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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青囊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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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达活佛找到了么?”寒生摸了摸贴身尸衣夹层里的那张旧羊皮。
  “没有,他40年前还在蓝月亮谷中,是喇嘛庙里的大仁波切,据说在1935年后的某一天去世了,但庙里没有人见到过他的尸体,这一切都是格达活佛的继承人丹巴喇嘛传话说的。”湘西老叟叹息道。
  “丹巴喇嘛?”寒生心中暗自吃惊。
  “是的,可是丹巴喇嘛已于十多年前离开了蓝月亮谷,再也没有回来过,想打听洛克最后的情况也无从下手了,这些都是喇嘛庙里的僧人告诉我的。”湘西老叟不无遗憾的说道。
  寒生心中的疑惑慢慢的清晰了,格达活佛在1935年向那个人预言了“8341”这组数字后,就“去世”了,他是真的死了还是失踪了,也许只有丹巴老喇嘛知晓,现在丹巴也死了,这世上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寒生,你在想什么?”湘西老叟发现寒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哦,蓝月亮谷真的是世外桃源么?”寒生岔过话题问道。
  湘西老叟脸上露出了一丝坦然的微笑,道:“谷里的人们靠种田为生,黑色的土壤,植物长得很好,过着平淡的生活。这里没有乞丐,没有贪欲,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压抑,没有现金交易,吃着谷里种的粮食和蔬菜、自己饲养出来的禽肉和穿着自织的麻布,没有电,没有汽车和工厂,也没有报纸和收音机。他们善良、宁静、头脑简单,对谷外面混乱不堪的世界不感兴趣,孩子们更是天真无邪和可爱,我和小影喜欢他们,喜欢这里,决定终老于此,不愿再回到那个世俗嘈杂的世界里去了。”说罢舒心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洛克是一个外国学者,怎么变成了藏传佛教的活佛了呢?”寒生有些不解的问道。
  “据喇嘛们说,是当时庙里的大仁波切临去世之前指定他为继承人的。”湘西老叟回忆道。
  “我们来的路上,在马底驿见到了妮卡和残儿。”寒生道。
  小影婆婆微笑道:“我们也曾在他们的小客栈里住了两晚,老叟想安定下来去叫他俩也来月亮谷呢。”
  “那太好了,大家又都可以在一起了。”寒生说道,但眼神中还是掩饰不住那一抹淡淡的忧伤。
  “寒生,你打算留下来么?”小影婆婆关切的目光望着他。
  寒生茫然的摇了摇头,叹息着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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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在红松林边上搭了个小木屋,紧挨着刘今墨和小翠花的坟墓,她已经不再忌恨那个脑袋和眼睛都大得畸形的小侏儒了,翠花以死殉情的义举深深地憾动了她的心,这一点,她自忖绝难以做到。
  老翠花也不愿意远离小翠花,于是在老祖的木屋里隔出了一小间,和耶老住在了里面。
  一天,耶老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只老母鸡和十余只鸡蛋,并精心的在木屋外面搭了个小小的鸡舍,让那只芦花老母鸡来孵小鸡。乘人不备的时候,他悄悄地挑选了一只圆润洁净的鸡蛋,打破了一块小口,用一根小细竹管刺入蛋黄内,缓缓的将其吸出,蛋壳内留下了蛋清,再从怀里掏出珍藏的那块千年鼻屎自洞口中塞了进去,然后用蜡封好了破口,小心翼翼的重又放回到老母鸡温暖的肚皮下面去了,并对牠挤了挤眼睛。寒生说这是南朝陈后主的贵妃曾经使用过的易容圣药——金丁香,那就肯定是没错的啦。
  一株粗大的松树后面,沈才华拉着皱皮女婴的手默默地注视着。
  大凡母鸡孵小鸡需时约21天便可破壳了,耶老美滋滋的想象着自己日后彻底告别干瘪瘪的老皮,而是冰肌玉肤、吹弹得破,比明月还要漂亮那焕然一新的面貌,不由得笑出声来了。
  “耶老,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从落满松针的小路上走来了清癯的金道长。
  金道长住在喇嘛庙里,终日倾心钻研白教噶玛噶举派的佛经,力求王重阳的全真教与其融会贯通。
  耶老赶紧摇摇头,不过仍旧是面带喜色。
  “耶老,你千年前就在这里的喇嘛庙内修行过,贫道想向你请教一下你所知道的‘无污大手印’如何来证悟的问题。”金道长诚恳的求教道。
  “无污大手印?”耶老挠了挠头皮茫然道,他千年前学过的所有经文早就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反倒是关东家那些黄色的哨嗑满脑子都是。
  “你说的是手污么?其实更污的是‘四大脏’呢。”耶老首先记起来的是关东土嗑。
  “四大藏?快说来听听。”金道长急切的催促说道。
  “一碗血,一碗浓,一碗鼻涕,一碗淞。”耶老如数家珍般的侃侃道出。
  金道长一下子愣住了,眉头紧蹙,他虽是爱新觉罗氏满族人,但年幼时便入全真教修行,对关东乡下的那些土嗑所知甚少,以为耶老说的是某种经文,于是便深入探究下去。
  “四藏,是为四象也,血为精神,浓意带病修行,涕为感受真谛,淞为……何为淞?”金道长自言自语道。
  耶老心里暗自乐得屁颠颠的转身溜走了。
  金道长连日来刻苦钻研噶玛噶举派的佛经,已近痴迷,一路沿着林间小道信步走去,口中不住的叨咕着:“何为淞?何为淞……”
  前面已是吴楚山人搭建的茅屋了,他于兰儿和寒生居于此。
  “淞,即为男子精液,乃关东土话。”吴楚山人负手立于屋前道。
  “啊!”金道长恍然大悟道,“我终于明白了,修行高深的‘无污大手印’则必须是真童子!无污即是没有污点啊……”
  “道长又在研究什么神秘的武功了么?”吴楚山人笑着说道。
  金道长点头叹道:“贫道自幼出家全真教,亏得不近女色,至今仍是童子之身,否则如何得窥‘无污大手印’至高无上的佛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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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阴雨绵绵,香港岛坟场,明月默默地矗立在古仙的墓前。
  两名墓地工人重新封好穴后便离开了,明月已遵王婆婆的遗愿将其骨殖与古仙合葬在了一起,这一对生死恋人终于同归一穴。
  她眼角挂着泪水,轻轻的将一束师父生前最喜欢的红玫瑰花放在了墓龛上,冷雨潇潇,悲从中来,心中竟是无比的凄凉与惆怅。
  师父,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了,留下明月孤伶伶的活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
  明月就这么默默地站在那儿,任凭冷雨打湿了头发和衣裳,雨水沿着下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许久,一把雨伞撑在了她的头顶上。
