天对付过去再说!Tomorrowisanotherday。

竹子见我半天没有回答,又是一笑,笑得我更怕了,我赶紧解释说:"玄毒老人送我回罗所门的途中,遇到圣渺的兄长,得知圣渺是当今皇上遗落于民间的皇子,由于皇上病危,所以玄毒老人随圣渺上京,清月则护送我回这里。后又遇阎罗教的护法,逃难中幸被我门右护法小条子所救,美矜是我在避难期间不得已而用的名字。"

我愧疚地看了眼小条子,果见他有些沮丧,便赶紧补充了一句:"其实尤美矜这个名字我也用出感情了,小条子,你以后还是继续叫我美矜吧。"小条子点了点头。竹子带有警告意味地、笑眯眯地看着我。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早知今日的局面,我当初就不应该顺奸神仙弟弟和诱奸小条子。要是演电影就好了,我把这几段全剪辑掉。可惜人生就是这样,每天都是现场直播。

"在下齐皓敬,请问公子如何称呼?"竹子客套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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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在下风迢,久仰雅竹公子的大名。"小条子也有礼地应对。你叫封条,我叫钉子。

之后,便是一阵冷场,谁都没有吭声。

"饭菜都要凉了,竹子一路风尘仆仆,一定也还没吃过饭,不如陪我一起吃点好了,小条子的手艺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厨的!"我狗腿地打圆场。

"哦?原来号称天下美女第一厨的竟然就是风公子,今日齐某能尝到公子手艺,真是荣幸之至。"竹子嘴上话说得漂亮,可快速扫过我的眼神却含着能把我冻成冰棍的彻骨冷意。你嫉妒小条子的美貌和厨艺,你瞪他啊,瞪我干吗?

"家常便饭,雅竹公子见笑了。"小条子也懊恼地看了我一眼。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怎么那么眼熟?晕!当初我差点毙命于神仙弟弟和竹子的"夹攻"下。头皮一麻,难道惨剧又要重演了吗?我慌忙叫在外等候的戴长老和张长老进来,让他们坐下一起吃。人多力量大啊!

两位长老坐下没多久,就发现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异常,所以只是闷头吃菜,并不作声。竹子没有给我夹菜,大概考虑到菜是小条子做的,他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小条子间或会问些菜是否合我口味等没有营养的问题,有竹子在一边,我也不敢大加赞扬,只是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支吾地点着头。

气氛越来越僵,我渐渐地也吃不下去了。可是桌上还剩下很多,我怕到最后演变成只有我吃,心里发愁啊,怎么处理呢?我既不敢夹菜给竹子,更不敢夹给小条子,最后决定牺牲张长老了,顺便报当日他讥讽我的仇。

"张长老,这葱焖香鸡,有胸有屁股的,是您最喜欢的类型,您好好尝尝!"连着夹了几块鸡肉进张长老的碗。马上见他脸色铁青,原来小条子和竹子的眼刀已经削过去了。哈哈!借刀杀人真爽!

张长老连忙说:"谢谢圣女,我自己来就成了。"戴长老悠然自得地吃着,似乎对此司空见惯。

我继续殷勤地给张长老夹菜,张长老刚想推辞,我立即噎了他一句:"难道张长老以前在饭庄早吃腻了小条子做的菜?"张长老连忙摇头,继续在他们俩的凌迟目光中进餐,每咽下一口都好像吃了口毒药般痛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欧缘报仇几天都嫌长!

"张长老,这酱爆甜鸭您一定爱吃。这鸭子都是我亲自选的呢,长得不漂亮的,脸上有麻点的,我都不让小条子做!全是美鸭啊!来,多吃几块!"看你下次还敢惹我!

张长老大义凛然地看了我一眼,大概看出我的目的了,终于痛下决心,迅速地将剩下的菜来个大包圆,免得再听到我劝他吃菜的话。张长老就这么被这桌菜撑得倒了下去。看在你诚恳认罪的态度上,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了!

