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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青囊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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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27 20:4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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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公默默的看着老阴婆痛苦的抱着母猪在地上翻滚着,根本不屑上前帮手。
  “师父,师母怎么办?”乾老大焦急的问道。
  阳公鼻子“哼”了一声,鄙夷的说道:“让她自生自灭好了,走,看看我的女儿跑到哪儿去了。”
  乾老大顺从的跟在了师父的身后,临走出庄院大门时,仍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然后叹息着跨出门去。
  两人在庄院附近找了找,不见两个婴儿的踪迹。
  乾老大说道:“小孩子天生有辨别母亲所在方位的能力,现在老祖关在城里,孩子会不会往县城方向去了?”
  “嗯,我女儿天生异禀,有这可能,那我们就一路奔婺源寻找,应该走不太远,但我们须得隐蔽前行,别在公路上行走,我们杀了朱医生和那个女人,吴楚山人也与死人无二致,万一碰上圣母师父,就麻烦了。”阳公说道。
  “是,师父。”乾老大应道。
  两人在山道旁的树林里一面留意着道路上的动静,一边向县城方向缓缓前行。
  
  灵古洞前,沈才华和皱皮女婴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穿行在碗口粗的那片毛竹林中。
  “嘎嘎。”头顶上有几只硕大的黑乌鸦从窝里面探出头来,瞪着奇怪的眼神望着这两个赤条条的小人。
  沈才华抬头望见了那树枝做成的窝和那几只黑兮兮的乌鸦,舌头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回头看了看皱皮女婴,她也在舔着小嘴唇,两人都饿了。
  “呼”的一声,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分别弹起,各自抓住一株竹子,一跃一跃的向顶上爬去。
  乌鸦们大声呱噪起来,击打着翅膀,愤怒的发出恐吓。
  沈才华一马当先攀上了竹稍,乌鸦们飞升起并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一面大声“嘎嘎”的吼叫着,更有两只调转尾巴,屙出两坨白屎,恶狠狠砸在了沈才华的头上。
  窝里面有十余枚花皮鸟蛋,那是乌鸦们还未出世的孩子,沈才华探出一只小手,抓起了一枚鸟蛋嗅了嗅,似乎感觉到没什么味道,遂将其击打在另一枚鸟蛋上。卵壳破碎了,里面流出些液体,他以手指挖了些送到口边舔了舔,顿时大喜,抓起一枚凑到口边便吮吸了起来。
  皱皮女婴也如法炮制,在另一株竹子上大啖起乌鸦卵来了,愤怒的乌鸦们恐吓威胁都不起作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窝里的卵一枚枚的敲破吮食掉了。
  “汪汪……”灵古洞口传来了急促的犬吠声。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从毛竹上溜下来,牵着手直奔狗吠声而去。
  灵古洞口一片低矮的草丛中,大黄狗笨笨和怀孕的女友黑妹正在围剿一只獾子,那土獾左突右突仍旧冲不出两条狗的合围,但笨笨和黑妹也不敢冒然进攻,双方不知已经僵持了多久。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相视一笑,又有猎物上门了。
  “嗖嗖”两条白色的身影从笨笨和黑妹的头顶上掠过,跳进了圈内。
  两条狗吃惊的望着这两个赤裸的婴儿,面面相觑。
  那土獾面对着这两个小人,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沈才华与皱皮女婴根本不为所动,突然间骤然发难,左右夹击,闪电般的出手,刹那间就揪住了獾子的耳朵和颈上的皮毛,未等牠反应过来,两个婴儿尖利的牙齿就已经深深的切入了那土獾的脖子……
  笨笨和黑妹呆呆的望着小人们在“吱吱”的吮吸着土獾颈动脉里的热血,俩孩子的小腹在慢慢的鼓胀起来。
  婴儿们吸光了土獾的血,心满意足的打起了饱嗝,伸出小手揉了揉肚子,然后手拉着手,朝灵古洞内走去。
  笨笨和黑妹缓过神儿来,呼的扑到了土獾的尸体上,大肆撕扯起来,黑妹怀孕两个多月,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尤其是肉食。
  吃饱后,笨笨用力的叼着余下的獾尸,往山下庄院方向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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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陌路
  婺源县城笼罩在一片濛濛细雨之中,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翠竹青青,如同一幅浅墨山水画般,幽静而平和。
  王婆婆和明月撑着油纸花伞,走在碎石子路上,旁面就是长途汽车站了。
  正行走之间,明月下意识的侧脸望了望车站,突然间站住了,脸色煞白,紧张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车站出口处……王婆婆诧异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车站里走出来一对青年男女,男的高挑身材,皮肤白皙,容貌俊朗,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气宇轩昂,面带着微笑。女青年则是五短身材,皮黑肉糙,大饼子脸上长满了紫红色的青春痘,肥厚的嘴唇,吊眼梢,容貌平平。男青年拎着棕色的牛皮旅行箱,两人共撑着一把花布雨伞,女孩的左手紧紧的搂着那青年的腰,身子依偎在他的身上。
  王婆婆猜到了,于是轻轻说道:“是黄建国?”
  明月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不易觉察的点了点头。
  明月此刻已经迈不动脚步了,泪眼模糊,默默的望着黄建国和那个女子慢慢的走近。
  王婆婆索性站在一边,也不催促明月,静观事情的发展。
  黄建国左手拎包,右手搂着女青年的肩膀,江南的冬雨还是蛮寒冷的。
  不经意间,他瞥了一眼明月,突然又抬起头来,目光直勾勾的直视着她,登时一脸煞白,没有了血色。
  他的脚步越走越慢,最后停在了距明月一丈开外的地方。
  “小国,你怎么了?”女青年发觉黄建国的异样,又抬眼望了望明月和王婆婆,讲的是一口京腔官话。
  黄建国仿佛没有听到女青年的问话,只是痴呆呆的望着明月。
  “我问你怎么啦?她是谁?”女青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大声的追问道。
  黄建国一愣,忙说道:“哦,东东,我不认识这个人,她们挡住了我的路。”
  那个叫做东东的女青年嗔着掐了黄建国一把,撅着嘴嗲声道:“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啦?小心我告诉爸爸。”说罢,挺起硕大的胸脯,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蔑视的目光瞟了明月一眼。
  黄建国紧忙跟上,与明月擦身而过,却再也没有回头,依稀听到他在对那女青年说着:“这些村姑真是没知识,少见识,哪儿有站在路中间挡着人家道的?”
  两人的嬉笑声渐渐远去,明月再也忍不住了,热泪滚滚而下。
  许久,王婆婆轻轻的拍了拍明月的肩膀,柔声说道:“明月,此人徒具外表,无情无义,绝非善类,待师父结果了他,替你出口恶气。”
  明月摇摇头,望向师父垂泪道:“师父,不要伤害建国,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王婆婆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这个徒儿太痴情了,世上遍地无情郎,受伤的总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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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国嘴里哄着东东,这首长的小千金可是得罪不起的,看着她那丑妇样却故作娇滴滴,挠首弄姿,简直就是一个东施,但是自己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对爱情矢志不移的忠厚样来。十年,无非也就是忍耐个十年而已,一旦入主京城,想要明月回来岂不是囊中取物般?