  “明月姑娘,斯人已去,当节哀顺变吧。”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明月慢慢转过头去……
  一位敦厚的黑发老者站在自己的身后,年龄约有六七十岁,国字脸,两道黑黑的剑眉,眉中突兀出几根白色长毫,刚毅的双层下巴,发福的身材略显臃肿,宽松的奶白色西装敞着怀,给人以既威仪又随和的感觉,老者的身后站着四名身材黑衣保镖,警觉的眼睛分别望向四方。
  明月一愣,然后想起来了,此人正是香港太平绅士卢太官JP。
  “明月姑娘,还认得我么?上次在文华酒店。”卢太官慈祥的微笑着。
  明月点了点头,轻轻说道:“‘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你是血尸卢太官。”
  “姑娘好记性,嘘……”卢太官扭头看了看身后面的保镖,那些人正在全神贯注的尽职警戒着,遂叹息着,小声哼起了那首苍凉的曲子,“在阴暗的树下,在急流的水边,
    逝去的六月和七月,在无人的山间,
    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
    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
    
    那刻骨的饥饿,那山洪的冲击,
    那毒虫的啮咬和痛楚的夜晚,
    你们受不了要向人讲述,
    如今却是欣欣的树木把一切遗忘。
    
    过去的是你们对死的抗争,
    你们死去为了要活的人们的生存,
    那白热的纷争还没有停止,
    你们却在森林的周期内,不再听闻。
    
    静静的,在那被遗忘的山坡上,
    还下着密雨,还吹着细风,
    没有人知道历史曾在此走过,
    留下了英灵化入树干而滋生。”
  明月耳边听着那苍凉悲壮的歌声,眼中望见了卢太官脸上流露出来的那刻骨的痛苦,就如同自己此刻心境般,竟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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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环干诺道中,英国传统式的香港文华酒店,倚窗的座位上可以眺望维多利亚港美丽的景色,明月和卢太官坐在桌子旁,卢太官在默默地饮着酒,听着明月述说着此行香港的缘由。
  “你是说,何五行和髯翁道长他们都死了。”卢太官沉重的目光盯着明月说道。
  明月点点头,继续叙述道:“所有的人,我师太师父、吴道明还有台湾的人,都死了,婆婆亲手将他们埋葬在了太极阴晕那儿。”
  “那你现在是中原祝由科唯一传人了?”卢太官呷了一口红酒说道。
  “嗯。”明月应了一声。
  卢太官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睛盯着杯中如血的葡萄酒,长叹一声道:“天灭我辈,又奈若何?可叹将军一生铁血丹心,竟付之东流,还有那些长眠异国他乡的数万将士,死不瞑目啊。”
  明月望着极度愁楚的卢太官,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卢太官看到明月疑惑不解的面孔,便解释说道:“将军魂系梦牵着重返野人山,祭奠远征军将士的亡灵,可惜被一直软禁在台中,离岛半步而不得,这一次行动的失败,更加对将军不利。”
  明月只是默默地听着。
  “明月姑娘,你可否愿意随我前往湖南益阳桃花江一趟?”卢太官突然说道。
  明月一愣,想起王婆婆曾经说过的话来,于是问道:“羞山脚下,桃花江畔,鬼见鬼愁,秃头老妇……你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卢太官点了点头,心道,这姑娘不仅模样俊俏,而且聪明伶俐之极,“是的,那秃头老妇是我的婶娘,也是王婆婆的师妹,算下来也是你祝由门的长辈了。当年我答应婶娘在她死后三年,开棺敛骨送往赣北鄱阳湖谷,可那时为了躲避全国镇压反革命的运动,我连夜逃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湖南老家,诺言终未兑现,至今为憾。”他说道。
  明月轻轻摇了摇头,道:“卢先生,明月准备香港事了,便折返云南了。”
  “哦,此去云南其实正好可以经过湖南的,卢某用汽车载你一路同行,还可送你赴滇如何?”卢太官诚恳的说道。
  明月想了想,自己身上的钱已基本花完,囊中羞涩,有便车搭当然是好了,于是点头应允道:“什么时候可以走?”
  卢太官大喜,忙道:“听明月姑娘的。”
  “明天行么?”明月说道。
  “没问题。”卢太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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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辆簇新的蓝灰色越野车,正沿着桃花江边崎岖的山路行驶着。
  桃花江发源于宁乡的龙塘,过桃江县境内的子良岩后,称之为桃花江,蜿蜒50多里入资江。桃花江上游遍布奇峰怪石,其间瀑布连连,两岸是江南最负盛名的竹乡,连绵不绝,碧海无垠。
  “记得小时候,每当春天桃花盛开之时,两岸山水相映,一片火红,烂漫芳菲,其色甚媚。”卢太官感慨万端的对明月说道。
  明月从车窗里望出去,青山起伏,古木迭翠,林间偶见鹿兔时有出没,远处有一座翠绿酷似女人形体的山峰,下颌高高翘起,青云般的长发软软地飘垂,一双粉臂舒展地张开,匀称的长腿,两膝微微弯曲着,双脚浸入清清的桃花江水中。
  “那是羞女峰,据说就是《史记》中所载黄帝南巡登熊湘的湘山。”卢太官解释道。
  山路的尽头,是一块红褐色巨大而光秃的岩石,好像是人的秃顶一般,在夕阳中泛着油亮亮的光泽。
  “我们得下车步行了。”卢太官说道。
   明月好奇的望着巨石,说道:“此石好似人的秃头。”
  卢太官微笑道:“我的婶娘‘秃头老妇’因此而得名,她就住在秃石后面江边的那片竹林里,大山深处里面还有更像人脑袋秃顶的一座大山呢。”
  “你们留下。”卢太官吩咐车上的保镖道,然后带着明月沿着翠竹林中间的小道走去。
  小路看似已经荒芜很久了,两侧修竹丛生,溪水潺潺,十分的幽静。
  “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明月问道。
  “嗯,但她曾告诉过我,死后就葬在这竹林之中。”卢太官答道。
  茂密的毛竹林中,座落着一间几乎颓败坍塌的竹屋,近前一看,房前蓬蒿丛生,檐下蛛网密布,室内竹桌竹椅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好像已经多年无人居住了。”明月推测道。
  卢太官站在屋前,唏嘘道:“二十多年了,物是人非,当年赫赫有名的秃头老妇可能早已化为一副白骨了。”
  “她家里没有其他人么?”明月问道。
  “没有,婶娘嫁来桃花江吴家不久后便守寡了,并无香火子嗣,听闻坊间说与练什么鬼功有关,后来婶娘便离开了村子,独自一人隐居在了这竹林里。”卢太官瞟了明月一眼。
  两人绕到了屋后面,果然在竹林间看到了一座土坟,墓前立有碑石一块,上面布满绿色的青苔。
  卢太官蹲下身来,轻轻蹭掉斑驳的青苔,露出了一行字迹:秃头老妇之墓 一九五一年二月十四日。
  “秃头老妇都已经死了二十五年啦。”明月倒抽一口冷气说道。
  卢太官点点头,对明月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找把锄头来。”
  明月默默地站立在土坟前,心中寻思着卢太官的那番话,莫非练祝由神功定要单身不可么?婆婆也是一个人,秃头老妇也是,不知道台湾苗栗的客家嬷嬷是否也是?
