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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传古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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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5-31 02:5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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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母女和朝歌等人萍水相逢无亲无故,况且就只相处了这么一天一夜,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就这么短短的一天一夜,朝歌等人的拼死相护,已经深深感动了吴姨母女。   
    小叶忍不住厉声警告:“古傲你听好,如果你说了不该说的话,这辈子我都不理你了!”   
    一个术人嘿嘿阴笑道:“没人理,总比没命强!”   
    古傲回头深情而又似乎含着一丝愧疚的望了一眼小叶,然后毅然回头对真古斋老板道:“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真古斋老板似乎早有预料,微笑道:“请说。”   
    古傲:“现在镇上很乱,我答应你后,你不但要保证我的安全,还要保证她们俩的。”说着向身后吴姨母女一指。   
    对即将不仁不义的古傲恨归恨,一听他这时候还没忘了她们母女,小叶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甜。   
    真古斋老板不无感叹道:“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俊才啊!好!没问题!”   
    古傲终于最后决定了:“好!我答应你……”   
    所有人都在等着古傲的下一句。   
    古傲:“我答应你……加入真古斋,一同振兴造假事业!”   
    一脸严肃认真的古傲,差点把包括真古斋老板在内的几个术人,气得当场把肺吐出来,恐怕就连瞎子,也能看得出真古斋老板在问什么,这小子却硬是扮傻充愣,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吴姨母女并不知道古傲当初与真古斋老板的一段识玉佳话,听古傲忽然这样说,先是双双一愣,接着又暗暗吁了口气,明白古傲在装糊涂。   
    其形象顿时在吴姨母女心中急速提升,尤其本已经情愫暗生的小叶,她眼中的古傲,此时此刻周身都镀了一层光环。可要是这母女俩真知道他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恐怕要把肺吐出来的,就不只是那几个术人了。   
    古傲这坏小子哪有她们想像的那样高尚英雄,朝歌与他一不是亲人,二不是情人,三又不是女人,他古傲凭什么冒着宝贵生命替他保守秘密?   
    他此刻的扮傻充愣完全是另有用意,因为作为一个骗行里打滚的人,他深深知道一个道理─当一个秘密过于轻易地泄漏出去的时候,有两种可能:一,这个秘密是假的;二,这个秘密不值钱。   
    他古傲当然要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好好利用一番再说,不但可以保命,说不定还能狠狠的敲他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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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5-31 02:5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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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集 疯魔尸院 第四章 只咬不叫的狗   
    真古斋老板真的不高兴了:“你让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他说完叹了口气,一副好像死了儿子的表情,转身背过头去。   
    一手下术人嘿嘿阴笑着摆弄手中的快刀,向古傲走来。   
    “我听说脂肪多了容易让人昏沉,为了兄弟能清醒点思考问题,我来帮忙你减减肥。”   
    古傲硬撑着道:“什么?我还不够清醒吗?我还需要减肥吗?”边说边往后退。   
    术人越逼越近,刀上反光的影子,在古傲身上明来晃去。   
    古傲估摸着拿捏的火候差不多了,正准备进一步讨价还价,明确出卖朝歌的时候,忽觉眼前影子一晃,还以为是术人逼上来下杀手了,忙双手抱头连声大叫:“等等……”   
    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闷响,古傲顺着手指缝,看到逼近自己的那个术人,不知道为什么僵立不动了,当看到一行血顺着头顶流下来的时候,术人缓缓的瘫软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又听到一声闷响,接着就听到小叶兴奋叫声:“朝歌!”   
    古傲张眼外望,一座冰峰样的身影,正手持提棍左冲右突,不是朝歌又是谁?他不禁用手抹了下鼻尖渗出的冷汗:“好险!”   
    不知内情的小叶,还以为古傲说刚才术人的刀好险,却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   
    如果朝歌晚出一步,他可就要全盘出卖了,这要是被朝歌等人听到,那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原来朝歌等人在熟悉街道的房东老太带领下一路找来,刚巧在关键时刻发现古傲等人的危急。   
    朝歌顾不上许多,展开隐身步法冲上前去。   
    吸取经验教训,与术人对阵,必须出其不意,手脚干脆,否则时间一长被对方摸透路数,那可就没赢的把握了。   
    术人们被打的措手不及,刚看到几道人影,便纷纷被击昏在地。   
    可等一清点才发现,他们的首领真古斋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溜掉了,还不知道手上功夫怎样,却先见识了他脚底抹油的惊人速度。   
    光天化日下又露了行迹,此地更不宜久留了。   
    房东老太不主张再直接去投奔烟自熏,此事若被术人发现,众人在古镇突围的最后希望也要破灭。   
    一提烟自熏,古傲连哭的心都没有:“我说奶奶唉,您就别提您那位大师兄了……”   
    古傲简短把刚才的经过说给众人听,说完最后还哭丧着脸补了一句:“我算明白了,那不是希望破灭,他压根就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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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形象不怎么样,可身为地区首骗的古傲,口才上确实有料,再配合一张像是被踩了几脚的烂柿子脸,八人中顿时大半僵在那里。   
    房东老太听罢盯着古傲问了句:“你看清了?一个老头和三个姑娘?”   
    古傲有点哀怨的叹了口气:“哎,我真宁愿看不清,那样的爹,怎么可能生出那样的女儿呢?不可能,不可能……”   
    房东老太哼的冷笑了半声:“搬什么家!他就是烟自熏。”   
    话一入耳,古傲像是被狠抽了两记大耳光,激灵一下子从倩女幽魂式的回想中清醒回来。   
    “什……什么?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老头虽然一张腊肉脸,可看起来还是没您年长啊,怎么可能是您的大师兄?再说,那三个靓妹又是哪来的?难道真的被我撞到了……是倩女幽魂吗?”   
