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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黄雀纪事 作者:双目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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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25 16: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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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见阿姐哭过。


  和别人的话题里,总有阿姐的影子。


  但和他却没有。


  他永远不会在我面前主动提到阿姐。


  哎,我真喜欢他啊!


  如果我从不认识徐子卉,我一定会嫁给他。


  可惜我太爱徐子卉了。


  徐子卉要走了。


  我想是这样的。


  他没日没夜地画着那幅画。


  我更加喜欢缠着他。


  有人对阿姐说,我喜欢徐子卉。


  阿姐担心了,她天天来看徐子卉,来监视着我们俩。


  徐子卉,你看到了吗?


  在阿姐的眼里,你只是一个穷画家。


  在她眼里,你配不上我,配不上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有时,我对阿姐说,阿姐,你给我弹首钢琴曲吧。


  阿姐说,不要在徐先生面前献丑了,我弹得不好。


  我撒娇,弹一首吧弹一首,我想听。


  我当然想听了,听你弹得多么难听。


  钢琴是要练习的,你从来没有时间练习。


  就算你是天才,也会弹得一样难听。


  阿姐弹了,磕磕碰碰,断断续续。


  我几乎要笑出声。


  可徐子卉说,真好听,这是我喜欢的曲子。


  他的耳朵聋了吗?


  这个时候,我很怀念任时穹。


  若是他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留情地说,真难听。


  可惜他不在,他讨厌徐子卉。


  唉,男人的嫉妒真是麻烦。


  奶妈告诉我,娘和阿姐为我定亲了


  和任时穹。


  我本应该第一时间跑去大闹一场的。


  趁着媒人还在岛上。


  但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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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25 16:3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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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听到了阿姐和娘的对话。


  阿姐说,若是要我先嫁,我就出家。


  其实这是玩笑话。


  但她真的说过了。


  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谎言啊。


  我对徐子卉说,带我走。


  他不肯,因为他不爱我。


  我说,我也不爱你,但是你不带我走,阿姐就要出家当尼姑了。


  他点头了,因为他爱阿姐。


  他以为他带我走了,阿姐就不会出家。


  其实即使他不带我走,阿姐一样不会出家。


  那些族中的长老,阿姐从未放在心上。


  但他若是带我走了,阿姐就一定要嫁给任时穹了。


  因为慕容家的荣誉不容玷污,一定要有人代替我的。


  能代替我的人,只有阿姐。


  想到阿姐嫁给任时穹以后的苦难日子,我又笑了。


  我告诉阿姐我爱徐子卉,我要和他走。


  阿姐惊呆了,那样子真有趣。


  我说我要走,你不让我走,我就死。


  我抽出一把刀。


  我当然不想死,但我不介意见点血。


  我刺了自己一刀,很浅的一刀,几乎没什么伤口。


  但阿姐吓到了,她说,你走吧,只要你幸福就好。


  徐子卉和我走的时候,是阿姐帮的忙。


  她对徐子卉说,你要好好照顾我妹妹。


  徐子卉答应了,他爱她,他会说到做到的。


  可是他最终没有忍住,他抱了她。


  他将那幅画给了她。


  我看见了,我的心很痛。


  但我又高兴起来。


  他终于离开了她,现在他的身边只有我了。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耗,难道还怕他不会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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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25 16:3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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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时穹



  或许阿蔷自己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她,并不是在慕容府那雕梁画栋古意盎然的百年前厅,而是在问津阁峭壁下的礁石乱滩。


  我二十二岁时,刚从西洋学成归国,一腔热血的年纪,欲投军报效祖国。我从未学过四书五经,科举一路自是不通,父亲本欲为我捐官,但我那时心高气傲不屑此道。父亲无奈之下同意我参报海军,期望着我在军中试炼两年,能明白这官场之道。


  彼时朝内派别林立,新旧两党争论不休,但旧党一时略占上风。父亲是新派人士,我在西洋之时也早已加入维新结社经纬党,任家自然成了旧党的眼中钉。于是有人巧立名目,将我调配至南海一边陲荒岛驻扎。


  岛上生活甚是孤寂劳苦,每日都要巡查临近各岛,晚间需兵士轮流划艇至方圆五十海里内的灯塔巡视,以防灯火熄灭,往来商船行动受阻。


  黄雀岛离我驻扎之岛不过五海里,但自古为名门望族慕容世家的领地,即使是此海域守军没有京中文书也不得擅自上岛。我也只能遥望那如伏窝黄雀的岛屿,想象岛上的风貌。长此以往,我的锐气渐渐消磨,初归国时那些豪情壮志竟觉得遥不可及,不由丧气颓然。


  每次巡查各处灯塔返回驻守岛屿,已近二更。但遥望黄雀岛,岛上如雀头之处还有星星灯火闪动。我问老兵那是何处。老兵笑答:“那是问津阁。”


  “问津阁?”


