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波塞冬闯阵受伤

波塞冬进阵之后，听到“起阵”的号令和号角声，心说不好，再一看，太乙真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波塞冬也是老江湖了，待要后退出去时，发现来路已经不见了。自己落在一个大阵里，天昏地暗，一派迷雾茫茫，天空被封印了，不破阵是飞不出去了。

波塞冬用他的三叉戟戳戳地面，居然什么也戳不动，要知道，他这三叉戟锋利无比，铜墙铁壁都可以扎个窟窿的。看来地面也被封印了，土遁也行不通了。

呵呵，这下子玩大了呀，早就应该知道这阐教不是白给的，能把截教逼得来我们希腊求助，怎么也得有两把刷子啊。

波塞冬一贯自诩艺高人胆大，尤其是这胆子贼大，敢造宙斯的反，敢摸雅典娜的屁股，还真不是一般神仙能干得出来的。此时，他干脆召唤来自己的白马黄金车，往车上一躺，以不变应万变，先眯他一小觉吧，看看会有什么幺蛾子。

元始天尊听到动静亲自出来，见此情形，心中大怒，什么人，竟敢如此藐视我的元始大阵！他拿出阐教情报部呈上来的希腊诸神图谱，一对照，原来是海王波塞冬，希腊教的第二把手。怪不得太乙不是对手。他把广成子推到一边，自己亲自掌控大阵。

元始天尊拍拍手；“金沙阵起！”

狂风袭来，卷着铜沙，遮天蔽日。地面变成了流动的铜沙，一个个的漩涡，波塞冬的马车顿时下陷了三尺。

“好厉害！”波塞冬左手一提马缰，右手的三叉戟用力向地面一辉，马车凭空跳起一丈多高，马蹄和车轮喷出熊熊烈火。烈火遇到铜沙，铜沙就烧化了，成为了铜汁。当波塞冬周围三十丈的铜沙都化为铜汁之后，他一张口，喷出洪洪大水。他是海王啊，当然是要多少水有多少水。

只听得滋滋滋滋一阵声响，乳白色的水蒸气卷地而起。铜汁遇水冷却以后就凝固了，成了一个大铜块。波塞冬拿出从火神兼铁匠赫淮斯托斯那里借来的一把小神锤，东敲敲，西打打，这个铜块居然变成了一艘铜船，上面还有一张铜床。铜床上还有个金色的蚊帐。波塞冬打了个哈欠，撩开蚊帐，爬上床，睡了。

破阵首先要找到阵眼何在。波塞冬貌似睡觉，其实每根神经都崩得紧紧的，视觉，听觉，嗅觉，都用上了，什么也没发现。举起手，感触一下风向，伸出舌头，舔一舔空气的味道，还是什么也没有。只好用第六感官了？

铜船在铜沙上飘着。为了掩饰自己第六感官的扫描，波塞冬唱着：“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元始桥，金顶子，红房子，里面住个元胖子，……”

十二个大弟子，除了惧留孙跟着燃灯道人去了碧遊宫之外，家里还有十一个。这十一个弟子们强忍住笑，元始天尊更怒了，拍拍手：“变阵！”

波塞冬刚刚感受到了阵眼的方向，还没来得及确定具体位置，铜沙不见了，波塞冬的铜船也消失了，铜床更是化为乌有了。波塞冬一个屁股蹲儿摔在了地上。他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变阵还真不好对付啊，嘴里却嘟囔道：“哎呀，真烦人啊，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话音未落，天上出现了一根巨大的枯木。那枯木猛然炸开，化做了成千上万的尖利的木刺，像下雨一样从天上落了下来。波塞冬一纵身把黄金马车翻了个个儿，自己拉着白马钻到了车底下。木刺敲在黄金马车上，叮叮咚咚地响。

这回有经验了，要用第六感官才能找到阵眼，波塞冬一边用第六感官扫描着四周，一面单手打着拍子，又唱起小曲儿来：”叮叮当，叮叮当，我们把歌唱，今天唱啥子，唱个元胖子，元始元始吃独食，元始元始拉黑屎，……”

慈航道人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元始天尊瞪了他一眼，脸都气绿了。

元始天尊一拍手，天上的木刺都变成了火把，围着马车落了下来。干柴烈火，马车上的火把越积越高，火光冲天，马车被烧得通红。波塞冬从马车下面钻出来，向天空一喷，一个个水球从他口中飞出，一个水球套上一个火把。空中所有的火把都熄灭了。波塞冬又向着马车一喷，围绕着马车的大火也被水浇灭了。

看起来波塞冬似乎占了上风，其实他心里在暗暗叫苦。这两轮斗法，他的功力已经耗去了大半。再来两轮，非活活累死不可。

可是元始天尊不知道啊。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太丢面子了。元始天尊面色铁青，又拍拍手：“寒水阵。”

波塞冬刚刚又才认定了阵眼的方位，木刺，火把都不见了。他妈的，元始这老小子又变阵了。客场作战，真是不能轻敌呀，搞不好老子今天就栽在这里了。

天上乌云滚滚，大雨倾盆。四周波浪滔天，一派汪洋。水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冰块。那些冰块相互碰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冰块的边缘磨得像刀锋一样锐利。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推动着冰刀向波塞冬挤压而来。

波塞冬一见大喜。

其实现在如果元始天尊直接下场，很可能就把波塞冬擒住了。他两人功力本来不相上下，但是波塞冬已经消耗掉一半的功力了，现在肯定不是元始天尊的对手。就是元始天尊不出手，而用烈火阵，或者泥水阵，也总可以把波塞冬功力耗尽而生擒。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上这寒水阵。

天下功夫千变万化，但是总有相生相克这么一说。希腊功夫分地水火风四系列，而中国功夫分金木水火土五行。那波塞冬是海王，自然修炼的是水系的功夫，所以在应对金沙阵和枯木阵都很吃力。但是寒水阵一来，正合他本门的功夫啊。

波塞冬哈哈大笑，高叫一声：“老子走啦！”一头钻入水中。

借水的力量，波塞冬冲破了大阵，一个猛子扎入了山前的那条河。

“想跑？”元始天尊气急败坏地拔出蚩尤短剑，“呔！西洋鬼子休走！”说着把短剑隔空掷去。

那蚩尤短剑是蚩尤的本命法器，经过蛇毒，蜂毒，虫毒，蚁毒，蝙蝠毒，蛊毒，和巫术魔咒和的淬炼，剧毒无比。蚩尤被黄帝擒拿斩首之后，此短剑归了黄帝，再后来黄帝又将它献给了元始天尊。元始天尊很少使用这把短剑，毕竟自己是正派大佬，不好意思用有毒的法器，传出去有损自己的名声。可是今天实在是太太太生气了。

那短剑穿过重重水浪，正刺在波塞冬的小腿上，穿出了一个血洞。

波塞冬哎哟一声，也顾不得查看伤势，拼尽全力向下游游去。

海王的游泳本领当然是远远超过其他神仙，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元始天尊嘿嘿一笑：“这短剑是淬了毒的，他跑不远。徒弟们，给我追！”

22．燃灯道人进碧遊宫

元始天尊的十一个大弟子领命追杀波塞冬。但是谁也不愿意跑在最前面。

原因也很简单。大家都看到了波塞冬是如何虐打太乙真人的。这太乙真人的实力在这12大弟子里面，本是中间偏上的，自己就算比太乙略强也有限，冲在前面还不是找扁么。

大家慢悠悠地顺着昆仑山前的那条河前行，追到沱沱河流域，又追到通天河，追到金沙江，追到长江口，啥也没追着，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会挨打了。

广成子说：“看来那洋鬼子已经毒发淹死，而且葬身鱼腹了，我们回去复命吧。”

波塞冬当然没有淹死，但是现在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他顺着金沙江逃入四川地界的时候，觉得伤口的毒已经发作了，必须停下来处理一下。他感觉到了后面的追兵，就在金沙江和岷江汇合之处，转向岷江，逆流而上，在成都平原地区上了岸，仔细查看伤口。

伤口已经发黑了。一条黑线，从伤口向心脏爬行，已经到了大腿根。如果这黑线爬到了心脏，人就没救了。

单单毒素还好说，要命的是蛊虫和巫术魔咒。

魔咒么，他可以暂时用功力封印住，以后回希腊再说。

蛊虫只有用高温才能杀死。这点倒也难不倒波塞冬，他的本命真火召唤出来足以杀死蛊虫。

波塞冬嘿嘿一笑，大难不死，我必有后福啊。

其实现在说大难不死还早了点儿。如果他是在希腊，说这话当然没问题。但是现在是在万里之外的四川岷江边。

用本命真火杀死蛊虫问题在于，火一来，蛊虫会沿着血管，经脉四处逃窜。所以用本命真火杀蛊虫之前，必须先封闭经脉和血管。问题是经脉和血管封闭之时，他就会功力全失。这时被封印的魔咒就再也封不住了。

如果是在希腊，可以找其他神仙帮忙，让他帮自己封印魔咒，自己就可以专心烧杀蛊虫了。可是在中国这里举目无亲啊。

或许可以采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慢慢煮死蛊虫？这样消耗的功力较小，就不用担心会封印不住魔咒的问题。但是这个办法要用很长时间，至少一年半载的。

不管那么多了，就这个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好了。波塞冬在江边峭壁上挖了个洞，坐在里面，先运功封印住魔咒，然后小心翼翼地凝聚自己的本命真火。

碧遊宫内。

通天教主闭目凝神，正在思考问题。

一个小道士怯生生地走了进来，“教主，阐教的燃灯道人和惧留孙求见，现在正在宫门口。”

通天教主对燃灯道人可是太熟悉了，老狐狸一条，虽然功力不怎么样，可是鬼点子，坏主意啥的，贼多。惧留孙么没见过，可是听说也是坏小子一个，而且为人特别猥琐。据说这两个家伙经常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还和天竺教的准提有些交情。

通天教主说：“不见。”

小道士答声是，正要退出，通天教主又说：“慢着，”他端起茶杯，缓缓地品了一口。

要不，让他们进来？二师兄派他们来肯定是想打探点什么消息，我也不妨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通天教主对小道士说：“让多宝和桃花带他们到上书房去，听听他们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多宝道人和桃花圣母在上书房接见了燃灯道人和惧留孙。通天教主藏身在了屏风后面。

多宝道人向着燃灯道人一拱手：“哟嗬，这不是燃灯道友么？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您这是干嘛来啦？”

燃灯道人一笑：“嘿嘿嘿，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原来是一家。咱们人教，阐教，截教，本来就是亲兄弟不是？”

桃花圣母说：“哟哟哟，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呢，是一家人的话，你们阐教为什么谋害了我们的赵公明师兄？”

燃灯道人说：“桃花道友啊，你可冤枉我了。那天我和公明道友闹了点儿小误会，他就用定海珠打我。我想咱们阐教截教是一家人那，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嘿嘿嘿，于是就只是招架，而不还手。谁知道来了个妖人萧升，用落宝金钱把公明道友的定海珠收了。那定海珠本是公明的本命法宝，失去了本命法宝的保护，公明才中了另一个妖人陆压的钉头七箭书的妖术，不幸陨落。不过我已经替公明道友报了仇了，嘿嘿嘿，我派那萧升去闯阵，借刀杀人，萧升后来就死在阵里了。”

通天教主在屏风后面听得目瞪口呆，这家伙，人才呀，谎话张口就来，还说得诚恳的不得了。这家伙留下来，必为我截教大患。等会儿宰了他算了。

多宝道人冷笑一声：“这么说，你与公明师兄的死没有关系啰？”

燃灯道人正色道：“当然没有，我和公明兄神交久矣，亲若兄弟。”

桃花圣母大怒：“胡说！你杀了公明师兄，还抢了他的定海珠，谁不知道啊？”

燃灯道人叫屈地说：“天地良心啊，那定海珠是被天竺教的准提道人抢走的。”

多宝道人一拍桌子，“闲话少说！你今天干什么来了？”

燃灯道人陪笑说：“是这样，我们昆仑山后山桃园的桃子熟了。我们教主回想起当年和你们教主同窗学艺，一起在后山给桃树浇水施肥剪枝，还一起偷过桃子吃，师兄弟情深啊，嘿嘿嘿，让我们送一筐桃子给你们教主吃。”

通天教主在屏风后听了这些，不禁感慨万分。是啊，当年感情那么好的师兄弟，怎么今天闹成如此地步呢？唉，算了，还是饶了燃灯一条小命算了，给二师兄留点儿面子。

多宝道人说：“你们来就为这点儿事？”

燃灯道人说：“是啊，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么。”

惧留孙也跟着帮腔：“对对对，我们教主常说，大师伯对世事看得太淡，只有他和三师弟的感情是最好的。”

桃花圣母说：“骗鬼吧你，说，你们不是来刺探军情的？”

燃灯道人严肃地说：“当然不是！我们是和平使者，用这筐桃子来表示我们的诚意，希望阐教截教不但消除误会，而且能全面合作。”

多宝道人说：“好吧，桃子留下，你们走吧。”

燃灯道人说：“这个，嘿嘿嘿，我们一路奔波，舟车劳顿，能不能在贵处休息两天再走？”

多宝道人一听，多休息两天？还是想刺探情报啊。好，就如你所愿，看看你在我们的监视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就叫小道士给他二人在碧遊宫外安排一处住处。

通天教主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这筐桃子，叹了口气，从里面挑了四个最大的，让小道士送去梅道人那里。

23. 白玖的计策

碧雪红梅院。        

梅道人正在花厅里和白玖讨论内丹循环功法。

“师父，您说我这内丹怎么到了中枢穴以后，怎么用力，它也不肯拐弯呢？”白玖道。

“不肯拐弯，它去哪里呀？”梅道人问。

“不知道，好像它是在撞一堵墙，一堵棉花墙，越撞越没力气，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梅道人扶额沉思着。

多宝道人领着小道士走进了前厅，小道士端着一个装有四个大桃子的果盘。

多宝道人上前施礼：“太师娘好，小师叔好。师父让我来送几个桃子给您们尝尝鲜。”

