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帖回复
查看:33862|回复:758
When you buy via links in posts, huaren.us may earn a commission
Advertisement

[转帖]:传古奇术

头像
0操作61 #
头像
61 #
0
13-05-28 01:13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但无论是利用踏位、让人注意不到的隐身术,还是导人误入歧途的迷魂阵,其中道理术法,朝歌已掌握一二。只是看文物贩子在手指间的推局手法,更像一种古老的巫术。  
  梁库则更好奇的是那叫雷子的土村少年,随着“钉钉”的入地铁条,他发现身上的痠软,竟在一点点减轻。  
  可他又发现,就在该死的文物贩子在自己掌指间乱推一通之后,对面雷子钉铁条的力道开始弱下来,因为他的手看起来在发软。  
  等到文物贩子的左手拇指再点了一圈的时候,雷子已经单腿跪地,大口喘气了。  
  文物贩子再次露出了笑:“你这点道行跟我斗局,还嫩了点!咦?土守望、土守形怎没来呀?”说着,警觉的向四周望了一眼。  
  听此话,朝歌才知道,跟他下棋的土村老头,应该就是文物贩子口中的这位土守形了。但他似乎还并不知道土守望已经过世了。  
  大口喘气、单腿跪地的雷子,一直盯着眼前那根还剩半截的铁条,文物贩子的话,对於他好像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钉!”  
  雷子拼起一口气,抡起斧子,又把那半截铁条砸下去了一点,力气用尽险些闪倒,全靠斧头支地,才撑住了上半身。  
  文物贩子轻笑了一下:“想破我的阵,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已经把阵局逆转了,你现在砸的,可是在破自己的本气。”说着,转头向朝歌、梁库扫了一眼:“我不怕他们缓过来,等到能站起来,最少还得一个时辰。”  
  雷子仍在死死的盯着那半截铁条,文物贩子在说话的时候,他在静静喘气,文物贩子说完的时候,他再次一点点的举起了斧子。  
  文物贩子看着已经举在半空的斧子,奸奸的歪起嘴:“你不信?”说着,慢慢松开了掐着指根的手:“铁条入尽,破气不存,到时候催心伤腑,可是你自找的。”  
  朝歌微微皱起了眉,在土村他见识过雷子的拗性子。文物贩子不说还好,这一说,即便就是知道天塌地陷,恐怕雷子这一斧子也是要下定了。  
  一直没转神一眼的雷子,此时慢慢的转过了头,疲惫固执的脸上,忽的淡淡一笑。这绽然一笑,把文物贩子的奸笑、朝歌的凝重、梁库的提心,瞬间定格在当下。  
  斧头挥了下去!  
  铁条没土入根的时候,雷子一口血栽倒在地。  
头像
0操作62 #
头像
62 #
0
13-05-28 01:13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朝歌冷冷的眼神里,少有的冒出了愤怒;梁库的表情,也难得的一脸呆落伤感。  
  文物贩子则一副得意神情,却摇摇头:“不听长辈言,吃亏在眼前!”说完,便抱起石函,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看起来虽也颇为艰难,但相信在场的几位再没人能拦住他。  
  可就在文物贩子刚刚踏出十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不太大的脆响,那是他腿骨的断裂声。  
  文物贩子惊恐万分的一动不敢再动,咬着牙,依靠着左边那条瘸腿,勉强支撑住,但手中却依然死死的抱着石函。  
  这一变故,让朝歌睁大了眼睛,就算土村少年那最后一斧钉入铁条,发挥了作用,但他明明看到那文物贩子的最后一步,正巧已经踏出了这个术阵地形。  
  而梁库的眼珠子左转右转,也没发现有任何外力敲击的痕迹,怎么就自己断了?断的实在是妙!  
  这时候朝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文物贩子落脚的地方,升起了一股淡黄雾气。  
  此时的文物贩子已疼得满头大汗,却惨惨的笑了笑:“好好!土家二老终於来了!多年不见,出来会会吧!”  
  朝歌只恨自己站不起来,否则他一定想看看更远的地势,他猜测,一定是趁雷子在破阵的时候,土守形布下了一个更具奇煞的阵外之阵!  
  已经渐渐开始恢复知觉的梁库,笑着:“哈哈,小的打前锋,老的做后盾,上阵还是那个……一家亲啊!”梁库本想说父子兵,但看雷子和土守形的年龄又不太像,顺嘴就改成上阵一家亲了。  
  一阵静寂之后,没有半点回应。文物贩子转了转眼球,又仔细的环顾了四周地势:“呵呵,藏头藏尾的,可不像土行族办的事!”  
  朝歌本就已经觉得今天的怪客连连,一定跟家族墓地有极大的关系,再一听到文物贩子说出的“土行族”,就更加心中一动,难道土气极旺的古怪土村,就是文物贩子所说的土行族?  
  文物贩子说完,一点点试探着左前一步,右上两步,似乎在试图拆解着阵外之阵。但他每踏出一步,那淡黄色的雾气就像地气一样,如影随形的、若隐若现在文物贩子的周围。  
  就在踏出第五步的时候,文物贩子身体剧震,一口血狂吐了出来。再也支援不住,连人带石函跌落在地上。  
  静夜之下,除了文物贩子的痛苦喘息声,仍无异动。梁库想再拍手叫好,却也被一种凝重氛围压制住了。  
  文物贩子抹了一下嘴口流出的血,喘息着:“土守形,算起来,我们六甲旬和你们土行族还可能是同根同祖。我们世世代代都好像被这个风水大局控制着!世世代代,世世代代呀!”  
  情绪过激,文物贩子又一口血喷了出来,喘息几下又道:“你别忘了,土守望是怎么死的!”
Advertisement
头像
0操作63 #
头像
63 #
0
13-05-28 01:13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又是一阵寂静,朝歌几乎忘了自己的存在,万没想到布下万局之谜的牧氏坟地,竟似乎还埋藏着更多古远之秘。此时原本生活在繁华都市的两个现代年轻人,彷彿被推进了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另个世界。   
  文物贩子最后无力的笑了笑:“土守形,你不会是像我一样,也想要看看这石函里的东西吧?”  
