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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千妖百鬼系列:《缥缈·鬼面卷》 牡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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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曜道:“光臧国师很厉害,如果韩国夫人在大明宫中作祟,他会把她捉去炼丹吧?”
  白姬笑道:“最近几个月,光臧会离开大明宫,去远游。”


  元曜道:“谁说的?小生不觉得光臧国师有去远游的打算啊。”
  白姬道:“我说的。他会阻碍我得到‘因果’,所以我决定让他去远游。”
  元曜笑道:“小生可不觉得光臧国师会听你的安排。”
  白姬神秘一笑:“他会听的。”
  说话间,白姬、元曜已经走到了曲江边。
  云水澹澹,碧草凄凄,曲江边笼罩着七彩祥光。七彩祥光之中,有一名十分美丽的女子。女子的身材修长而丰满,她的额头上,脖子上,手腕上都戴着兽骨,象牙,贝壳串成的饰品。她的长发在草地上逶迤拖曳,如同一匹光滑的黑缎。她的上身围了一张兽皮,她的下半身是一条蛇尾,盘在草地上。
  元曜先看见蛇尾女人,他轻声对白姬道,“欸,有人。不,是非人。”
  白姬拂开碧草,向女子望去。
  蛇尾女人正坐在水边用泥土捏小人。她已经捏了十几个巴掌大小的泥人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拿起一个泥人,放在唇边,吹了一口气,小泥人就动了起来,它们嘻嘻哈哈地笑,在岸边跑来跑去。蛇尾女人似乎不满意,她卷起蛇尾,将泥人们拍扁了。
  蛇尾女人不断地捏泥人,不断地吹气,让泥人动起来,然后又用蛇尾拍扁它们。她饶有兴趣地重复着捏泥人、给泥人吹气,拍扁泥人的动作,似乎乐在其中。


  白姬、元曜站在草丛中,远远地望着蛇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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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元曜站在草丛中,远远地望着蛇尾女人。


  元曜小声地问白姬:“这位非人是蛇妖么?”
  白姬摇头:“不是。”
  “那她是谁?”
  “算起来,她应该是轩之的‘母亲’。”
  元曜十分孝顺,顿时生气了,“白姬,不许拿小生的娘亲开玩笑!”
  白姬正要解释,蛇尾女子已听见动静,转过了脸。月光下,她的长发泛着孔雀蓝的光泽。她看见白姬,笑了,“小祀人?!”
  白姬走向蛇尾女人,笑道:“女娲娘娘,请把‘小’字去掉。”
  女娲娘娘?!元曜吃了一惊,这个蛇尾女人是女娲?!那位上古传说中,捏泥土造人,炼石补天的始祖母神?!!


  女娲抓了一把土,捏成一条龙的模样。女娲吹了一口气,小泥龙在空中摆尾,活了过来。它绕着女娲游来游去。
  女娲点了一下小泥龙的犄角,感叹道:“从前,在东海之上,不周山下,天天看着我捏泥人的小祀人是多么天真可%uw231的一条小龙啊。”
  天真可爱?!元曜冷汗。他偷眼望向白姬,发现白姬的嘴角正在抽搐。
  白姬笑道,“请女娲娘娘不要扭曲记忆,乱发感慨。”
  女娲道:“哎,小祀人越来越%u40D可爱了。对了,小祀人怎么也会来到昆仑丘(1)?你不是应该在人间道收集‘因果’吗?”
  白姬抚额,“这里是中土长安%us002女娲娘娘,您又迷路了。”


  “啊?这里不是昆仑丘?”女娲睁大了眼睛,她拖着蛇尾游来游去,暴躁地自言自语,“我居然又迷路了!怎么会又迷路了?!怪不得等了三天三夜还等不到TF0F羲,原来这里不是昆仑丘!啊,伏羲那家伙一定先去苍梧渊找火焰鸟了!不行!火焰鸟是我的,不能让他抢先了!!”
  “小祀人,再会了。”女娲拖着蛇尾匆匆向东方而去。
  白姬笑眯眯地挥手:“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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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曜望着女娲走远,感叹道:“想不到智慧如上古的女娲大神也会迷路,希望她能够赶上伏羲大神。”
  白姬道:“她一定赶不上。”


