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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八一八闹鬼重灾区----医院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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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4 18:43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是我的同事告诉我的,在我向她搜集过很多次素材未果后的一天,她叹了口气,告诉了我一个悲伤的故事。
  二十多年以前,她曾在一所儿童医院做过那里的护士,那里的病人全都是生病的小孩子。
  大多数孩子都有父母陪伴,在这些孩子里,只有一个,也仅有一个小男孩,没有父母来照料他。
  这个孩子是个孤儿,住在福利院里。据说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去世了,家里没有直系的亲人。所以,他居住的那个片区的居委会就把他送到了儿童福利院里。
  这孩子的身体很不好,因此他就成了这个儿童医院的常客,几乎所有的医生护士都认识他。
  这孩子非常懂事,输液打针吃药从来不哭不闹。在别的小孩因为吃药或者打针哭闹的时候,他经常都是在旁边认真的看着这些哭闹撒娇的小伙伴,就这么安静的呆在旁边。我的同事告诉我,在这样的时刻,他眼睛里露出的神色总让人很心疼。
  “每当我看见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我总会上前去抱抱他,摸摸他的头发,给他笑容。”
  “他住院的时候有时候会和我说起他的父母,告诉我他妈妈以前爱说给他听的故事。他最喜欢就是小羊儿乖乖一个人在家,大灰狼来敲门的故事。如果没发烧,他会学妈妈说故事时的声音给大家听。”
  大家都很爱护他,总尽量让他在医院里过得舒服一点。本来福利院每天会派人来照顾他,但自从和医院里的人混熟以后,如果院里有事抽不出人手,就会打电话给医院,请护士们帮忙照顾一下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这位已经年近五十的同事脸上露出笑容:“你知道吗?他最喜欢的人是我,他和我最亲的。只要他身体还好,而且特别高兴的时候,他常常学小羊儿乖乖的话来给我听‘小羊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妈妈要进来’。”
  “但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你知道吗?”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出事之前大概两三个月,他出院时对我说他快要九岁了,十二月的生日。我保证说我会在那天买蛋糕请他吃,他特别高兴,因为在二十年前,蛋糕是个稀罕的东西。”
  我静静的记录着,不去打断她的回忆。沉默了一会儿后,她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救护车上,他脾破裂,救护车去的时候已经休克。”
  “福利院组织院里的孩子去乡下玩,回来时坐的拖拉机,他从拖拉机上摔了下来。”
  叹了口气,她继续说:“一到医院,马上就送进了手术室,当时已经是十一月份,手术室里非常冷。我们没有暖气这种设备,必须靠生炉子来取暖。我一个人在手术室里做准备时,突然听到他在说话,那时麻师刚给他做好麻醉,也许是麻药让他产生了幻觉。我听到他轻轻地在说‘小羊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妈妈要进来’,不停的,反复的念着这一句。”
  “那天的手术从晚上十点左右一直做到第二天清晨,我们没能把他抢救过来。这孩子,他死在了手术台上,就在我眼前断的气。”
  眼见她的眼圈红了,我赶紧递过一杯水让她喝一口水平静一下,她喝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如果他能说话,他一定希望由我送他最后一程。我清洁了手术台,给他从头到脚盖好一张洁净的白布。把他推了出来。”
  “送他来的福利院老师一直手术室外面等了一个晚上,除了这位老师,再没有别人来陪他,来送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养不大!养不大!”这个老师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自言自语的说着:“我就知道他是养不大的。他迟早要跟他父母一起走,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体那么差。”抬头看见了我,她像是懂得我想法一样过来搂住我,接着我们俩就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接到这个老师的电话后,福利院很快就来接走了这孩子的尸体,在抬的时候,因为抖动的关系吧,他的手从担架上滑了下来,我赶紧上前把手臂放回他身边。因为我不想让抬担架那两个粗手粗脚的男人去碰他。因为失血,他看上去像张纸那么白,那么脆弱,好像用力过大,他就会碎。”
  她抬起头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太敏感,但那时候我就是这个感觉。”我摇头,我并不觉得她过于敏感。我猜,在她心里一定把那个孩子当成了亲生的孩子,对于母亲来说,即便自己的孩子离开了,我们也是不会允许有人来粗暴对待他的身体的。
  “他死后大概一个月的样子吧,那天晚上正好也是轮到我留下来清洁手术室,我快要做完的时候,突然听到手术室外有孩子说话的声音。这里是不允许小孩子来玩的,因此我走到外面想要把孩子叫走,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想看是不是有调皮的小孩子躲在哪里我没看见。
  这时候我又听见了刚才的声音,这一次声音竟是从手术室里面发出来的,我赶紧转身走了回去,心里面还在生气不知哪家小孩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跑到手术室里玩。
  就在我刚刚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我听清了那个细细的声音在说的话,那是一个小孩子颤微微的声音拖长了在念着:小……羊……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妈……妈……要……进……来。小……羊……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妈……妈……要……进……来。
  我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声音,他就在这里,他在跟我说话。但是我找不到声音的具体位置。他一定是在跟我捉猫猫,他玩这个玩得很好,我总是找不到他。”
  她眼圈红红的最后跟我说:“二十多年了,我从来没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自从那一次以后,他再也没来和我说过话。那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让她这么难受,绝非我的本意,其实在她说到一半时,我就在后悔不该问这件事了,可是我又那么想听她说下去,明知听的人和说的人都会在最后变得很难过,但我就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我猜想,因为那个手术室是他在人间最后停留的位置,所以他稚嫩的灵魂在那里流连徘徊着,等待着一个可以为他指引道路的人。也许在他的意识里,她是除了父母以外他最爱的人。因此,在离开之前,为了让她知道他很好,他不要她担心他,所以特地来告诉她一声吧。
  也许,也许只是也许,这个孩子已经和爱他的父母又重新成为了幸福的一家人吧。我希望,我希望不只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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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4 18:44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先到这~带娃睡觉先,还有7-8页精彩的没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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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4 20:36操作
只看TAAA分享

看到21楼,真的内牛满面了。。。。人有灵魂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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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38操作
只看楼主AA分享
今晚的这篇贴子没有一点儿想说教的意思,纯粹只是讲出自己的感觉而已。大家包涵包涵,别拍砖。不过拍点儿来我修修我家房顶也行。
   也许是近年来社会开放太快而学校性教育跟不上的缘故吧?到医院堕胎啊、看妇科病的女孩子年龄越来越小。
   有晚更夸张,也是我值夜班,夏天吧,当时还是挺热的。大概十二点多的时候吧,一群年轻的孩子跑进门诊大厅。
   一个高个儿的男孩背上背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样子别提有多着急了。他们直接就把病人背到三楼妇产科去了,小姑娘趴在男孩儿背上直哼哼。
   说实话,当时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小姑娘别不是被人强奸了吧?等了快大半个钟头,那群年轻人中的几个拿着处方下来拿药交费了。
   拿到处方以后,我特别看了看那个右上角写的诊断,上面写的是‘阴道撕裂’,患者年龄十六岁。
   当时我就想了,坏了,还真是被强奸了。
   一般这样的患者,上面妇产科的医生会在征求患者的意见后马上报警。
   谁知警察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来。第二天楼上妇产科值夜班的医生下来的时候,我立马凑上前问她昨晚半夜来的那小女孩是不是被人强暴了?
   她本来还是高高兴兴的样子,以为我找她什么好事呢?听了我的话,没好气的说:“什么强暴,昨天检查以后我就把她那些朋友全叫了出去,一个人悄悄问她是不是被强奸了,要真是,我马上报警。知道她怎么说吗?”我很八婆的摇摇头,超感兴趣:“怎么说的?”
   “她说‘没有,不要报警,我是自愿的。夸我还担心那些送她来的人里面有人威胁她,把他们全叫出去呢?出了那么多血,我一晚上光她就够我忙的了。这不找事吗?”
   等她走了,我瞠目结舌了大半天,真搞不懂了就,又不是以后没机会了,这么点年纪,着什么急啊?
  
   还有一次,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被人领着来做人流,我光看年纪就吓一跳了,再看这小姑娘,完全就一脸稚气,模样都还没长开呢。等他们做完人流下来拿消炎药的时候,我多了一句嘴,我告诉那个小男孩:“给她炖点有营养的东西吃,好好补补。”
   那小男孩一脸想笑不敢笑的样子问我:“哪样算有营养的东西嘛?”