梅道人命白玖接过果盘，伸手拿起一个桃子端详着，笑着说：“谢谢你师父啦，难得你们有心。这桃子卖相还挺不错的么，是你们自己种的吗？我好像没看见附近有桃园啊？”

侍女搬过来一个蒲团，梅道人示意多宝道人坐下。

多宝道人谢了，盘腿坐在蒲团上，笑着说：“这桃子还真不是我们自己种的，是二师伯派燃灯道人送来的。”

“燃灯给你们送桃子？”梅道人奇怪地问，“你们两教虽然没有正式宣战，但是私下的小摩擦，已经相互杀了对方不少的人了。不说仇深似海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朋友了。他为什么会给你们送桃子呢？”

“他嘴上说是二师伯看到桃子熟了，想起当年和我师父一起修行的青涩的日子，怀念师兄弟情深，所以从那师兄弟一起伺候过的树上，摘了一筐桃子，送给我师父吃。还说阐教想和我们和解，消除误会，全面合作。这显然是瞎话。要真和解的话，怎么能连一封二师伯的正式书信都没有呢？光是他红口白牙穷白呼？八成是他想来刺探点儿什么情报。”多宝道人鄙夷地说。

这不就像是三国演义里的蒋干给周瑜下书的那一段么？白玖不禁微微一笑。

梅道人看见了，问道：“小玖，你笑什么？”

白玖说：“两军交战，反间计是最难实施的。要引导对方犯错误，就要送给对方足够的错误信息。但是两军互相防范，信息交流不畅。现在既然燃灯来了，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给他们设个圈套？”

梅道人站立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们俩慢慢聊吧，我困了。”说罢走入后堂。

白玖二人心里明白，梅道人虽然心里偏向截教，但是不能公开支持，关键时刻就假装不知道。

白玖附到多宝道人耳边，我们可以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虽然是假装说悄悄话，可是音量并不低，为了确保后堂的师父能听清楚，呵呵。

多宝道人听了哈哈大笑：“果然是好计策，我去和老师汇报一下。”

多宝道人是截教的掌教大师兄。通天教主平素不爱管俗事，教里具体事宜都是由多宝道人打点的。虽然也要向通天教主通报一下，但是通天教主从来没有驳过他的面子。现在要玩个反间计的戏码了，哈哈哈，想想就让人兴奋。

小雉搀着阿波罗走了进来，小雉容光焕发，阿波罗虽然笑呵呵的，却是显得萎靡不振。

“你们笑什么呢？这么高兴？”小雉问道。

多宝道人说：“让白师叔给你慢慢讲，我得先忙着布置去了。”

多宝道人对白玖说：“小师叔，太师娘醒了替我告个罪，就说我有事先走了。”说着高高兴兴地带着小道童出去了。

白玖把事情经过给小雉二人讲了一遍，又给他们讲了自己的计策。

小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师兄，你好坏呀。”

阿波罗双挑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白玖呵呵一笑，向着后堂喊道：“师父，多宝走了，您出来吧！”

梅道人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她当然是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也要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梅道人打量一下小雉：“咦，丫头，你的功力怎么提升得这么快？是不是练了那个双修的功法？”

小雉含羞点点头。

梅道人又看看阿波罗：“那你也知道你的功力是被她吸取了？”

阿波罗笑着说：“当然知道。男人么，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么，哎呀，命都可以不要，何况区区功法。”

梅道人赞赏地点点头，对阿波罗说：“来，我检查一下你的经脉有没有受损。”

阿波罗坐下来，左手搭在书案上。梅道人用三根手指，按在阿波罗的手腕处，寸，关，尺。

梅道人凝神定气，过来好久，才说：“你是不是这几天总觉得经脉干瘪，时通时不通的？”

阿波罗惊奇地说：“是啊，哎呀，这个您都能摸得出来？”

梅道人说：“这个阴阳双修大法，最好是双方功力相仿，这样大家的功力能够共同提高，也没有什么弊端。如果双方功力相差太多时，就容易产生两种危险，一是弱的一方虚不受补，经脉可以被撑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用担心这个了，也可能是丫头他们九彩锦鸡血脉特殊，经脉富有弹性。第二种危险就是强的一方，原来经脉里元气充盈，忽然被抽走了一半，就会像泄了气的肠衣一样瘪下来，时间长了，还有可能产生粘连，最严重的还可能把经脉彻底堵死。当然啦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功力恐怕就此停滞不前了。”

小雉害怕了，抱着梅道人的胳膊：“师父，那您说罗哥这个严重不？会不会粘连啊？要不我把功力还给他行不行啊？”

梅道人揉揉小雉的头：“傻丫头，水往低处流，功法也一样，哪里有从功力低的人反输给功力高的人的？”

“那怎么办啊？”小雉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也怪我当时没给你们讲清楚。我以为你们俩谈恋爱也且得谈上一阵子呢。谁想到，不过，你们也太心急了，呵呵。”梅道人取笑地说。

小雉抬起头来看着梅道人：“师父，您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帮罗哥的，对不对？”

梅道人怜爱地看了小雉一眼，“唉，你这丫头。”又转向阿波罗：“这样吧，你俩每天晚上来我这里，我用元气帮你把经脉吹开，吹胀。连续吹他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可以避免任何粘连了。”

小雉一拉阿波罗：“还不谢谢师父。”

阿波罗给梅道人行了个西洋礼：“谢谢师父！”

小雉看到到摆在茶几上的桃子：“好漂亮的桃子啊。正好四个，咱们一人一个。咦？怎么好像每个桃子上都有土啊？我去洗洗。”

24．多宝道人设宴

碧游山下迎宾馆。

燃灯道人和惧留孙安置下来以后，开始讨论下一步的工作。

“今天晚上，你现原形土遁去道祖夫人梅道人那里侦察，嘿嘿嘿，把她屋子里的家具装饰，她衣柜里都有什么衣服，什么首饰，都记下来。再去白玖那里，把他房间的情况，他的衣物，也都记下来。”燃灯道人命令惧留孙说。

“这个，副教主，我去白玖那里侦察没问题，可是梅道人功力那么高，我不是对手啊。还是您去侦察梅道人那里吧。”惧留孙犹豫地说。

“不要这么对自己没信心。嘿嘿嘿，你的原形是个土鳖，土遁能力无人可比。难道我不知道？”燃灯道人说。

惧留孙这下子没话说了。他本是红土山脚下一只土鳖修炼成精，因为土鳖的外表，习性和人类相差太远，所以修成人形后依然是相貌丑陋，行事猥琐。而且他是玉虚宫十二大弟子中唯一的一个妖精，其他弟子都是人类出身。故而他在玉虚宫一直受排挤。元始天尊也不大喜欢他，可是又离不开他。毕竟虽然这世上愿意为领导干好事的人很多，但是肯为领导干坏事的人才是领导真正的贴心人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梅道人住哪里呀，这碧遊宫这么大----”

“放心，嘿嘿嘿，我早给你准备好了，”燃灯道人拿出一个雕刻着两只小狗的银铃：“这是法宝追踪铃。昨天我在最大的几个桃子上撒了追踪粉。你默念咒语，这银铃就会带你去找沾上追踪粉的东西。最大的那几个桃子，他们肯定会送给梅道人，嘿嘿嘿。”

“不过，我俩得先去洗个澡，搞不好我俩身上也会沾了点儿追踪粉，要是那银铃只围着咱们转，哪儿都不肯去，嘿嘿嘿，就不好玩了。”燃灯补充说。

燃灯道人和惧留孙刚刚洗过澡，小道童就来了，说是多宝道人今晚设宴招待他们两个。燃灯说惧留孙路上受了风寒，需要休息，自己一定准时赴宴。

掌灯时分，小道童来请燃灯道人。看着燃灯道人走后，惧留孙现了原形，一只五尺方圆的黑色大土鳖，土遁钻入了地下。

宴会地点在高高的白鹤阁。

燃灯道人进了门一看，空荡荡的大厅里居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多宝道人，另一个也认识，正是申公豹。

燃灯道人嘿嘿一笑：“道友们好，就你们两个人么？”

申公豹名义上还是阐教的人，过来给燃灯施礼：“见过副教主。”

多宝道人说：“没办法，他们别人都记仇。说公明之仇未报，何以宴为？”

燃灯道人眼珠子一转，叹了一口气：“贵教人士真是情意深重啊。也罢，我就是豁了这条老命，也要帮你们擒拿陆压，那个，嘿嘿嘿，为公明道友报仇。”

申公豹心中暗笑，这老狐狸瞎话比原来说得更溜了。

多宝道人拉着燃灯围坐在一个精致的青铜鼎旁，鼎一尺半见方，下面有炭火，鼎中的水已经烧开。鼎旁边有三个青铜盘子，里面放着切得薄薄的肉片。还有三个小玉碗，里面放有调料汁。

“这是公豹师弟从朝歌学来的新式吃法，火锅。”多宝道人用筷子夹起一片薄薄的肉，放在鼎里一涮，“你看，这就可以吃了。”说罢把那片肉夹出来放在调料汁里一蘸，美滋滋地吃了下去。

燃灯道人如法炮制，连声叫好吃。

多宝道人拍拍手，小道童过来给三个铜爵斟满酒，放在三人面前。

多宝道人拿起铜爵，向着燃灯道人一拱手：“道友，这酒是我亲手酿的，你尝尝。”

燃灯道人拿起铜爵一饮而尽，“好酒！想不到道友还有这等本事啊。”

“呵呵，喜欢你就多喝两杯。”多宝道人殷勤地劝酒。

嘿嘿嘿，想灌醉老子？呵呵呵，不能够的，老子号称酒囊，是千杯不醉的。

燃灯道人将计就计，也向多宝道人劝开了酒。

数巡之后，申公豹假装不胜酒力，告罪出去了。

申公豹一走，二人的话匣子可就都打开了。

“道兄，我名为掌教师兄，其实呢，就是个打杂的，乱七八糟，鸡零狗碎的小事，全归我管，可是真正的大事是做不了主的。道兄你也是一样吧，名为副教主，实际上呢，丫鬟拿钥匙，当家做不了主。”多宝道人说。

这话可说到燃灯道人心坎里了。他叹了一口气：“可不是么，嘿嘿嘿，出头露面的都是他们，可是埋头苦干的都是咱们啊。”

多宝道人从肉片里剔出一根小骨头，拉过一个木头的垃圾桶，把骨头扔了进去。“道兄，这话我也就是跟你说说，别人也不懂。管理一个大教，不但有苦活儿，累活儿，还总得有脏活儿，下流活儿。教里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呢，没钱了怎么办？去偷？去抢？去开赌场？去开妓院？教主是品德高尚之人，是不能发这个话的，这话只能由我们来说，这活儿只能由我们来做。”

“光是干点儿肮脏活儿也就算了，做下属的总应该为领导分忧对不对？可是还有风险啊。前些天我们劫了一票西王母的珠宝，没想到那娘们有个法宝录像珠，把过程全录下来了，而且告到了道祖那里。道祖找教主啊，教主当然说不知道，又找我。我当然不能认了，对不对？就一股脑儿地推给当时带队的樱桃圣母，那樱桃也是个没脑子的主儿，去打劫不但不蒙面，还要打扮得光鲜漂亮。你以为是逛街呀？还怕别人认不出来？我只好说樱桃已经叛教了，我们负责追赃。然后把樱桃藏起来，把珠宝退还西王母，还添加了不少自己的宝贝。偷鸡不着蚀把米啊。”说到这里，多宝道人已经是眼泪汪汪了。

“道兄，我的遭遇也是一样啊，”燃灯道人说，“我们教主想要在朝歌建个情报站，可是又不想花钱。把这任务交给了我，我能怎么办？只好在朝歌开了个妓院，不但自给自足，还能赚点儿小钱。谁想让大老爷老君知道了，就来骂我们教主，钻到钱眼里了，基本道德都不要了。我们教主是最好脸面的，就把我叫来骂了一顿，还勒令限期关闭那妓院。”

“光背黑锅倒也没啥，可是以后我们会不会被灭口啊？”多宝道人发愁地说。

燃灯道人陡然色变：“道友，你别吓唬我，我可胆子小。”

多宝道人拉过垃圾桶：“你看这个木桶啊，装满了垃圾，就要倒掉。但是天长日久，这木桶就被熏臭了，臭味渗入木头的纹理，再怎么清洗也是没有用的。那你怎么办？还会把这个臭烘烘的木桶放在房子里吗？”

“当然不能，只有扔掉。”燃灯道人说。

“光扔掉怕还不够，臭木桶放在院子里也会招苍蝇，只有烧掉，一了百了。”

“呵呵，道兄，你可修炼过火遁吗？”

25.  多宝道人的演戏天赋

“火遁我当然会，可是，我们教主烧人用的是三昧真火啊，没有人能跑得掉的。”燃灯道人凄惨地说。

“那难道我们就只有等死不成？”

“打不过有什么办法呢？喝酒，喝酒。”

两人越喝越伤心，越伤心越喝。像好朋友一样抱头痛哭起来，不一会儿都喝的酩酊大醉。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板上。

当然，两人这喝醉都是装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申公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推推多宝道人：“师兄，师兄？”

多宝道人迷迷糊糊一睁眼，“什么事？”

申公豹压低了声音：“教主让我告诉你，用不着拉拢燃灯------”

多宝道人“嘘”了一声，做手势制止申公豹继续说下去。

多宝道人走到燃灯道人身边，叫着：“道友，道友，燃灯道友------”

回答他的是燃灯道人的鼾声。

多宝道人一拉申公豹：“我们去外面说。”

两人悄悄地走出了白鹤阁。

燃灯道人微微一笑，拔了根头发变成自己的模样，自己的本尊则变成了一只夜蛾，飞出了白鹤阁。

白鹤阁外的紫藤架下。

申公豹说：“教主让我告诉你，用不着拉拢燃灯了，他反正是要死的人了，要上封神榜了。”

