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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帝王妻 (完+番外) 文/ 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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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傅津()


什么都乐意“承受”?我猜这只小猴子定然是明了了本王的言外之意,不然,一张玉脸儿也不会红成那般模样……但很快,眉间恼意浮现,本王等着……


噫?没有?


张牙舞爪的小猴子,对加诸于头上的轻薄竟没有蹿急跳骂?这等乖顺,难不成走得当真是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的路子?若真如此,本王可是要道地的失望了……


但接下来,在由小意侯爷选定出的一较高下的器具上,本王晓得了这小猴子的恼怒施放在何处。


五盘呐,五盘皆输——本王。


“不好意思,五皇子。”拿两指修白指头,将本王阵亡的黑子粒粒捉起的小意意,笑得多了那么几分真心——真心的得意,真心的嘲讥。


酒窝儿机猾溜动,猩红小嘴上翘掀开,编贝似的齿亮亮生泽,圆眸内星瞳烁烁灼灼……“您总是让着在下,不尽全力,使在下委实的不好意思呢。不然,再来一盘?”


再来一盘,再来一盘……正是在她格外殷勤的提议下,本王连输了五盘。


本王不是赌徒,没有愈输愈难罢手的劣瘾。下到第二盘时,已知在棋艺上断难取胜。之所以能一下再下,正是因了这狡狯小猴子的甜嗓请催“再来一盘?”那两个酒窝,竟像是对本王下的蛊呢……


小意侯爷该是本王的同道中人,做任何事必有周全计划及稳妥的后路,与吾对弃,如同孙膑赛马出奇制胜,不得不说,这个对手,很难缠,也很……


对本王的胃口。


对极了本王的胃口。


以致本王望那张猩红嘴儿在眼前的开张,竟想一口吞下……


“五皇子既然无意续弃,那就算在下侥幸胜了?蕊鸨鸨,将小瑶红领到本少爷常年开的那间房里,洗干净了等着……”


那时际,对这只小猴子的急色,本王竟生出那么一丝不悦来……不,不止一丝,是太多丝!“小意意,不如将这战场移到本王府内,你我通宵对弃如何?本王的府内,有数不尽的佳丽美人为本王的小意意赏心悦目呢。”


“不敢不敢,王爷的美意,在下心领。但在下由来专情专一,再美的美人也不及心上人的嫣然一笑,小瑶红,快来侍候你的亲亲情郎,我来喽!”


湖绿衣影飘拂如云,直上二楼,转过一个小廊,不见了。


可恶,这只急色的小猴子,难道不曾看见,本王的容貌比那只中色之姿的雏妓不知高出多少……意识到正拿自己与烟花女子相较时,气更是不打一处蹿出!不待多思,跃上二楼,掐住一小婢颈子:“那只猴子的常年包房在何处?”


“小……猴子?”


“……肆家小侯爷!”


“在在……”


小婢探出一指,正指走廊的最内一扁。“但但但……”


我甩了她,掠至门前,掀足踹开,“小猴子……人呢?”我回身瞪着那犹在原处的小婢暴喝:敢骗本王?


“但小意侯爷带着小瑶红走了。”小婢倒顺了被本王扼住的那口气,完整吐了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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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狡猾的小猴子,敢情是料着本王会上来寻其麻烦?


恭喜你,小猴儿,你有幸成为了本王的猎物。本王有多少年来,不曾感受过心脏这样地期待一场交际呢。


随着时日渐推,本王方知,那不是一只猴子,是一只成了气候的小魔头!


猴子究是再滑手,也不会一次又一次自本王掌内逃脱。而小魔头逃脱之余,从没忘了给本王施以颜色。


必须说,如此之下的小魔头,将本王胃口吊得更高。


“广仁王,在下对断袖之癖毫无兴趣,请您另择高明可好?”


“小意侯爷,你不知道么?本王最感兴趣的,就是你的不感兴趣,在在惹得本王心痒痒咧……”


是男是女都好,本王要的,不止这一具皮骨,还有皮内那个狡性成魔的魂魄。她逃脱一次,本王就恼一次,每恼一次,欲望即升腾一次。这欲望,不止来自于身体,还是心口的一处虚空……


那一回,线人来报,小魔头赴临左相二干金的相亲宴,大行捣乱之能事。本王放下手头诸事赶至之时,正见左相次女身陷“魔”手,哭得梨花带雨,反观小魔头,色迷迷满是轻佻得意。直把在旁的左相,以及携子相亲的封疆大吏湖广总督气得是面无人色,而碍于四家族权势,又不敢奈何……这便是这些所谓重臣不得本王喜欢的致因,为权势为“大局”,自家儿女父母的荣辱皆可弃之不顾,哼,一群废物!


实则,于小魔如此行径,本王亦感纳闷,平日惹些市井麻烦也就罢了,现怎连官家千金也去招惹?若当真喜欢,提媒联姻岂不省事?


“小意意……”


“王爷好王爷好,真巧真巧,在下事刚办完,王爷请便,在下告辞……”


本王这回,没有与她再费口舌之争,将人抗在肩上便走,至于坊间僚内因此将起的关于本王与肆家小侯爷的风流韵传,不在本王的思虑范畴……


“广仁王,五皇子,您如此做,实在与您完美无缺的仪容不符啦,请放下在下,在下双足健好,身体健康,平地自可安稳行走……”


我一言不发,若是一定要与小魔头唇舌相争,本王很乐意以另一种方式……


“风流俊美的五皇子,在下乃小小无赖一枚,您何苦折损了天家的尊贵威仪,


与在下同流合污?让在下污了您的完美华丽?请高抬贵手……”


但小魔头的娇憨嗓音,委实骚耳,本王听得呱噪,抬掌轻拍上肩头的小臀,“小意意,闭……”恩?


本王既被人称色魔,这女子的身体怎可能不悉,小魔头的臀虽稍显瘦薄,但绝不是男子的骨架,再触几把,如斯的弹柔丰润,除女子别无可能……


“混蛋恶魔,本少爷的便宜你占够没有?”肩上的人儿大骂出口。


我谑道:“你是女子?”


“本少爷从来没有说过本少爷是男人!”


“你竟敢欺君枉上,以男儿装混骗朝廷对四家族的男丁补例?”


“混蛋,肆家由来只领三份补例,你要栽赃罪名请拿来户部的帐册再来放……”最后一字,因本王的指下动作告止。“混蛋!你再掐本少爷举世无双的小屁股,本少爷咒你全……全府死光光!”


亏她还懂得及时改口,若咒了本王的全家,岂不连高高在上的父皇母后一并骂了进去?小魔头也不是无法无天嘛。“小魔头……唔!”


这只小魔……女!我望着刺了本王的背后重穴得以脱身的小魔女,切齿道:“你最好别再落进本王手里,再有落来,本王不会再给你一丝机会……”连皮带骨直接吃进肚里!


小魔女送了个鬼脸,跳房蹿脊又滑溜溜逃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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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兄,以您的本事,曾使圣火教一夕覆灭,玉兰门一日灭门,为何这天谴会迟迟容其道遥?小弟等人委实不解呐。”


“是哦,八弟说得也正是小弟想的,五皇兄,您天姿不凡,为小弟等人解惑如何?”