  “其实真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这麽多年来它夜夜都亮灯至二更,所以往来的商船就起了个名字。听人说,那是黄雀岛主的书房。”


  岛主的书房?我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睿智老人,挑灯夜读,不由肃然起敬。


  但再想向老兵打听些黄雀岛的事儿,他却是一问三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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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每次从周围列岛巡查归来,我总爱仰望远处的灯火,只觉得望着它,心中就会平静祥和,愤懑烦躁皆尽烟消云散。


  一日夜巡,突遇暴风雨,恰逢船上只有我一人。一叶扁舟在海上飘移不定,随时有倾覆之灾。我奋力划桨,忽见远处山上仍有灯火闪动,倍感振奋,本已酸滞的双手又充满劲力,只一心要向那光亮驶去。一个大浪扑来,我失了知觉。


  我再度醒来时,正躺在一处乱石滩上,感觉有人正用力拉着我的胳膊。我痛哼一声,睁开眼睛,只听见耳边有个女孩子低低地问:“你醒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软,像夏夜拍岸的海涛。我勉力转过脸,想看清她的模样,但我最先看到的只有那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望着我,瞳孔中似有异光闪烁,竟像要将人的魂魄都吸入一般。我定定神,终于看清眼前是一个身着青襦白裙的少女,正含笑望着我。


  “大叔,你没事吧?”她问我。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岛上生活艰苦,我已有许久未刮脸,现在满面虬须,也难怪她会叫我大叔。


  “没事……”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如此嘶哑,我努力支撑起身体,只觉肩背阵阵刺痛,许是被海滩上的乱石划伤。


  “这是哪里?”我环视四周,问道。


  “这里是黄雀岛。大叔,你是遇上暴风雨被刮到这儿的吧?”少女笑盈盈地递给我一个水壶:“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壶,感慨万千。本以为要葬身鱼腹,谁知道这海潮却将我送到这黄雀岛,劫后余生,竟迷茫起来。


  我呆坐半晌,直到背部阵阵剧痛传来,才惊觉时光流逝。转脸看那少女,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的礁石上,仍是一脸沉静的微笑,看不出一丝情绪。


  “抱歉!”我呐呐道歉,复又问道:“不知岛上可有医生,我肩背受伤,需待治疗。”


  “有的,只是……”她将我上下打量:“大叔可是绿石屿上驻扎的兵士?


  见我轻轻点头,少女轻蹙眉头:“绿石屿上的兵士若想上岛,须得京中文书,若无文书私自上岛必将重罚。去年也有一位兵士也被暴风雨冲到岛上,听说他被送回绿石屿后,因坏了军纪,又挨了五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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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大叔,你既已肩背受伤,再挨五十军棍……不如先在这里疗伤,待伤势痊愈后再做打算。”


  我没有答话,这豪族世家的规矩甚多,即使慕容世家已经没落,若要以擅闯贵族私岛做文章,那京中的人恐怕也会闹腾一番。于是我点点头:“有劳姑娘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大叔唤我阿蔷即好。”


  阿蔷将我领到岸边峭壁下的一处山洞。我抬眼望去,发现那峭壁上方正是‘问津阁’。走进洞中,竟别有洞天,家居用品一应俱全,若非石壁森森,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客房。


  “这是……”


  阿蔷见我一脸疑惑,安抚一笑:“大叔不必担心,这是慕容家消夏的石室,现在已近深秋,除了我不会有人来的。”


  我暗中揣测她的身份。她谈吐有礼,气质不俗,似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态度亲和,衣着朴素,又不像我在京中见过的那些贵妇名媛。思前想后,还是猜不出个所以然,却又不便开口询问。


  只见阿蔷从墙上拿出一箱物件,说道:“原本应找人来为大叔疗伤,但黄雀岛人口甚少,若找人来不到半日大叔在岛上的消息就已传遍全岛,小心起见,只好由我为大叔疗伤。所幸大叔受伤不重,我幼时也曾学过几日医术,这简单的疗伤还是应付得来。”


  我在西洋多年,本来就不太在乎那什么男女之别的东西,看到阿蔷温柔诚挚的脸,也就不和她应对那些虚礼,任她默默上药。


  我环顾四周,发现面前桌面上有一只小小木盒,好奇心起,伸手打开,却见一只黄雀瑟缩其中。阿蔷在我身后轻声道:“大叔,我今晨在窗台上发现这只黄雀,后探头下望,竟见一人躺在峭壁下的礁石堆里。若不是它,恐怕就无人发现你了。”


  “这样说来,它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笑道。


  “大叔,何不为你的‘救命恩人’起个名字?”