   这回我可算是真正没好气了,往人肚子里撒种子这事你都懂,什么东西算有营养你倒不懂了。“鸡、排骨、鸽子。这都算有营养的你不知道啊?不要告诉我你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些东西。”
   陪这俩小屁孩来的一个中年女人赶紧上前把他们领走了。
   还有一次,哎,我够八婆的了。算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大家伙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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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3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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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要讲的是不是灵异故事,但却是个真正发生过的故事。
  
   看了这么多年的电视剧,相信大家多多少少都在影视剧里看到过一个守候在产房外的男人吧?屏幕上他开心的,担心的等待着。正当他忐忑不安的时候,产房里的医生出来要他必须作一个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然后这男人便呆住了。
  这样的画面,大家不会感觉到陌生吧?
   而我今晚要说的正是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
   许多年以前,有这么一对年轻而快乐的夫妇,他们两人因着同在一个乡镇工作而认识。为着妻子腹中即将出生的小生命,他们积极的准备了很多婴儿需要的东西,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制定了许多计划。
   在阵痛来临的时候,他们带着准备好的用品去了乡卫生院。因为胎位正常,他们预备自己来生。
   可谁能想到,预想中的顺产变成了难产。而且那时候很不提倡剖腹产,基本上都是让产妇自己来生。
   那位丈夫在产房外转来转去,只恨不能进去替妻子。等了许久,孩子也没有生下来。突然,产房的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护士。他正想跑上前去问问时,护士把手上拿着的一张同意书和一枝笔递给了他,告诉他:“现在产妇和婴儿的情况都非常危险,我们只能保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你在这里签个字,说保谁吧,你说保谁我们就努力抢救谁。”
  丈夫呆住了,他似乎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先低头迟钝的看了看护士手中递过来的让他签字的纸笔,然后一脸不敢置信的又抬头去看护士。好像盼望这位护士突然笑起来告诉他,刚才我逗你玩呢。
  两人中只能选一个,天!两条命让他二选一,在他的有生之年,从没有人让他做过比这还艰难,比这还残酷的选择题。
  睡在产床上的妻子和她腹中的婴儿此时已然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权利,他们的命全系在他的手上,只在他一念之间,便可决定谁死,谁活。
  突然之间,大滴大滴的热泪从他的眼睛里开始涌出来,然后顺着脸颊慢慢滑落下来。
  他不想,他不想要这么大的权利,二选一!他怎能?他不能!他做不到,做不到……一想到来时的满心欢喜,他就忍不住浑身哆嗦着要蹲到地上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原来如此贪心,因为他想要妻子,但他也舍不得孩子。两个他都想要,一个,也不能少。
  见他这个样子,护士也感到十分不忍,她用力跺跺脚,回到了产房里。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一言不发的拿走了一直被他捏在手里的同意书。产房的门重又关上。
  楞了一会儿,他站起来直扑到了产房的门前,努力的想透过门上那两面磨砂玻璃看到里面的妻子,可任凭他近乎疯狂的去看,那阻隔了生与死的两扇门同样也阻隔了他的目光。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喊了一声妻子的名字,然后大张着两只手掌的手指,把它们按到了磨砂玻璃上。此时此刻,他无法为心爱的妻子做任何事,他只希望,他按在玻璃上的两只手能让她感觉到他的支持,让她知道自己正等待着她和孩子从里面平安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面突然传出一阵欢呼声。在这些欢呼声中,夹杂着一个稚嫩的、有力的婴孩哭声。
  那是,他的孩子吗?那是,他的哭声吗?孩子没有死?他活下来了!正当他快乐得想要叫起来时,他突然想起了护士对他说过的话,二选一。
  他没有做出选择,但,她究竟如何?她不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吧?这个可能性让他一阵恐惧。
  刚才脸色凝重的护士笑容满面的抱着一个襁褓出来了,大声的对他说:“是个儿子,恭喜,恭喜。”
  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勉强控制自己伸手接过孩子的他,竟怯生生的不敢向护士询问妻子的安危。
  见他表情如此,护士又岂会想不到他心中所虑。她上前一步放低了些声音说:“大人也没事,母子平安。”
  天!从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喜悦和幸福,如同爆炸开来的快乐一瞬间便充满了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抱着孩子,他跪在产房门外喜极而泣。
   苏醒过来的妻子一睁眼便看到了在身旁乖乖睡着的孩子,红润的小脸蛋儿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他坐在一旁细细的替妻子整理着散落在枕头上的乱发,一根根把它们归拢到主人的身边。
  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她有些惊异,自从认识他,她就不曾想过他流泪的样子。她忍不住问:“怎么,你哭了吗?”他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怎么可能?”竟是抵死也不承认。
  接下来的日子他无比体贴的照料着她和孩子,坚决不让她在月子里沾染哪怕一点点的家务事。
   这最平凡不过的一对夫妻,在共同经历了死的恐惧与生的快乐之后,他们之间原本最脆薄不过的男女之爱得到了升化,竟是真正实现了那婚礼誓词中所说:不管疾病还是健康,不管贫穷还是富有,我们都永远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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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3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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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是我的先生告诉我的。
  大概两年前吧,他接诊了一个神经极端衰弱的老妇人,患者主诉:失眠已经近两三个月,偶尔入睡也是频发恶梦。
  我的先生是从中西医结合专业毕业的学生,自毕业以来在这一行也浸淫了十多年了。类似这样的患者经手不说上千,但至少也有百十来个吧。
  但这个患者的病情就十分的顽固了,无论是给她针灸,还是服镇静安神的中药,还是给她贴耳穴。这些治疗手段和措施就像滴进沙漠里的几滴水一样,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而且这名患者每次来抓药的时候面容总显得十分愁苦,仿佛不胜生活的压力一般。但观其穿着打扮,并不像是经济方面的问题。
  我先生通过与她的几次接触,多多少少知道了她的失眠与神经衰弱是从她女儿死亡之后才开始出现的。这件事对患者的打击十分巨大,曾一度盟发过不如和女儿一起死了的想法。
  那这就不能单纯以药石来治疗了,还应当辅以一定的心理治疗。
  一开始,他采用的是普通的疏导手段。告诉患者,女儿的死不是她的错,希望她不要总是沉浸在女儿死亡的事实上无法自拔。
  但这个老妇人总是在听完之后摇头叹气的说:“是我害了她,怪我啊!”
  眼见普通的心理治疗无法起到任何作用,我先生便给她介绍了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并专门抽时间陪同前往。自从进行心理治疗之后,她再也没有来开过中药,过了几个月,我们也就渐渐的把她给忘了。
  直到在一次同行间的聚会中遇到了那位接手她的治疗的心理医生,我们才又想起了这件事。便在聚会中随口问了一下关于她的情况。
  那个平时为人十分开朗的朋友此时却表现得十分沉闷怪异。
  他先是一口喝干了杯里剩余的酒,然后沉默了良久才开始慢慢叙述。
  “一开始,我先和她谈论了一些别的话题,让她放松。等她对我开始产生信任感的时候,我开始和她一起回忆她的女儿在生时的快乐片段。她给我讲了许多她女儿从小到大的事。
  这个死去的女儿从小是十分听她的话的,几乎从不违逆她。但这个女儿却在婚姻大事上坚持了自己的看法,嫁给了一个她母亲十分不认同的男人。为了这件事,她们母女闹到几乎决裂的地步。
  她曾对女儿说过不再认她的话,所以女儿婚后的情况她一概不管不问,也从不曾在经济上资助过他们。
  女儿偶尔回家来看望她,她不理不睬。女儿打给她的毛衣,她一次不穿的送回去。逢年过节,她甚至不许这个女婿上门来给她拜年。”
  这些话让我们不禁愕然,这个老太太为人未免太过固执。她这样做法让她的女儿在丈夫面前如何自处?