  文物贩子费力的抱起了石函,摸了摸,又望了望墓地的方向:“就算你看到了,也未必能帮得了你土行族。不过你既然想要,那就拿去吧!”  
  说着,文物贩子猛力的把石函向前抛出,在引开注意的一刹那,一跌一撞的反方向冲出阵局,带着一路血迹,消失在夜地中。          
正文 第一集 墓启风转 第十章 邻村怪案  
  土守形像是带着一身看不清的雾气,渐渐成形在月光底下。他把石函捧起来,放在了朝歌身边。然后又在朝歌和梁库右手无名指尖部“未”支上,轻轻推按几下,顿时,两人的痠软几乎消了大半。  
  土守形最后把卧倒的土村少年,扶在自己的腿上,用相同的手法让少年渐渐转醒。  
  少年一醒来马上坐起,四周看了看:“走了?”  
  土守形点点头:“走了。”  
  少年又看了看朝歌、梁库,便不再说话,用力一点点的把楔入地中的那根铁条往外拔。  
  土守形又走了回来。朝歌已经能活动上身了,他扶着身边的石函半坐起来,眼睛静静看着面无表情的土守形。朝歌虽然满脑袋疑问,但却仍未出一声。  
  梁库却忍不住激动的冒出了句:“老土!真是你吗老土?”  
  土守形慢慢点了点头:“是。”  
  梁库此时眼中的农民老土,恐怕已经是救世主般的伟岸了:“快!快教教我,刚才你那看不见的老鼠夹子是怎么设的?求你了!”  
  靠!梁库竟然把文物贩子的神秘断腿,理解成是看不见的老鼠夹子了。  
  土守形没有看万分期待中的梁库,却像是说给朝歌听的:“那是种阵局,是种利用导引术、可以化地生杀的阵局。”  
  土守形像是猜到朝歌所想似的:“其实这种古导引术也没什么稀奇,就像华佗五禽戏一样,最初只是种强身健体的古气功。只是……”  
  土守形顿了顿,两眼沉昏的对着地:“只是这种针对性的古导引术,一旦跟八字命局奇偏过激的人配合,那就完全不同了!”  
头像
0操作64 #
头像
64 #
0
13-05-28 01:13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朝歌忽然回想过来,从人面风水和肢体特徵看,土村的人和瘸腿的文物贩子,都是命局奇特的人。不同的是,土村的人明显五行过旺,物极必反,所以导致性格暴烈古怪。  
  而文物贩子的命局八字则是典型的奇偏,所以不是生下来就残疾,就是后天惨祸加身。  
  土守形继续:“这种导引术,会把命局中原来就已经很偏的五行力,激发得更偏,再通过掌上的推局,就把地形中的各种五行剋局改变了。”  
  朝歌接道:“也就是说,这种可以伤人的奇异力量,并不是你们本身具备的,而是通过导引,把自身的五行力化成了地形力局的一部分,从而通过各种推局,打破了风水格局的平衡,生出千变万化的作用来。”  
  土守形颇为讚许的点点头。  
  原本刻意拒绝神秘古术的朝歌,一经转变,便显示出超常的领悟能力来。也越发的觉得,这种失传的古阵衍术,实在是博大精深得摸不到边,他所悟到的那点东西,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梁库正学着人家推局的样子,狠掐着指根指节,原本就觉得朝歌的隐身术已经够玄了,现在一听两人的奇说幻道,简直就是一个字来形容:玄!  
  “只是,这好像都跟牧家村的那块墓地有什么联系。”朝歌最终引入了正题。  
  土守形习惯动作的慢慢蹲下来,深沉的老眼之中,好像竟然比朝歌还迷惑:“长久以来,我们土家氏族中口口相传着两件事,一个是世代守护这牧氏的祖墓地,一个是等牧家的后人来取走那七盘棋。”  
  每个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土守形的下文,可土守形却沉了好一会才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一个能说的清牧氏祖坟和那七盘棋的来历。好像对整件事的记忆,土家氏族在某一代上曾忽然中断过,到后来剩下的只是这两件事了。”  
  土守形抬起头,向茫茫夜色中土村的方向望着:“直到十几年前,在牧家村周围的几个村子里,相继发生了一起怪案。”  
  土守形沉沉道:“那怪案,最先发生在一个叫三家庄的小村子里。”  
  此时丑时已过,正是淩晨三到五点之间,黑墟墟的村野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土守形的郁郁声,一句“怪案”,把黎明前的静夜,点缀得更加袭人。  
  土守形:“北方的农村不像南方,这里差不多整个冬天都冻天冻地的,各家各户都猫在屋里,炉子一生,火炕一烧,亲戚娘们纳纳鞋底,扯扯家常,爷儿们就围成一堆打打小牌。”  
  本来让人浑身不舒服的诡异森森,被土守形这么几句一描,竟一下子把人带入一个懒洋洋、暖烘烘的世界。朝歌的眼睛里,也不自觉的生起一丝惬意。  
头像
0操作65 #
头像
65 #
0
13-05-28 01:13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土守形:“可有一天刚吃过头顿饭,也就还不到晌午的时候,纳鞋的娘们和打牌的爷们,都忽然睡着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大概也就是感觉打个盹的工夫吧。该纳鞋的纳鞋,该打牌的打牌。可在他们散去回家后,才各自从家人闲聊中知道,就在他们睡着那一刻,全村上下也同时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而且并不是打个小盹儿,而是足足的一个时辰!”  
