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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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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我们该真么办呢?”王子进问道。

  “还能怎么办?自是将那桶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绯绡说着,已经钻到那绳圈里

面去了。

  王子进见了也跟着钻了进去,看了地面上黑色的圆圈,不由触目惊心,“这里面不会

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能有好的东西才怪?”绯绡说着,已经动手挖起土来。

  王子进见了,忙也找了树枝帮他,那桶埋的甚浅,只几下便露了桶盖出来。

  

  黑夜之中看去,那是一只上好的楠木桶,盖子上的箍圈手工也是甚好,王子进忙用袖

子将上面的浮土扫去,这才发现那上面贴了一张咒符的封条。

  那桶,默默的在黑色的土里狰狞着,王子进见了不由害怕,明明只是一只桶而已,却

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绯绡,我们还是不要打开这只桶了~,我怕~”王子进道。

  “你怕什么?”绯绡问道。

  “我怕里面埋的是一具尸体!”他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大声会将自己吓着。

  绯绡看了看他,道:“你和我想的一样,这里恐怕就是埋了一个人~”

  “那我们还是不要开了!”王子进实在是害怕。

  “不行,不开这桶,便不会知道真像!”绯绡说着,已经拿了刀去砍那桶盖,“一切

秘密,都在这桶里!”

 

    那桶盖的封条遇到绯绡的刀刃,竟是发出了一道刺目的光芒,晃得王子进睁不开眼睛

  再睁眼时,只见那桶盖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那封条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了一般,冒着

缕缕白烟。

  王子进忙小心翼翼的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一层一层扑满了庙里的黄纸,看起来倒像

是金色的落叶一般,就是一股腐败的味道让人无法忍受。

  “这股味道也太难闻了一点~”王子进说着缩了头去,拿手掩了鼻子。

  “等一会儿散了就好了!”绯绡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绯绡一片一片将那黄纸拿开,那纸的背面都是弯弯曲曲的咒符。

全都拿完了,足有一百余张,真如落叶一般,铺了满地。

  只见拿黄纸拿光了,里面是一副绫罗的衣袖,上面绣满了牡丹,很是精致华美的样子

。王子进见了奇怪,拿了树枝挑起那幅衣袖,衣袖竟一丝一缕的破败了。

  “你说这里埋的是谁?”王子进问道,这上好的绸缎已经让他想起一个人,那个半夜披了绸缎的披风来这里痛哭的人。

  绯绡却并不答话,将上面盖着的那件朝服一把抓了起来,只见一具尸骨穿着极为华美

的衣服蜷缩在里面,那尸骨已经看不清眉目,看那衣服和身形,似是一个十三四岁女孩的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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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进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一下坐在地上,“这,这是谁?”

  “你看这像谁?”绯绡问道。

  王子进忙壮了胆子探头看去,那身形,那姿态,像极了一个人,不由脱口而出:“宝云!”

  

  “不错!就是我~”后面突然想起一声娇脆的声音。

  王子进听了,吓得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看,宝云正站在他们身后,小小的身影,在夜

色中看了竟有些飘忽不定的感觉。

  “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绯绡道。

  那宝云的眼光甚是迷离:“胡公子,你的魂魄在我那里也有数日,怎么就是不能体会

我的苦处?”

  绯绡摇了摇头道:“你这般下去不是办法,要到何时才是尽头?”

  王子进听了他们的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忙拉了拉绯绡的衣袖:“这是怎么回

事?”

  绯绡看了看宝云道:“这‘桶井之术’便是制造一个怨鬼的法术,将人活活的埋在一

处怨气极深的地方,下了咒语,待那人活活的死后,便是一个人为的冤鬼了!”

  王子进听了不由心寒,看了看那桶中的尸体,死时确是十分痛苦的模样,不由心中一

寒,这女孩对自己竟也如此狠毒。

  “胡公子,我庀佑这城,又有什么错吗?干吗总是几次三番和我过不去?”

  “姑娘,你也别要留恋了,赶快超升走了吧!”王子进见她可怜,连忙插口道。

  “超升?超升?”那宝云的脸看了看天:“你没有看到那么多的咒符吗?那便是不让

我超升的符咒!超升,谈何容易?”声音甚是凄凉。

  话刚说完,一只手突然暴长,就要去抓王子进面门,王子进说的好好的,只见一只青

色的爪子直冲自己过来了,不由吓得呆了。

  只听旁边绯绡叫道:“干什么?”一把长刀就出去了,那手“当”的一声,抓到刀面

之上,又缩了回去。

  绯绡推了子进一把,将他推到一旁,“我们是助你脱离这困境的,你怎地如此?那下

咒之人是谁?”

  宝云却不去理他:“要是我走了,这城又该如何?”说着,便又去抓绯绡了。

  王子进见他们二人一会儿便斗在一起,不由捏了把汗,正看得出神,颈上突然一凉,

却是一把钢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王子进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谁?回头一看,只见一副紫色的道袍,看那

样子,便是紫阳了。

  “那个狐狸!莫要斗了,现下你的朋友已经在我手中了!”声音果然就是紫阳。

  “紫阳,紫阳你不是捉鬼的吗?怎会放了这样大的鬼在旁边不理?”王子进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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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刚刚说完,自己的脸上就吃了痛,一看,竟是那张谦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满 面红光的脸,因着气氛越发红了:“谁说?谁说我女儿是鬼?”说着,竟有眼泪顺着皱纹 的沟壑淌了下来。王子进见他如此哀伤,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 么和紫阳搅和在一起?

  绯绡见了情势,忙收了手,紫阳见了,忙道:“宝云,快将那妖孽杀了!”

  宝云却是不理他,只是痴痴的看着绯绡,眼中尽是不舍与悲哀,现下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那宝云原是极喜欢绯绡。

  “宝云,你怎么这么傻,你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吗?”紫阳叫道。

  那宝云还是一动不动,似是没有听到,一双明亮的眼里,似乎只有绯绡一个人。

  

  正僵持间,王子进只觉脚下一软,却是地上的土地都变成了沼泽,软软的不受力,吓

了一跳,忙拼命抽腿,却是越陷越深,后边紫阳也是一惊,也和他一起挣扎,两人正惊慌

间,那泥水中又长了枝蔓出来,越长越快,转眼便将二人缚住了,紫阳挥刀拼命砍了几下

,却是无济于事。天地竟是瞬间扭转了一般。

  王子进吓得呆了,只觉那泥水已经到了胸口,那边紫阳已经完全陷了进去,忙拼命挣

扎,正惊慌失措,就听耳边绯绡的声音想起:“子进,子进,这只是幻术,保持心中空明

,趁现在快逃吧,我也不知能拖他到何时~”

  王子进听了,神智不由一清,睁眼一看,哪有什么沼泽,泥水?旁边的紫阳一脸痛苦

,举着刀,正费力的呼吸,似是真的陷入了沼泽中一样。王子进见了,忙一把推开他,拔

腿便逃。

  他这一推,紫阳倒是回过神来了,见王子进逃了,不由气急,指着绯绡道:“你这死

狐狸,还不快快受死?”

  “嘻嘻,”绯绡见计谋得逞,又是一脸嘻皮笑脸,“你又能把我怎样?”

  “怎样?你说呢?”说着,紫阳从道袍中拿了一个纸人出来,闭了眼睛,口中竟是念

念有词。

  绯绡和子进相视一看,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招,却见对面的宝云,突然很是痛苦的样子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要,不要,我不要在他面前变成这个样子~”

  说着,双手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抓去,那边张谦富见了,急忙跑过去,“宝云,宝云?

你这是怎么了?”

  宝云却是一挥手,将他打在一边,再抬脸时,只见那清秀的脸上,竟是血肉模糊,王

子进见了,不由吓了一跳。

  “我怕人吧?这边是我死时的样子,那桶里好闷啊,无法喘气,便将自己抓成了这个

模样!”说着,眼泪顺着那皮开肉绽的脸上流了下来。

  那边紫阳道:“赶快将他杀了!”说着,两手又动了一下手中的纸人。

  那宝云便“突”的一声跳了起来,跃过王子进的头顶,冲了绯绡去了,王子进只觉上面掉下几滴血雨,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鲜血,不由得心伤,这泪,是为谁而掬,是为她自己,抑或是她可怜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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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绡见她过来,一闪身就躲了过去,宝云这一扑便落了空。那边紫阳见了,不由气急:“宝云,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宝云满脸都是泪水,甚是可怜的样子,手却未曾停过:“胡公子、胡公子,你快走吧

,我要是使出全部力气,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手上却是一下狠似一下。

  绯绡的身子甚是轻巧,辗转腾挪,她却伤他不得,还边躲边道:“宝云,那紫阳便是

下咒之人吗?”

