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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狐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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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四十章惊艳


    王义和那个女人侧耳一听,确实如此,只听得老者呼吸急促,好像是呼吸不上来,娘一步上前摸索着过来,用大拇子一下掐在那个老人的人中穴位上,老人呼吸渐渐正常,娘长出了一口气,对王义说:“你今天就不要睡了,仔细看好了,不要让老人再出意外。”说完了拉着那个女人走到另一个屋子休息,开始那个女的也想要照看她的父亲,但是娘执意让她休息一下,确实这个女人受了惊吓,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精神绷得太紧了,急需要睡一觉,放松一下。

    娘领着那个女人出去休息,王义一晚上守着老者,没敢睡一会儿,困了就出院去走一圈,看看满天的星斗,就这样过了一夜。

    快到了天明了,王义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了,上下眼皮只打架,仿佛要用木棍支住才会抬起来,王义看到老者一切正常,自己想要不就丢一个盹,就小睡一会儿,还不行吗?王义这么一想,就觉得更困了,更支持不住了,想一想王义与贼人大战一气,背着老者跑了那么远的路,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确实该休息了,王义想着想着坐在那里就睡着了。

    王义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娶媳妇,看到自己的新娘子像天仙般漂亮,高兴的咧开嘴就笑,王义坐在那里正在陶醉,真是好梦易醒,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啪”的挨了一巴掌,王义正在想难道是新娘子打得?忽然娘在耳边说到:“王义,我说了不让你晚上睡觉,你还是睡着了,你看病人咋样了?”

    王义连忙睁开眼,看到那个女人趴在老者身上哭的成了泪人,自己怎么就没听到呢?王义过去一看,大吃一惊,连忙在老者的鼻子下一试,老者已经鼻息全无,脸上还露出了安详的笑容,显然是死了,王义一抬头,看到了正在哭泣的那个女人,王义马上就停止了呼吸,以至于娘着急地问到:“王义,怎么了?王义,怎么了?”王义都顾不上回答,王义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了,仿佛一下空了,任凭娘的千呼万唤都不会醒来,王义的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地不断叫王义,可是听不到王义的一声回答。娘显的很惊恐,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王义到底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那个哭泣的女人,准确讲是一个姑娘,而且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漂亮的让人窒息,漂亮得让人失魂落魄,王义看到姑娘落泪,马上想到了是鲜花上滑落的露珠,王义马上想要做诗,原来诗人是这样来的,王义觉得自己的魂魄在翱翔,这个姑娘太漂亮了,美丽的就像是仙女下凡,王义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用手掐了掐自己,确实在自己的家里,有一位仙女般的姑娘。

    王义耳边想起卢秀才的话:“所谓美女,应以鲜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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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四十一章棺木


    王义几乎闭住了呼吸,他在目不转睛地看这那个姑娘哭泣,痴痴的,他感觉到姑娘这样一哭泣,天地仿佛也被感染了,王义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伤悲,就连自己也陷入了一无止境的悲伤,无力自拔。

    王义一下悟到了什么是悲剧,就是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就像是这个如花如画的姑娘在哭泣,而又无能为力。王义觉得自己有些异样,今天怎么一会儿变成了诗人,一会儿又变成了哲学家,一会儿又变成了女人,觉得满腹的伤心想要落泪。

    王义在那里想法千头万绪,直到娘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使劲摇晃,王义仿佛如梦初醒,才听到娘的急切问话:“王义,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义说:“是那个受伤的老者死了。”

    老娘久久的沉默,她有些内疚,因为她感觉到又是王义出错,这孩子怎么就办不成一件事呢?

    王义又在欣赏那个姑娘,目光仿佛被粘住了,再也扯不开来,王义的娘发现今天王义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怎么了。

    王义的娘又摸索着过去,感觉到那个老人确实四肢已经冰凉了,回头唤到:“义儿,你在干什么?快出去唤几个乡亲帮忙。”王义听到娘的语里,有责备的语气。

    王义的娘很生气,这孩子真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人都死了,还不知在那里干什么,唉!

    王义出去喊了几个邻居进来,这几个人一进来也是傻了眼,原因是看到了那个姑娘,那个具有杀伤力的姑娘,让邻居们一下忘了进来是干什么的,他们也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如果不是这里还躺着个死人,他们还以为是从画里下来的人呢。

    王义的娘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听得闹哄哄的一群人一进屋门,就全成了哑巴,难道王义有什么事埋着自己?难道死人有什么不妥?王义的娘急了:“说大家来了,一起帮忙给死人穿衣服吧。”那个姑娘从小包裹里取出一身干净衣服,众人七手八脚给穿上了,这时候只有王义的娘一个是清醒的,老人就像是一个将军,坐阵在那里指挥的井井有条,王义他们都成了无脑人了,没有了意识。

    王义的娘又指挥王义出去买一口薄皮棺材,王义迟疑了片刻,娘终于感觉到了王义在考虑什么,连忙说:“不行就先欠上,到秋后再说。”这是娘的口头禅,秋后秋后,秋后得还多少饥荒啊!王义觉得自己实在是出去赊不上了,站在那里没有动,娘好像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难度,低头想了想说:“王义,娘不是有一口材吗?”

    王义还是不吭气,娘又生气了,对王义说:“义儿,快和乡亲一起抬进来。”

    王义极不情愿地去了,这可是娘的棺材啊,娘有时自己还去摸一摸,闻一闻那松木的香味,脸上就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样的一口好棺材就给了这个陌生人,想当年还是做木匠的舅舅送给娘的呢,真是有些可惜,村里讲究有口棺材可以镇住群鬼,反而可以长寿,可是娘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也是没办法。

    王义他们去柴房搬棺材时,惊动了熟睡的乞丐,也纳闷这个家伙天天睡觉,也能睡着。那个家伙伸了个懒腰,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慌,竟然摇摇晃晃离去,再也没有进王义家里,也就奇怪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那个老者放入棺材,那个姑娘放声痛哭,王义感觉到好象是苍天变色,众鸟飞绝,大家无不黯然神伤,感叹人生无常,生命脆弱,生离死别,人生至痛,谁又能逃脱死亡之手的牵引,想一想世上追求的东西,多为空幻,死时无不空握双拳,不是花照开,日照红,万事依旧在,只是人不同。想一想人这一生无不是匆匆过客,只是驿站一客而以,自己的所有东西,到底还是要还给驿站,包括自己的这一具臭皮囊,埋在土里做肥料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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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四十二章安葬


    王义正在遐想,痛哭的姑娘抬起头来,只见双目红肿,两颊通红,更加凄美动人。那个姑娘走到娘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手紧抱娘的双腿,嚎啕痛苦,娘也被感染了,不觉两滴清泪流了下来。

    娘拍着姑娘的后背说:“死去的人不能再活,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姑娘哭罢了抬起头说:“死人放在您家里也不妥,速速安葬为盼。”

    王义的娘想了想说:“这样恐怕不好吧。”

    那个姑娘哭着摇动娘的双腿,恳求速速安葬。

    王义家这边哭哭啼啼的一闹,张婶一直在墙头观看,她还以为是瞎老婆子死去了,看到别人家里出事,自己心里也好平衡些。

    她听到了王义娘说话的声音,那倒底是谁死了,难道是王义?她更加兴奋了,趴在墙头上,嗑着瓜子看热闹。

    老娘于是让王义和众乡亲去找坟地挖坟。王义他们一路走到野地,他们一群人一句话都没有,等到挖了半天,有一个邻居实在憋不住问到:“王义,那个漂亮姑娘是从那里来的?”

    王义埋头挖着土,闷声说:“是昨天晚上我从村后强盗手里救下来的。”

    一邻居惊讶地说:“你?强盗?”说完了摇了摇头。

    王义抬起头,说:“就是,你看我也受了伤了。”说着举起自己的胳膊。

    众人还是半信半疑,忽然其中一个说:“王义这小子,不会是捡回一个老婆吧。那样的话艳福不浅啊!”