    古傲一双死鱼眼少见的泛出了点烂漫之光,痴痴的望向天际,食指咬在嘴角,似乎自己已经变成宁采臣了。   
    房东老太道:“谁规定大师兄就要比师妹年长?我大师兄两岁就入门了。至于那三个花儿似的姑娘,就是他女儿。”   
    宁采臣又变回了古傲:“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不合乎遗传基因……”   
    房东老太神情阴郁的自言自语着:“嘿嘿,师兄啊师兄,怕担事就直说,何必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糊弄人。”   
    事情已经很明白,烟自熏胆小怕事,拒绝收留朝歌等人,但因为只是跟古傲这样说,同一师门的房东老太还没出面,所以这个希望并不能说完全破灭。   
    众人商议,先找个地方躲到晚上,再由房东老太亲自出马去找烟自熏面谈。   
    但如果烟自熏那里暂不可去,此刻哪里又是安身之地呢?顿时众人像是被下了油锅。   
    朝歌眼看这一大帮子人困在这里走投无路,自己心里也暗暗着急,虽说最初各有起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这个所谓神易后人。   
    他觉得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八个人,一个不少的安全带出去,可眼下又想不出半点法子来。   
    “跟我来!”   
    房东老太略一寻思,想到了一个暂可躲避的地方。   
    众人毫无争议,行动一致紧紧跟在房东老太身后。   
    幸亏有个熟悉道路的老太带路,拐弯抹角的尽量避开人流,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似的,紧紧相随中,没有一个说话,只听到刷刷的脚步声。   
    不一会,穿过最后一片令人提心吊胆的民居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像是公园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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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长长的围墙,一眼看不到尽头,房东老太抬头,看样子大概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也不说话,便顺着围墙就走。   
    紧随其后的是吴姨母女,她们两人搀扶着老王,接下来是半搀不搀着梁库的古傲,朝歌扶着蝎子眼走在最后。   
    见出了最危险的居民区,梁库早憋不住一张嘴了,看看这么长的一道围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猜道:“嗯,围墙高大,面积广阔,看这腐败气势,该不会是镇政府吧?”   
    古傲立时一脸鄙视:“你见过哪个政府机关,建在偏离镇中心,又不是交通要道的地方?”   
    梁库:“废话!你见过哪个镇,像这里这样古怪透顶的?那你说,这里面是什么地方?”   
    古傲撇了撇嘴,还真不好猜,怕猜测错了又被梁库抓到把柄,最终没说出自己的猜测,再撇了撇嘴,却把脑袋一歪,摆出一副不屑回答的表情来。   
    梁库身上有伤,嘴上活力却丝毫不减,骂道:“别动不动跟我摆出你这副烂柿子脸,我跟你讲,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这里大概是个公园吧!你们看围墙后面,种了一圈修剪整齐的树。”   
    走在前面的小叶,也小声的加入进来,梁库注意看了看间隔一致、品种相同的树。   
    他笑道:“呵呵,没听说过公园的树还需要修剪的,真是越说越像腐败的政府建筑了!”   
    朝歌也觉察出,这里很可能就是房东老太要带众人躲避的地方。   
    他边走边仔细观察,里面绝不是政府建筑,因为据房东老太讲,广元镇的所有政府机关,几乎都被八门掌控了,如果来这里藏身,岂不是自投罗网?   
    公园也不像,因为刚刚向这里走近的时候,朝歌隐隐见到围墙后有排列整齐的建筑群,更像过去一座侯门深似海的大宅院。   
    到底是什么所在?不在常理之中的整座广元古镇,还真让人不好推测。   
    顺着围墙走了好一会,房东老太带领众人,终于停在有着两扇紧闭大铁门的门楼前。   
    房东老太抬头看了看门楼上,挂的一块古香古色的牌匾,只说出两个字:“到了。”   
    “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啊?”   
    不明中,众人纷纷抬起头看那块牌匾,牌匾黑漆,木纹镶边,白底中间方方正正书写着三个大字:殡仪馆。   
    众人一时变了哑巴,估计就算各自的祖宗十八代出来一起猜,也绝猜不到房东老太带领众人躲藏的地方,竟然是殡仪馆。   
    朝歌暗暗点头,此时此地偌大的古镇中,也的确只有这个地方暂时最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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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扇大铁门是反插着的,按惯例,殡仪馆里一定有守夜的人,但隔着门听了半天,也没任何声音。   
    梁库就喊了两嗓子,房东老太和朝歌已经做好了应急准备,如果一旦里面的人意图不轨就立刻出手,可等了半天还是没声音。   
    古傲扒着铁门缝往里看,发现门房是开着的,好像有人是刚刚出去。   
    院中有几棵枝叶参天的老槐树,但院子却干净极了,竟然找不到一片落叶,显然有人时刻在打扫,可就是没发现有人。   
    门楼通道后面是个大院子,院子的正面好像是个宫殿式建筑,视角有限,只能看到一角。   
    古傲嫌门缝太小,又使劲把眼睛贴近了小小的门缝往里看,就在全神贯注查看里面情况的时候,忽然一堵黑影带着风势,悄无声息的堵在细小门缝后,也就是他的眼前。   
    黑影来的太快,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古傲,在他视觉神经的瞬间传导中,显示出两只像是滴着人血、闪着阴冷邪光的眼睛,也正在门缝中盯视着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产生恐惧反应,身上已经翻起了一层冷汗毛浪。   
    等他分辨出这两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是属于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背狼狗时。狗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刀牙,已经狠狠扑在门缝上,厚重的大铁门发出阵阵撞击声,可想而知这条黑背巨犬的重量。   
    古傲早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人色,瞳孔散光。   
    梁库没忘了及时开心两句:“我说小古同志啊!看来你虽然胆子小,但肾还不错嘛!不然恐怕早吓的尿裤子了!哈哈……”   
    小叶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古傲用手不停抚摩着前胸:“我算发现了,每次为大家着想,我都没好果子吃,这就是做好事的报应啊!报应啊!”   
    吴姨笑着上前,把古傲扶了起来:“大家伙可都要感谢小古,要不然冒失进去,被来上这么一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当大家伙注意古傲的时候,朝歌却发现了一个怪异处:“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条狗自始至终都没叫出一声。”   
    被朝歌这么一说,众人真的才注意到,除了扑门的阵阵闷响,这条来势汹汹的巨狗,真的从头到尾没叫过一声。   
    梁库大觉有趣:“哦?真的哦!没听说过,狗也有哑巴的!”   