  明月明显的瘦了,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怎么会突然间失踪了呢?他感觉得出来,这件事一定与父亲黄乾穗有关,但还是不要说破的好,若是父亲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也是为了自己好,但以后还是要给他点苦头吃吃,长点教训,任何人,包括父亲,都不能做任何有悖于黄建国意志的事。
  “小国,你在想什么?不是刚才那个女孩吧?”东东疑问的目光直视着黄建国说道。
  “哪里,我在想前面就要到家了,我们该如何给他老人家来个惊喜呢?”黄建国说道。
  “我不就是个惊喜吗?第一次到乡下来见你爸爸,他肯定会喜出望外的。”东东说道。
  “到了。”黄建国说道,心中却在想,“乡下”?你老子原来参加革命前住的那偏僻山沟子里才叫做乡下呢。
  “是东东同志吧,欢迎欢迎,一路上辛苦啦。”黄乾穗笑容满面的迎出客厅来。
  乍一见,黄乾穗的心里“咯噔”一下,首长的女儿如此其貌不扬,真是苦了儿子建国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她要是模样漂亮,咱家也就高攀不上了。唉,无所谓,反正十年之后,建国黄袍加身,那时再普天之下挑选一位才貌双全的处女做国母就行了,至于这个儿媳嘛,也就自己自生自灭了。
  “黄叔叔,爸爸让我代向你问个好,他还给您带来了一件礼物。”东东热情的说道,一面从皮箱里取出一个红布包,打开后是一套最新版本的精装毛选四卷,鲜红色的封皮,烫金的大字。
  “太好了,谢谢首长的关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黄乾穗故作激动状。
  “爸爸,首长也送了一本给我,还专门题写了‘努力学习毛主席著作,争做红色革命接班人’的赠言。”黄建国说道。
  “好好,你一定不要辜负首长的重托啊,争做接班人。”这回黄乾穗是真的有点激动了。
  “爸爸,舅舅他们呢?”黄建国问道。
  黄乾穗脸色为之一变,难过的说道:“建国啊,你舅舅昨晚上英勇的牺牲了。”
  “什么!舅舅死了?”黄建国大吃了一惊。
  “今天早上,他的尸体被发现在护城河里,祝祺是一个革命意志坚定的好干部,阶级敌人杀害了他,公安机关正在破案,县委和县革委已经决定追认他为革命烈士了。”黄乾穗沉重的说道。
  “小兵呢?”黄建国悲伤的问道。
  “他病的很重,还在县医院住院。”黄乾穗告诉他。
  “我一会儿去看看他。”黄建国说,自幼他与小兵感情一直很好,得知其重病,心中确实真的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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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国来到了县人民医院,东东本想一起跟了来,但是黄乾穗说南方天气与京城不同,冬天阴冷潮湿,坚持要她与自己守着炭火盆边烤火边聊天,东东只得作罢。
  医院门口围了一帮子人,大喊大叫的要求医院赔偿,院方工作人员百般解释无效,最后竟然动起手来。
  黄建国听明白了,原来是一个老人去世,火化之前发现老人的睾丸不见了,家属认为是医院偷偷给割去了,遂聚众闹将了起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年轻人会些武功,几下拳脚就把几名年轻的男医护人员打得爬在了地上,有女护士吓得花容失色,大声的喊叫起来。
  “住手!我是院长。”门内传来一声暴喝,院长荆太极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往台阶上一站,威风凛凛,恍若天神一般。
  “这里是人民的医院,大家都是贫下中农阶级弟兄,有话好好说,你们若是在这里闹事就是妨碍给全县的人民群众治病,明白么?”荆太极义正严辞的说道。
  人群沉默了,这时有人发问道:“那老人的蛋蛋呢?”
  荆太极苦口婆心的解释说道:“老人的得是睾丸癌,那睾丸已经萎缩化掉了。”
  “不对,我们看见他的阴囊上面有刀口,一定是医院偷走了,这个院长在包庇他们,打他狗日的!”人群中已有人冲了上来。
  此刻,但见荆太极身子一转,双手出指如风,“啪啪啪”一连串的闷响,冲在前面的那几个会武的年轻人均被点中了穴道,不会动了,人群顿时平静了下来。
  “高手啊,这是江湖难遇到的绝顶高手啊。”有老人由衷的叹道。
  黄建国看到这里,心中一动,这荆院长既懂医术又武功绝顶,与老爸又相熟,自己若是成就大业,此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现在就应该物色辅佐自己的臣子了。
  “好功夫,点到即止,既保障了医院的安全,又平息了动乱,荆院长处理的恰到好处哇。”黄建国拍着手掌走到了前面。
  “哦,原来是建国啊,何时从京城回来的?”荆太极殷勤的打着招呼。
  黄建国微微一笑,转过身对着人群说道:“乡亲们,我是咱们县黄乾穗主任的儿子,请大家相信政府,此事政府调查清楚以后会对群众有所交代的。现在我请荆院长解开他们几个的穴道,大家就先回去听消息,如何?”
  人群中无人反对,大家都已经见识了那个院长出神入化的点穴功夫,谁还敢再不自量力呢?
  荆太极以极潇洒的姿势迅速的为他们解了穴,那几人羞愧难当,钻出人群走掉了,众人一见遂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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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院长,我还不知道你原来不但医术精湛,而且武功也是这么高强啊。”黄建国赞许道。
  “建国过奖了,花拳绣腿而已。”荆太极轻描淡写的说道。
  侍才不傲,进退有据,嗯,果然是个人才,黄建国点点头。
  “荆院长,我想见见我的堂弟孟红兵,麻烦你带我去好么?”黄建国说道。
  “当然,请跟我来。”荆太极前面带路,黄建国跟在后面来到了住院部二楼病房。
  病床上,孟红兵面色如土,仍旧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他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黄建国焦急的问道。
  “这个,黄主任没同你说么?”荆太极小心翼翼的问道。
  黄建国摇摇头,回答道:“他没说。”
  荆太极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前不久的一天晚上,南山村的朱彪潜入了你家,开枪击伤了你父亲、孟主任和小兵三人。”
  “啊,竟有这事?都伤在哪里?重不重?”黄建国接连问道。
  荆太极看了看黄建国,最后说道:“都伤在了男性生殖器官上,你父亲和孟主任伤好出院,可是小兵的免疫系统失效了,所以只能一直用药物在维持着生命。”
  黄建国默默的抓着孟红兵的手,眼眶湿润着喃喃说道:“小兵,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晚上,舅舅英勇的牺牲了,他被阶级敌人暗害了,政府已经决定追认他为革命烈士,唉,小兵啊,你的命真是够苦的。”
  牺牲?荆太极心中暗自好笑,一个大活人竟然被两个婴儿咬死了,还可算做革命烈士?
  “小兵的病,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么?”黄建国问道。
  荆太极想了想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黄建国追问道。
  荆太极盘算道,寒生眼下被关在县公安局看守所,自己想搞他出来不容易,若是让他出来给孟红兵治病,自己就有机会下手掳走他,风险是他会发现自己给孟红兵新移植的蛋蛋是一个长有睾丸癌的蛋蛋,对自己不利,但是平衡得失,还是以抓走寒生为首要目的才对。
  “除非放寒生出来给小兵治病,才有可能救他一命。”荆太极说道。
  “寒生在哪儿?”黄建国问道。
  “在县公安局的看守所里。”荆太极说道。
  “你即刻做好安排吧,我马上就去把他搞出来。”黄建国说道。
  “好,越快越好,成功的机会也就多些。”荆太极鼓动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这里?”黄建国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荆太极警觉的问道。
  “有没有想过去京城工作?”黄建国说道。
  荆太极沉思片刻,说道:“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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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相认
  “放了寒生。”黄建国说道。
  黄乾穗眼睛紧盯着儿子,缓缓道:“你说什么?”
  “放了寒生,要他救活小兵。”黄建国郑重的重复说道。
  “唔,你知道么?小兵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寒生给害的。”黄乾穗说道,然后向儿子讲述了寒生如何偷偷将猪的睾丸移植到了孟红兵的身上,导致其性情大变,竟然爱上了母猪,最后发展到了奸污母猪,成了丢人现眼的哑奸犯,整个婺源县的群众都在笑话我们家。最后那寒生还偷渡香港,也不知道怎么弄到一笔巨额资金,现已被政府罚没收缴了,公安机关正在审查,按律定罪,从严从重处罚。
  黄建国听罢沉思片刻,冷静的说道:“此人桀骜不逊,既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坚决除掉,但目前尚有可利用之处,待其治好小兵再下手除去不迟。”
  黄乾穗满意的望着儿子,建国果然处事头脑清晰,机谋过人,有着伟人般的心狠手辣和决断力。
  “好,我打个电话,你去找公安局分管政保的张局长,他会为你安排的。”黄乾穗微笑着说道。
  黄建国告诉正在房间小憩的东东,他要出去办点事。
  “不是去会以前老相好的吧?”东东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说过多少遍了,并向毛主席发过誓,你是我的初恋,我是去为堂弟的事情跑一趟,请你相信我。”黄建国解释道。
  “好,你可要早去早回啊。”东东撅着嘴说道。
  黄建国应着走出来房间,出大门朝十字街方向而去,县公安局就座落在这条街上。
  张局长热情的接待了黄建国,带他来到了后院的看守所,一民警将朱寒生单独放了出来。
  “我们也要出去!”老祖在号子里喊道。
  “朱寒生是要去看一个病人,你们暂时还必须留下。”张局长对老祖解释道。
  刘今墨没有做声,竖起了耳朵倾听着院内寒生与那个年轻人的谈话。
  “寒生,你给小兵移植了猪蛋蛋,现在他马上就要死了,我知道小兵做事鲁莽,得罪了你们家,但你是一名医生,怎么能够在治病的过程当中参杂个人恩怨在里面呢?如此的对病人不负责任,这可是有损医德的呀。”黄建国语气平和的说道。
  寒生脸上微微一红,未置可否。
  “麻烦你跟我去一下县人民医院,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他的生命,好么?”黄建国问道。
  “我跟你去。”寒生点头道,然后走回到铁栅前。
  “刘先生,我跟黄建国去一下县医院,看完那个孟红兵就回来。”寒生说道。
  刘今墨沉吟道:“好,你要小心点,若是太阳落山还没回来,我和老祖就要闯出去了。”
  寒生点点头,要他放心,然后跟着黄建国离开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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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街上的一家小店门口,站着王婆婆和明月,她们正在观察着县公安局的地形位置,寒生等人就关在这座大院里面,望着进进出出的警察,王婆婆认为还是晚上下手比较方便些。
  “我们先去找我那几个逆徒,天黑以后再来劫狱。”王婆婆回头对明月说道。
  “师父。”明月突然紧紧的抓住了王婆婆的手臂。
  公安局大门口走出来三个人,一名着制服的中年警察,其余两人是寒生和黄建国,三人步行向南而去。
  “走,我们跟在后面。”王婆婆说道,两人悄悄地尾随在了他们身后。
  三个人直接走进了婺源县人民医院内。
  病房内,荆太极正在等着他们,迎面看见了寒生,脸微微一红,颇显尴尬。
  寒生没有理睬他,径直来到病床前,看了看昏迷之中的孟红兵,然后掀开了被子,伸手捏了捏他的阴囊,诧异的说道:“咦,这不是原来的那对猪蛋蛋啊。”
  荆太极在一旁解释道:“不错,那对猪睾丸已经被朱彪打烂了,这是我重新移植的人的睾丸。”他的眼神儿瞥了一眼身着警服的张局长,心道反正自己也得准备弃官掳走寒生了,也不必忌讳说什么了。
  张局长仿佛听而不闻的望着窗外。
  寒生继续观察着,口中问道:“这睾丸并没有成活,你是怎么移植的?”