听着亦敢到本王面前卖弄心机的七、八两位皇弟,由不得本王不笑。


“圣火教能一夕覆灭,是因有之前三年的运筹操作;玉兰一日灭门,是因两年内打进其内的内应消息准确。任何事起事发,总有源头个由,难不成两位皇弟以为你们是凭空来的,不需经过父皇的流汗出力么?”


“你……”


“我……”


嗬哟,是谁说报复者到头难得快乐?看见两位弟弟的表情如此丰富,本王真是快乐呢,呵呵……


“小意侯爷,请这边走,十二皇子早就摆好了棋盘,等着您这位师傅来杀上几盘呢。”


“劳烦宫女姐姐带路。”


恩?这声听得怎如此令人舒爽?我站起,自这高踞假山上的凉轩里望去,湖绿拂动,纤窕动人,玉肤花貌,除了本王的小意魔女还能有谁?我来也——


“小意意!”


“你……”小意意星亮的眸儿一闪,红翘的嘴儿一抿,本王敢断定,小意意小颈咽下去的,肯定是暴骂之声。“微臣参见广仁王爷。”


啧啧啧,这等恭雅温谦,观之真是别扭哦,端的是令本王不适,不适到……


“小意意免礼,以我们的交情,如此不太见外了么?”


瞥见那俯地小宫女因本王的话而双睛大睁,本王一笑:“小意意,昨夜怎就那样走了?你不知本王已经习惯了伴着小意意的体温入睡,你走后,本王一夜无眠呐,虽然你在,本王更无法成眠。”


“王爷……”小意意的圆眸眯成两弯镰。“王爷好风趣,您与微臣的这个玩笑真是好笑……”


我猝伸出指,摸上那滑腻颌肤,手下的触感当真世间独一无二哦。“小意意,何必害羞呢?本王和小意意的甜蜜之事又何曾不能见人来着?就算当着你宫女姐姐的面,本王也乐意对小意意表达本王的一腔爱慕之情……”话未完,我已速将眼前的小嘴吞进口内,这只本王想了许久的樱桃嘴儿,真真是比想象的还要鲜美呢……


本王吻个尽兴之后,拍拍小意意愕了的小脸,在宫女呆成木鸡的表情相送下,扬长而去……


“那……小意侯爷,您没事罢?”


“没事。”


“您方才……五皇子……您……”


“方才在下嘴里进了一只苍蝇,宫女姐姐想必也清楚,五皇子平日嗜食蚊蝇,加之秉性急公好义乐于助人,是替在下捉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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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傅津()


“六爷,天香楼掌柜差人来报,谌家、肆家两位小侯爷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大帮子又脏又臭的叫花子进了天香楼,整整两层搂都给占满了不说,这吃食都快给耗光了,掌柜的实在没辙,请您去一趟呐。”


“哈哈哈……”在小六的坐地大哭中,本王拍案大笑,小意意,小意意……


但这份快乐,在驱马行到天香楼下,见得小魔女被人以掌浪迫袭时,胸内突来的扯痛惊住了我。实在是陌生啊,当年眼睁睁看母妃逝去,心际所受的,便是近似这样的一份情绪罢?可是,对小魔女……怎可能?


本王自然知晓自己对小魔女的强烈兴趣,但……


那是对顽刁性劣人儿的征服欲望不是么?


是对新鲜有趣事情的探索欲望不是么?


是因得不到而激发出的占有欲望不是么?


欲望,向来只能使本王身体发痛,何时竟能让心也痛起?


这一夜,本王将她困在床上,却只是一吻再吻,第一次,和一个人,而且还是本王极度渴望的人,在床上相拥而眠,没有任何情欲……


可是……


本王悔了!本王实在不该给这小魔女一点机会!


睡得一场好眠,翌日睁目,本以为怀内会有一只小魔女等待轻宠柔怜,但本王双臂举起的,却是一只柔软的绣花枕头;举目所见的,是一室婢奴们肠结辗转的忍笑模样!


在本王的怒惑不解中,赵雄忐忑地拿了镜来,于是,镜中人脸上,以朱笔小楷写着:吾是色胚,闲人规避,近吾一尺,老少咸许,近吾一寸,生冷不忌,近吾一分,人兽皆宜。


本王那当下发誓,若再容这魔女得意恣狂,本王将“恶魔“桂冠转手于人!什么温情柔慰,什么呵护珍惜,统统爪哇国去,本王只会用最强烈的方式要你这只世上最狡狯的小魔女记得,本王是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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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从来就知道小魔女不同常人。


魔女不是荡女,自然不会轻贱自躯,但也不会如寻常女子,视处子之躯重若性命。在小意意眼里,那或是有则保留无则弃之的“身外之物”?


只是,知道归知道,但被绝地反攻成这番狼狈模样,本王仍是始料未及。


不能言,不能动,在烫得周身皮肉作痛的热水桶内,受一只刷靴毛刷无微不至却丝毫谈不上温柔体贴的清理,那经验,够新鲜,够刺激,也够——窝裳!


“不能操之在你,不能运功解穴,很生气?这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吃?”小魔女玉白的脸贴来,小牙如一只才学会啃食骨头的小狗儿般,细细啮了本王的颊,“恶魔洗干净了,味道究是不同呢,这下来,本少爷有那么一点点嫖你的兴趣了……”


嫖?我确定,没有听错,这魔女小嘴里,的确冒出了那个字眼,“嫖”,嫖本王。


小魔女,天下不是唯你一人懂得绝地反攻,轮及这门功夫,本王何尝会落后于人?“小意意,你要怎么虐待本王?快来哦,本王期待得很呶……”哑穴才开,我便温柔开言。


小魔女要听的,是本王的怒吼?哀嚎?咆哮?本王偏不如你所愿。


“嗷——”


本王首次得知,魔女当真会发魔音,这一嗓,的确由小魔女喉内挤出,而后——


这小魔头!小魔女!


本王打到这世上,这张脸也不曾受这虐待,那两排小牙,竟然是下得毫不含糊!以致本王毫不怀疑,若这魔女手上有一条鞭,定然会没有任何余地的甩到本王头上……


但是不该啊,被羞辱如斯,本王想的不是将这小魔女抽皮剥筋,而是扯去她身上衣物?被折损至此,本王竟还是如此热烈的想要?


甚至,在看着这小魔女牙间来自于己的血渍时,体内的每根血管尽是沸腾?


尤其,那两个旋着机诡装着刁钻的酒窝招摇撞骗来时,欲望更如巨浪滔滔……


何况啊何况,这小魔女的花样恁是繁多,心思恁是狡诈,将本王的自制破坏殆尽,挑逗到极致,又残忍放手,潇洒离去,这个小魔女,这个世间最恶最魔的小女人!


但正是如此,使本王尤为确定,这便是本王今生要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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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叫,要做什么你就快点,废那多话作甚!”看罢看罢,本王要定的女人,悍、辣、刁、魔,本王岂会不从妻命?


必须说,本王带着些许故意。


就是要她痛,要她永记得成为本王女人的那一刻,要她身体内外,都烙上本王的印迹,永记得本王的存在!