  梁库忽然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向朝歌位置靠了靠。  
  土守形:“但这也并没能引起村民们的不安,他们甚至把它当成一种村俚趣闻,汤前饭后的闲聊打乐。可从那以后,这种全村上下忽然同时昏睡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昏睡的时候,小小的三家庄,死静死静的就像坟。”  
  梁库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越是阴森恐怖,朝歌就越是双眼带神,而且这种神,跟那些恐怖猎奇迷们是有本质区别的,因为他不是那种越恐怖越兴奋的身临其境感,而是处身世外的冷冷旁观。  
  靠!可能是他一生下来,就有种东西是与众不同的。  
  土守形:“但真正让他们害怕起来的是,他们发现,三家庄忽然好像与世隔绝了,每个想出村的人,都围着村子兜了几圈后,又迷迷糊糊的转回村子来。在早我们乡下里就一直有种传闻,说是黄鼠狼会迷人。但被黄鼠狼迷的人,大多都会保持好一阵子神智不清,胡言乱语。  
  “但这次却不是,回来的人都很清醒,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觉得在往外走,最后却又走了回来。”  
  土守形每讲一段,都会不经意的保持一会沉默,静得彷彿让人能听到耳鸣声,很有点像三家庄集体昏睡时,那种死静死静的坟。   
  土守形:“三家庄的人,很快把这件怪事跟无缘无故的昏睡联系起来,跟着一种骚动不安从村子里像烟一样散开,连小孩子都不敢哭了。每家每户都不敢出门一步,全家大小都在炕上抱成一团,等着随时都会降临的昏睡。  
  “他们不敢想像在他们昏睡的时候,身边发生了什么,更不敢想像醒来后会看到什么。”  
  朝歌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样子像是在迷人的微笑。虽然长期的相处中梁库已经知道,这种像是微笑的样子,代表朝歌正无比的聚精会神中。但在他一直的固执看来,那还是有点变态。因为现在的梁库几乎都觉得,自己的呼气已经冷至霜降了。  
  梁库颤颤巍巍的说:“土……土大爷,能借我件衣服穿穿吗?”  
  土守形看了看真的有点发抖的梁库,把身上的那件寒暑不分的老土装脱下来,轻轻披在了梁库的身上,并且慈爱的拍了拍肩。  
Advertisement
头像
0操作66 #
头像
66 #
0
13-05-28 01:1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幸好土守形的里面还穿着件发了黄的老背心,不然深更之半夜、荒郊之野外的,蹲着一赤身裸背、一脸正经、满嘴鬼事的乾巴老头,还真挺吓人的。  
  土守形继续:“幸好几天后,这种怪事渐渐消失了。全村的人却还是不敢大气出一声,生怕再把什么东西给惊回来。直到一段日子过后,三家庄才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三家庄照常生活的时候,那种可怕的怪事,正在邻村发生。”  
  朝歌小的时候,也没少听爷爷和牧大师给他讲村野怪闻的故事,但那时候生性叛逆的他,根本就觉得是爷爷用来糊弄小孩子的东西。但现在听土守形讲起来,却如同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  
  他在脑中飞快的思考着,在故事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土守形:“就这样,三家庄的怪案像瘟疫一样,在牧家村周围的几个邻近村子里,暗暗的漫传着。  
  “关於它的各种恐怖传闻,也悄悄的传遍了乡里乡间。当时,我和堂兄土守望把整个土村都戒备起来,因为按顺序,下一个轮到的就是土村了。”  
  梁库开始有了点听故事的激情,因为在他眼里,这土家的乾巴老头,实在是深藏不露的农民高手,说不定他的那种什么眼、什么阵的,会大大的降妖诛魔呢。  
  土守形:“可没曾想,三家庄的怪案,却出乎意料的跳过了土村,在下一个村子发生了。当时我们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商量商量后,就决定我留下来照常守村,守望去邻村探一探。  
  “守望并没从正路进村,是从大地方向趁着半夜,悄悄摸进一个老相识的家。”  
  土守形接着道:“当时这家人被吓了一大跳,不明白为什么人人躲都躲不过来,你却偏偏的往里闯。守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就像平常一样,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这样,一大家子眼睛睛的睁到了白天,再眼睛睛的等着睡着。他们好像更害怕白天,因为随时降临的昏睡,大多都是在白天。”  
  此时朝歌、梁库身上的痠软早已恢复正常,只是过度的集中精神,让他们完全忘记了还有个身体。  
  雷子也早已拔出了铁条,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独独的望着夜色出神。  
  土守形挪了挪脚窝,继续:“终於就在快吃头场饭的时候,昏睡来了。因为守望我们都是从小就练习导引术的人,对周围的感觉,要比普通人来的快。就在所有人都昏昏睡去的时候,守望还能勉强支撑着。”  
  情节说到关键处,每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双灯泡似的眼睛。 
头像
0操作67 #
头像
67 #
0
13-05-28 01:1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土守形:“守望也像其他人一样装成昏睡,但他渐渐感觉到,让人们产生困倦的,并不像村间传的那么神怪,而更像是阵衍术的一种,可以利用失衡的五行气,来颠倒人们身子里的正常作息规律。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守望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就是……”  
  “文物贩子!”不等土守形道出答案,梁库已经脱口而出:“哈哈,一定是文物贩子!老土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土守形听明白后,并没给予梁库什么嘉许的眼神,甚至有点不以为然。的确,任谁一旦听到最后的阵衍术,都自然会猜到文物贩子。朝歌甚至在故事刚刚讲起时,就已经猜到是文物贩子了,但对於当时连文物贩子是谁都不知道的土家兄弟,当然是神之又神、秘之又秘了。  
  况且既然他讲的这么细緻,一定还另有深意。  
  土守形还是一副土土的神情:“但说什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引我们兄弟现身。”  
  这句话才是关键,果然让正为自己“绝顶聪明”而激动不已的梁库,像是忽然被打了针安定剂。但随之又愤愤不服的说:“切!要引你们现身,干嘛费这么大劲啊?”  
  土守形:“这也是让我们想不透的地方。到后来才惊奇知道,这人也有一段残存的记忆,他零散知道,他们家族也似乎在受着一个风水大局的左右,而且也知道,土行族保存着一种跟墓地格局有重大关联的棋局。  
  “他一点点找到牧家村后,跟着就看出了土村的特异。”  
  梁库忽然觉得抓住了老土的某些漏洞:“嘿嘿,老土,这可就是你瞎吹乱盖了。都说已经看出你们土村的土特来了,干嘛不直接进土村,把你们给叫出来,还至於在外面搞怪弄鬼的呀!”  