  荆太极咽了口吐沫,说道:“用的是你剩下来的那半瓶鼻涕虫液。”
  此刻,黄建国脑子打了个机灵儿,他疑惑的对荆太极说道:“荆院长,你移植所用的供体,不会就是早先闹事的那帮人所说的死人睾丸吧?”
  荆太极面红耳赤,嗫嚅着说道:“活睾丸到哪儿去找?”
  “可那人死于睾丸癌不是么?”黄建国严厉的责问道。
  荆太极无言可答,尴尬之极。
  就在这时,有一护士走进来替他解了围,“荆院长,外面有人找,客人在院长室里等候着。”那护士说道。
  荆太极如释重负,忙低头走了出去,心中甚是窝火,蹬蹬蹬,直接上楼推开了院长室的门,却马上呆立在了那儿……
  师父王婆婆正端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的盯着他。
  “师父……”荆太极轻轻叫了声,心中一阵慌乱。
  王婆婆冷峻的脸色如冰霜一般,冷笑道:“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么?竟敢在寒生茶中下祝由散,骗取《青囊经》,还公然劫持寒生,犯我门规,枉我收了你这个逆徒,真是看走了眼。”
  “师父,请恕徒儿一时糊涂,今后太极再也不敢了。”荆太极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
  王婆婆冷笑道:“你还想着有下次么?今天我就先废了你,免得你日后为祸。”说罢缓缓抬起手臂来。
  “师父,太极知错,甘愿受罚,但是请求师父准我将一台手术做完,半小时后自会前来领命。”荆太极诚恳的央求道,竟然落下两滴眼泪来。
  王婆婆犹豫了片刻,放下了手臂,对身后的明月说道:“明月,你跟他去把寒生叫来这里来。”
  “是,师父。”明月应声道,随即跟随着荆太极下楼来到了住院部。
  走廊里,听到脚步声,正在踱着步的黄建国缓缓转过身来。
  “明月是你……”黄建国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忙上前两步便欲拉明月的手。
  明月脑中一阵迷乱,后退两步,喃喃说道:“你不是不认得我了么?”
  黄建国热泪滴落,激动的说道:“你是我朝思暮想的人,我又怎会不认得呢?今天在路上,那只不过是给东东作作样子的,自从你失踪了以后,我茶饭不思,到处打听寻找你的下落,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明月长久以来的思念与感情的煎熬,像决堤的潮水般涌上来,泪水喷薄而出,身子晃了晃,向一边倒了下去。
  黄建国抢上前扶住。
  荆太极推开了旁边一间空着的病房,让黄建国搀扶着明月进去,说道:“建国,你们先在这儿聊会儿。”然后退出并悄悄地带上了房门。
  他迅速的返回到了孟红兵的病房,寒生见其回来,便说道:“那就准备开始动手术吧。”
  “不必了。”荆太极阴笑道,出手一指,点在了寒生的膻中穴上,寒生自觉胸前一麻,即刻丧失了知觉。
  “荆院长,你这是……”站在窗口处的张局长转过身来,惊讶的问道。
  荆太极更不答话,伸手拽出钢笔,祝由指一弹,那笔疾射如电,正中其耳后高骨,张局长张开了嘴吧,未等叫喊出声来,便眼一黑扑倒在了床上,差点咬在了孟红兵的下体处。
  荆太极扶住了寒生,搂住他的腰,用力提起离地,仿佛搀扶着一般,开了门朝走廊另一侧而去,然后出后门来到了车库。他将寒生撂在那辆破旧的救护车里躺倒,然后跳上驾驶座位,打着引擎,将车驶出了医院,朝东南方向落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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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痴心不改
  黄建国坐在病床上,怀里面紧紧的搂着明月,怜爱的目光温情脉脉的望着她,人世间的所有事儿在此刻都已不复存在了,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许久许久。
  “八月十五,我吃了你家里送来的月饼中毒了,建国,你一定不知道吧?”明月幽幽道。
  “你中毒了?我当然不知道!谁干的?”黄建国吃了一惊,但脑袋一转,马上意识到了,想要除掉明月的只可能是一个人——自己的父亲黄乾穗。
  “我被人丢在了景德镇的荒野里,差点被火化了……”明月说着又涌出了委屈的泪水。
  “妈的!我决计饶不了他,总有一天……”黄建国咬牙切齿道。
  “你在说谁?”明月疑惑问道。
  黄建国霎时间冷静了下来,柔声说道:“我是在说那个凶手,不论是谁,我都饶不了他的。”
  明月慢慢坐起身来,幽怨的望着黄建国,小声说道:“那个叫东东的女人是谁?”
  黄建国一愣,遂说道:“她是京城里一个大官的千金,我在京城落脚发展,目前还离不开她父亲的帮助,但请你相信,我爱的人永远是你。”
  “那你会同她结婚吗?”明月不安的低头道。
  “明月,我向你发誓,不出十年,我一定娶你过门。”黄建国信誓旦旦的说道。
  明月身子一哆嗦,喃喃道:“十年,为什么要十年?不是说好了,你毕业了就会回来娶我的么?”
  “明月,有些事我不方便对你说,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么?”黄建国诚恳的握着明月的手。
  明月轻轻的抽出双手,清澈的目光看着他,缓缓说道:“我听说你和你父亲将黄爷爷活埋在了太极阴晕里了,这是真的么?”
