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循着林中的车辙印继续前行,走出树林后上了一条向东面延伸的小路,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小路便汇入了从君子口岔路进来那条用泥土和烁石混合铺就的乡道。
“你们两人回去吧,我跟文干事要前往东村那边去做便衣侦察。”周源对跟在后面的两个搜索队战士说道,然后便与定国沿着土路向东南前行。
此时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土石铺就的乡道上已经无法辨认和跟踪车辙与脚印痕迹。两人走了大约一里多路,转过右首的一个土丘,前面出现了一排高大的槐杨树林和掩映其间的东村民舍。
走到村口,周源和定国发现土石乡道继续向东北蜿蜒而去,却分出一条岔路向右拐入村子西面。两人看见乡道北面不远处有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旁背依着山坡有一栋用土坯堆建而成的小屋,一个背负着柴捆、行动踯躅的老人正欲打开柴扉进入小院,却不慎摔倒在地。两人急忙跑上前去将老人扶起,又帮他把落下的柴捆搬进了院子里。
“谢谢二位,谢谢……”老人有些气短,微微点头向两个年轻人致谢。
周源推开土坯屋子布满裂缝的破旧门扇,和定国一起搀扶着老人进了屋子,一股腐酸的臭味扑鼻而来,房子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光线很暗,陈设更是简陋:里面靠墙是一铺土炕,上面的炕席破旧、被褥肮脏,进门左首有一只水缸,旁边墙角是架着铁锅的灶台。土炕旁边挨墙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木凳。
两人扶着老人在炕上坐下,定国看了看水缸和灶台,便拿起一只粗瓷碗,从自己的水壶里倒了些水在碗里端给老人。周源则拿出一条毛巾、替老人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他坐在炕沿上,仔细地打量起气息平静了许多的老人,见他须发全白、黑瘦的脸上布满皱纹,身穿一领打着补丁、破旧发黄的僧袍,脚上套着一双沾满泥土的麻鞋,枯瘦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乌木念珠。
“老人家,您是原来神庆庙里的灵璧法师吧?”周源判断了一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