  卢太官拎着一把生了锈的铁锄回来,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开始用力的刨了起来。
  竹林中十分静谧,惟有“噗噗”的刨土声,不多时,便已见褐色的棺材板了。
  “明月,靠后点,棺材里的尸骨味道很难闻的。”卢太官关心的说道。
  明月摇了摇头,仍站立在一旁看着,死人可见得多了。
  棺材盖子“嘎吱吱”的揭开了。
  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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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太官惊讶的望着空荡荡的棺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是什么?”细心的明月发现了一块不大的薄石板躺在棺材底板上,表面积有一层尘土。
  卢太官弯腰将那块石板拾起,拂去灰土,这是一块青石板,上面竟然刻有文字。
  “秃头老妇,血尸太官,相见之日,石人之巅,两眼清泉,一缕青烟,狼牙霍霍,洞隐其间。切记。”卢太官一面仔细辨认着,口中缓缓念道。
  明月不解的望着他。
  “她是要我去见她。”卢太官说道。
  “可这座墓安葬于1951年……”明月疑惑道。
  “是的,秃头老妇以为我会很快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25年。”卢太官心情沉重的说道。
  世间上总有许多令人费解的事情,这一点明月深有感触,就像婆婆与古仙,两人如此相恋却生不能同衾而只能死同穴,唉,不过秃头老妇是卢太官的婶娘,断不会涉及男女之情的。
  “她在哪儿等你呢?”明月幽幽道。
  “就在大山深处的那座秃顶石山,我们这里过去土话,秃顶也叫做‘石人’,你愿意一同去么?”卢太官问道。
  明月感到此事有些匪夷所思,遂勾起了心中的好奇,于是说道:“好吧。”
  卢太官和明月徒步穿过了大片的毛竹林,沿着崎岖生满了荆棘的羊肠小道朝深山里走去。
  卢太官本是一具血尸,除每月一次九窍大失血,需立时补充大量的鲜血外,体能却是矫健之极。明月身怀祝由神功,区区山路更是不在话下,两人翻山越岭一路疾行,不多时便已看见了那座秃头石人山,而此时,夕阳刚刚落下,山林间朦胧一片。
  明月惊奇的望着石人山,整座山峰都是光秃秃的褐红色岩石,与四周郁郁葱葱的群山显得格格不入,更为奇特的是,山顶浑圆,无任何树木乃至杂草,像极了人的秃脑壳。
  攀上山巅,这才看出石地之上亦是凹凸不平,果真有两口清泉,如同人的眼睛,水呈墨绿色,波纹不行,像两面圆圆的镜子,反射着天空中的晚霞,五彩斑斓。
  “两眼清泉,一缕青烟,狼牙霍霍,洞隐其间。”卢太官口中一面念叨着,一面四下里打量着。
  “你看那儿!”明月突然手指着山背,那里升腾着一缕水汽,在夕阳的余晖映射下,呈现出紫色雾状,如袅袅炊烟般。
  卢太官来到了崖畔,目光瞥下,峭壁上竟然生满了尖尖的石笋,犬牙交错,甚是奇特。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啊。”卢太官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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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卢太官向下望去,茫茫雾霭看不到谷底,秃头老妇留下的偈语说在这如狼牙般交错的石笋中,应该有个山洞藏匿其间,可是在悬崖之上却是瞧不见,看来要攀下去才行,好在峭壁之上生有好多手指头粗细缠绕在一起的青藤,便于攀援。
  “明月,我下去看看,找到山洞我再喊你。”卢太官说罢抓住青藤,向崖下攀去。
  明月瞅着卢太官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雾气之中。
  这个秃头老妇是师父的师妹,也是祝由门里的长辈,按理说,无论她是死是活,我都应该拜见一下。这座悬崖虽然十分险峻,但横生出许多尖尖的石笋,以自己目前的武功,即使无需借助青藤,攀下去也是容易的,明月寻思着,纵身跃起,飘然落在了下面的一根石笋之上。
  卢太官正紧握藤条,小心翼翼的蹬着崖壁往下溜,忽见明月的身影正从容不迫的在石笋间跃行,穿云破雾如仙子般飘逸,不由得看得痴了。
  “这里有一个洞口。”明月喊叫了起来。
  卢太官转过神儿来,答应了一声赶紧攀了过去,果然岩壁上有一个狭长的洞口,长约一丈,宽有六尺,里面黑黝黝的,不知深浅。
  “洞里面太黑了。”明月皱皱眉头说道。
  “咦,这里有几只扎好的松枝,好像是有人预先准备好放在这里的,看,还有火镰和火石。”卢太官惊异的发现洞口内侧的石台上存有引火之物。
  “是谁放在这儿呢?”明月疑惑道。
  “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或许是婶娘为我而预备的吧,不管它啦,都带上吧。”卢太官沉吟着说道,并点燃了松枝火把。
  火光照亮了石壁,几只褐色的壁虎迅速的逃开了,洞内较为干燥,地上没有生长潮湿的青苔,石道一直伸进了黑暗之中,卢太官和明月举着火把向内走去。
  “这洞有些倾斜,方向好像是朝着北面的桃花江。”卢太官说道。
  “秃头老妇约你到这洞里面干什么呢?”明月不解的问道。
  卢太官摇了摇头,他也猜不出来婶娘的用意何在。
  石洞越来越潮热,地面上也湿滑了起来,可以看见石壁上已经生有苔藓了,大概是终日不见阳光,无法进行光合作用的关系,青苔呈灰白色。
  “咦,这是什么?”明月指着地上一小坨黄褐色类似人粪便的东西。
  卢太官蹲下身来,仔细的观察着,然后掰下一截松枝,剜下一点凑到鼻子下嗅了嗅,有着一股强烈的鱼腥气,他的脸色慢慢的凝重了起来。
  “这是河童的粪便。”卢太官的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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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童?是人么?”明月觉察到了卢太官紧张的神色。
  卢太官抬起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着,然后缓缓说道:“‘河童’也称‘水虎’,战国时桃花江一代为楚地,名为浮梁,也是楚国大夫屈原涉江之处。那时的桃花江,每年雨季一到,江水暴涨泛滥成灾,常常夺去许多人家的财产与生命,人们认为是邪恶的‘河童’干的,于是便有了一种为‘河童娶妻’的祭祀活动,就是将十四、五岁的少女清洗干净,沉入江底做河童的妻子,祈望当年不发洪水,保证有个好的收成。”
  “那河童岂不是个恶魔了么?”明月瞪着明亮的眼睛说道。
  “是啊,这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以后也不知从那一代开始,这种残忍的祭祀活动就慢慢的消失了,当然,也从未有人真实的目睹过‘河童’,老人们总是叮嘱小女孩子千万不要到河边去嬉水,以免被拉下水做了河童的媳妇。”卢太官解释道。
  明月望了一眼卢太官,疑惑的说道:“卢先生,既然从未有人见过河童,那你怎么能肯定这就是它的粪便呢?”