  宝云却并不答话,一张脸上血肉模糊,只有眼睛美丽清澈,看不清什么表情,却是眼

泪不停的流了出来,混着血水,滴在绸缎的衫子上。

  

  王子进见她实在可怜,便捡起地上的钢刀往紫阳的旁边冲了过去。

  “你这狠心的道士,赶快受死吧!”说着,手起刀落,便朝他的胳膊上砍了过去。

  紫阳见他冲过来,嘴角却牵出一丝微笑:“你这笨蛋书生,刚刚被你逃了,现在又自

己跑来送死!”说着,一闪身就躲过了刀锋,再一伸手便朝王子进的手腕来了一记。

  王子进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钢刀拿捏不住,脱手而飞,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后脑

又被人用手肘打了一下,这一下打的他眼冒金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那紫阳见他倒了,伸出一只脚踏在他胸口,王子进只觉胸口似有大石压着,喘不过气

来,本以为这紫阳很好对付,哪想竟是这样厉害。

  只见紫阳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倒是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物事,“你知道吗?呆子,我

这脚上的力使多几分,你便会肋骨碎裂而死,可是我要不让你死,我要让你看那狐狸怎生

被人杀了再踩死你!哪怕是一只臭虫,我也要让它在最痛苦的时候死去!”

  “你有病!哪里有你这样的道士~”王子进刚骂了两句,便觉踏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脚

突然发力,一口气上不来,却是差点晕死过去。

  

  那边绯绡和宝云斗的正欢,却是无暇顾及他了,只是两人一进一退,一守一攻,倒像

是在跳舞一般,一见就是两人都是处处手下留情。

  紫阳见了,不由急了:“宝云!你还真的以为他会喜欢你吗?你看看你的样子,谁会

喜欢你?”

  宝云听了,却是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的,只是我喜欢他还不行吗?

  绯绡听了忙停了手:“宝云,你莫要这样,等结束了这事,我便带你和子进一起走!

  “这可是真的?”那宝云听了很是欢喜的样子。

  那边紫阳见她心软,叫道:“他怎会带你走,你的身躯还埋在桶里,你又怎能和他走

?他是在骗你!”

  宝云听了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在骗我?”

  绯绡见了不知如何回答,支吾道:“我会想办法带你走的~”

  宝云听了,知他是没有办法,向着天空苦笑了两声:“谁都在骗我,骗我,父亲说让我当什么圣女,却让我变成了冤鬼,我才十三岁啊,便被活活的埋在那桶中死了。什么都不明白,什么幸福和快乐都不知道,便死了。现下你也来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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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紫阳见了,很是高兴:“宝云,宝云,我不会骗你,何时都不会遗弃你,现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说着,又双掌合十,将那纸人放在手心当中,又是念念有词。

  王子进见了知是不好,却眼见着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见那紫阳突然抬起眼睛道:“宝云,你恨吧,你越是憎恨,力量便越是强大!”

  

  那边只见宝云哀号一声:“胡公子,你快走吧,便是你如何对我,我也不能杀你!”

  绯绡却站着不动:“宝云,我要陪着你,不论你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帮你!”

  那宝云听了,脸上牵出一丝幸福的笑容:“此话当真?可是晚了,宝云不再是宝云了

,你快快逃了吧~”

  说着,便低了头,没有了声息。王子进和绯绡不由纳闷,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接着,四野里像是响起了哀号声,一阵强似一阵,王子进不知发生何事,一种不祥得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突然间,不知哪里冒出许多冤鬼,围在宝云周围,宝云眼中精光一闪,指着绯绡恶狠狠道:“吃了他!”那模样与方才却像换了个人一样。

  那几十余名冤鬼听了指令,边都冲绯绡冲了过去,都是长了大口,口中口蜒直流。

  绯绡见了,长刀一挥,便有一排到了下去,可是那些鬼怪却前仆后继,并不害怕,一拨倒下,又有一拨冲了过来,连着砍了几刀都是不能完全趋散,只见多,倒是一点不见少。

  绯绡正忙于驱逐那些冤鬼,突然觉得头顶一黑,月光被挡住了,忙抬头看去,只见宝云正被一干冤鬼托着,竟飞到自己头顶。不由心下一惊,只听她大叫一声: “受死吧!”一只泛着青光的手便抓了下来,绯绡见了,忙伸刀一格,下面却是露了缝隙,那宝云见状嘴角牵了一丝笑意出来,下面的冤鬼见有机可趁,都张着大嘴扑了过来。

  “哪里有那么容易?”绯绡说着,竟是一跃,一刀便向上面的宝云砍去,宝云见了吃了一惊,躲避不及,竟是被他砍中胳膊。

  王子进见绯绡占了上风,不由高兴,却见情势突变,那刀竟是砍在她的胳膊里便拿不出来。绯绡见了,不由一惊:“绞粘咒!”往紫阳那边看去,果见他在那边念念有词。

  宝云见他受制,另一直手便冲着绯绡的胸口抓了过去,绯绡脚下无处着力,这一下眼看是躲不开了,忙一闪身,让开了要害部位,那手却还是生生的抓到了他的胸口,透胸而过。

  

  王子进见了,不由傻了,眼见绯绡的衣衫一会儿便被血染红,知他是收了重伤。

  哪知绯绡抱着宝云的手,竟也露出一丝笑意,宝云倒是惊惶失措,只听绯绡道:“这绞粘咒,比起你的如何?”

  说着,那边被夹住的长刀竟“呼”的一声消失了,宝云和紫阳同是一惊,不知他在玩什么花样。

  接着宝云眼前红光一闪,那条穿在绯绡身体里的胳膊竟是硬生生的被砍了下来,绯绡的那把刀,却是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左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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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是受了重伤,同时掉落在地上,宝云收了创,那些冤鬼也跟着消失了,怕是她

无力驾驭他们了。

  紫阳在那边见状不妙,又继续道:“宝云!宝云!快趁此将他杀了!”

  宝云在地上却慢慢的爬了起来,冲着绯绡一点一点的爬了过去,爬到绯绡身边,伸出

仅存的一只手,慢慢抚摸着绯绡的伤口,“胡公子,这是宝云伤的吗?对不起~”说着,

眼泪竟是又流了下来,似是恢复了神智。

  

  王子进见她残了肢体,还是惦记着绯绡,不由被她感动,这小小女孩,一番爱意似波

涛洪水,都要将周围的人都淹没了才行。

  那边紫阳见了,又叫道:“宝云,你这是干吗?只是一只冤鬼而已,还奢望些什么?”

  话音刚落,紫阳竟觉得胸口一凉,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便见一柄钢刀透胸而过,那

刀尖上,还滴着自己的鲜血。

  王子进在下面被他所制,只觉上面一股鲜血扑面下来,还带着人的体温,夹着一股腥

气,不由一惊,忙回头看去。

  只见张谦富手持着钢刀,从后面插到紫阳身上,他一脸老泪,混着紫阳的鲜血,哭道:“不许,不许任何人说我的女儿是鬼?她不是鬼,是我的女儿啊!”

  紫阳似是不信这个事实一样,捂着胸口,瞪大眼珠,慢慢的到了下去,血水将地面染成了红色。

 

    这一下变故,确是令在场的几人都吃了一惊。王子进失去了控制,忙一起身从地上爬

了起来,一把将紫阳手中的纸人夺走。往绯绡那边跑去。

  只见绯绡的右胸被宝云的手穿了一个大洞,鲜血不停的往外涌。王子进见了,忙撕了

衣袖,帮他堵住伤口,无奈那血水竟如泉涌,一会儿半副衣袖便湿透了。

  “绯绡,绯绡你不要死啊!”王子进哭道。

  绯绡抬起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摸了摸王子进的头:“呆子,我不会就这样死了的,我若

死了,谁来保护你啊!”

  “胡公子,你很痛吗,都是宝云害的!”宝云在一边哭道。

  “不关你的事,我还砍了你一条臂膀下来呢,你不恨我吧?”绯绡说着坐了起来,那

血又不停的涌出。

  “不恨,宝云本就已经死了,也没有实体,这都没有什么~”

  “嘻嘻,那就好,我答应了带你走,现下这紫阳也收拾了,我想个办法将你的魂魄带走便是!”说着,将宝云的那只断手用力的拉了出来。王子进见了,忙又帮了他去包扎,免得血水流得更多。

  宝云听了这话,极是欢喜,冲张谦富道:“爹,我同胡公子走了,你可答应?”