    老王伤势很重,但也被眼前之事挑起精神来:“一直听说有句俗语:”咬人的狗不叫唤‘,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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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巨狗停止了扑门,透过门缝,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后盯着众人。   
    人要说是倒楣,那可真倒楣透顶了。   
    从昨晚上就踩着刀山火海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个暂时安歇的地方,却又被两扇铁门、一头巨犬给挡住了去路。   
    如果再耽搁下去,他们随时都有被发现,而深陷围攻的危险。   
    “活人还怕被尿憋死!”   
    梁库捋胳膊挽袖子说:“老太,你用点啥烟啥药的把它弄昏,我梁库爬墙跳过去开门。”说着一歪一斜的就真要爬门。   
    房东老太白了一眼梁库:“你以为我炼烟氏是开工厂的,烟药用不完是不是?连只狗也要劳我出手。张眼看一看,狗拴着链子那!”   
    众人再仔细透过门缝看,果然看到狗脖子上,拴着一条指头粗的大铁链,狗稍一往前探,那铁链就绷的笔直,看来铁链刚好到门的距离。   
    梁库咽了口唾沫:“老太太,它拴了条铁链没错,可门插就在狗鼻子底下,咬我是一点都不耽误啊!”   
    朝歌经过昨夜一场激战,对如何把术力运转到手劲上越来越熟练,也更加对它瞬间所产生的爆发力信心倍增。   
    他仔细看了看门插铁栓的粗细后,从蝎子眼手中,拿过他仍死攥着不放的一把开山刀,左手握柄把,刀身顺着门缝插入,刀刃抵在铁门栓上。   
    他右手抡起铁棍,瞬间加力向刀背砸去,“呛啷”一声,铁门栓被齐刷刷削断的同时,他手中的铁棍也弯成了一个九十度角。   
    大铁门被徐徐推开,刚才削断门栓这电光石火的一劈,没一个人不眼前一震的。   
    可这条巨犬不但没有丝毫惧意,一双狼眼反而更加噬意逼人,两腿站直足像一头小牛犊那样大,脖子后的钢环链子被挣的哗哗直响。   
    众人在朝歌的领头下,紧贴着靠左的一扇慢慢蹭进来,链子是拴在右侧靠围墙的一棵大树干上,所以可以刚刚好限制住巨犬的扑咬范围。   
    梁库经过狗头的时候嘿嘿笑。   
    “我说哥们,幸亏你不叫,再加上昨晚老子杀人有点杀过数了,不然真要把你炖一大锅狗汤好好补一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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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所有人都进来后,朝歌又把铁门关上,用那根弯成九十度的铁棍,顺着栓孔用力一掰,比原来的门闩还粗了一圈。   
    那条黑背巨犬,还是一叫都不叫的绷着一条直直的铁链,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门房通常又叫门卫,在大城市里几乎都是要请保安来负责的,白天登记人员,晚上看管财务。   
    但这里是偏僻而又古老的广元镇,估计还是像二十几年前的老样子,雇了位五、六十岁的老大叔,白天登记、晚上看院都是他一人。   
    门房虽然不大,却还是个里外套间。   
    摆设简单,外面的房间,除了用来登记写字用的一桌一椅外,就没什么物品了。   
    里间是看门人连吃带住的地方,同样简单规整,就只是床、一个饭桌和一些简单的厨具。   
    此时早晨刚过,里间还到处飘着股白粥、馒头的香气,惹的众人饥肠辘辘。   
    古傲终于露出英雄本色,像只已经八百年没吃饭的瘦狗,一步上前直奔小煤灶上的白铝锅,可掀开一看,失望的差点将眼镜片瞪裂。   
    锅里锅外洗的一样干净,哪怕可以让他泛起美好联想的粥粒,都没见半颗。   
    再以更快速度,连连翻开一切有储存食物迹象的锅碗瓢盆,结果终于让忍无可忍的他忍不住了。   
    他扶了扶眼镜,还很斯文的骂了句:“妈的,连个屁都没有!”   
    全镇已经乱成这个模样,估计是没人再来上班了,再加上平时谁家要不是死人,巴不得一辈子都不来这种地方。   
    殡仪馆几乎快成了一块被遗忘的角落,紧闭的大铁门,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了以防万一,众人还是全都进了里间,把梁库等三个重伤号放在一张床上,外屋只留下朝歌一人。   
    他们在等,等这位殡仪馆看门人的出现。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半个影子,有人就怀疑是不是几个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看门人,说不定早就跳墙去拉人来了。   
    朝歌并不赞同这种猜测,如果说看门人跳墙去拉人来,前提是这个看门人也是术界之人,而且非常熟悉小楼之战的术界人,只是隔着门缝就认出了朝歌。   
    但从房间内的细节来看,不但四平八稳的做完且吃完早餐,而且更是一丝不苟的全都清洗规整。   
    再看看一尘不染,连片树叶都扫的精光的院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围攻小楼或是四处打探的术人。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况且梁库、老王、蝎子眼三人的刀伤严重,需要及时消毒止血,朝歌就与房东老太太商量,这里由老太太负责,自己到整个殡仪馆里去探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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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古傲还没忘了自己肚皮:“老大,要是有什么吃的,麻烦顺手带回来。”   
    梁库笑道:“殡仪馆里能有什么好吃的,除了骨灰就是骨灰盒,哈哈……”   
    没笑两声,把伤口牵动了,梁库颤着收了声,疼出一脑门子的汗珠子。   
    浑身伤口的三个人,不一会就已经把整个床单染红,小叶小脸吓的都白了,吴姨更是急得直叹气。   
    房东老太也怕三人失血过多,从贴身的小木匣里,取出已经所剩不多丹丸中的一颗遣梦丹,小心分成三份捻碎了,从灶台上取点火,慢慢在三个人的鼻前化成烟。   
    梁库下意识把头往后一躲大声叫嚷着:“老太,你想干嘛?”   