  卢太官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婶娘告诉我的,河童在水里嗜食鱼虾,粪便如孩童,有着一股很浓重的鱼腥气。”
  “河童长的是什么样子,你婶娘说过么?”明月也越发好奇起来。
  “说是身不足三尺,长得像四、五岁的小孩子,身上生有黄毛并分泌有黏液,有腥臭之气,手和脚特别的修长,趾间有蹼,善于划水,且手臂灵活,可不受关节的限制,若是被切断,三日内便可再生出来。河童披头散发,头部中央有一个圆盘状的凹陷,盛满水之后力大无比,水去则法力消失,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般了。”卢太官回忆着秃头老妇当年对他描绘的河童模样,尽可能详细的解释给明月听。
  “真的是奇怪呢。”明月听了不住称奇。
  “更奇特的是河童生有三个屁眼,据说具有能够喷射水流或毒液之类的功能。”卢太官轻轻的讪笑道。
   突然,卢太官止住了笑声,神情立时紧张了起来:“嘘……”他做了个手势。
  “呱唧……呱唧……”石洞黑暗的甬道中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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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头散发、赤身裸体遍生褐毛的似人又似猿的家伙出现在了面前,圆圆的眼睛透射着两道邪光,鼻子像狗一般突起,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肉红色的嗅觉细胞,硕大的脑袋顶上凹陷了下去,里面盛满了水。
  明月和卢太官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这个古老传说中的水中恶灵——河童。
  河童目光落在了明月的身上,咧开了嘴巴微笑了,口腔中上下各露出了四颗长长的尖利牙齿。
  “小心,它的利齿攻击猎物的速度相当快。”卢太官在一旁急促的提醒道。
  “河童会说话么?”明月打量着这个奇特的生物,好奇的说道。
  “不知道,应该不懂人类的语言。”卢太官说道,身体紧绷起戒备着。
  “它是男的?”明月发现了河童胯间吊着雄性的生殖器,比人类的略微细长些。
  “也可能是雌雄同体,明月小心!”卢太官突然发现河童胯间的阳具在勃起,急忙的发出警告。
  河童突然发难,动作异常迅速,张开双臂扑向了明月,似乎是想要抱住她。
  卢太官见大事不好,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明月的前面,同时一个下勾拳击向了河童的颌部。
  “吧唧”的一声响,卢太官的拳如中败絮,黏滑之极,丝毫不着力,随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抛起,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眼冒金星。
  明月此刻也是吓了一跳,身子向后飘去,落在了两丈开外。河童扑了个空,兀自一愣,眼睛转了转,咧开了嘴巴对着明月傻笑,嘴角边留下了两串黏而不断的口涎。
  明月不敢怠慢,口中念动祝由神功第一式“鬼打墙”,双手立掌做水平方向运动。
  河童第二次扑上来,距明月两尺处欲进不能,竟被挡在了那儿。
  滚落在地上的卢太官惊奇的望着,难道河童也会受制于祝由科?
  “你是我娶的媳妇……”
  冥冥中似乎有种意念飘进了明月的思维中……
  “是谁?谁在说话?”明月心中想着,眼睛的余光向两边望去。
  “我是河童,是我在和你说话……”那个意念清晰地传了过来。
  明月大吃一惊,心中想道:河童?难道这个怪物能与我意念沟通?
  “凡是上了年纪的河童,才能与人说话……”那个意念说道。
  “上了年纪?”明月想着。
  “500岁以上。”河童回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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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股浓烈的刺鼻气息从河童身上散发出来,如同鱼虾腐烂后散发的那种腥臭味儿。
  “好臭啊。”明月脱口说道。
  “自己闻着很香。”河童的意念得意的说道。
  “河童,你想怎样?”明月心中问道。
  “世人都说桃花江是个美人窝,可是数百年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俊美的媳妇。”河童喜滋滋道。
  “哼,”明月心中鄙夷的想着,话锋一转问道,“秃头老妇在哪儿?”
  “你……你们知道秃头老妇?”河童显然吃了一惊。
  “我们是特意来寻她的,也是秃头老妇约我们来这山洞的。”明月如实的告诉河童道。
  河童踌躇了片刻,道:“好吧,你们跟我来。”遂转身向甬道深处走去,光着的脚板踏在石地上,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
  “它会带我们见你婶娘的。”明月撤回掌,对卢太官说道。
  卢太官诧异的望着明月,来不及细问,赶紧爬起身来从地上捡起了火把,跟随着明月一同尾随着那“呱唧呱唧”的脚步声朝洞深处走去。
  洞内的甬道倾斜着向下伸展着,感觉到湿度也越发大了起来,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其间换了两束松枝,前面河童的脚步声音终于停止住了,一扇天然的石门出现在了眼前,石门半开,上面镌刻着四个硕大的篆字。
  明月却不认得,遂问道:“卢先生,这门上写的是什么?”