  元曜不解,“为什么?”
  白姬掩唇笑道,“她向东方而去,而通往昆仑丘和苍梧渊的结界都在西方。嘻嘻,不管过了多少年,女娲娘娘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啊?!”元曜一惊,随即道:“你明知道女娲娘娘走错了,为什么不提醒她一声?!”
  白姬诡笑:“嘻嘻,谁叫她不把‘小’字去掉。”
  元曜冷汗。
  女娲只剩下一点儿影子了,元曜急忙拔腿追去,大声道:“女娲娘娘,您走错方向了,昆仑丘和苍梧渊在西方!!”
  可是,急性子的女娲早已一溜烟消失了踪迹,完全没有听见元曜好心的劝阻。
  白姬、元曜站在曲江边,一个神色愉快,一个愁眉苦脸。


  女娲走后,曲江边只留一地散碎的泥土。——那是被女娲拍碎的泥人留下的。非常奇异,这些泥土呈五色,看上去十分美丽。
  白姬道:“轩之,把衣服脱掉。”
  元曜脸一红,道:“你要小生脱衣服干什么?”
  白姬捧起一掊五色土,道:“五色土可是世间难寻的宝物,我们用轩之的衣服把五色土包回去。”
  元曜不肯,“春夜风寒,小生脱了衣服会着凉的,还是回去拿了行头,或者去找玄武借一个篮子,再回来装五色土。


  白姬闻言,开始脱披帛,准备打包五色土,“等去拿行头再来,五色土就被别人拿走了。”
  元曜见白姬脱衣,吓了一跳。虽然白姬是非人,他也觉得于礼不合,急忙脱了外衣递过去,“唉,还是用小生的衣服好了。”
  白姬接过衣服,笑赞道:“轩之真是善解人意。”
  “阿嚏!”元曜打了一个喷嚏,生气地瞪着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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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姬、元曜蹲在草地中,把女娲留下的五色土一捧一捧地放在外衣上。五色土在月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晕。
  女娲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拍扁她捏的小泥龙。小泥龙绕着白姬、元曜转圈,摇头摆尾。
  白姬觉得小泥龙碍眼,伸手捉住它,按在地上,准备拍扁。
  元曜阻止:“且慢。白姬,把这条小泥龙留给小生吧。”
  白姬道:“轩之留它干什么?天一亮,它就会变成五色土。”
  注释:(1)昆仑丘:即昆仑山。《山海经》中记载,昆仑丘是天帝在下界的都邑。(《山海经·西山经》记载:“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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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曜望着小泥龙,道:“小生觉得它很可爱。”
  白姬松开了手,“轩之喜欢,那就留着吧。不过,轩之不要太喜欢它,因为天亮之后,它就会化为泥土。一定会离别,如果太喜欢,离别时就会很悲伤。”
  白姬的语气有些悲伤,元曜也莫名地感到悲伤。小泥龙飞向元曜,绕着他转圈。
  元曜伸手,逗小泥龙玩,“白姬,这条小泥龙是女娲娘娘按照你小时候的模样捏出来的吗?”
  白姬扭头,不承认:“一点儿也不像。”


  元曜笑道:“小生倒是觉得挺像,它的眼神和你一模一样,犄角也和你变成龙时一模一样。”
  白姬闻言,伸手去抓小泥龙,又要拍扁它。
  元曜急忙将小泥龙护在怀里,不让白姬抢走。
  白姬只好作罢,她包好五色土,生气地飘走,“一点儿也不像。完全不像。”


  元曜更确信小泥龙的模样很像白姬小时候了。他望着小泥龙,忍不住笑了。
  白姬得到五色土,改变了主意,不再去拜访玄武,而是回缥缈阁。元曜猜测,这条奸诈的龙妖是担心玄武向她讨要一半五色土,所以才急着回去。——毕竟五色土是在曲江边拿的,而曲江是玄武的私地。
  白姬、元曜回到缥缈阁时,已经三更天了。
  白姬、元曜各自去睡了。


  元曜躺在枕头上,望着飞来飞去的小泥龙,嘴角浮起一缕笑容。可是,一想到天亮之后,小泥龙就会化为尘土,他又觉得十分伤感。
  元曜渐渐地沉入梦乡,一梦香甜。
  第二天,元曜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元曜四顾一看,小泥龙已经不见了,他的枕边有一堆五色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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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曜有些伤感,心中一片空茫。