这个小魔女,最惯会的手法,是逃;最喜用的手段,是避。本王自明白自己情感时起,便不再遮掩,卸去暖昧,但她装傻佯痴,掩耳蔽心,不受本王情怀,本王的粗暴,权为惩她。


小魔女呢,由来不会曲意承欢。“……本少爷也要完成那日未完的强暴!”


强暴本王?本王在耳聆的那刻,当真变成了被强暴者,层出不穷的花样,悍烈至极的作派,使本王亦为人承欢,受风催雷动。但竟是那处于被动的一次,使本王望见这世上最美之虹……


只是,显然小魔女并不喜欢这个本王有意造成的强暴地点,在得知那一场狂风暴雨是在车轿内轰烈出演之时,本王听得:“混蛋恶魔,本少爷与你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本王喜欢。


本来,本王也是要与我的小意意亲密如一体,怎会容忍两立那般生分?


小魔女说到做到,势不两立话放之日起,本王的行事计划即连遭小小破坏。


才线报,锦衣堂一拨余党潜伏京郊村落,隐其行踪者乃该余党中人的堂伯。


于是乎,本王遣小乖乖们走上一趟,不肖多说,下得自然是格杀之令。


但小乖乖们回报,莫说那家藏犯的农户,整个村落亦不见一个人影。


能提前知晓本王的计划,且在计划执行前将人藏得如此彻底,何人有这本事?


夜间床上,本王见了活色生香的小意意,亦听其在耳边甜憨声语:“混蛋恶魔,做人莫做太绝,那余党或是心头之患,农人又是何辜?他们若不允了余党住下,势必早就人亡家破。你的格杀之令若不收,本少爷今天就要你死在本少爷的身下!”


“好,本王就先看看,小意意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死在你的身下!”


也不知这小魔女又从哪里学来了花样,凶猛活跃,媚态撩人,竟使本王张口吐出“你给了我,我便不杀那村农人”的丢人讨要……小魔女面前,本王往时即使欲火高涨亦能抽身而去的傲人自制荡然无存,在床第之间,本王毫无尊严,但小魔女给予本王的,是无际的快乐啊,本王这等聪明,怎可能白白错过?


又有线报,良正将军余部正以勤王忠君之名暗中集结,欲在十五月圆之日发起救君之袭。


本王兵分两路,军中人马速将名单上“忠君”之众悉捕入狱,另一路,遣人密歼诸忠君之士的老小家眷。


岂知,密歼一路又是无功而返。


是夜,本王才进寝室,胸口即受小意意当口一咬。“混蛋恶魔,妇孺孩童你都要杀,本少爷办了你这恶徒!”


“本王想知道,意意又有何妙计使得皆大欢喜?”


“让那些妇孺儿童到牢里,找他们家男人父亲儿子哭天抹地去,若那些所谓忠正之士仍是执意为君捐躯,也使那些孩童明白,此乃其父自身选择,与你无尤。纵是有些许想不开的日后找你寻仇,难道你就会怕了不成?”


我凝盯这个以甜美容貌欺惑世人的魔女,陡然明白太苍长老所云,原来,真有那么一个人,等着我,等着与我会合?她,便是上苍派给本王的快乐和……善念?虽则这最后两字颇令本王不爽,但有了那快乐,足以涵去一切郁卒……


上苍派给我的人呢。


听着,是派给我,绝非旁人!这一曰是本王下朝回府,途中轿上的偶一挑帘,竟见这魔女正与一清瘦男子搭肩谈笑。本王当即体悟,三哥每回见得三嫂与他人过从密时,为何有那样阴暗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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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意!”本王几乎怀疑,那个妒夫般的声音可是发自本王口内?“……你在此做甚?”那只搭在小意意肩上的手掌,若是拿来红烧,不知味道怎样?


“你能在此,本少爷当然亦能在此,这大街是您五皇子的不成?”这小魔女,凑来轿间,在本王耳边细细切切,吐气如兰,但吐出的话却如利镰般惹人气嫌!


哼,本王才不会问你那个男人是何方货色,也省得你这小魔女得意,以为掌了本王所有情绪……“他是谁?”


“他?”小意意弯眉一挑,“你说的是柯大哥?”


柯大哥?你称呼本王除了混蛋就是恶魔,何时这样亲热来着?


“名义上,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本王看他像是倒霉猪,一只可以预见立马会被下锅沸煮的倒霉猪!“你确定?”


“我确定,不过……”星眸坏心眯笑,“前提是本少爷乐意恢复女儿身份!”


“本王回府就教媒人到云夷侯府求亲!”


“你如果敢去,本少爷亦敢立即与柯大哥花烛洞房!”


“你……”


“乖,混蛋,这种事,吃亏的是女儿家呢,本少爷都不介意没名没份地跟着你了,你较个什么真嘛?乖,本少爷今晚上去找你,洗干净了等着哦,乖乖的……”


广漠世间,从来不是坦途,荆山棘林,险壑恶谷,幼年对三哥的无助依赖,使本王厌恶极了赖人以活的生存方式;任人宰割的悲哀境地,使本王更厌仰人生存的弱;自三哥羽冀下脱出之时,本王即誓必让自己变成强中之强。本王可以不做人君,不为那权顶之人,但本王要做即使人君即使权顶之人亦无可奈何之人!


本王一颗心肠,自失去母妃柔美怀抱,亦随着母妃的柔躯僵硬而变成冷硬心石,唯有这魔性小女子,使其恢复以人的速度重新跃动;也只有这刁悍人儿,才配站在本王身旁,成为本王今生良伴爱侣;也只有这等机诡心肠,才勘得破本王每个绝决算计又暗中破坏,却又拿无尽媚惑使本王甘心受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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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傅澈之劣后()


我是笨蛋,我承认。


五哥如斯叫我时,我没有一时服气。


但被三哥委以皇冠、皇后之后,我认了,我是笨蛋,竟敢自作聪明地算计三哥,竟以为三哥有了三嫂以后会变得有些人气……笨,笨蛋,我认了。


即认了笨蛋,我便认命。


理朝政,断朝事,平叛乱,施民策,治两河……说不上殚精竭虑,也是勤勤恳恳;不敢称日理万机,亦是不敢懈怠,话说,这样的好人一枚,不该有好报的么?


为什么,堂堂承旻帝,集美貌与智慧的朕,会摊上这样一个皇后?


“皇上,您去看看罢,皇后她……”


“她怎么了?”自洞房之夜,我尚未再见她一面。只记得有一张长得还不错的脸,并有一个怎样也算不得乖倾的脾气……哼,疯女人。


“她将几个宫里太监、宫女叫到一起,说是要改善天昱皇朝奴才们的体质,现下正正正……”


“正怎样?”


“初始几日是让太监宫女们围扬跑步,现找了侍卫教他们习武,说是不日召开比武大会,胜者被尊为‘紫华小英雄’,每月评选一次,连任三月者,乃‘紫华大英雄’,大英雄可以使唤小英雄,小英雄可以使唤无名英雄……”


“等等等等,那无名英雄又是什么?”


“就是屡战屡般,但永不言败者。”


“……”


“皇上,您不去看看?”