  卢太官定睛细瞧,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伏匿穴处!”他接着随口吟道,“薄暮雷电,归何忧?劂严不奉,帝何求?伏匿穴处,爰何云?”
  明月仍旧不明白,目光疑惑的望着卢太官。
  “此乃屈子《天问》中所明其志的诗句,‘伏匿’是隐居的意思,‘穴处’则为山洞,表明其希望长久的隐居在山洞之意。”卢太官解释道。
  “击剑长吟,遥想贾生对策;落帆小憩,闲寻屈子书台。天问无声,屈子当年留石鼓;舟行有幸,鲰生今日访渔矶……来者何人?可有功名?”石门内突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卢太官和明月俱是大吃一惊,听口音,说话者乃是一耆老男子。
  石门内一个巨大的石厅,地面上有个水潭,在火光的映照下,看得见水里面有鱼儿在游动。石厅的一侧有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壁上生满了灰白色的青苔,棺内端坐着一个人,露出了光秃秃的脑袋瓜子。
  待到近前,卢太官举起了火把,看清了这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头,四方脸,耳大口阔,双目已经失明,灰白的瞳仁,面无血色。
  “请问前辈何人?晚生卢太官冒昧打扰了。”卢太官知道隐匿于此秘洞之内的必是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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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夫乃官拜一品、大清长江水师提督、羞山吴家榜是也。”老头摇晃着脑袋说道,听得出虽是益阳本地口音,调子却是古朴的很。
  卢太官又是大吃一惊,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咸丰年间长江水师提督吴老太爷?”
  “正是老夫,你是何人?”老头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这……真的是老祖宗太爷啊,晚辈卢太官,是您老人家的后代子孙,原名吴太官。”卢太官本身是一具血尸,知道世间上什么离奇的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因此不再怀疑老者的身份了,忙跪地叩头。
  “吴太官,你可有功名在身?”吴老爷子严肃的问道。
  “晚辈任职中国远征军38师中校团长。”卢太官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中校团长?”吴老爷子摇了摇头,遂又问道,“比起举人大小啊?”
  “中校大过举人。”卢太官说道,心中暗自苦笑,这两种称谓风马牛不相及如何来比较呢?
  “比之进士又如何?”吴老太爷提高了嗓门,看来他倒是蛮希望后辈人中有出类拔萃人物的。
  “差不多少。”卢太官咬了咬牙,狠心说道。
  “嗯,我羞山吴家总算是出了个读书之人。”吴老爷子满意的说道。
  “我是个军人,是中国远征军孙立人将军麾下的武将。”卢太官尽可能通俗易懂的解释道。
  “你是武将?打过天平天国长毛么?”吴老爷子皱皱眉头问道。
  “我们在缅甸同日本军队作过战。”卢太官自豪的说道。
  “缅甸?你去过野人山么?”吴老爷子认真的说道。
  卢太官脑袋一晕,这长江提督竟然知道二战之中的缅甸野人山!
  “当然,晚辈就是在野人山率部作战的。”卢太官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满是那时留下来的疤痕。
  “你……你既然在那个外国的地方统领军队,为什么你自己回来了,而丢下了六十四名羞山吴家子弟埋骨异乡?你又有什么面目愧对江东父老耶?”吴老爷子愤怒的质问道,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血色。
  卢太官吃了一惊,中国远征军在野人山战死了三万余将士,其中原籍桃花江羞山的吴家壮丁确实有64人埋骨异国荒山。
  “我……卢太官愧对父老乡亲。”卢太官悲从中来,眼中迸出泪水。
  “去,到野人山把吴家子弟都给我统统带回来!”吴老爷子大声说道。
  “带……回来?”卢太官闻言一愣。
  “对,带他们回家。”吴老爷子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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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可他们都已经死去三十多年了,早已尸骨无存。”卢太官说道。
  吴老太爷发出了桀桀笑声,脸色一沉道:“他们魄虽已散,但魂还在,伤心的游荡在异国荒凉的密林中,日夜思念着返回家乡。”
  卢太官为难的说道:“那魂儿无形无态,况且共有三万多的将士,还有些被打死的日本军人,我如何分辨得出来这64名吴家子弟在哪儿?即使能够找到,又如何可以带得回来?”
  “秃头老妇已经去到那儿了,她的祝由术有办法将吴家子弟的魂儿带回来,”吴老爷子叹了口气,又说道,“唉,她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怎么还未回来?”
  “秃头老妇,我的婶娘去了野人山?”卢太官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叫她去找回战死在那儿的吴家子弟的亡魂,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杳无音讯了。”吴老爷子唏嘘道。
  “老爷子,密支那一带都是连绵起伏的原始森林,毒虫猛兽极多,太官就是去到了野人山,偌大的密林,也找不到婶娘啊。”卢太官为难的说道。
  “河童找得到,它的鼻子灵得很,老夫让它与你们一同去,务必寻到秃头老妇,然后带着64个吴家子弟的亡魂返回家乡。”吴老爷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卢太官望了一眼站在老爷子身旁的河童,河童微微一笑,露出了四颗白森森的尖牙。
  明月这时开口说道:“吴老爷子,您说祝由术可以找到游荡在森林中的魂儿么?”