“教主怎么知道的？”多宝道人奇怪地问。

“前些天，道祖和大老爷老君，二老爷元始，还有咱们教主和玉帝共同讨论封神榜的事。那玉帝坚持二十八星宿一定要有高端战斗力的。大老爷只有一个弟子，玄都大法师，当然是不能贡献出来的。二老爷十二大弟子都可算得高端战斗力，答应贡献出四个，也就是三分之一。其他的要我们截教来填。我们截教有高端战斗力的有六十四人，要按三分之一的话，就是出二十一人，最多二十二人，这样二十八星宿还差了两个人。二老爷想让我们截教再多出两个人，咱们教主当然不干啦，所以啥协议也没达成。”申公豹说。

“这回事我也听说过，可是和燃灯有什么关系呢？”多宝道人问。

“听说哦，那燃灯和天竺教不干不净的，有些蛛丝马迹被二老爷发现了，他想清理门户，因此后来对道祖说，他们阐教愿意把燃灯也贡献出来。道祖刚刚传书给咱们教主，说阐教同意出四个大弟子外加一个燃灯，共五个人，要咱们教出二十三人，凑足二十八宿。所以啊，那燃灯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紫藤架上燃灯道人变的夜蛾听了一哆嗦，险些从架子上掉下来，“妈的，元始老儿，居然想让老子上封神榜！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嗐，不早说，白白糟蹋了我那一坛子好酒。”多宝道人心疼地说。

多宝道人回到白鹤阁，马上变了脸色，一脚把燃灯道人踢醒：“起来，起来，燃灯老头儿，这里不是你挺尸的地方，回家睡去。”

通天教主和弟子们在大殿里通过传讯宝镜看直播，笑得前仰后合。

“你别说，这多宝还真有演戏的天赋呢。”通天教主说。

女弟子们一脸崇拜地看着镜子里多宝道人的英姿。

桃花圣母跃跃欲试地说：“师父，下次再有演戏的机会，让我也试试呗？”

“呵呵，好说，”通天教主说：“先别急，还有好戏在后面呢。”

武当圣母问：“刚才申公豹说的那二十八宿的事情是真的吗？”

“有一半儿真吧，”通天教主说：“那玉帝想要高端战斗力填充二十八星宿是真，元始答应贡献四个大弟子也是真。可是让燃灯上封神榜是假。而且，我什么也没答应，为什么弟子的命运要由师父来决定呢？我对玉帝说，如果你有能耐，自己来抓人好了。要我把人绑好了给你送去是万万不能。”

地面下三丈。

一只黑色的大土鳖，手里拿着一个银铃铛，口中念念有词。正是惧留孙。

好像是这里了。

惧留孙冒出地面，只见一群道士，有男有女，围坐在篝火旁，边吃桃子，边相互调笑：

“师妹呀，你看这桃子诶，就像你的脸蛋一样。”

“你是说我的脸又红又白，又嫩又水灵，对不对？”

“不对，我是说你的脸上像这桃子一样，有细细的毛。”

“滚！”

惧留孙好生羡慕。看看人家截教，男男女女的，这修行就像开派对一样，多快活呀。自己怎么就偏偏加入了阐教了呢？还不是被元始那老头子忽悠的，想当年，我在红土山的时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谁见了不夸一声土鳖大帅哥。后来元始骗老子练那门猥琐缺德的功法，相由心生啊，结果自己越练越丑陋。我好想哭啊。

惧留孙摇摇头，镇定，镇定，相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自信。自信心最重要。

惧留孙又钻入地下，换了一个方向，拿出追踪铃铛，继续搜索。

再冒出地面，正是碧雪红梅院。

梅道人坐在蒲团上，双手按在跪坐的阿波罗的背部，正在给他疏通经脉。小雉坐在一旁。

惧留孙拿出梅道人的画像一对照，没错，就是她了，道祖夫人。此人看来果然功力深厚，我得小心点儿。那边上那一男一女就应该是她新收的两个徒弟了。

阐教还没有人见过白玖和小雉，所以惧留孙也没有他们的画像。

惧留孙拿出竹简和笔，开始写下梅道人厅里的家具摆设，梅道人穿的还是白袍，袍子上绣有红梅，和画上画的一样，头上是银色的道冠，红玉的簪子。那男徒弟白玖，穿的是西洋服装，咦，怎么还是黄头发？惧留孙仔细一看，这白玖长得好像阿波罗呀，只是没有阿波罗那么壮，脸也瘦了一圈儿，而且弯腰驼背的。惧留孙曾经被阿波罗打败过，印象深刻。此人虽然长得像阿波罗，但是功力太低了，我一人能打他两个，肯定不会是阿波罗。道祖夫人居然收了个洋弟子，那这八卦编起来就更好玩了，金发男绿帽道祖，白袍女收徒西洋，嘿嘿嘿。

梅道人早就发现了地下鬼鬼祟祟的惧留孙。但是正在给阿波罗疏通经脉的关键时刻，腾不开手，就暗暗给小雉使了个眼色。

小雉悄悄地站了起来，绕了过去。截住了惧留孙的后路。

梅道人和阿波罗收功以后站了起来。梅道人眨一眨眼睛。

惧留孙正在做笔录，忽然听得身后一声大吼：“呔！什么人！竟敢在此窥探！快快投降，饶尔不死！”

小雉吼完，自己也是一愣：天那，我怎么了？我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膨胀了呀，哈哈哈。

26．很多姐姐都有扶弟魔情结

惧留孙大吃一惊，急忙钻入地下，现了土鳖原形就跑。

原形是个土鳖，还精于土遁，此人必定是惧留孙无疑。梅道人念念有词，用手往地下一指。

怎么三个方向的土壤，都是硬如钢铁，只有一个方向能钻得动？惧留孙吓了一跳，哎呀，不管那许多了，先顺这个方向跑了再说。

白玖和多宝道人设计的计谋，当然也偷偷告知过梅道人。梅道人命令小雉去白玖那里通知一下，就说惧留孙要跑了，让他们小心燃灯道人。梅道人自己带领着阿波罗，不紧不慢地驱赶着地下的惧留孙。这两个人吓跑了就行了，不能抓，还要利用他们行反间计呢。

惧留孙在地下跑啊，跑啊，跑啊，按说应该已经出了碧遊宫地界了吧？后面的追兵甩掉没有？待我探出头出来看看。

惧留孙从地下一冒头，几乎和两个女人迎头撞上。他定睛一看：“啊？阿波罗？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还穿了女装？”

这两个女人正是赶来寻找阿波罗的女战神雅典娜和月神阿耳忒弥斯。凭着双胞胎的心灵感应，阿耳忒弥斯顺利地找到了碧游山，小弟应该是就在这片区域了。这山上有个宫殿，应该就是碧遊宫了。两人按落云头，寻找碧遊宫的入口，正碰上了逃跑的惧留孙。双胞胎么，当然是长得非常相像，所以惧留孙把阿耳忒弥斯当成了穿女装的阿波罗。

雅典娜和阿耳忒弥斯被地下钻出来的大土鳖吓了一跳，听这个土鳖妖精管阿耳忒弥斯叫阿波罗，那他肯定认识阿波罗了，可能也会知道阿波罗在哪里。

雅典娜拦住惧留孙：“我说，那个土鳖，你看见阿波罗了？他在哪里？你看见白玖没有？”

惧留孙还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追兵呢，哪里有心思和雅典娜废话。只见他幻化成人形，高喊：“靠边儿站，别挡你家爷爷的路！”两手高举镔铁棍，向着雅典娜搂头便打。雅典娜用金矛架住。

阿耳忒弥斯左手持银弓，右手五指一伸，指尖五道罡气化为五支银色的响箭，弓弦响处，响箭的呼啸声在山间回荡，上下左右中，五支箭把惧留孙全方位地封死。

惧留孙见势不好，把镔铁棍一扔，出溜一下又钻入了地下。

五道银光，五种音频的响箭呼啸声，这是阿耳忒弥斯的招牌武功啊，后面追过来的阿波罗又惊又喜，高声喊道：“小姐----，小姐----，是你吗？”

啊！是小弟的声音。阿耳忒弥斯哪里还顾得上惧留孙啊。她朝着声音飞快地跑过去：“小弟，小弟，是我呀，你没事儿吧？”

两个人撞在一起，紧紧相拥。阿波罗呜咽地说：“小姐，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阿耳忒弥斯笑着流泪说：“好啦，好啦，看你，哭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姐姐怎么能不理你呢，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呀。”

两个人十几年没说过话了，这一说起来，话匣子可就收不住了。

“小弟，你还记得我们去猎杀大蟒蛇皮同吗？那个山就有点儿像这个山。” 阿耳忒弥斯说。

“当然记得，哎呀，那蟒蛇在赫拉指使下，欺负了咱妈十多年，咱们是替老妈报仇去的啊。”阿波罗说。

“当时，你把它引诱出洞，那蛇向你扑过去，我就一箭射瞎了它的左眼。然后那蛇扭头向我扑来，你就一箭又射瞎了它的右眼。它成了一条瞎子蛇了，任我们宰割。” 阿耳忒弥斯说。

“咱们当时要是把那蛇皮剥下来就好了，听说它的皮做的护甲刀枪不入呢。”阿波罗说

“当时哪儿来的及呀，稍微晚走一步那恶婆娘赫拉就杀过来给那蟒蛇报仇来了。” 阿耳忒弥斯说。

“那恶婆娘赫拉可真不是玩艺儿，后来还唆使老爹罚我，哎呀，让我到人间做苦工，当了八年的放羊娃。”阿波罗说。

“那赫拉还打过我呢，在特洛伊之战的时候，她左手抓住我的手腕，右手将我的弓箭拽落一地，还打我的耳光，” 阿耳忒弥斯忿忿地说，“这个仇，咱迟早得报。”

“君子报仇，百年不晚，嘿嘿。”

“不过，那也得先提高功力才行。” 阿耳忒弥斯把阿波罗推开半步，拉着他的手，仔细看着：“你受伤了吗？你的功力怎么变得这么低了？”

阿波罗呵呵一笑：“要不是功力变低，你还不会来找我的吧？”

“嘿嘿，别自恋了，那是老爹不放心你，派我来的。”

 “丢了一半功力，换来姐姐跟我和好，值了，太值了。”

“贫嘴！”

小雉刚好走过来，看到阿波罗和一个女人亲切地拉着手，醋意大发，高声喊道：“松手，放开我的男人！”

阿耳忒弥斯抬头一看，是个漂亮女人，哦，不，是个女妖，是个九彩锦鸡精的女妖。可以感觉得到，她身上的功力波动和阿波罗是一样一样的。看来小弟的功力是给了这个女人了？

世界上很多姐姐都有扶弟魔情结，总觉得自己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任何女人都配不上自己的弟弟。阿耳忒弥斯曾经射杀了小弟的两个情人，科洛尼斯和喀俄涅。杀科洛尼斯的借口是因为她出轨，给小弟戴了绿帽子，还勉勉强强能说得过去。但是杀喀俄涅的借口就太提不上台面了，只是因为她太骄傲，自称比自己还漂亮。真正杀她们的原因阿耳忒弥斯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但是对谁也不能讲，那就是她不希望阿波罗爱上任何其他女人，阿波罗爱的女人只应该有一个，就是她自己，永远的处女月亮神，阿耳忒弥斯。

当年小弟设计杀死俄里安是不是也出于同样的心理呢？他是不是也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男人配得上我阿耳忒弥斯呢？他是不是也希望我不爱任何别的男人，只爱他阿波罗一个人呢？想到这里，阿耳忒弥斯心里忽然觉得好甜蜜。

阿波罗一手拉着阿耳忒弥斯，另一只手去拉小雉：“雉儿，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姐姐呀。”

小雉定睛一看，这女人长得和阿波罗一模一样，肯定是那个双胞胎姐姐啦，自己怎么会这么犯糊涂。她忙给阿耳忒弥斯行了个礼，说：“姐姐，不好意思，刚才没认出您来，多有冒犯。我这里给您赔罪啦。”

阿耳忒弥斯淡淡地说：“好说，好说。”

雅典娜走了过来：“小雉，看到我们家白玖了吗？”

梅道人躲在一棵大树后，笑盈盈地看着这几个年轻人。

27．樱桃逃了

白玖本是和小雉一起过来的，路上不小心崴了脚，一瘸一拐的，落在了后面。听到雅典娜的声音，高兴地喊道：“娜娜，娜娜，我在这里！”

雅典娜跳在半空，看到了白玖，心中大喜，一个乳燕投林，从空中扑了过来。

可怜白玖那点儿功力，基本上与凡人无异。被雅典娜一扑，就摔了个仰八脚子，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

“哎哟，你轻着点儿，”白玖叫道。

“哎呀，哎呀，对不起，我给你囫撸囫撸啊，”雅典娜用小手在白玖的后脑勺上揉着：“囫撸囫撸毛儿，吓不着。”

白玖大奇：“娜娜，你怎么连中国北方的儿歌都会呀？”

“那还不是我为了能更好地和你沟通，恶补了一下商国各地的方言土语，呵呵，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白玖在雅典娜的锁骨下狠狠地亲了一下，一颗鲜红的草莓浮现。

雅典娜也不示弱，在白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牙印。

白玖一口把雅典娜的耳朵含住，往里面轻轻地吹气。

雅典娜只觉得身子一软，瘫在了白玖身上。

阿耳忒弥斯大奇，难道耳朵是雅典娜的罩门？

希腊的神祗们的孩子在出生以后后，凡是有门路的，都要把新生儿在冥河里浸一下，这样孩子长大以后就可以刀枪不入。但是孩子不能整个扔进冥河，那样孩子就被河水冲走了，所以母亲一定要抓着孩子。当然了，母亲手抓的地方就浸不到冥河水啦，那个地方就是最脆弱的罩门。比如特洛伊之战的第一英雄阿喀琉斯在出生后，他母亲就抓着他的脚踝在冥河里浸水，而那脚踝就是他的罩门。后来那阿喀琉斯大显神威，杀死特洛伊将士无数，激怒了阿波罗，阿波罗一箭射中了他的脚踝，他就死了。

现在我知道雅典娜的罩门了，哈哈，她再敢和我打架，我就揪她的耳朵，哈哈哈。

梅道人过来踢了白玖一脚：“起来，起来，再下去就少儿不宜了啊。”