  朝歌不禁暗自摇头,深切为自己的这位搭档汗颜,连这种白癡的问题也能出口。  
  虽然那文物贩子隐隐觉得土村有戏,但仅凭不完整的残存记忆,根本不敢肯定两大家族与这墓地之间的确切关系,因为显然两大家族都像是在某一代上发生了巨大变故。  
  在摸不清底情下的几百年后今天,当然不能贸然进入别人世代熟居的地盘里,一旦有变,那还不九死一生呀。  
  不出所料,土守形好像当梁库透明:“不同的是,虽然他所用的阵衍术似乎和我们同出一个源流,但据他的残存记忆,他又似乎隶属於另一个术数家族六甲旬。”  
  土守形每说一句,朝歌都相应的推想着一连串的东西。他明白了许多事情,同时又衍生出更多的不明,但只化成了一句:“后来呢?”  
  土守形:“失踪。他忽然失踪了。”  
头像
0操作68 #
头像
68 #
0
13-05-28 01:1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这在梁库看来是不可饶恕的,就像以前在垃圾堆里拣到的精采侦探杂志,正看到抓心挠肝处时,却忽然发现后面少了几页。他恨不得把土守形当成垃圾堆来翻个底朝上。  
  朝歌忽然想到了土守望:“这跟土守望的过世,有什么关系吗?”  
  土守形忽然变得有些沧桑:“虽然不是因他而死,但却跟他说的话有关。”  
  四双眼睛再次灯泡中。  
  土守形:“在这人看来,我们两族人世代不是残疾不全,就是性暴寿短,一定是受了墓地中的阵局控制。  
  “我们土家人的寿命几乎没有活过六十的,守望的过世被他言中了。”  
  朝歌看着眼前这个孤老头,想来大概没几年也要临近六十大关了,可能每做一件事情都是最后一次了,每一晚躺下去,都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睁开眼。其中滋味,忽然让冷冷的朝歌感触颇深。  
  “哈哈,我知道了!”梁库却忽然神经的站了起来:“文物贩子一定是想骗到你们手中的那七盘棋,然后去解开村里的那块坟地!哈哈。”  
  土守形表情不是很明显,这让梁库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边走过来边说:“老土哇,不是我说你,要论这个衍术那个邪阵的,我不如你,但在心计上,你可要好好跟我学习学习了。江湖险恶呀!”说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土守形的裸肩。  
  土守形还是那副表情:“其实,就算他拿到那七盘棋也没用。因为除了牧家的后世传人,没一个能走的进这块布满沖天杀阵的墓地。”  
  土守形的惊人之语,是朝歌说什么也没想到,但朝歌又马上想通了一件事,墓中拆局时,仍有许多怪异的地方解不开,原来是另有用意的杀阵。  
  想来牧家村地处偏僻,又是穷乡贫地,自然没有什么人打里面的主意,否则可真是有进无出了。  
  而牧家村的村民们世代命局,随墓中阵局相融相合,当然也不受其害。难怪为什么如此神秘的巨大墓地,历经几百年仍然完好无损。  
  想到此,朝歌觉得这埋葬着牧家无数子孙的荒塚凉丘,越发的神秘叵测起来。只是有一样还解释不通……刚想到这,梁库发话了。          
正文 第一集 墓启风转 第十一章 民国妇人  
  梁库奇怪:“哦?什么什么杀阵?别逗了老土,如果真有你吹的那么邪乎,我怎么还好好的呀?”  
  土守形疑惑的看了梁库好久,虽没言语,但眼神分明在告诉大家:奇怪,这小子怎么还神经兮兮的活着呀?  
头像
0操作69 #
头像
69 #
0
13-05-28 01:1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梁库露出一脸得意,心中暗乐:“什么是高人?我这种才是高人!”可马上又担心起来,会不会留下什么内伤后遗症之类的。  
  朝歌又沉道:“十几年后我们来了,那人再次出现了,土家人也站了进来。其实被这风水大局冥冥左右的,又何止你们两个家族呀!”这后面的一句,可就是朝歌的自问天命了。  
  说着,朝歌把身边的那个石函,托到了沉默不语的土守形面前:“打开吧,可能里面有能帮的到你们的地方。”  
  土守形却头也没抬:“不用了。墓地里的东西关系重大,我们土家世代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的事就各顺天命吧。”  
  朝歌知道土守形一定是怕惹上嫌疑,也不强他,况且老实说来,这几百年前的事,毕竟离朝歌太远,现在所做的一些,也都不过是为了揭开这个风水大局,所以也不用提着心眼多想,迳自打开石函,放在了土守形的眼皮底下。  
  土守形也就没有必要再装深沉了,先是一动不动的仔细观了遍石函,然后才慢慢拿出那半截臂骨。凝了半晌,也没支出一声。  
  朝歌若有所思的说:“按那七盘棋的道理,祖坟山本该是空的,但却又埋了这样东西。就不知道是我错了,还是另有隐密。”  
  土守形继续石化中。看样子土家的任务并不是完成了,而是刚刚开始。  
  此时天已放明,梁库实在有些按捺不住,担惊受怕了一夜不说,忍饥挨饿的听老鬼讲故事也不说,本觉得这回应该有些结果了吧,但看目前的形势状态,分明是越整越糊涂了。  
  梁库肚雷肠鸣的愤起:“还有完没完?”边说,边急手躁脸的把土守形擎的那半截臂骨抢下来,然后把石函往腋下一夹:“走,回村!”  
  一路上虽然天很蓝、阳很艳、树上的小鸟脆鸣缠,但梁库却恨不得一脚迈到村里的锅台前,在他执着的双眼中,此刻只有一个信念:睡大觉前吃饱饭!  