  离别,让人无端地伤怀。
  元曜用一张纸将五色土包好,放在枕头下。
  元曜洗漱完毕,打开了缥缈阁的大门。今日,不知道又有谁来买‘欲望’?
  阳光明媚,缥缈阁浸泡在温柔的琥珀色中。元曜的心情也如琥珀色的阳光一般宁静。白姬还在睡觉,没有下来。离奴倒是已经起床了,但是既不在后院,也不在厨房,不知道去了哪里。
  元曜肚子饿了,但是离奴不见踪影,没人给做早饭。他只能忍耐饥饿,捧了一本《论语》坐在柜台后摇头晃脑地读:“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元曜刚念了几句,一只黑猫从货架下的阴影中探出了头,骂道:“死书呆子,别再曰了,吵死了!!”
  元曜低头一看,奇道:“离奴老弟,你怎么躲在货架下面?”


  缥缈阁中一片光明温暖,离奴却似乎很害怕阳光,它眯了眼睛,缩回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爷今天不太舒服。看见阳光,眼睛就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只想睡觉。爷在货架下面眯一会儿,书呆子别吵。”
  元曜丢下书本,来到货架边,蹲下来,关切地道:“离奴老弟,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小生去请一个大夫来。”
  离奴伸爪挠耳,“爷体魄强壮,怎么可能生病?这点儿小恙,爷根本不放在眼里,躺躺就好了。今天爷做不了饭了,书呆子你去集市买一些吃的回来吧。”
  元曜道:“好。那,离奴老弟先休息,小生这就去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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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奴有气无力地道:“有劳书呆子了。”
  “离奴老弟不必客气。好好休养。”
  元曜收拾好,准备出门。
  离奴又从货架下探出了头,有气无力地道:“书呆子,别忘了给爷买两斤香鱼干。”
  “好。”元曜应道。


  “用书呆子的月钱买,爷的月钱已经花完了。”离奴道。
  “离奴老弟,这个月小生已经用月钱给你买了三次鱼干了。”元曜生气地道。
  离奴大声抱怨,“书呆子没有同情心,圣贤书都白读了,竟和一只生病的猫计较几枚铜板。”
  元曜无奈,道:“好了好了,小生给你买香鱼干。不过,下不为例。”
  “嗯。这还差不多。”黑猫的双眼眯成了月牙儿,满意地道。


  元曜苦着脸去集市了。
  离奴一整天都病恹恹的,有气无力,怕见光,贪睡。
  白姬摸了摸黑猫的头,又翻开它的眼皮看了看它的眼珠,问道:“离奴,你是不是吃什么奇怪的妖鬼了?”
  离奴摇头,“没有。主人,你是了解离奴的,离奴爱干净,也挑食,太肮脏,太恶心的妖鬼离奴都不屑入口。”


  白姬让离奴伸出舌头,离奴伸出舌头,居然是碧绿色。
  白姬道,“离奴,你这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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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道,“离奴,你这是中毒了。”
  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离奴哀嚎道:“中毒?!主人,你一定弄错了吧?离奴最近没有吃奇怪的妖鬼啊!”
  元曜一惊之下,想起了什么,道:“离奴老弟,中毒的原因会不会是你在大角观吃的那一大堆丹药?”
  离奴闻言,一下子怔住了。
  白姬摇扇,道:“光臧炼的丹药,比妖鬼还追魂夺命。大家都说光臧炼的丹药不是‘长生丹’,而是‘往生丹’,一吃就死,死了就往生。离奴,你不会真的吃了他炼的丹药吧?”
  两滴清泪滑落离奴的眼角,它泪眼汪汪地道:“当时头脑一热,就吃了。主人,离奴不会死吧?”
  白姬摇头,“不知道。光臧炼的丹药比人心更神秘莫测。”
  离奴嚎啕大哭,“主人,离奴不要死!如果被玳瑁、阿黍、臭狐狸知道我居然是头脑一热吃丹药被毒死了,它们一定会笑掉大牙。”


  白姬抚摸离奴的头,安慰它道:“也不一定会死。”
  元曜想起了光臧的光头,道:“对。也许只是掉毛,秃头。”
  离奴哭得更大声了,嚎道:“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姬、元曜安慰了离奴几句,就各自散了。
  离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悔不该一时头脑发热,就吃了光臧的丹药。