……


“你没见朕正忙呢么?哪有时间看她?”


……


“皇上,皇上,皇后她……”


“说。”


“她以后宫之主的名义,给太上皇的太妃们下了一道懿旨,命令她们交出一半的金银首饰……”


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说是为给宿在城东城隍庙的河西难民建粥棚。”


噫?


“有娘娘们不允,皇后娘娘就……”


“就如何?快说!”吞吞吐吐,想累死朕不成?


“就给不允的太妃娘娘寝宫里各扔了一件衣服……”


“衣服?”


“据说是脱自城东难民身上,上面……上面爬满了跳蚤……几位太妃已经痒得受不住了,但太医院的御医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全部到城东给难民会诊去了……”


“哈……咳咳……”朕才不要笑,不要因那个疯女笑,不过,实在好笑,咳咳……


“现在呢?”


“皇后娘娘前些时日命太监一拨,宫女一拨,各自演练阵法,然后两方交兵,胜者为主,可任意使唤败者一个月……”


“……”有这事?


“女史官、女言官在旁规劝,皇后娘娘说……”


“说什么?”


“请她们只管秉笔直书,她不介意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


“此事惊动了太后,太后劝皇后,皇后则说……”


“说什么?”


“为天昱万年基业,变软货为硬货,势在必行。”


“何谓软货,何为硬货?”


“……太监无根,是为软。但娘娘说,习练得法,照样能弥补不足,焕发男儿气概……”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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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自幼长在江湖,又有那等的老娘教化,或可乖张;还没有成为五嫂的五嫂有个来自江湖的娘,或可嚣张;但她是左相千金耶,合该是标标准准的贵族小姐一只,怎会成就这样一个怪胎?


“皇上,您……”


“头前带路!”朕倒要好好瞧仔细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看看看,淑婉,大方,秀外慧中。姗姗有礼,莫说与太监总管秉来的那个女人截然迥异,就是与洞房之夜的人相比,也是判若两人哪。


“皇后,近来可好啊?”


“臣妾很好,谢皇上挂念。”


挂念?还真是乐意向自己脸上贴金呢。“朕听说,你忙得不得了?”


“臣妾听说,皇上更忙。为国为民,皇上可要保重龙体呐。”


“……这月华宫住得还好?”


“臣妾住得极好,舒适得不得了。”


“宫女太监可听使唤?”


“当然,臣妾有皇上龙口御街的皇后桂冠,他们焉敢不从?”


“你既无事,朕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这女人是谁啊?是她变脸功夫太厉害?还是根本一人双面?我离了月华宫,正犯着思忖,又听身后脚步声急,“皇上,皇上,皇后她……”


“王元厚,你这总管太监太闲了是不是?要不要朕派你到黄河边上伺侯河神去?”一天到晚,只盯着那个女人作甚?


“皇上,奴才不敢,可是皇后她,她要拆昭华楼……”


什么?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皇后!”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好了,平身!”再让你气上两三回,朕万岁不敢奢求,活过三十岁就阿弥陀佛了!


“你先前做的事,朕可以不计较……”反正这宫内也委实太无聊,多些乐趣何尝不可?“你为何要拆昭华楼?”


“启禀万岁,臣妾此举实出无奈,臣妾……”


“行了,这月华宫眼下也没旁人,你少做那副温良恭俭状了,不觉得虚伪得可笑?”


此语方出,只见眼前低眉顺眼的女人果然像是换了人般,径自落座,斟茶自饮。


“皇上,你早知我是个怎样的女人,拐忒多弯作甚?你不累,本小姐演得好累呢。”


“喂,你这女人,让你不恭你就不恭,你也太无礼了罢?”


“啧,需要臣妾更无礼一些么?”


洞房之夜的教训告诉朕,与这个女人,少费口舌。


“为何要拆昭华楼?”


“盖房子。”


“哦?”


“本小姐需要盖一座房子,但本少姐这皇后的月奉实在可怜……话说到这里,本小姐实在想不通,为何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都要坐上这个位置……言归正传,本小姐的月奉不够,只得打打别的主意。本小姐看了许久,那昭华楼不但无人居住,而且什么用处也没有,与其闲着,还不如废物利用。”


“你盖房子?”朕的皇后要盖房子?


“皇上,您耳力极好,臣妾的确要盖房子,盖一座大些的房子。能住下千人最好,住不下,几百号人也行。”


“在哪里盖?”


“城东?城郊?哪里都行,地方够大就行。话说到这里,本小姐还得向皇上告假回娘家一趟,自我老爹那里刮些钱财回来,不然届时买地又没了银子周转……”


停停停停!“皇后,如朕未记错,你还是朕的皇后没有错罢?你不要告诉朕,你是想在外面盖房,以备朕休离你之后的居处。你忘了么?就算朕当真休了你,你也哪里都去不得,这宫里的冷宫倒是可以为你腾出一座。”


“皇上……”这女人,这女人是什么眼神?见了苍蝇?“您莫要以蠢人之心度智者之腹。”


什么?“你这个女人,你……”


“臣妾当然没有忘了自个身份,不然,也不会将这身份利用得如此快活不是?你想,若本小姐不是皇后,怎可能那么快时间找齐恁多银子,给那些难民们搭了粥棚?若本小姐不是皇后,又怎可能下令拆昭华楼,好为那些人搭一座手工作坊,能工能住,一举两得……”


“你拆昭华楼,是为了给那些难民搭个作工住宿的去处?”


“还好喏,你只是初级笨,不是太笨,笨到无可救药……”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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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利落跪地,利落回话:“臣妾知错且知罪,臣妾冒犯龙颜,罪在不赦,请皇上发落,将臣妾打进冷宫,不见天日见孤灯,不闻爷娘唤女声,以泪洗面,以凄下饭,无依无靠,孤苦终生……”


这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啊?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你不必拆昭华楼,朕已命户部拨出十万两银子,安置那些灾民。”


“十万两银子?皇上……”这又又又是什么眼神?怎像见了鱼儿的猫?


“皇上,不如将那些银子交给臣妾。”


“……你想做什么?”


“您想啊,这十万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凡要经过当官的手,怎么也要给漏了些去,说不定届时用到灾民身上的,连一万两都不够。而您让将它交给臣妾,臣妾非但能让它们财尽其用,说不定还能以一当十,为您赚些回来!”


“你?”这女人……


“皇上!”这女人她她她竟抓住了朕的手?“您莫不信臣妾哦,臣妾在娘家时,就是个理财兼生财的高手,而且臣妾知道,要买建材,哪里的最便宜,要买衣物,哪里的最保暖。物美价廉不说,臣妾还能买低售高,使您拨出的十万两变成二十万两,届时,必能使更多灾区人民受惠!”


这个女人,谈起那话时,双眼放出的光,能将整个月华宫给融了去,这女人……


“……荒唐荒唐,你是皇后,朕如何将银子给你?你……”


“说你笨,还真是不冤枉喔!”女人“嗵“地甩开了朕的手,好看的柳叶型眉竖成了刀儿形状,“你的三嫂五嫂可以女扮男装,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扮成男儿形貌,你再委我个官职,替你办成这事以后,再回宫里也不迟。这样的好法子本小姐不必动用脑子就有,反观阁下……啧啧,笨蛋就是笨蛋,煮熟了也是笨的熟蛋!”