  黄建国心一沉,心想,这事她怎么会知道的?一定是吴道明和她师父老贼尼说出来的。
  “明月,这怎么可能呢?你是知道的,爷爷那么疼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忍心伤害他老人家的,哪怕是一根头发。”黄建国柔声细语的说道。
  明月茫然的望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
  “对了,明月,同你在一起的那个老太婆是谁?”黄建国趁机岔开话题。
  “哎呀,我忘记师父要我做的事情了。”明月突然间醒悟,匆忙挣脱站起身来。
  他俩来到孟红兵的病房,荆太极同寒生都不见了,惟见昏睡着的孟红兵赤裸身子露着两只肿胀的蛋蛋躺在了床上,张局长斜着扑在他的身上,手脚在不停的抽搐着。
  
  “什么?寒生和荆太极两人都不见了?带我去看看!”王婆婆说道,犀利的目光盯在了明月身后站着的黄建国身上。
  “婆婆,你好。”黄建国有礼貌的问候着。
  “哼,”王婆婆站起身来,厉声道,“明月,这个衰人正好让婆婆废了他吧。”
  明月抓住师父的手,央求道:“师父,不要,建国也是有难言之隐。”
  王婆婆叹道:“徒具其表,一副皮囊,明月,我们走。”说罢拉着明月的手臂,硬拽着她走了出去。
  “明月,记得等我……”身后传来黄建国诚恳的喊声。
  来到了病房,王婆婆走上前一指点在张局长鼻准下的人中穴上,张局长手脚立即停止了抽搐,悠悠的醒转。
  “这是怎么回事儿?寒生呢?”王婆婆望着张局长说道。
  张局长拍拍脑袋,一面揉着耳后,一面说道:“荆院长用手指戳昏了寒生,又飞过来个什么暗器打昏了我,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他也是稀里糊涂的。
  “这个逆徒,我一定杀了他!”王婆婆圆瞪双眼,愠怒至极。
  走出了医院,明月仍在不住的回头,但黄建国始终都未再露面。
  “师父,我们去哪儿?”明月胆怯的问道。
  “待我先去废了阳公阴婆这两个逆徒。”王婆婆气呼呼地说道。
  师徒二人打听着前往黄乾穗主任家,不多时来到了那所徽式深宅大院前。大门前端坐着一对威武的雄狮,斜倚在朱漆大门旁有两个持枪的民兵在警戒,这是黄乾穗刚刚调来的基干民兵。
  王婆婆带着明月绕着大院走了一圈,虽然院墙较高,自己进去绝不费力,明月却是一下子上不去的,尽管祝由心法已经学成,但是还未及学习轻功技法。
  “明月,你在这里等我,待师父进去瞧瞧。”王婆婆说道。
  “师父,请您老人家对建国和他父亲手下留情。”明月楚楚可怜的说道。
  王婆婆叹了口气,腰向下一矬,早已飞身入了院内,落地细看,原来这是正房后院。她蹑手蹑脚的贴近一扇后窗户,悄悄的向内望去,原来这是一间客厅,背对着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看不见前面脸,身形倒是微胖发福的样子。
  另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是阳公。
  王婆婆凭息静听,两个人正在谈论着南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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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山人已经成了植物人,那他也就不足为患了,可是你杀了朱医生和吴楚山人的老婆,这可是有点麻烦呢,怎么样,你的胳膊不要紧吧?”中年人说道。
  阳公笑了笑,说道:“黄主任,我的胳膊不碍事,南山村的事儿放心好了,那老阴婆子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散功了,现在肯定也已经死在寒生家里了,即使公安部门去查,也会认为是老阴婆与朱医生他们同归于尽而已,至于老阴婆的身份,只要除掉了寒生他们,没有人会认得的,更猜不到她的来历,这就变成了一桩无头案。”
  “嗯,我儿子建国带寒生去了人民医院给小兵治病,晚上便会回到看守所的,你有把握除掉寒生、刘今墨和老祖他们三个人么?而且你还和那个叫做老祖的女人有了孩子。”黄乾穗说道。
  “哈哈,那个丑八怪老祖,不男不女的,我早就想甩掉她了,黄主任自当宽心,今晚我就下手。”阳公嘿嘿说道。
  王婆婆闻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连连暗自叫道不好,自己离开才大半天,朱医生和山人的老婆竟然遭了阳公阴婆的毒手,而这两个又是自己的徒弟,这令我简直无地自容啊。老阴婆已经死了最好,省得自己动手,阳公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必须尽快铲除,但若是此刻出手,必定要将黄乾穗一起杀掉,可这样恐怕会伤明月的心。
  王婆婆正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时候,客厅里又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定睛望去,却是那个负心汉黄建国。
  黄建国望见了客厅里坐着的阳公,欲言又止。
  “阳公,这位便是我的儿子建国,”黄乾穗引荐道,“建国,来见过爸爸关东来的好友阳公,有什么话就说吧,不是外人。”
  黄建国对阳公微微一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对父亲说道:“爸爸,荆院长挟持了寒生跑了,另外还打晕了张局长。”
  “你说荆太极?这怎么可能,他们之间并无恩怨呀?张局长现在哪儿?”黄乾穗疑惑道。
  “正在县医院做身体检查。”黄建国说道。
  黄乾穗站起身来,在地上踱着步,眉头紧锁沉思起来。
  “荆太极能挟持着寒生去哪儿呢?他在本地并无亲属和关系太近的人,我曾听说他在鄱阳湖谷那一带有一个师父,会不会去了那儿呢?”黄乾穗说道。
  “不会,”阳公断然道,接着解释说,“荆太极是我的师弟,他与我一样,想躲开师父都唯恐不及呢,绝不会去自投罗网的。”
  就在此时,茶几上的电话铃声突然想起,黄乾穗抓起电话,一下子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是我,好,好,一定按您的意思办。”黄乾穗唯唯诺诺道,然后放下了电话,走到阳公身边,压低声说道,“首长要你火速返京。”
  阳公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我这就准备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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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乾老大之死
  王婆婆心中暗道,这样也好,等阳公出了黄家宅子,自己再动手。于是悄悄按原路翻墙而回,会同了明月,绕到了前面,在街角一较隐蔽处监视着大门。
  阳公和乾老大走出了黄家大门,向汽车站方向走去。
  “乾老大,我有事进京,你留在此地继续寻找我的女儿,找到后带她直接回关东老家去,我事情一了,也赶回去,明白么?”阳公叮嘱道。
  “是,师父,你放心吧。”乾老大应允道。
  前面来到了县长途汽车站,一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王婆婆一直未能找到下手的机会,只是和明月远远的盯在了后面。
  婺源正好有一班开往省城南昌的长途客车快要出发,旅客们正在陆续的上车,阳公迅速买了张车票,但似乎因为尿急,便与乾老大走进了灌木丛后面小解。
  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王婆婆要明月留在原地等着,自己潜身进了灌木丛。
  “哗……”阳公的水量特别大,王婆婆耐心的等他方便完。
  “乾老大,万一碰上我师父,你得躲得远远的,那老太婆蛮横无理之极,她那岁数也没几天蹦跶了。”阳公一面系着裤子,一面说道。
  “但清理门户的时间还是有的。”王婆婆如鬼魅一般自树后转出。
  阳公大惊失色,慌道:“师父,你……”
  王婆婆“哼”了一声,呵斥道:“阳公,你竟然滥杀无辜,今天为师就要清理门户,受死吧。”说罢抢步上前,一把抓向阳公的秃脑瓜顶。
  阳公感觉到一股吸力笼罩在了自己身体的四周,知道今天已是九死一生了,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啪”的一声,口中啐出一口硕大的青绿色粘痰,裹挟着一股腥臭呼啸着射向王婆婆。
  王婆婆大怒,收回手臂交叉于胸前,口中念动祝由神功第二式“移花接木”巫咒。
  阳公已经啐出毒痰,突然间胸腔内陷,真气猛地回抽,竟然将已经快要飞至王婆婆面前的那口大粘痰硬生生的拉了回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嘴里,顿时口腔震得酸麻不已。
  他知道生路已绝,便一把抓过乾老大,推向了师父,自己借机向后倒纵。
  乾老大措不及防,被阳公推在了王婆婆面前,此人关东血性甚浓,愚忠不二,遂索性一把死死的抱住了王婆婆双腿,泪涕具下,口中大叫道:“师祖婆婆,饶了师父吧。”
  “让开!”王婆婆厉声喝道。
  乾老大本身武功已是不弱,此刻拼尽了全力抱住不放,为师父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王婆婆身为乾老大的师祖婆婆,无论如何也不便对徒孙辈下手,就在这一犹豫间,阳公已经消失了踪影。
  最后,乾老大慢慢的松开了双手,泪痕满面,六十多岁的人了,竟然痛哭流涕如孩童。