迎宾馆。

燃灯道人在炕席上翻来覆去，终于理顺了思路：第一，要尽量推迟阐教截教两教大战，一旦开战，老子就快上封神榜了。第二，要尽快和准提接头，敲定自己跳槽的好处。第三，不能再消极怠工了，要干几件漂亮事儿，让元始老头儿觉得自己有用，不用急着把自己推上封神榜。

惧留孙灰头土脸地从地下冒了出来：“好险！”然后向燃灯道人简要汇报了自己侦察的经过。

二人一商量，趁着他们还没发现咱们都干了什么，赶快走人算了。

天已蒙蒙亮，春风拂面，漫天柳絮飞舞。二人向迎宾馆的管事道人告别，也没有人挽留他们。

二人掸掸身上的柳絮，向着山下疾行。碧游山有防护大阵，是不允许在阵内驾云的。

看看要走出碧游山了，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启动护山大阵！”

二人吓了一跳，难道是来捉我们的？

只听得咔咔几声响，面前出现了一堵朦胧半透明的玻璃墙。

燃灯道人一挥手，叫声“快走。”

那墙上出现了一条裂缝，二人忙穿出裂缝，跳上天空，急急驾云逃去。

惧留孙擦一把头上的汗，“好险，多亏副教主您厉害，穿破了他们的护山大阵。”

“嘿嘿嘿，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只是这护山大阵启动后，一般要十来个呼吸的时间才能稳定下来。我也是趁它刚刚启动，根基未稳之时才能撕裂大阵。要是等它稳定以后，我就也没招儿了。”燃灯道人说。

“那也是多亏了您见多识广，”惧留孙拍马屁说：“换了别人，稍微一犹豫，就困在阵里出不来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呢？说不通啊？我们又没犯什么事儿，”燃灯道人看了看惧留孙：“你么，犯了点儿小事，但是也没被抓住把柄啊。按通天教主那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根本不会把咱俩当回事儿的。而且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这还没正式交兵呢。通天教主那么要面子的人，不应该干这种小家子气的事儿，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团柳絮从惧留孙的道冠上飘落下来。

那团柳絮在半空中化作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

燃灯道人和惧留孙都是一愣，这女人功力不浅啊，跟了我们一路，我们居然都没有发觉。如果刚才她动手突袭的话------

那女人袅袅婷婷地给二人施了个礼：“樱桃见过二位道友。”

“你，你就是樱桃圣母？截教四大美女之一的樱桃圣母？”惧留孙张大了嘴巴。妹妹，真是美女呀，看看这脸蛋儿，这身材，盘儿靓条儿顺啊。哇，我还从来没有过离这么近看美女呢，赚了，赚了，今天真是太赚了。

阐教是没有女弟子的。但是这也不妨碍他们谈论女人。男道士么，最爱聊的就是女道士，尤其是截教的女道士。因为他们教主元始天尊和截教的通天教主是师兄弟，他们见到截教的女道士就可以套近乎儿，甜甜地叫上一声师妹。平时他们道士在宿舍里最喜爱的游戏之一就是给截教的美女们列排行榜，现在已经从第一名一直排到第一千名了，而且有十来个版本。但是每个版本上前四名都是这四大美女。

哪四大美女？桃花圣母，莲花圣母，樱桃圣母和香草圣母。这四大美女不但相貌出众，而且功力高超。今天算是领教了，居然贴在惧留孙的道冠上走了这么远而没被发觉。

燃灯道人咳嗽了一声：“樱桃道友，你跟踪我们，嘿嘿嘿，意欲何为？”

“道兄恕罪。小妹我也是没有办法。”樱桃圣母说：“您可能也听说过，我奉了掌教师兄的命令，劫了西王母的珠宝。后来西王母发现了，掌教却把责任都推在我的头上，说我是自主行动，而且叛教了。然后罚我在后山禁足。可是西王母那个贱人非要我的人头。那多宝道人劝教主把我杀了算了。我没办法啊，只好逃。但是他们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一靠近护山大阵，就会触动警报，引发大阵。刚才多亏道兄撕裂了大阵，不然小妹我已经没命了。”说罢泪眼婆娑。

“那通天教主可是权势滔天，嘿嘿嘿，你能跑到哪里去？”燃灯道人问。

“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东土不留姐，姐去投印度。”樱桃圣母悲惨惨地唱道。

28．太上老君给元始天尊号脉

“樱桃师妹呀，你去投靠印度教干嘛，你在印度教有认识人吗？”惧留孙问。

“也算有吧，我去年在喜马拉雅山除魔时认识了一个印度帅哥，他说他是印度教三大教主之一梵天的弟子，还给我留了个地址，让我有时间去他那里玩。”樱桃圣母说。

“仅仅一面之交啊，那太不靠谱啦。其实，你还不如去投靠天竺教呢，师哥我还认识几个天竺教的高层，可以给你推荐一下。”惧留孙脱口而出。

燃灯道人斜了惧留孙一眼，看来这厮和天竺教是真有事儿啊，准提怎么一直没告诉我呢，看来他也在防我呀。我也不能太老实了，把宝全押在天竺教一边。不到最后关头，还是应该继续脚踩两只船。这人么，嘿嘿嘿，也就是在脚踩两只船的时候价值最高啊。

惧留孙忽然明白了过来，我怎么当着燃灯道人的面说这个，做死啊？忙补充说：“不过，我认识的天竺教的人地位也不算太高，中上，中上而已。樱桃师妹，你还是留在东土的最好。虽然通天教主很厉害，可是咱们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更厉害么。如果你加入我们阐教，有元始天尊罩着你，通天教主就没法儿找你的麻烦了。”

“可是，我听说你们阐教不收女弟子啊。”樱桃犹豫地说。

“那是原来，现在正是百年未有的大变更时代，许多条条框框都会改的，是吧，副教主？”惧留孙眼巴巴地看着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心里当然明白，惧留孙这色鬼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想拉她入伙。这么养眼的人，在她身边哪怕多混一天也好。可是教主对女人的偏见实在太深，到了他那里，十有八九是通不过的。不过试试也无妨。像樱桃圣母这种高端战斗力的人，不正好去填封神榜的名额吗？把她推上去了，自己岂不是就有机会逃掉上榜的命运？

想到这里，燃灯道人向着樱桃圣母点了点头：“只要你诚心诚意改换门庭，忠于我们阐教，我可以亲自向我们教主推荐你。”

樱桃圣母后退了一步，向二人施个大礼：“若能如此，二位大恩大德，樱桃没齿不忘。”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形容憔悴。

那天用元始大阵困住了波塞冬，并且飞剑刺伤了他之后，元始天尊大为欣喜，这个尚未完成的大阵就有这么厉害了，彻底建成后还不就是无敌了？谁知当天晚上就有一种脱力的感觉。本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一连三天，心跳气短，身体越来越虚弱。

几百年没有病过了，现在这是怎么啦？元始天尊吓坏了，忙令金鹿童子通知弟子们说自己要闭关，又令白鹤童子秘密请太上老君过来给自己看病。

太上老君在医疗和炼丹上是世界第一，道祖都比不了的。

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感情很好，闻讯急忙赶来。

太上老君给元始天尊号了脉，又看看舌苔，奇怪地问：“师弟，你这是阳气大损之症啊，怎么回事？难道你是近了女色了？”

元始天尊老脸通红，叫屈地说：“当然没有！怎么可能？我现在还是童男子之身呢。”

太上老君说：“那你是和人打斗了？不对呀，打斗受伤也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只见阳气损失，没有阴气的损耗呢。你还是被什么妖魔吸了阳气？”

“大师兄，您别乱猜好不好？我只是驱动了一个大阵而已，元始大阵。”元始天尊不满地说。

元始天尊拿出录像珠，把自己主持元始大阵困住了波塞冬，波塞冬破阵而出，被自己飞剑所伤的经过给太上老君回放了一遍。

太上老君是阵法大家，看得津津有味，还边看边点评：“这个金水阵，你们的铜沙覆盖的面积太大了，很多地方是在做无用功。这个枯木阵，你们的木剑坠落的速度应该再快一点。这个寒水阵，老二，你傻呀，对海王施寒水阵，那不就等于泼油灭火吗？”

又看到波塞冬中了蚩尤剑，大叫一声，逃逸而去，太上老君眉头一皱：“老二，你用的这不是黄帝贡上来的蚩尤短剑吗？那短剑是淬了毒的，你难道不知道吗？用毒伤人，岂是你我师兄弟应该做的？太丢人了！”

“师兄，这点怪我考虑不周，当时那洋鬼子那么嚣张，我实在是太气愤了，”元始天尊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主持完这个大阵，当天晚上就病了。”

太上老君翻来覆去地把录像看了好几遍，说：“把你元始大阵的阵图拿来我看。”

白鹤童子捧出阵图，放在碧玉案上。

太上老君打开阵图，仔细研究着。

“二师弟呀，你这个阵和三师弟的通天大阵相似，都是脱胎于太极阵法。太极阵法的精髓是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阳转换，妙用无穷。知道你这个阵的缺点在哪里吗？，阳盛阴衰，有阳无阴。大阵的阳气到了顶点之后本应该转换为阴气，这时需要一点阴气作为种子，然后阴气一点点吞食阳气，生长，壮大，阴气到了极点之后，又需要一点阳气作为种子，阳气再一点点吞食阴气，生长，壮大，如此阴阳循环。你这个阵里缺了产生阴气的种子。阳气到达顶点后，不能转换为阴气，只能继续寻找阳气吸收。首当其冲的人就是你这个掌阵的人了。幸亏那波塞冬跑得快，如果他在你的阵里再多耗两个时辰，怕你的阳气就要被这个大阵差不多吸光了。”

“这么严重？”元始天尊万幸地说：“大师兄有什么补气金丹，赏我一颗呗？”

太上老君揉揉元始天尊的头：“你这小子啊，还和小时候一样，馋嘴。”说着从腰上系着的葫芦里倒出三颗金丹：“每日一丸，三日后，保你恢复如初。”

“那，我那个大阵，师兄您说应该怎么改一下呢？”元始天尊问。

太上老君想了一下，提起笔来，在阵图中间画了一个圈：“你在这里，建一个八卦亭，亭内挂一张太极图，作为辅助阵眼，产生阴阳二气的种子。选功力高强的一男一女两个弟子在亭内镇守。掌控辅助阵眼。”

“非得要女弟子吗？”元始天尊问。

“男为阳，女为阴。嘿嘿嘿，还不愿意派女弟子，你这个阵已经是阳盛阴衰了。你自己说说，是不是非得要女弟子？”

元始天尊傻眼了：我不是不愿意派女弟子，我是真的没有女弟子啊。

29。道祖只手遮天，蒙蔽了有关他的天机

元始天尊吞服了一丸金丹，顿时精神大振，话也多了起来。

“大师兄，您说这道祖到底为什么要立这个封神榜呢？”

“呵呵，不是说为了给玉帝招点儿人手，维护三界的稳定么。”太上老君说。

“要维护三界的稳定，我们直接派些弟子充当他的手下不就得了？为什么非得要这些弟子先去死，然后魂魄上封神榜呢？要知道，这些弟子们失去肉身以后，功力会大大降低，降魔除妖的本领也会失去大半。”元始天尊说。

“呵呵，如果你直接派弟子去天宫做神将，一旦你和天宫起了冲突，那些弟子们会站在哪一边呢？”太上老君一笑。

“当然是站在咱们这一边。”元始天尊说，“不过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啊，就玉帝那点儿修为，怎么敢和咱们师兄弟起冲突？”

“如果玉帝背后站着的是道祖呢？”太上老君说。

“这个，”元始天尊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啊，道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大小事都得通过自己师兄弟三人，省心倒是省心，可是事实上已经被咱们师兄弟架空了。难道道祖建立封神榜的目的是拉一只嫡系队伍，对付我们师兄弟三人？要知道，弟子们如果死过一回了，就和自己没啥关系了，可以划清界限了，甚至会怨恨自己。你当初签立封神榜的时候为什么把我的名字放在上面？让我失去肉身，功力大损，成了玉帝的下属？这原来的师徒情分马上就化为乌有，甚至反目成仇了。

看来，今天的弟子越多，日后的仇人也就越多啊。

元始天尊看看笑眯眯的太上老君，还是师兄高明，当年只收了一个弟子，没有自己的山头，现在封神榜来了，也是事不关己，看看热闹，打打酱油而已。

元始天尊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太上老君说：“师兄，前几天我派了个弟子去探探道祖的口风，看他在阐教截教之争中会不会有所偏向。道祖正在闭关，没见到。但是看到在他书房的墙上，贴有一块丝绢，上面写有咱们师兄弟三个人的名号，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到底是谁？”

太上老君沉默许久，突然说：“师弟，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玩占卜啊？”

“是啊，有些地方总是不得要点，正想请教师兄呢？”元始天尊说。

“你可曾尝试过占卜道祖的未来？”太上老君小声问。

“这个------”元始天尊四周看了看，说：“试倒也试过，可是什么也算不出来。”

“这就对了，道祖只手遮天，蒙蔽了有关他的天机。”

“这么说，您也试过？”元始天尊问道。

太上老君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地说：“有些事情不搞清楚，心里总是不踏实啊。都说在劫难逃，劫在哪里？怎么产生的？有没有黑手在幕后操纵？道祖为什么要蒙蔽天机？你听说过没有，希腊有个预言家叫普罗米修斯的，发明了独特的占卜办法，可以破除对天机的蒙蔽。”

“普罗米修斯？就是那个从天上偷神圣火种到人间的那位？”

“对，其实我和他也有一面之缘。当年我去他那里用八卦图换来了神圣火种，那神圣火种可不同于凡火，咱们的三昧真火里就含有他偷来的火种。”