    王义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脑袋一下又空了,仿佛站立不住,活好像一下也干不了了,浑身被一下抽空了。

    土坑很快就挖好了,邻居们看到王义不是很开心,也就不再开他的玩笑了,他们一同往回走,又问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知今天是怎么了,王义情绪不高,讲得粗枝大叶的,没有一点激情,讲得十分乏味,人们也听得稀里糊涂的,只是听了个大概。

    王义和邻居把棺木抬出来,那个姑娘头上早系了娘找出来的白布,一路哭来,惹的众村里人围观。人们很纳闷,也就是一晚上的功夫,就一下抬出一个死人,而且后面还跟了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很奇怪,王义在忙前忙后,王义的娘在门口站着,到底死的是谁呢?

    张婶在墙头上始终没看明白,就好奇地走过来,向王义的娘搭腔:“你家倒底是谁死了?”众村民闻听聚拢过来。

    娘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说:“我家王义昨晚从强人手里救下来一个老人和姑娘,只是老人被强人所伤,伤得太重,没想到在早晨故去了。”人们终于找到了满意的答案,各自散去,到处传讲,也就不奇怪了。

    王义把老人安葬了,领这姑娘往回走,忽然发现了一点异样,原来姑娘走路脚有些跛,走路快了,就更加明显,王义看到姑娘这样身子扭动,身材更加婀娜多姿。姑娘虽然眼睛红肿,但是眉宇间透出一种艳丽,引得路人争相观看。

    王义感叹真是天下万物唯缺为美,如此漂亮的姑娘如果脚不跛的话,那可真是太完美了,可以说是绝色天仙,造物主也就奇怪,任何人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不在明处,就在暗处,也就是天下万物人无完人,物无完物,唯缺憾为世间大道。

    王义感觉的十分遗憾,觉得有些美中不足,而围观的人们却觉的这个女子不光美若天仙,就连跛脚也是腰肢扭动,仿佛舞蹈一般,引得庄稼汉子在后面,盯着姑娘的背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哈拉子都流了一大滩,湿了前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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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四十三章微笑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也不言语,也不管村民在背后指指点点,王义也听不到他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王义的娘一直在门口等他们,等到他们回来了,一同回家。娘竟然摸索着做熟了饭,姑娘见了娘又是一头跪倒在地,感谢娘为她做的一切,娘把她扶起来,又仔细问了她的身世,姑娘讲到少年丧母,随父亲四处飘泊,老娘陪着流了许多的眼泪,后来娘忽然问了一句:“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姑娘沉默了许久,忽然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抱住娘的腿说:“我现在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还望您老人家收留,我什么活都会干,每日只求一饱即可。”

    娘一下把姑娘扶起来说:“好闺女,快起来,我没有女儿,你就当我的女儿吧,你大可放心,只要有我们吃的就有你的,不就是多一双筷子吗!”姑娘转忧为喜,王义听了也是高兴万分。这样家里一下有了生机。

    张婶还是不甘心,一直在墙角蹲着,仔细听隔壁说了些什么,好到街头巷尾传讲。

    王义的家里一下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姑娘忙里忙外的,为娘收拾家里的东西,娘在后面追着说:“好闺女,不要收拾了,那些东西你不要动了,你一收拾完了,我就找不到了。”姑娘笑着说:“以后您就是我的娘,我就是您的眼睛,让我来侍候您,而且给您养老。”娘听得脸上乐开了花,王义也在那里傻笑。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娘说:“小玉,你今年多大了?”小玉说:“我今年刚好十八,属兔的。”

    娘笑着说:“你比王义小三岁,以后就叫哥吧,王义,你可不能欺负她。”小玉叫了一声哥,把王义乐的咯咯笑。

    夜晚的坟地很安静,只有冷风从树林间穿过,随着哗哗的树叶摇动,深秋的落叶随风而落,冷风把落叶卷的到处乱飞,就像是坟地的鬼火一样到处乱窜,不知名的鸟在远处扯着嗓子哇哇叫着,空旷的坟地是老鼠的天下。

    就在王义他们白天刚刚埋的新坟,此时忽然发生了变化,只见那个土堆在慢慢动,那些白天刚盖住的新鲜的未干的土慢慢散开来,一会儿从土堆伸出一只手,幸好在这荒郊野外没有人,不是的话,还不把人吓死了?紧接着是一个人脑袋,一下从土里钻出来,跟着半个身子探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白天王义埋的那个老者,老者从土堆里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拍拍身上的土,回头把土堆上的土堆好,一脸的笑,好像十分快乐的样子,笑着扬长而去,只见坟地的冷风更大了,卷得落叶漫天飞舞,又有谁知道这野外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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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四十四章妩媚


    自此贼人也奇怪地消失了,不知是跑到了别的地方,还是受了王义的惊吓,村民相信但愿是王义想吓跑了贼人,王义的名声就此传播开来,村民有时还真得叫王义大侠,但是王义清楚自己是几斤几量,对村民的称谓有些脸红。鹰眼师傅也听说了王义的事,看到王义出了名,更加承认了王义是自己的徒弟,功夫是如此了得。大家更加深信不疑。

    还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乞丐忽然从大街的墙角爬起,以飞快的速度向村尾跑去,就在白天懒洋洋的乞丐,在夜里身形变得如此惊人,身法之快,如同魅影,他在赵阴阳的院子停下,趴在墙头,向赵阴阳家里窥视,忽然两只眼睛放出烁烁的光芒。

    赵阴阳自从得到了父亲的书,如获至宝,每日勤学苦练,自己的法术也在飞速发展,只见赵阴阳正在练习茅山道术青冥之箭,赵阴阳凝神静气,口中默念口决,忽然变化了个手势,只见从掌心射出一道青光,乞丐看到了,浑身一哆嗦,差点从墙上掉下来,赵阴阳又修习了无形符,赵阴阳用手指在空中隔空画符,一道灵光射出,赵阴阳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有了一点安全感,乞丐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眼中的光芒一下暗淡了许多,身影飘动,一下子从赵阴阳家溜回来,引的邻居的狗狂吠不已,乞丐躺在墙角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

    这乞丐也就奇怪,自从王义家里来了那个姑娘,就躲的远远的,再也不到王义家的柴房睡觉,也不去王义家里吃饭,那时候王义娘也觉得纳闷,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林员外家里最近安然了许多,没有了半夜莫名的响动,也没有了半夜的抛砖拋瓦,这样清静下来,大家还有些不适应,到了晚上依然关门闭户,不敢出去。

    七姨太的丫环小翠发现七姨太最近晚上不再出去,屋门也不再大半夜的突然开合,仿佛感觉到了一些安全,那时半夜看到七姨太梦游般的回来,每次都吓个半死,想了好久也不敢对林员外讲,只好一个人守着秘密,七姨太的脸色也好了许多,那时候脸色惨白,神情恍惚,老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忽然有了些红润,一次晚饭过后,林员外在饭桌上看到了七姨太的妩媚,都有些想不起来如何就冷落了这样的佳人?让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独守空房?真是罪过,林员外的眼神没有瞒过其他姨太的眼睛,都一个个的在肚子里暗骂了千百回,林员外今天看七姨太怎么就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真是时来顽铁生辉,运去黄金失色,就是时也运也,时运一到,锦上添花,时运一去,落井下石,仿佛大街墙角的流浪狗都会冲上来咬一口,人生的路啊,就是这样曲曲折折,百转千回,今天你是主角,得意处尽情挥洒如意,明天你是配角,失意时尽情品尝落寞。人生不过如此起起落落,不过是命运手里的玩偶,你去作弄过一只蚂蚁吗?那时候你就是蚂蚁的命运,时运就是这样奇怪,无常。

    林员外当然要到七姨太的屋里休息,七姨太欲说还羞,眼波流转,举措多妩媚,林员外春心荡漾,久违的感觉又到来,怯雨羞云情意,婀娜舞腰身材,其他姨太心里可是气啊,不由还是在无意间冷目横眉,七姨太先吃完了要离去,回头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林员外感觉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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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四十五章失魂


    就在这样的金秋之夜,月色是分外的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成熟的瓜果香味,林员外也不点灯,并且拉开了窗帘,乘着那金黄色的月色,把七姨太拥在怀里,仔细观看,有人说灯下观美人,是人生至乐,是说灯下的美人越发的迷人可爱,为何在正月十五元宵节赏灯会上,会发生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情缘?是偶然的吗?不是!就是灯光下的女子分外漂亮妩媚,这可是独家秘诀,看过自知即可千万不要传了出去,林员外把七姨太的脸抬起,只见七姨太面如满月,柳叶弯眉,笑若桃花,林员外醉了,如此美人拥在怀里,夫复何求?