  “既是从百丈悬崖上望见我,就叫‘迢迢’如何?”


  我又见木盒底下压着一本书,顺手移开木盒,将书拿起,是一本《四海通商志》。


  “阿蔷,这是你的?”我疑惑问道,这样一位柔质少女,读的竟是这种书?


  “黄雀岛虽处南海一隅,但近年来陛下广发通商令,这海上航运,四通八达,或许将来也能在这南北航线中占一席之地。我想,多读些书总是好的。”


  她见我不做声,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为我包扎好伤处。


  为我治疗完毕,阿蔷轻斟一壶茶,端坐于我面前。


  我问道:“阿蔷,你现时苦读此书,若将来时不运转,黄雀岛终是南海上默默的小岛,你又将如何?”


  阿蔷低眉良久,道:“若真如此,或是天意,或是人为,非我力能控。只是若我现时毫无准备,将来纵有唾手可得的天赐良机,也会如逝水东流,一去不返。何况……”她抬眼笑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黄雀岛。”


  很多年后,我仍记得,阿蔷说这话时,语调平静,笑容温柔一如平常,眼中却光华溢彩,令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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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来,那时我已沉沦,只是当时懵懂未觉。


  两日后,我伤势大愈。阿蔷不知从何处找来小艇,助我出海。我知她不收谢礼,遂将颈上项链取下,笑道:“迢迢是我救命恩人,你就将这项链给它,他日我也好按图索骥,知恩图报。”


  阿蔷知我心意,也不推辞,伸手接过。


  我坐上小艇,终又回头:“阿蔷,你是谁?”


  她温柔一笑,将双手合于胸前,朝我轻鞠一躬:“慕容蔷,黄雀岛主慕容蔷。”


  ……


  我回到绿石屿,长官并无太大责难,因为京中调令又下,我被调配至东北内海。东北苦寒,条件较南海更是恶劣,只是此时我心境已大不相同,不再虚掷年华,而是日日再读兵书,收集海岸防线资料,分析敌我战略部署。


  三年后,东夷岛国进犯,来势汹汹,朝中大臣皆无对策。旧党一系竟然举荐于我,想必是知道军情险恶,欲将我这新派分子充当替罪之羊,并借机牵制任家。岂知东海一役,我一举击溃敌军,收复失地,他们的如意算盘终是落了空,这朝中大势又渐渐偏于新党。


  我第二次见到慕容蔷,是在东海战役之后三年。


  我出使西洋寻找武器制造商,回程时恰遇任氏商社船队返国,遂一路同行。距广阳还有七天航程之时,船队忽往南行,我不明所以,询问船长。


  “公子多年未出海,恐怕不知。南边有个黄雀岛,是望族慕容家的领地,近年不断发展,已成了这南海上最大的中转岛屿。这路过的船只,都会在岛上稍作停留补充补给”船长恭敬答道。


  我笑起来,她果然做到了。


  船行至岛上,我没有下船。忽然看到码头上有一青白身影,异常扎眼。


  是她!


  多年未见,她面容依旧,只是风姿愈发成熟。我望着她温婉的笑容,觉得心中有些东西在被唤醒。转身问船长:“……那是?”


  “正是黄雀岛岛主。”


  “可曾婚配?”


  “无。”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回到京城家中,一日父亲问我:“时穹,你知道慕容世家吗?”


  我心中一吓,竟像幼年时偷吃麦芽糖被母亲拆穿一般,但仍强自镇定答道:“听说过。父亲,为何忽然提起?”


  父亲长叹口气,说:“你可听说过石氏商社?”


  我想了想:“隐约听过,近日在京城似乎常见他们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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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石氏商社,近年来突然出现,幕后主人是谁,我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只是坊间流传,他们和旧党关系密切。”父亲看着我,说道:“石氏商社现下仍不是我任家的对手,但时穹,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孩儿驽钝。”


  “时穹,我任家是商人,参与那新旧党之争其实也不过是为寻找最好的买家,待价而沽……若是为了一力维护新党而与旧党决裂,那后果,得不偿失啊!”


  “父亲!”