太上老君接着说：“希腊天王宙斯也和道祖一样，蒙蔽了有关他自己的天机。普罗米修斯用他的新发明，占卜出了宙斯将被他自己的儿子所推翻。宙斯问他是那个女人生的儿子，他坚决不说，宙斯大怒，把他锁在高加索的山顶上，每天白天派一只老鹰来啄食他的肝脏，到了晚上，那肝脏又自动长好，让他每天承受被啄食的痛苦。他还就是咬牙不说。这个人倒也确实是个人物。”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救他出来，然后学学他的新占卜法？”元始天尊建议说。

“呵呵，这个么，看机缘吧。”太上老君不知可否地说。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元始天尊一皱眉，不满地对白鹤童子说：“怎么回事，你出去看看。”

白鹤童子出来一看，原来是燃灯道人和惧留孙回来了。

如果单单是燃灯道人和惧留孙回来，当然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震动。引起震动的原因是，樱桃圣母也和他们一起到玉虚宫来了。

“喂，你看啊，有个女人来咱们玉虚宫了。”

“看什么看，不就是山下的刘二婶又来卖鸡蛋了。”

“不是，不是，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那就是猎户老黄家的胖媳妇，口袋腰，萝卜脚，切，那也叫漂亮？你什么审美水平啊？”

“不不不，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来过，你看他走路一扭一扭的，太好看了。”

“真的呀，让我瞧瞧。”

“天啊，天仙啊。”

“卧槽，比天仙还漂亮啊。”

“这女人看着我面熟啊，胖子，把你那截教四大美人的画册拿出来。”

“老天爷呀，真的是她！”

“是谁？是谁？”

“是樱桃圣母，截教四大美女之一的樱桃圣母！”

阐教的弟子们围了上来，人山人海。

惧留孙得意洋洋地给大家介绍：“这位美女是樱桃圣母，我们未来的新师妹，脱离截教了，准备申请加入咱们阐教的。”

“真的是樱桃圣母！真漂亮啊！”

“她真的要加入咱们阐教了吗？太好啦！”

“樱桃师妹辛苦！”

“樱桃师妹威武！”

阐教的弟子们自动摆成了夹道欢迎的队伍，高喊：

“欢迎！欢迎！”

“热烈欢迎！”

白鹤童子蹦蹦跳跳地跑回密室：“报告老师，是燃灯道人和惧留孙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漂亮女人。”

“女人？”元始天尊有点儿不高兴了：“这个燃灯，别人不懂规矩，难道他也不懂吗？阐教门规写得清清楚楚，女客来访，在山下迎宾阁接待，未经允许，不得上山。他今天是喝多了不成？”

白鹤童子说：“燃灯道人说那女的是来拜您为师的。”

元始天尊大怒：“胡闹！谁不知道我是从来不收女弟子的！”

白鹤童子又说：“那女的是截教的樱桃圣母。”

“哦？”元始天尊一愣，那樱桃圣母近几年来风头正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功力增长神速，据说已不在截教十二大弟子之下。前些天去劫西王母的珠宝，打败了保镖的天竺教八大金钢。而且么，人又长得极美。

太上老君笑着说：“看，才说你需要一个女弟子掌控大阵，这女弟子不就来了么 ？”

30．樱桃入阐教

送走了太上老君，元始天尊迈着方步，威严地走进了玉虚宫的大殿。

弟子们忙过来施礼问安，然后分两厢站好。

元始天尊在中央的宝座上坐定。

燃灯道人出列汇报工作：

“我们这次出使截教是成功的。第一，我们了解了截教士气低落，就连掌教的多宝道人也对通天教主颇有怨言。第二，我们侦察到了梅道人及其新收的徒弟白玖的情报，稍后惧留孙会把具体情况写在竹简上呈上。第三，我们成功策反了截教的主力战斗力之一的樱桃圣母，她已经决定要退出截教，并且申请加入我们阐教。”

惧留孙拿出一卷竹简，说：“梅道人的府宅图及家具分布图都化在这里。她衣柜里的衣服，妆奁匣里的首饰，也都列在里面。她的徒弟白玖是个黄头发的西洋人，长得很像希腊太阳神阿波罗，但是要消瘦很多。我还看到梅道人的双手放在白玖的后背------”

“打住，打住，”元始天尊说：“这些细节你们就不用对我讲了。你们自己去后堂商议办法就是。”

燃灯道人拉着广成子和惧留孙到后堂去了。

元始天尊又问：“那樱桃圣母人在哪里？”

一个红衣美女被白鹤童子领了进来，跪在宝座的台阶前，正是樱桃圣母。

怎么称呼元始天尊呢？这就有点儿尴尬了，本来应该自称师侄，叫声师伯，但是自己已经叛离截教了。叫师父也是不行，自己还没拜入阐教呢，再说了，还不知道人家收不收呢？

樱桃圣母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说：“小女子樱桃，拜见天尊。”

元始天尊咳嗽一声：“你为什么要叛离截教？”

樱桃圣母答道：“小女子也是情非得已。我本来是奉了教里的命令去劫西王母的珠宝，谁知事发后教里却翻脸不认账，还要杀我灭口。小女子走投无路，才来请求天尊庇护。”

元始天尊沉思良久，高喝一声：“大胆！竟敢编造谎言，哄骗本天尊！”

樱桃圣母吓得一哆嗦：“天尊您这是从何说起，小女子所说，句句实情。”

元始天尊嘿嘿一笑：“好，那我就揭穿你的谎言。第一，天下人都知道，那西王母是个小气鬼，如何会送珠宝给瑶池的王母？第二，那截教奇珍异宝无数，怎么会贪图西王母的东西，派人截取她的珠宝？第三，西王母那点功力修为，哪里来的胆量去向通天教主要人？说！”

众弟子们一听，教主分析的有道理啊，这姜还是老的辣呀。

樱桃圣母说：“天尊有所不知，这里面水深得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讲！”元始天尊一拍案几。

“那西王母本是东王公的老婆，看上了一个小白脸，想跟东王公离婚。但是东王公不肯离，原因么，一来那西王母是个大富婆，二来呢被女人甩了这面子上也实在不好看。主管神仙婚姻的是瑶池的王母娘娘，是西王母的远房表姐，因此西王母想走个后门，给瑶池王母娘娘送点礼物，让她批准这个离婚案子。东王公打听到西王母要送礼的事儿以后，就来截教，求截教派人把这珠宝劫了。如果送的礼物没有了呢，这桩离婚案子可能也就黄了。多宝道人和东王公交情不错，就答应了。”樱桃圣母娓娓道来，声音如同莺啼翠柳，珠走玉盘。

大殿里静悄悄的，只有众人的呼吸声。

“也怪咱们阐教的师兄们，没事搞出来个什么截教美人排名，还把我也列入了四大美女。”樱桃圣母接着说，“当然师兄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可是传到截教那六大女弟子耳朵里，就惨了我了。”

樱桃圣母咳嗽了几声，白鹤童子递过来一杯水，樱桃圣母道了谢，喝了口水，继续说：

“那六大女弟子里面，除了桃花圣母，其他人都没能进入四大美女之列，因此她们就嫉妒上了我，处处给我小鞋穿。她们几个，特别是金灵圣母和龟灵圣母，怂恿多宝道人令我去劫那西王母的珠宝，又派人偷走了我的面纱。我在和西王母的人动手之时才发现面纱没有了，只好硬着头皮打下去。多宝道人还再三嘱咐我不能杀人，所以押送珠宝的那些人，最后全都放了。偏偏那些人里面还有一个，看过咱们阐教师兄编辑的，截教四大美人图，自然我就被他们认出来了。”

“那金灵和龟灵也太坏了。”众弟子们忿忿不平地说。

元始天尊单手捻须：“看看，我早就和你们说过，女人就是祸水，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非多。这下，你们明白了吧？”

众弟子们齐声说：“师父高见！”元始天尊向着樱桃圣母一指：“你接着说。”

樱桃圣母接着说：“本来么，我们也没把西王母当回事儿，就她那点儿功力，我让她一只手，她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是听说她的那个相好是道祖的童子，”

“西王母和道祖的童子？老牛吃嫩草，老豹子啃小鲜肉啊。”堂下一片惊叹声。

“道祖派人给截教施压，通天教主怎么也得给道祖几分面子啊，就把我关押起来了。原本西王母的意思只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知道她要和东王公离婚的事儿了，那么东王公破罐子破摔，应该也就同意离婚了。谁知道龟灵圣母那贱人，居然跑到西王母那里，说我和东王公有一腿，才会听从东王公的指令去劫她的珠宝。那西王母一听就怒了，醋性大发，非要我的人头不可。当时通天教主正在闭关，掌教的多宝道人耳朵根子软，而且呀，听说他和龟灵圣母也有一腿。”樱桃圣母说。

“哇，天啊，贵教好乱啊！”众弟子们不胜羡慕地说。

元始天尊慢慢地睁开眼睛：“本来么，我们阐教是不收女弟子的。但是看你实在可怜，我就行行好，破个例，把你收归门下吧。”

樱桃圣母大喜，忙磕头道：“谢谢师父。”

众弟子们高呼：“师父英明！恭喜师父喜得高徒！”

元始天尊满意地点点头，对樱桃圣母说：“你既然加入咱们阐教了，就要和过去一刀两断，原来在截教的旧名字就不能用了。叫什么好呢？”

樱桃圣母说：“任凭师父。”

元始天尊想了想，我是需要她来掌控大阵的辅助阵眼来滋生阴气的，“这样吧，你就叫阴云真人吧。”

樱桃圣母拜谢说：“谢师傅赐名。”

元始天尊又叫一声：“慈航道人。”

慈航道人应声出列。

元始天尊说：“今后由你负责带领阴云真人尽快熟悉教内的情况，特别是如何掌控元始大阵。”

31．造反者一要有贼心，二要有贼胆，三要有贼能耐

碧遊宫议事厅。

多宝道人正在向通天教主汇报工作。

龟灵圣母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报告教主，那樱桃，她逃跑了。”

通天教主和多宝道人相视一笑。

通天教主说：“你成天价叫着要杀她，还要把她的人头送给西王母，她怎能不跑？”

“可是，听说她已经加入了阐教了。”龟灵圣母说：“我带领一队弟子去把她抓回来吧？”

“胡闹，玉虚宫里十二大弟子，至少有三个功力在你之上，再加上元始大阵，你去了不是白白送死吗？”通天教主呵斥说。

“我们可以给搞个突然袭击，再说啦，我在阐教内部也是有卧底的人的。”

“什么卧底的人？难道是你的老相好不成？”多宝道人打趣地说。

“你-----”那龟灵圣母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樱桃跑了也好，本来西王母天天来吵闹也是怪烦人的，现在么，就让她去烦二师伯好啦。”多宝道人说。

龟灵圣母气的一跺脚，跑了出去。这樱桃已经是叛徒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不就是仗着脸蛋儿漂亮点儿，身材瘦溜点儿么。这狐狸精，到了阐教说不定更得意了，阐教有那么多她的粉丝，还给她编辑了画册。不行，老娘一定得想个办法除掉她。反正她现在也叛教了，杀了她教主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龟灵圣母远去的身影，多宝道人对通天教主说：“老师，我们要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不要，”通天教主马上否决了他：“秘密之所以能够成为秘密，就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别是像龟灵这种肚子里藏不住事儿的主，有什么秘密，就是嘴里不说，也会挂在脸上的。”

碧玉童子跑了进来：“禀报教主，八景宫的大老爷来了。”

话音未落，太上老君一掀珠帘走了进来：“小师弟，你这地方挺漂亮的呀。”

通天教主脸色一沉：“大师兄，你还有脸到这里来！”

太上老君挥挥手，多宝道人坐下的蒲团飞了出来，多宝道人摔了个屁股蹲。

那蒲团飘到太上老君面前落下。太上老君慢悠悠地坐下：“为什么没脸来呢？”

通天教主指着太上老君：“我问你，那云霄三姐妹是不是你杀的？”

那云霄，琼霄，碧霄姐妹三人曾与赵公明结拜，后来四人一起加入截教。此四人神通广大，乃是通天教主最得意的外门弟子。赵公明凭着二十四颗定海珠，曾经打遍阐教无敌手，后来中了陆压道人的巫术，钉头七箭书之术惨死。云霄三姐妹为给义兄报仇，曾设下一九曲黄河阵，威力无比，用先天灵宝混元金斗和金蛟剪，生擒了阐教所有的十二名大弟子和陆压道人。元始天尊亲临此阵，虽然能全身而退，但是依然不得要领，无法破阵。后来元始天尊无奈，只得请太上老君出山，才收了云霄三姐妹，破了九曲黄河阵。结果三人的魂魄去了封神榜，而且被姜子牙所侮辱，封为厕所和接生之神，成天与屎尿和血污打交道。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背囊中取出乾坤图，缓缓展开。

图中飘出一阵香风，转眼间化为了三个人，正是那云霄，琼霄，碧霄三姐妹。

云霄三姐妹揉揉眼睛，先是一脸茫然，又看到通天教主，叫一声“老师”，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

通天教主的眼圈也隐隐泛红，扶起三人，说：“好了，好了，还不谢过大老爷。”

云霄三姐妹看到太上老君，又跪下说道：“谢大老爷不杀之恩。”

太上老君长叹一声，挥挥手，一团紫气托起三人。

通天教主说：“师兄，我听说她们三人的魂魄已经去了封神榜，而且被姜子牙封为厕所和接生之神了，怎么会又来到这里？”

太上老君说：“我这也是爱才之心啊，她三人确实天赋难得，故而我捻了三片草叶，化作她们的魂魄，送去了封神榜。”

通天教主连声赞叹：“师兄法力通天，我等不及也。”

太上老君说：“我只怕瞒不过道祖，故而嘱咐姜子牙，封她三人为厕所和接生之神。道祖为人，最爱干净，肯定不会经常去厕所和产房视察，这样或许可以瞒得过他。只可惜那赵公明的魂魄落入了陆压之手，救他不得。”

云霄说：“现在想想，事情也很奇怪，公明哥哥下山之时，本是说要劝双方罢兵和谈的，不知怎地，他倒加入了战场。”