    就在这金黄的月色里,林员外极度的兴奋,与七姨太滚作一团,在月色下做了些卿卿我我的事。

    还是在这迷人的月色下,后院老三孤枕难眠,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这段时间真是老三的黄金岁月,每晚都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陪伴自己,使自己的光棍生活一下变得色彩斑斓,开始自己疑心此女子非鬼即狐,直到有一天他从七姨太身边经过,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难道七姨太就是晚上来的女人?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因为老三干瘪黑瘦,既不英俊,也不强壮,一嘴的烂牙,并且还有严重的口臭,可以说是百无一是,怎么会呢?七姨太看上谁也轮不上他老三啊!但是晚上那个女人的气息是深深印在了老三的脑海,当老三从七姨太身边经过时,马上识别出就是那种独特的香味,老三特意在七姨太身边晃了晃,可是七姨太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老三马上怀疑自己嗅觉的正确性,但还是不甘心,又经过了几次的反复,最终确认就是七姨太身上的味道,老三至此还在七姨太身边晃悠,没想到七姨太没有多看他一眼,还臭骂了他一顿,这是晚上那个神仙般的女人吗?是那个软玉温香的女人?在自己怀里如同婴儿一般柔弱可爱的女人?老三感觉到可能那种事一直就没有发生,一直是自己的白日梦,是自己的幻觉,难道自己有病了吗?难道自己想媳妇想得产生了幻觉?老三怎么也弄不明白了,人们看到老三在那里自言自语都以为老三疯了,最终人们感觉到老三得病了,而且病得不浅。

    老三自此办事丢三拉四,让大家不能容忍,尤其是不能看到七姨太,如果看到了,就手脚颤动,全身哆嗦,目光呆滞,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一次就这样看着七姨太,被林员外一脚揣在心窝,还是没有醒来,林员外认为他已经傻了,变成了废人一个,赶了出来,老三就在街头巷尾游荡,目光呆滞,像是孤魂野鬼一般,人都说老三可惜,因为老三在地里可是一把好手,就是没有娶媳妇,如果早早娶了媳妇,也就没有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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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四十六章婚约


    林员外和七姨太和好如初,七姨太慢慢变得和以前一样了,有说有笑,风骚迷人。别的姨太开始回念那段院里不安然的时光,但是谁也是敢怒不敢言,没有别的办法,恨不得再整出的什么事来。

    王义和小玉情同兄妹,小玉是落落大方,王义反而显得有些拘禁,甚至不敢看小玉的眼睛,因为王义觉得如果一看小玉的眼睛,自己就像是被强光照化了,自己一下化做一股烟飘飘荡荡在天空飞舞。每日王义到地里干活,小玉在家里帮娘干活,王义回来就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小玉做的饭菜比以前娘的饭菜里干净了许多,可口了许多,那时候因为娘的眼睛看不到,常把菜根葱皮一通煮了进去,王义曾经提出抗议,娘还有道理说菜根能治病,并且有营养。

    娘变的特别爱笑,整天乐呵呵的,没想到这么老了,又白捡了个女儿,真是高兴无以言表,每天脸上都挂着舒心的笑容。

    但是有一天,娘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因为娘的听觉十分灵敏,她有几次出门去,隐约听到张婶和邻居们在说话,但是她一出来,人们就马上嘎然而止,但还是被娘听到了一星半点,很明显在说她家的事,而且是说王义和小玉,娘听到了她们压低了嗓子的怪笑,还有张婶放肆夸张的大笑,她们在说什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之类的话,娘的欢乐一下就消失了。

    娘陷入了沉思中,脸上的笑容消失得荡然无存。

    有一天,娘忽然抓住了小玉的手,对小玉说:“姑娘,你真的没有去处了吗?”小玉一愣说:“我是真得无处可去啊!难道娘要赶我走吗?”

    娘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小玉面前,小玉一下慌了神,连忙把娘扶起来,娘说:“姑娘,你若有去处,我会让王义送你回去,如若实在没有,娘有一事相求。”小玉着急地说:“娘您尽管说,小玉如若能帮上忙,别说一件,就是千件万件也无妨。”

    娘想了想面露难色说:“姑娘,我们虽穷,但也是要脸面的人家,你在这里住着,王义和你都大了,住在一起不太方便,为了你我的名声,你看嫁给我家王义如何?省的人们指手画脚,说些闲话,也好堵住她们的嘴,只是我家王义有些愚笨,不过你要考虑一下,不要急着告诉我,不能委屈了你”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见小玉用牙齿给紧紧咬住了嘴唇,娘说:“你要是愿意就摇摇我的手吧。”娘伸出了自己的手,娘的面部表情很复杂,充满了希望和期待,小玉看了看娘的手,把娘的手摇动了,娘一把就把小玉搂在怀里,不由热泪盈眶。

    王义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王义一下从家里发疯般地跑到了野地里,狂叫着奔跑了几里地,一头扎到了小河里,不断用河里的凉水冲洗自己发热的脑袋。

    王义感觉到了无以伦比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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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四十七章老鼠


    还是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整天睡在街角的乞丐又爬起来,飞快地向村尾的赵阴阳家里跑去,他趴在墙头向里面观看,只见赵阴阳又在那里修习法术,这个乞丐在墙角犹豫半天,忽然向地上一趴,竟然变成了一只老鼠,从墙角拼命地挖了进去,不多时就消失在洞里。

    赵阴阳在那个屋里瞎折腾,他的媳妇早就习惯了,不足为怪,随他在隔壁房间叮咣折腾,自己在这边做些针线活,看到赵阴阳这段时间兴冲冲的样子,好像一下又找到了希望,自己心里也高兴,也就是一个男人的意志是不能垮下去的,垮下去的男人是可怕的,赵阴阳在那边练习法术,自己在这边做些针线活也是十分的踏实。

    忽然赵阴阳的妻子听到自己的衣柜中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这时趴在她身边的花猫也竖起了耳朵,警觉地看着,她慢慢走到衣柜旁边,忽然把衣柜的门打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就以为是听错了,又开始做针线活,她家的花猫却一下扑了过去,在衣柜旁边停下,赵阴阳的妻子微微一笑,她觉得花猫太敏感了,只见花猫迈着无声的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忽然她家花猫喵呜一声怒吼着扑了过去,紧接着呜呜叫着仿佛在撕咬着什么,忽然一声惨叫,一个跟头跌将出来,爬起来惊慌失措地逃走了,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她看到花猫慌忙逃走,连忙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把花猫吓成这样。

    她往衣柜底一看,就觉得头皮一炸,她看到了一只黝黑发亮的老鼠爬在柜底,老鼠有小猫那样大,看到人也不跑,只是用一双绿豆大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她一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她连忙找家伙,急忙中摸着了自家烧火的火铲,一下打将过去,老鼠也不躲闪,吱的一声尖叫,呲开嘴露出雪白的牙,仿佛向她扑过来,这样一来她举起的铁铲反而落不下来,这时那只老鼠又向前一冲,她扔下铁铲就跑到赵阴阳那边。

    她的惊叫险些把赵阴阳惊得走火入魔,幸好赵阴阳慢慢收功,感觉了一下没有全身的气机乱窜,知道自己无事,连忙过来观看。

    她的妻子一边走,一边两只手比画着讲着,赵阴阳听明白了,等赵阴阳俯下身子看柜底,衣柜底下空无一物,老婆说的老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妻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一遍一遍讲着刚才发生的事,赵阴阳捋着胡子,忽然看到了瑟瑟发抖的花猫,目光中流露出的恐惧,也是不觉背后一凉。

    赵阴阳微微一笑,心里想它们终于找来了,幸好我有了准备了。

    赵阴阳笑着说:“没事,不过是一只老鼠而以,咱家的花猫也太孬种了,猫还怕老鼠,真是笑话”说罢哈哈大笑。

    赵阴阳安慰安慰受了惊吓的妻子,又过去练功去了。他的妻子却是依然不住看着衣柜下边,看那只老鼠是否还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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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四十八章醉虾