戴长老拍了拍张长老的肩膀,叹了口气,表达了对张长老的无限同情和亲切慰问。

"戴长老,上次来罗所门仓促之间忘了问,为什么苍虎夫人会贵门派的'解语摄魂'?"竹子看戴长老放下筷子后才开口问。

"本门圣女的独门武功秘籍乃镇门之宝,一直由我们四位长老谨慎守护,不会有机会泄露于外人。而且'解语摄魂'是有体质上的限制的,非百年一现的圣女无人能习。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戴长老不急不徐地说。

"可苍虎夫人却用摄魂香作引,用琵琶使出了'解语摄魂',不过却又不尽相同,黑狗血可破解之且能反噬。"竹子刚说完,只见小条子神情骤然一变,脸色有些苍白。

众人沉思,张长老独倒,最后问题也无人知晓。

饭后,竹子和长老们提出有要事相谈,于是我们一行人又移驾到议事堂。竹子牵着我的手,走在前边,小条子苦楚地跟在我身后,嘴唇已咬出血丝。

四位长老到齐后,竹子优雅地一揖身,款款言道:"在下齐皓敬此次造访罗所门,正为迎娶贵门圣女而来。"

嗡~我幻听幻视了吗?这就是所谓的世界末日了吧?

竹子的话一出口,我立马儿傻了!别啊!咱们私了成不成啊?好啊你个竹子,先斩后奏,都不给我个周旋的余地。是不是看到小条子的条件太好,有危机感了?嫁人目前对我来说太恐怖了,尤其还是嫁给你。

小条子怒不可遏,微低着头,看似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拳头紧握,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仿佛正捏着竹子的脖子,悲绝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不知又想起了什么,颓败地垂下了头,眼神渐渐黯淡下去,仿佛堕入永无尽头的炼狱,流露出的绝望和心碎,重重地叩击着我的心。

长老们低声商议许久,最后戴长老做会议总结:"我等并不反对,请圣女定夺。右护法,你的意思呢?"

小条子只是垂着头,不做声,对戴长老的问话充耳不闻,身心俱裂的悲痛根本无法掩饰,看他如此饱受煎熬,让他亲口同意我下嫁竹子,似乎太过残忍。我接过戴长老的话:"此事容我与齐公子私下商议后再作打算。"竹子马上沉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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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其实我也不想嫁给竹子,他把我治得死死的,我生亦何欢?不过死了还是挺哀的,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为自己的幸福还是要放手一搏的。

就这样,最后决定竹子以待审女婿的身份暂住罗所门。散会后,竹子一把拉过我,生气地带我出了议事堂。我偷偷地回头看小条子,他自始至终都不言不语,未动分毫,还是最初那样呆呆地伫立着,仿佛一个没有思想的雕塑,恍惚间觉得他似乎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他的惊鸿美貌完全笼罩在绝望的色彩下,让我不由得想起我承诺说给他幸福的誓言,如今使他最痛苦的却也正是我。

到了后花园,竹子找了块僻静的草地坐下。拉我也坐下后,突然把脸凑近我,痞痞地问:"你喜欢他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

好啊!你挖陷阱让我跳啊!不能顺着他的话答,否则不定一会儿又怎么被他咬呢。

"我逃难的时候,幸好有他照顾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你聪明,我也不傻,全是被你们培养锻炼出来的。

竹子在我的脸上轻扭了一把,笑了笑。看来我的回答他还算满意。我不如乘胜追击,扭转劣势:"我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要不是有小条子在,你今天还能见到完整无恙的我吗?"我幽怨地白了竹子一眼。其实早不完整了!汗!

"我见你没在预期时间到达罗所门,心急如焚,恐你遭不测,所以几日来我不眠不休地日夜寻你。"竹子对我也算有情有义。

"五天前,我在齐遇城遭到山遥国太子的手下毕虎的袭击。虽说也许能凭此机会得晓家训的消息,但我心系你的安危,无心与他缠斗。谁知道毕虎对我死死纠缠,让我无法脱身,直至出了齐遇城后,他才不见了踪影。总感觉他是故意引我出齐遇城,所以几日后我又重返齐遇城,却得知你已回罗所门的消息,我便快马加鞭连夜赶来见你。"

就是那天我和清氤在街上碰到的,看来竹子并没说谎。把我的安危看得比家训重要,竹子也算是重视我了。还有那个深沉帅哥,可能是小虎子的人,原来叫毕虎啊。多好的名字!无比羡慕!如果我有这名字就好了,嫁给竹子后,爬墙方便啊!还有清氤,他当时是躲竹子呢,还是躲毕虎呢?