  “虽然她不想见这个女婿,但这个男人却一直在十分努力的想得到她的认同。
  他与人合伙做矿生意,一开始不错,也赚了些钱。但他们不该心大贷了款去做这件事,最后被人骗得血本无归。就连住的房子也被银行收走。
  她的女儿和女婿上门来找她,希望她能借点钱给他们度过难关,但她没有帮忙,还当着女儿女婿的面摔上了门。”
  朋友说到这里时叹了口气:“她对我说到这件事时,你无法想像得到一个人可以后悔到那种地步。她在我的办公室友里痛哭着告诉我她其实只想给女儿一个教训,让她看清那个男人有多窝囊。
  可是那男人也还算是个汉子,他和老婆离了婚,把欠的债一个人背了,然后就不知了去向。她没有去看女儿,她认为女儿会自己回家,然后她就原谅她。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离婚之后大概一个月的样子,女儿竟然跳楼自杀了。自杀前女儿曾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保重身体。她是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没有去多想。和往常一样,她没有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女儿自杀的消息还是邻居来通知她的,她连女儿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见到的只是医院里蒙上白布的尸体。
  说到她女儿死亡的时候,她整张脸都哭得变了形,两只手开始痉挛一样的去抓自己的头发。她的情绪变得过于激动,我无法再继续下去,马上开始采取措施平复她的情绪。
  那一天我决定到此为止,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她自己又到医院来了,一进门就掏出一本日记放到我的桌上。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皮质日记本,一看就是女性使用的。她告诉我这是她女儿的日记,让我看。
  我不知她给我这本日记做什么用,我认为如果是她自己的日记可能对我的帮助会更大一些。于是我把日记本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说我晚上再看。
  她坚持让我马上看,并且说不用我全部看完,只看她女儿跳楼之前一星期的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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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3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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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坚持让我马上看,并且说不用我全部看完,只看她女儿跳楼之前一星期的就可以。她帮我把日记翻到了折起一个角的一页。
  200X年X月X日 星期二 阴
  今天的天气就和我的心情一样,好像老天也了解我的心。他走了,二十天了。在这二十天里,他竟狠心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我。我每天都在等,感觉好累啊!
  200X年X月X日 星期三 雨
  今天心情更差了,我为什么还要等下去?打电话给妈妈,她和以前一样,不愿意和我讲话,我还没说完,她就挂断了。
  200X年X月X日 星期四 雨
  为什么总是在下雨,我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饿。那个经常在我旁边说话的人今天又来了,不过听不清楚。又打了一次电话给妈妈,她没有接。
  200X年X月X日 星期五 阴
  终于没有下雨了,但是我拉开窗帘看见天好阴啊。好多天没有和人说话了,感觉真奇怪。那个在我耳边说话的人还在不停的讲,今天好像听得比昨天清楚,听得到他在说去,去。但去干什么呢?我只想躺在床上,不想去哪里。
  200X年X月X日 星期六 晴
  今天终于放晴了,但是我却不想看到阳光,我拉死了窗帘。我觉得黑暗才是安全的,我只想呆在没有光的地方。那个说话的人又来了,原来这几天他一直在说‘去死’。开始我有点怕,不过现在我突然发觉,最适合我的归宿难道不是去死?想给妈妈打电话,但还是没有打。
  200X年X月X日 星期日 晴
  衣服已经全部收拾好了。我打了电话给妈妈,让她保重身体。天气这么好,正好上路。我觉得XX大楼很适合,我选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
  日记到此全部结束,我合上日记本。抬头看她时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她脸上全部都是汗水,紧张得直抖,我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喝下去。我想暂时说些别的话题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好让她平静一些。
  我还没开始,她说话了:“你看见了,有个人一直叫她去死。你看见了?”我当然看见了,但是我认为这应该是死者产生的幻听。刚安慰了她几句,她突然激动起来:“不是你说的那样,忧郁和低血糖产生的幻听。我没有这种情况,我为什么也听到有人说话了呢?”
  这几句话让我有点吃惊了,其实通过这几次治疗,我认为她个人的精神状态比刚开始有了一些改善,而且绝对没有抑郁症或者妄想症的症状。
  “那个人,他一直在叫我去死,和我女儿日记里写的一样。但是我一直不听,可是这一个星期以来,除了这个叫我去死的人,我还能听到我女儿叫我的声音。她叫我‘妈,妈,你来啊。你怎么不来?’这些都是幻听吗?我觉得不是,不是。”
  我马上开始疏导她,我坚持让她相信,她的女儿是绝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活得如此痛苦而不快乐的。在她慢慢平静下来一点之后,我又建议她不妨暂时放下心理的包袱,出去旅游一下,去人多的地方玩,多和朋友接触。
  她听我的话出去玩了一次,再回来时不但一点没变得快乐,反而更憔悴了。她最后一次和我见面时只说了一句话:“他们都在喊我。”然后任凭我再怎么说,她也听不进去了。而且走了之后再也没来过。
  朋友讲述的这段过程吓坏了我先生,以至于回到家后他一直在和我讨论,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
  未知的东西肯定存在。但或许在人心软弱的时候的它们表现得更加突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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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4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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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故事前,先来讲一下今天上午上班的时候看见的一名很不幸的患者。
   十分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模样清秀。她到药房来买两个绷带,
   她一瘸一拐的走开时我才发现,她的两条腿粗细严重不均,她穿着一条牛仔短裙。裙下露出的右腿膝盖以上肿得骇人,看上去有如一个四五岁孩童的腰部一般粗细,就连小腿也因为上部压迫吧,肿得发亮。
   她裹好绷带以后一直坐在门诊大厅的椅子上等人,来来往往的患者和家属都忍不住偷偷的去看她的腿。
   但她表情淡然,眼睛只是一直看着外面的街道。
   她的父亲很快和医生谈完话出来带着她走了,她还能自己走,只是不太方便。
   不一会,给她看病的医生拿着水杯出来接水,我就上去请问他,这个姑娘得的病是不是橡皮腿?
   他回答我说不是,这个姑娘患的是骨肉瘤,也就是骨癌。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我说那现在可能只有截肢了吧?
   “截肢?晚了,现在已经没有截肢的意义了。两年前她就应该这么做。”他叹了口气:“唉!可能那时候她才十七八岁,实在是舍不得截掉一条腿吧?再说了,手术以后还必须做化疗、放疗什么的。可能经济上也难以支持。”
   “两年前舍不得腿,现在只怕……”他摇摇头很快走了。
   但这个患有骨癌的小姑娘和一部分患者很有些不同之处,她不像有的患者,他们总是穿着睡衣,也懒得梳理自己的头发,你只要看他们一眼,你就能明白他们有多沮丧。
  但这个小姑娘仍然坚持把自己打扮得十分干净整齐。从她的这些行为不难发现,她是个对生活充满期待的人,她仍然没有放弃自己剩下的时间。我猜,她应该是想好好的,努力的活着,在最后的生命里,她不愿委屈自己。
  我想,作为医务工作者,我们还能为她做的并不多。我们只能对她说一句无奈的话:“真的对不起,没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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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4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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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是我的同事告诉我的,她在妇产科门诊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工作经验不可谓不丰富,但这个患者,却是她永远也难以忘怀的。
  被人送来时,这个患者正处在歇期底里的状态,她痛哭着,不停的用力挣扎,十分狂躁。几个人都按不住她,由于根本无法为她作检查,所以便强行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把她送来的是她的女儿和她的房东。小女孩的名字很好听:杜星辰。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吧。房东是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此时正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休息。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也累得不行。
  房东告诉我的同事,他是被那个小女孩叫醒的,小姑娘说她妈妈受伤了,血把床单都染上了,她让我去救她妈妈。“她一个孤身女人带着孩子来租我的房子。平时我是不大和她接触的,就怕人家说三道四,对大家都不好。
  床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她睡在上面,两条大腿全是伤,人也迷迷糊糊的,我也顾不上别人怎么说了。想着先送医院要紧,我正想给她套上一条裤子时,她就醒了。”
  简直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医生你看我,看我脸上,还有手,还有背,全是她抓的。随便我咋说,她都跟没听见一样,又是叫又是咬又是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打算干嘛呢。”
  话是这么说,这个房东也还算是个热心人,一直抱着那个小姑娘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等着。
  注射了镇静剂之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患者平静下来了,我的同事开始为她作检查,她的双下肢上部布满了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不深,但是很多,尤以会阴部和腿根部附近最为密集。初步观察下来,她认为很像是牙齿咬出来的伤痕。
  这些伤口都是上下两排两两相对,一排伤口大概有三四只齿痕的样子。在她的腿上的,全是这样的伤口。好不容易给她处理完毕输上液。我的同事便走出去询问她的女儿知不知道妈妈身上这些伤口的来历。她想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就马上报警。因为这名患者很明显是受到了虐待。
  她的女儿哆哆嗦嗦的边哭边说:“妈妈说,是爸爸咬的。”我的同事听了又吃惊又气愤:“那你爸爸呢?他去哪里了?”