  月明星稀,春花盛放。白姬、元曜坐在后院赏月,离奴泡在水桶里,已经睡着了,只留一颗猫脑袋在外面。——傍晚时分,也许是毒性发作,离奴突然浑身像火一般灼烫,难以忍耐。白姬不敢再给离奴乱吃药,只能让它含一块冰玉,泡在水桶里降温。
  元曜担心地道:“白姬,离奴老弟不会有事吧?”
  白姬道:“不知道。哎,可怜的离奴。”
  “嗷呜——”突然,夜空中传来一声狮吼,仿佛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
  白姬笑了,道:“哎呀,国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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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姬、元曜留下熟睡的离奴,离开了后院。白姬去里间等候,让元曜去开门迎接光臧。元曜走到大门边,打开大门,光臧和狮火果然站在外面。


  光臧一身紫黑色道袍,发髻乌黑,今天他画的是火焰眉,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狮火戴了一个八宝璎珞项圈,鬃毛飞舞,威武而神气。
  见元曜开门,狮火叫了一声,“姑父好。”
  元曜脸一红,窘道:“不要乱叫。”
  光臧干咳一声,朗声道:“龙妖在吗?”
  元曜笑道:“白姬在里间等候国师。”


  光臧,元曜、狮火来到里间。
  牡丹屏风后,一盏烛火边,白姬笑眯眯地坐着,她的身边放着三个大木箱。
  光臧看见白姬,冷哼一声,“龙妖倒是把缥缈阁藏得隐秘,害本国师找了三年。”
  白姬笑道:“哪里有藏?缥缈阁永远都在这里,只是国师不肯纡尊降贵,前来闲坐罢了。”


  光臧冷哼一声,在白姬对面坐下,“今夜,本国师来讨还被你骗去的金子。”
  白姬笑道:“旧事就别提了。该还给国师的,我早就为国师准备好了。”
  白姬伸手,依次打开三个木箱,箱子里装满了黄金,金光灿烂。
  白姬笑道,“这些全是国师的了。”
  白姬还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让光臧有些不可置信,他一挑火焰眉,道:“龙妖没有耍诈?”
  元曜也不敢置信,他觉得一定有诈。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这条奸诈的龙妖会把吞进去的金子再吐出来。
  白姬叹了一口气,以袖掩面,“其实,当时以‘神仙玉女粉’蒙骗国师,害得国师秃头,掉眉,我也甚感愧悔,三年来日夜难以安枕。轩之常说,不义之财勿取,我也深觉这句话有理。如今,把国师的钱财还给国师,我也能安心了。我本不敢奢求国师原谅,但还是希望国师看在我诚心道歉的分上,原谅我曾经的过失。”
  白姬说得声情并茂,还流下了两滴眼泪。
  元曜见了,闹海中浮现出四个字:一定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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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曜见了,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一定有诈!
  元曜猜想聪明如光臧一定不会相信白姬,但也许是三箱黄金太过耀眼,不仅晃花了光臧的眼睛,还晃花了他的头脑,他居然相信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在你态度诚恳,又归还了黄金,本国师乃是大度之人,就原谅你了。”
  白姬擦去眼泪,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国师真是一位宽洪大量的人。”
  元曜觉得不对劲,想提醒光臧不要放松警惕,免得又被白姬蒙骗了。