    古傲和吴姨母女也跟着大吃一惊,都搞不懂房东老太要干什么。   
    这一天一夜的激斗,可都见识过丹香的恐怖,难道房东老太嫌这三个重伤号太累赘,想甩掉他们?   
    房东老太冷冷道:“我要想干嘛,恐怕早就干了,需要等到现在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别动,好好做个梦,对你的伤有好处,别浪费了我的宝贝丹丸。”   
    小叶记性好,一听到做梦,再看看老太手中的丹丸,想起了小楼中房东老太曾讲过一种可以操控人梦境的丹丸,脱口而出:“遣梦丹?”   
    这一提醒,众人也都想起有关遣梦丹的功用,虽不至于杀人,但可以通过睡前的意识管束操控梦境。   
    就不知道此时对三个重伤号有什么用意,可不管怎样,从老太刚才话中能听出来,她并无歹意。   
    房东老太怕浪费她的丹丸,也不加解释,干脆用手用力按住梁库的头,他本已经受伤严重无力反抗,吃过的酸草枝已经过了时辰,失去解药功效,没一会就进入到梦前的半朦胧状态。   
    此时靠在一起的老王和蝎子眼早已经进入状态了,房间没了梁库的挣扎乱叫,一下子静了下来,古傲和吴姨母女三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房东老太忽然以一种非常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睡吧,睡吧,你们根本没受过任何伤,你们比任何时候都健壮,去回到以往最快乐的日子吧……”   
    真想不到,孤寡阴郁的房东老太会发出这种话声,充满了安详宁静,就连没闻到药的古傲和吴姨母女一听此声,也立时有种非常想睡的欲望。   
    吴姨顿时明白房东老太的用意,她联想到了催眠。   
    人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意识往往对身体起到不可思议的奇妙作用,在医学上又叫作心理疗法。   
    曾有人做过实验,当医师告诉催眠状态下的实验者他的身后是把沙发椅,可以放心的向后倒时,实验者就真的会笔直向后倒去,而且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实验者的身体已经倾倒超过四十五度角,竟然还是如在太空中悬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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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行里也曾经就有人以催眠治病为名,暗行操控诈取钱财,但有关此种,大多只是传闻,今天却就要真真实实发生在吴姨眼前。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梁库三人的鼻息越来越重,他们身上本来流血不止的刀口,开始渐渐收拢凝合。   
    更奇的是,入睡前刚刚还一脸凝重的老王,此刻竟然露出笑意,蝎子眼就更加投入了,梦中咧开嘴呵呵的笑出声来。   
    显然房东老太睡前那段极具磁性的引导起了作用,看样子两人好像真的在梦中,回到了曾经属于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不过梁库的表现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他死闭着眼,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   
    正当包括房东老太的几个人,都有点纳闷纷纷靠近他中,他忽然双目暴睁,直愣愣瞪着棚顶大叫一声:“中了!”   
    这诈尸般的一嗓子,差点把吴姨几个人炸晕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又听到梁库近似痴狂又极端压抑的笑起来,接着就是号啕大哭,手中还不停一张张地不知数着什么。   
    不要说吴姨母女还是古傲搞不懂眼前发生什么事,连用活人试药无数的房东老太,此时也有点晕糊,梁库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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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集 疯魔尸院 第五章 整容   
    如果此刻朝歌在,一切就明白了。   
    他会一眼看出,梁库一定是在梦中,回到他最初中彩票的那一刻。   
    的确,对于一个穷了十代的梁库,没有任何时候再比那一刻令他快乐的想哭。   
    虽然还不敢肯定梁库在梦中搞什么东东,但从持续的刻骨铭心哭笑中,让众人越来越感觉得出,梁库那段快乐时光,一定大大的与人不同。   
    古傲终于见识了炼烟氏除了杀人之外的奇丹妙功,眼珠子盯着房东老太怀中的小木匣翻了几翻,媚出一副比亲孙子还亲的孙子样挨了过去。   
    “奶奶,您把那遣梦丹也给我使使,不求别的,您就让我在梦里吃顿满汉全席吧!”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要饿疯的古傲几乎快流出口水。   
    房东老太却像没听着,掖了掖怀中木匣,找了个棉垫子铺在地上,倚着墙角坐下来。   
    古傲又翻了翻眼珠子:“奶奶,我也知道那东西珍贵,要不您就给我用一点点,满汉全席如果有难度,那来几笼包子也成啊!”   
    老太太裹了裹衣襟,开始闭目养神了。   
    古傲眼珠子继续翻:“得!您给我来两个粗面窝头,总该可以了吧?”   