  “你别急,我知道你这孩子的脾气,要你投向旧党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新党还是我最有力的砝码……所以我要你,向慕容家的小姐求亲。”


  我知道父亲的意思。慕容世家的小姐,在朝中无权无势,和她结亲既不会使新党猜忌,又能向旧党示好,可谓一箭双雕。只是,只是,只是我……


  我喜欢她,但我不要用这样的理由去娶她。


  父亲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孩子,我知道你们这些留洋回来的人总喜欢把爱情,自由什么的挂在嘴边。可你要记住,任家,不是你一个人的!”


  于是我怀抱着这样的目的,第三次见到慕容蔷。


  我对着慕容夫人滔滔不绝地说着那寻故报恩的故事,在朝中多年,谎话说多了有时竟连自己都能骗过,何况他人。


  慕容夫人自然大喜,唤出女儿与我相见。


  阿蔷静静听着母亲说着那段‘陈年旧事’,面露困惑。当她用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望向我时,我竟感到无地自容,不敢正眼看她,只能匆匆颔首,将头转向别处。


  但当我看到慕容薇的时候,却禁不住笑起来,因为我已不是第一次见她。


  当年阿蔷为我疗伤的时候,我曾躲在暗处看过她。当时她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孩子,总是追着阿蔷的裙子直唤“阿姐阿姐阿姐”,直到最后阿蔷说:“知道了,随你吧!”她才得意洋洋地走开。


  没想到,这个孩子已经长成妙龄少女了。我感慨良多,对她说话的时候也禁不住放柔了声音,轻声慢语,就像对待当年那个孩子一般。


  一抬眼,又看到阿蔷。她正含笑望着我们,温柔的表情一如当年,但我知道,她并没有认出我。我的心中这样矛盾,希望她认出我,又希望她永远不知我是谁,于是更专注地看着慕容薇,努力不与她对视。


  我是军人,我永远不会在战场上表现出怯意。我知道我的神态还是那么自若,举止还是那么平静,但只要一看到阿蔷的眼睛,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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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不应该再去岛上了,但我还是去了


  我再次到岛上的时候,见到了徐子卉。


  这个男人,我见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他,他总是如此跳脱散漫,无法无天,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确实,他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能让女人们为他疯狂。


  他见到我,有些吃惊地扬扬眉毛,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岛上,但当我见到他和阿蔷在一起的时候,我亦不在乎这个问题了。我想知道的是,他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岛。


  我到黄雀岛,是想见阿蔷,但一接触到她的眼睛,我又退缩了,更加专注地和慕容薇说话。


  她见到我们,面露喜色,走上前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看见她手中的画卷。


  “这是什么?”我问。


  她低头一望,笑盈盈地答道:“这是徐先生的画。”


  “徐先生的画?”我掩饰不住口中的酸气:“不知是什么旷世名画,竟让大小姐如此珍惜抱在怀中?”


  慕容薇从旁边跳出来,也笑道:“哦?是徐大哥的画啊?阿姐阿姐让我看看!”


  她对这个小妹一向是宠爱有加的,只好微笑地轻叹口气,将手中的画卷放下。


  我看着慕容薇把画一张张拿起,其实这都不是画,只是些随意的草稿,有些更不过是信手涂鸦。


  我又冷笑道:“原来大小姐喜欢的竟是这种随手乱涂的东西,果真是保有一刻赤子之心啊!”


  “不,徐先生才华横溢,就算是信手涂鸦之作,也是可圈可点。”她瞪大眼睛,不知我为何针锋相对。


  可圈可点……可圈可点!徐彤这小子在京中玩弄女人,招蜂引蝶的事迹确是可圈可点!


  “大小姐久居孤岛,难见人踪,用才华横溢四字来评价你们的徐先生只怕也是……”我的话生生扼在喉中,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睛。惊觉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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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中了蛊,我说我不能上岛了,我说不能再看她的眼睛了,可我还是去了。


  我走进前厅,首先看见了阿蔷。她正提着墨色鸟笼,在逗弄笼中的黄雀。我眼中一热,原来这么多年来她还没有忘记。


  她抬头看见了我,欣喜异常,笑道:“任公子!”


  我望着她,觉得自己原来的挣扎多么无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娶她,我爱她,不就够了吗?


  只听见她笑着对侍女说:“快去请二小姐,任公子来了!”又转头望我:“任公子稍候片刻,小妹即刻就来。”


  我的心凉了,她的眼中没有我,只有那个喜爱慕容薇的任公子。


  慕容薇来了,她笑着要提着鸟笼离开。原来竟是一瞬也不愿与我共处吗?