    赵阴阳悄悄出来,在院中禹步轻踏,把几道惊鬼符隔空抛出,符咒消失在院子四周,赵阴阳微微一笑,又去接着练功去了。

    就在离赵阴阳家的不远处墙角,忽然窜出一只老鼠,老鼠在地上一骨碌,化为乞丐站了起来,乞丐看了看赵阴阳的家,一跺脚,飞身离去。

    卢秀才收拾起《开元占经》,《太清神鉴》《麻衣相法》等书,去了一趟河边,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卢秀才都会去,因为这时候正是吃虾的好时候,这个季节的虾特别肥美,尤其是卢秀才特别喜欢吃醉虾,而且必须是自己亲手做的,他要亲自去河边买虾,虾必须是活的,刚从河里打上来的,为了保鲜,卢秀才还从河里打了一盆河水,人们看到卢秀才端着木盆狂奔,不能理解。等到卢秀才一路小跑回了家,虾还在盆里畅游呢。

    卢秀才以飞快的速度用清水把虾洗净沥干,放入一盆中,只见虾们弓身跳起老高,劈里啪啦的,卢秀才把自家酿的菊花酒倒入,菊花酒也是采摘秋天的甘菊花,去根,取花二斤,洗净放在酿的酒中,浸泡一天第二天开始榨酒,此酒味清香,甘美,开始活虾浸泡在酒里,还有些不适应,依然在噼里啪啦地跳动,过后也许是菊花酒太过香馥,虾们陶醉了,在酒里快乐地畅游,卢秀才加上盖子,口中念往生咒,任虾们在里面畅饮,这里对酒的要求很高,如果虾喝的酒不好,虾的头部就会变黑,身体的肉就会变松软,酒当然是绍兴的黄酒为佳品,然而卢秀才是用自己家的菊花酒,醉倒的虾甚至全身充满了诗意地在你面前轻轻挪动,就像是人喝醉了酒,晕晕忽忽,仿佛神仙一般。

    卢秀才一般情况是披散了头发,先去吟诵先人名句,然后沐浴更衣,等老婆把醉虾拿上来,佐以松花酒,松花酒也是自己家里酿制的,松花的香味全在酒中,饮后清香甘美,卢秀才把松花酒倒好了,然后取出菊花酒浸泡的活虾取出来,也许是菊花酒太好喝了,活虾在酒里轻轻挪动,都喝醉了,虾喝多了酒,虾的腥味全无,只剩下了菊花酒的清香,卢秀才把老妻叫出来,围桌而座,品尝卢秀才的美味,,虾的味道如何呢?那叫美啊!卢秀才狼吞虎咽,全无半点斯文,汁水沾满了前胸,喝一口松花酒,吃一只虾,老伴在旁边看着,卢秀才一边吃一边高呼:“痛快,痛快!天下鲜物,谁与争峰?”

    卢秀才要喝得微醉才行,一吐气,是从腹中上来的松花酒香味,晕晕忽忽的就像是卢秀才吃的醉虾一样,脚步微晃,两颊微红,让老妻取出笔墨来,摇摇晃晃写下了一篇酒文:“古人说饮者留其名,莫使金锺空对月,都是说饮酒。不管是英俊豪杰,还是文人雅士,喜爱杯中物者甚多。楼堂馆所,房前屋后,一张小桌,几样小菜,一壶酒,几位挚友,无丝竹也行,忘却世界,借着酒兴,谈天说地,任酒精在血管中驰骋,微醉更妙,身体轻飘飘,面如桃花,笑如孩童,步伐轻盈,踏歌而舞,诗词顿生,日落不归,无不尽兴。

    田边地头,树下凉厅,山野村夫,一葫芦酒,几棵罗卜,葱蒜几根,美景清风,大声谈论,庄稼收成,高唱几首,山谷回应,醉卧田埂,酣声雷动。

    冬季寒夜,狂风卷雪,扣打窗门,屋内炉火正红,美酒滚烫,席地而坐,一杯下肚,浑身融融,側耳低语,笑声一阵,雪落满地,不知天明。

    知己重逢,泪眼矇胧,举杯无言,一醉方休,互相倚靠,站立不稳,舌头僵硬,话语不停,一会激昂,一会悲壮,跌跌撞撞,反认他乡是故乡。

    饮酒!饮酒!饮者众多,会饮者有几人?

    写罢把笔一扔,还觉未尽兴,高诵刘禹锡的《陋室铭》,大声朗诵过后,还觉不是过瘾,让老妻取出宝剑来一舞,老妻忙把龙泉宝剑取出,卢秀才仗剑踏歌,只见剑走龙蛇,长发飘飘,老妻顿觉天上仙人不过如此,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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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四十九章麻衣


    百姓自有百姓的乐趣,充分说明了知足常乐的道理,若是让林员外看到了是不齿的,因为林员外不喜欢这种河虾,这种河虾太腥,味道又不好,只有卢秀才才会感觉到幸福,看来快乐只是自己找来的,而且幸福是不能与人分享的,而且是铺天盖地的幸福,无与伦比的幸福。

    只有卢秀才才会感受闲云野鹤般的自然之乐,田园之乐,清贫之乐,知足之乐,不贪之乐……

    卢秀才研究麻衣神相颇有成效,后来看似简单的相术,切入了道家儒家,阴阳五行,八卦,易术等思想脉络,显得博大精深。

    他有时在大街上走,与陌生人擦肩而过,就在那一刹那,卢秀才感觉到了对方的命运,因为他的命运就写在了他的脸上,只有卢秀才方能读懂,一个人的贵贱,凶吉,祸福,完完全全写在了自己的脸上,卢秀才也被自己的发现震惊了,不光是命运,就连一个人的疾病也是从面相上显露出来,他读了药王孙思邈的医著,恍然大悟,原来孙思邈讲了一套天人合一的理论,讲“天有四时五行,寒暑迭居,和为雨,怒为风,凝为雨露,张为虹,天常数也,人之四肢五脏,一觉一寐,吐纳往来,流为荣卫,章为气色,发为声音,人之常数,阳用其形,阴用其精,天人所同也,他认为人的形体气色,与天文的和怒凝张都有关系,人是大自然的一分子,必须遵循大自然的法则,卢秀才拍案而起,兴奋不已,说明孙思邈不光是名医,而且是一个相学家,卢秀才感觉到医学上的问题有些不懂,于是就找一针刘去讨教。

    卢秀才找到一针刘问起医学与相学的相连,一针刘微微一笑,从中医的角度讲了望字决,其实就是中医的望证,是指通过对病人的眼神,表情,动态,语言的观察,从肢体上观察患者的全身情况,首先望神,分为得神和失神,还有假神,还有察色,指人的脸色,分为白色,黄色,青色,红色,黑色,望形态的静止状态和五行的对立,阴阳的互根,阴阳的消长,转化。

    卢秀才如醍醐灌顶,仿佛通体透亮了,知道了世间大道,一通万通,于是试探性地问一针刘相学,一针刘也能说出一二,卢秀才惊喜万分,知道了大道是相通的,一个好中医也是一个好相术家。

    一天卢秀才远出寻书,因为他住的这里地方小,买书不是很方便,曾经十分烦恼,然而万事皆有缘,书亦如此,有不少好书,还是千辛万苦地寻来,谁说不是奇迹呢?