  “你是谁?”吴老爷子灰白色的瞳孔盯着明月问道。
  “我叫明月,是秃头老妇的师侄儿,也是祝由门中人。”明月回答道。
  “那你去问秃头老妇吧,她的祝由术道行很高。”吴老爷子说道。
  “主人,河童丧妻已经数百年了,这次我要娶她做媳妇。”河童的意念传给了吴老爷子。
  吴老爷子点点头,也以意念回应:“当年老夫衣锦还乡时带回了八个美貌的老婆,繁衍了羞山吴家一脉,这次只要你尽心尽力的找到秃头老妇,带回吴家子弟,老夫就为你两人主持成婚,延续你河童的香火。”
  河童大喜,胯下已然稍稍有些勃起。
  “你们走吧,老夫在这儿等你们归来。”吴老爷子说罢缩下身子,躺进了石棺里,再也不吭气了。
  卢太官与明月面面相觑。
  “媳妇,你们跟我来,走水路出洞。”河童发出意念给明月,然后一头扎进了石厅中间的那个水潭里。
  “卢先生,这里是出去的一条秘道。”明月对卢太官说道,随即也跳入了水潭中。
  卢太官叹了口气,摇摇头跟随着入了水。
  水中秘道不太长,数十米后便浮升上来,“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他们已然冒出了水面。
  月朗星稀,水流汨汨,四下里望去,原来已身在桃花江水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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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惨淡的月光静静的撒在滇西北荒凉的悬崖上,黄建国慢慢的苏醒了过来,浑身已经冻得冰凉而麻木,惟有胯下还在隐隐作痛,他伸手探去,阴囊处瘪瘪的,两只睾丸已经没有了。
  冰凉的山风吹拂着他的肉体,他感到阵阵战栗……
  我变成了一个太监!哈哈哈,黄建国是个太监…..十年后将入主中原的天子竟然会是个太监……
  黄建国爬起身来,赤身露体的站在悬崖顶上仰天狂笑,山谷中回音激荡,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惊起了一群栖息在崖壁上的大乌鸦,在他的头顶上盘旋聒噪着。
  “呜呜……”黄建国随即摸着自己的下体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的脚下,月光里静静地躺着黄乾穗赤裸的尸体,几米开外的地方倒着筱艳芳,浓妆艳抹的脸上睁着一对死鱼似的眼睛,茫然的望着夜空。
  京城里的那几名劲装汉子早已经离去了,而且还带走了落在地上的手枪。
  黄建国止住了抽泣,望着脚下父亲的尸首,喃喃说道:“爸爸,这大概就是太极阴晕要发的代价吧?爷爷死了,舅舅和红兵表弟也死了,如今你也死了,而我成了太监,黄家即便是入主了中原又如何呢?爸爸,你的千岁梦已经彻底完结了,建国今生再也无后了,甚至性生活都没了,明月啊明月,你的心也忒狠毒了……”
  黄建国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叫道:“我要复仇!我要报复,明月、寒生、兰儿还有东东父女这俩个混蛋,我统统都要报复你们!”
  “对了,这才算是有骨气嘛,要复仇,我们可以帮你。”一句冷冰冰的话语声响起。
  月光下,朦朦胧胧的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黄建国惊道:“你们是谁?”
  那两个人慢慢走到了近前,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子,身着黑色西装,身后站着一个更矮胖的老头,秃顶反射着月光,两只瞳孔内射出来淡淡的血色红晕,随风飘来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浓郁香气。
  黄建国知道,这是一种叫做“古龙水”的男士名贵香水,只有外国人才用的。
  “我是黑泽副总领事,这位是东瀛尸道之父鬼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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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国知道黑泽,他的外甥村上武夫死于白云观金道长之手,然后又是犬伏师命丧鄱阳湖谷,日本国的高手接连栽在了中原,这次大概又来了个什么更厉害的人物了。
  “你们想怎样?”黄建国警惕的问道。
  “我们可以请您穿上衣服再谈么?”黑泽彬彬有礼的说道。
  黄建国脸一红,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裤费力的穿戴好,系裤子的时候强忍住胯间的疼痛,两股战战。
  黑泽含蓄的微微一笑,没有做声,方才黄建国的歇斯底里的喊叫,他都已经听了去。
  鬼冢与犬伏师两人是前后脚抵达的中国,只不过是犬伏师在明,鬼冢在暗而已。这鬼冢是东瀛隐教第一高手,在日本列岛默默无闻,隐藏极深,民间知其大名者寥寥。尸道,全称“截尸道”,该道诡秘异常,即使黑泽也是只闻皮毛,不知究竟,但毋庸置疑的是,尸道乃是日本幕府时期以来最诡异也是最高深的道派。
  鬼冢独往独来,手下老小二鬼跟踪着筱艳芳一行来到了中甸,迅速电话通知了京城日本领事馆,黑泽和鬼冢亲自飞往昆明,并连夜赶到了香巴拉。
  “黄建国,我来介绍一下,鬼冢君是我国隐教第一高手,长于捉妖擒魔,已经基本杀光了日本列岛上的尸怪。寒生一伙人里藏有着尸变之人,否则你们也不至于如此一败涂地。怎么样,与我们合作如何?”黑泽说道。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为了村上武夫报仇这么简单吧?”黄建国冷冰冰的说。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说心里话,首长身边的那些人比起你来都逊色得太多了,他不用你是个极大的错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目标其实与你们是一样的,那就是丹巴喇嘛嘱托给寒生的后事,当年格达活佛的预言。”黑泽告诉黄建国说道。
  “那是关于我们中国未来一个甲子的预言,与日本有什么关系?哦,我明白了,你们想要知道将来谁主中原,好提前下手培植傀儡啊,就像伪满洲国的溥仪皇帝一样。”黄建国顿悟道。
  “果然聪明之极,难怪首长想收你为乘龙快婿呢,当然,那是以前。”黑泽话中有话的点道。
  “与你们合作,对我有什么利益?”黄建国沉吟着问道。
  “鬼冢可帮你除去你不喜欢的人。”黑泽回答说。
  “这还不够。”黄建国冷笑道。
  “你还有什么条件?”黑泽淡淡的说道。
  “我是格达活佛预言中将于十年之后入主中原的人。”黄建国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何以见得?”黑泽轻蔑的问。
  “太极阴晕。”黄建国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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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是个中国通,对堪舆风水之类的易学也略知一二,听到太极阴晕,心下暗自吃惊。
  “太极阴晕?可否说得详细些?”黑泽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黄建国。
  黄建国眼珠一转,心道,目前发生的一切,自己大难不死,虽说年纪轻轻就已去势,但东瀛的医疗技术异常先进,肯定是能够移植睾丸的,连一个乡下土郎中寒生都能做的小手术,何况日本呢?只要自己入主中原,号令天下,什么愿望实现不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心,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联想到爸爸和其他亲人都一一去世,这极有可能是太极阴晕要发而必须付出的代价,当年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不也是牺牲了好多的亲人么?