  那边张谦富瘫坐在紫阳旁边,已经吓得呆了,听她这样一喊,才回过神来。只见不远处宝云断了一只胳膊,劈头散发,脸上全是一道道的抓痕,小小的身体坐在地上,甚是可怜,脸上却是一副幸福喜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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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谦富看着,泪水又模糊了双眼,忙点头道:“走吧,不要挂念爹了,爹对不起你~”说着,又哭了起来:“都是爹不好,财迷心窍,被这妖道所骗,哪知却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

  

  王子进听了,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张谦富听了,突然扔了钢刀,抱头痛哭起来,声音甚是凄惨。王子进见状不由着急,却也无法说什么。

  那张谦富哭了一会儿,抬头道:“三年前,三年前这里突然几个月之间便变做一座鬼城,我的生意也作不下去了,可是自己已经老了,又无法像以前一样背井离乡的奔波了。

  说着,指着紫阳道:“这妖道便跑来找我,说有办法让我的生意继续下去,但要我帮他盖一座道观!”

  “你便答应他了?”王子进眼见事实如此,但又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亲爹会把女儿活活杀死。

  张谦富听了,又是涕不成声。顿了一顿,接着道:“他骗我,他骗我,说是会为我造一个圣女,我便骗了宝云跟他去了。”

  “哪知?哪知,宝云这一去便没有回来,倒是那道士留在我这里的一只木刻的小人,慢慢的长了皮肉出来,变做宝云的样子。”他说着,又哭了一通,接着道:“我开始也是十分欢喜,可是,可是那宝云却不会长大,长了两年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我来到这里,那天风好高,夜好黑啊!”他说着,目光出神,仿佛又回到那个黑夜,“我来到这里找事情的究竟,可是我找到了什么啊?找到了什么~”说着,肥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往那埋桶的方向走去,“我找到的是已经死了的宝云,死了两年的宝云~”

  王子进见了他的样子,不由害怕,也不敢问了,忙又跑了回来。

  那边宝云见了,悠悠的道:“爹,我从未恨过你,那日紫阳拉了我的手,对我说要带我去找死去的母亲,我便知道自己不会再活着回来了!”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是我自愿钻到那个桶里的,是为了能见到死去的母亲,是为了能让你重新开心起来,这一切,都不关别人的事,不关别人的事~”

 

    王子进扶了绯绡道:“你说这事可怎么办?”眼见这对父女的神智好像都不是很清醒的样子,确是十分棘手。

  “我要言而有信,自是要想法将她带走~”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个声音道:“将她带走,却又谈何容易~”

  王子进听了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那紫阳并没有死,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你这妖道,怎么还没有死!”王子进见了,便要跑上去拼命!

  那紫阳却仰面朝天,大笑了几声,“我是妖道,我是妖道啊~,可是没有我这个妖道,那丰都城又怎会有今天?”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绯绡问道,“莫不是以为我不能破了你那邪门的法术?”

  紫阳听了,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桶井之术好破,只要我死了,那法术也便没有什么效力了,可是之后呢?”

  “之后又怎样?”王子进问道。

  那紫阳笑了两声忙大口喘气,估计是失血过多,浑身脱了力,“你说呢?你说会怎样?“说着慢慢的倒了下去。“这城中,就会冤鬼横行~哈哈,冤鬼横行~”

  王子进听他最后几声笑声甚是凄惨,身上被他激起一身鸡皮,只见紫阳倒在一边,睁着眼睛,这次看来是死透了。满头的青丝竟变做白发,脸上也是皱纹横生。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子进问道。

  绯绡见了紫阳的尸身道:“道家追求长生不老者为多,看他这样子,也是将自己的法力都用来驻颜了!”说着,叹了口气“就是永葆青春又能怎样?到头来不过都是枯骨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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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了?”王子进问道,这事到现在,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绯绡叹了口气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说着,走过去扶了宝云。

  柔声道:“宝云,我们先带你回家,以后的事,再想办法!”

  那只宝云却是突然哭了起来,“胡公子,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宝云无法和你一同走了!”

  “莫要听那紫阳的话,我会帮你想办法!”

  宝云笑着摇了摇头:“胡公子,我已经死了这许多年,什么不会知道了,没有办法可想~”说着,又哭了起来:“胡公子能如此对我,我便已经十分满足了!”

  “那你要做何打算?”绯绡问道。

  宝云却是不答话,慢慢走到那埋葬了自己的桶旁,低首看去,那里一个小小女孩的尸体,蜷缩在里面,宝云道:“这是我吗?一直没有勇气看一眼。来不及长大,便成了这般模样~”

  王子进听她说着,也不由心伤,忙道:“莫要看了,看一眼,便平添一份伤心,和我们一起走吧!”

  “走?”宝云回头看了看绯绡和子进道:“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只是,无法和二位一起走了!”

  “你不是很喜欢绯绡吗?干吗不随我们去了?你走?又要到哪里?”王子进见她的样子,又想起了沉星,不会这可怜的宝云,也要如沉星一般离他们而去了吧?

  “王公子,宝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如果要是有缘的话,只能来世再见了~,我若不这样,爹又该怎么办?我现下死了,只希望他能平安的活下去!”说着,看了看在地上坐着的张谦富。

  “宝云,你莫不是要超生去了?”绯绡道。

  “我不单一个人超升,还要将这里死去的冤鬼一起带走~”宝云说着,脸上竟是一副幸福的神色“他们与我一样可怜,一样是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我不能将他们丢在这旷野中继续哭涕,这,只有我能办到!”说着抬起头来,脸上写满坚决。

  “你当真要这样?”王子进听了不由心伤,这个女孩,怕是没有在这个世界上过了几日幸福的日子吧?

  

  那宝云道:“胡公子,可以让我再拉一下你的手吗?”

  绯绡把手慢慢的递了过去,宝云一只断臂拉了他的手放在脸旁,闭着眼道:“那日你在下面接我的绣球,我真的好开心啊,就让那绣球飞到你哪里去了,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可是你又偏偏不要我~我喜欢得不成了,便想法夺了你的魂魄出来,你不会怪我吧?”语气中尽是凄凉,脸上却是一副幸福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一个白衣的少年站在楼下向自己这边打望。

  “不怪~”绯绡只觉自己手上一凉,却是她的眼泪。

  只听她继续说道:“现下又将你伤成这样,你不怪我吧?”

  “不怪~”绯绡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宝云说着放开了他的手“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再一起,一起游山玩水,哪怕只有一天,我也会很高兴!”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是这对于我,只是一个无望的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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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进见了,知她要走了,心中甚是酸楚。只见她单手一招,却是无数冤鬼的影子从

后面出来,声势浩大,极为吓人。

  宝云举着手笑道:“胡公子可否送我一程?”那笑容夹着泪水,却甚是明媚。

  绯绡点头道:“好!”说着将长刀抽了出来,对子进道:“将火折给我!”

  王子进瞬时明白了这二人要干什么,将火折抛了过去,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突然只觉后面一阵热浪卷了过来,如此之热,烤的人难过,烤的人想哭,烤到人的心

里去。王子进只觉想哭,那眼泪又瞬间便被那热浪烤干了。

  再睁眼时,只见一片空旷的原野,什么也没有,只有绯绡一个人,白衣上沾了鲜血,

衣裾随风飘摇。王子进问道:“她可是走了?”

  绯绡并不答话,伸了手给他看,掌中是一个木头的小人,那小人已被火焰烤得焦黑,

却清晰可见缺了一只胳膊。

  

  眼见太阳就要升起了,绯绡对子进道:“我们走吧!”

  王子进回头看了一眼这旷野,也许明年春天,这里又会开满了鲜花吧,那时,会不会

有人记得宝云呢?

  身后张谦富一个人,呆坐在桶旁,似乎有无尽的心事要想。

  两人走到茅屋旁,只听一声苍老的笑声:“你寻了你的朋友回来了?”却是如墨。

  “如墨,你怎么没有被带走?”王子进又惊又喜。

  “我本没有怨气,却有谁能带得走我?”如墨哈哈大笑,甚是开心的样子,王子进只

见茅屋中走出一个老儿,穿着守卫的一副,扎了一条红色的头巾。

  “再见了,呆子,继续赶路吧!”