"璧璧,你失踪的这段日子,我整日焦灼不安,失魂落魄。幸好你平安归来,以后我一定要把你牢牢地拴在身边。"看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一定要把我当裤腰带。

"竹子,我们谈婚论嫁是不是还为时过早?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改还不成吗?

竹子捏了捏我的鼻子,顽皮地说:"是啊!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你喜欢我的美貌,还是喜欢我的温柔善良?"我不死心地追问。

竹子笑起来,然后坏坏地说:"我喜欢你的风趣。">_<在气死我前,最好先掐死你!

"完美的姻缘存在于瞎眼妻子和耳聋丈夫之间。我不瞎,而你更不聋,我们成亲未必合适啊。"我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蒙台涅的名言啊!)

"那把你弄瞎,我装聋,也应该算接近完美了吧。"竹子貌似认真地说。

我吓得一哆嗦,惊恐地看着他。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这竹子真难对付,我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嘛。

竹子计谋得逞地痞笑着,继续逗弄我:"你不瞎也成,告诉我这浑话谁说的,我去把他杀了不就成了。"=_=

"其实我们从相识到现在只不过短短几日,你根本还没完全了解我。娶了我,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其实我有很多缺点,多得我自己都数不清。"

"璧璧,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喜欢上了,这是自己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知道对方再多的缺点也是枉然,无非让自己徒增痛苦罢了,想摆脱谈何容易?"竹子难得这么正经且感伤,"璧璧,你难道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亲?是因为风迢吗?"竹子的语气充满威胁,面带危险的笑容,却难掩他的紧张和忐忑。

"我爱你,不是三言两语(不是"我爱你"三言,而是"不爱"这两语!)。只是被你突然求亲搞得措手不及,有些惊慌罢了,不关小条子的事。再说,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就直接告诉长老们?"我嗔怪地说,"难道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是的,我怀疑。"晕,他竟然不吃这套,还给我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竹子马上笑脸迎上,问:"真的爱我?"

"我这人最老实,从来没说过一句假话。"

竹子失笑,拉我坐在他腿上,又重重地捏了我一把,无可奈何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唉,大哥!这句话应该我说吧,你别抢台词啊!你都把我逼上绝路了!还有,别再捏脸了,我都快变成月饼脸了!

没过多久,看到小条子朝我们这边走来。我本想从竹子的腿上站起来,但是腰间突然被竹子箍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竹子对我带有警告意味地一笑,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一疼,只得温顺地坐好,回了他一个苦笑。

估计这貌似相视而笑的甜蜜一幕在小条子的眼里一定很刺目痛心。我远远地就感到小条子身上的寒意扑面而来,他走过的草地花丛竟然有冰霜凝结,我的心也随之冰冻。

原来这"冰凝花雨掌"的"掌"也包括脚掌啊,真是不错,如果不是独门武功,真要号召广大脚气患者一起修炼。

小条子走近后,说道:"齐公子,打扰了!我来请圣女去修习'解语摄魂'."

"风护法,好功夫!'冰凝花雨掌'出神入化,有机会一定亲自领教。"竹子瞟了眼地上的冰霜仰头对小条子说,温和平缓的语气中却隐含着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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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冰凝花雨掌'是我为美矜而修习的,实为'解语摄魂'的血引而已。"小条子眼中闪过一抹幸福。

"血引?"我问向小条子。

"'解语摄魂'是种至阴的武功,需用至寒之血作引,而'冰凝花雨掌'就是唯一可以为'解语摄魂'做血引的武功。"

竹子抱着我站起身,给我掸了掸衣服,自然地牵住我的手,手一扬,礼貌地对小条子说:"请风公子带路。"

小条子瞥了一眼我和竹子相握的手,转身疾行。

到了习武堂门口,小条子停下脚步,回过身,对竹子客气地说:"请齐公子留步,这里是我们罗所门的重地,而'解语摄魂'乃本门不外传之武功,请齐公子海涵。"

竹子双手捧住我的脸,轻吻上我的唇,又快速地咬了一下才放开,认真地说:"璧璧,我正好出去办点事情,你好好跟风护法学武功,别让我失望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见我听话地点头后,竹子才放开我,目送我进了习武堂。

门刚关上,小条子一直苦苦压抑的极度痛苦像开闸的洪水般涌出,淹没了我和他,气氛凝重,压抑得我快要窒息。终于要单独面对小条子了!