“女人、闭嘴!”


“臣妾知错且知罪,臣妾冒犯龙颜,罪在不赦,请皇上发落,将臣妾打进冷宫,不见天日见孤灯,不闻爷娘唤女声,以泪洗面,以凄下饭,无依无靠,孤苦终生……”


“……”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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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傅澈之劣后()


那女人再次拿着探亲的圣旨离宫,有一个月零十日了。


这一回,是为了查黄河治理中,八百万两银子的分配事宜。


穆士子,由仁亲王亲荐,任巡察御史。平日暗访各地,代朕收集民声民音。不需经过各道衙门,可直接向朕或仁亲王禀明所察所得……


正如那个女人说的,她对银钱极有心得,对着满篇的纸帐,不需拔弄算盘,一目了然后,即能将累加之果报出。由她去查银帐。比那些科第出来的书呆子巡按不知稳妥多少倍。


但这次,未免太久,比上回河西贪污案多了三天,较上上回郴州私银案多了五日、更比上上上上回灾民安置,多了十五日……


朕绝对不会承认朕在思念那个没有格调的女人,绝对不会!


只是,突然听不到王元厚在耳边叼念她的丰功伟绩,宫里也突然没有了一个可以让太监们飞宫女们跳的主子,竟然真是空旷寂寞了起来。


这深宫,难熬呢。


今日早朝,又有大臣提出选秀女丰盈后宫之事。朕突然想知道,那个女人若是听了这事,是大骂大臣们正事不做只管皇帝老子的床帷,还是笑嘻嘻恭喜朕可以左拥右抱享受美人之恩……


那个女人啊,怎去了这久,还不给朕回来?忘了自己乃堂堂一国之后了么?真是……


“三嫂,您是说,把牡丹园向外租赁?好主意呢,如此一来,每年的进项就够养几个太上皇了。”


“不止牡丹园,如太秀园、沿秀苑,都可对外开放,平民每人收受一两,巨贾富绅每人则需十两到百两。若有意在里内举办喜宴、酒宴,每场收千两到万两不止,端看个人财力及所租地面的次和要。这样一来,每年不止省了十几个太上皇,还有二十几个皇太后呢。”


这这这……这个声音是……天呐!紫华城要翻过来了!


“哟荷,三嫂,您厉害呢,小妹由小到大,没对人说过服字,在此,对三嫂您写上十几个!”


“好说好说,好歹本少爷也是碧门的主母,若没有一点商家头脑,哪能压得住碧门那些人精,但是,本少爷的帮忙,由来不是不图回报的哦。”