  想到这里,黄建国决定自己与黑泽合作,这是一次历史赋予的机缘。
  “我的爷爷已经活葬进了太极阴晕,其发力远远大过朱元璋母亲葬入的太极阳晕……”黄建国叙述了刘伯温青田子弟看守太极阴晕600年之久,最后还是如何为黄家所用,其发应在十年之后的事情。
  “太极阴晕在何处?”黑则问道。
  “江西婺源。”黄建国平静的回答。
  黑泽陷入了沉思,这可是个新的情况,若真如黄建国所说的那样,这小子兴许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呢?不过,太极阴晕必须核实清楚,另外再捉住那个叫做寒生的乡下郎中,拷问出格达预言,加以佐证,如果将来中国领导人真的是他,那可是制敌于先机啊……
  “哈哈哈,好,快人快语,建国君,我们将尽全力协助你,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寒生,破解格达预言,寒生他们目前已经逃到了什么地方?”黑泽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黄建国的手。
  “日本的器官移植应该是十分先进吧?”黄建国突然问道。
  黑泽一愣,随即明白了黄建国的意思,于是说道:“当然,我们的医疗技术领先于世界,睾丸移植应该不在话下,甚至可以为你弄到一副黑人的卵蛋,大大增强你的性功能,这一点,请建国君放心,保管让你满意。”
  “蓝月亮谷,他们在找一个叫做蓝月亮谷的地方。”黄建国终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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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入夜,蓝月亮谷湖畔红松林中的茅屋内,兰儿燃起一盆炭火,寒生和吴楚山人均坐在火盆边商讨着日后的打算。
  “寒生,我们要在这谷里长久生活下去么?”兰儿问道。
  寒生探询的目光望向了山人。
  “是啊,寒生,此地与世隔绝,安全倒是可以无虞,只是你和兰儿将来会有孩子,若是想要他们在城里受到良好的教育,包括念大学,则必须回到文明世界中去。”吴楚山人望着红红的炭火思索着说道。
  寒生点点头,道:“山人叔叔,我坠崖之前,黄乾穗已经中毒身亡,明月出手阉了黄建国,筱艳芳也死了,江西老家里,孟家父子也已经都死了,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人加害于我们了。”
  “京城呢?黄家父子背后的那股势力,恐怕不得到格达活佛的预言是不会罢休的。”吴楚山人忧虑道。
  “唉,无非就是几组数字而已,他们何故不停地追杀呢?”寒生望着兰儿,心事重重的说道。
  “唉,寒生,为了丹巴嘱托的这些数字,我们的亲人、朋友相继的死去,究竟是值与不值呢?此刻既已身处蓝月亮谷,到达了丹巴喇嘛想要你来的地方,我们就研究一下那些数字,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与破局之路呢。”吴楚山人说道,面对以亲人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这样一个秘密,任何人都难以抑制一探究竟的冲动。
  “好吧。”寒生踌躇片刻,感到山人叔叔说的有理,遂脱下了尸衣,将那张旧羊皮从夹层里取了出来。
  昏暗的油灯光下,羊皮上的字迹经汗渍与水浸,有些已模糊了,经过仔细辨认,他们看到了下面的几组数字:
  八三四一
  七四零七
  八八零八
  ……零五
  九三零八
  ……零四
  ……(最后的一组则完全看不清了)
  这些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寒生与吴楚山人面面相觑,均迷惑不解。
  吴楚山人指着第一组数字说道:“刘今墨曾经说过,‘八三四一’,这是京城里首部警卫师的部队番号,也就是代表着御林军,总之可以肯定是牵涉到了宫廷内部的争斗。”
  寒生思索了半晌,还是一头的雾水,是啊,丹巴老喇嘛以生命相护这张不起眼的旧羊皮和一连串的数字,肯定是有原因的。
  格达活佛,你究竟在这些数字中隐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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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达活佛若在世就好了。”兰儿在一旁幽幽说道。
  “是啊,他的真名叫洛克,是一个蓝眼睛的外国人,湘西老叟曾经见到过他。”寒生说道。
  “湘西老叟见过他?”吴楚山人惊讶的说道。
  “嗯,很多年以前,洛克去到过天门山,他俩在月湖边见面长谈过,后来洛克离去了,他是去滇西北找一个叫做‘香巴拉’的世外桃源。直到湘西老叟和小影婆婆来到了蓝月亮谷,才知道洛克找到了他心目中的天堂——蓝月亮谷,并在谷中的寺庙里当了仁波切,可惜在1935年的时候死了。”寒生说道。
  吴楚山人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与思索之中,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想起了有一本出版于30年代初,名叫《消失的地平线》英文版本的畅销书,作者是个英国人,詹姆斯.希尔顿(James Hilton),书中讲到了神秘的‘香格里拉’,里面也有个‘蓝月山谷’,谷中有一座宏伟的喇嘛庙,庙中的高僧竟然是19世纪初从欧洲来的传教士,难道与你说的格达活佛,也就是洛克有关?或许作者并非完全虚构,而是真的是有据可查?”
  “爹爹,你就说来听听嘛。”兰儿拽着吴楚山人的衣袖说道。
  吴楚山人点点头,回忆着叙述道:“故事说,有几位西方人乘飞机飞往巴基斯坦白沙瓦的途中,被一个神秘的东方劫机者劫往喜马拉雅山某地,结果油尽坠毁在了一个叫做‘香格里拉’的地方,那儿有雪山、冰川、峡谷、森林、草甸、湖泊、金矿和纯净的空气,那里的人们安然、闲逸、知足、宁静而和谐,是人类一切美好理想的归宿。
  香格里拉的喇嘛庙活佛就是个蓝眼睛的外国人,这位高僧与书中的主人公,对了,英国领事康韦,进行了几次禅宗式的长谈,想将衣钵传位于康韦,但是,最终康韦还是留恋于世俗的世界,逃离了香格里拉。若干年后,当康韦厌倦了物欲横流的文明社会,想回到心灵宁静的香格里拉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了。”
  “多好听的故事啊……”兰儿眨动着清澈的大眼睛,憧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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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寒生独自一人沿着蓝色的湖泊,朝着大山尽头处的喇嘛庙走去。
  寺庙位于一片盛开着无名野花的高山草甸后面,踏着石阶小道,走过一座木桥,面前呈现出数十间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碉楼式木制建筑,精美的木门,上面绘着古老的唐卡,门内传来阵阵闷钝的鼓声。主殿内供奉着莲花生大士佛像,身后是飞翔着五部空行母,屋子里面到处都是从天棚垂落下来的经幡,光线暗淡也不宽敞,没有汉传佛教寺庙那样的奢侈气派。祭坛侧边,一个瘦筋筋的红衣老喇嘛坐在经桌后面,咕噜咕噜的念着经,念一段敲几下鼓,吹两下螺号。
  寒生对着莲花生大士佛像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来到了经桌旁。
  “嗡阿吽班杂咕噜,贝玛,悉地吽……”老喇嘛嘴里诵着经文,抬眼望见了寒生,遂用汉语说道,“莲花生大士心咒,常颂此咒即得人天感应,即得善神护佑,消灾去病延寿,增大智慧,即使未来遇到大灾难,只要信心坚固,定能逢凶化吉。”
  寒生从怀里摸出丹巴的那串榴辉石精佛珠递了过去,老喇嘛吃惊的盯着手上的佛珠,脸色骤然间凝固了。
  “丹巴仁波切死了?”老喇嘛轻轻的说道。
  “是的,丹巴喇嘛在京城去世了。”寒生说道。
  “他是怎么死的?”老喇嘛问道。
  “泰国降头术。”寒生回答道。
  老喇嘛默默地摩挲着那串光滑的佛珠,口中念起了真言,须臾,抬头对寒生道:“他死前都说了什么?”