  这名患者的伤处大部都在隐私位置,如果说是她的丈夫所为,那么从理论上来讲,倒是有可能的。
  但这样的禽兽丈夫真让人难以想像,如果说是这是夫妻之间为了增添情趣而采用的方法,那么也实在太过火了。因为有部分伤口的皮肉甚至被咬得掉下来挂着,仅剩一点皮肤和组织相连。
  这时一直抱着小姑娘的房东说话了:“你爸爸咬的?你爸爸……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到?”
  “爸爸,晚上才会来,他来的时候辰辰都睡了。”
  房东一脸疑惑的想来想去,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医生,孩子还小不知道。但是,她和她妈妈搬来我那儿时,她妈妈说……说她丈夫早就死了的啊。”
  这话把他自己也吓坏了,一个大男人煞白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的同事,不敢继续往下说。这话把我的同事也吓了一跳,但她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所以也还比较冷静。
  她想了想,蹲下来问那个孩子:“小朋友,你爸爸来找你妈妈时,你看见了吗?”小姑娘摇头:“我看不见,但是妈妈说爸爸来了。”
  我的同事想了想,又回到治疗室里观察了一下正在输液的患者。患者还在熟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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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4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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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把他自己也吓坏了,一个大男人煞白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的同事,不敢继续往下说。这话把我的同事也吓了一跳,但她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所以也还比较冷静。
  她想了想,蹲下来问那个孩子:“小朋友,你爸爸来找你妈妈时,你看见了吗?”小姑娘摇头:“我看不见,但是妈妈说爸爸来了。”
  我的同事想了想,又回到治疗室里观察了一下正在输液的患者。患者还在熟睡中。
  我的同事掀开被子又开始仔细检查她腿上的伤口。经过细心的观察,她发现这名患者的腿上有一些淡淡的旧伤疤,而这些伤疤的大小和形状与她今天腿上的伤口是一致的。这说明,她受到了不只一次的虐待。
  那,难道这些可怕的伤口真是她已经死去的丈夫所为吗?
  不,不可能,我的同事认为不会。她吩咐护士注意这名患者,病人一醒过来就来叫她。
  两个小时以后,我的同事又站在了她的病人面前。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平静了,她安静的睡在病床上。眼神和善,甚至可以说是友好的看着她的医生。
  我的同事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怎么样?现在还觉得痛吗?”
  “痛?没有,我哪里都不痛啊。你们为什么要给我输液?”
  “因为你受伤了,你的腿上,到处都是伤口。嗯,你是怎么弄的?”
  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笑了,我的同事说她的笑容是那种有点害羞但又理所当然的笑:“我丈夫弄的,他喜欢……”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咬我。”
  我的同事尽量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你新交的男朋友?”
  “不是,是我丈夫,孩子的爸爸。”
  我的同事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可我听说你的丈夫已经……死了?”
  “哈哈哈,谁说的?他经常来看我和女儿,昨天晚上他还说我照顾孩子照顾得很好,孩子长高了。”
  听见她说话这么有条理,我的同事不禁开始怀疑她的房东是不是把事情搞错了。“好好休息,过一会儿我再来看看你。”那女人很配合医生的点着头。
  但对房东再一次的询问并没有得到不同的结果,他坚持自己开始的说法。“对了,医生,我手机上还留着她娘家的电话,我这就给她家打电话,让她家里人来照顾她。顺便可以问问他们,看我是不是搞错了?”
  接电话的是这个女人的哥哥,听见自己的妹妹受伤住院,他有点着急:“受伤了?我知道了,我这刚在上班,我让我老婆和我妈来。在哪个医院?”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中年女子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小姑娘看到老妇人和中年女子后便跳下去叫她们:“外婆,舅妈,你们来了。我妈妈不会死吧?”
  中年女子抱起孩子安慰了一下:“没事,辰辰,不要怕。”
  老妇人一进病房就扑到了她女儿的床面前开始哭:“二妹,你咋搞的嘛?你要让妈担心死啊?”
  那受伤的女人很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妈,嫂子,你们怎么来了?没事的,输完液就可以回家了。”
   她的嫂子开始问我的同事她的小姑子是受了什么伤,我的同事斟酌了一下说:“你和我出来,我也有点事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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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也跟媳妇走了出来:“医生啊!我家二妹是怎么搞的?她咋会受伤呢?”
  “您能不能先告诉我,她的丈夫……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太太和她的媳妇惊诧莫名的对看了一眼:“这,她丈夫死了,半年以前的事了。”
  我这位同事想了想又问她们:“那,她的丈夫死之前,他们两人的感情是不是一直很好?”
  她的嫂子马上接口说:“好?两个人可以说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看得见二妹的地方,就一定找得到辰辰的爸爸。看得见辰辰爸爸的地方,就一定找得到我家二妹。”
  不得不承认,我这位同事听到这里的时候,她一向秉持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有点儿动摇了,她也开始想:难道真有鬼不成?但她又觉得不可能。可是她也无法解释患者下身和大腿上那些伤口形成的原因。
  如果说,那些伤口是患者自己咬出来的,相信谁也没这个本事能咬到自己的腿根,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亡灵之说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解释了。
  “医生,我家二妹到底是怎么受的伤。麻烦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好吧,你们听了不要害怕。她说,她说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咬的。”
  很明显这句话让她们大吃一惊:“什么?辰辰的爸爸咬的?她自己……说的?”
  见医生点头,婆媳二人同时叫起来:“不可能?死了的人怎么会……”
  我的同事有些无可奈何:“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好像认为,她的丈夫并没有去世。而且,初步观察来看,那些伤口确实像是牙咬的。”
  这时,把她送医院的那个房东也凑了上来:“那么说,医生你的意思是,真有鬼喽?”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们不要误会。关于她腿上伤口的产生原因,目前为止我什么也不能确定。但我发现,除了这些新鲜的伤口之外,她的腿上还有许多旧的伤疤,而且从形状大小来看,和今天的这些伤口很像。”
  老太太忍不住骂起来:“这个死鬼,你来缠她做什么?你要叫她跟你去啊?她要是也死了,娃娃要咋办?”
  由于患者本身的坚持,当天的治疗结束后,她便与家人一起回了家。‘
  我的同事告诉她,第二天必须来继续输液、换药,她确也十分配合的做了。
  一个星期的治疗很快结束,她腿上的伤口基本都已愈合,便不再来了。
  可在此之后,这名患者又几次三番的被家人送到医院,那种齿痕般的可怕伤口又开始出现了。
  在为她处理完这么多次同样的伤口后,我的同事让她说实话。到底这些伤口是怎么弄的: “不要再告诉我是你的丈夫,你妈妈说过,他已经……死了。”
  在听到我同事的话之后,这个女人表现得十分不屑:“我妈告诉你的,那你就相信吧。”
  然后她把头扭到了床的另一面,冷冰冰的说:“再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这话让我的同事有些生气:“我是你的医生,你家里人每次送你来,都跟我说很担心你。你母亲已经为你在我办公室里面哭了好几次了,你现在还来跟我说和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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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疯了!她疯了!”
  我的同事叫她先冷静下来,让她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的哭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我听你的话和她一起住,一直也没发现什么,所以昨天开始我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了,今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就想顺便看看她……”
  她的母亲哭得简直说不下去,我这位同事赶紧宽慰她:“老人家,你先不要哭,把你看见的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我看见,她啊她,她在用一把指甲刀剪自己腿上的肉啊!啊啊啊……”老人开始无法控制的痛哭。
  患者在用指甲刀进行自残?这话让我的同事既吃惊又释然。
  一直以来,她都在为这些伤口产生的神秘原因头痛,虽然她一开始就怀疑患者隐瞒了自己受伤的真相,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看法。
  患者母亲提供的信息无疑让她找到了这些同样的伤口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原因。
  短暂的震惊后,她告诉老太太必须马上阻止她女儿对自己进一步的自残行为,然后把她送到医院来。
  这名患者被自己的哥哥和母亲送到医院时,狂躁的样子和第一次相似,情绪波动极大。而中间几次她却完全没有这种亢奋的表现。
  “你知道吗?当我再一次见到那些类似于齿痕的伤口时,我真的感到恐惧。”我的同事说。“我不敢相信,这种会令人产生极大痛苦的行为竟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实施在自己身上。这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
  在这一次伤愈后,患者的家属采纳了医生的建议,把她送去省城接受心理方面的治疗。
  我的同事事后与我说起这件事时,她说:“我总结了一下这名患者几次送医时不同的情绪表现,我认为她之所以在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送医时表现得这么狂躁,很可能是因为,她的这两次自虐行为是因为被人发现而不得不被迫中止引起的。”
  她停下来想了想,接着说:“她有可能认为,这让她中断了与丈夫的联系,所以她表现得非常愤怒。她把丈夫生前与她的亲昵行为发展成为了现在的自我虐待。也许在她自虐时产生的幻觉里,她能通过这种行为来满足自己对于丈夫的思念。”
  我接口道:“所以,她去接受心理治疗了啊。”我的同事点头,我和她对于这名患者的交谈到此为止全部结束。
  在打下这篇文章时我仍然禁不住去想,世上真有爱到这种程度的夫妻吗?有这种即便是其中一方死亡也无法中止的爱吗?