  王子进知是无人镇压他,已是有能力现了形,不由高兴。

  

  “子进,我好累啊!负我一程!”说着,绯绡又变了狐狸,缩在他怀里,王子进见他

雪白的皮毛上尽是斑斑的血色,知是他累得坏了。只见那白狐的怀中,还是抱了一个焦黑

的木制人偶,王子进见了,不由又是悲从心来。宝云那清秀的脸,一双明亮的大眼,又浮

现在眼前。

  春心莫与花共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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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柳儿

   

    夜色逐渐的笼罩了扬州,华灯初上,人头攒动,虽然已是晚秋,但是每天的夜市并没

有随着气温的低落一起萧条下去,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有跑江湖的艺人在表演杂耍,有

来自各地的小贩在叫卖着他们的商品,一副清明盛世的太平景象。

  可是再热闹的旺景也穿不透,越不过的是高高的墙壁,深深的庭院。一处大户人家里

,奴婢们见天色已晚,忙拿着火信去掌灯了。

  灯被一盏一盏的点亮,院子里一会儿便灯火通明了。可是这里就是点了再多的灯,却

还是让人感觉像是黑夜,一屋子的人,都是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说话,屋外就是一副热

闹繁华的人间胜景,屋里却是比坟墓还要寂静。一堵高墙,隔断天上人间。

  屋中的内院深处,一扇门被推开,传来“吱呀~”的一声,一个婢女模样的小姑娘提

着一盏花灯进来了。“小姐,小荷这就给您把灯点上~”

  床上挂着粉红的帷帐,厚重而密实,一直垂到地上,里面的人却并不答话。

  “小姐,今天的身体可好些了,要不要再叫张先生瞧瞧?”那婢女说着,已经将蜡烛

点着,又将一个画了牡丹的灯罩罩了上去,屋子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出那婢女小荷的容

颜,清秀而平庸的一张脸。

  “小姐!”那小荷走到床旁,从帐子里拉了一只玉手出来,那手十指尖尖,如葱管一

般晶莹剔透,就是稍嫌白了些,没有一丝血色。“等你这病好了,到那时估计便是春暖花

开了,我便与小姐去放风筝。

  那帐子里的人依旧没有声音。那小荷说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关了那门道:“一会儿,

夫人便会端了药了,我再过来。”那门便被带上了,忽明忽暗的烛光中,那粉色的帐子里

面,倒像是藏着死亡。

  不要,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房间里,我不要吃药,那药吃了也是不好,只是越吃

越重而已。

  

  这时,空旷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仿佛又看到了那绣着牡丹的软鞋,缎子面的,鲜

红的牡丹。

  她的心也跟着揪紧了,缎子面的牡丹,妖艳的牡丹,在她看来,和死亡无异。那脚步

声越来越近,直到门口,那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只听一个柔柔的女声道:“柳儿,吃药了~”

  那心中的弦听到这声音,终于崩断了,她眼睛一闭,人往后一仰,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许,也许,就这样死了,倒还好些!

  

  “绯绡!你看这夜市比起开封如何?扬州府果然是大城市啊!”王子进骑着马走在人

群之中。

  “你没有见过盛唐之时,那场面比现在还要热闹呢!”说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王子进听了,不由摇摇头,看来活得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对什么都失了兴趣。

  “我们还是快快找个客栈投宿要紧,等一下再逛不晚!”绯绡说着,纵马绕过人群,

往前去了。旁边一帮人正围着一个杂耍的艺人,那个艺人估计是吐蕃来的,表演甚是精彩

,叫好之声连绵不绝。

  “再看一会儿吗~”王子进实在是不愿错过这样的好戏,却见那边绯绡板着脸,已经

先走了,却连往这边瞥了一眼都没有,王子机看他那幅样子,真是面若桃花心若尘,无可

奈何,只有跟他去了。

  

  两人刚刚安排好客栈,王子进便迫不及待的要出门,拉了绯绡道:“同去,同去!”

  “子进,你一个人去吧!我有点疲惫!”绯绡一进房间便窝在被子里。

  王子进知他是上次的伤还未完全复原,也不好强求,便道:“那我一个人出去了~”

  “慢着,子进!”绯绡说着,从怀中掏了一个铃铛出来,递给王子进道:“把这个带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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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是什么东西?要我带着个劳什子干吗?”王子进提着那铃铛,左右晃了一下

,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看来是坏的。绯绡的东西,确是没有几个经用。

  “你带着吧,自会对你有好处!”绯绡懒得和他废话。

  王子进只好怏怏的将那铃铛放在怀中,又回头对绯绡道:“莫不是忘了比铃铛更好的

物事给我?”

  “什么?”绯绡见他一脸坏笑,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然是你那装满银子的荷包~”说着,就往包袱里摸去。

  绯绡听了又气又好笑,从怀里掏了一大锭银子抛了出去,“够了吧?”

  王子进得了银子一路哼着小曲出去了,甚是欢喜的样子。

  

  那夜市果然是繁华,王子进一路看着,只觉得眼睛不知该放向哪里。各处南北杂货一

应俱全。

  看到前面有买小吃的档铺,忙跑了过去,自己买了一袋板栗,喷香烫口,边吃边逛,

开始兴致还很不错,没了一会儿便失了新鲜,自己一个人,觉得甚是寂寞。也许和绯绡出

来更好一些。

  想着就要回去了,看到前面有卖樟茶鸭的,不由高兴,看那鸭子做成紫红色,估计是

很美味,绯绡一定会喜欢。

  忙跑了过去,“老板,要一包鸭子!”正说着,只见那老板对自己的声音充耳不闻,

一手抓着案板上的刀柄,眼睛直勾勾的在看着什么。

  “老板!”王子进又喊了一声,却还是无人应声,忙也看向那边,只见一个少女的背

影,袅袅婷婷的走了,那少女似乎手中也抱着一袋鸭子。

  王子进见了不由出神,那少女远看便如笼罩在一团雾中,如仙子下凡,单是背影,便

美不胜收。

  

  王子进也不管什么鸭子了,似被人引了魂魄,直直的便跟了过去。只见那少女一身白

衣,上面画着绿色的柳枝,人也如弱柳扶风,姿态甚是优美。

  “回过头啊,回头~”王子进在心中暗叫,哪想那少女就是不往自己这边看。

  只好自己快步走了过去,装作不经意的回头一看,这一看,不由惊呆了,这这张脸,

竟是自己在熟悉不过的,眼带桃花,面如春风,竟是像极了绯绡。

  王子进觉得心中竟是响了一声炸雷:完了,完了,绯绡变了姑娘,怎会这样?难道他

支我出来,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他这番模样?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将来可怎么办?不知他何时再会变回去?想着,心中一阵难过。

  忙跑了过去,拉了那女孩的手道:“绯绡,你怎会如此不相信我,这样大的事情也不

与我说一声?”

  哪知那女孩道:“绯绡?是我的名字吗?这名字倒是当真好听!”

  王子进见她这副模样,与绯绡并无二致,只觉心中一酸,眼泪便流了出来,怎么只是

一会儿功夫,便成了这样,突然想起在丰都城,绯绡也是被人陷害,难道这扬州府里也有

奸人不成?

  想着,忙拉那女孩的手道:“绯绡,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脱困!”

  “公子所言是真?”那女孩听了甚是高兴的样子,“我好想回家,公子真的可以帮我

?”

  王子机听了心中热血上涌:“不要说是回家,便是赴汤蹈火我也可以帮你!咱们这就

回客栈吧,我记得路!”

  说着,拉了那女孩的手便走出人群,王子进心中激愤,也顾不得东南西北,一路走了

下去,却是连自己是从哪边来的都忘记了,只觉越走人烟越是稀少,灯火越是寥寥。

  “咦?这是走到哪里了?”王子进眼见周围甚是荒凉,与刚刚那番热闹景象相比,竟

像是两个世界。

  王子进手牵着那女孩,不知该往哪里走去。正好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蹒跚而行,心中

一阵高兴,终于找到问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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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回头对那女孩道:“我们去问问前面的人吧!”说着,拉了那女孩急步向前走去。

  漆黑的夜色中,眼前那人影逐渐清晰,看那样子,似是一位老妪的背影。眼见那老妪

走得甚慢,自己就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不由发足急奔两步,距离总算是缩短了,那女孩跟在王子进后面急跑,手却开始发抖

  “咦?你怎么了?”王子进见了不由奇怪,跑了两步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吧?那手,

却是抖的更厉害了。

  王子进忙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孩的身体竟像筛子一样不停发抖,冷汗直冒,心中不禁

担心。那女孩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拉住王子进道:“公子,公子莫要和她问路!”

  王子进眼见跑了这许久也转不出来,那老妪的白发已是清晰可见,怎能甘心。忙道:

“为什么?难道那老婆婆会吃人不成?”

  “我不知道,不知道,只知道问了路,就再也回不来了~”

  王子机眼见周围更是荒凉,眼前只有一条小路,不知通向哪里,不去问了路,这要如

何走下去?

  “你不要担心,我问了路便回来,不会有事!”说完,便甩脱那女孩的手,快跑两步

,总算是追上了那老妪。

  那老妪弓着背,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很是憔悴的样子。

  王子进见了忙鞠了一躬道:“敢问去扬州集市的路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那老妪道:“扬州集市?扬州集市?我只知道一条路,便是这条,每天都是一直走下

去!”