“可能是有人捣鬼吧。赵公明死后，我曾经派玄都法师去战场调查，发现土壤里混有一种红色的粉末，可以使人失去理智，热血冲昏头脑，一心只想打架。”太上老君说。

“对对对，二师伯进阵时，我们本想把那阐教十二弟子放了，说几句软话求和，可是看到一阵红色的雾气，然后就觉得气血上涌，只想打架了。”碧霄说。

“是啊，是啊，看到第二天大师伯进阵，我们三人明明知道不敌，已经商量好准备跑路了。可是那阵红雾又来了，我们觉得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什么都不怕了，才用混元金斗和金蛟剪去打大师伯。”琼霄说。

“这就对了，总有一根搅屎棍子在挑事啊。”太上老君说。

“那这根搅屎棍会是谁呢？”通天教主说。

太上老君沉吟片刻：“小师弟，咱们师兄弟三人，谁的功力最高？”

“当然是您大师兄啦，至于二师兄么，他在我手里走不过一百招。”

“呵呵，你也别谦虚，其实咱俩的功力也就是半斤八两。”太上老君说：“还有，谁的势力最大呢？”

“那当然要属我们截教。我们有数万弟子呢。阐教不过一百多个弟子。而大师兄您呢，就一个弟子。”

“如果要和道祖打起来，谁最可能取胜？”

“当然是我们截教------，等等，我们为什么要和道祖打起来呢？”

“但凡造反之人，一要有贼心，二要有贼胆，三要有贼能耐。人心隔肚皮，这有没有贼心是看不出来的。贼胆么，咱们师兄弟三人里平素就属你的胆子大。”

“嘿嘿，嘿嘿，”通天教主不好意思地笑着。

“再说这贼能耐，你手下数万弟子，足够组成一支大军了。“所以呀，如果你是道祖，你要重点防备谁？”

“当然是防我------”通天教主卡壳了，原来我的处境已经这么危险了。

”防归防，不过道祖也不一定想把你往死里整。但是你如果表现得太强势了，那就是自己做死了。比如云霄三姐妹，连你二师兄都拿她们没办法。如果再加上你和其他弟子们，能不能打得过道祖呢？”

“这个------”通天教主还真没想过。

“你呀，就是太天真了。伴君如伴虎啊。”太上老君说。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通天教主问。

“表明上一切照常。暗地里示弱，示弱，再示弱。可怂恿弟子加入其他教派。一旦你们截教衰落得和阐教差不多了，你们就安全了。”太上老君说。

“可是道祖夫人好像挺支持我们的呀？”

“道祖是道祖，夫人是夫人。这里面的水也深了去了。”

32．阿耳忒弥斯和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看看云霄三姐妹：“你们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三姐妹点点头，正要退出去，太上老君说：“你们原来的洞府就不要去了，原来的道号也不要用了。”

通天教主说：“对对对，多宝，你给她们三人找个新的洞府，要条件好点儿的。”

多宝道人笑着说：“那是自然，师妹们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这洞府的事儿，包在我的身上。”

通天教主又说：“道号么，也要改改，起个新的。云霄么，就叫新云真人吧，琼霄就叫新琼真人，碧霄就叫新碧真人好了。你们三姐妹要尽量低调，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山。”

三姐妹连连答应称是，却又眼巴巴地看着太上老君，欲言又止。

太上老君一拍后脑勺儿：“嗨，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混元金斗和金蛟剪，递给云霄和琼霄：“拿去吧，以后可不要再用它们打我了。”

三姐妹收了法宝，千恩万谢地跟着多宝道人出去了。

太上老君叹了一口气：“小师弟啊，其实只有我你和我两个人的世界观和理念最相近。”

通天教主哼了一声：“那你还老帮着二师兄打我？”

太上老君笑了：“还记仇那？我要是不帮你二师兄，那阐教早被你灭了。阐教一灭，道祖就该收拾你了。”

通天教主嘿嘿一笑，说：“大师兄，您有没有发现，二师兄和道祖很相像啊。”

太上老君说：“是啊，他们都只是强调秩序，稳定，天不变，道亦不变，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的一套，只关心道统，帝王的江山，不管百姓的死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通天教主说：“天地之间，唯一不变的大道就是，任何事物都在不停的变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今天的河里流淌的不是昨天的水啊。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扭曲人性，扭曲自然啊。”

太上老君拍手笑了：“好，所以我说你和我的理念相似啊。我正在写一本道德经，写好了给你瞧瞧。”

通天教主也笑了：“好啊，好啊，随时恭候大作。”

小道童端上茶来。

太上老君泯了一口，说：“小师弟，听说梅道人和她的徒弟白玖住在你这里？”

“是啊，怎么，您想去瞧瞧？”

“对呀，你陪我去拜访拜访。”太上老君说。

碧雪红梅院里共住了四个人：梅道人，白玖，小雉和阿波罗。

小雉和阿波罗两人早住在一起了，每天里如胶似漆，时时刻刻秀恩爱。

雅典娜和白玖两人白天也是形影不离，但是到了晚上却玩的是精神恋爱，毕竟都是老派的人，雅典娜要回迎宾馆和阿耳忒弥斯一起住。

截教的管理很松散。雅典娜和阿耳忒弥斯是作为梅道人的客人在迎宾馆入驻的，因此也没有人报告通天教主。

雅典娜昨晚和阿耳忒弥斯两个聊得很晚，女人之间的八卦么，过了中午才起床。梳洗完毕之后，二人拉着手又向碧雪红梅院走去，正好碰上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

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和一个玉树临风的中年人和自己向相同的方向走去，阿耳忒弥斯很想卖弄一下自己刚学的中文，就走过去问：“这位老人家和这位大叔，你们也是要去碧雪红梅院的吗？”

通天教主有点儿奇怪，我的碧遊宫里哪来的洋姑娘啊？不过这小姑娘也长得真漂亮，就笑着说：“是啊，我们想去拜访梅道人。”

阿耳忒弥斯明白了，这位大叔肯定是梅道人的仰慕者了，我得给他提个醒儿，就说：“大叔啊，你是看人家梅道人长得漂亮，想追人家是不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人家早有老公了。而且她老公还很厉害的哟。”

太上老君嘿嘿嘿地坏笑。通天教主一愣，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调侃我了，还是在我的地盘上。

通天教主尴尬地说：“小姑娘，你别乱讲。我们是有正经事儿，要找梅道人的徒弟白玖。”

“找白玖？”雅典娜一听，精神头儿就来了，“那你们就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是他的女朋友。”

“你是白玖的女朋友？那你就是希腊女战神雅典娜了?”通天教主问。

“对呀，对呀，”雅典娜高兴了，我俩恋爱的事情已经在东土传开了么。

“这位么，长得好像阿波罗呀。”通天教主转向阿耳忒弥斯。

“我是阿波罗的孪生姐姐阿耳忒弥斯。” 阿耳忒弥斯笑着说。

“这就对了，呵呵，我是这里的主人，通天教主。这位是我的师兄，太上老君。”通天教主笑着说。

“你就是通天教主啊？” 阿耳忒弥斯一吐舌头，“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没关系，我就喜欢说话直来直去的姑娘。”通天教主说

“大叔，你是说，你喜欢我？” 阿耳忒弥斯高兴地问。

“这个------”通天教主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大叔，我也喜欢你。” 阿耳忒弥斯走过来在通天教主的脸颊上一吻，又飞快地跑开了。

通天教主闹了个大红脸。太上老君哈哈大笑。

雅典娜一拉阿耳忒弥斯：“你真的喜欢他？”

“真的呀，”

“才见面就喜欢上了？”

“切，你还不也是一样！”

雅典娜无语了，是啊，自己和白玖还不也是一见钟情的么。不过，你原来喜欢的不都是小鲜肉么，怎么现在变了口味，改为喜欢大叔了呢？

太上老君走了过来：“雅典娜小姐，问你个事情可不可以？”

“您请说。”

“你可认识普罗米修斯？”

雅典娜太熟悉普罗米修斯啦。他是雅典娜的好朋友，二人曾经一起在爱琴海边创造人类。普罗米修斯用白色的粘土捏出人的形状，然后雅典娜为泥人注入灵魂。二人还一起教会了人类许多的知识。后来白玖告诉她东土人类产生也有类似的历史，是一个叫女娲的女人用黄色粘土捏的泥人变成的东土人类。所以东土人的皮肤是黄色的，而西洋人的皮肤是白色的。可是也不完全对啊，有些东土女孩的皮肤比我们西洋人还白呢。

可是，这个老头怎么会认识普罗米修斯呢？雅典娜看看太上老君，说：“他是我的好朋友。您也认识他？”

“是啊，我曾经和他一起畅谈过好几天，还用我的八卦图，换了他的神圣火种。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请教他。”太上老君说。

“可惜您怕是见不到他了，他被我老爹锁在高加索大山的悬崖上了。”雅典娜说。

“你能不能把具体地点告诉我？”太上老君问。

“可以是可以，怎么，您想去救他吗？”雅典娜问。

“呵呵，也未尝不可。”太上老君微微一笑。

33。坐金鹿白银车去兜风

碧雪红梅院。

梅道人在花厅宴请太上老君。通天教主么，虽然是他的地盘，但是此院已经让给梅道人住了，所以他也算客人。白玖和小雉算是半个主人。雅典娜，阿波罗和阿耳忒弥斯则算是陪客，毕竟已经在碧雪红梅院蹭吃蹭喝好多天了。

梅道人是所有人里辈份最高的，可是外表看起来却最年轻，一个二十来岁女孩子的模样。那是当年她嫁给道祖鸿钧道人的时候，鸿钧说可以满足她一个愿望。她当时提的愿望就是永远保持二十岁的样子。后来修仙成功了，当然可以变化成任何年龄段的样子，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这个二十岁的容貌。

修仙有冻龄效应，说的是一旦修仙成功，你的容貌就会冻结在修仙成功的那一刻。比如红孩儿和哪吒，就是修仙成功过早，十来岁就成仙了，所以一辈子都是那个熊孩子样儿。太上老君么，是一百岁才修成仙的，故而是老头的样子。当然了，修仙成功后可以变化，变化自己的年龄段，可是这是需要能量维持的，而且一旦走神，就会原形毕露。想想如果红孩儿变成一个大汉去参加派对，打一个喷嚏就恢复成一个小屁孩的模样，不是也很搞笑么。

太上老君当然是很早就认识梅道人了，但是二人交谈的次数也不多。这也可以理解，一个白胡子老头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恭恭敬敬地叫师娘，双方都觉得尴尬。

酒过三巡，要开始谈正经事儿了。

太上老君对着梅道人一拱手：“师娘，您对阐教截教之争有什么看法呢？”

梅道人笑着说：“我是觉得啊，大家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是师出同门，还是和为贵的好。”

太上老君又问：“这也是道祖的意思吗？”

“他这个人，你们还不知道，成天价说话云山雾罩的，诚心让人听不懂。”

一个小女道童跑了进来：“启禀梅道人，外面有一女子求见，说是道祖派来的。”

“让她进来。”

一个黑衣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先向着梅道人施礼，又给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施了礼。

通天教主一看，认识，原来是道祖手下的通信和情报主管，五鸦。

道祖手下有十个得力干将，据说都是乌鸦修炼成精：大鸦，二鸦，三鸦，四鸦，五鸦，六鸦，七鸦，八鸦，九鸦，十鸦。其中四鸦又名姜子牙，六鸦又名陆压。此十鸦虽然功力不是太高，但是头脑聪明，诡计多端，非常狡猾。

五鸦递给梅道人一封信，说：“道祖有急事安排，请您马上回去。”

梅道人看了信，嘟囔道：“多大点儿事儿，催命似的。” 叹了一口气，向着大家说：“你们慢慢吃，恕我不能奉陪了。”说罢和五鸦一起腾空而去。

主人走了，大家也不好再继续吃了，胡乱聊聊几句就散席了。

席散了，已经是黄昏时分，一弯月牙挂在天边。

大家出了花厅，当然是阿波罗和小雉一起走，雅典娜和白玖一起走，阿耳忒弥斯紧紧跟着通天教主，倒让太上老君一个人落了单。

阿耳忒弥斯挽着通天教主的胳膊：“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通天教主曾经学习过希腊神教的历史，这个当然难不住他，就笑着说：“知道啊，你是月亮女神，天天驾着你的金鹿白银车在天上跑，拉风得很啊。”

“哈哈，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兜风？” 阿耳忒弥斯不等通天教主回答，就挽着他跳上了半空中，两个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月亮里飞下来一辆车子，正是阿耳忒弥斯的金鹿白银车。

阿耳忒弥斯拉着通天教主跳上车子，喊一声：“走！”

车子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金鹿回头看看，说：“今天怎么两个人啊？太沉啦，拉不动！”

通天教主哈哈大笑，一挥手，两片紫色的瑞云托起车轮，车子飞快地跑起来了。

今天晚上是龟灵圣母和玫瑰仙子值班。忽然看到一辆车子从碧雪红梅院方向腾空飞起。碧游山有禁空的规矩，不许任何车辆在碧游山上空飞行的。两个人大怒，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无视我碧游山的规矩！

龟灵圣母和玫瑰仙子飞上天空，在车子后面高喊：“站住，站住！不许在此撒野！”

那车子也不理她们，继续跑。

距离越来越近了，居然是辆西洋款式的白银车，还用金鹿拉着，还是一男一女。龟灵圣母更怒了，对玫瑰仙子说：“你在后面跟着，我绕到前面去截住他们。”

龟灵圣母一个加速，冲到了前面，华丽丽的一个转身：“大胆狂徒，胆敢擅闯碧游山！快快投降！饶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啊？教主？”

这就尴尬了。居然抓到教主和一个女人在天上兜风。

通天教主也一样尴尬啊，或者说更尴尬，怎么偏偏被这个大嘴巴的弟子撞上了呢？

倒是阿耳忒弥斯没事人儿一样，笑着和龟灵圣母打召呼：“这位姐姐，我请你们教主坐我的车逛一会儿，一会儿我还送他回去，没事儿的。”

龟灵圣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儿，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龟灵圣母和玫瑰仙子按落云头，十分郁闷，或者说十二万分的郁闷。