  或许是我对她的理解不够,我实在无法想像她的这种爱。我并不怀疑她感情的真挚,因为她已经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了这一点。但我永远不会赞同她的这种表现方式,因为那真的很恐怖,既伤害了她自己,也伤害了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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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再说一个我们主任去进修时遇到的怪事。
  几年以前,我们科室主任获得了一个带薪进修的机会,她去进修的那所医学院校在离城很远的郊外。
  学校给进修学员准备的宿舍楼是一栋很陈旧的楼房,以前这栋楼房是作为传染病病房来使用的。
  我想可能是为了防止出现大规模感染,所以以前的人就把传染病病房建到了郊外吧。
  最惨的是,她分到的宿舍还在这栋楼的地下室里。(好歹混个冬暖夏凉吧)宿舍里一共住了八个人,她住在靠里的那个墙角下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宿舍的人都夸她读书努力,每天晚上熄了灯还在被窝里打着电筒看书。
  她的感觉是这些舍友挺莫名其妙的。
  她告诉我说:“我正经读书的时候都没她们说的这么努力过,何况是三十几岁人了去进修。”我很好奇:“那她们为什么这么说?”
  “每个人都说,熄灯以后,经常能听到我睡的那张床上发出慢慢的‘哗啦、哗啦’的翻书声。可实际上我早睡着了。”
  “每个人都说,那你自己有没有听到?”
  “没有,我一次都没听到过。而且不光是我们这个宿舍的人听见这种奇怪的翻书声,就连隔壁宿舍的人都说听见过。”
  “啊!声音大到隔壁都听见了?”
  “是啊。”
  “这样你也没听见?”
  “是,我没听见。不过那段时间我身体非常不好,胆囊炎啊什么的痛得我死去活来的。”
  “那有没有人在听见翻书声以后去看过?”
  “没有。开始她们以为是我,所以没看。后来听我说不是,就变成是没胆子看了。”
  我小心翼翼的开始崇拜的看着她:“那你还一直住在那个角,你……不怕?”
  “怕嘛?有一点儿,不过一直我也没听见她们说的那个声音。再说我的胆囊炎发了,我请假回家去治了快两个月病,再回来已经换了宿舍了。”
  她说完之后,我老忍不住想:“难道当年那栋楼里死掉的病人,晚上没事出来翻翻医书,看看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医学界有没有发现新的治疗方法来对付当年那让他死去的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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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是我所在医院的一位内科医生告诉我的。
  那是四五年以前的事了吧,快过年的时候,在她的班上,她接诊了一位患有肺心病的老爷子。七十三岁的老人,穿着一件深咖啡色的棉衣,光脚穿一双棉鞋,头上戴着一顶深蓝色的鸭舌帽。身体很瘦,但脚踝以下的浮肿十分明显。
  由于老人的情况十分糟糕,所以她就开了入院单让病人先住一段时间院。
  但患者的女儿却表示先不着急,她得先打一个电话问问自己的弟弟。我的同事感觉很奇怪,就问她:“为什么要问你的弟弟呢?莫非他还会不同意吗?”
  他的女儿摇头说:“你不知道,老爷子归老三家养活。”她很快拨通了自己弟弟的电话,不知那边是怎么说的,反正嗓门儿还挺大的。
  打完电话回来,患者的女儿显得非常生气,对我的同事说:“开吧,我这就去交钱。”老人站起来想拦她,她便和自己的父亲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拿着入院通知单径自缴费去了。
  陪同这位患者前来的只有他的女儿,在女儿打完电话去交费时老人坐在诊室里止不住的叹气,神情除了悲伤之外,似乎还带着点儿羞怯。
  我的同事观察了这位患者一会儿,十分不忍心看见一个老人脸上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便想说些别的话题给他岔开一下:“老人家,你的老伴呢?她怎么没陪你一块来啊?”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她啊!她在老二家。”
  这时,患者的女儿交完费回来了,见老人说起自己的老伴,她忍不住插了个嘴:“爸,一会我给老二打个电话,让妈来看看你。”
  “不,不,不要打。她不晓得就算了,你打去,万一老二不准她来……不是让她白白操心我的事。”
  听到这对父女的对话,我的同事有些吃惊:“怎么?还有做儿女的不准父母做什么事的吗?你的老伴要想来看看你,还得你家老二同意才行?哪有这个道理?”
  老人不说话了,面上神色十分难堪。他的女儿说:“医生,你不知道。”
  她想了想对自己的父亲说:“算了,爸,我们先住院,过几天我再想办法。”
  在这位老人接下来的治疗中,来照顾他的只有他的女儿和女婿。他那女婿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照顾岳父很是尽力。而患者的儿子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其实老人的要求不多,在面对他的女儿女婿时,他总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为了不给女儿添麻烦,他尽量把自己的需求降到最低限度。
  不管女儿问多少次他想吃点什么,他都是很面愧的样子,说自己什么都吃,她煮什么来他就吃什么,竟好似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对女儿有更进一步的要求一样。
  在他的女儿单独照顾他时,他一点水也不喝,他不想让女儿照料自己小便。
  在和这位老人的女儿聊过几次天以后,我这位同事大致了解了这个患者的家庭情况。
  老人一共有三个儿女,一直在照顾他的女儿是老大,很早就嫁出去了。在农村的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父母不再管她,她也不再管家里的事。
  老人的身体不好,一向都是他的老伴在照顾他。但两个儿子分家时,他们俨然便成为了这两个儿子的负担。
  老太太的身体很硬朗,喂猪烧饭带孩子什么的都没问题。老爷子就不成了,天热天冷都要咳嗽,走一点儿路就喘不上气来,累不得。
  两个儿子都争着要老太太,竟是都把他当作了一个大包袱。后来商量不下,便决定抽签。二儿子运气好,抽到了老太太。三儿子运气不好,抽到了他。当即三儿媳妇的面色就不好看了,连连骂着自己男人窝囊。
  老伴儿不同意,她放心不下自己的老头子。她提出两家一个月各自拿出几十斤粮食给他们,两个老人仍然住在一起。
  儿子们没说话,二儿媳妇跳了出来。说是不放心他们两个老人单独住,说老人腿脚不方便,万一有个什么的,谁想得开啊?
  最终,两个老人屈服了。他们被强行分开,分别住进了两个儿子的家里。
  老太太不放心自己的老伴,时不时从老二家带点吃的来看他。二儿媳妇不大高兴,经常指桑骂槐的说老太太吃里扒外。老三家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每回都指鸡骂狗的和二儿媳妇针缝相对。
  这样的次数多了,老太太也不敢再来看老头子了。几十年的夫妻,老了老了,竟然被这两个儿子强行变成了陌生人,想见个面还得趁儿子媳妇不在家。图的什么呢?