  说着,回头又道:“你莫不是也要和我一起走?”王子进只见她一张枯朽的老脸,没

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眼睛只剩下两个空洞洞的黑洞。

  “你?你这是?”王子进不由吓得浑身虚脱,这路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那老妪说着一把抓了王子进的手道:“和我走吧~”

  王子进只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箍箍住一样,分毫也是挣不脱,正又急又怕间。突然听

到耳朵旁边有铃铛的声音“叮当~”,“叮当~”声音不大,却听得真切。

  只见那老妪听了那声音甚是难过的样子,甩脱了王子进的手,双手抱头道:“你怎么

带着那样的东西?我的头,好痛啊~”

  王子进脱了困,吓得一身冷汗,忙要拉了那女孩的手逃命,却见那女孩也是抱着头,

一脸痛苦的表情。“公子,公子,快让那铃声不要响了~”

  王子进掏了铃铛出来,只觉声音清脆悦耳,“叮当”、“叮当”如玉珠落盘,甚是悦

耳。可是无论怎么弄,它就是想个不停。

  眼见那女孩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淌,王子进不由心痛,大声喝道:“别响了!

  这一喊,那铃铛也不响了,那女孩、老妪也通通不见了,像是瞬间变幻了天地,自己

还是站在夜市中央,旁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由纳闷。

  只觉手上疼痛,忙低头看去,只见手腕上清晰可见三个黑紫色的指痕,正是方才被那

老妪所抓之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那条路的尽头又是通向哪里?王子进一头雾水,手攥了铃铛

,茫然的站在人潮中不知该向何处。

 

    王子进回过神来,忙向客栈跑去,现下当务之急就是确认那女孩到底是不是绯绡所变

  一路狂奔过去,很快就到了客栈门口,王子进的心跳却是越来越急,他好害怕,好害

怕他一推门。里面就是坐了一个美貌少女而并不是一个俊美少年。

  颤抖的手推开了雕花的梨花木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只见一个白衣的少年正盘腿坐

在床上打坐。王子进的心中一阵激动,眼睛不由模糊了,这景致,与平时并无不同的景致

,现在却如此叫人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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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绡啊!还好你还在~”王子进说着,便扑到床上抱了绯绡。绯绡正在修行,闭着

眼睛,现下被他这样一弄,吓了一跳,忙一把推开了他:“你这是怎么了,两个大男人,

只不过分开一会儿,至于这样吗?”

  王子进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还挂着一副知足的傻笑,绯绡见了他这癫狂神态不由纳

闷,忙道:“子进,子进,去逛了夜市可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王子进拿着袖子擦擦脸,摇了摇头。

  “那你定是见了什么美貌的姑娘了!”暗道:能让花痴变成这样的估计不是一般的佳

人。

  那边王子进点了点头,绯绡见猜得没有错,舒了口气道:“那个好办,只要不是什么

鬼魅,我会尽量帮你娶了回家!”

  王子进听了点头道:“不错,确是是个佳人,可怕的是,那佳人与你长得一摸一样!

  哪知绯绡听了却不以为意:“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有何见怪?”

  王子进听了不由来了精神:“你是说那女孩与你没有关联?”

  “是啊!我这样子,不过是自己想了人的长处变的,这么久的时间,倒也是有见过和

我相似的人,奇怪什么?”绯绡问道。不过一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姑娘而已,至于像见了

鬼一样吗。

  “奇怪的是这个姑娘好像也不是个凡人!”王子进说着将自己今天所见与绯绡描述了

一番,那黑夜中的小路,没有尽头的小路,路上的可怕老妪,都一一和他说了,边说还觉

得心有余悸。

  绯绡听了,伸手道:“那个铃铛拿来,我瞧瞧!”

  王子进忙伸手掏了那小小金铃出来,觉得与刚刚并无不同:“这是怎么了?”

  绯绡接过了那铃铛,放在手中握了一会儿道:“你刚刚差一点便走到了死路上!”

  “什么死路?不过是荒郊的一条小路而已!”

  绯绡听了摇头道:“你莫不是没有听过黄泉路吧?那便是黄泉路,景致是因人而异,

但是路的终点都是死亡!”

  “啊啊~”王子进听了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竟是真的黄泉路上走一遭了,“怎么会这

样,我不过是想回客栈而已,怎会走到那样的路上?”

  绯绡听了沉思一会儿道:“不知道,按说你也没有那个本事去那个地方,怕是那个女

孩有什么古怪!”

  “是吗?我倒觉得那个女孩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啊?”王子进一脸迷茫。

  “不要想了,能平安回来便好,明日我们再去那里寻了那女孩看看!”绯绡说着,翘

起鼻子四处闻了闻,问道:“子进,你不会是带了什么美味给我?”

  “美味,没有啊?”正说着,那边绯绡已经伸了一只长手,摸到他怀里,掏了一个油

布纸包出来。欣喜的打开来看,竟是一包酱紫色的樟茶鸭。立刻欢呼起来,脸上堆满笑容

,跑到桌子旁去吃了。

  王子进见了那鸭子,想是那女孩留下的,心中不由又浮起一个倩影,穿了白色的衫子

,那上面的绿柳,鲜嫩清脆,在萧瑟的秋风中,迎风招展。

  次日白天,王子进一早便拉了绯绡去逛扬州府,好不容易来到扬州这样大的城市,怎

能不去开开眼界。

  两人边走边逛,转眼大半天就过去了,中午逛得累了,便找了一家饭馆休息。王子进

见小二过来招呼。问道:“你们这扬州府可有什么出了名的景致啊?”

  那小二听了掩嘴笑道:“客官可是来对了地方,扬州最好的景致便是在晚上的画舫里

!”

  王子机知他说的是歌妓,又想起沉星,心中不由一酸,忙将他打发了。

  绯绡见他不快,也不答话,自己吃自己的去了。

  只听旁边的一桌客人道:“唉,那个杨知事啊,真是可怜,没有什么子嗣,只有一个

女儿,现下又生不如死,纵有高官厚禄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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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进回头看去,见是一桌书生,触景生情,又想起过去和道然他们一同去赴考的情

景,一样的把酒言欢,海阔天空,现在天各一方,也不知道然现在怎样了?

  “子进,莫要多想了,绯绡见状安慰他道。

  “莫要多想,莫要多想~”王子进不知怎地,心中甚是酸楚,过去种种,一齐向心中

涌来,那考场中的老生,沉星,宝云,他们每个人不都是执着于自己的人生?到头来又怎

样呢?

  一股悲愤之气涌上心头,不免多喝几杯,只见绯绡的一张俊脸很是担心的望着自己,

不由欣慰,还好,还好还有绯绡,最怕哪一天,绯绡也离了自己而去。

  

  晚上,王子进迷迷糊糊的被绯绡摇醒,才发现自己下午却是在那小饭馆中喝醉了。

  “子进,子进,我们去夜市逛逛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女孩!”

  “哦!”王子进应着,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忙收拾了随着绯绡出去了。

  

  被晚上的夜风一吹,王子进的酒也醒了七八分,只见夜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王

子进的一双眼睛就像不够用了一样,东瞧西望。

  走了一会儿功夫,自己来做什么都忘了,随着人群看了一会儿杂耍,只觉兴致很高,

“绯绡,绯绡,你快来看!”说着,便去要拉了绯绡,这一拉,竟是拉了个空,绯绡不知

何时竟和自己走失了。

  心中不由着急,忙去寻找绯绡,只见周围人山人海,笑语连天,在这样的人群中去找

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对了,绯绡定是去了卖小吃的地方去吃鸡了!”想着,忙往那边走去。果然见一个

人穿了白色的衫子站在一个摊铺前面,白色的衣服甚是显眼,再看那脸,面若桃花,不是

绯绡是谁?

  忙跑了过去,拉了他手道:“你也不和我说一声便走了!”

  只觉触手甚是柔软,不由纳闷。那边只听一个女声道:“公子和我可曾相识?”再看

那明媚的大眼,王子进不由一阵眩晕,又是那个奇怪的姑娘,绯绡现下又不在,自己可怎

么办?

    正迟疑间,只听那女孩道:“公子,公子,前日是不是见过?”

   “不错,小姐好记性~”王子机颤抖的答道。只见那女孩面带春风,一双明媚的大

眼盯着自己,与其他人未见不同,倒是艳色无双,不由看得痴了。

  正出神间,只觉眼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回廊,夜色中的回廊,被月光染了惨淡白色的

回廊,王子进见了这景致,不由心中害怕,那回廊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通向哪里。

  王子进吓得咽了口口水,无奈硬着头皮往前走去,虽然是从未来过的地方,他却只觉

得害怕,不知为什么,那回廊的尽头似乎藏着洪水猛兽,要将他吞噬了。

  一步步的走了下去,只见月光下,自己一个人影映照在雕花的窗沿上,孤独而冷清,

王子进喘着粗气走在无人的回廊上,只觉心中一个声音在随着自己心跳的节拍叫道:快到

了!快到了!他自己却也不知快到了哪里?