通天教主是一教之主，功力高深，为人仗义，又英俊潇洒，是截教全体女人心中的偶像。而且通天教主一贯洁身自好，从来没有过绯闻传说。如此一个钻石王老五，哪个正常的女孩子能不动心呢？当然了，作为一个功力和相貌都很一般的女人，成为教主道侣也没多大希望。可是再小的希望也是希望对不对？这些女弟子们的心理也和现在的追星族差不多，就是不愿意偶像有女朋友，更不愿意偶像结婚。

可是，今天，教主被一个西洋女人勾引了，龟灵圣母和玫瑰仙子忽然觉得好想哭啊。

唉，想哭就哭呗。龟灵圣母和玫瑰仙子先是默默流泪，继而抽泣不止，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桃花圣母看到哇哇大哭的龟灵圣母和玫瑰仙子，奇怪得很，就走过来问：“你俩为什么哭啊？”

龟灵圣母眼泪汪汪地说：“教主有相好的女人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我俩亲眼看见的。还是个洋妞呢。”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在碧游宫内迅速传开了：

“教主有女朋友了！”

“教主有道侣了！”

“教主要结婚了！”

“那女人是谁？我们去把她杀了吧！”

34。只能是精神恋爱

安谧的夜间，金鹿白银车拖着月牙儿，掠过银河。

猎户星座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边。我当年怎么会那么傻，喜欢上一个只会打猎的渣男？阿耳忒弥斯满心欢喜地看着身边的通天教主：“大叔，大叔？居然睡着了？”

通天教主这个级别的仙人，是很少睡觉的。平时疲倦时最多打个坐，调调息，保养保养真气。三魂七魄，至少有一魂一魄总是在值班。这个世界太危险，警惕性时时刻刻不能放松。越是位高权重，想害你的人就越多。可是今天不知怎的，通天教主觉得有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居然真的睡着了。

听着通天教主细细的鼾声，阿耳忒弥斯仔细打量着通天教主，这大叔还是满英俊的，高高的鼻子，两道剑眉，线条鲜明的唇线，刚毅的下巴，小小的嘴巴，嘻嘻，小得像女人一样的嘴巴。让人好想亲一下。

阿耳忒弥斯俯下身子，刚要亲，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哦，不，不是香气，好像还有点儿甜，有点儿像汗味，又好像有点儿酸，又好像有点儿臭，可是，好好闻啊。阿耳忒弥斯深深地吸了一口通天教主身上的气味，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味？

追过阿耳忒弥斯的男人不要太多太多，但是从来没有人的身上有这种好闻的气味。他们身上有的只是汗臭，狐臭，脚臭，再加上杂七杂八的香水的气味。可是这个男人的气味怎么能这么好闻呢？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臭味相投？阿耳忒弥斯又贪婪地吸了两口，真是吸不够啊。

阿耳忒弥斯的头发丝扫过通天教主的鼻孔，通天教主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他摇摇脑袋，定一定神儿，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不知怎的，居然睡着了，太失礼了。”

阿耳忒弥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睁大了眼睛：“大叔，你居然脸红了，好可爱哟！”说着又在通天教主脸上亲了一下。

通天教主虽然觉得这个姑娘挺可爱的，可是眼前这个事儿也发展得太快了。在局面彻底失控之前，得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通天教主虽然名满天下，可是还没有谈过恋爱呢。他和元始天尊不一样，元始天尊是想要成为圣人，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女人是祸水，要狠斗欲望一闪念。而通天教主么，好像是个晚熟的孩子，从前总是觉得女人的心理太复杂了，猜不透，太伤脑筋了，于是从小就不爱和女孩子玩。今天么，好像终于有点儿开窍了，发现了女孩子的好处。可是，可是，这也发展太快了吧？通天教主觉得有点儿害怕，不是怕挨揍，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而是怕感情受到伤害，尤其是怕女孩子的感情受到伤害。说到底，他毕竟是个软心肠的人啊。

通天教主清了清嗓子，说：“这个，那谁，有几句话我想先讲清楚。”

“嗯，你说吧。” 阿耳忒弥斯乖巧地眨眨大眼睛。

“就是，那什么，这个------”通天教主本来想说：“我们还是从先做朋友开始吧。”忽然觉得好难开口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阿耳忒弥斯说：“答案是：不可以。”

“啊？”通天教主一愣，什么呀，就不可以。

作为一个美貌的公主，阿耳忒弥斯多少年来早就习惯了被男人追，也养成了极度自恋的性格。她的想法原来一直都是：天下的男人都爱我，可是我一个都不爱。今天么，想法变了，变成了天下的男人都爱我，可是我只爱眼前的这个大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大叔爱不爱她自己的问题。我又聪明又漂亮，功力又高，怎么会有男人不爱我呢？不能够的。说不爱我那都是他们在撒谎。

阿耳忒弥斯严肃地说：“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那是不可以的。我们两个相爱，是不能发生肉体关系的。我知道这对你们男人来说是一件很难的很难的事情。但是你既然爱我，就要对我好。我是对天发过誓的人，要做一辈子的处女。要是违背誓言失去了童贞，我就会堕落为凡人，只有百年的寿命。所以你和我只能是精神恋爱。当然了，如果你是个色鬼，肉欲主义者，那你就和我分手吧，我也不怪你。”说罢，阿耳忒弥斯泫泫欲泣。

这是从何谈起啊，通天教主急忙分辨：“我刚才想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刚才想说的是什么？”

“我，我想说的是，”通天教主急中生智：“我想说的是，你的名字太长了，不好念。我们换个短一点儿的小名好不好。”

“好啊，你给我起个爱称吧，或者按你们东土人的叫法，起个小名儿。”

呵呵，你今天整苦了我了，我也整整你，通天教主想了想，捉狭地说：“你驾驶月亮车的女神，是伺候月亮的奴仆，就叫月奴儿吧。”

阿耳忒弥斯是天王家的公主，高高在上的月亮女神，早就对自己的身份厌倦了，一直想玩个角色变化。一听是个奴仆的名字，心中大喜：“好啊，好啊，今后我的小名就叫月奴儿了。”

倒是通天教主傻眼了：“真的吗？真的叫月奴儿了？不再考虑考虑其他的名字？”

“不考虑了，这个名字挺好。” 阿耳忒弥斯笑嘻嘻地说：“我也给你起个小名吧，叫你什么呢，就叫你大叔乖乖吧，或者乖乖大叔？”

“不行，不行，”通天教主忙表示反对：“我是一教之主诶，怎么可以叫乖乖呢？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样吧，当着外人，我就叫你大叔，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呢，我就叫你乖乖。” 阿耳忒弥斯说。

天快亮了。两个人坐着金鹿白银车降落到了碧雪红梅院。

小雉和阿波罗已经去睡了，只有太上老君，雅典娜和白玖还在紫藤架下边喝茶聊天，边等他们。

雅典娜脸色一沉，向着阿耳忒弥斯问道：“大半夜的，你们去哪里刷夜啦？”

阿耳忒弥斯笑嘻嘻地说：“去玩了呗。对了，我现在有个新的小名儿了，叫月奴儿。”

“月奴儿？什么烂名字啊？”雅典娜讥笑地说。

“才不烂呢。是我家乖乖刚刚给我起的名字。你老说你家玖哥好，他给你起过小名儿吗？” 阿耳忒弥斯反驳说。

雅典娜无语了，靠在白玖的肩膀上,哀求地说：“玖哥，你也给我起个小名儿呗？”

白玖说：“我不是管你叫娜娜吗？”

“那不算，我在希腊他们也叫我娜娜。”

“那么，要不，就管你叫小雅？”

太上老君把通天教主拉到一边，拿出一片竹简：“你看看这个。”

35。大劫起，彗星至。臣弑君，子弑父，徒弑师

通天教主接过竹简一看，上面写着十五个字：大劫起，彗星至。臣弑君，子弑父，徒弑师。

通天教主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太上老君对白玖说：“天都快亮了，你送两个姑娘回去睡吧。”

三个人走后，太上老君说：“刚刚传来的消息，鬼方城外天降陨石，上面写着这十五个大字。”

“天降陨石？上面还有字？不会是有人故意伪造的吧？”通天教主觉得事情有点儿蹊跷。

“这也难讲，”太上老君说：“我方才卜了一卦，卦辞上也是类似的结果。劫来东土，杀师者徒。”

“呵呵，你就玄都大法师一个徒弟，乖得比儿子还听话，你还怕他杀你不成？”通天教主说。

“我不是说我，”太上老君说。

“我也不怕，我手下弟子和我的关系都好着呢。再说了，他们也没那个能力害我呀。”通天教主说

“我也不是担心你。”太上老君说

“那你担心的是二师兄？嗯，他们阐教是有几个徒弟阴不阴，阳不阳的，一看就是爱搞阴谋诡计的主儿，特别是燃灯道人。”通天教主说。

“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三个师兄弟名义上也算是道祖的徒弟？”太上老君说。

“道祖？别别别，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杀他。”通天教主否认之后，又疑惑地看着太上老君：“你可别跟我说，是你想要搞他。”

“我当然不想搞他，”太上老君叹了口气，“只是道祖为人心眼儿很小，当他看到这个消息，怕会对咱们起防范之心，甚至来个先下手为强。”

火红的朝霞里，远远地飞出来一只青牛，二人仔细一看，正是太上老君的坐骑。那青牛背上还坐着一个红衣女人。

青牛名义上是太上老君的坐骑，其实也相当于半个弟子，神通广大，功力不弱于阐教的十二大弟子。太上老君在道祖之下基本无敌，也得力于这青牛不少。设想你正和对方拼斗得全力以赴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对方的坐骑忽然化蹄为手，一枪刺来，该是多么恐怖的场面。除了需要摆谱的场合，太上老君也很少骑这青牛，作为老师的人，怎么好意思总骑在弟子的脖子上。故而青牛有很多空闲时间去人间转转。时间久了，青牛在人间也闯出了点儿名气，横扫了一百零八洞的妖王。那些妖王都成了青牛的小弟之后，尊称他为牛魔王。

骑在牛魔王背上的正是他的老婆罗刹女。罗刹族和夜叉族本是天生仇敌。夜叉族曾从外面借来几件威力强大的法宝，灭了整个罗刹族，只留下罗刹女一个活口，原因是她长得太漂亮，可以卖个好价钱。牛魔王正好经过，于是就演出了一场典型的英雄救美的戏码，救走了罗刹女。罗刹女觉得无以为报就嫁给了他，后来还有了个孩子红孩儿。太上老君很喜欢红孩儿，于是那红孩儿成天价泡在八景宫里翻这翻那的。

转眼间牛魔王到了眼前，罗刹女从牛背上滚落下来，风尘仆仆，面色憔悴，跪在太上老君面前，哭着说：“求老爷救救红孩儿！”

太上老君一惊，忙扶起罗刹女：“怎么回事？”

牛魔王过来解释。原来今天金角童子忘了锁炼丹房的门，红孩儿就溜了进去。看到碧玉盘里有一个透明发光的红色小球，觉得很好玩，就放在嘴里，没想到那小球骨碌一下就滑进了喉咙。这下子可坏了。那小球正是三昧真火的种子，一吞下去，马上在红孩儿的肚子里燃烧起来。烧的红孩儿满身的皮肤都变成了火红色，疼得他满地打滚，哇哇大哭。罗刹女这下可慌了神，和牛魔王抱着红孩儿到处找太上老君。听说太上老君来碧游山了，两个人就想带着红孩儿过来找，谁知道刚出八景宫就碰见了道祖鸿钧道人。鸿钧道人说无妨，孩子交给我好了。二人无奈，不敢不给，就把红孩儿交给了鸿钧道人。

太上老君听了一跺脚：“糊涂！”飞起身来向鸿钧道人的紫霄宫箭一般地奔去。牛魔王和罗刹女在后面紧紧跟随。

通天教主倒是有几分奇怪：“大师兄今天怎么变了急性子了？平日里雍容文雅的作风哪里去了？”

通天教主很清楚那三昧真火的种子，它是炼制三昧真火金丹的毛坯。太上老君曾经多次和通天教主讨论过三昧真火金丹的炼制过程，就是要把三昧真火的种子加银砂调和，然后在丹炉里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缓和药性，去芜存菁，正式成丹。服了三昧真火金丹不但可以功力大增，而且可以运用内力，将三昧真火从口鼻喷出，烧敌制胜。如果误食了金丹的毛坯，会产生强烈的副作用，使人火起五脏，痛不欲生，但是生命危险是没有的。如果有功力高强之人为之度气引导，将五脏内的烈火压制为星星小火，自然可以化险为夷。

道祖那么高的功力，压制红孩儿体内的三昧真火还不是小菜一碟？真是的，这大师兄可急的啥呢？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面色阴沉，自言自语地说道：“大劫起，彗星至。臣弑君，子弑父，徒弑师。徒弑师，会是指我们玉虚宫吗？”

元始天尊猛然想起，自己的元始大阵自从听从太上老君的建议，补足了辅助阵眼，并且由樱桃圣母，也就是阴云真人主持太阴子阵后，威力大增。如果说原来由弟子们操控的，未经改造的大阵就能和自己斗个不相上下，那么现在，弟子们如果想造反的话，利用大阵灭了自己是妥妥的。难道我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元始天尊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元始天尊思来想去，弟子里面最没有理由造自己的反的应该就是阴云真人了。她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我的，我是她的大恩人啊。再说了，她就是想造反也不会和其他弟子勾结在一起，毕竟他们认识也没几天么。而且，她是女人，见了我这样的英俊高大男子，肯定会心生崇拜的。我应该好好拉拢拉拢她，把她掌控的太阴子阵牢牢控制住。这样，其他弟子就是反了，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来。

想到这里，元始天尊对白鹤童子说：“去，传阴云真人来见。”

白鹤童子一脸懵懂：“谁？谁是阴云真人啊？”

“嗐！就是樱桃圣母。”