  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这话说得入理,确实防老了,儿子防着老子。
  老人的女儿告诉我的同事,这一次是她做主把老爷子送到医院来的,老三家的在电话里放了话了:“嫌我们待得不好,你就接去。反正住院费我们是一分钱没有的。”
  “医生,你说这是人话吗?我这两个弟弟从小我妈我爸想得很,尤其是老三,有好的都先尽着他来。现在你看,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我的同事只得随口说:“关键是你弟弟,要是你弟弟孝顺点儿,你弟媳妇也不敢这样放肆。”
  住院治疗并没有能让这个老人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他的病有一天重似一天的样子。
  他经常看着病房的门,那种眼神让人感觉,他似乎每天都在盼着,能有某个人从那扇门里进来。
  “我知道我爸想什么。他在想我妈,他想我妈来看看他。”
  “那你二弟知道吗?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我打了,他说他跟我妈讲。”
  又过了两三天,我的同事查房时发现,老人的病房里有一位老太太。两个老人拉着手,絮絮的不知在说什么。
  老太太看见医生进来,忙从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一个煮熟的紫心红薯递给她,请医生吃。
  说是老头子在这里让你们费心了,家里面没得啥子,这是个人煮的,比街上卖的干净。
  我的同事说:“不知为什么,我鼻子一酸,没敢说什么就跑出来了。那老太太和老爷子的表情我真是形容不出,是个人都想掉眼泪。”
  老太太在医院里陪了老爷子三天,这三天是老人住院以来情况最好的几天。三天以后,纵然是万般不放心,老太太也必须回二儿子家里去了。因为儿子打电话来说,家里猪啊、鸡啊什么的丢不了手,让老太太赶紧回去。
  在这二儿子心目中,老头子已经分给了老三,那就得老三自己负责。至于老头子病成什么样,那都和他老二拉不上关系。
  因为老爷子已经分出去了,所以在他眼里,老人也就不是自己的爸爸了。
  要说这老人的大女儿和大女婿真算不错了,一应费用都是他们在拿,照顾人也是两口子替换,那两个儿子竟连一面都没露过。
  有时内科的其它工作人员也替老人气不过,对老人说可以去法院告这两个儿子。可老人总惨然摇头:“我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老妈妈还在。”
  是啊,多么无奈啊!老妈妈还在。
  老人的情况很快恶化了,开始出现腹水,双下肢浮肿得不得了。他不能躺,躺下来就会被肚子里的水压得无法呼吸。
  他每日每夜的坐在床上盯着病房的门,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指上夹着心电监护仪。他快要不行了,谁都看得出。医院里已经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单,老人的时间不多了。但他盼望见到的老妈妈总是不出现。
  他的女儿女婿在这一个多月内也瘦了不少,她给弟弟打电话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几回。
  也许是姐姐的泪水软化了这两个弟弟的心,他们终于来看自己的父亲了。见到儿子老人很高兴,但老太太没有来。
  二儿子说:“妈这几天也病了,每天都躺在床上昏睡,叫她吃饭时她才会起来,所以我就没喊她来。”
  老人很失望,但他什么也没说。或许他知道说了也没用,所以他选择了缄默。
  弥留的最后几天老人陷入了深度昏迷,叫也叫不醒,只靠输液来维持生命。
  就在这两个儿子开始打电






作者:弄珠儿   回复日期:2009-9-6 12:24:00590#

  就在这两个儿子开始打电话叫家里准备后事时,老人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
  他早已昏浊无光的眼睛在这最后的半个小时里亮得吓人,他摆手让儿子把他床上的被子往里掖一点。
  他盯着病室的门说:“你妈来了,把被子往里面塞一点,她好坐。”
  我的同事正在调整他的氧气输入速度,闻言不由自主的往门那边看去,她当然什么也没看见。
  老人的几个儿女互相对视了一下,老三上前说:“爸,妈没来,你看错了吧?”
  老人却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开始对着空气说话:“你来接我?好,好,我们俩个一起走?好,这样好,路上有个伴。”
  站在一旁的姐姐突然叫起来:“妈不会……,老二,快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弟媳妇去看看妈。”
  我的同事就站在一旁看着那个老二手忙脚乱的开始往家里打电话:“快去看一下妈,怕是妈也不行了。”
  听得见电话那头急急奔跑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呜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一直在忙爸的后事,没想到看妈,不晓得妈是哪个时候就死在床上了。”
  三个孩子有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老人自顾自的笑着,笑得那么舒心,那么惬意。好像一直让他烦恼的问题终于全部解决了一样,他放心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能让他牵挂的人了。
  我的同事最后说:“虽然老人病时,他的两个儿子没有出现,但父亲死时他们倒是哭得情真意切。”
  在写下这个故事时我感到很难过,我想起老人脸上那种悲凉而无奈的神情。不知他们内心无助有多么深刻。
  那两个儿子,非到了此时不可才能感到悲痛吗?难道他们不清楚两个老人想要待在一起的心愿吗?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伴老伴,不就是老了以后伴着过日子的人吗?
  明知老人不忍分离,却一定要拆散他们,不但如此,就连老人想见见面也被喝骂不止,以至于他们只能在死后团聚。死了倒会哭,哭给谁看?
  真的有那么伤心吗?说实在话,我很刻薄,我不相信他们的眼泪。但我相信老天爷自有眼睛,会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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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漂亮的少女是被自己的妈妈送到医院来的,她患了很严重的肺炎,每天夜里都发着低烧。
  她看上去总是显得非常疲倦,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在医院里,除了吊针之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她的母亲非常担心她的情况,常在她昏睡时拉着她的手坐在病床旁。
  我的同事告诉我,从医这么多年,她很少见到这么美丽的病人,被黑发包裹着的苍白面孔非常让人怜惜。
  她的主治医师曾为她做过两次很全面的检查,完全找不出她如此嗜睡的原因。她的肺炎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转,但她的嗜睡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她的母亲告诉医生,她的这次肺炎完全是因为她跑到雨地里站着淋雨引发的。
  医生曾经问过她去淋雨的原因,可做母亲的却总是叹口气不再愿意往下说。她给人的感觉是,似乎这件事还有不少的隐情。
  我的同事在一个早晨去查房时,很意外的发现少女醒着,一个人靠在床上出神。她的母亲不在,她说妈妈为她买早餐去了。
  看上去她今天的心情不错,人也比平时精神了一点儿。
  我的同事为她听诊完毕后,告诉她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她闻言淡淡的笑了,却并不是很欢喜的样子。
  我的同事随口说道:“难得你今天是清醒的,你妈妈说你的肺炎是因为你总爱到雨地里去淋雨才引起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优雅的转过头:“因为爸爸只在那里……。”她还没有说完,便被买早餐返回的母亲阻止了:“鑫鑫很疲倦,让她休息好吗?医生。”
  那可不是和谁商量的语气。我的同事虽然惊异于这位母亲的态度,但既然患者家属不让她知道,她也不好坚持下去。
  在少女住院的期间,照顾她的始终只有她的母亲,她口中那只在雨中的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很奇怪,其实从少女偶然透露出的信息看,她很爱自己的父亲。
  母亲不在而她自己又清醒时,她常常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看。
  我的同事也曾看见过那只手机的待机画面,上面有一个微笑的中年男子,健康的少女双手环在他的肩颈上,两人都很开心的朝前看着,但那上面没有少女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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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事也曾看见过那只手机的待机画面,上面有一个微笑的中年男子,健康的少女双手环在他的肩颈上,两人都很开心的朝前看着,但那上面没有少女的妈妈。
  入院以来,她一直都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很顺从。
  但那一天,她和自己的妈妈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她的样子很凶,眉头狠狠的扭着,因为用力的叫嚷,她开始剧烈的咳嗽,那种咳法真的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但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脸色胀得通红,神情十分无奈。母亲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白色的手机,就是少女清醒时经常拿在手里看的那个。
  少女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喘过一口气来后开始大声的对着自己的母亲喊着:“还给我,还给我。”
  做母亲的不敢再刺激她,把手里攥着的手机递了给她。
  少女如获至宝一般的赶快把手机揣到了病员服上的荷包里。也许这番激烈的争吵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妈妈背对着房门静静的坐着,但从她的肩膀的抖动中,能看得出她在哭。
  我的同事走进去递给她一张面巾纸。这位母亲接过这张对她来说如同莫大的安慰一样的纸巾,泪水缺堤一样流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呜呜……”
  “怎么回事儿啊?吵成这样。”
  从少女的母亲接下来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她勉强听了个大概。
  在女孩儿很小的时候,他们便离了婚。当时她执意不要孩子,任凭女儿抱着她的腿怎么个哭法她也没有心软。
  小姑娘自此一直跟着自己的父亲生活。应该说作为父亲,这个男人十分合格。
  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一直没有再婚,就是怕找得不好委屈了女孩儿。
  而且他本就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对于自己的独生女儿更是十分看重,很用心的培养。但这么好的父亲却在去年夏天死于心梗。
  自从父亲死后,她发现女儿就不对劲了,她也不是哭,就是那种完全失了魂的样子。家里人和她说话,她也像听不见似的。而且一下雨就冲出去淋雨,怎么说也不管用。
  趁着少女熟睡,她的母亲翻出那只手机,打开了手机的相册,里面满满的都是一副副父女二人的相片。
  相片上的男子十分儒雅,很有风度。确实也必须得有这样的父亲才养得出这样的女儿。从相片上看,少女和自己的父亲十分相像,男子对着镜头笑得很是和善。
  “鑫鑫的爸爸这么好,你怎么舍得离开他啊?”