  “大小姐这么急着走啊?”我问她。


  “难道是一见我就觉得厌烦,恨不得早早离开吗?”


  “还是大小姐在暗示我不受欢迎,以后别再出现呢?”


  她惊异回头,眼中竟有一丝伤痛。我心一疼,转身箭步离开,看到那个鸟笼子,恨恨地说:“什么迢迢,如此恶俗之名竟也敢用!”


  ……


  我不想伤她,却总在伤她。


  我见她因为黄雀岛操劳而消瘦会生气;我见她为徐子卉弹琴会生气;我见她将我往慕容薇身边推会生气……我想见她,但见了她却总在生气,因为我生气,我一直在伤她。


  少见她些,或许好些。


  我对父亲说,我要到北海操练水师。三个月后,我回来了,父亲说,他已代我向慕容家小姐求亲,下月完婚。


  “哪个慕容小姐?”我满心焦急,询问父亲。


  父亲不解我之意,答道:“黄雀岛的慕容小姐,还有别家的慕容小姐吗?”顺手递上新娘的生辰八字。


  那是慕容薇的八字,不是她的!也罢,对父亲而言,只要是慕容府的小姐,慕容蔷和慕容薇又有何差别?


  父亲不知我形容癫狂所为何事,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在北海三月,渺无音讯,我恐夜长梦多,故擅自为你提亲。只是这门亲事你不是早已默许,为何如此神情?”


  我乏力摇头,说:“无事,无事……”


  父亲满面疑惑,却又不好多问,只好悻悻离开。


  但我自是不会让事情如此发展,我忆起当年阿蔷曾与我说过慕容家的古怪家规,遂派人将成婚之消息通知慕容族人,并暗示任家会助慕容姐妹将当年的土地商户一一夺回。果不其然,那慕容族人立刻发信予黄雀岛。


  我又忆起那慕容薇,对我虽甚有好感,但对徐子卉却是情有独钟。以其个性,必不会认命与我成婚,自会想方设法逃走。或许,我应上岛助她一臂之力?


  次日上岛,却惊闻慕容薇已与徐子卉私奔离岛。那时阿蔷在我面前,求我成人之美,我几乎要忍不住仰天长笑:上天果然成我之美,呜呼幸甚!


  成婚当日,我见她手腕缠绕一金色链条甚是眼熟,忽尔恍然大悟,欣喜莫名。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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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蔷



  慕容族人似都已不记得慕容家的家训,但我一直记得。


  世无绝境,若无路可退不如另辟蹊径。


  黄雀岛上我的书房,从慕容府建造初始就是宗主的房间。我初入此间,暗自心想这书房为何建在悬崖之上,若有外敌进犯,只消将前门一堵,人在其中则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一日无心,窥得机关,才知这书房之下别有洞天,竟暗藏密道,直通入海。密道中皮筏小艇,金银珠宝,衣裳被褥,甚是已化灰的食品瓜果却是一样不少。忆起我慕容世家,繁盛三百余年,从无性命之虞,灭顶之灾,祖宗竟准备至如斯程度,可敬可叹。


  爹爹对我说过,绝境逢生,并非天运,只因早有准备。


  彼年爹爹去时,将宗主玉版交付予我,命我与娘亲迁往黄雀岛。我那时懵懂无知,不解爹爹一番苦心,只想着早与娘脱离京城这是非之地,逃离那帮虎豹叔侄。来到岛上,见得爹爹旧年部属,才知爹爹早知会得今日,忧娘亲与我等在慕容族中无处容身,一直悄悄运作,将慕容族中私产转至外方,以生母之姓氏建立石氏商社,命令心腹暗中看管,奉持慕容宗主玉版者为主。只是天命难违,此事尚未大成,爹爹已先去了,但此番举动,仍是保我全家多年衣食无忧。


  我自幼见这世间冷暖,无甚大智慧,却明白这世上之事,若想握在自己手中,须得未雨绸缪,用一切可用之人,行一切可行之事。


  慕容世家,对我就如路边之草芥。但这世家豪族之名,却还有几分用途。旧派大臣,贵族青年听说慕容世家,总会兴起几分亲近之意。我虽在黄雀岛上,却从未与旧党断过通信。平日只须摆出旧时做派,不时提示贵族式微,士族没落,偶叹命运多舛,暗示流落荒岛之悲苦孤寂,那些旧式人物自会感同身受,待我愈发亲厚起来。