  土守形带着还是一言不发的雷子回土村了,他和朝歌商量好,先把族事安排完了,就马上回牧家村来。  
  吃完了大妈做的四个呛麵馒头,三碗稀饭,两盘芥菜疙瘩炒肉末,外带一碟荷包蛋,梁库终於在饱嗝声中,一头栽倒在炕上昏迷不醒了。  
  朝歌还是对着石函中的半截臂骨发呆,他一件件的理着自从踏入牧家村来的每件事,他想把它们在脑中穿成一条线,但一时间又好像乱乱的千头万绪。 
头像
0操作70 #
头像
70 #
0
13-05-28 01:15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忽然一阵睏意袭来,朝歌再也坚持不住,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脑袋还有一半在清醒着。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走路轻得听不到声音的女人,一个皮肤白得像是一见阳光、就会灰飞烟灭的女人。  
  朝歌真以为自己在作梦了,或是梦中之梦,因为看这女人的时候,给朝歌一种极複杂的感觉,就像是一张老旧发黄照片上的民国妇人,尤其是挽在小臂上的一个精緻小坤包,花纹弱淡素雅中,隐约着一种逝去的神秘。  
  女人在朝歌身边停了下来,微笑中伸出了细白的手,速度很慢,慢慢的往前探,就在朝歌忽然发现那只漫不经心的细手,直直的伸进石函中去的时候,朝歌猛的惊醒!  
  石函还在,原封不动的还在。只是门开着,也许门一直就没关。  
  朝歌转头又看了看窗外,院子里悄无人影,一只蜻蜓静静的立在栅栏的枯枝上。  
  外表安静冷峻的朝歌自小就多梦,他甚至常常对某人或某物有一种似曾梦见过的恍惚感,对於梦他已习以为常。  
  但这次不同了,不是太真实,而是太清晰!尤其是女人小臂挽的那只精緻小包,上面每条弱淡素雅的花纹,都清晰到一曲一弯。  
  确切说,这不应该是一个梦,但也似乎不应该不是个梦。  
  惊醒的朝歌已全无睡意,他把石函向里推了推,然后走到外屋,在大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下去。凉水一清,把身上的一夜倦乏又去了大半。  
  朝歌和梁库住的这个农家小院,是姑表亲的一个大妈为要成家的小儿子准备的,收拾的乾乾净净,样样见新。知道城里来的跟他们住不惯,所以都搬到老房里去了,只是每天做好饭时来叫上两人。  
  小院不大,房前屋后种满了红柿绿椒的农家时菜。一条旧砖甬道,由房过院直铺到栅栏门。  
  平时朝炊暮烟的一家农舍,现在只剩下了梁库、朝歌两人,虽少了点融融的乡火情,却也多了几分清静意。  
  此时夏阳渐高,朝歌又喝了一口水后,准备回房再仔细看看那石函,总觉得这埋了几百年的半截白骨,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传过来的美妙话音,让朝歌止住了步。  
  “姐,你说这花长得什么样?”  
  “嗯……比牵牛花小一点,但没那么单薄,花瓣是先连后分的,中间的蕊子稀稀疏疏的探出来。既有家花的人情,又有野花的自在,好美!”  
Advertisement
头像
0操作71 #
头像
71 #
0
13-05-28 01:15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未完待续。。。。。。


 


 


原来发帖也是件痛苦的事。。。。胳膊都麻木了。。。。

头像
0操作72 #
头像
72 #
0
13-05-29 00:50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继续……

头像
0操作73 #
头像
73 #
0
13-05-29 00:51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一个甜润轻婉,一个珠落银盘,单只那最后一句的评花妙语,就绝不是牧家村人所能有的了。  
  朝歌循声而出,院子的围墙都是乾树枝联成的半人栅栏,朝歌一眼就看到了隔壁三婶家院子瓜棚下,楚楚俏立着的一对妙龄姐妹花。  
  瓜棚上,几根窝瓜藤秧叶宽颈曲的纠葛在一起,三四个刚刚成型的毛青小瓜,或倚或吊的缀在叶秧之间。一片疏绿中,就属那几朵肥而娇嫩的窝瓜花最显眼了。看这对姐妹花认真翘起的头,刚才的绝妙花词,不会是为了这窝瓜黄花发出的吧。  
  但让朝歌更不明白的是,听两姐妹的对话,分明是看不到而在猜。但从所站的角度看,那朵最近的窝瓜花,绝对是片蕊不遗的出落在两姐妹的头上眼前啊。  
  正疑惑间,两姐妹又传来话声。  
  “不对不对!我看的可不是姐说的那个样子,花中好像还有一朵花。”  
  “怎么可能!奇怪……”  
  本来很肯定的姐姐,忽然好像发觉了什么,又重新认真的翘起了头。  
  距离很近,朝歌也颇有趣的仔细看那朵瓜棚黄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蓝翅蝴蝶,正停在花间。朝歌不禁悦起一丝笑意,可能妹妹说的花,就是这只蝴蝶吧。但又奇怪的在想,这样明显的一只蓝蝶,为什么两姐妹仍然好像看不见一样?  
  当朝歌开始仔细留意姐妹花的时候,他才从她们与黄花错位的视线和茫茫的眼神中,惊然发现,这对楚楚俏人的姐妹花,竟然似乎是双双失明的。  
  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怎样解释刚刚对窝瓜花的准确形容呢?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叶颤花摇中,蓝蝶翩翩舞去,这一刻,朝歌忽然在姐妹同时被拂动的发梢中悟出,一定是风过黄花时的强弱变化,让双目失明的姐妹花,感知出花的具体形状和蝴蝶的上下飞舞。  
  居然还有这样的细巧灵智,朝歌真的开始为造化之神叹服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姐妹俩也同时玲玎一笑:“哈,原来是只蝴蝶!”  
  这一笑,让朝歌也不禁为之一神,只是随又升起一丝莫名暗郁。就不知道是为了那飞走蓝蝶,还是这风过黄花。  
  “笑啥呢?这么好听!”好像在收拾房间的三婶,从窗户笑着探出头来:“好听又好看!”  
  三婶说话间,无意间看到朝歌,就大着声:“大侄子,她们两姐妹也跟你一样,是大城里来的!这大城来的就是不一样,啧啧,看这水灵的!”  
  姐妹花听三婶的话,知道有人在边,一起转向朝歌方向:“你也是来放假的吗?”  