  “唉,当时都太年轻,太冲动。”
  “那,这么多年你都没和他们联系过?”
  “有,但大多数时候我只和女儿联系,她的爸爸和我基本没有交流。
  鑫鑫去年打电话时告诉我,她爸爸的心脏不太好,有时候会很痛,她想让我回来。”
  她顿了顿,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你知道我有多后悔没赶快回来陪她吗?我没想到鑫鑫爸爸的病说发就发了。救护车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家里没别人,他们一直都是父女俩单独住的。在她爸爸死的那个晚上,鑫鑫一个人坐在她爸爸床面前,守着爸爸的尸体过了一晚上,我买了最快的飞机票赶回来时也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的话让我的同事大为吃惊,这个看上去很柔顺的小女孩竟独自一人陪着已死的父亲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对于从小就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她来说,这种打击不知该有多么沉重。
  “我进家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傻的,见了我连哭也不会。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心疼。”她的眼泪扑簌籁的不停往下落。
  我的同事想了想,决定把那天少女说的话告诉她:“鑫鑫有一次看手机时告诉过我,她说……她说她的爸爸只在雨里。”
  母亲很惊异的抬头:“什么?真的?”
  “这种话我会拿来骗你吗?”
  鑫鑫的母亲不再说话,她开始盯着自己的女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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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鑫的母亲不再说话,她开始盯着自己的女儿发呆。
  一个星期以后,少女的肺炎完全治愈了,她的妈妈便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慢慢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我的同事恰好经过,便顺手帮她一把。
  一直以来见到的她,都穿着病员服,乍一见到她穿牛仔裙扎马尾的样子,便让我的同事很是惊艳了一把。
  她的四肢纤细修长,皮肤很是细致白净,最难得的是气质娴雅。假以时日,绝对是一个少见的美女。
  她今天的心情很好,一边做事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着窗外,用很欢快的语气说:“天气不错,看来今天会下雨。”
  我的同事听了她的话心里一沉,慢慢的开始试探着说:“下雨了,还叫天气不错吗?”
  她很快乐的回头:“对你们大家来说是这样,对我来说就不是。”
  “这,还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她的语气开始不自觉的变得温柔:“爸爸只在雨里。”
  又是这个答案,但她看来不像是开玩笑,也并不像精神出了问题。
  “鑫鑫,能和我说说为什么爸爸只在雨里出现吗?”
  “爸爸喜欢雨,他也教会我该去怎么喜欢。我们常常一同看雨,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爸爸现在也在下雨的时候出来和你一起看雨吗?”
  她毫不停顿的马上回答:“不,他不愿意和我一起在房间里看雨了,他现在更喜欢站到雨里面去感受它们。”
  她伸手拉上旅行包的拉链:“我一开始很不习惯,因为我不喜欢弄湿我的衣服,可是爸爸实在不愿意进来,我也就只好出去。”
  “那,能告诉我在雨里的爸爸是什么样的吗?”
  这个问题看来有点儿让她费思量,因为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迷茫之中:“我总是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觉。”
  “是,什么样的感觉?”
  “爸爸好像很担心我,因为他总是给我悲伤的感觉。”她的话还未落音,她的母亲就回来了:“鑫鑫,不要再说了。”
  从她母亲的脸色来看,她好像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不管你爱听不爱听,鑫鑫。我们大家都必须承认,爸爸,已经死了。”
  她妈妈的话把我的同事吓了一跳,她本来担心少女会因为母亲的这句话而突然暴发。但她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
  少女仍很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我知道,是我给爸爸洗的脸和手,我知道爸爸已经死了。可他今天就会来看我,因为爸爸喜欢下雨。”
  难以形容她母亲脸上的表情,过了半晌,这位母亲突然很虚弱的说:“鑫鑫,妈妈也爱你的啊!”
  对话至此,我的同事自觉不能再呆下去,她很快离开了那间病室。
  从听过这个故事一直到现在,我仍不认为这个少女出现了幻视。
  我总是更愿意相信,父亲的灵魂由于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便总以下雨为媒介出现。通过雨幕,他可以看望自己最爱的女儿,而他的女儿之所以也能看见他,必定是她也很爱自己的父亲。
  或许,这漫天的雨丝便是这对父女唯一仅剩的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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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说一个八字超轻的朋友的经历。
  这个朋友十分喜欢喝酒,有一次他又喝得昏昏然,然后要和朋友比试胆量。
  所谓酒壮英雄胆,十分钟后他们上了一个坟墓十分多的山岗。
  由于酒喝得多了点,爬到一半有点腿软,正好旁边有一座墓碑,他就扶着那座墓碑很认真的说:“兄弟,对不起,走不动了。借你的房子扶一下哈。”下山的时候,他们走的仍然是同一条路,路过那座墓碑时他还特地又去打了个招呼:“兄弟,走了啊。”
  当时他也不是太在意,因为喝醉了酒了嘛,胆子就变大了。
  当天他回到家里以后,很快睡着了,半夜被渴醒,他正要起来找水喝时,突然发现正对窗户的镜子里有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站在窗外的黑影,静默得像一座雕像。
  安安静静,不发出声音也不移动。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小偷,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推翻了,因为他家那扇窗户位于四楼,而且窗户外并没有附带阳台。
  他的小腿肚子马上就开始转筋了,大声喊起他的爸爸来。
  等他的父亲赶过来时,那个影子已经不见了。他爸爸很不愉快,认为是儿子喝醉了以后产生的幻觉。呵斥了他几句,让他滚回床上去。
  他这时也不那么自信了,因为黑影已经消失。所以他也就只好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可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第二天晚上他起夜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估且说是站在窗外的黑影,这回黑影不如第一个晚上那么安静,它对着他笑了,我的朋友还清楚的看到了它牙齿的反光。
  这次把他吓得不轻,他回忆起自己昨天夜里去和死人称兄道弟的事了。
  很明显,他的这位‘兄台’趁夜色迷人来看望他来了。
  他事后描述,自己当时差一点就,水淹金山寺了。
  他没法忍受这位它,每天晚上来看他的事实。于是把自己喝醉酒以后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他父亲虽然不大相信,但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便去请了鬼师佬来扫家,还给他请了一块开过光的玉牌戴起来。
  不知是不是这些莫名的措施发挥了应该发挥的作用,还是那位它犯懒不愿再来。反正我这位朋友确实没有再见过这位‘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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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4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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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之间一直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应,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看过这样的报道或故事。
  但双胞胎的其中之一死亡之后,存活的另一个人还能对自己死去的兄弟或姐妹有感应,就真是难以解释了。
  而这正是今晚我要说的故事。
  这件事发生在我刚刚结束实习,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
  2001年的夏天,儿科病房住进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她是因为连续数日高烧不退入院的。
  她的妈妈非常紧张,甚至已经超出了正常应有的关注度。有时她甚至会对同病室问候小女孩的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从她的表现来看,她不希望除了医生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她的孩子。
  经过检查,小孩发烧的原因找到了,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
  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出于对小孩的怜爱,医生告诉她的母亲完全不必这么担心。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但这似乎并不能让她放松多少,她仍然像一只护犊的母猫一样随时竖着自己背上的毛。但和母亲不同的是,这个小姑娘非常配合医护人员给她进行的治疗。
  住进来时,小姑娘带了一盒蜡笔和一沓纸。不吊针的时候,她经常在纸上涂涂画画。画的内容很广泛,什么东西都有。但有一个小男孩的形象几乎出现在她的每张画上。但这个小男孩很奇怪的总是光着身子,每张画上他都没有穿衣服。
  我的朋友曾经看过她的这些画,对这个画上的男孩为什么不穿衣服这件事很好奇。但小姑娘的回答十分匪夷所思,而且看得出她显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哥哥一直没有穿衣服的。”
   “那么,这是你的哥哥喽?”
  “嗯……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叫他哥哥呢?他只不过是你画在画上的一个小朋友吧?”