  王婆婆摇了摇头,迈开了双腿前去追阳公。
  “师祖婆婆,乾老大为救师父忤逆了您老人家,罪该万死,当以自裁谢罪。”说罢一掌拍向自己的面门。
  “噗”的一声闷响,乾老大早已跪倒自毁,天灵盖掀去了一边,露出里面仍在蠕动着的白花花的脑子……
  王婆婆站住了,不由得长长叹息了一声,自己的徒儿如此的不争气,可是这个叫做乾老大的徒孙却是一条响当当的血性汉子。
  王婆婆沮丧的走出了灌木丛,那辆开往省城的班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天色已黑,绵绵细雨中,只剩下了明月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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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公安局看守所。
  刘今墨抬头望了望,见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叹道:“天色已晚,我们该走了。”只见他双手扭住铁栅栏,双臂一较力,那手指头粗细的钢条便随即拉弯了,他和老祖钻出了栅栏,飞身越墙而去。
  两人来到了县医院,从侧门上了楼梯,在二楼的住院部里,挨个病房摸过去,最后找到了孟红兵的房间。
  孟红兵躺在床上依旧是昏迷不醒,可是寒生并不在场。
  刘今墨沉吟道:“寒生的许多磨难都是由这小子给带来的,冤有头债有主,留着始终是个祸害。”说罢一掌击下,孟红兵登时颅骨碎裂,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寒生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老祖肯定的说道。
  “走,我们再去打听打听。”刘今墨说道,与老祖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大门口,张局长做完了全面体检,抬头望了望细雨濛濛的天空,正在犹豫着是否冒雨回家去。
  突然间,自己的胳膊被一只如钢钳般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啊”的发出疼痛的轻呼,倒抽了一口冷气,扭头一看,却是刘今墨站在身后冷冷的看着他。
  “咦,你们怎么出来了?”张局长疑惑不解的问道。
  “寒生呢?”刘今墨刺耳的声音。
  “我在问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张局长镇定下来,打起了官腔。
  刘今墨冷笑着手上加了力道。
  “哎呀!”张局长疼得额头上冒起了冷汗,忙道,“是荆院长打昏了我,劫持寒生跑掉了。”
  “跑到哪儿去了?”刘今墨追问道。
  “我昏倒在病房里,不知道他们跑去了哪里。”张局长眼泪都流了下来。
  “看来是真的。”老祖又分析道。
  刘今墨想了想,抓着他重又上了二楼,找到了一间空着的病房,将张局长拽了进去。
  “你们要干什么?”张局长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目光。
  “你应该睡上一觉了。”刘今墨说着,出手点倒了他,将其放在了病床上躺着,拉过一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走吧,今晚他不会来打搅我们了。”刘今墨尖声道。
  “现在我们去哪儿?”老祖问。
  “那个黄乾穗家里。”刘今墨冷冷的一笑。
  两人走出了医院,黑沉沉的天空,仍旧飘着毛毛细雨。
  “你看,那是谁?”老祖手指着前面说道。
  刘今墨早已看在了眼里,那是王婆婆和明月的身影。
  “你们怎么也来了?”老祖跑上前问王婆婆道。
  “哦,是老祖和刘先生,寒生家里出事了。”王婆婆把在黄乾穗家中听到的情况述说了一遍。
  “寒生下落不明,一时间还没有线索,我们赶紧先回南山村看看。”刘今墨焦急道。
  四个人急匆匆一路夜行,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南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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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庄院内一片漆黑,夜雨潇潇,空气之中隐约散发着一股血腥气,厢房内传来自喉咙里发出的嘶哑的哀鸣声。刘今墨一个箭步蹿进了屋内,“唰”的划了根火柴点燃了油灯。
  屋内地上,躺着朱医生同荷香,兰儿一动不动的趴在朱医生的身上……地面上凝结着大片的血渍。笨笨和黑妹红肿着眼睛趴在了朱医生的身旁,低头默默的望着已无声息的主人,口中发出微弱的悲鸣声。
  刘今墨伸手探去,朱医生、荷香早已气绝多时,而兰儿却只是昏厥,于是忙叫老祖将其抱到了床上。
  刘今墨已从王婆婆处得知吴楚山人身负重伤,已经变成了“木僵人”,现在看去,的确是没有任何知觉。
  “可惜没能逮住阳公,这个逆徒!”王婆婆忿然道。
  “师父,老阴婆!”院子里传来明月的叫声。
  老阴婆脸上半边青黑半边紫,肌肉扭曲着,双手紧紧的搂着一头死去的母猪互咬着,脚上的那双绣花小布鞋也甩脱在了一旁,看上去也已经死去多时了。
  王婆婆替兰儿推宫过血,不消片刻,兰儿悠悠醒转来,看见母亲和朱医生的尸体,立即放声恸哭起来。老祖轻轻的摩挲着兰儿的肩头,众人心情都是异常沉重,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久,兰儿止住了哭声,望着大家问道:“寒生呢?”
  刘今墨缓缓说道:“他被荆太极抓走了,我们正在找。”
  “为什么会这样……”兰儿抽泣着问,可是没有人回答。
  “孩子呢?我的女儿呢?”老祖定过神儿来,忙问道。
  王婆婆说道:“是啊,那两个小家伙怎么不见了?”
  大家赶紧四下里寻找,可是根本找不见孩子的踪影。
  “会不会被阳公带走了?”刘今墨怀疑道。
  王婆婆摇摇头,说道:“阳公手里没有孩子。”
  “那就奇怪了。”刘今墨沉思着,难道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又像是在香港时一样,趁着混乱溜跑了?他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涌现出了一丝感觉,他知道那是母亲对孩子的一份牵挂,而且似乎距离并不是十分的遥远,在哪儿呢?
  刘今墨转动着身体,发觉面向东南方向时感觉强烈,热血攒动,有着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抬头望向了东南夜空,那里正是灵古洞的方向。
  “我似乎感觉到了孩子在哪儿。”刘今墨喃喃说道。
  “在哪儿?”老祖万分焦急的问道。
  刘今墨转过身来对王婆婆说道:“婆婆,麻烦你照顾兰儿和吴楚山人,我去找孩子,天亮我会回来,然后我们在去寻找寒生的下落。”
  “我也去!”老祖坚决的说道。
  刘今墨点点头,找出一只手电筒,与老祖一道匆匆走出庄院,朝着灵古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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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庄院内一片漆黑,夜雨潇潇,空气之中隐约散发着一股血腥气,厢房内传来自喉咙里发出的嘶哑的哀鸣声。刘今墨一个箭步蹿进了屋内,“唰”的划了根火柴点燃了油灯。
  屋内地上,躺着朱医生同荷香,兰儿一动不动的趴在朱医生的身上……地面上凝结着大片的血渍。笨笨和黑妹红肿着眼睛趴在了朱医生的身旁,低头默默的望着已无声息的主人,口中发出微弱的悲鸣声。
  刘今墨伸手探去,朱医生、荷香早已气绝多时,而兰儿却只是昏厥,于是忙叫老祖将其抱到了床上。
  刘今墨已从王婆婆处得知吴楚山人身负重伤,已经变成了“木僵人”,现在看去,的确是没有任何知觉。
  “可惜没能逮住阳公,这个逆徒!”王婆婆忿然道。
  “师父,老阴婆!”院子里传来明月的叫声。
  老阴婆脸上半边青黑半边紫,肌肉扭曲着,双手紧紧的搂着一头死去的母猪互咬着,脚上的那双绣花小布鞋也甩脱在了一旁,看上去也已经死去多时了。
  王婆婆替兰儿推宫过血,不消片刻,兰儿悠悠醒转来,看见母亲和朱医生的尸体,立即放声恸哭起来。老祖轻轻的摩挲着兰儿的肩头,众人心情都是异常沉重,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久,兰儿止住了哭声,望着大家问道:“寒生呢?”
  刘今墨缓缓说道:“他被荆太极抓走了,我们正在找。”
  “为什么会这样……”兰儿抽泣着问,可是没有人回答。
  “孩子呢?我的女儿呢?”老祖定过神儿来,忙问道。
  王婆婆说道:“是啊,那两个小家伙怎么不见了?”
  大家赶紧四下里寻找,可是根本找不见孩子的踪影。
  “会不会被阳公带走了?”刘今墨怀疑道。
  王婆婆摇摇头,说道:“阳公手里没有孩子。”
  “那就奇怪了。”刘今墨沉思着,难道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又像是在香港时一样,趁着混乱溜跑了?他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涌现出了一丝感觉,他知道那是母亲对孩子的一份牵挂,而且似乎距离并不是十分的遥远,在哪儿呢?