  再往前走去,王子进在回廊的尽头拐了一个弯,只见一扇紧闭的木门呈现在自己面前

,那门上雕的花纹及其繁复,在月色中透着古朴的光辉。

  那门后有什么?王子进只觉这门便是自己的目的所在,刚要伸手去推,便觉后面传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是徐徐的,舒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回廊上慢慢的散步。王子机

听了心中一惊,忙跳过了栏杆,躲到了回廊下面,一个女子的袍裾一会儿便出现在回廊的

另一端,一副锦缎的,绣了花的袍子,夜色中闪着美丽的光辉,王子进甚至可以闻得到那

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香气,脂粉的气息,熏的他快喘不过气。那女子徐徐的走了过来

,只见那裙子下面,一双绣花的鞋子若隐若现,红色的鞋子,绸缎的鞋子,绣了一朵大红

牡丹的鞋子。

  只不过是一双鞋子而已,王子进却像看到什么可怕的物事,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看

到这双鞋,他就有一种想要快快逃离的冲动,可是他好想看看那门后有什么,硬着头皮趴

在回廊下面,晚上的露水粘在半枯的草上,湿湿凉凉,如果这又是梦,也太过于真实一些

。只听那个女子停在那雕花的门前,一个柔媚的声音叫道:“小荷,快开了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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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子进忙探了头看去,他要看看,那门后到底有什么。

  突然只觉手上一紧,不知是哪里出来一只纤白的手,一把抓住了自己。“啊~”王子

机惊恐的叫了一声,再一回头,却是自己依旧站在夜市中,绯绡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

牢牢的扣住自己的手腕,刚刚,便是他将自己捉了回来。

  “绯绡,你可来了,我刚刚差点没有被吓死!”王子机说着抹了抹满头大汗,只觉自

己像是刚刚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

  那边绯绡却并不答话,一脸凝重的望向他的身旁,王子机忙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与绯

绡长得甚像的女孩还站在自己旁边,自己的手,正牢牢的牵了她的手。

  那女孩一脸轻松的表情,见了绯绡很是惊讶的样子,瞪圆了眼睛道:“咦,你与我长

得好相似啊!”

  绯绡见了,忙一把将王子进的手拉了回来;“子进,莫要与她有任何接触!”又回头

对那女孩道:“你赶快回了自己的该去的地方吧,你这般下去,终有一天会死的!”

  “死?”那个女孩听了一脸疑惑的表情:“我该去哪里啊?我自己也不知道,连自己

叫什么却都是忘了!”

  王子进听她这样一说,猛的想起刚才所见,那锦衣女子推门之前似乎叫了一个名字,

好像是小荷吧,对,就是小荷,忙对那女孩说道:“你知道小荷是谁吗?”

  “小荷!”那女孩听了甚是欣喜的样子,“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啊,听着也好亲切,好

像我就是叫了这个名字的!”

  绯绡听了,看了王子进一眼,那眼中,满是疑惑,就听他对那小荷说道:“小荷,你

快快回家吧,你这样长久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那个小荷听了,脸上一脸焦急的表情,竟有泪水从大眼中流出:“我真的不知道家在

哪里啊?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二位公子能否帮帮我啊?”

  “那你这般在外面能有多长时间了?”绯绡问道。

  “多久?”那小荷道:“多久都有,有的时候几天,有的时候几个时辰,有的时候莫

明奇妙的就失了意识,再醒过来,自己却还在外面游玩,可是有时明明就换了节气,也不

知我这么久是在哪里过的!”

  绯绡与子进对望了一眼,这事甚是棘手,没有办法,绯绡只好对那女孩道:“你先与

我们回去吧,再做打算,这般下去不是办法!”

  “多谢公子相助!”那小荷听了,忙对二人行了礼,看起来家教甚好的样子。

  王子进不由纳闷,悄声对绯绡道:“这是怎么回事?”

  绯绡看了看跟在二人身后的小荷道:“这个小荷怕是一个生灵,她的肉体不知在何处

活着,魂魄却跑了出来!”

  “啊,这个好办,只要找了她的肉体在哪里不就好了!”王子进见她不是鬼怪,不由

松了口气。

  哪知绯绡却摇头道:“好好的人,魂魄怎会跑了出来?”

  王子机听了心中又是一揪,“难道?难道~”

  绯绡那边意味伸长的看了王子进一眼道:“不错,怕是她已经不久于人世!”

  王子进听了这话,心中一酸,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小荷,美丽的脸庞在夜色中似

乎闪着光芒,那脸上写满了勃勃的生机,对人世的向往,这样的一个女孩,怎么又要死了

呢?

  王子进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忙拉了绯绡的手道:“我们一定要救她,不能让她

就这样死了!”

  绯绡见子进的眼里写满了坚决,不忍拂了他的意,只好点了点头。

  王子进心中苦楚,这一路上,见了太多的死亡与悲伤,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什么了,

回头又看了一眼小荷,如此鲜活的生命,便是陪了自己的一条性命,也定要助她留在世上

,他不想她像宝云一样,像沉星一样,来不及看看这世界的繁华便过早的离开了。

  趁一切还来得及,趁一切还来得及~

    三人回了客栈,王子进与绯绡细细问了半天,那小荷却只是瞪了大眼,想不出什么所

以。

  王子进不由长叹一声:“绯绡,这样不是办法!你快想了什么好法子出来!”

  绯绡听了,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道:“办法是有,看你愿不愿意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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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进听了,估计是什么凶险的法子,但是看了看小荷一双美目,清澈分明,盯着自

己,甚是可怜的样子,点头道:“不要紧,我们可以试一下!”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

心中对这小荷竟是有一份亲切的感觉,只是想处处维护她,也许只是因为她长得像绯绡吧

,也许只是自己不想再见到死亡吧。

  “子进,你要想好,这法子只有你能行,我这次无法陪你了!”

  “我会处处小心,你莫要担心!”王子进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没有几分底气。

  绯绡见他如此坚决,摇了摇头道:“子进,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一遇到小荷便会见

到幻象?”

  王子进听了一头雾水,“那又是为何?”

  “你进入的就是小荷的内心,她自己都遗忘了的过去,那处可是凶险?”

  王子机想了那走不完的小路,回廊上鲜艳的绣鞋,心中又是一紧,忙点了点头。

  “那你还愿意再去那里找了真像回来吗?”绯绡问道。

  “啊啊~”王子进听了失声叫道,“原来要去的就是那种地方?”看了看绯绡,继续

道:“那个,那个你不能去吗?”

  绯绡摇了摇头道:“我若去了,遇到危险,谁来拉我回来啊?”说着,脸上一脸坏笑

  王子进无奈的看了看绯绡,又看了看小荷,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都是看向自己这边

,不由又有一种被人设计的感觉,只好低了头,任绯绡摆布了。

  “嘻嘻,子进你莫要紧张,我在这绳子上使了法力,遇到危险你拉这绳子便可!”说

着将一根细绳系在王子机的腰带上。

  王子进看那绳子,不过是普通的麻绳而已,“这个东西牢靠吗?”

  “哎呀呀~,你就如此不相信我吗?”绯绡笑道。

  王子进看了看那根麻绳,不过和小指一般粗细,确实不是很可信。

  绯绡见了,不由着急:“子进,莫要磨蹭了,赶快走吧!”

  说着,就将他和小荷的手十指相扣,拿了一截布条绑在一起,“唉唉唉!你可一定要

将我带了出来啊~”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脑中一阵眩晕,竟是掉落在一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暗。

  只觉触手之处甚是清凉柔软,好像是在一片草原之上,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四周打望

一下,果然是在一片草原上面,周围甚是荒芜,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不知通向哪里。

  王子进一个人站在旷野中,又想起那日所走的小路,所见的老妪,和这景致甚像,难

道这就是小荷心中的黄泉路吗?