  元曜刚要开口,白姬仿佛察觉了,道:“轩之,去替国师沏一杯好茶来。”
  “啊,好。”元曜只好去沏茶,心中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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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子虚
  元曜沏好茶,端来里间时,发现气氛已经变得十分融洽了。白姬和光臧一扫之前的敌对态度,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谈笑风生,十分投机。
  元曜心中更不安了。这条龙妖一定心怀鬼胎。
  白姬、光臧之间的青玉案上,放着一只光泽莹润如梦幻的秘色雀纹瓶,瓶身上有山水绘图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元曜定睛望去,发现正是离奴打碎了,却又用法术粘好的那一个。虽然,花瓶现在看起来完好无缺,但其实已经碎了。
  光臧问白姬,“生发的灵药真的在花瓶上?”
  白姬笑道:“千真万确。我绝不会欺骗国师。花瓶上的山叫做子虚山,子虚山深处有一口乌有泉,乌有泉边有一株水月镜花,将水月镜花碾成汁,涂在头上,可以生发。”
  光臧喝了一口茶,有些犹豫,“一入子虚山中,恐怕就是几个月,本国师暂时不能离开大明宫。”
  白姬以团扇掩面,“明日,我为国师去大明宫向天后呈言,说国师不辞辛劳,去异界为天后采摘永葆青春的草药。天后闻言,一定会为国师的忠心所感动,不会责怪国师离开。”
  光臧心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和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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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姬金眸灼灼,以虚无缥缈的声音道:“子虚山的入口一百年一开,国师错过了今夜,就要再等一百年了。”
  光臧挠头,左右为难。
  “书呆子,水又热了,快来替爷换冷水——”离奴在后院喊道。
  元曜只好离开里间,去后院替离奴换水。他来到桃树下,从水桶里捞起黑猫,将水桶里的热水倒掉,又打了一桶冰凉的井水,再将黑猫泡进去。
  离奴浸泡在冷水中,舒服地眯上了眼睛,挥爪,“好了。下去吧,书呆子。”
  元曜生气地道:“小生不是你的奴仆!”
  元曜再回到里间时,光臧、狮火已经不见了。白姬独坐在烛火下,望着秘色雀纹瓶,嘴角挂着一抹诡笑。
  元曜问道:“光臧国师和狮火呢?他们已经回去了吗?”
  白姬伸手,指着花瓶上的两个芝麻大小的黑点,笑道:“国师和小吼在这里。”
  元曜凑近一看,那两个在山水中的小黑点依稀能够看出一个人和一只兽的轮廓。


  元曜吃惊,“他们怎么会在花瓶上?!”
  “国师想长出头发、眉毛,我就告诉他这只花瓶上有一座子虚山,子虚山深处有一口乌有泉,乌有泉边有一株水月镜花,将水月镜花碾成汁,涂在头上,可以生发。国师就带着狮火去花瓶上了。”
  “啊?!!”元曜盯着花瓶,张大了嘴巴。
  白姬起身,关上了三口装着黄金的木箱子,神色愉快:“作为去往花瓶上的报酬,金子还是我的。”


  元曜盯着花瓶上的两个小黑点,发现他们竟在极其缓慢地移动。
  “白姬,花瓶上真的有子虚山,乌有泉,和能够生发的水月镜花?”
  白姬抚摸着木箱子,漫不经心地道:“子虚乌有的事情,谁知道呢。”
  元曜叹了一口气,“你果然又欺骗了国师。”
  “嘻嘻。”白姬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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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白姬诡笑。
  元曜望着花瓶,担忧地道:“国师和狮火在花瓶上不会有事吧?”
  白姬用手指摩挲花瓶上的纹路,漫不经心地道:“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谁知道呢。”
  元曜有些生气,“白姬,如果光臧国师和狮火因为你的欺骗而遇见危险,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会觉得良心难安,夜难安枕吗?”
  白姬笑了:“我没有心,怎么会良心难安呢?”


  元曜道:“光臧国师不计前嫌,相信了你,原谅了你。你欺骗他是不对的,更何况还有狮火,它可是你的侄子。”
  白姬笑了,“光臧相信我,只是因为他被三箱黄金晃花了眼睛,心中生出了贪恋,一时丧失了理智和判断力。”
  “那狮火呢?它没有贪恋,你怎么忍心坑它?!”
  白姬以袖掩面,流下了两滴眼泪,“轩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这是为小吼好,在磨砺试炼它啊。花瓶上的世界越是危险遍布,妖魔肆虐,对小吼来说就越好,它可以在和妖魔的战斗中提升自己,早日成为一只顶天立地,天下无敌的狻猊。”
  元曜冷汗,他想要继续争辩,但却被白姬的歪理邪说堵得说不出话来。
  白姬抚摩花瓶,“轩之放心,时候到了,国师和小吼都会平安回来,我只是需要他们离开一段时间,不妨碍我的‘因果’。”
  想起秘色雀纹瓶其实已经碎了,元曜心中有些不安。他想问如果花瓶碎了,国师和狮火会怎么样,但是又答应了离奴不对白姬透露它打碎花瓶的事情,不好开口。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白姬,如果花瓶碎了,国师和狮火会怎样?”