“三嫂财比小妹富,貌比小妹佳,就连夫君,也比小妹的要精明,您哪里还需要小妹帮忙了?”


~~~~~这女人!


“本少爷正是需要你家夫君一下,给我照顾这两个东西。”


“……三嫂,您为何不把他们给三哥?”


“最近我与那个偏执狂起了小小口角,暂时不想理他,但是,带着这两个东西委实不方便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这倒是,没有一位行侠仗义的少侠会带着两个流口水的小鬼,那您为何又不托附给五哥?”


“先莫说老五现在镇日满世界追缉大了肚子的小意意,纵算他有闲暇,你且说那个色情狂有你家笨蛋好欺负么?”


“没有。”


“所以……”


“有道理,笨蛋便是用来欺负的嘛。”


啊——!


这女人!这女人!这女人!


“三嫂,之前总听意意提起你,总要介绍我们认识,可是也不知怎地,老是错过,今天见了你.真是合得来耶,相见恨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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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相见也不晚哦,告诉你,出城向北百里,有一座香草山,最近来了一窝土匪,传说是无恶不作,有没有兴趣?”


“有有有,太有了,何时动身?”


“将两个小东西扔给他们的白痴六叔后立时动身如何?”


“好,咱们这就去找那个笨蛋!”


士可忍,孰不可忍!神能忍,朕不能忍!我推开凉轩的门,气势赫赫地现身,拿眼徐徐向轩内两个女人瞥去……没有尴尬?没有心虚?没有愧疚?


“来得正好,皇上。”那女人笑吟吟,声甜甜,“臣妾和三嫂正在赞颂皇上您的美德呢。”


美德?


“皇后您说的没有错,皇上果真是玉树临风,风采不减不年呢。”


她何时这样说过?


但若说此话的,是男装的三嫂,便不足为奇。


真不明白三哥为何放心放她出来,这一身装扮加这一张脸,摆明是伤害一干少女少男春心来着。


“皇上小叔,为嫂出门出得匆忙,未给皇上带来恭敬之礼,在此,谨以两个小玩意聊表心意。”


朕还未悟到发生何事,三嫂已自凉轩的榻上一手抄起一个塞来,下一刻,朕怀内多了一对会叫会跳会舔会咬会啃的“小玩意……”


“皇上上朝时,将他们交给宫监宫女即可,下朝了,就敬请尽情享受天伦之乐,恭喜皇上在皇后为您开枝散叶之前得此享受。”


“哈哈……吃吃……噗~~”朕的脸,被当成了骨头来啃,口水……声明,绝不是朕的口水……口水满脸肆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臣妾告退。”


“你……你们,你们回来!”


“哦,皇上,关于这次的探访结果,臣妾已封好密折,不日即会交到您的案上,皇上……”笑?笑什么?笑得这样令人麻酥酥心痒痒……


“皇上,您抱孩子的模样真是……”


真是如何?是不是看出朕身上甚有慈父光辉,想着抓紧时间给朕也生两三个来玩玩……


“……更像笨蛋了!”


啊啊啊!“女人,给朕回来!”


“叔叔……笨蛋!”


“叔叔,难吃吃……臭臭!”


两个小鬼,连你们也敢欺负朕?和四只写着顽劣的大眼交换来交换去,朕气不打一处冒来,“闭嘴,两只小鬼!”


“笨蛋……嘻,噗~~~~


“臭叔叔……噗~~~~


“再往朕脸上吐一口泡泡试试?”两个肉呼呼的小屁股上,各掐一把先……


“叔叔坏,打经儿……叔叔坏!”


“坏叔叔,纬儿不爱,坏叔叔!”


嗬,两只小玩意,反了你们不是?“信不信朕将你们,将你们……”


“将他们如何?”


“打一顿,扁一顿,揍一顿,饿一顿……”咦,朕在和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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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准备拿哪只手先试?”


嘿嘿,这声音这声音……好亲切哦,嘿嘿……“三、三哥,您近来可好?”


“我不好,我听到有人正准备虐待我的儿子……”


“呜哇……呜哇……”


这是是是什么?我瞪着两张凄惨无比泪如水洗的小小胖脸,实在是不晓得,发生了何事?


“呜哇……哇哇……爹爹,叔叔打经儿(纬儿)……痛痛……叔叔打,痛痛……”


什么?这两个恶人先告状的小人!


“三哥,我……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打他们……”


“没有?”


“……只是小小掐一下屁股,就像为弟小时候你和五哥常插的那种,很小很小……”


“爹爹……痛痛……哇哇……叔叔打大大……痛痛……大大……”


“我的儿子说,你打得很大,很痛。”


啊啊啊?命犯小人,命犯小人啊……盯着三哥将两只小人接了过去,盯着那两只小人搂着三哥脖颈哭得万分委屈的模样,我我我……睡着?竟然睡着了?那两个小妖,告罢哭罢无事了,竟趴在三哥胸前悠哉睡去!呀呀呀……


“我妻子呢?”


“走了。”还拐走了我的妻子。


“去了哪里?”


“去香草山捉强盗。”


“什么?”


三哥的脸色好恐怖哦,就像就像我第一次见他撕碎当年制造母妃所饮奇毒的那个门派的掌门时一般……


“三哥,三嫂也不是第一次做那种事,何况,小弟的人会随时保护她们……”


“她有孕了!”


啊?……好羡慕三哥喔,怎会这般高产?话说,朕也同那个女人圆房有些时日了,为何还不见动静?是朕的努力不够?恩,以后不能任由着那女人出宫了,赶紧生几个小玩意出来,也好和三哥的这一对小妖比个高下……


“臣太医院李哲参见皇上。”


“何事?”


“臣听闻皇后娘娘回宫了,特地紧着赶来为娘娘将臣配好的药方送来。”


药?我心一跳:“皇后娘娘的药?”


“是,是微臣和太医院几位资深御医一起协商制定的,本想请皇后御览后,再送皇上龙目亲鉴……”


“皇后娘娘得了什么病?怎无人告诉朕?你们这些大胆奴才,竟疏职至此!”


“皇上……”李哲骇得面无人色,跪地瑟瑟道,“皇后娘娘说,她要……她要亲口告诉皇上,还说臣等若敢私自透露,就拿臣的脑袋做马灯,臣……”


“废话少说,还不告诉朕娘娘身患何疾?”那个女人得病?那个女人得病?不,不、不可能!


“皇后娘娘不是病,是喜啊皇上。”


我心头狂乱一震。“喜?”难道是……难道是……


“是啊皇上,一个多月前,臣为皇后常规会珍,诊出娘娘已有了两月的喜脉,随后娘娘就回了左相大人家,臣等窃以为是皇上准娘娘回娘家安养龙胎呢。”


一个多月前,一个多月前,便是她离宫暗访的日子?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个可恶恶劣的女人!明明得知自己身怀有孕,瞒朕不报,为的就是不让朕阻她出宫是不是?这个女人一一!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来人,传禁卫统领!”朕要把这个女人捉回来关到天荒地老!……三哥呢?


“皇上,您若是找我家主子,奴婢禀告您,他已经追我家主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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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三姝之逃


不拿穷的,不抓富的,不劫男的,不动女的……


谌墨和杜若,对于锄强扶弱由来兴趣乏乏,主要是传说中这香草山的山匪行径太有趣,由不得她们不探究竟。


“三嫂,这香草山如此的‘不’字成风,难道要喝西北风不成?”


“如果是小意意制了这‘不’字策,便定然是但书多多。‘不拿穷的太正常,不抓富的不可能,不劫男的因无银,不动女的看情形’。”


“三嫂!”杜若明眸大睁,“这香草山的土匪头头是意意?”


“虽仅是猜测,但定不远矣。”


“也对也对。”杜若张手跃足,兴致高昂,“五皇子是何等样人,四大家族的人也都被逼着出动了,竟然遍寻不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小魔女。由此可证,他们尚未参透这大肚婆的匿身之处……咦,话说回来,这一回,五皇子怎忘了找最了解小意意的三嫂解难?”


“哼。”谌墨挑唇冷嗤“依那色情狂的脾性,想必是自以为时下对小意意已足够了解,不必再向他人讨教娘子去处。色情狂就是色情狂,以为自己将小意意吃透摸透,便是熟透了透?天真!”


“啊……”杜若虽性子叛逆脱达,但究是长在深闺,对这男女间的事绝不可能如久谙花场的谌、肆那般顺口拈来,谌墨这话,顿使得粉颊暗赦。


谌墨见状,眯了水眸,一脸促狭坏笑:“皇后娘娘害羞了?难不成娘娘与咱家皇上尚未行周公之礼?行敦伦之道?享鱼水……”