    老太太似乎已经睡着了。   
    广元古镇殡仪馆是兼具半陵园作用的场所,不但规模宏大,而且建筑风格跟古镇的氛围很协调。   
    青堂瓦舍,如同进入一座深宅大院,不同的是,这里住的绝大部分不是活者而是死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本来为了迎合全镇格调,偌大园区中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堂一舍,无不都是严格按照清代园林设计的。   
    但不知什么缘故,虽然那树还是那树,那屋还是那屋,可就是站在其中让人觉得有点静的发慌。   
    尤其是众人刚才一进大门时,迎面看到那座宏伟的殿式建筑,宽阔巨大的厅堂内竖立着一排排黑漆铁架,每个铁架上都有层层小格,小格中端端正正摆放着统一规格的骨灰盒。   
    此处正是殡馆陵园的主体建筑:骨灰堂。   
    立身其中,成千上万的骨灰盒就在眼前身后,骨灰盒子上的死者照片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黑白或彩色、或静视或微笑,就等你没来由的心里一紧,背后一凉,顿觉外面阳光诡异,堂内阴风飕飕。   
    朝歌这次出来搜寻园区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园区还有否他人,顺便摸摸情况;二是为梁库等人,来找些消毒包扎的药品。   
    骨灰堂的门前立着一块园区示意图,一条主道贯穿两条边路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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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骨灰堂为首,后面有办公区、墓园、殡仪厅、灵车库等等诸多标注,其中一处标着“尸体整容室”的地方,吸引住朝歌视线。   
    顾名思义,尸体整容室,就是给死者进行遗容处理的地方。   
    在尸体火化前,通常都有家属要求,要在殡仪厅里举行最后一次告别仪式,让亲朋好友一大堆人来拜祭遗体。   
    人虽然是死了,可还是要在面子上过得去,所以这个最后一容,仍是很有必要装点装点。   
    更有那许多因为意外事故横死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就更需要作些门面功夫。   
    该缝的缝、该补的补,止血镇痛的药不见得有,因为死人不需要那个,但估计清洗消毒用的药水和纱布,还是应该必备。   
    朝歌打定主意先去尸体整容室取药水、纱布再说。   
    偌大的园区,不是一时半会能走完,还是先把梁库三人的伤势处理了再慢慢探查也不迟,说不定这一来一回,那个唯一可能存在的门卫,自己就回到门房了。   
    高高的围墙和排列整齐繁密的护林,把整座殡仪馆园区严实的包裹住,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与纷乱凶险的古镇隔绝开来,就如同一座被遗忘在深山老林里的古宅,在静幽幽的太阳下,空荡荡的只剩下草木青堂。   
    朝歌一路按着路标向尸体整容室走来,除了自己的脚步声,连只小虫的鸣叫都听不到。   
    他心里暗想,这里做为暂时的藏身之地倒还不错,就算偶尔撞进来几个术人,要想逐一搜遍整个园区的每个角落,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只是门房靠近大门有点显眼。   
    朝歌边走边四处仔细观瞧,看看哪里更适合躲藏,等园区情况摸清后,就把所有人安排过来。   
    朝歌一路深入,边走边看边想,途经殡仪馆办公区的时候,忽然被一阵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奇怪歌声打断思路。   
    朝歌停住脚步仔细静听,那歌声却又没了。   
    再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奇怪的歌声就像个魂儿似的又飘了出来。   
    这回声音持续较长,朝歌辨明是从办公区里的那排办公室传出来的。   
    有人在唱歌吗?不像,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很老的录制音乐,谁在里面?会是那个看门人吗?   
    朝歌左右看看无人,悄步向办公区走去。   
    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员并不多,所谓的办公区,就是一大间清代风格的青砖灰瓦房,院中是个花坛,房前屋后还移植了许多密竹子,微风一过,竹叶摇曳,沙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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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5-31 02:5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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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间大房内又平均分隔成十几个小房,中间一条走廊,大门没锁,朝歌小心透过大门玻璃纸往里看。   
    因为房外密竹当住光线,走廊内模糊暗淡,朝歌把两手挡在眼睛两旁减弱玻璃的反光,才渐渐看清里面。   
    走廊内暗幽幽、空荡荡的没人,只有那古怪的歌声在里面四处飘荡。   
    细长的走廊就像一个巨大而封闭的拢音筒,把魂灵似的歌声拘禁在里面,让朝歌听的越发真切。   
    那歌声像是从一个老旧的手摇留声机发出的,还可以隐约听到旋转磁片发出嘶啦嘶啦的轻微噪音,与之相匹配的,就是这支恍若从发黄老照片里飘出来的老歌:   
    我等着你回来,   
    我想着你回来,   
    等你回来让我开怀,   
    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要等你回来,   
    我要等你回来……   
    想着你回来,   
    想着你回来……   
    朝歌是修读音乐的,一听便知这是一首早在大上海二0年代就已经风行的曲子:等着你回来。   
    因为年代久远,歌声有点失真,加之那个时代的歌女李香兰、周璇等,大多是细着嗓子唱的,听起来真给人一种独特的恍惚感。   
    朝歌一点点把门推开,悄悄闪了进去,反手一关,立时置身在一个竹影摇动、鬼乐四飘的深长暗室里。   
    如果刚才是一种时光倒流的恍惚感,那么现在更多的是阴森诡异。   
    要说朝歌此刻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假的,再沉着冷静,也还都是肉长的人一个。   
    只是一年多来,陆陆续续几乎所有光怪陆离的怪事都让朝歌赶上,一颗肉胆也就逐渐铁硬。   
    如果所有的事都一古脑儿的砸下来,恐怕再冷静的朝歌也难以承受。   
    还不回来春光不再,   
    还不回来热泪满腮,   
    梁上燕子已回来,   
    庭前春光为你开,   
    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等着你回来,   
    我等着你回来……   
    缥缈恍惚的歌声,时而像是周璇白生生的细手在牵着你前行,时而像是李香兰在前面如烟似雾的频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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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骨灰堂为首,后面有办公区、墓园、殡仪厅、灵车库等等诸多标注,其中一处标着“尸体整容室”的地方,吸引住朝歌视线。   
    顾名思义,尸体整容室,就是给死者进行遗容处理的地方。   
    在尸体火化前,通常都有家属要求,要在殡仪厅里举行最后一次告别仪式,让亲朋好友一大堆人来拜祭遗体。   
    人虽然是死了,可还是要在面子上过得去,所以这个最后一容,仍是很有必要装点装点。   
    更有那许多因为意外事故横死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就更需要作些门面功夫。   
    该缝的缝、该补的补,止血镇痛的药不见得有,因为死人不需要那个,但估计清洗消毒用的药水和纱布,还是应该必备。   
    朝歌打定主意先去尸体整容室取药水、纱布再说。   
    偌大的园区,不是一时半会能走完,还是先把梁库三人的伤势处理了再慢慢探查也不迟,说不定这一来一回,那个唯一可能存在的门卫,自己就回到门房了。   
    高高的围墙和排列整齐繁密的护林,把整座殡仪馆园区严实的包裹住,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与纷乱凶险的古镇隔绝开来,就如同一座被遗忘在深山老林里的古宅,在静幽幽的太阳下,空荡荡的只剩下草木青堂。   
    朝歌一路按着路标向尸体整容室走来,除了自己的脚步声,连只小虫的鸣叫都听不到。   
    他心里暗想,这里做为暂时的藏身之地倒还不错,就算偶尔撞进来几个术人,要想逐一搜遍整个园区的每个角落,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只是门房靠近大门有点显眼。   
    朝歌边走边四处仔细观瞧,看看哪里更适合躲藏,等园区情况摸清后,就把所有人安排过来。   
    朝歌一路深入,边走边看边想,途经殡仪馆办公区的时候,忽然被一阵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奇怪歌声打断思路。   
    朝歌停住脚步仔细静听,那歌声却又没了。   
    再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奇怪的歌声就像个魂儿似的又飘了出来。   
    这回声音持续较长,朝歌辨明是从办公区里的那排办公室传出来的。   
    有人在唱歌吗?不像,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很老的录制音乐,谁在里面?会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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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屏气循声,几乎到了走廊最深处,终于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停下来。   
    歌声就是从这里飘出,可让朝歌有点疑惑的是,这间不是别处,正是殡仪馆馆长的办公室。   
    在里面的会是谁?整座殡仪馆最可能仅有的人,大概就是看门人,可一大早,一个看门人又怎么可能坐在馆长的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听着鬼一样的老歌?   