头像
0操作74 #
头像
74 #
0
13-05-29 00:51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不等朝歌回话,三婶就抢了过来:“不是不是!是那啥……”忽然还真想不起朝歌到底是来干啥的了,随口一句:“那啥,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朝歌被弄的哭笑不得,姐妹花倒是乖巧,姐姐笑:“是呀是呀,城市里都烦透了。能到这里闲闲多好呀!”  
  妹妹似乎有些靦腆,小声的说:“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一句唯妙唯肖的模仿,都把几个人逗乐起来。没想到看似害羞的妹妹,竟然精灵古怪的让人措手不及,姐姐笑的花枝乱颤,朝歌虽然没多大表情变更,但眼神早已被笑意同化,笑得最夸张的,还是身强体壮的三婶,哈哈之声动砖撼瓦。  
  “我叫小灵,是姐姐。”姐妹花开始自我介绍了。  
  “我是妹妹,小轻。”  
  小灵忽然想到了什么:“哦,我们半路遇上一起来的还有婉姨,一路上多亏她帮忙。”说着,向三婶所在的房内望去。  
  三婶忙不迭的补说:“对对对,还有婉大妹子。”边说边回头往里看。  
  朝歌也向光线稍暗的屋里望去,房内隐隐一个女子轮廓止步在光线之内,接着一个接近中年妇人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从里面传了出来:“哎,什么帮不帮的,出来都为的是散散心。”  
  朝歌忽然有了种怪怪的感觉,这感觉就像刚刚猛然醒来的那一刻。他虽然看不清说话的妇人是谁,但朝歌有了种强烈预感,这房间内隐隐的女子轮廓,就是那个似梦非梦的民国妇人。  
  小轻:“就可惜婉姨的皮肤太怕光线,没有我们姐妹俩这么大饱眼福了。哦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呀?”  
  可爱的姐妹花虽然是盲人,但似乎并不忌讳任何关於眼睛上的借比。  
  本来已经轻松很多的朝歌,又回到了沉思之中,朝歌虽然尚还年轻,但却有个难能可贵的特点,越是他想知道的东西,他越是表现的不急於求成。  
  朝歌淡淡的回了一句:“朝歌。”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回走。  
  在他最后一条腿迈进房内的时候,身后隐约传来姐妹花的窃窃私语声:“好好听的名字哦!树巢的巢,乳鸽的鸽,巢鸽----好好听哦!”  
  吃过午饭,朝歌让大妈帮弄了些纸笔来,准备去墓地把大致构图画下来,等土守形来的时候,一起研究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大妈知道他昨夜一宿没睡,就唠唠叨叨的劝朝歌再睡一会,朝歌似答未应的蒙混过关。 
头像
0操作75 #
头像
75 #
0
13-05-29 00:51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临走前,看了眼睡的依旧不省人事的梁库,朝歌还是决定把石函带走,因为他隐隐觉得,小小的牧家村就要多事之秋了。  
  太阳又要下线了,祖坟山就像坐镇中央的一家之主,率领着几百年的浩荡坟脉,静悄悄的肃穆着。  
  一旁的朝歌在望着坟基出神,像是在想着什么很複杂的事情。  
  脚边石函上,是一叠已经画好的坟图。每张坟图的页角上都标有序号,方便拼接起来的时候不会乱掉。  
  坟区浩大,而且脉势複杂,每画完一张都要核对三遍。整个一大下午,只完成了一半。  
  这种细緻又枯燥的工作,并没让朝歌很烦。相反更有了一种因为集中精神后,思路越发清晰起来的感觉。  
  有时候朝歌也为自己的这种转变感到奇怪,以前是极度的抗拒,一万个没想到的是,这一旦转过来,竟然是极度的吸引。  
  “嗨!你好!”  
  正入神的朝歌,忽然被飘飘渺渺传来的话声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祖坟山里怎么发出了活人的声音。  
  “你好!”  
  又听了一声后,朝歌才回过神,转过头看到了墓地边上,远远站着的一个大概比自己稍长了几岁的年轻人。  
  “你好!请问这附近有大一点的镇子吗?”墓地很深,年轻人大声的问话,传过来还是觉得飘飘渺渺的:“有旅馆的镇子!”  
  朝歌看了看只剩下半张脸的日头:“晚了。”的确,能走到最近的一个镇,也要四五个小时。  
  朝歌向来话简语短,而且不太可能像站在外面那个年轻人一样大声。这可苦了墓外年轻人,拎着耳朵,伸着脖子,也好像没听清朝歌的这句话。不觉中竟然抬腿想走进看着普通、却深藏杀阵的墓地。  
  “别进来!”  
  这可让沉稳的朝歌有点急,显然这句话的声音很大,年轻人停住了脚。  
  “呵呵,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随便进人家的墓地。”  
  “站着别动,我马上出来。”朝歌把坟图揣起来,捧起石函往外走。
Advertisement
头像
0操作76 #
头像
76 #
0
13-05-29 00:52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我叫阿光,是中医大的讲师,早听说这一带有很多神奇功效的民间秘方,趁着暑假就来研究研究。”  
  阿光趁朝歌往外走的时候,似乎怕冷了场,一直在微笑着进行自我介绍。感觉上还的确挺阳光。  
  “这地方可真偏,走上一整天,都遇不上一个大一点的镇子。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能保存一些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朝歌已经走出了墓地,阿光热情的迎上来伸过一只手:“你好!我叫阿光。”  
  朝歌并未腾出手,而是冷冷的说:“以后不要见墓地就进,很危险!”  