  只见四周空旷,实在是不知该往哪里去,只好硬着头皮沿着那条小路继续走了下去。

  那路狭窄而潮湿,王子进一路走着一路担心,怕前面又会出了一个老妪,要将自己拖

到地狱里去。

  哪知又走了一刻钟的功夫,前面竟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宅子,看来这小荷的内心,还真

是变化万千。

  那宅子孤零零的立在这旷野之上,看起来甚是突兀的样子。里面一片死气沉沉,没有

一丝人气。

  只是那大门是朱漆的红色,映得墙壁越发灰暗,门上两个镀金的狮子头的拉环,让人

觉得那大门越发华丽得不真实。“有人吗?有人吗?”王子进在门外叫了两声,却是无人

应声,又伸手去拉了那门环去敲门,只发出“咚”、“咚”得声音,空旷而悠远,暗夜中

听起来甚是寂寥。

  王子机见四周无人,那门里夜没有什么声息,只好硬着头皮推了门进去了,只见里面

一条长长得青石路,一直通到里院,路旁种了松柏之类的树木,让人看不出这院落里是什

么季节。

  看来这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屋子,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王子进正纳闷间,只听耳边传来

“沙”、“沙”的声音,却是有人在扫地上的落叶。王子进顺了那声音寻去,只见一个老

人弓着背,拿着一把大扫帚,一下一下,那地上,却没有半片落叶。

  王子进见了忙跑了过去:“敢问老丈?这屋子里住着什么人?”

  那老人抬头看了王子进一眼,道:“我也不知,只知在这里打扫庭院!”王子进只觉

那老人的眉目如笼罩在云里雾里,甚不清楚,看来就是小荷,也忘了他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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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进见问不出什么眉目,只好继续往前走去,路上又遇到几个仆人,却都是眉目不

清,什么都不知道。

  无奈只好摇了摇头,这事情可该怎么办?现下绯绡不在旁边,却是连一个商量的人都

没有。不知不觉中,王子进已经在那大宅中兜了一大圈。

  再抬头看时,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回廊,不知通向哪里的回廊,王子进只见那回廊甚是

讲究,两边的房间的窗沿上雕满了繁复的花纹。

  王子进一一摸去,这花纹,这窗棂,这回廊怎会如此熟悉?突然心中升起一丝恐怖的

感觉,那日那日陷入环境中所见,就是这个回廊,王子进依着记忆一路向前走去,他要看

看,那日没有开的门是不是就在这个庭院里?

  越往前走越是害怕,那回廊在阴暗的光线中看去,甚是诡异。就要到头了,就要到了

,只要往旁边再走几步,便应该是那扇门了吧。

  王子进闭着眼,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再睁开眼时,果然是那扇古朴的木门。那门,无

声无息,却似有掩不住的秘密,王子进只觉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可见,为什么,为什么自己

这样害怕?这门里,究竟有什么?

  王子进摸了摸腰间的绳索,好好的还在,暗道:绯绡,有什么事就靠你了!把心一横

,伸手一把就将那门推开,门没有上锁,“吱呀~”一声就开了,那声音也是和那日所听

一模一样。

  王子进想起那日那个锦衣妇人所说的话,也提着胆子,依样画葫芦:“小荷,你在里

面吗?”

    里面却并没有人应声,王子进小心翼翼的推了门进去,月光照在他的身后,在地面上

投射了一个长长的人影。“小荷,小荷你在里面吗?”

  依旧是没有人应声,王子进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了那屋内的布置,只见里面都是上

好的红木家具,床上是绸缎的帷帐,坠着紫色的流苏,一看这排场,便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的闺房。

  王子机只见那桌子上放了一套餐具,忙走了过去看,看得真切了,才发现不过是一个

熬药的罐子和一只药碗,看来这里似乎有人生了什么严重的病,正想着,手却是不小心碰

了一下那个药罐,“哎哟!”王子机痛得叫出了声,那药罐竟是烫得厉害。

  哪知刚刚抚平心绪,那桌子下面竟伸出来一只手,一把就抓了王子机的袍角,“啊啊

~”王子进这一下吓得不清,在这鬼屋一样的地方,却是没有几人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王子进一下摔脱了那手,就要往门前奔去,却听后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大哥哥

,不要出去,我害怕,她一会儿便要来了~”

  王子机听了这声音,忙收住脚步,只见那印花的桌布下面,一个小女孩慢慢的探出头

来,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甚是动人。

  王子进见了那女孩,忙又折返回去,蹲下来看她:“你是小荷吗?”

  那女孩趴在桌子下面,歪头问道:“我叫柳儿,小荷这个人,我好像听过,但是又想

不起来!”

  王子进听她这样一说,不由高兴,这屋子里总算有个人知道小荷了,忙又继续问:“

你好好想想,能不能带了我去找那小荷?”

  哪知那个小女孩甚是不乐意的样子,抱了膝坐在桌子下面:“我好多东西自己都不知

道,如何去带了你去找小荷?”

  “找了小荷,所有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了,你也就知道了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了~”看

她这样子,王子进只好极尽耐心,慢慢哄她。

  哪知那女孩突然停了说话,两只大眼里闪着惊恐的目光,竖了一只手指在王子进前面

示意他收声,过了一会儿,悄悄的道:“她来了,我们快躲起来~”

  王子进这才仔细听去,果然听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来了,与那日不同的是这脚步声

甚是紧张的样子,越来越近了,那在回廊上的脚步声,仿佛一下一下都踏在了王子进的心

上,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王子进忙一把抱了那女孩,回手关了房门,见四下无处可躲,只好钻到那雕花的楠木

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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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没有一会儿,只听那门又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长长的影子又投射在地

面上,王子机看不见那人的脸,但看那衣角,知是一个妇人。

  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悄悄的进来了,没有一丝的脚步声,王子进只见一双绣着

红色牡丹的缎面软鞋在他眼前一步一步走到那桌子旁边,又是这双鞋,王子进见了不由害

怕,怀中的女孩好像也甚是害怕的样子,在他怀中不停发抖。

  只见那鞋在桌子前面停留了一会,又慢慢的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出去了。

  王子进忙带了那女孩从床下爬了出来,两人扑了扑身上的土,那个女人是谁?找了她

才知道问题的所在,为何小荷的内心总是有这样一个穿了绣着牡丹的鞋的女人。

  想着,王子进忙追了出去,只见空荡荡的回廊中没有一个人影。

  再回头看去,那药还好好的放在桌子上,不似有人动过的样子,她到底进来做什么?

正出神间,又是一阵脚步声过来,王子进忙又抱着那女孩躲了起来。

  这次时间仓促,二人只好躲到了门后阴暗之处,只希望没有人发现才好,那门又被推

开了,不过这次来人却是风风火火,竟是一个穿了翠绿衫子的丫鬟,看那样子比自己怀中

的这个小小女孩稍大一些而已,那个绿衫子的丫鬟端了桌子上的药就是一阵小跑出去了,

连门也没有来得及关。

  王子进见她走远,将那柳儿放到地上,浑身脱力,坐在了地上休息,“你知道那是谁

吗?”王子进问那女孩道。

  “那个是姨母,刚刚那个就是小荷~”柳儿指着方才那丫鬟消失之处道。

  “什么?”王子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的就是小荷?怎么和自己记忆中的小荷

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王子进听了,忙要奔出去,哪知那个小女孩却甚是害怕的样子,抓了他的手不放:“

大哥哥,我害怕,带我一同走吧~”

  王子进无奈,只好拉着她的手一同去找小荷了,问道:“你知道那药是给谁喝的吗?

  “不知道啊~”那女孩偏着头道。

  王子进见她估计还没有十岁,太过天真,就又问道:“柳儿,家里可有人病了?”

  这次她是听懂了,点头道:“娘病了,病了好久~”

  “娘是正室吗?”王子进问道。

  “不知道啊,所有人都叫娘夫人,没有人提过这个~”

  王子进听了心下暗道:没错!

  可是那个穿了绣鞋的女人显然不是柳儿的娘,柳儿叫她姨母,估计就是侧室,她去那

房间干什么?王子进想着,仿佛又看了那女人的脚,停在桌子旁边。那桌子上放着的药,

显是给柳儿她娘的,可是她却没有端走,那她为什么过来?

  王子进想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忙道:“柳儿,我们一同去看你娘,你记得

路吗?”抱了柳儿忙往前走去。

  难道?难道?那个女人不是来拿了药,而是在那药里添了什么东西?不好的东西?

  依着柳儿的指点,王子进一路摸到一间大屋,只见那屋子里点着昏暗的烛火,竟是这

间大宅中唯一点着烛火的房间,看来位夫人在小荷心中极为重要。

  还没有走到门前,就听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王子进忙将柳儿放到地上,对她道:

“柳儿乖,不要乱跑,哥哥一会儿便会回来!”

  说完,悄悄俯到窗沿下面,从窗缝中向里望去。只见那个妇人和一个穿了翠绿衫子的

丫鬟在服侍床上的什么人喝药。

  看不清那个妇人的脸,只见一个背影,身材窈窕,衣衫华美,秀发如云,估计也是个

美人,那小荷的面目不甚清晰,难道那小荷竟连自己长得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吗?