  刘今墨转动着身体,发觉面向东南方向时感觉强烈,热血攒动,有着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抬头望向了东南夜空,那里正是灵古洞的方向。
  “我似乎感觉到了孩子在哪儿。”刘今墨喃喃说道。
  “在哪儿?”老祖万分焦急的问道。
  刘今墨转过身来对王婆婆说道:“婆婆,麻烦你照顾兰儿和吴楚山人,我去找孩子,天亮我会回来,然后我们在去寻找寒生的下落。”
  “我也去!”老祖坚决的说道。
  刘今墨点点头,找出一只手电筒,与老祖一道匆匆走出庄院,朝着灵古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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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劫持
  沈才华牵着皱皮女婴的手,两人一蹦蹦的跃进了灵古洞内。漆黑的石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两个婴孩的瞳孔急剧的扩大,最后布满了整个眼眶,吸收并放大着任何极微弱的光线,渐渐的,他们的瞳孔变成了赤红色,洞内的景物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石壁上几只壁虎受到惊吓四处奔爬,还有些蚊蝇在空中飞舞,但都不敢往他俩赤裸的身上降落。
  两个婴儿吸食了一代祝由宗师注入的毕生功力,具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但是由于他们太小了,还不懂得如何运用,只是凭着本能做出些反应。
  沈才华曾经来过一次洞内,所以记住了这里面十分的暖和,对于赤裸的他俩,温度十分的舒适,所以才拉着皱皮女婴跑了进来。
  两人信步一直朝着里面走去,在这里,他们感到了十分的安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前行。石壁上,一对硕大如铜铃般的红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俩,然后“嗖”的裹挟着风声扑了下来,在俩孩子的头顶上盘旋了数圈,紧接着牠的身后面又飞来了十几只小型的怪物,翻上俯下的冲刺着,婴儿好奇的望着这些会飞翔的怪物们,“咯咯”的笑了起来。
  红眼阴蝠首领带着牠的孩子们诧异的望着这两个小人,奇怪他俩怎么无毛可拔……
  小阴蝠们好奇的落在了他俩的脚下,还有两只胆大些,直接站在了婴儿的肩膀上,皱皮女婴伸出小手试探着摸了摸阴蝠毛茸茸的肢体,兴奋不已。
  小阴蝠们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阴蝠生活的那个大石室内,石台子上,阴蝠妈妈正在给一群新出生的小阴蝠宝宝喂奶,两个小家伙望见那些肉乎乎可爱的阴蝠宝宝,目光都移不开了,简直是爱不释手。
  脖子上系着骑马布的阴蝠首领不知从哪儿衔来了几串野果,送给小人们吃,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在野果上嗅了嗅,感到无甚兴趣。
  沈才华又去摸了摸那肉乎乎的阴蝠宝宝,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但似乎土獾的血液还未消化完,肚皮仍还是有些发胀,因此咽了口吐沫,缩回了手,他现在还没有进食的欲望。
  不多时,两婴儿感觉累了,于是爬到了石台子上呼呼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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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太极驾驶着救护车风驰电掣般的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要往哪儿开,师父的鄱阳湖山谷是在西北方向,他就下意识的反着朝东南方开去。
  江南冬雨又湿又冷,但是他的额头上却冒出了热汗,出了县城的路十分的颠簸,约莫已经驶离了县城几十里路,突然,发动机引擎“噗噗”两声熄火了。他赶紧连续打了几下马达,仍旧发动不起来,再仔细一瞧,原来是油箱空了。
  妈的!真是太不顺了。荆太极跳下车来,四下里望去,前不巴村,后不着店,距前方大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庄起码也有五里地。他想了想,拉开了后车门,在寒生肋下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
  “下车吧,寒生。”荆太极说道。
  寒生揉着自己发麻的腰和下肢,慢吞吞的爬下了车。
  “荆太极,没有用的,我是绝不会告诉你《青囊经》上任何东西的。”寒生平静的说道。
  “你先别口气硬,等我找到一处歇脚的地方,再同你慢慢讨论。”荆太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寒生没有再理他,放眼四处望去,这是什么地方?好像似曾相识。
  “走吧,我们到前面山脚下的那个村庄去。”荆太极推了一把寒生,逼迫他前行。
  寒生与荆太极冒着毛毛细雨一路向山脚下的村庄走去,道路崎岖泥泞,‘望山跑死马’,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走到了那村庄的口上。
  村庄里的小路上空荡荡的,见不到个人影。
  “喂,哪儿来的老表,有什么事吗?”屋檐下站着一个白须老头,正以疑惑的目光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寒生一见,心中乐了,此人自己却是认得的,正是集市上卖狗皮膏药的白一膏。
  荆太极上前走了两步,客气的对老头说道:“老乡,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空房子出租?”
  白一膏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眼睛看看荆太极,又瞟了眼寒生,似乎一愣,随即又抬起眼睛望着寒生,眼神儿一亮。
  寒生知道白一膏认出了自己,忙在荆太极身后直摆手。
  白一膏多年在集市上卖狗皮膏药,江湖经验丰富,一见寒生摆手,立即明白了其中必有蹊跷,立刻收回了目光,问荆太极道:“你们租房做什么呢?”
  “我们是地质队的,调查这一带山体构造方面有关资料的。”荆太极胡诌道。
  寒生突然之间开口说道:“有山洞也行。”随即挤了下眼睛,点了下头。
  白一膏立刻明白了寒生的意思,假装望了望天空,然后对荆太极说道:“大鄣山有很多山洞,落脚避雨倒是不错,也无需花钱,行吗?”
  荆太极心道,山洞当然再好不过了,在那里慢慢拷问寒生,不怕你不说,而且又无外人干扰,最后又方便毁尸灭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寒生呀寒生,这是你自己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荆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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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麻烦您带我们去吧。”荆太极爽快的说道。
  “你们等一下,我回家去换双鞋子。”白一膏说道。
  不一会儿,白一膏换上了一双雨靴,手上捧着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荆太极不解的问道。
  白一膏解开包袱皮,露出了里面的大白茧丝,手摸着茧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寒生说道:“这是以前有位朋友不慎忘记在我这里的,能够防潮,我想你们可能用得着,所以我就顺手带来了。”
  寒生笑了笑,接过包裹,心道,我都忘了这码事儿了。
  “啊,老乡想的真是周到,太感谢了。”荆太极赞许着说道。
  白一膏在前面领路,约莫半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山崖前,拨开了齐人高的蒿草,崖下露出来一个石洞。
  “这就是‘仙人洞’,据老人家说,大约600多年前,有位仙人在洞中修真,后来大概修成正果后飞升了,所以,此石洞就被村里的老表们叫做‘仙人洞’了。”白一膏解释道。
  寒生微笑不语,这是他第二次来到‘仙人洞’了。
  好兆头,我荆太极今天也将在这洞里修成正果飞升,他美滋滋的想着,然后对这个白须老头说道:“老乡,请回吧,这点是小意思。”遂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递给了他。
  白一膏推辞不受。
  寒生在一旁说道:“白给的钱还不要么?”
  白一膏一听这话,嘿嘿一笑,爽快的接了过去。
  “这就对了,老乡,请回吧。”荆太极对老头说道。
  寒生拽了一把荆太极,说道:“荆院长,要不要请这位老表替咱们看着点坏在路上的那辆救护车,别让人给偷去了。”说罢一弯腰,钻进了山洞内。
  “同志,还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白一膏认真的说道,手中晃着那两张十元大钞。
  荆太极连忙摆手,说道:“没什么需要的了,别听我这位同事胡说,他最喜欢开玩笑了。”
  “那好,真的不需要了?”白一膏低头看着手中的钞票,惋惜地说道。
  “真的不需要,请回吧。”荆太极淡淡的说道。
  “那好,我走了,有事来村里找我。”白一膏说着恋恋不舍的走了。
  这些老表,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哼,寒生还想玩我一把,看我如何来收拾你,荆太极心中忿忿道。
  荆太极随即弯腰也钻进了‘仙人洞’内,洞里面深处漆黑一片,寒生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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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人性的面具
  荆太极没想到这个山洞竟然如此之深邃,无奈自己只有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一面注意聆听捕捉寒生发出的动静,待心静下来时,终于听到了寒生跌跌撞撞的声音,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
  “寒生,别跑了,何苦呢?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荆太极喊道,山洞里发出一连串的回音。
  “荆太极,善恶终有报,你的报应就要快到了。”黑暗中传来寒生的回答,似乎就在前面。