    在房间里的究竟是谁?门后到底是什么?   
    朝歌再一次遇到不得不做,且又是常人无法承受的选择。   
    他握紧拳头,作好面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门,被缓缓推开了,一座衣架,两张待客椅,一个写字台,和一部老久的留声机,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闭目靠坐在老板椅上,投入的欣赏他的老歌金曲。   
    此刻留声机还在沙沙的转动,歌曲声正绵绵不断从那夸张的黄铜喇叭口传出来。   
    中年男人极瘦,即便是房内光线幽暗,也能让人一眼感觉得出他瘦的程度,笔挺的西装里就像撑着一副笔挺的骨架。   
    但从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发型,还有自然又颇具气派跷起的二郎腿上,还是可以判断出他绝不像个看门人。   
    终于,在曲子放完,回味良久的某个间隙,中年人猛然发现门外正凝视着他的朝歌。   
    中年人先是一惊,受了极度刺激的表情凝固在瞬间,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魂,只剩下一张包着皮的骨头。   
    朝歌并不想吓人,只想让中年人自然的欣赏完金曲,然后再自然的发现他。   
    不料这种朝歌式的无声礼貌,却演变成骇人之举。   
    朝歌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说什么也没想到,中年人忽然还魂似的笑了,很和蔼的笑说:“有事吗?这里是馆长办公室,我就是史潜史馆长。”   
    一个乱了套的镇子,一座静得骇人的殡仪馆,一条不叫只咬的巨犬,一位嗜好老歌的馆长。   
    怎么形容呢?简直就是怪异透顶!   
    朝歌完全没料到眼前发生的情况,稍僵了僵便道:“我的几个朋友受了伤,我想找些消毒包扎的药水、纱布。”   
    朝歌没编谎,他也不需要编谎,现在全镇的术人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这位馆长是术界之人,朝歌一出口就可见分晓了,即便眼神中一丝的电闪变化,都休想逃过朝歌的凝视。   
    如果不是术界之人,一定会多加询问,朝歌做好了两手准备。   
    奇怪的是,这位史馆长既没丝毫异常神情,也不多加询问,几乎连想都不想的还是和蔼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我让门卫的老张帮你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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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史馆长就向走廊喊了两声:“老张!老张!”   
    见喊了两声没人应,史馆长向写字台上的一大串钥匙看了一眼,奇怪道:“刚才他还在,这一会去哪里了?”   
    这一反应又一次令朝歌出乎意料,面前的这位史馆长,既无异常又不询问,可如此一来,就更加透着一股子怪异反常了。   
    “您能不能帮我找一找?”朝歌反客为主。   
    “可以可以!药水和纱布是吧!可这里是殡仪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和蔼的史馆长一副认真想办法的样子。   
    “您这里有处尸体整容室吧?我想那里应该有这些东西。”朝歌在引导史馆长的思路。   
    “哦,那里会有吗?”史馆长微微皱眉。   
    “这样吧!不如麻烦您带我去看看。”   
    如果说朝歌刚才还是商量口吻,现在这句可就是直接露骨的挟持了。   
    因为朝歌觉得,这位史馆长越是正常,就越是反常,说不定是个城府极深的术人,一个人猝不及防、歪打正着碰见自己。   
    朝歌现在逼着这位馆长一同出去,是以防他趁机溜掉,再招来大批术人围攻,已经濒临绝境的朝歌等人,那可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可以,没问题。”史馆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说。   
    史馆长提着那一长串钥匙在前,朝歌在后,两人相继走出了办公区。   
    一见阳光,史馆长就显得更瘦了,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窝里,要不是瞳孔闪烁,看上去真像是两个黑洞。   
    一路上和蔼的史馆长就像是位好客的主人,如数家珍地不停给朝歌介绍殡仪馆的花花草草,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果不在这里住上几天,那可真是有违馆长一片热忱。   
    不过当你从馆长的职业习惯出发想一想,他的这番好客之词,大多都是对那些丧葬家属兜售陵园时所说的话,你就浑身不自在了。   
    朝歌可没心听史馆长职业习惯式的兜售他的陵园,他一路上四处留神,观察提防,不一会两人来到一栋二层小楼前。   
    这栋小楼颇与园区内其他房屋不同,是个平顶水泥建筑,窗子都比普通规格偏高,便于通风,整排房子的门口宽阔,可以进出推车。   
    史馆长回头对朝歌道:“到了,这就是整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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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上前,史馆长正想要找出相应钥匙,却忽然发现大门没锁,奇怪道:“咦?有人来上班吗?”随手把门推开。   
    门刚刚开了一半,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那是消毒水和一种不知名臭气的混合体。   
    朝歌立时用袖口捂住鼻子,这种不知名的臭气,让他想到古墓中的腐烂尸臭,两者不同的是,墓气是种发了霉的老窖,相比之下这里却新鲜的多。   