    自从听了一针刘的话,自己更加有所感悟,自此经过他身边的陌生人不光知道他们的命运,还能知道他们的疾病,擦肩而过,他们的一生完完全全写在了他们的脸上,卢秀才往往看了很震惊,很悲哀,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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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五十章驼背


    这天需要过河去州里买书,刚好在渡口等到了渡船,慢慢上了一船人,船刚起锚开船,卢秀才高呼要下船,船家和众人不解,,卢秀才吵吵嚷嚷要下船,人们皆以为是发疯了,卢秀才没有了往日的半点斯文,使泼耍赖,拉扯不住,其实后来卢秀才讲起来,说他看到全船的人鼻孔都喷出了黑色,说如果和这一船人共渡的话,船就会在河里翻掉,当时船家十分不乐意,把卢秀才送到岸边,卢秀才刚要下船,这时候从码头风尘仆仆跑来一个跛脚驼背的人,只见他歪歪斜斜的一路跑来,就像是在跳舞一般,一边跑一边高呼船家靠岸,要上船,船家说:“正好有人下船,你上来吧。”船家靠了岸,就在那驼背人与下船的卢秀才擦肩而过时,看到驼背人一瘸一拐地上了船,由于驼背人面部丑陋,肮脏不堪,人们都侧目不忍目睹,卢秀才却不下去了,船家狠狠瞪了卢秀才一眼。卢秀才恢复正常了,后来还是卢秀才讲因为看到驼背人是贵人,贵人上船就会安然无事,果然,船到了江心,狂风骤起,渡船颠簸摇摆,船上客人和船家都吓得面部失色,抖做一团,只有卢秀才镇定自若,险情跌起,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到达彼岸。

    王义的娘在兴冲冲地准备一场婚礼,最不完美就是缺钱,邻居们也没办法,谁比谁也强不了多少,只能过来帮个人忙,娘让王义把屋子粉刷了一下,好歹也是儿子的新房啊。

    娘看到人们忙来忙去,在那里十分高兴。但是一会儿就又烦恼起来,娘的唯一缺憾是想为儿媳妇做一床被子,是那种苏州织锦的被面,柔软的新棉花的芯,雪白的白棉布做的里子,有着新鲜的棉布香味,被面有百子闹春图的被子,但是这都需要钱,娘为了这件事这几天愁眉不展的样子,那天娘对邻居的李婶无意说了自己的遗憾,没想到小玉就在旁边,小玉听了若有所思。

    王义粗心整天乐呵呵的,就想着结婚的美事,根本没有注意到娘的心情,他一看到小玉就咧着嘴傻笑,他的笑也感染了小玉,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但王义还是发现了娘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问到:“娘这几天为何愁眉苦脸的样子?”

    娘长叹一声:“唉!娘那时候出嫁,有婆家给娘做了一床大红的被子,娘现在也想给小玉做一床,只是现在没有钱,这样太委屈了小玉了,娘现在着急啊!”

    王义看了看小玉,也是长叹一声,没钱啊!小玉看了莞尔一笑。

    第二天小玉要王义领着自己到趟县城,王义也不知道小玉去干什么,只是小玉狡猾地笑着,王义就像是受了蛊惑,晕晕乎乎就跟了去,两人一直来到了县城,只见集市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小玉拉着王义一路走来,王义不知道小玉倒底要去那里,只好跟着小玉,在大街上远远看到一家当铺,小玉拉着王义就要走进去,王义拉住小玉说:“那是当铺,咱们进去干什么?你不是要去集市吗?在那边。”

    小玉微微一笑说:“你不要管,你跟着就行了。”拉着王义就进了当铺。

    小玉走进当铺,就把自己的银镯子褪了下来,放在了柜台上,王义一把抢过来说:“不能当啊!你不是说这个镯子是你娘留给你的?”小玉一把抢过来又放在了柜台上,王义也没有别的办法,过了许久,才从柜台后面露出一张黄脸,看了看他们,在小玉的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拿起了银镯子,仔细端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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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五十一章镯子


    黄脸人先在一个秤上称了称,看了一下成色,慢条斯理地说:“成色不纯,不值钱啊!”小玉笑了笑不说话;黄脸人一边在柜台上扔出少许碎银子,一边说:“就值这些,当不当由你。”小玉说:“这也太少了吧,这可是我娘留下来的啊!不当了!不当了!”说完一把抓起镯子拉着王义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听到那个黄脸的掌柜招呼说:“姑娘回来,回来,价钱好说,我再加点,好好商量嘛!”

    小玉停下了脚步,长叹一声走了回来,黄脸掌柜连忙站了起来,挤出几丝难看的笑容,又往那些碎银子里扔了一块大一点的,抬起头色迷迷地盯着小玉,小玉当啷一声把银镯子扔在柜台上,一把抓起碎银子就拉着王义走出来。

    小玉笑着说:“现在有钱了,跟我到集市去。”

    他们两人兴冲冲来到集市上,他们一走过来,熙熙攘攘的集市一下就安静了,人们都张开了正在说话的嘴,楞在那里,都在无声地欣赏小玉,手里拿着货的忘了付钱,付了钱的买主忘了拿货,人们在内心感叹,如此贫乡僻壤,还有如此佳人?这是美若天仙,小玉知道人们都在看她,她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贪婪和欲望,从女人眼里看到了嫉妒和绝望,是对小玉的嫉妒和最自己容貌彻底的绝望,就连小玉走路的跛脚,男人们认为女人走路就应该是这样,婀娜多姿,再看旁边的王义,太普通了,普通得扔到人堆都找不出来,如此土头土脑的家伙,如何骗得如此佳人,真是让这些男人心生一口恶气,自古道好汉没好妻,赖汉娶花妻,果不其然,他奶奶的,真是让人生气。王义也注意到了人们都在看小玉,自己的身子也挺得更直了,是啊,身旁有如此漂亮的姑娘,谁会不骄傲呢?

    小玉也知道有人在看她,但是她坦然自若,好像没有发现一般,领着王义来到一家绸缎庄,小玉买了两块织锦的被面,上面有百子闹春的图案,王义终于知道了小玉当鐲子的原因,很是感动,自己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善待这个女人。

    一路走回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王义觉的自己更加木讷,拘束,而小玉却显得十分放松,十分轻松。

    王义的娘用手摸索着织锦的被面,不觉两行热泪从脸上滑落,娘的嘴角有了微微笑意,心想就是这种被面,如此光滑,如此细腻,就像是少女的身子一般,娘一下想到了自己出嫁时的情景,不由陷入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中。

    王义在一旁也是傻傻地笑。

    就在娘沉浸在美好往事的回忆中,一家人幸福地憧憬着未来时,忽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王义和小玉一听是有一帮人吵吵嚷嚷进了院子,王义和小玉连忙往外看,大吃一惊,原来是林员外领着两个差人模样的人一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林员外的几个家丁,一边走一边吵吵嚷嚷:“就是这家,就是这家。”走在前面的差人一脚踢开了房门,走进屋里来,娘一下把被面收起,警觉地一边用耳朵听着,一边高喊:“王义,快去看看谁进咱家来了。”

    王义惊呆了,没能顾得上回答娘的话,懵懵懂懂往外走;娘磕磕绊绊也向外迎了上去,心想王义这孩子真是没用。

    首先进来的差人扬声问到:“这是王义的家吗?王义在吗?”

    王义连忙应声说:“王义在,我在这里。”两个差人一胖一瘦,那个胖差人一把抓住王义的衣领说:“你就是王义?掌柜,快过来认一认,是不是他?”

    从高大的差人背后忽然闪出了那个黄脸的当铺掌柜,黄脸掌柜飞快地看了王义一眼说:“就是他,上午当鐲子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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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五十二章搜查


    抓王义衣领的差人听后,手里一使力,王义立马觉得脖子被勒的不能呼吸,眼睛暴突,脚后跟也离了地,眼珠仿佛要暴出来,王义手一张,心想自己只要使一个形意的辟拳就能搞定这家伙,但毕竟人家是吃皇粮的,惹不得,只能心里暗暗忍着。

    瘦差人上前一步,脸一下贴到了王义的脸上,王义都能闻到他的口臭,先是一脸的阴笑,盯着王义看了半天,阴阴地说:“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使诈,你是想坐牢了吧,快把镯子拿出来!”

    王义疑惑地问:“什么镯子?不……不是上午当给他们了吗?”

    正在这时林员外晃着肥大的身子从人群中走出来,高声道:“王义,你个穷小子!也不打听打听当铺是谁开的,就去使诈!你相不相信我让你吃官司,让你坐牢,让你瞎眼的娘饿死,你信不信!”林员外恶狠狠地说完,觉得出了口气。

    王义的左邻右舍看到林员外领着公差一路气势汹汹走来,猜测谁家今天又倒霉了,不料进了王义家,有些惊诧,不由围上来,可也不敢太上前,只远远地看着热闹,有几个胆大的在门口边窗户上探头探脑,被家人喝斥回去。

    林员外一把扯过来黄脸掌柜:“你仔细问问他!”

    黄脸掌柜有点嘴干,咽了口唾沫:“小伙子你胆子忒大了,你只要把镯子拿出来,我跟东家说说,保你没事。”

    王义仍一脸狐疑:“镯子不是给你了?不给你,你能给我们银子吗?”