  “才不是呢。是他让我把他画在画上的。他说他哪里也没有去过,如果我把他加进画里面,他就能够到处都去玩。”
  我的朋友听了以后,觉得小孩子的思维很有意思,就逗她:“那你应该再画些好吃的呀,哥哥可以在画上吃啊。”
  “咦,对啊。阿姨你教我画嘛。”
  于是,她们就画了一些蛋糕、冰淇淋之类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应该说,那天小姑娘过得很愉快。这还是她入院后第一次和人说了这么多话。
  第二天,我这位朋友去给小姑娘量体温,她正在吃妈妈削的水果。小女孩的母亲很友好的递过一个削好的酥梨,请我的朋友也来吃一点。
  “呀,谢谢。留着给圆圆吃吧,我不渴。”量好体温她正要走时,突然想起了小姑娘画的那些画儿。
  “对了,圆圆,今天要不要再画些水果给哥哥吃啊?”
  小姑娘很快乐的回答:“要啊,要啊。哥哥也要吃。”
  这时一直听着她们对话的妈妈插了一句话:“哪个哥哥啊?圆圆告诉妈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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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05 11:4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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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听着她们对话的妈妈插了一句话:“哪个哥哥啊?圆圆告诉妈妈好不好。”
  “就是那个哥哥啊,要我把他画到画里面的那个哥哥。”
  圆圆母亲的反应十分奇怪,她像是想训斥女儿几句,但又碍着护士在旁不好开口似的,脸色都胀得红了些。
  她的反应让我的朋友十分不安,她想了想刚才与小姑娘的对话,感觉很是正常的啊。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不方便开口的话题。赶紧随便嘱咐了两句就出了病室。
  大概三四十分钟以后,护士站里的人突然听到走廊里面有孩子大哭的声音传出来。
  开始大家也都没在意,儿科嘛,孩子哭闹那是正常的。
  听了一会儿,孩子的哭声不但没有中止的迹象,反而变得声嘶力竭起来,而且有点哭得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这就不太对劲了,一般说打针肯定是痛的,但家长安抚一会儿后,孩子大都会平静下来。没有这样没完没了哭闹的道理。
  这时我的朋友心里突然一动,猜想会不会是圆圆在哭。联想到她妈妈一向不让别人和她接触的事,心想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赶紧就从护士站走了出来。
  她一边往圆圆所在病室走去,一边在想:这妈当得也奇怪,哪有不让孩子和人接触的道理。
  等她走到病室门口时,顿时被房间里的情况都惊呆了。
  整个房间的地面都飘散着撕碎的纸,从碎片上不难发现,这些被撕碎的小纸片上都是小姑娘画的画。
  圆圆的妈妈还没有发现她走进来,还在撕扯着小女孩拼命搂在怀里的剩下不多的几张画。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上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我这位朋友赶紧上前拉住了差不多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圆圆妈:“你这是干什么呀?当心吓坏了孩子!”
  圆圆的妈妈停了下来,她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痛苦与愤怒交织着出现在她的面孔上。
  她几乎是用吼的叫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来问?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来管?这究竟和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我的朋友被惊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圆圆的母亲喘了口气又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怎么想,你们都认为我的女儿是个小精神病,是个疯子对不对?可我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圆圆有个哥哥,只是他死了而已。这些画儿……。”她回身举起半页滑到床边的画纸:“是啊,都画着我儿子,这下你们满意了,称心了……。”
  她完全是已经崩溃的样子,我的朋友不敢再刺激她,只好一个劲儿的分辩着:“没有,谁也没这样想,谁也没这样想。”
  这时候,听到她喊声的医生和护士都赶了过来。同病室的另一个孩子也被吓得哇哇直哭,孩子的家长赶紧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经过一番安抚,母女二人都平静了下来。大家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把仅剩不多的画儿给小姑娘收拾好放到她的怀里。这时,她正在抽噎着停止哭泣。主治医师安排了一个护士把她带到花园里去散散步。
  鉴于患儿母亲不同寻常的表现,圆圆的主治医生特别安排了护士长来和她沟通。务必要让她相信,这里没有人要害这个孩子,让她安心。
  护士长安慰了她一番后离开了,我的朋友感觉这件事实在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自己多嘴多舌去问什么画的事,那撕画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而且孩子还这么小,这件事肯定会对她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她很想和圆圆的妈妈交谈一下,但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她想了想,下楼去给她买了一瓶饮料。见她没有反感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谈起了刚才的事。
  这一次,这位母亲不再像刚才那样失态,但她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滚下来。或许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愿意听她讲。
  她抬头擦了擦眼泪,对我的朋友说:“对不起,刚才太失态了,我其实不想这样的。”
  “我很想听听原因,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圆圆的妈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圆圆的爸爸是现役军人,很少回来。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有很多事真的很难。”
  我的朋友递给她一张纸巾:“是啊,一个人照顾孩子确实不容易。”
  她擦了擦泪水:“圆圆和死去的那个孩子本来是一对龙凤胎。但生产的时候,先出生的男孩夭折了,圆圆也是经过抢救才救回来的孩子。他们的爸爸本来答应说在我生产的时候赶回来照顾我,但临时又有任务回不来,我知道这也不能怪他。谁叫我嫁了个当兵的呢?
  但我接受不了的是,我的双胞胎只活了一个。整个月子里我一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就哭,他也很内疚,但假期一满,他又不得不走。
  那段时间我真是难熬啊,一边是随时离不了人的小孩子,而另一边还有双方的父母要我管。我和他经常在电话里吵架,他总是对我赔不是,小心翼翼的安慰我。我实在是硬不下心肠来跟他离婚。
  后来圆圆慢慢长大了一点,会走路会说话了时,我才感觉自己的生活还不是那么让人绝望。
  她只有一两岁的时候,就能自己一个人对着玩具玩很久,我想她虽然小,但还是挺乖,不让人费多少心。但我慢慢发现,她经常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说话,而且有说有笑的,似乎她的面前真有一个人似的。
  刚开始,说实话我没在意。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我慢慢觉得不大对劲,就问她在和谁说话,她告诉我,她在和哥哥玩。
  我很吃惊,也有点害怕。我猜想难道会是那个夭折的孩子回来了吗?但是我也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没有同伴的小孩子,经常会幻想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朋友。
  但我发现她不是这种情况,如果是幻想,那这个幻想出来的孩子形象也实在太具体了,甚至还有自己的性格。
  虽然害怕,可我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她,但时间一长我也不在意了,因为她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改变,心理也很健全。我就很乐观的认为也许她长大一些就好了。
  但我没想到这件事会在圆圆上幼儿园时对她造成伤害,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小朋友,小孩子们当然不害怕,但时间一长,一些家长也知道了这件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些孩子的家长禁止自己的孩子再继续和圆圆一起玩耍。
  当然这也怪不得人家,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但有的家长真的特别过份,他们告诉自己的孩子,说圆圆是个疯子。他们还到幼儿园去要求园长,让园长开除圆圆,说圆圆会吓坏其它的孩子。
  其实哪里有这样的事,圆圆的性格我清楚,她是不会故意去吓唬别人的。
  我不能让他们这样来伤害她,我决定要保护她。我和园长据理力争,和那些固执己见的家长理论。并告诉他们,圆圆的爸爸是现役军人,我们作为军属不应当受到这种对待。
  最后我胜利了,圆圆没有被开除,但她开始被孤立。作为她的妈妈,我可以不让她被退学,但我不能强迫别的孩子一定要和她做朋友啊。
  经过考虑,我还是给圆圆办了退学的手续,让她留在家里,她开始经常在纸上画画,每张画上都有她口中的那个哥哥。
  她说哥哥告诉她哪里都没去过,她要把哥哥画到画上,让哥哥可以到处去玩。
  我告诉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因为别人不理解,会认为她不是个乖孩子。可她哪里能懂。为了不让幼儿园的事重演,我开始有意识的不让别人和她过多接触,因为我不想让她再被别人当成一个不知所谓的疯子。我也知道这办法不好,但我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我听到我这位朋友的转述时,说真的,我很是能够理解这位母亲的无奈与痛苦,她是因为不爱自己的女儿才这样粗暴吗?我想当然不是,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说实在话,这是一位坚强的母亲,但我认为她们母女需要的并不是同情,她们需要的更多的,应该是包容。
  话说回来,对于我们并不了






作者:弄珠儿   回复日期:2009-9-12 22:19:00739#

  话说回来,对于我们并不了解的事情,我们何不能多一些理解,多一点包容呢?也许,在这样的包容中,会有更多值得珍惜的感情与心灵被留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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