    史馆长却犹若未闻,看见朝歌捂着鼻子才恍然道:“哦,你还是等在外面吧,为了操作方便,这里的整容室是和停尸间连在一起的,都在地下室。   
    “可是现在停电了,停尸间的冷藏设备没用了,那种气味就散了出来。呵呵,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没关系,我们一同进去。”   
    朝歌摇了摇头,他不能让可疑的史馆长出了他的视线。   
    还好,存放整容消毒水和纱布的料库,就在一楼距离大门的不远处。   
    朝歌装了一大包,足够梁库三人用一阵子。史馆长又高声喊了几嗓,直到确认整栋小楼都没人后,两人才出来。   
    边走史馆长边埋怨着:“一定是最后下班的人忘记锁门,这种工作态度可真是糟糕。”   
    按原路线返回,朝歌又挟持着史馆长回到了门房。   
    一路上还是那样死静死静的,始终没见到那个看门的老张。   
    快到门房的时候,朝歌示意史馆长停下来,躲在人行道旁一丛修剪的灌木墙后,朝歌隐蔽的探出头左右观察,直到确定门房和大铁门外,都没什么异常动静后,才又和史馆长走出前行。   
    那条巨犬还是照旧无声带风的扑了过来,刚刚好距离史馆长要迈进门房的那条大腿,还剩不到半米,挣的铁链哗哗直响。   
    史馆长立时吓的面无人色,要不是朝歌及时一把扶住他,恐怕史馆长的一副皮包骨就要摊落一地。   
    可就当朝歌准备把已经被吓得七魂出壳的史馆长扶进门房的时候,一个有趣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条骇人巨犬在闻了闻史馆长的气味后,忽然一改恶态,竟然亲匿的摇头摆尾起来,嘴中还呵呵的流出口水。   
    门房中听到声音出来窥探的古傲,也发现这个有趣现象。   
    已经恢复了几丝魂气的史馆长看了看朝歌,尴尬笑道:“虽然每天进进出出,这狗早熟悉我了,可我还是有点怕。呵呵,对了,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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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5-31 02:5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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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想尽快离恶犬远一点,史馆长快步走进门房,又开始重新摆出那副和蔼笑容。   
    没等朝歌介绍,古傲就急不可耐的上前,连接带抢的拿过朝歌怀中塞满药水和纱布的大包。   
    他可不管面前这个瘦骨精是谁,他更关心的是朝歌这个大包里,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当然,结果令他不是失望,是很失望。   
    房东老太还有吴姨母女也都陆续走出来,朝歌做了简短介绍后就把包裹打开,几个人乱手乱脚的帮衬,给梁库三人的伤口消毒包扎好。   
    刚忙活完,几个人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正好门卫老张还有些剩米腌菜,由吴姨和小叶动手做了一顿大餐。   
    光是古傲自己就差不多吃了一大半,要不是小叶拦着,恐怕三个伤号的饭分都不剩了。   
    其间虽然众人不说,但从房东老太和吴姨的眼神中就可看出,她们同朝歌一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位史馆长有点古怪。   
    以防万一,房东老太干脆用药把馆长迷倒。   
    饭后,一行人又转移到离办公区很近的车库里,老王和蝎子眼躺在送葬车里,梁库伤势轻些,就与大家躲在一辆小巴中。   
    一直到入夜,殡仪馆安静如常,没发生任何异样,就只是那位失踪的门卫老张始终未见。   
    朝歌一直觉得整座殡仪馆有点怪,又不能独自去探个究竟,因为此时房东老太已经出去联络她的大师兄了。   
    这里唯一有战斗力的只剩下他,如果他离开,一旦有术人闯入,吴姨母女还有三个病号就会危在旦夕,只有等房东老太回来再说。   
    白天就已经够诡异阴森的殡仪馆园区,一到了晚上,则更加令人发毛,到处都是摇动的树影和灰暗死气的建筑。   
    梁库、老王、蝎子眼三人还在睡梦中,下午吃了点饭后,房东老太又用所剩不多的丹丸把他们遣梦了。   
    那位史馆长的情况也差不多,吃了点饭后照旧被放到了,不同的是,他享受的待遇只是迷香。   
    车库小巴中,吴姨母女已经相依偎睡着。   
    古傲却一反常态大睁着一对死鱼眼,本来他是睡着的,可太阳一落山,他就又清醒了。   
    据他温柔媚意的表达说,这是为了保护小叶,因为女孩子是不可以熬夜的,况且这两天饱受惊吓的小叶没睡过一刻安稳觉,身为男人的他,有责任让心爱的人好好睡一觉。   
    如此露骨的肉麻表达,当然换来小叶的一阵狂呕,鬼才相信他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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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说,我们的尖酸美女小叶,还是偷偷含着笑入睡。   
    古傲的话当然连鬼也不会信,就算不排除他有那么一半心意是为了小叶牺牲睡眠,但相信另一半肯定是因为害怕黑夜。   
    因为此刻,他那双望着黑夜发抖的死鱼眼,证明了一切。   
    朝歌忽然像是听到了一种细微的金属震颤声,起初还以为是风铃,但整个园区也没有一座悬挂大风铃的塔殿,况且这种震颤持久,在尾音时还拖着长长的呜咩儿呜咩儿声。   
    更让朝歌不安的是,震颤每次响起,都在体内引起异样的感觉,而古傲反应的就更大了,先是眩晕,接着就是头痛欲裂。   
    吴姨母女也被扰醒,不但头痛欲裂,而且腹脏也跟着那呜咩儿呜咩儿的一同震颤起来。   
    古傲抱着脑袋痛苦的卷成一团,双眼中更是充满恐惧与痛苦,颤声叫:“这该不会就是常听说的鬼哭吧?我的大妈呀!”   