    林员外的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黄脸掌柜,黄脸掌柜身子不由一哆嗦,急急地说:“可是……可是现在镯子不见了啊?!”

    林员外又狠狠盯住王义。

    王义也纳闷:“当时不是我们嫌钱少,要走,你喊回来,加的银子,镯子又递给你么。”

    王义的娘一直在那里仔细听着,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小玉把自己的鐲子当了,然后买回了被面,娘心里好感动,但是这帮人为什么又追上门要镯子呢?王义的娘高声说:“林员外,我家是穷,但是人穷志不短,想我王家与你林家打了多少年的交道,自王义的爷爷以来,都是老实巴交,就是树叶掉下来也怕砸了脑袋,那会有什么花样?会去骗人?肯定是弄错了,不关我家王义什么事。”

    林员外想了想,不由暗自点头,这事如果是别人,也许有可能,但是王义家里不可能,那时候,就是看重王义家的人品,王义的爷爷和父亲都是给林员外家守田的,守田的人品是非常好的,是那种宁肯自己家人饿死也不会把地里的一个玉米棒拿回家的人,这一点林员外是最清楚不过的。

    林员外转而又恶狠狠地盯住黄脸的掌柜,仿佛要把他吃到肚子里去。

    黄脸掌柜一脸的哭相说:“不是我弄错了,你也查过了,确实没有啊!”

    胖差人不耐烦地催王义说:“你交不交出来?如果交出来还好说,如果让我们搜出来,那就抓你见官。”

    王义说:“我确实交给你了啊!”

    胖差人实在是不耐烦了,牛眼一瞪说:“搜!搜!搜!!不要再说什么废话。”

    瘦差人领着林员外的家丁一下涌进来,七手八脚地在家里翻开了,王义家里的东西少的可怜,那些东西用眼睛就能看清楚,不用动手的。

    胖差人也把王义丢开,开始在家里翻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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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五十三章出窍


    黄脸掌柜使劲跳起在落下的瞬间看到了里面的那个女人,高声说:“就是这个女人,上午就是她去当的镯子。”看到差人把自己家的东西乱扔,王义想要冲上去,但是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娘死死抓住了,别看娘的眼睛看不着,可是在关键时刻全凭听觉就能知道人的准确位置,王义想自己练功夫能练到这个境界就行了,王义的胳膊被娘死死攥住,任凭差人把家里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王义十分心痛,穷家薄业,那可都是家里的宝贝啊!哪件摔坏了,都是买不起的,王义看在眼里,不由心里十分恼怒。

    这时那帮人进了里屋,吵吵嚷嚷的差人一下安静了,林员外不知道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扒开就像是木头一样僵硬的差人,林员外也是短时间忘记了呼吸,他看到了小玉,差人也看到了小玉,他们一下就楞在那里,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只见小玉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中流露出惊恐和不安,林员外一看到小玉的表情,马上发现自己错了,实在不该来惊扰如此美若天仙的姑娘,两个差人贪婪地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目光仿佛被粘住了,再也撕扯不开,林员外使劲地推开前面两根发僵的木头,因为他觉得前面的两个差人就像是木头一样僵硬,搬不开,扯不动。

    他还是通过了缝隙看到了小玉,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拿七姨太与小玉做了比较,如果说七姨太是漂亮的话,那就是有些轻浮,有些俗气,而且有些淫荡,她们两个是没法比的,是不在一个档次的,这个姑娘高贵,美丽,眉宇间透出一丝冷峻,目光流转,她的一点惊慌让人心痛,让人们觉得该为她做些什么,甚至愿意为她付出什么,献出什么都可以的。

    他们三个卡在门口,屋里一下变的静悄悄的,王义的娘一下感觉的不对劲,轮圆了胳膊照着王义的脸和脑袋就是几巴掌,只听得王义的娘大哭:“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果真做了贼,咱家再穷,也不能做贼,老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接着又是几巴掌,清脆地打在王义的脸上,王义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被老娘打了个莫名其妙。

    只见人们都没有反映,差人和林员外仿佛灵魂出窍了,霎时回不来。

    林员外从姑娘眼里看出了一丝惊恐,林员外不由产生出一种悲天怜地的怜悯,一种从来没有的慈悲,继而转化成一种内疚来,觉得自己这是来干什么?不就是一个银镯子吗?算什么?值得惊扰这位天仙一般的姑娘吗?油然而生一种想保护这位姑娘的念头来,林员外的脑子在吃力地转动着,但是一片空白的脑子还是出现了这个想法。

    王义被娘连打了几个耳光,在一片寂静中只听到了娘绝望的叫骂,王义也觉得奇怪,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从娘的手里挣脱后,王义一下冲进屋里来,除了发呆的差人和林员外,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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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五十四章变数


    

    林员外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温暖,仿佛能融化冰雪,他想让自己温柔的目光去安抚受惊的姑娘,两个差人却从震惊变得贪婪,最后变得丧心病狂,是因为如此美丽的姑娘不为自己所有,由此产生的一种仇恨,他们的想法一下被闯进来的王义惊醒了。

    胖差人收起一脸的色相,脸色一变道:“一起带走,一起带走!!”

    小玉的目光中又流露出一丝的惊慌,继而就镇定下来,轻声慢语地说:“我们何罪之有?难道没有王法不成?”

    胖差人冷笑说:“我们就是王法,我们说有罪就有罪,交出镯子也就罢了,不然一起抓走。”

    说完了用肘子一碰瘦差人,说:“别看了,搭把手,一起带走。”那个瘦差人看的恨不得眼睛里伸出两只手,正在那里色迷迷地幻想,一下被胖差人提醒了,连忙伸出了汗津津的手去抓小玉。

    就在这时,小玉华容变色,喊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没想到如此漂亮的姑娘忽然变脸,竟然变得如此威严,林员外的心一颤。

    林员外连忙收起含情脉脉的眼神,一下抓住两个差人说:“咱们回去吧,镯子没丢。”

    胖差人一回头说:“镯子没丢?”

    林员外一把扯出了差人背后的黄脸掌柜,问到:“镯子丢了吗?”

    黄脸掌柜说:“丢了啊!”

    林员外上去就是一脚,又问道:“镯子丢了吗?”黄脸掌柜一脸的纳闷,看到自己腿上被踢了一脚,林员外不断向自己使眼色,黄连掌柜恍然大悟说:“没丢,没丢,也许是我放错地方了。”掌柜还算反映灵敏,幸亏与林员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知道林员外需要说什么,怎么说。

    胖差人有些不高兴说:“没丢?没丢报什么案?”一脸的不快。

    林员外陪着笑脸说:“好说,好说,正好到家里喝杯薄酒。”

    两个差人一听知道好处不会少,也就作罢了。

    林员外一招呼,呼拉一下子人们全撤光了,王义的娘在那里两只眼睛茫然地在看着,王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员外在出门时深情地看了小玉一眼,可是小玉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王义的娘听到人们都散去了,也顾不上围上来邻居的询问,人们看到王义的娘没有兴致告诉大伙,也就一个个悻悻离去,只有张婶爬在墙角偷听。

    王义的娘一进屋就喊:“义儿,你过来。”王义连忙过来,看到娘一脸的严肃,娘说:“你到底拿没拿人家的镯子?”王义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连连说:“没有,没有,确实没有拿。”

    这时后小玉说:“镯子是我亲自放到柜台上的,一定是那个掌柜的弄错了,不然为什么他们忽然就走了?”

    娘点了点头说:“好像有些道理。”

    王义的娘又说:“小玉,你的婚事本来应该我们操心,难为你当了镯子,让你受委屈了。王义,今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王义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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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五十五章蛇镯


    林员外好吃好喝把差人送走。这两人不光喝光了林员外的一坛好酒,还吃了林员外半只肥羊,临走还拿了茶钱,这样才满意离去。

    等到他们走了,连忙把黄脸掌柜叫进来,林员外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会事?”