  寒生心中盘算着要不要说出旧羊皮的事儿,如果丹巴老喇嘛想让他将羊皮交给这座寺庙,他就不会给自己留下接头的暗语,所以自己还不能和盘托出。
  “我为丹巴老喇嘛清除了体外的降头,然后便离开了,他去世时,我并未在场。”寒生道。
  “那他是何时交给你这串佛珠的呢?”老喇嘛问道。
  “佛珠是金道长交给我的。”寒生如实的回答。
  “金道长?”老喇嘛疑问的目光瞥向了寒生。
  “金道长是京城白云观的住持,同丹巴老喇嘛是多年的至交,也一同来到了蓝月亮谷。”寒生解释道。
  “哦,那他人现在何处?”老喇嘛问道。
  “何为淞?乃先天之阳精也,若失淞,则佛法不可深入也,贫道未曾失淞,故佛法可精也……”门外传来金道长自言自语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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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生微笑道:“他来了。”
  “寒生,贫道老远就看见你了,”金道长走进殿门,目光落在了老喇嘛手中的那串佛珠上,他叹息着说道,“这是丹巴的佛珠吧。”
  “金施主,丹巴仁波切的法器是如何交予施主的?老衲愿闻其详。”老喇嘛凝神静气的说道。
  “丹巴是贫道的挚友,他临终前将佛珠交予在下,要我带给这位寒生兄弟,并保护和劝说他隐居滇西北藏区,寒生无虞,丹巴喇嘛所嘱托之事也就安全了。”金道长说道。
  “丹巴仁波切嘱托施主什么事?”老喇嘛目光炯炯的问道。
  金道长眼光投向了寒生。
  老喇嘛热切的望着寒生,张了张嘴巴,但并未说话。
  寒生此刻变得十分为难,说出实情,有违丹巴嘱托,不说,可又身在丹巴喇嘛自己的寺庙里,谁都会想那必是有关喇嘛庙极重要之事。
  “寒生,既然已经来到了蓝月亮谷,而且又事关格达活佛预言之事,你不妨交代给寺庙里也就算是解脱了。”金道长见寒生面露为难之色,于是在一旁劝慰道。
  寒生望了金道长一眼,沉吟道:“不是我不愿意说出,而是丹巴老喇嘛只允许我告诉一个人。”
  “谁?”金道长和老喇嘛惊讶的问道。
  “一个能对我说出暗语的人。”寒生回答道。
  “暗语?”金道长不解道。
  “是的。”寒生点点头。
  瘦筋筋的老喇嘛开口道:“既然丹巴仁波切如此安排,必有其理由,寒生施主亦不必勉强,老衲丹增,是丹巴仁波切的师弟,也是这座寺庙的上师,你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老衲的。”
  “多谢丹增上师。”寒生施礼道。
  “丹巴仁波切的这串佛珠你还是继续拿着吧,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的。”丹增上师和蔼的说道,并把其递回给了寒生。
  寒生点点头,将佛珠揣回到了怀里。
  寒生走出了寺庙,穿过芳草萋萋的草甸,随手摘了些漂亮的各色小野花,准备带回给兰儿。
  金道长站在寺门口,远远的望着寒生,口中仍旧继续念道着:“何为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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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寒生与吴楚山人父女聊到很晚才从他们的房间里出来,月光下,信步走到红松林的大树后小解。
  “寒生施主,请跟我到湖边来。”一个极细小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里,寒生打了个激灵。
  蓝色的月光下洒在了平静地湖面上,四下里一片静寂,一个红衣喇嘛负手站立在岸边上,在他的肩膀上,一左一右各蹲着一只黑色的大乌鸦,显得十分的怪异。
  “上师深夜前来,不知有什么要事么?”寒生走到跟前,看见来人原来是白天在喇嘛庙中见到的丹增老喇嘛。
  丹增喇嘛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的面色看上去显得有些苍白。
  “寒生施主,谷外面似乎有仇家在到处搜寻你,可否告诉老衲,你的仇家都是些什么人?”丹增喇嘛问道。
  “仇家?”寒生脑筋迅速的转动着,按理说,黄家父子已经一死一伤,筱艳芳也已经饮弹身亡,自己在众人面前坠了崖,难道说京城里的那伙人又追踪上来了?想到此,于是问道,“来的是些什么样子的人?”
  丹增喇嘛望着寒生道:“两个人,一老一少,口音十分的怪异,在他俩的相互交谈中,曾提到了你的名字。”
  一老一少?寒生挠了挠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这样的两个人。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寒生问道。
  “听不懂,说的方言十分古怪,肯定不是中原人。”丹增喇嘛说道。
  寒生摇了摇头,道:“我记忆中从没有这样的两个人呀,待我出去看看。”
  丹增喇嘛郑重其事的告诫说道:“蓝月亮谷的谷口只有在月圆深夜子时一刻显露,为时也极短暂,错过时间你就找不回来了。”
  寒生惊讶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丹增踌躇片刻,最后还是解释给寒生听:“在整个梅里雪山地区,只有蓝月亮谷内的山体是由蓝晶石构成的,汉人叫做榴辉岩。蓝晶石不分昼夜的发出浓雾,遮隐了蓝月亮谷,所以世上极少有人知道这条山谷的存在,里面的人们自由自在的生活着,从不担心外人会来打扰。蓝色的浓雾只有在每月十五月圆之夜的子时才会消失片刻。”
  “那么,湘西老叟和山人叔叔他们分别都是刚好碰巧农历十五那天,误打误撞来到了蓝月亮谷的啊。”寒生恍然大悟道。
  “正是,错过农历十五的深夜子时,连我们长居谷内的人也找不到入口,惟有再等上一个月了。”丹增喇嘛说道。
  “那上师又是如何得知谷外这两个人的消息呢?”寒生不解的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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