    女孩本来就怕鬼,小叶一听连惊带怕,感觉更加倍的痛苦了。   
    朝歌眼见几个人痛苦非常,唯独自己只是稍稍感应,知道是自己体内的术力起了调节作用。   
    如果这种诡异的呜咩儿声继续震颤下去,恐怕除己之外的所有人都要严重受伤。   
    可又不能循声冒险冲出,一旦有人在外面设好埋伏,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那便不堪设想。   
    焦急间,不知为什么,那呜咩儿声渐渐弱去了,最后完全消失,也随之恢复正常的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房东老太一脸疑惑的回来了,她也隐约听到那怪异的声音,显然那呜咩儿声,是因为房东老太的回来而隐去了。   
    房东老太带回来不好的消息,大师兄拒绝接受这一行人。   
    如此一来,众人也只能暂时躲在这里。   
    可无论是神秘失踪的门卫老张,还是表面正常却处处反常的史馆长,再加上刚才这如同鬼哭的震颤声,都显示着,这座如同死园的殡仪馆里隐藏着巨大秘密。   
    一刻不探明清楚,随时危机四伏,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尽快弄清真相,房东老太决定用仅剩的遣梦丹把史馆长催眠。   
    没人知道被操控了潜意识后的史馆长,会道出怎样的秘密。           
正文 第八集 疯魔尸院 第六章 抽筋拔骨   
    经过刚才这一阵折腾,本来沉睡的梁库、老王、蝎子眼已经陆续转醒,被扰了美梦,梁库他老大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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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馆长醒的最迟,一双骷髅眼还是布满血丝的老样子,单看一双眼睛,活像红眼兔子。   
    小叶有点不太理解:“呀,史馆长,睡了这么久,眼睛怎么还是这么多血丝啊?”   
    梁库:“靠!不会是红眼病吧?”   
    古傲一直困的要死,但怕一闭眼睛就有鬼要掐他,所以半刻也没睡着,有时候真恨不得忘掉所发生的一切,不管天塌地陷倒头就睡。   
    此刻,他见到从美梦中醒来的梁库,心里极不平衡,睡觉怎么可能睡出红眼病!嘴里因而嘀嘀咕咕道:“睡觉也能睡出红眼病来,真是幸福啊、真是幸福啊……”   
    史馆长刚睁开眼就成了焦点,正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早准备好了的房东老太,把燃着一点遣梦丹的小铜锅,凑在史馆长的鼻子下面。   
    史馆长下意识的头往旁一歪:“这……这是什么?”   
    房东老太一双幽眼,此刻闪烁出鹰一样的锐光,声音却又再次无比的绵软磁性起来:“你需要再睡一会,好好的再睡一会,放松放松放松……”   
    在房东老太极具诱惑力的声声催眠中,史馆长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的瘫软下来,他入梦了。   
    经过房东老太的意识引导,史馆长在梦话中道出了结果,不过这个结果,很让朝歌和房东老太失望。   
    史馆长只不过是把白天说的又重复一遍:“我一大早就进来了,忘记带钥匙,就让门卫老张帮忙开门,老张离开后就没再出现,然后我就见到了一个站在门口的年轻人……”   
    话中的年轻人当然就是指朝歌,史馆长一副梦语的样子,几乎把白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这个结果虽然让朝歌失望,但也由此对这位古怪的史馆长去了大半戒心。   
    朝歌是真实领教过炼烟氏丹香的厉害,恐怕天下没几个普通人可以抗拒得了,但这样一来,只是说明史馆长的确不知情,却没有给园区里各种古怪现象提供丝毫线索。   
    探测完后药力仍在,史馆长还是没醒,在探测过程中,众人已经知道其中原由。   
    古傲见那宝贵的遣梦丹又少了很多,不禁啧啧可惜,嘟囔着要想让人说真话,有很多种逼供手段,何必非要浪费宝贝丹药呢!   
    他忽然好像想起什么,凑向房东老太靠近说:“烟奶奶,您教教我怎样操纵这个史馆长的梦意识。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底细,我们应该进行更深入的调查,比如家庭、喜好、习惯。哦对了,还有就是殡仪馆的保险柜在哪里,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线索呢!”   
    小叶没好气道:“恐怕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钱财吧!”   
    古傲一脸冤枉:“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这样低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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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叶刻薄的笑:“当然不是低俗,你比低俗可还低俗多了!”   
    古傲一副强装的悲愤,小叶笑的心满意足。   
    梁库接过话来:“我说小古同志啊,你真应该加强道德意识的自我反省,这样可不成啊,死人钱你也敢动?”   
    梁库这番话颇有大家风范,众人不禁刮目相看,别看这个暴发户平时的市井嘴脸,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闪烁中众目不禁仰视,梁库加深了批评力度:“你小子一定要给我记住,死人钱是绝对不能动的!”   
    梁库稍顿了顿:“不过……不过死了很久的人,就可以考虑考虑了。呵呵,管死人陵园这么久,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古墓啥的,让我探探,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呵呵,呵呵……”   
    所有人顿时晕倒。   
    你言我语,斗转星移,眼看就要天亮了。   
    众人已经一天两夜没睡,这样熬下去,恐怕没被术人抓到,自己会先倒下。   
    房东老太取出最后一支烂眼蚀脑的致命丹香来,掐了半截,她要用半截丹香散发的致命烟毒,在车库内设个防卫圈。   
    燃香前,她先把车库所有通风的门窗关紧,再把所有人聚在小巴车中,取出最后几根酸草枝让八人分吃了,然后在车外点燃那半截丹香。   
    因为不通风,这半支丹香,可以弥漫在车库范围内保持五个小时不散,众人在小巴里,一是为了集中,二是避免因为吸入过多烟香,致使弥漫在车库里的烟力减弱。   
    如此,众人可以安心睡五个小时。   
    但这也就意味着,唯一具备可怕攻击性的致命丹香,只剩下半支,而且能解掉烟毒的酸草枝也没有了,以后的日子真是过一天没一天了。   
    梁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刚一倒头便睡着了。   
    紧接着老王和蝎子眼也睡着,没一会蝎子眼还发出浓重的呼噜声。   
    要是在平时,这呼噜声能把不打呼噜人的脑仁吵炸,可现在听起来却完全变了意境,给诡异阴森的殡仪馆增添了许多安详,竟比催眠曲还厉害。   
    吴姨母女也渐渐闭上眼睛,就连最没胆子的古傲也没能坚持多久,一双眼皮就像缓缓下落的千斤闸,一旦关上,再难开启。   
    朝歌倚坐在离拉门最近的座位上,一有情况他可以最先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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