  荆太极提起了真气,想要加快脚步,但是不行,黑暗里的石壁凹凸不齐,一不留神儿就会撞得头破血流。两人其实相隔也就是十余丈而已,荆太极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洞内甬道越来越窄,荆太极仅凭寒生“呼哧”的喘息声辨明追踪的方向。那寒生不会武功,上气不接下气,听着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接近了,而荆太极身负上乘内功,调息轻松,不累也不喘。
  “荆太极,王婆婆为人正直慈祥,为什么收的这三个徒弟却如此心术不正?”前面传来寒生的说话声,间杂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像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荆太极知道寒生已经跑不动了,于是一面回答敷衍着,一面悄悄地向前移动着,尽量不发出声响。
  “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善恶之分,什么心术正不正之说,那全是人们杜撰的,”他一面前进着,一面相应将声音放轻点,仿佛距离并未改变,“所谓心善之人,往往都是那些胸无大志,安于现状不求上进的人,人类社会若是要前进,岂能靠心善的人去推动?所谓心恶之人,却是那些发挥人类能量极限,刻苦奋斗、奋勇拼搏并脱颖而出的小部分人,自然会受到那些安于现状的蠢人说成是心术不正了。对任何人的评价,总有不同的说法,历史上这类情况比比皆是。你还在听么?”他止住话语,竖起耳朵静听。
  “我在听着呢。”黑暗中传来寒生的回答。
  荆太极感觉与寒生的距离又拉近了数丈,于是他进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拿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来说,革命群众颂扬他是人民的大救星,是大善人,而阶级敌人却对他恨之入骨,骂他老人家是白虎星下凡,浑身没毛,杀人如麻。寒生,你说我师父王婆婆是正直慈祥之人,可是你知道么?她年轻时也曾经是江洋大盗,滥杀过不少无辜。”
  “你在胡说,婆婆绝不是那样的人,你能说出具体她滥杀了那些无辜的人。”寒生反驳道。
  “湘西凤凰古城的梅员外夫妇就是被我师父所杀……”荆太极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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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员外夫妇!”寒生大吃了一惊,那不是梅小影的父母吗?湘西凤凰古城,大户人家梅员外,不错,正是小影婆婆和刘今墨师父梅一影的家,天门山野拂宝藏的看守人之一……
  “你在胡说……”寒生嘶哑的说道。
  “我没有胡说,”荆太极反驳道,“那梅员外夫妇独门武功了得,深不可测,我师父自忖未必能赢,所以在他家的佛堂里动了手脚,结果梅员外夫妇中了祝由迷香,被师父轻易的用沾水棉纸封住了口鼻,窒息而死,这是我年轻时,师父亲口告诉我的。”
  寒生听罢心中一片茫然,荆太极说的没错,关东黑巫一直觊觎着野拂宝藏,阳公老阴婆的师父正是人称“客家圣母”的王婆婆。梅员外夫妇惨死后,家中那个紫檀木匣便不翼而飞了,原来是王婆婆交给了徒弟阳公。那阳公隐匿天门山寺十年,按图索骥寻找野拂宝藏,最后在鬼谷洞与最后一个看守人湘西老叟恶战,几乎全军覆没。
  王婆婆……难道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人可以将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么?寒生迷茫了,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想着想着,寒生不寒而栗。
  “你怎么不说话了?”荆太极问道。
  黑暗中听不到寒生的回答,但荆太极感觉到了寒生紊乱的喘息声,近在咫尺。
  寒生突然之间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不想跑了,人世间又有多少人在面具的后面生活?自己不过是无意中得到了一本《青囊经》,数月之中,原来他与父亲两人平静的生活就完全被打破了,看到了人世间竟然是那样的龌龊,那样的血腥,他累了,他多想再回到以前的那种平凡生活之中去啊……
  兰儿,他此刻突然想到了兰儿,他回忆起当日在集市上初次见到她的情形,那张丑陋的脸和兰儿卖身救母的义举,嗯,兰儿是真实的,她绝没有带着面具生活,寒生微笑了,世上终归还有真情在,他的体内感觉到了有一股热血在奔流。
  这时,一只强硬的手掐住了他的胳膊,指甲深深的陷入了皮肉中……
  “哈,寒生,终于抓到你了!”荆太极嘿嘿的大笑道。
  寒生淡淡的说道:“抓到抓不到又怎样?《青囊经》我反正是不会告诉你的。”
  “真的么?”荆太极阴笑了起来,然后又接着说道,“寒生啊,虽然我的祝由散没有了,但我还有更加直接的办法让你说出来,让我先将这个办法的操作程序说给你听,咱俩都是医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
  “你说吧,我听着呢。”寒生平静的说道。

  “人体解剖学太深奥,我就不一一介绍了,首先,我会划开你的脑皮,轻轻的揭开天灵盖,让你的大脑暴露出来,然后用一根金属探针,连接你的大脑记忆与语言部分,这样你就源源不断地说出《青囊经》的秘密了,甚至包括你的手淫史和与兰儿在床上的隐私,当然,这需要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试,反正我们时间有的是,总归会找到你大脑中贮存《青囊经》的那部分记忆沟回的。怎么样?简单之极吧?”荆太极哈哈笑将起来,冷酷的令人毛骨悚然。
  “卑鄙!简直禽兽不如!”寒生大叫起来。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禽兽不如,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荆太极手上加了些力道,寒生手臂一阵麻木。
  “我寒生不过是一个乡下土郎中,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惜了当年华佗舍命遗留下来的《青囊经》,竟然落入到你这种恶人之手,可悲啊。”寒生喃喃道。
  荆太极闻言暗喜,有门,遂进一步循循善诱道:“寒生,你告诉了我,然后我俩可以共同使用《青囊经》上面的医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于天下,岂不快哉?只要能医好病人,病人又何必在乎医生的善恶呢?话说回来,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医生的人品难道就真的是那么好么?”
  “牠们怎么还不来呢?”寒生嘴里叨咕着。
  “谁?谁还没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别指望有人来了。”荆太极说道,他怀疑寒生脑子可别出了什么问题。
  黑暗中,由远而近出现了一群红色的眼睛,为首的那对鲜红如血的眼睛硕大如铜铃,寒生知道,那是阴蝠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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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恶有恶报
  “吱吱……吱……吱吱。”阴蝠首领发出了有针对性的个别攻击的命令,那些年轻的阴蝠铺天盖地般一股脑儿的冲向了荆太极。
  荆太极措不及防,惊愕之中,脑瓜顶上的头发、眉毛相继被一缕缕的拔掉,他疼得大喊大叫,跳将了起来,双手挥舞着。
  “嗖嗖嗖”风声四起,他根本无法在黑暗中抵挡那些阴蝠们的轮番攻击,须臾,胡须也统统被拔光了,甚至连鼻孔中的几根稍长一点的鼻毛也被阴蝠仔细的拽去了,酸的他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阴蝠首领一马当先,锐利的爪子勾住荆太极的裤裆奋力的撕扯开来,小阴蝠们迅速的钻了进去,兴奋的拔起阴毛来,荆太极下阴处火辣辣的,甚至有了勃起的感觉。
  但是他毕竟是武功高强之人,双手十个手指一阵祝由弹指,弹中着皮破筋断,竟也伤了不少的小阴蝠。
  随着毛发被拔光,阴蝠们也对他失去了兴趣,纷纷退下。
  荆太极眼睛余光盯准了那对铜铃般的血红眼睛,身子纵身一跃,竟然一把抓在了阴蝠首领脖子下面,入手绵软,仿佛棉布制品,那是首领的圣物——骑马布。
  阴蝠首领拼命回挣,荆太极举起另一只手掌,猛力的砍向了首领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白影滚地而来,“呼”的跃起,咬向了荆太极的颈部。
  荆太极突然感到自己脖颈两侧一凉,然后一种强烈的痛楚感传递上大脑,“沈才华!”他立刻意识到了,可是已经晚了,左右颈动脉早已被沈才华和皱皮女婴的利齿切断了……
  随着动脉鲜血的迅速流失,他的腿渐渐发软,站立不住而跪倒在了地上,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充斥了全身,大脑的思维慢慢的减缓,约束大小便的括约肌松弛了,粪便涌出,最末尾的记忆片段是他那勃起的阴茎,精液喷薄而出,留下了死前最后的一丝快感。
  “仙人洞”外,白一膏在回村的路上始终思索着那位小神医寒生话里的意思,荆院长?救护车?他决定要弄个明白,于是撑着雨伞,沿着泥泞的乡村公路跋涉了五里路,看见了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车上印着“婺源县人民医院”的字样。
  白一膏向本地镇上汇报了这件事,当然,那二十块钱他没有提起。
  镇上向婺源县革委会挂了电话,办公室人员经与县医院核实,遂向黄乾穗主任做了汇报。黄乾穗没有通知县公安局,而是派了黄建国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基干民兵连夜前往大鄣山,务必将寒生和荆太极当场击毙。
  数小时后,手持武器,打着手电筒和火把的民兵们终于在“仙人洞”内深处找到了荆太极惨不忍睹的尸体,寒生则踪迹全无。他们将荆太极的尸首抬出了“仙人洞”,洞口挤满了闻讯而来的村民。老表们议论纷纷,说这“仙人洞”自古就是进去不得的,看吧,又出了一桩人命。
  赶回到了家中,黄建国将情况告诉了父亲。
  黄乾穗闻言半晌没有说话,在客厅里不住的踱着步,许久开口说道:“朱医生死了,吴楚山人夫妇死了,祝祺和小兵也死了,刚才医院里来了电话,小兵七窍流血,是被人以重手击碎了脑壳。阳公下午回京,可是他的那个徒弟乾老大却被发现陈尸于汽车站旁的树林里,脑袋都开瓢了,这肯定也是江湖上的人干的。还有,就是那个刘今墨和老祖竟然越狱了,加上寒生失踪,现在荆太极又惨死在荒郊山洞,莫非这就是太极阴晕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么?”