  白姬抬头望向元曜,金眸灼灼,“如果花瓶碎了,国师和小吼就危险了。”
  “啊?!”元曜大惊,他急忙问道:“怎样危险?”
  白姬神色严肃,“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世间本有无数个世界。花瓶碎了,花瓶中的世界就会扭曲变形,以及会和不同的世界发生交叉和重叠,光臧和小吼会迷失在无限延伸的镜像世界中,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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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曜的脑袋嗡地一下,懵了,“小生听不懂……你能说得浅显一些么?”
  白姬道:“简单来说,花瓶如果碎了,光臧和小吼就永远回不来了。”
  随着白姬话音落下,秘色雀纹瓶“哗啦”一声,碎作了几块。——离奴的幻术到极限了,花瓶恢复了破碎的模样。


  白姬张大了嘴,元曜也张大了嘴,里间中坟墓一般死寂。
  “书呆子,水又热了。快来替爷换水——”离奴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元曜回过神来,神色紧张。
  白姬回过神来,脸色苍白。
  白姬盯着花瓶碎片,“我猜,这不是轩之干的吧?”
  元曜松了一口气,“你猜对了。这是离奴老弟打碎的,都碎了好几天了,它一直用法术粘着,没敢对你说。”


  “书呆子,水又热了。快来替爷换水——换水——”离奴的喊声再次从后院传来。
  元曜苦笑。
  白姬冷笑。
  月光下,绯桃花纷飞,一只湿漉漉的黑猫被粗绳绑住,吊在桃树上,左右晃荡。黑猫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哭道:“呜呜,主人,离奴知错了,离奴再也不敢打碎东西了……”
  里间中,烛光下,白姬坐在青玉案边,她的身边放着一大堆竹简,羊皮卷。——这是她刚从仓库中翻出来的记录上古法术的古籍,她想从中找出粘合花瓶,让光臧和狮火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办法。


  白姬在灯火下一卷一卷地翻看,神色严肃。
  元曜不认识竹简和羊皮卷上奇异的文字和图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一边,托腮望着白姬。
  时间飞逝,弦月西斜,元曜困得呵欠连连,白姬仍在认真而快速地浏览古籍。元曜见了,心中有些欣慰,她真心地在关心光臧和狮火的安危。其实,她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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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姬瞥见元曜在打呵欠,道:“轩之困了的话,就先去睡吧。”
  元曜擦了擦眼睛,坐直了身体,“小生不困。”
  白姬继续埋头看书。
  元曜随手拿了一卷羊皮看,上面的西域文字他完全看不懂,但他觉得这样陪伴白姬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呜呜,主人,离奴知错了,离奴再也不敢打碎东西了……”后院隐隐传来离奴的哀求。
  元曜心软了,向白姬求情:“离奴老弟也知错了,它又还在生病,这也都吊了两个时辰了,还是放它下来吧。”
  白姬道:“吊到天亮。无规矩不成方圆,无严惩不足以长记性,我罚离奴不只是因为它打碎了花瓶,更因为它不诚实。打碎了花瓶,却不告诉我。因为它的隐瞒,光臧和小吼如今生死未卜,无法回来。哎,光臧如果回不来了,我无法向天后交代。小吼如果回不来了,囚牛、睚眦、狴犴这三个急性子的家伙会来拆了缥缈阁。轩之,一想到这些,我就苦恼。”
  你不打欺骗光臧国师和狮火去花瓶上的鬼主意,哪有这些苦恼?!离奴老弟固然不对,但害光臧国师和狮火回不来的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元曜在心中道,但他在嘴里只敢这么说:“事已至此,惩罚离奴老弟也没有用,苦恼也无益,不如放了离奴老弟,静下心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呜呜,主人,离奴知错了,放了离奴吧……”离奴又在后院苦苦哀求。
  “白姬,饶了离奴老弟吧,它还在生病呢。”
  “唉!”白姬叹了一口气,揉额头,“离奴吵死了!轩之去放了它吧。”
  “好。”元曜高兴地跑去后院。
  白姬在烛火下坐了一夜,翻阅各种书卷,目不交睫,不曾合眼。离奴被放下来之后,感激流涕,它向白姬道了歉,打算陪白姬一起找救回光臧和狮火的方法。但是,因为它还中着毒,浑身发烫,它翻了一会儿书卷,就又溜去后院泡井水了。
  元曜陪白姬坐了一整晚,白姬让他去睡觉,他坚持不去。天快亮的时候,元曜坚持不住了,趴在牡丹屏风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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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亮时,元曜醒了过来,他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身上盖了一条柔软的薄毯。难怪,睡着时不仅不冷,连梦里都觉得很温暖。他记得昨晚睡着时,身上并没有毛毯,是谁在他睡着之后替他盖上的?
  元曜左右一望,发现白姬还坐在青玉案边,埋首于古卷中,显然彻夜未眠。