  舅父官复原职,黄雀岛被钦定为中转之屿,少不得这帮遗老遗少鼎力相助。


  我虽久居孤岛,对这世界大势,却看得分明。无论朝中现时哪派掌权,这风向,注定是要偏向革新一党。拉拢西洋友人,亲近新党人士,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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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暴风雨后,我在悬崖下方乱石滩上无意发现一遇难兵士。外方军士擅自上岛,需以军法处置,我自然知道,但,与我何干?本欲唤岛民将他抬走,却无意间望见他颈上项链。


  爹爹创建石氏商社之初,就安设机构,广纳信息,而我因此大受裨益,虽一日不曾离岛,这天下形势,也掌握了七分。机缘巧合,这落难之人颈上项链,我见过。


  经纬党,新进涌现之维新党派,党员多为留洋归来的青年才俊。假以时日,经纬党必成新派之支柱,在朝中势力不容小觑,而带有月桂标志的项链,正是经纬党高层的标志。


  我不知道这形容邋遢的普通兵士是如何与经纬党挂上联系,但既是可用之人,就不可放走。我遂瞒着众人,带他到岛上山洞休养疗伤。


  那人虽衣裳褴褛,狼狈不堪,但双目炯炯,举止言谈甚是有礼,我心中更加确定,待他也更殷勤备至。


  闲时攀谈,我也不似平日讷言内敛,而是对革新之事诸多褒扬,不时表现出对通商开放的莫大兴趣。他面露赞赏,偶时却陷入沉思,似有所感。


  离别之时,那人问我:“阿蔷如此待我,难道就不怕我心存歹念,意图不轨?”


  我笑答:“世上哪有那么多心存歹念之人,只要我以诚相待,相信大叔亦不会欺我。”何况,我袖中藏有慕容家家传匕首。


  那人哈哈大笑,取下颈上项链予我,伐舟离去。


  他自始至终没说出姓名,我也没问。世上之事本就难说,即使知他姓名,日后他若不愿助我,那也无可奈何;但此人心中若记挂恩情,自会回来。毕竟,黄雀岛,慕容蔷,是跑不掉的。


  我拿着项链回到屋中,将之系于迢迢腿上,命人找来爹爹特制的鸟笼,把迢迢放入其中。


  有些事若是做了,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回报;若是不做,一辈子就绝无回报。但我,从不惧怕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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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与我一母同胞,性子顽劣,蛮横骄纵,我与她自小就不甚亲密,可她之所求,我从未拒绝。


  小妹要找天下最好的习字先生,我便请来广阳书院的张鸣声,他实则是爹爹心腹,负责掌管京城石氏商社多年。若冒冒然将其唤来,难免遭人猜疑,小妹的任性倒让他多了一条往来黄雀岛的借口。


  小妹要学西洋的玩意儿,我立刻请来游历天朝的西洋学者。对西洋之一切,我早有自学,但慕容家的大小姐若是请西洋的先生未免不成体统,反惹得京中老臣不愉。现时小妹要请西洋先生,我如此大张旗鼓反显得爱妹心切,世人偶有非议不足为惧。于是,我便名正言顺与小妹一道学习。闲暇之时与这些洋人交谈,倒让他们对黄雀岛印象深刻,日后遇到熟悉的商社船只,他们也会指引至黄雀岛补充供给。


  家中有这样一个任性的小妹,实是大好。托小妹之福,我黄雀岛与西洋人士交往也愈发紧密,但京中人却以为不过是小丫头闲时追求时髦之所为,那旧派人士与我依旧交好,有时更怜我操持家事,照顾幼妹艰辛劳苦,出言劝慰。


  小妹年岁渐长,愈发出落得美丽动人,虽在岛上长大,吃穿用度无不是最好,加之学习西洋文化,见识谈吐皆是现时京中贵胄所喜爱之型。如此美貌才情,若不善加利用,实在可惜,我因和母亲商量,让她带小妹上京走走。


  我已有多年未出岛,自知黄雀岛必不是我人生永久之所,但此番却也不急。慕容族中长老对宗主之位觊觎良久,无奈久觅不见玉版踪迹,若是知道玉版在我手中,恐怕会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石氏商社羽翼未丰,仍无力与慕容族人对抗,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稳固的靠山,而通往这靠山的捷径,正是小妹。


  多日后娘亲返岛,神色疲惫,说此次上京未为小妹觅得合意夫家,我温言安慰,心中却自有计较。小妹年纪虽轻,但姿容绝艳,加之慕容家百年豪族,要选择一门好姻亲却也不难,但要寻得一人能为我撑腰,助我与慕容族人抗衡,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却得慢慢斟酌了。