  黄建国没有做声,只是平静的望着父亲。
  “傍晚京城里来了电话,多事之秋,政局多变,首长让你和东东立刻回京,并且要我也一路同行。”黄乾穗说道。
  “东东爸爸具体说什么了么?”黄建国开口问道。
  “没有,”黄乾穗摇摇头,然后接着说道,“收拾收拾明早起程吧,说不定那个越狱的刘今墨会来捣乱的。”
  黄建国点点头,真正的舞台在京城,那里才是我施展抱负的地方。
  “小国,你回来啦。”东东眉飞色舞的冲了进来。
  黄建国露出灿然的笑容。
  “爸爸要我们回去呢,这里阴雨连绵,又湿又冷,心儿都是凉的。”东东撅着厚厚的嘴唇,手指着胸口说道。
  “我们明天早上就走。”黄建国淡淡的说道。
  县人民医院,荆院长突然遇害的事情迅速的在夜班医护人员中传开了,大家都感到恐怖和不可思议。住院部一名夜班护士查房时,无意之中发现了昏睡在一间空置的病房床上的张局长,遂送进了急诊室抢救,抽血化验各项指标均属正常,做了心电图透视和B超,只是发现了脂肪肝和前列腺肥大,其余也都没有发现异常,但就是仍旧苏醒不过来。最后采用了心脏电击除颤,张局长才悠悠醒转。
  “张局长,你怎么会昏倒在病房的床上?而且还蒙着棉被?”值班的副院长问道。
  张局长茫然的想了半天,才回忆起自己被刘今墨点了穴道。“我现在想不起来了,你们马上给我联系黄乾穗黄主任,我要马上向他汇报。”他匆匆说道。
  黄主任的吉普车来到了医院门口,张局长虚弱的爬上了后座,一会儿来到了那座深宅大院前。
  “我先是被荆院长打昏,傍晚出医院时又被刘今墨再次打昏,我现在头还是昏的。”张局长语无伦次的说道。
  黄乾穗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张局长,你做的很好,先回家去休息,这件事组织上自会处理的。”
  回家的路上,张局长还在犯着嘀咕,我哪儿做的好呢?
  夜深了,建国和东东已经回房休息去了。
  黄乾穗丝毫没有睡意,他仍旧一个人在客厅里呆坐着,一面苦思冥想,院子里不时的传来持枪民兵巡逻的脚步声。鸡叫三遍,东方现出黎明的曙光,他推门出来,深深的呼吸着清凉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不就是十年么?弹指一挥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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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背井离乡
  寒生坐在石洞的角落里,耳边默默倾听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浴血厮杀,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他闻到了荆太极临死前屎尿俱下散发出来的臭味儿。
  “吱吱”两声亲切的呼唤,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探去,首先抓在手里的是那条骑马布,寒生苦笑了。
  “妈妈。”一个轻微的声音钻入他的耳鼓。
  两个赤裸着身子,胖嘟嘟的婴儿爬到了他的身上,“沈才华!”寒生惊喜交加,不用说,黑暗中摸着的那个皮肤粗糙有褶子的肯定就是皱皮女婴了,看来是这两个小家伙救了自己的命。
  寒生曾经与父亲一道为沈才华接过生,又替他和皱皮女婴治病,他俩当然认得寒生,孩子们顿时觉得拥有了安全感。
  “吱吱”,红眼阴蝠首领发出了邀请,带着寒生和两婴儿回到了阴蝠们居住的石厅内,原来牠是想让寒生见识一下牠那些刚出世不久的阴蝠宝宝。
  “送你们一件礼物吧。”寒生解开了包袱皮,拿出那件大白茧,平铺在石台上,让阴蝠妈妈和宝宝们睡在上面,既温暖还隔潮。
  就在此刻,沈才华又轻轻喊了声:“妈妈。”
  黑暗的石洞远处出现了手电筒光,有人正在向这边走来。
  “吱吱”,首领昂首发出了警报,全体小阴蝠立刻升空盘旋着,随时准备出击。
  “我已经感觉到了小才华就在附近。”洞内清晰的传来了远处的说话声音,熟悉的声音。
  “刘今墨!”寒生大叫起来。
  “啊,是寒生!”刘今墨惊住了,随即几个纵跃,转瞬间便来到了寒生的面前。
  “真的是你,寒生。”看得见刘今墨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妈妈。”沈才华又叫了一声,刘今墨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妈妈。”皱皮女婴也生涩的叫了一声。
  老祖喜出望外:“我的女儿,会喊‘妈妈’了,你可想死我了。”遂热泪滚滚,抄起女婴,在她的皱皮上亲吻个不停。
  “寒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刘今墨平静下来问道。
  寒生讲述了被劫持以及阴蝠和鬼婴杀死荆太极的经过。
  “寒生,我必须告诉你……”刘今墨心情悲痛的说不下去了。
  “什么?”寒生问道。
  “你父亲死了……。”刘今墨终于脱口而出。
  “什么!”寒生脑袋“嗡”的一声。
  “朱医生同荷香一道被阳公杀死了,吴楚山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植物人,兰儿悲痛欲绝。”刘今墨叙述了事情的原委。
  顿时,空气仿佛凝固了般,四下里一片静寂。
  寒生没有哭,只是将眼泪噙在了眼眶里,他霍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向灵古洞口方向大步走去。
  夜空中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南山村东庄院的大门敞开着,寒生冲进了院子里。厢房里亮着灯,床上躺着父亲的尸体,另一张床上躺着荷香和吴楚山人,兰儿跪在地上,上身趴伏在母亲的遗体上。
  寒生恍惚的走到父亲的身边,默默的端详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耳边回响起了老爹以前经常在清晨喊他起床时的声音:“寒生,该起来了,这样下去会没出息的。”
  他双膝一屈,跪倒在床前,把脸埋进了父亲的胸前。
  这一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改变了……
  “老爹,我好想回到从前,你给人瞧病,我为你捣药配伍,虽然那时很穷,但我们父子过的很快活……”泪水模糊了寒生的双眼,他再也忍不住了,失声恸哭起来。
  笨笨睁着红肿的眼睛,轻轻的来到他的身边,蹭着他的腿趴在了他的身旁。
  人们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望着他。
  村里的公鸡啼叫了,东方显出了鱼肚白,雨也终于停了。
  寒生默默的站起身来,走到兰儿的身旁,轻轻的搀扶起她来,并将她搂在了怀里。许久,他轻轻地放开兰儿,抓住吴楚山人的手腕,切下了三关。此刻,寒生的脸显得异常的苍白与憔悴。
  “山人叔叔需要一个隐秘安静的地方疗伤。”寒生平静的开口说道。
  “到我的鄱阳湖山谷里去吧,那里安全隐秘,无人知晓。”王婆婆说道。
  寒生异样的目光望着王婆婆,最后点了点头。
  王婆婆望见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儿,心中不禁为之一寒,虽有所诧异,但一想,这寒生恐怕是过度伤心的缘故。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南山村,张局长醒来后就会派警察来这儿的。”刘今墨说道,大家皆点头称是,于是开始分头准备。
  刘今墨先来到了一户熟悉的村民家里,付钱买下了一辆牛车,赶着回到了庄院大门前。寒生抱着父亲的遗体安放在了牛车上,老祖也抱来了荷香的尸体,准备安葬在鄱阳湖山谷里。最后刘今墨将吴楚山人也搬上了牛车,并在他们的身上都蒙上了棉被。除此而外,刘今墨还将兰儿埋在院子树下的那袋子太极土卵也扒了出来,放在了车上,将来寒生肯定会用上的。
  寒生搂着兰儿的肩膀坐在牛车上,老祖也抱着俩婴儿上来坐在了旁边。
  “婆婆,您先赶着牛车先行一步,我还要做一些江湖上的善后处理,包括老阴婆的尸体,完事后,我自会前往鄱阳湖山谷找你们。”刘今墨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那我们先走了。”王婆婆扬起了鞭子,明月坐在右边,牛车慢吞吞的离开了南山村,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笨笨和怀孕的黑妹也跟在了牛车的后面,一步三回头,留恋的望着故土。
  寒生眺望着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山村,这里有着自己太多的童年记忆,那时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充满了欢声笑语,而这一切,都在一个冬日的早晨消失了。
  牛车行出去了很远很远,遥见南山村升起了一片浓烟,刘今墨按照江湖规矩处理了那所庄院。
  “寒生,我怕。”兰儿依偎在寒生的怀里,身上打着哆嗦。
  寒生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兰儿单薄的身子,几滴冰凉的泪珠挂在了他的眼角上,而他的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起雾了,南山村渐渐的隐匿在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天地间混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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