  

  正疑惑间,只听那个妇人道:“夫人快将这药喝了吧,凉了便就不好了!”说着,从

小荷手中的托盘中取了药,就要端给那床上的人。

  王子进心中只觉此事是大大的不妙,那棕色的药汤,冒着热气的药汤,在他眼中,竟

是象征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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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王子进心中想着,情急之中一把推开了门闯了进来。

  那屋中的两个人见了他都是一惊,王子进只见那个锦衣的妇人长得甚是美丽,就是一

双眼中,比绯绡竟还多了几分狐媚之色。

  “你是谁?”那妇人问道。王子进并不理她,一把抢过药碗就摔在地上,。

  那美貌妇人见了脸色不由一变,拉着王子进的衣袖道:“这知事府怎能让你随便造次

,小荷,赶快叫了人把这狂人赶了出去!”

  那小荷吓得呆了,听了吩咐就要出去,王子进见好不容易找到小荷,怎能轻易放她走

,忙拉了她的衣袖道:“小荷,小荷,赶快与我走,我有事要问你!”

  那小荷一脸惊恐,虽然眉目不清,可是隐约可见与王子进记忆中的小荷并不一样,只

听她叫道:“你这疯子,我并不认识你啊,你要怎的?”

  “你在这里并不认识我,可是出了这里你便认识我了,只有你能救了你自己,赶快与

我走了!”说着,就拉了小荷要出门。

  那小荷甚是害怕,将王子进使劲一推,竟将他推倒那床上去,王子进没有想到她竟有

这样大的力气,只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随手抓了什么,接着听到耳边“嘶啦~”一声,

那床上的帷帐竟是被他一把扯破。

  王子进不由惶恐,那床上本就是病人,自己这下一折腾,怕不是惹了什么大祸。忙对

那床上的人道:“小生唐突,实在抱歉!”

  却听那床上没有声息,忙伸头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竟是将他自己吓了一个跟

头,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妇人,一脸死黑,双眼圆睁,却是不知已经死了多久。

  王子进吓得大呼一声,夺门而出,那床上怎么会是一个死人,怎么会?她们管那个死

人叫夫人?这个宅子就是小荷的内心吗?她的心中怎会有这样的东西,隐隐觉得那小荷生

命垂危的原因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刚刚跑到庭院中,就听柳儿在叫:“大哥哥,等等我啊,我好害怕!”

  王子进想她小小女孩,又死了娘,甚是可怜,忙回去将她一把抱了,一路狂奔,跑出

了那朱漆的大门。

  只见外面夜色苍茫,一片黑暗,还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不知通向哪里,王子进只

觉后面似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了过来,也不管那么多了,把心一横,抱了柳儿冲入前方那

黑暗的未知中。

    王子进抱着那柳儿一路狂奔,只觉夜色中空气湿湿凉凉,一月如勾,高高的挂在天际

,这条小路,不知蜿蜿蜒蜒要到哪里?

  也不知跑了多远,只见前面一个人影,步履蹒跚,也在赶路,王子进见了忙停下脚步

,那个可怕的老妪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大哥哥,前面有人,我们去问路吧!”那柳儿道。

  “不,我们不能去,那可能是很可怕的东西!”

  “比我的后母还可怕吗?”柳儿歪着头问道,一脸天真。

  王子进回过头看去,那宅子还在远方寂寥的立着,自己此番算是什么都搞砸了,小荷

没有找到,现下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该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竟发现远处的人影竟是越来越近了,王子进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

揉了揉,再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往自己这边过来的。

  忙拉了柳儿道:“我们快走!”

  哪知那人移动的甚快,转眼间就能看见一身华丽的衣衫,却不是那日王子进在小荷心

中所见的老妪,那身形,像极了那个屋中的妇人。王子进只见一个艳丽的红点,一点点放

大,进而能看到那绣花鞋,那鞋上鲜红的牡丹。

  “公子,可否把柳儿还我?不要将她带走?”那妇人面无表情对王子进道。美丽的脸

上竟是没有一丝人气。

  王子进见她面色惨白,甚是吓人,忙道:“你是谁?凭什么带走她?”

  那女子冲王子进行了个礼道:“我是这家的主人的侧室,柳儿是正室的女儿,怎能被

人随便带走!”

  “那要问柳儿愿不愿意了!”说着,王子进低头问柳儿道:“你愿意随她回去吗?”

  那柳儿甚是害怕的样子,抱着王子进的腿,一双大眼怯生生的看着那个妇人,摇了摇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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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柳儿乖!”那女子伸了一只手出来,要去逗那女孩。王子进忙一把将柳儿抱

起来,不让她碰。“她不愿和你走,你还不明白吗?”

  那妇人眼珠“突”的一翻,道:“你这书生,哪里跑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

,两只袖子竟像有生命一样向王子进脸上打去。

  王子进见她这样吓了一跳,抱了柳儿打了个滚,连滚代爬算是躲开了。再一看去,那

妇人不知何时竟变了青面獠牙的一只厉鬼。那柳儿叫道:“就是她,大哥哥,就是她,吃

了我妈妈,现下又要来吃我~”

  王子进一看形势不好,急忙去摸腰间的绳索,好叫绯绡将自己救了回去,哪想一摸之

下摸了个空,那绳索,不知何时竟而断了。

  心中不由大急,道:“大哥哥打不过她,咱们一起跑吧!”说着拽了柳儿就往前跑。

  刚跑了没有两步,脚下一个趔趄,被绊了个跟头,一看脚下竟都是头发,那头发一缕

缕,如有生命般往人身上攀爬,要将人都裹了进去。

  王子进回头一看,那女子铁青着一张脸,双眼暴突,站在原地没有动,长长的头发如

花一样,绽放再草原上,诡异而美丽。

  王子进只觉那头发如洪水一般,铺天盖地的过来,转眼间就将自己淹没了,那发丝,

紧紧的嵌到肉里,勒得他无法喘气。

  绯绡啊,绯绡,你可害死我了,你的东西,果然是如此的不管用。正想着,只觉眼前

一黑,慢慢的竟也看到了一条小路,不过那路的两旁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甚是美丽。与

以往所见的小路完全不同,再一抬眼,前面竟有一个红衣少女在向他招手,看那丰姿甚是

卓越。王子进心下大喜,便要跑了过去,忽然想起绯绡说的话:每个人的黄泉路,所见各

有不同。难道?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黄泉路了吗?自己就要死了吗?

  正想着,只觉一股大力拖着自己的手,将他从那花间的小路中一把拽了出来。

  “子进,子进,你有没有怎么样?”王子进睁眼一看,眼前竟是绯绡的一张俊脸。

  心中一阵惊喜,忙道:“你可来了!”

  再看周围,那妇人的头发还是铺天盖地的卷来,绯绡抽了刀出来,一刀将那头发砍断

,可那头发断了一束另一束又接着过来。

  绯绡拉了子进道:“快走!在这里我的力量也施展不开!”

  “唉唉唉~,那个小女孩可怎么办?”王子进道。却见绯绡一脸笑容道:“子进,干

的好,我已然将她送回去了,就差你了!”

  王子进听了一头雾水,他干得好?他连小荷都没有找到,干得怎么好了?

  正迟疑间,只见那个妇人却是自己扑了过来,后面的头发如瀑布一般一泻千里,甚是

吓人。

  “绯绡小心!”王子进叫道。

  “知道了!”绯绡说着,回手一刀,那眼见就要到面门上的水袖被刀削掉一截。

  “莫要理她,我们快走!”

   “走?到哪里去?”王子进只见四周一片空落落的草原,哪里有什么出路?

  绯绡却口中念念有词,那长刀竟而飞了起来,绯绡一跃到那刀背上,一把提了王子进

的衣领,大喝一声:“起!”王子进只觉自己“呼”的一声似是飞了起来。果然一看,绯

绡正抓着自己,驾驭着那刀,直冲天上。

  下面那女鬼叫道:“哪里有那么容易!”那地上的头发便如有生命一般,一束束,如

万箭齐发,直奔了二人的后心去了。

  

  “绯绡,绯绡,快想想办法啊!”王子进眼看那头发就要追上来了,自己就要被穿心

而死。

  绯绡见了,一只手竟是暴长,指甲如钢刀一般,回手就是一下,王子进只见那头发立

刻被抓成千丝万缕,飘飘洒洒的从空中掉落了下来。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哼,想和我斗,在等个几百年吧!”绯绡说着,用力提了一下王子进道:“子进,

就要回去了,小心啊!”

  王子进抬眼一看,绯绡竟是笔直的向月亮飞了过去,那月亮好大好美,柔和的光辉照

了下来。两人瞬间便飞入了那月亮中,王子进只觉自己像进入了一个光的世界,周围都是

小小的光粒包围着自己。那光甚是刺目,忙闭了眼。

  再睁眼时,却是坐在客栈的床上,一点烛火在面前晃来晃去,跳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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