“三嫂!”杜若总算明白为何肆意那魔女说世上妖鱼最难缠,能让魔女头痛的人物,当真磨人呐。


香草山上,有人一手拿鸡腿,一手持酒坛,扮豪迈状痛吃狂饮,除却那位怀了人家骨血仍不肯做人家老婆的小魔女肆意还有谁?


“肆少……”


“混帐,本少爷说了,在这地面上,要叫本少‘大王’!”


“是。”山上喽罗,实则乃肆侯府精卫,被不良少主折磨到沦落为“寇”,何尝愿了?但淫威难抵,不得已啊。“大王,门外来了两人,说请香草大王躬迎,否则将香草山拔得一毛不剩!”


“臭墨墨,臭妖鱼,她家那个史上无敌超级粘人相公怎没粘住她?……两个?你说两人?”


下属板脸应是。


“那个是谁?”


“属下曾随老侯爷进宫,依稀见过……,像是……皇后。”天昱皇朝天必异象显现,堂堂皇后亲王妃携手探访贼窝,而贼窝的主子是另一个亲王妃……


“杜若?”肆意大乐,跳下了矮榻,那个已经六个月的大肚子吓得下属一颗心当即提到嗓口:若这个


肚子及这个肚子的主人才任何错夫,他敢保证,老侯爷先不说,那位恶魔五皇子定然会把他及众兄弟劈成两半下锅煎煮然后喂了狗食……


“哈哈,你完了杜若,你竟然和妖鱼勾搭成气,你离成妖的时曰不远了,可怜呐可怜、哈哈!”


这种情形应该叫做半斤笑八两?抑或是五十步笑百步?下属暗自忖问。


“诸儿郎们听了,门外两个,乃本大王的左右两妃,迎进来!”


此话一出,人人武艺高强的侯府精卫跌倒一片……


当然、三位贵族妇人会合逍遥未过多久,三个暴怒边缘的男人前后追至,各将自家人掳走,乖乖回府待产。


近七个月后,承旻帝第一位小公主降世,举国欢庆。


一月之后,承显皇后……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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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一月的承旻帝赶到为父五月之久的仁亲王府,方知,迟迟未给仁亲王名份的仁亲王妃亦芳影杳然,仁亲王正抱着自家孩儿闺怨无限,他这一来,更把亲王殿下的闺怨激化……


关了门窗,不叙君臣礼,只发兄弟情,两人一通好打,皆以为是对方劣妻拐走自家女人,打得累了,互偎喘气时,方承认:没有谁拐推,是她们臭味相投,互相勾引。


“妹妹……嘻……妹妹……”傅经、碧纬两位小爷,攀住小床,指着里内三个小头娃娃,欢喜无限。


碧澜从旁,也不知是第几次的耐心指导,“不只是妹妹,还有一个弟弟哟。”


“不公平啦,上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本少爷和你遭一样的罪,却要少生好几个!”肆意对着小床内齐头并放的三个一模一样的小脸,吱哇怪叫。


说也奇怪,任她吵闹,襁褓里的三位仍然酣睡依旧,粉红的小嘴不时嗽出娇甜笑意,美好到让人无法不柔软心肠。


才生完没有几日的谌墨,得意洋洋:“这便是本少爷的本事了,嫉妒是嫉妒不来的。”


杜若想着自家那个娇甜小公主,撇起嘴儿道:“三嫂你少得意,女儿由来最得爹的宠,我自生了纤儿,那个笨蛋每曰到月华宫,便没有一次是为看我,脚没立定就先抱起女儿发嗲。三哥粘你你烦,待他不粘你了,你必然又受不住!”


“所以,不粘你的笨蛋将你气跑了?”


“不止。那些大臣得知我生了女儿,竟然一再奏请秀女大选之事,说是为皇家早添子嗣。什么东西,哪日将本小姐逼得急了,杀他们全家!”


肆意深以为许:“这样的一群正事不做的老东西,是该杀全家,何时动手?我助你。”


“杀 杀 杀……嘻嘻……杀全家!”小小傅经扬起小臂,奶声铿锵。


碧纬不甘其后,抖着滚胖小躯,“哈唷唷……杀全家,杀杀杀!”


碧澜将两个小妖塞进主子怀内,谌墨在每个肉胖脸上咬过一口,“圣人曰,非礼勿听,有这样的一对婶婶不是你们的错,但若你们与这个婶婶学错,便是错上加错。”


“娘娘……经儿爱娘娘……”


“娘娘爱纬儿……娘娘香!”两张小嘴,将他们最亲爱的脸涂个湿透。


“坏东西,敢给娘施坏,看我如何治你们!”谌墨一手一指,骚在小东西肋下,两只小妖咯咯笑倒在母亲馨香怀内……


这甜得发腻的情景,令肆意拧眉:“臭妖鱼,你何时有了母爱?”


谌墨嫣唇骄傲一弯:“本少爷的爱广褒无垠,岂是尔等这样鼠目寸光之辈能见的?”


“嗟。”肆意不屑、弯腰对三张小脸道,“有这样一个娘,不是你们的错,但若你们今后与这个娘学错,便是错上加错。”


“娘子说得有理。”傅五皇子完美无暇的俊颜赫现门口,怀内,有一张几与五皇子毫微无差的小脸正吱晤有语,“但不知有娘子这个娘的绎儿,该定什么错?”


“绎儿、我的儿子!”肆意不及消化自己突被人逮到的怔忡,已飞扑上前,将那个柔软身子抱在臂弯,嘴已连印几个细吻,“绎儿!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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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嘻~ ~”小人儿突受外来袭击,乌溜的瞳睁得极大,待觉出眼前人的分外美丽,贴在身上的心跳分外亲切时,张开光秃秃的嘴儿,笑得由是开心。


傅津睹这一幕,初始是一脸乌云,旋尔,美眸明灭一闪,一抹笑意过唇。


小意意、要倒霉了。旁观者清的谌墨耸肩,同情忖道。


杜若则更是心胆发狠:傅澈你这个笨蛋,不来接本小姐也便罢了,你若敢碰其他女人,本小姐带着你最喜爱的小公主远奔天涯!


“皇后娘娘,咱们伟大英明的皇帝说,如果在这个月月底之前仍见不着他的皇后回宫,便要给他的小公主找位母爱泛滥的娘亲……”


“他敢,本小姐阉了他!”仁亲王话犹未完,皇后娘娘已一声吼,冲出无笙楼!


“阉……嘻……”


谌墨立即用嘴堵住眼前又要有话学话的小嘴,“小东西,有些话,长大了再说不迟,来日方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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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发生时,天昱皇朝已又经一场乱事,乱事平定后,三姝再聚,共定逃亡计划。


“臭妖鱼你倒是说,如今哪里最安全?”


杜若颔首:“东漠不必说。其它三外域可从头叙起。三嫂你家财大气粗的相公给北岩和西域诱之以利,每年提供万石米粮,将两国的君主诱成了他的眼线,一旦发现你形迹,先捕后报:南郴,当今英明伟大的皇帝奉兄之命,以十年不起战争的承诺,将您的图影发到了对方国君手内,言图中人乃天朝重犯,但有发现,亦如北、西之手段。拜您所赐,我和意意的图影亦有幸同发,咱们若去了那边,不啻自投罗网。再观天昱境内,仁亲王处处布网,处处撒线……到如今,只得说,我等已沦至无处可逃之境。”


三个男人,有钱者使钱,有势者用势,有权者动权,不得不让人骂一声:卑鄙!


“无处可逃?”谌墨嫣唇微噘,水眸滴转,“这么说,你们不准备跟随本少爷了?”


“咦?”另两者见她这副形状,皆眼前一亮,“哪里?”


“天下间有两个地方,定然能使我们逍遥一段时日。”


“两个地方?”


“一个是……”谌墨盯紧杜若,后者脊背发毛的受盯片刻,拍掌欢叫——


“天呐,三嫂,你当真了得!”


当夜,紫华城某冷宫里,住进三位美人,围着御膳房偷运来的珍馐美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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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是魔?(一)


我出生时,外面的花开得正好,满目芳华,多才的母亲信口吟出:“远方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取我名为“远方”。


我五岁时,攀爬自家的院墙探望墙外世界,跌到地上,摔错臂骨,正赶上武工高强的舅舅为客府内,他为调皮外甥女接骨之时,摸出了那百年难得一见的骨质,是为练武奇材,于是,舅舅开始背着顽固的父亲,授我武功,以我的天性,绝非可以闻鸡起舞,勤学恪力之人,但当我望着大墙外面的世界,望着那些自由行走的男人,恍惚明白,如果想要如男人一样自由行走在这个世界,至少,要拥有男人一般的力量,是以,对于武功,我比琴棋书画习得尚要勤勉。


十二岁时,我未至及笄,因一回在京城赏花会上的崭露头角,“远方仙子”之名,名响京城,那时小小年纪的我,甚至收到了当时皇太子的求亲帖,若非早与四大家族之首的谌家订下姻盟,三品御史又绝对称不上刚正不阿的爹爹,定然有意拿他的美丽女儿攀龙附凤。