  阿光并没对“危险”一词进行深究,而还是热情的伸着那只手。  
  朝歌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没伸出手,只是看了看阿光的手,然后点点头:“前面有个牧家村,到那里可以暂时住一夜。”  
  阿光:“呵呵,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我还以为那个村子是已经废弃的呢。”  
  朝歌不再说话,转身开始往牧家村方向走。可就在他视线从阿光身上转开的一刹那,忽然发现,右方墓地边上的一棵老树下,竟然蹲着个人。  
  朝歌停住步,转头向老树下仔细望去。这才看出,蹲着的那个人,正是抽着土制卷烟的土守形。  
  阿光也顺着朝歌的视线,惊奇的发现了土守形:“咦?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土守形慢慢站起走了过来,经过两人身边时,看了眼惊奇的阿光,只说了一句:“走吧。”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带路了。  
  第十二章三鼠运水  
  进了村子,朝歌先找到村长家,把阿光安顿下,然后和土守形一起往自己的那个小院回。  
  此时正是炊烟四起的傍晚时分,按平时,也正是村里颇为有人气的时间段。但奇怪的是,除了嫋嫋的炊火四烟,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半条人形。  
  等到临近小院才发现,原来几乎全村的大姑娘、小夥子、婆嫂姨妈们,都聚集到了这里来。确切的说,是聚集到了隔壁的三婶家。  
  可爱惹人的姐妹花小轻、小灵,当然是极度缺乏业余生活的牧家村人焦点,而把这个焦点一浪浪推向高潮的,就是站在场中口若悬河的梁库了。  
  看样子,他比全村人加起来,还渴望着心潮澎湃之无业有余的精神生活。  
  更由於梁库出钱为偏僻牧家村所引的电,尚还没有铺设进来,所以村民们还在用传统的灯油、蜡烛照明,可没曾想,这摇曳生灿的烛光,反倒让人情诙趣的晚村院舍,增添了一种只有意想才能达到的情境。  
头像
0操作77 #
头像
77 #
0
13-05-29 00:5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土守形对此一切的感觉,就像没看见,显然朝歌在墓地里的时候,土守形已经知道了情况。朝歌虽然一直在隔着窗子看着热闹场面,但毫无动作的面部表情,从本质上并没跟土守形有多大区别。  
  直到大妈收拾走碗筷,屋里静静的只剩下两人。  
  朝歌开了口:“这三个人好像都不简单。”  
  土守形吧嗒了一口烟:“不止三个。”  
  朝歌回头看土守形:“你也怀疑阿光?”  
  土守形:“他应该看到我。准点说,他是先看到了我,才看到你的。”  
  朝歌:“如果他也是奔这风水大局来的,那他一定会觉察到墓地里煞气沖天的阵局。但如果不是我制止,他已经走进墓地了。”  
  土守形:“也就是这一点,我才真正开始起疑的。你想,一个大城里的年轻小夥子,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一块偏偏僻僻、大得吓人的坟地,他能什么不想的就往里走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  
  朝歌:“你的意思是?”  
  土守形:“他在故意做给我们看。”  
  朝歌:“所以你就静在那里,看着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往里进。”顿了顿接着又说:“结果,他好像算准了我会制止他。”  
  朝歌被土守形这么一说,也马上回想起更多细节上的疑点,如果真像阿光自己所说的,以为牧家村是被遗弃的荒村,但当他看到一个都市穿着的年轻人,怪怪的独立在硕大荒村坟地里,而且还抱着个古蹟石函时,他竟然一点诧异的神情都没有,这正常吗?  
  但朝歌反又一想,阿光说自己是个研究古传秘方的中医讲师,说不定对这类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从言谈接触来看,这阿光是个典型开朗派,也许很多现象在他看来,完全和我们局中之人是另外一个天地。  
  顺着这个想法,他又自然的想到了灵气异常的姐妹花,还有只听声不见人的婉姨。  
  如果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一切会完全是另外一个结果。  
  况且朝歌作的那个奇怪的梦,毕竟是个不确定的梦,又怎么可以对现实进行一厢情愿的推测呢。  
  想到这,朝歌若有所思的看着石函:“自从文物商贩后,我们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土守形沉默无语。  
  立在炕沿上的白蜡烛,偶尔的迸出半星火花。  
  直到很晚,梁库才恋恋不舍的蹭回来。估计是大会散场后,仍然在外面徘徊了许久。 
头像
0操作78 #
头像
78 #
0
13-05-29 00:5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跟以往不同的是,梁库忽然变得静悄无言。进得门来,当活生生的两个大人透明似的,要不是脸上那略带妄想后遗症的甜蜜微笑,真让人以为这小子在梦游了。  
  这也不能怪他,那一对水灵俏皮的姐妹花,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朝歌,每每一想到她们,都不免为之一动。而且并未影响美目的先天性失明,不但不是缺欠,反而更给这对姐妹花增添了一种极複杂的美感,让人生出无限爱怜。  
  很快,梁库带着他的微笑,甜甜的造梦去了。  
  本来就已经很静的屋内,变得更静。  
  朝歌就着有点昏暗的蜡烛光,在炕上把一张张坟图拼接起来。土守形也在一张张的看。  
  朝歌:“明天就可以把整个墓地的构图拼全了。”说着,把石函轻轻压在了图中祖坟山的位置上。  
  土守形:“真想快一点揭开这个风水大局,不知道明天牧家村还会有什么变化?”土守形眼神迷离,像是在看着一盘越来越複杂的土家棋。  
  朝歌却一放松:“我倒希望人来的再多点,也可能人来的越多,我们对这风水大局越知道的多点。”  
  说话间,蜡烛火苗有点变弱,朝歌在炕席上抽了根席篾,挑了挑烛芯,然后继续盯着炕上的那半个坟图出神。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挑起的烛芯不但没烧亮点,反而越来越弱了,最后竟带着一股烛烟熄灭了。  
  朝歌在炕角摸出火柴擦擦的打着火,奇怪的是连费了五根火柴,竟然半点火星都没擦出来。  
  就在朝歌准备擦第六根的时候,土守形望着房中西北角的地上笑了。  
  朝歌顺着土守形的视线也向北角看去,虽然蜡烛已灭,借着照进来的月光还能隐约看到,那里的砖地上空无一物。  
  朝歌奇怪的再看看仍在微笑着的土守形,他有点不明白,熄灭的蜡烛、莫名其妙的火柴、还有黑区区的屋地,这好笑吗?  