  这时,张鸣声提出一人:任时穹。


  我听过此人,他近年来战功赫赫,在朝中声名鹊起;留洋归国,维新人士,广受新党推崇;而任家亦为天朝第一商贾,财力雄厚。这样一人,确是为我达成心愿之最佳人选。


  我决心已定,便嘱咐张鸣声仔细筹划此事。


  小妹自京中回来,忽然嚷嚷着要学习西洋油画,这孩子心思活络,对何事都兴致盎然,我也不甚在意,吩咐寻找画师做她教习。


  谁知这次她很是胡闹,先生换了三回仍不满意。我心中愠怒,觉得事有蹊跷,遂派人查询各个有名西洋画师。于是,我知道了徐子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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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25 16:3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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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卉,浪子徐彤。人称天朝第一西洋画师,京中贵妇对他趋之若鹜,谁手中能有一幅徐子卉的画,那可是极为光耀之事。他的画,现下是千金难求。


  这世上之事,就是如此凑巧。第二日我在岛上散步,见一青年手持画板,在一荫庇处作画。自黄雀岛成中转之屿后,岛上常见路过的外来商贾,若是平日,我早已转身回避,但那日我或是刚听得徐子卉的传说,对画师竟都有些好奇,不由信步上前。


  走至近前,我见得那画师的画板,不由一愣。只因那画板下方刻有一处龙飞凤舞的雕纹,竟然和徐子卉惯用的签名异常相似。再看那画师,眉目俊朗,唇角含笑,一身西洋水手服,却更显风度翩翩,潇洒不羁。我心中已有了计较,走上前去与那画师攀谈起来。


  待我看清他手中的画作,对画家的身份更是确定无疑。只是一幅素描,却足见画师独具匠心,功底深厚,难怪千金难求。在黄雀岛上多年,我虽挂着世家小姐的名头,骨子里却早是个惟利是图的商人,心知这随便的一幅涂鸦若是暗中交易,也价值不菲,不由盘算着怎样将他拖在岛上。


  于是我装出不识他的模样,又搬出小妹,请徐子卉至慕容府上教授油画。听说这徐子卉性情古怪喜怒无常,本以为要费些周折,没想到他却答应得很是爽快,虽然只愿再盘桓三日,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小妹若是中意他,自有方法不让他离去,我知道。


  以后每日,我总在午后至小妹书房,看徐子卉教授绘画,而在放课之后又将徐子卉的涂鸦草稿小心收好。但不知为何,后来徐子卉每次上课之时总会不住看我,我开始莫名诧异,但后来想到人言这知名画师大多有些怪癖,或许是我相貌平凡让他很是不适吧?所幸他涵养甚好,言辞中并无表示。


  三月之后,徐子卉前来辞行。我知以他的身份,浪子徐彤,必不会在一个地方太做停留,三月已是极限,多半还是因为小妹的缘故。但想到他在岛上三月,却连油画也没留下一幅,心中不觉可惜,何况他风趣幽默,见识极广,与他攀谈甚是享受,不由极力出言挽留。


  他看似挣扎良久,终是答应下来。


  兰儿某日忽对我说:“小姐,虽然做下人的不该说这样的话,但二小姐似乎很喜欢徐先生啊!”


  我一惊,心不由得悬了起来。我于男女之事上一向驽钝,并无看出他二人有何不妥。徐子卉虽花名在外,在我面前却一向文质彬彬,信守有礼,小妹活泼健谈,待徐子卉甚是亲密,却也只若常人一般,怎会……但兰儿既然提起,想到若是要与任家联姻,这事就不得不防,虽然可惜,恐怕也要将徐子卉请出岛去。


  于是,我常常去见徐子卉,看他和小妹高谈阔论,作画弹琴,虽态度亲密,却更似平常兄妹。事后一想,就算两情相悦又将如何?徐子卉并非不名一文之人,更非乡野莽夫,只要早做准备,也算为自己留条后路。这样一来,忧虑的心也渐渐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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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25 16:3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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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任时穹来到岛上,张鸣声对任父的旁敲侧击终是起了作用,与任家的联姻势在必得。但当我听到那任时穹说着报答旧恩的故事,仍是不禁莞尔,如此蹩脚之谎言,恐怕也只有娘亲会相信。