十四岁时,父亲察觉我习武一事,虽怒不可遏,但时已晚矣。那时,我已经常趁夜腾飞在上京城的檐顶,已然见到了除这方高墙,外面天地的自由与广阔,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会属于那里。


但一个男人,延缓了我的脚步。


谌始训,四大家族之首谌家的长公子,长我六岁,幼时随其母参加我满月宴时,因他的一抱止住了我的哭闹,两家长辈一时兴起,订下了这门姻亲。


十五岁及笄将至,祖母在我耳边反复叨念,因谌家长男年龄长我许多,一旦女至嫁龄,便要完成婚事,我那时主意打定,在及笄宴上势必大闹一场,出些丑怪之举,使谌家主动退亲,也让举城无人敢再上门提媒,唯如此,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但,是不是每个女人一生,都要注定有一次必经的劫呢?


谌始训,便是我的劫。


及笄宴上,我见到了二十一岁的他,风度翩翩,俊逸卓尔,十五岁的我,在那样含笑的注视下,最想的,是如何让仪容端庄,怎样使妆容不损,竟完全忘了蹋进这宴厅前的所有筹谋。


一个月后,我成了他的新娘,隔年,生下了我们的女儿,茹儿。


他对我极好,虽常为我某些出格的言行微沉脸颜,但仍是极好,不得不说,那一段时光,我很快乐,也正是因为这快乐,我并不曾恨过他。


茹儿五岁时,我再次有了身孕,这一回,竟是格外的笨拙,四个月尚不到,要活动时已是格外吃力,每日最多的消遣,除了喝下侯府厨间为主母侍候的各样补品补药,便是楼前小园内走上一个来回,其外,贪念最多的,便是寝楼内那张床了。


谌始训每日上朝下朝,孕期的我虽不能给他枕席之欢,但他仍每夜与我同榻而眠,每每见他被我的孕吐折腾到一夜几次的起眠为我洗拭,而他不怨反喜,那时,我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但人之心境,天与地,往往仅是一线之隔,仅仅是十日以后,我便亲眼见证了自己的不够幸福。


那一日,孕吐初过,我精神较以往时都好,在丫鬟搀扶下,去到多日不曾到过的后花园遣兴散步,谁能想到呢?迈过一丛牡丹,越过几株月季,转过一方小桥,前方小亭内,笑语相对,依偎成双的,正是我的丈夫和我的亲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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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翠,比我年稚一岁,印象中,这个妹妹与我还算亲近,但亲近到与我的丈夫如此亲近,会不会太过?


我无法准确说出那时,那刻,那个次第的心情,或者,是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呆望着那一幕,满脑空白,满心空寂……


亭内两人发现了我。


清清楚楚的,我看到了谌始训的脸色蓦变,但晴翠的笑容,却使我甚为不解,难道,夺去我的东西,会让她这般快乐?


“远芳,你听我说,这……远芳,远芳,你身子有孕,莫要激动,先回房可好?”


激动?我心生困惑,我何尝激动了?


“夫人,夫人,您别这样,您的嘴已经破了,您张开牙啊,您不能这样,您想想您肚里的小少爷,您想想啊……”丫鬟惶乱的声音进了耳。


破了?哪里破了?心么?也许,我已经看到了自己心上,有一个洞在迅速开裂塌陷……


“远芳,远芳,你莫咬自己的嘴,想咬,咬我的手,咬我的手……”


这心疼,好迟,


“姐姐,您别下我,晴翠知道对不起姐姐,晴翠也不想的……姐姐,您别吓我!”


这哭声,好假。


我挥开了所有搀扶,回到寝楼,关了每道门,阖了每扇窗,一日一夜。


这一日一夜里,我翻转千思,遍寻理由,始终想不透,哪里出了问题,何时变了天色?为何短短时日,我的丈夫,我的妹妹,会如此陌生?为何片刻之间,我的幸福,我的美好,会恁样软弱?


门又敲响,以为又是奴婢们前来送膳,为了这个超大的肚子,我必须进食了,但门闩抽下,门外是他的脸。


“远芳……”


我盯着这个男人,这个我以为会一生一世相守相爱的男人,在想着,一个耳光,一句叱骂,一通发泄,可会让自己好过?


“远芳,对不起。”他说。


我移开了眸,他那双愧意满满的眼,我忽不想看。


“远芳……”他的手探来。


我倏然一震,甩开了这只与晴翠十指交握过的手。


“远芳,不要如此,不要这样。”他把住了我的肩,“看着我,远芳,看着我,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仍然是你。”


喜欢啊?喜欢么?我忽然一笑。


“远芳,不要如此,不要这么笑,你这样笑,会让我觉得你离我好远,远芳,晴翠她……”


自他口内吐出这个名字,陡令我作呕,我一把推开他的臂膀,俯到窗外,“呕——”


“远芳!”他急跟过来,手落在我后背心上,轻缓抚挲着,“远芳,如果你不想听,我可以不说,但你要知道,我喜欢的,我爱的仍然是你,这一点,你须知道。”


这倒奇了,我为何须知道,为何?闪开他的手,我躺回床上,闭上双睑,好生休养一日一夜未阖的眸。


“远芳,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你告诉你,你想吃什么,我让厨间去做?”


这一点,他说对了,我不可以糟蹋自己的身体,“随便。”


“啊?”


“随便让他们弄些吃食过来就好,我饿了。”


“好好好!远芳,你等着,我马上去弄。”他似乎高兴极了,拔腿奔了出去,堂堂侯爷啊,似乎忘了吩咐一声就可以饭到膳来,竟亲自跑去厨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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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9 19: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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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他才走不多时,晴翠的声音又起。


我未回头,未开眸,“说罢。”


她趁无人时来,定然不是向我道歉的,昨天的那一笑,全无歉意,倒是得意满满。


“姐姐,你很难过么?”


“尚可。”


“你那么喜欢姐夫,定然是非常难过的罢?”


“还好。”


“哈,姐姐,你总是这样与众不同,”晴翠声里,夹的可是怒气怨气?“从小到大,人人都知道苏家有个远芳仙子,却不知有个晴翠小姐,和你一起出现,我分不到一点点关注;单独出现,别人却总要问起我仙子姐姐如何如何,姐姐,这样的滋味,你可尝过?”


所以呢?所以她要夺我所得?这个理由,可够心安理得?


“姐夫第一次出现在家里,我即喜欢上了姐夫,可他那时眼里,只有你一人,我望着他看你的眼神发誓,总有一日,我必也要他如此看我!”


结果呢?如愿以偿么?


“那一日,我到这府里来,姐姐你正午睡,姐夫由外面回来,看过姐姐之后即到书房,我端了酒菜给他,姐夫食用完到内室小憩,在他将睡未睡时,我上了那张榻,我可以明确告诉姐姐,姐夫很清醒,他没有把我当成任何一人,我想,或是姐姐有妊以来,姐夫做为男人,强忍多日了罢,他好热情……”


“晴翠!”原来,他气极败坏时,声嗓是这样的?有些厉,有些狠,有些懊,有些惧……


但是,何必?好事已成,我虽不能说声恭喜,却也不能泼人冷是呢。


“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我说的有假么?”


“你……你出去!”


“姐姐,我也有孕了,昨日才号定的脉,一月的身孕。”


“出去——!”


晴翠携着呜泣声,还有她一月的身孕,行远。


一个月,已经一个月了呢,就在前几日,我还以为,我会和这个男人天荒地老,可那时,他天荒地老的名单内,已加列了别人。


“远芳……吃些东西罢?”


“好。”我坐起,在他伸来一手扶我时,没有推,也没有拒。


“我喂你。”他端起床前小几上的饭,夹一筷子送我嘴边。


“不必了。”没有拒他扶我,是因我此下的笨拙,与他的儿女不无关系,但喂食这等的亲密行为,我只允许自己爱的男人为我做,他,已无资格。


我持筷就食,细嚼慢咽,要把这每一道补食化成骨,化成肉,让肚内的小东西们迅速长成。


“远芳,我……”


“我用完膳,会叫丫头们收拾,你先去罢。”


“远芳……”


“还是,你想我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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