  白姬向元曜望来,对上元曜迷惑的眼睛,却又快速地埋下了头。
  毛毯是白姬怕他着凉,替他盖上的吧?元曜心中一暖,觉得窗外透入的阳光也格外明媚。
  元曜坐起身来,想问白姬找到让光臧和狮火回来的方法没有,“白姬,你……”
  谁知,元曜刚开口,白姬却大声地道:“我没有替轩之盖毛毯!毯子是风吹过去的!”


  一阵晨风吹过,里间中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元曜才开口,“小生……没有问毛毯的事情……”
  “呃。”白姬沉默。
  元曜冷汗,“唔,不过,还是谢谢你替小生盖上毛毯。”
  白姬大声地道:“我说了,毛毯是风吹过去的!风吹过去的!”
  元曜擦汗,“那,谢谢风。”
  白姬埋头继续看古卷。


  元曜开心地笑了,虽然白姬奸诈贪财,有时候形迹诡异,但她果然也是一个温柔的会关心别人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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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曜开心地笑了,虽然白姬奸诈贪财,有时候形迹诡异,但她果然也是一个温柔的会关心别人的好人。
  白姬彻夜未眠,挂了两个黑眼圈。她翻遍了古卷,也没有找到让光臧和狮火回来的方法,一气之下,扔了古卷,在里间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走过来。
  元曜来到后院梳洗,发现离奴正坐在井边哭。他道:“离奴老弟,你不必再为打碎花瓶的事情伤心了,白姬已经原谅你了。”
  离奴回过头,泪如雨下:“爷不是为了花瓶的事情伤心。书呆子,爷掉了一地的猫毛。”
  “欸?!!”元曜定睛望向草地上,草丛中确实有很多黑色的猫毛。元曜再仔细打量离奴,发现它身上的猫毛似乎稀疏了一些。


  元曜冷汗,“呃。”
  离奴害怕地问道,“书呆子,爷会不会变得全身光溜溜的,和牛鼻子的头一样?”
  “唔,这事儿……”元曜吱唔道。一想起离奴的猫毛掉光之后的样子,元曜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但他又不敢笑,一来惧怕离奴发猫威,二来讽笑他人不厚道,只能拼命地憋着,脸色通红。
  离奴望着元曜,奇道:“书呆子,你的脸怎么和虾一样红?”


  “哈哈哈哈——”终于,元曜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原来,你在嘲笑爷?!!”离奴忘了伤心,一跃而起,挠了小书生两爪子,气呼呼地去厨房了。
  “呜呜——”元曜捧着火辣辣的脸,泪流满面。
  离奴今天虽然掉了不少毛,但精神却好了许多,浑身也不发烫了。它在厨房生了火,熬了一锅鱼肉粥作早饭。因为它正在掉毛,所以鱼肉粥里飘了一层猫毛。
  白姬见了,借故在早饭前就出门了,“我得去一趟大明宫,就不吃早饭了。”
  元曜跑不掉,只好捧着一碗粥喝。元曜勉强喝了三口,推说已经饱了,准备放碗。离奴不干,逼迫元曜喝完一整碗粥。元曜很痛苦,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哭丧着脸喝完一碗猫毛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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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清闲无事,元曜坐在柜台后面读《论语》。离奴在后院唉声叹气,为自己掉了许多猫毛而悲伤。
  中午时分,白姬回来了。她戴了一张笑脸弥勒佛的面具,看上去很滑稽。
  “轩之,我回来了。”白姬飘到元曜对面,道。
  元曜抬头,笑道:“这弥勒面具很好玩。”
  “我从西市的杂货摊上买的。”
  “你怎么会买笑脸弥勒佛的面具?”元曜有些好奇,以白姬的喜好,她只会买狰狞的恶鬼面具,或者凶恶的昆仑奴面具。
  “因为我会愁眉苦脸一段时间,我不想让轩之看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弥勒佛笑脸之下,白姬道。
  元曜冷汗,“你不会打算一直戴着这个面具吧?”
  “轩之答对了。”弥勒佛笑道。
  元曜嘴角抽搐。
  过了半晌,元曜又问道:“白姬,你去大明宫干什么了?”
  “去骗天后,说光臧去异界山中采仙草了。不过,隐瞒不了多久,天后很精明,如果光臧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很快就会知道。我只能祈祷,光臧和小吼暂时平安无事。”弥勒佛笑道。
  元曜叹了一口气。光臧和狮火阴差阳错地陷入囹圄,生死不知,也无法回来,这真是叫人忧心。