  黑暗中,土守形接过朝歌手里的火柴,再拿着那半截蜡烛,静悄悄的走到了房屋的南角。他把蜡烛底磨了磨立在地砖上,然后擦的一下,就一下擦着了手中火柴。  
  就在火柴亮光一燃的时候,朝歌的眼里也燃起了奇异之光。  
  蜡烛被点着了,壮起的火苗,把房间渐渐照亮起来。接着,朝歌就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令他睁大眼睛的东西。  
  就在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北角地砖上,竟然渐渐现出了三只黑睛闪亮的老鼠。
头像
0操作79 #
头像
79 #
0
13-05-29 00:5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这不太可能,明明眨眼的工夫,怎么可能出现了三只老鼠呢。而且这老鼠虽然好像很怕人,但竟然还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视着两人。  
  土守形此时缓缓道:“来了,说来还真就来了。”  
  朝歌再看看土守形和老鼠各自站的方位,才恍然悟到,子鼠性水,而人的眼睛和这蜡烛一样,都是五行属火,三鼠汇聚北方水位,正剋局中火性之物。不禁失声道:“阵衍术?”  
  土守形却微微摇了摇头:“更像山术中的一种,叫三鼠运水!”  
  山术,是道教五术“山、医、卜、命、相”中的一种。  
  世面上常听常说的画符行籙或是咒语法术,都属山术一个范畴。因为它的神奇和有效,对人对物的作用常常如鬼似神,所以排在五术的首位。但同样也是最难练就的。  
  随着现代科技的兴起,和人心性上的浮躁,关於山术各派的种种实修法门,早被掩埋在历史之中,现在人对它的印象,也只剩下“迷信”和“神奇”这两个名词了。  
  在大渡河上游,到现在还生存着一个以狩猎为生的嘉绒族,猎人中有一部分被称为“吊鹿子”的,他们主要依靠在鸟兽出没的山道上,铺设绳套机关,来捕获猎物,听说,他们还掌握有一套严密咒语法术的催山术。  
  据说一施此法,平寂的山谷,顿时会变得山摇地动,阴风阵阵,山上的獐鹿麂兔等动物,都自动地钻进吊鹿子布下的机关。  
  看手法,这种少数民族的催山术,很像从道教山术中演变而来的。土守形对符籙、咒语一类的山术,只是听说并未真见。眼前这三只老鼠显然就像是被某种术力控制着,但从五行站位上看,又似乎与阵衍术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土守形有点不敢确定了。  
  此时土守形护立的那根蜡烛火苗一弱,三只老鼠竟不约而同的抬起前爪,向前挪动了半寸。  
  屋里光线随着速暗,朝歌惊奇看到,那三只老鼠又开始若隐若现的模糊起来。  
  土守形:“再拿一根蜡烛给我。”  
  朝歌从炕橱中,又拿出一根蜡烛递在土守形手中。  
  第二根蜡烛亮起来的时候,三只乌睛闪亮的老鼠又清晰的呈现眼前。朝歌忽然想到,如果刚才并没察觉三鼠运水的危局,施术的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你茫然无视的眼前,把想要的东西拿走。  
  想到这,朝歌不禁向炕上看去,石函还安然无恙的放在那里。  
  土守形似乎看出了朝歌想法:“对方还没这个把握敢闯进来,现在应该只是来探底的。” 
头像
0操作80 #
头像
80 #
0
13-05-29 00:5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五行术设局隐密凶煞,对斗双方稍有疏忽,就会陷入阵中。而且最忌被对手摸清路数。上次文物贩子的惨败,就是因为施局路术已被看清,一明一暗,土守形也就自然稳操胜券。  
  朝歌一看土守形并未使用自己的导引阵术,就已经猜想,既然对方是上来探底的,土守形也就自然没必要用真功了。  
  忽然,本来恢复火亮的烛苗,又开始弱了下来。可这次那三只老鼠并未向前移动呀。再仔细一瞧才发现,三只老鼠身上的毛,从头部开始,一根根的竖立起来。  
  朝歌从土守形皱起的眉毛知道,背后控局的那个人,大概在催加术力了。  
  朝歌也看出了凶险处,如果土守形还只是利用自然五行火力,来抵抗三鼠水局的话,随着对方术力的不断加大,迟早是支援不住的。但如果运起土局对抗的话,又恐怕被人摸清低路。  
  朝歌心里一转,多日来对阵衍术的不断深入,已经越来越明白它的布控原理。虽说这三鼠似乎是被某种山术控制着,但目前运北方水气而剋火的奇用,却正是五行阵衍里的东西。  
  朝歌忽然生出一种趣心来,他想试试利用自己悟到的东西,和这三只老鼠斗上一局。  
  朝歌在炕橱里取出最后三根蜡烛和一盒火柴,一根递给了土守形加大烛火之力,否则一旦佔据南方火位的烛光熄灭,整个屋内局中将会被水气淹没。到时候土守形如再不催动土阵,恐怕真的就被操控在别人手中了。   
  另一方面,朝歌也可借着两力相持的空隙,施展自己的布局。  
  所在的这座房屋坐北朝南,火性南方位是窗,西金、北水是两面砖墙,代表木气的东面开了一扇门。而门下稍稍凸起的一条木质门槛,就是朝歌即将布局的关键。  
  因为在五行生剋里,水虽剋火,但也生木,而木却生火。如果把点着的蜡烛立在正处东方的门槛上,就会启动局中的木之一气,从而把三鼠运统的水气引来生木,这一生木不要紧,就像把滔天水局泄开了一个口子,更要命的是,这木一生旺,就把木槛上的蜡烛火气也越加的生旺起来。  
  这样一个回圈下来,三鼠运水的巧阵,竟反成了一个泄气自伤局,要是背后控局人再不收手,恐怕会被吸尽命力。  
  朝歌想到巧妙处,不禁微微的翘起嘴角,手拿蜡烛火柴向门走去。可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了土守形的声音:“这几步很危险,如果感到不支,千万不要勉强。”  
  显然土守形也看出了朝歌的意图,只是后一句话颇让朝歌不解,不过来不及细想,朝歌就又向东门迈去。  
  可就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朝歌忽然觉得眼前有点眩晕。他停住脚稳了稳神。转头向那三只老鼠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三鼠中靠东门方向的那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掉头对准了朝歌。
发帖回复
查看:33862|回复:758
Advertisement
打开收藏板块打开个人中心
边缘侧滑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