  任时穹第一次见我时,就面色不善,连多望我一眼都不愿意。但他对小妹显然一见钟情,温言细语。我心中很是欢喜,虽说此次联姻有利用小妹之嫌,若任时穹日后能温柔善待小妹,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之后任时穹常常上岛探望小妹,我看在眼中,知道婚期临近,不由暗暗高兴。只是任时穹对我竟似相当反感,不时出言讥讽,让我微有不安。我自幼相貌平庸,也不似小妹热情活泼,招人怜爱,故男子待我二人之差异我早就习以为常。但即便如此,普通男子待我也是恭谦有礼,进退有度,何尝见过任时穹这样的?我思忆良久也未能寻出端倪,只得作罢。


  其实任时穹如何对我我并不在乎,只是担心惹怒于他,将来与任家的合作阻碍遍生。所幸他对小妹甚是宠溺,这婚事若定,我掀出石氏商社的底牌,以任父之精明,必会帮我。这样一想,对任时穹的冷言嘲讽就更不在意了。


  一日,任时穹又上岛来,恰逢我坐在前厅与迢迢逗趣。这任公子平日一见我就阴阳怪气,当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正郁闷不解其意时,他望着笼中黄雀,恨恨说道:“什么迢迢,如此恶俗之名竟也敢用!”随即拂袖离去。


  我望他背影,忽觉熟悉,拉住呆立一边的小妹问道:“小妹,你可曾和任公子提到过这黄雀的名儿?”


  “无,阿姐,有何事?”小妹一脸天真,微笑答道。


  我不再做声,只是越看这任时穹的身形,越发疑惑起来。


  三月后,任家派媒人上岛提亲,只是这媒人也糊涂,口口声声说要向慕容家小姐提亲,却不知是哪位小姐。好在平日里任时穹的态度人尽皆知,娘亲与我就应下了小妹的婚事。


  一天夜里,小妹来书房见我,神色竟与平日大不相同,她死死盯了我很久,终于说道:“阿姐,我要走了。”


  “走?走到哪去?再过几日就要嫁人了,还是这么胡闹!”我放下书,笑着斥道。


  “阿姐,我要和徐大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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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25 16:3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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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呆,还未及开口,就见小妹拿出匕首:“阿姐,我爱徐大哥,我不要嫁给那个任时穹,你若不放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我望她手中匕首,心中实是不信她会做出不要命的事来,一时没有吭声。但见她真将匕首往心口刺去,还确实吃了一惊,不由低低惊呼一声,跑上前去查看。她的伤口很浅,只划破表皮,再看那匕首,却是年代久远,尖部都已断裂。


  我明白过来,心中冷哼一声:这丫头只是做做样子,若是真的私奔,跑来宣告却又是何意?何况徐子卉并非一介草夫,名望极高,哪会去做出诱拐良家女的事来?恐怕另有隐情。她竟是打定主意我会为他们善后了……若非今日我忽然得知那消息,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同意,但现在……也罢。


  我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走吧。只要你幸福就好,一切都有阿姐担着。”


  帮忙小妹和徐子卉离开的那夜,我对徐子卉说:“任先生,我敬重你,信你绝对会好好对待小妹。”


  其实我知他助小妹逃跑未必是出于私情,但今天这话一说,以徐子卉的身份却是不得不照顾小妹了。听闻此人游历诸国,对海外甚是了解,今后……还用得着。


  那徐子卉却微扯嘴角,忽然将我抱入怀中,低低说道:“抱歉!”而后,将一幅画递给我。


  不知为何,我看着他离开,心竟有些痛了。但世上有些事本来就不必探究得那么明白,我多想又有何益呢?


  第二日,任时穹来到岛上,我告诉他,小妹与徐子卉跑了,请他成全。


  他说,十日后,任家自会派人上门迎亲。


  我确定了,小妹在他心中并无地位,否则他会说,一定要把那二人找回来。


  我的胸口有一封信,信上说,任时穹六年前驻扎绿石屿,曾遇风暴,三日未归。


  这世上有些事,看似困境重重,但只要早做准备,自有无数条道路朝你打开。


  离岛前一天,我叫兰儿把迢迢提来,打开笼子,那项链还好端端地挂在它的腿上。取下项链将之绕在手腕上,再回头看时,迢迢已经不见踪影。


  任时穹的怪异举止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但我知道,只要这项链在手,他自会助我完成心愿,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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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25 22: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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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独特的写法,好故事[em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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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30 15:3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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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esting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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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30 18: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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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姐真的是很好很强大!!!这里面两个男的都倾心于她,但她好像一个也没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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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30 19:4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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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手法好独特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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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27 14: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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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角度的描写,真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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