  “白姬,这一次,你要的‘因果’究竟是什么?”
  弥勒佛笑道:“‘因果’种在韩国夫人的心中,我怎么知道它是什么?我只需等待‘因果’成熟。”
  “你有办法让国师和狮火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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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所以,我要愁眉苦脸一段时间。”弥勒佛笑道。
  元曜冷汗。
  离奴听见白姬回来了,一溜烟跑了过来,哭道:“主人,离奴掉了好多猫毛。这可怎么办?”
  白姬蹲下,摸了摸黑猫的头,“没关系。反正快夏天了,没有毛,更凉快。”
  离奴想了想,哭得更厉害了,“虽然夏天是凉快了,但冬天会更冷。”
  弥勒佛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呜呜——”离奴含泪跑了。


  不一会儿,后院传来离奴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声。
  元曜堵了耳朵,埋怨白姬,“你就不能安慰一下离奴老弟,说它的毛会长出来吗?”
  白姬飘入里间,“我安慰离奴,谁安慰我呢?啊啊,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离奴哭,我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元曜大声道:“请不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白姬坐在里间翻了一下午的古卷,难得的少言寡语。因为弥勒佛的笑脸面具遮挡着,元曜看不清她的表情。离奴哭了一下午,自怨自艾,无心做饭。元曜只好去西市买了两斤毕罗,半斤香鱼干,当做三人的晚饭。
  弦月东升,桃瓣纷飞,白姬戴着弥勒佛面具站在后院,静静地望着天边的弦月。如猫爪般的金色弦月渐渐染上一抹红晕,仿佛浸泡在了鲜血之中。
  弥勒佛笑脸之下,白姬喃喃道:“啊,‘因果’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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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马球
  仲春时节,正是东都洛阳牡丹花盛开的时候,按照往年的惯例,武后总会移驾去洛阳的上阳宫小住,参加各种牡丹花会,一直住到夏天才回长安。可是今年,因为妖鬼作祟,洛阳之行无法成行。


  大明宫是大唐帝国权力的中心,权势场有如修罗道,行走其中,必定铺血尸为路,筑白骨为阶,一路走下去,左边辉煌,右边苍凉。大明宫中妖鬼伏聚,冤魂徘徊,常常发生妖鬼作祟的事情。
  这一次,在大明宫中作祟的妖鬼是韩国夫人。
  每天夜里,韩国夫人出现时,会有大片大片黑色的牡丹花盛开,灰烬般的颜色仿如死亡,妖异而狰狞。黑牡丹怒放如地狱之火,在武后居住的紫宸殿外肆虐地蔓延,它们缠绕着台阶,廊柱,瓦檐。随风摇曳的黑色花火中,韩国夫人在喋喋地笑:“哈哈,哈哈哈——”
  但是,一旦进入殿中,牡丹花立刻化作飞灰,烟消云散。——光臧的八道金符结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保护着紫宸殿。
  韩国夫人无法进入紫宸殿,只能绕着宫殿打转,她幽幽地道:“妹妹,你出来,姐姐很想见你。”
  “姨妈,毒药好苦,太液池底好冷……”韩国夫人穿的牡丹衣上传来怨恨的声音。
  一连数夜,武后在紫宸殿中闭门不出。韩国夫人慑于光臧的金符,无法进去,夜夜在外面徘徊,天亮才隐去。
  武后又惊惧交加,难以安枕。宫人们也陷入了恐慌。武后派遣金吾卫在紫宸殿外守夜,金甲武士十步一人,佩刀横剑,黑色的牡丹花倒是没有了,但是还是能够听见韩国夫人阴冷而哀怨的呼唤。武后找来光臧的两名弟子驱鬼祓邪,黑色的牡丹花中汩汩地流出鲜血,撕心裂肺的鬼泣声响彻了大明宫。最后,两名道士昏死在了花丛中。韩国夫人还是夜夜来紫宸殿外徘徊,哀怨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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