小条子转身抱住我,紧紧地,仿佛要把我融入他的体内永不分离。他泛着血丝的眼睛企求地凝望着我,犹如垂死挣扎的困兽,歇斯底里地说:"我们逃走吧,就我们两人。"看我不语,又瞬间颓废下来,喃喃道,"是啊,不行,你的命是齐公子的,是他的!"说到最后恨恨的,之后转为无奈的低吼,"而我的命又是你的!是你的啊!"

我那少许的良心在小条子这般痛苦的挣扎下开始慢慢发酵。早知当初的谎言让他现今如此痛苦,我真应该用别的办法解决。如今是万万不能吐露真相了,如果他再遭受这个打击,估计连这最后一根稻草都没了。

"为何爱如此痛苦?为何爱过之后还要忍受不爱时的寂寞和孤单?我怎样才能摆脱痛苦?明明你就在身边,可是苦涩却远比孤独更加蚀骨,让我心碎。为什么?美矜,你告诉我!"小条子不甘地控诉着,最后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

有人说,女人天生喜欢强壮的男人。这句话只说出了一半,除此之外,女人还天生同情忧郁的男人。我虽然无情,但至少还是个女人。

"感觉不到痛苦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我难得温柔地抚上他的脸,"每个人生下来便注定要经历很多的痛苦,每经历一次,便对一种痛苦开始免疫,就如同筛子,将痛苦过滤,渐渐地,能伤害到你的痛苦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你感觉不到痛苦,便是你告别人世之时,只有死亡才能剥夺人痛苦的权利。所以我们活着,就要学会如何适应痛苦。"我将他的头枕在我的胸前,他的手环住我的腰,我们相拥无语。

良久,小条子抬起头,幽怨地问:"美矜?还是璧璧?为什么你没告诉我真名?"

"初识你时敌友不清,谨慎起见告诉的假名,之后与你一起生活,我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记录着我们曾经的那段美好,这个名字只属于你一个人,不好吗?"修养的艺术,其实就是说谎的艺术。

小条子站起身,手指在我的发间缠绕揉弄着,唇贴上我的唇,轻舔撩拨着,宛如在品尝甘美的香果。直到吻得我醉醺醺的,他猛然加重了这个吻,舌头从我的齿关冲了进来,伴随着一股腥甜冰凉的液体,直抵我的喉间。

我惊觉,想挣脱。小条子原本抚弄我头发的手及时地箍住我的头,另一手紧扣住我的腰。口中血腥味越来越浓,小条子咬破我拼命挣扎的舌尖,我们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渐渐地,一种清凉剔透的快感在我的体内流窜,我放弃挣扎,反而像被血激发了狂性似的,主动迎上他,与他死命地纠缠,天旋地转,周围一切就这样在狂乱中混沌。

良久良久,我们缓缓地分开,急促地喘息着。

"美矜,这是血引,也是我们的血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小条子炽烈的眼神紧锁住我的心神,话语重扣着我的心扉,让我忽略了舌尖的疼痛,一种陌生的感觉慢慢地在心底滋生流淌,让我感到畏怯和彷徨。

小条子从怀中取出一块美玉,形状和以前神仙弟弟送我的那块差不多,蹲下身,郑重其事地挂在了我的腰间,然后抚摸着我的脸庞,脉脉而视:"曾祖母说让我将这块玉佩传于我的后人。我今生恐怕无望有后,所以我送于你,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嘁~什么值钱宝贝啊!除了戴上去有点暖暖的,图案形状都和神仙弟弟送我的没什么两样嘛,看来都是一个加工厂造出来的。暖暖的?对了!难道是那镇国之宝中的暖玉?小条子为什么会有?还是那镇国之宝四个字其实是这个加工厂的品牌?(作者:亏你想得出!=_=)

我不安地打破这种暧昧的氛围:"开始学'解语摄魂'吧。"万一一会儿竹子查问我的学习情况,我总不能说光和小条子私会热吻了吧,还是学点以防万一。

小条子怅然若失,提了提精神,说:"血引已经导入内腑,刚开始不宜过多,怕你的身体抵抗不住寒性。随着你的武功进益,我会渐渐增加血引的。"

以后还得喝血啊!这是吸血鬼的家传武功吗?"是每次都要我流血吗?"我担心地问。

"不,只需要我的血。"好啊!原来刚才你假公济私!小条子看我脸色要沉,马上转移话茬:"美矜,你以前修习过什么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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