    黄脸掌柜说:“今天上午那一男一女拿了镯子来当,我当时还特意欣赏了一下镯子,因为这个镯子与众不同,银子也就罢了,就是形状奇特,这就是为什么您去了,我就想取出来让您欣赏一下,这个镯子造型是一条小蛇环绕着,蛇头咬着蛇尾,不知是那里的匠人做的工艺精制,活灵活现,小蛇仿佛是活的,我欣赏了好久,才放到货架,说来奇怪下午怎么就忽然没有了呢?”黄脸掌柜一脸的疑惑。”

    林员外说:“倒也奇怪,难道是店里的人手脚不干净?”

    黄脸掌柜说:“不会啊!店里小儿是我家外甥,何况店里值钱的东西又不少,他不会害我吧。”

    林员外说:“回去仔细查,如果是他,抓去交官,我们不能用贼当伙计,今天的事也就过去了,今后一定要注意,如再出现这种问题,我就让你回去种地去。”

    黄脸掌柜退了下去,林员外想这个家伙是农村中的精明人,办事十分谨慎小心,今天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叫管家过来,林员外让管家安排一个家丁去村里打听王义家的那个姑娘,家丁连忙出去了。

    林员外一想起那个姑娘,就满脸的笑容,目光变得温情而迷离。

    到了晚上,打听的家丁终于回来了,等待的林员外顾不上吃饭就叫了家丁去了书房,家里的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进了门林员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家丁咽了一口唾沫说:“那个姑娘是王义从强盗手里救下来的,听说就要和王义结婚了。”

    林员外一跺脚叫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也顾不上失态了。

    林员外一肚子的气,晚上与七姨太在一起时,看着七姨太又想起了王义家的姑娘,越看越就觉得七姨太轻浮淫荡,俗不可耐,七姨太不知今天除了什么事,只是知道老爷兴致不高,七姨太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媚态百般,今天老爷怎么就不高兴呢?七姨太也表演得觉索然无味,正要拉下笑脸,表现自己的冷艳,没想到林员外忽然吹灭灯,把七姨太裹在身下,想象着王义家的姑娘,把七姨太收拾得吱哇乱叫,七姨太夸张的叫床声传了很远,让别的姨太听了欲火顿起,妒火攻心,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睡。

    好心的邻居把林员外打听小玉的事及时地告诉了娘,娘听了沉默了片刻,一脸的严峻。

    娘匆忙回了家里,找到王义说:“义儿,快去找卢秀才择一吉日,越快越好,最好就在近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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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五十六章婚期


    王义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到了卢秀才家里,卢秀才在那里掐着指头,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王义也不惊动他,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看他在飞快地在八卦和河图洛书外批注些数字,坐了许久,卢秀才也没有发现王义的到来,夫人走过来几次,原本想叫卢秀才,但是看到了卢秀才太专注了,不好意思打断他的思路,只好给王义端了一杯茶水,让他在这里等着。

    直到卢秀才啪的一拍桌子说:“河图河图,阴阳合一,无为自然之道,洛书洛书,阴阳分位,有为变化之道也,先天形圆,跹粢黄媚嫒常尬匀恢溃筇煨畏剑跹舴峙校持杏媚妫嘤形浠酪病!?

    说罢忽然看到了身边的王义,仔细看了王义一下,王义刚要张嘴说话,卢秀才一台手说:“先别急着说,让我猜猜。”

    王义只好闭住嘴,坐在那里,卢秀才依然在仔细端详王义,看了看笑着说:“莫非你有喜事?”说罢低头不语。

    王义原本要告诉他,后来想每天看他神神叨叨的,所幸不说看看他的道行,是否能真的猜出来,王义也不吭声,依然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卢秀才,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卢秀才又猛地抬头,看着王义说:“神光红黄,精彩射人,人遇此色,必有喜庆纳吉之事。”说罢大拇指在指头上快速滑动,不由一笑说:“果然有喜事,果然有喜事!”

    说罢了在桌上以年月日时,当然是以王义求卜的时辰,和成一泰卦,卢秀才在卦外批注着,天干地支一配,笑着说:“王义好卦啊!上为乾,下为坤,地气上升,乾气下降,阴阳二气一升一降,互相交合,顺畅通达,以成就天地交合之道,这里象征着你要结婚了,哈哈!恭喜啊!王义我要喝你的喜酒了。”说完了一看王义,王义早在那里笑开了花,卢秀才又看了看卦相说:“还很漂亮?”说完看了看王义,只见王义的嘴咧的就像是一个大石榴,卢秀才眉头一皱,王义一紧张,卢秀才说:“莫非这个人有缺陷?”王义说:“太对了,你真神,都快成神仙了,她的脚是有些跛。”

    卢秀才一抬手道:“不要伸张,我还差得远呢。”

    作者本不信算卦,是典型唯物主义者,也无宣传封建迷信一说,只为讲故事精彩,纯属杜撰,大家看后一笑而过,读者不可模仿学习,反而被大街上江湖骗子轻者哄骗钱财,重者耽误事业前程。切记切记,不要迷信算卦,莫去问别人,自己的命运在自己手里把握。

    王义笑呵呵地向卢秀才说明了来意,卢秀才翻开了老皇历,仔细看了看说:“你要越早越好,那就是后天,后天是黄道吉日,最为适宜婚嫁。”

    王义高兴地说:“那就后天吧,后天一定来喝喜酒啊!”

    卢秀才说:“一定,一定,我一定去喝喜酒。”

    等到王义走了,卢秀才却对着王义的卦象皱着眉头说:“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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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五十七章怀春


    王义出了门,一路小跑回了家,感觉得自己的身子也轻飘飘的了,这段时间王义就像是一直在梦中,有时竟然怕好梦易醒,不敢再去掐自己一把,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太幸福了,想对着所有的人唱歌,整天的一脸笑,仿佛要把自己的快乐同所有的人一起分享。

    林员外自从见到小玉后,尽然无法忘怀,念念不忘,就像是怀春少年一般,是日也盼来,夜也想,思念之情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等着人来救助,这次再也不派人打探,而是自己带了管家一遍一遍从王义家前佯作路过,一天几次从王义家路过,一次也再没有看到过小玉,越见不到,越想见,林员外是心痒难耐,感觉到自己是入魔了,没药可治了。

    林员外寝食难安,心中事无人知晓,一天实在是忍不住把管家叫来说:“我有一事相求。”管家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以前林员外每天是一脸的凶相,轻则骂,动则拳脚相加,今天一反常态,难道是要撵自己走吗?管家心里一阵狂跳,林员外想了想说:“王义家的姑娘,你也看到了?”管家点了点头,不知道林员外是什么意思。

    林员外显得有些羞涩说:“王义家的那个姑娘我看上了,你为我想想办法。”管家怒从心头起,心里千百次暗骂:这头老叫驴,老臊羊,见一个爱一个,自己已经起房姨太了,还去琢磨人家王义家的姑娘,那个姑娘可是就要与王义结婚了啊·!”

    管家大着胆子说:“可是他们要结婚了啊!”

    林员外有些激动喊道:“我知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嫁给王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难道你不痛心吗?”

    管家差点喊出来:“人家是牛粪,你是什么?快去照照镜子,你才是一泡牛粪呢!”

    管家心里又无数次暗骂,过了片刻去控制失态的心情,管家说:“下去我想一想办法。”

    林员外一下拉住他的衣襟说:“拜托,一定要想办法啊!”

    管家看他那样子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家的孩子,每当想吃糖时,就是这样一脸的馋相。

    管家心生厌恶,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头晕眼花的管家走出来。回头看林员外坐在那里,目光迷离。

    管家暗骂:“真是神经了啊!”念念叨叨的管家怀着一肚子的怨气出去,林员外陷入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中。

    待王义回去把择定的吉日告诉家里后,老娘拄着拐杖向村口老槐树下走去。

    此值夏日时分,天幕已降,劳作了一天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汇聚在树下纳夏乘凉。有几位老年人坐在小凳上,望着远处的田野,缓缓挥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磕;离他们十几步远处,散落地围着一群人,外围的人反剪着手,伸长脖子向里看着;里围的人有两个坐着马扎,身旁蹲着几个。一听他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就知道这是在下棋。

    忽然其中两个青头小子起了争执,抬起扛来。王义娘大步走来,拐杖落在地上“梆梆”地响,一边还大声说:“不就是个下棋嘛,不赢房不赢地,吵吵闹闹作甚?”众人笑了,有一个老夫站起来,让王义娘:“老嫂子,这边坐,甭管他们。”王义娘坐下,依然笑着高声说:“后儿个去我们老王家喝喜酒去!王义要娶媳妇了!”纳凉的人们甚为惊讶,丢下手里的活什,纷纷围上来打听。王义娘乐呵呵地细细诉说了一遍,众人听罢,唏嘘不已,有人酸有人甜。也有几个嘴快热心肠的婆姨立即说:“您有什么事要做尽管张口,乡里乡亲的不要见外。”王义娘满面笑容地答应了。

    王义越来越明白,结婚这件事根本不是把一个人娶进门那么简单,它是一项浩瀚工程,涉及到统计学,统筹学,经济学,社会公共学,民俗学等等。单是清早起来娘交待的几件事,就让他头昏脑胀,好在有几个儿时伙伴,能帮着跑前跑后,才没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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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五十八章忙碌


    自古以来,盖房娶聘,算是百年大事,经济条件允许的人都要讲究讲究排场排场,王义娘就这么一个儿子,为娘的自然想让儿子风风光光一回,可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义娘纵是有千打算万谋划,只因囊中羞涩,只好作罢,转而一想又觉得太对不起要进门的小玉姑娘了,为此,王义娘从村口回来,有点愁肠百结,走到自家门前,扶着柴门,长叹一声:“穷人志短哪!”

    不想,小玉姑娘又变魔术般地拿出一锭银子,把王义喊到一旁,悄悄耳语一番,努嘴让他给娘拿过去。王义不肯,肋边一块肉被小玉狠狠提起来,王义疼得直咧嘴,只得依着她了。

    王义娘详细闻讯银子来历,王义吭吃道:“去和卢秀才借的。”小玉在一旁帮腔:“娘,您就收下吧,家里办喜事总不能让客人光喝水吧;再说,我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也不想太委屈自己。”老娘思忖片刻,拍拍腿道:“也罢,虱子多了不怕咬,能有几回娶儿聘妇?”当晚,老娘按着一锭银子的花销,在肚里前前后后盘算几次,有了眉目,第二天一早便开始统筹安排起来。

    老娘把王义叫到跟前,一一安排起来:先去村东,问问羊倌赵大叔,订一只四十斤的羊,要肥一点,今后晌就得要;喊你几个好朋友,让他们今儿抽空过来,垒春灶搭席棚;然后先去李庄通知你大舅,二舅,请他们全家明日来吃喜酒,记住了,他们是人主,说话要恭敬,不能怠慢;再去马店镇请你姨姑姑姨姑父,叫姑父姑姑把家里安顿好就来,就说娘要您们帮忙哩。王义一一点头答应,见娘吩咐完了,转身准备出去,又给让娘喊回来:“说话办事,言语要尊敬,看让人笑话!”王义再次点头:“知道了!”一直挨着娘坐着的小玉笑了,插嘴道:“娘,我干什么?”王义娘摸娑着小玉手说:“你就享两天清福,等进了门,庄户人家,有你干的时候。”小玉瞄见放在娘一旁的窗纸,自告奋勇:“那我就糊窗纸吧。”说罢,端起锅,看早上做饭的灶里还有几点红火星,添了几把软柴火,打起糨糊来。不消片刻打好糨糊,动手糊起窗户来。王义娘侧耳听着动静,喜在心里:“手脚麻利着哩!”

    早饭过后半个时辰,王义娘前晚约的几个婆姨说说笑笑进了王义家。老娘一边往炕上让,一边道:“后秋天动一动一身汗,还得劳烦你们流汗。”乡村民风淳朴,别人家有事请帮忙,觉得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肯定,平日里处得好或有人情亏欠,则更是鼎立相助;再说王义娘虽眼瞎了,但人缘好,前来帮忙的人自然不少。王义娘又是一番安排:做得好茶饭的和面压粉;针脚活棒的又是全活人的稳排大坐在炕上赶制喜床喜被;爱干净的负责择菜洗菜。三个女人一台戏,王义家此时多了几个女人,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老远就能听见叽叽喳喳的说笑声,间或掺进来几声女高音。半晌卢秀才赵阴阳娘子过来一趟,不外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客气一声。卢秀才娘子许是耳濡目染,平日里不怎么和村里人来往,在村民眼里有点酸,村妇们对他有点尊敬也有点不习惯;赵阴阳娘子自视丈夫不同于村民野夫,和村里人也不是很合群。此二人到来,众婆姨都有点收敛,不再放声说笑;二人应了应邻里之谊,抽身离去。晌午时分,众人要散去回家,王义娘和小玉极力挽留:“哪有干活不吃饭的,谁都不许回去,就在这儿吃!”众婆姨不免推辞:“那口子孩子都在家里等着呢。”王义娘佯装生气,众人作罢,于是又动手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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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狐现  第五十九章喜庆


    村里人款待客人不外是糕蘸凉菜,因为明天是正日子,免不了炸油糕,今日就吃素糕。把磨成粉的黍子用凉水拌成颗粒状,均匀地撒在苫有屉布的笼屉上,坐在开水锅上;等白黄色的糕面逐渐变成深黄色,表明已熟;把笼屉反扣在盆里,动手和糕。和糕也需要技巧和勇气,得趁热和,凉了就和不好了。小虎妈人高马大,力气也大,她负责和糕:先把双手在冷水浸浸,便急速地揉热糕面,实在烫不过,再浸浸凉水,如此三番,散糕面揉合在一起,成为一大块,又倒了点素油,拍在表面上,和好的糕油光水滑,漂漂亮亮地躺在面盆里。旁边的凉菜也拌好了,是凉拌土豆丝:土豆丝切得细如发丝,焯过,用凉水浸泡后,脆生生,再放点绿叶,红辣椒丝,炝点葱花,鲜脆可口。婆姨们夹一块糕,舀了一碗凉菜,吃起饭来,有人打趣:“这糕真粘,能从东房拉到西房。”

    吃过饭,锅盆碗灶洗涮干净,婆姨们继续各干各的活。小玉窗纸裱糊完毕,窗纸白白亮亮,家里登时亮堂起来;窗纸糊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皱褶。小虎妈瞅着小玉说:“王义真命好,娶个媳妇,人又漂亮,手又巧,八成是仙女吧?!”小玉羞红了脸,啐了一口小虎妈。小玉瞅瞅白花花的窗纸,觉得有点美中不足,不知从哪里找来些花花绿绿的纸,剪了几样“喜鹊登梅”“嫦娥奔月”,贴了上去,靓丽了许多。不多时,各人手里的活都完工了:压好的粉整整齐齐地码在面板上,笼屉里;弄好的菜水灵灵,顺顺得摆在盆里;一床被褥叠得平平的放在后炕角。这时已是后半晌,王义姨姑父姨姑姑套着驴车从马店镇赶来。王义在前面赶着驴,两位老人坐在后面,车中间堆放着一只宰杀好的羊。听见动静,小玉扶着娘迎了出来,多年未见,互相扶着寒暄半天;王义在一旁卸车,喂驴,小玉悄悄问:“吃饭没?”王义答:“吃了,在姑姑家吃的。”

    王义娘把二位老人让进屋里,俩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姨姑父不肯落座,蹲在地上抽着旱烟,一身青布衣短打扮,腰间扎着黑宽布带,显得精干利落;姨姑姑半新的长大襟衣褂,浆洗得平平展展,发髻梳的一丝不乱,小脚套着白袜子,纤尘不染,虽然上了年纪,面容依然白皙清丽,一看就知道没经过多少岁月沧桑。王义娘说:“王义爹这边就剩下你们了,虽是姨姑姑,就当亲姑姑看了。本来这么大的喜事,应该我亲自去请,可我现在……,只能倒添乱,您们不要见怪。”姨姑姑拉着王义娘胳膊轻声细气地说:“您就不要见外了,娶儿聘妇,这是天大的喜事,谁忙了,都有个礼不周的时候。有什么活,尽管吩咐。”在一旁一直不吭气的姨姑父接嘴道:“老娘们说话就爱绕弯弯,一家人客气啥?我的家伙都带来了,就等甩开膀子干了。”原来王义的姨姑父是做菜的好手,乡里十里八村有个红白喜事,都要请他掌勺,尤其是烩的一手好羊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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