36．红孩儿输血

樱桃莲步轻摇，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今天樱桃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更显得楚楚动人。常言道，好吃不过茶泡饭，好看不过素打扮，这是有条件的。必须要是极品的上等米，空口吃白饭都很好吃的，做茶泡饭才好吃。吃的就是米香加茶香。必须要是绝色美女，素打扮才好看。没有五颜六色的衣服，化妆和首饰做陪衬，分散注意力，身体上，面容上，一点点的瑕疵都会被人注意到。只有美到了无可挑剔的女人才敢于素面朝天。

樱桃给元始天尊施礼：“拜见天尊。”

元始天尊笑着说：“我说樱桃，哦，不，我说阴云啊，你既然做了我的弟子，说话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就叫我老师好了。”

樱桃乖巧地点点头：“是，老师您好。”

元始天尊说：“你来玉虚宫也有好几天了？还住得惯吗？和师兄师弟们都和得来吗？”

樱桃说：“谢谢老师，挺习惯的，师兄师弟们也都对我挺好的。”

“那你和他们在一起都谈些什么呢？”

“什么都谈，修炼心得啦，功夫啦，阵法啦，诗歌啦，绘画啦，书法啦，烹饪啦，杂七杂八的，什么都谈。但是谈得最多的还是老师您。”

“谈论我？说来听听。”元始天尊的兴趣来了。

“大家都说老师您道德高尚，功力高强，英明果断，算无遗策，而且英俊潇洒，堪为万世之楷模。”

“你瞎说吧，我哪里有那么好。”元始天尊开心地笑了。

“真的呀。我不是拍您的马屁。我们截教通天教主是个闻名天下的美男子对不对？可是我们截教的女弟子们心中的偶像不是他，而是您。”樱桃认真地说。

元始天尊虽然自恋，但是也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在外貌上也能胜过通天教主的地步，就笑着说：“你就瞎吹吧。”

“不是瞎吹，而是真的。通天教主虽然也不错，但是他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派。说得好听一点儿是能和弟子们打成一片，说的不好听就是没有什么尊严。哪里比得了您，往这里一坐，光辉，庄严，伟大的形象，威震八方，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跪下来顶礼膜拜的感觉。”樱桃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这马屁词，从美女口中说出来就是不一样。元始天尊心里乐不可支，勉强绷着脸说：“不要说了，让外人听了笑话。”

白鹤童子听到目瞪口呆，这马屁拍的，简直绝了，我可得好好学习学习。

元始天尊又问樱桃：“你觉得我们玉虚宫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吗？”

樱桃想了想说：“我就这么一说，您可别生气，我是觉得咱们玉虚宫好像是阳盛阴衰啊。就我一个女人。其他人对女人一点儿都不了解，更不了解女人的弱点。问题是以后我们真跟截教打起来的时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那截教有一半是女人，还有专修媚功的女人。如果她们对我阐教施以媚功，我是很担心啊。”

“那你是觉得，我们应该招收些女弟子？”

“这只是我一点片面的想法，老师您深谋远虑，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紫霄宫大门前。

今天值班的是道祖鸿钧道人的心腹大将，三鸦。

三鸦伸手拦住飞奔过来的太上老君：“道祖今天不见客。”

老君说：“让开。”

三鸦重复说：“道祖今天不见客。”

老君更不答话，左手一掌向三鸦拍来。

三鸦嘿嘿一笑，挺双掌来迎。

当年老君师兄弟三人在紫霄宫修炼之时，三鸦经常做他三人的陪练。虽然最后总是败落，但是怎么也能撑上百八十个回合。多年不见了，三鸦功力大增，早就想再去找他们三人比划比划，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胜过他们了。今天机会终于来了不是。

只听得一声闷响，三鸦的双手化成了一团血雾，老君的手掌透过血雾，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三鸦的胸口上。居然不是一招之敌？三鸦倒飞出去两三丈，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老君抽抽鼻子，闻到了红孩儿的气味，顺着气味，来到了鸿钧的后楼实验室。

鸿钧正坐在一个桌子前面搞实验，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看到老君进来，鸿钧慢悠悠地说：“老大，你功力见长啊，居然一巴掌就灭了三鸦。”

老君问：“红孩儿在哪里？”

“喏，那布帘子后面。”

老君三步两步冲到帘子后面。红孩儿躺在一张竹榻上，面色苍白。

老君提起红孩儿的手腕，开始诊脉：脉象很弱，但是还算平稳，似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他体内怎么没有丝毫的三昧真火的波动，反而冷冰冰的，似乎内脏都被冻结了。

鸿钧走了过来：“为了保红孩儿的性命，我用极地寒冰掌中和掉了他体内的三昧真火。只是不小心，寒气注入得过多，把他部分血液冻成了冰块。冰块划破内脏，造成了大出血。现在孩子急需输血，我来化验一下你的血和他匹配不匹配。”

说着拿出一个针管，扎进老君的上臂。

此时牛魔王和罗刹女也赶到了。罗刹女一个箭步扑到红孩儿身上：“儿啊，儿啊，你没事儿吧？”

鸿钧说：“没有危险了，但是现在需要输血。你们两个也来化验一下吧。”

罗刹女马上挽起了袖子。

牛魔王却后退了一步：“你们两个的血就够了吧？我就不必了吧？”

太上老君狠狠地瞪了牛魔王一眼，牛魔王尴尬地一笑：“刚才说着玩儿呢，抽我的吧。”

鸿钧拿着三个人的血样进了另一个房间。

罗刹女跪在红孩儿身边身边哭泣。太上老君擦擦头上的汗。牛魔王无聊地玩弄着自己的项链。

一会儿，鸿钧走了出来说：“青牛，你的血不相匹配，其他两个人的血可用。”

牛魔王呵呵一笑，太上老君却眉头紧锁。

罗刹女和太上老君的血液注入到红孩儿体内，红孩儿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

罗刹女问鸿钧：“道祖，我们可以把他带回家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红孩儿体内怕还有残存的寒气未清。这样吧，以后每个月你带他到我这里来一次，我给他炼制一丸驱寒丸，大概连着吃上十年，就可以彻底康复了。”

罗刹女千恩万谢地抱着红孩儿，和牛魔王一起走了。

太上老君面色阴沉如六月天的暴雨之前。

“奇怪呀，奇怪，”鸿钧笑嘻嘻地说：“怎么牛魔王的血和红孩儿不匹配，但是老大你的血，却会和红孩儿匹配呢？”

37．崇拜祖宗是最容易阶层固化的

太上老君一言不发。       

鸿钧若有所思地说：“这罗刹女还长得真漂亮，怪不得大家都说罗刹族女人个个是美女。这红孩儿也长得好可爱呀，可是又不是很随罗刹女的长相，更不是随那个青牛，那个青牛长得太丑了。诶，怎么这红孩儿长得好像有点儿像你呀？”

太上老君一抬头，两眼直视鸿钧：“道祖，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鸿钧嘿嘿一笑：“好，那我也就不饶弯子了。我要求你百分之百地服从我。”

老君沉默不答话。

鸿钧说：“这个世界太混乱了。我要重建这个世界的秩序。臣弑君，子弑父，徒弑师的事情要彻底杜绝。你看人家印度教，发明了种姓制度，把所有的人分为五个等级，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和贱民。婆罗门的地位最高，其余种姓的社会地位依次降低，种姓之间不可跨越，不可通婚。你看看人家印度哪里有犯上作乱的事情？”

老君哼了一声：“您忘了接引和准提了吗？他们难道不是搞徒弑师的例子 ？把印度教教主湿婆的老婆都杀掉了。”

鸿钧用力一挥手，“这个是极其罕见的个别案例，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只不过借鉴一下搬印度的做法，也不会照搬，还是要以中学为体嘛。”

太上老君不无讽刺地说：“您好厉害呀，愿闻其详。”

鸿钧往桌案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这个么，我已经想好了，维持社会秩序要用四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师为徒纲。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妻子对丈夫要绝对服从，师父叫弟子干什么，弟子就不能违抗。”

老君说  ：“如此说来，如果您要想杀我，我就只好洗干净脖子任您杀喽？”

鸿钧说：“理么，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也不会杀你的呀。”

老君说：“想得美。妻子对丈夫要绝对服从，您和您家夫人商量过吗？”

鸿钧说：“这个么，她怎么想不重要。”

老君说：“那您的意思是仙人永远是仙人，凡人永远是凡人，贵族永远是贵族，穷人永远是穷人，道祖您永远是世界主宰，我们只能永远是您的打手喽？”

鸿钧一笑：“你们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不好吗？要知道，社会各阶层之间的流动是动乱的根源，只有阶层固化才能有稳定。大江大河会有洪水泛滥，就是因为江河的水是流动的。而湖水很少泛滥，就是因为湖水是基本上很少流动的。”

老君说：“阶层固化，想得倒不错，可是您做得到吗？”

鸿钧说：“所以我们要扶周灭商。周人祭祖，商人祭鬼神，崇拜祖宗的国家是最容易阶层固化的。我的祖宗是贵族，所以我还是贵族。你的祖宗是奴仆，你要向你的祖宗学习，所以你要老老实实当奴仆服侍我，不能有非分之想。所以说呀，忠臣必出于孝子之门。”

鸿钧拿出一卷竹简，递给老君：“你看看这个，是四鸦，也就是姜子牙给周国拟定的治国口号。”

老君打开竹简一看，上面写着两排口号：“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争先”，“忠孝立国，克己去淫”。

鸿钧解释说：“孝敬父母是一种感情而已，男女情爱是一种更强烈的感情，不克制男女情爱，就不能用忠孝治理天下。”

老君说：“让我想想。”头也不回地出了紫霄宫。

老君回到八景宫，罗刹女和红孩儿都在，只是牛魔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红孩儿已经醒了过来，裹着几层厚厚的被子，不住地发抖。

罗刹女对老君说：“老君，你给我们找几丸驱寒的药，我们就回去了。”

老君说：“算了，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罗刹女犹豫地说：“不大好吧？”

老君叹了一口气，“没关系了，反正鸿钧都已经知道了。”

原来当年把罗刹女救出来的不是青牛，而是老君。青牛只不过后来当做坐骑，驮了罗刹女回八景宫而已。罗刹女在八景宫中修炼，渐渐的喜欢上了老君。偏偏老君是个不解风情的。后来罗刹女快要成仙了，反而犯了难。女人成仙以后，就基本上都很难生育了。这也是大自然的平衡法则之一，越是高等动物，生育能力越弱。耗子可以一年下好几窝，一窝十多个，而老虎隔几年才能生一次，一次也下不了几个。神仙们那么厉害，要是再能生，哪里还有人类的活路。所以呀，连道祖夫人都没有孩子。王母娘娘虽然有七个女儿，那都是她成仙之前生的。

罗刹被灭族了，只剩下了罗刹女一人，无论如何要把罗刹族的血脉延续下去，必须要在成仙之前生一个孩儿。于是她从一个印度商人手里买了一包强力春药，金刚莲花合欢散，在中秋节晚上，撒进了老君的酒里。

老君虽然法力高强，百毒不侵，但是春药不是毒药，只要正常男人都会中招。于是，一夜缠绵之后，罗刹女怀上了孩子。

老君当然不能提起裤子不认账。但是这事情传出去实在不好听，于是老君就把青牛找来，你帮我顶这个便宜老爹的名字，我给你柿油如何？

青牛是个妖怪，顶个绿帽子那根本不叫事儿。很爽快就答应下来，带着罗刹女去人间了。老君怕他们遇到什么武力强大的妖怪，就把自己的至宝金刚琢给了青牛，又怕青牛欺负罗刹女，把自己另一件能克制金刚琢的宝贝，芭蕉扇，给了罗刹女。青牛就是凭着金刚琢打遍妖界无敌手，得到了牛魔王的美名。后来牛魔王到处拈花惹草，罗刹女也从不管他，因为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红孩儿出生后，牛魔王和罗刹女带着红孩儿去八景宫拜见太上老君。老君对罗刹女倒没啥，可是一见红孩儿就爱得不得不得的。从一岁起，就亲自教导红孩儿练功，到了十岁的时候，红孩儿已经修炼到了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成仙的功力了。功力虽然高，可是心态还是小孩子心态。和小孩子们聊聊天就会知道，许多小孩子们的愿望居然是永远不要长大。红孩儿也是如此。

老君发现红孩儿修炼已经到了九成九的地步，就警告他，暂停！不要再修炼了，等你二十岁以后再说。如果现在突破就会导致冻龄效应，你就永远也长不大了。

谁知道这话正好起了反作用，红孩儿正不想长大呢，于是加倍努力修炼，十岁零三个月就突破成仙了。

罗刹女倒也没什么，孩子小么，可以随便亲，随便抱，大了他就肯定不让了，现在好了，我可以永远享受这母子之情了。倒是老君觉得内疚得很，孩子一辈子长不大了，我把他毁了呀。从此分外疼爱红孩儿。

想不到，今天红孩儿倒成了鸿钧威胁自己的软肋，这叫老君如何不怒？

38.  母子连心蛊

太上老君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开始给红孩儿号脉，刚才在鸿钧那里乱了分寸，可能判断有误，现在静下心来了，要再仔仔细细查看一下。

太上老君一面查看，一面推算。这鸿钧先是假借除去三昧真火之名，化去了红孩儿的功力，然后把寒气输入了红孩儿体内，冻结了红孩儿的五脏六腑。好阴险。不过，嘿嘿，如果你就这点手段，那也难不倒我，大不了拼着损耗三五年的功力，用自己的真气把红孩儿体内寒气化掉。等等，情况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寒气里面还有冰冻的蛊虫的虫卵。而且有些虫卵已经孵化。这不是一般的蛊虫，而是苗疆特有的母子连心蛊。

母子连心蛊就像是遥控炸弹。施蛊人操控母蛊，把子蛊的蛊卵输入受害人体内。蛊卵在受害人体内孵化后潜伏，受害人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一旦母蛊被启动，子蛊就会活动起来，并疯狂地啃食受害人的肌肉和内脏，使受害人痛不欲生，直至死亡。

只有功力极高的仙人，才能对付母子连心蛊。他们可以先把蛊虫封印，然后把真气聚焦成细细的一束，像激光束一样，精准打击，将蛊虫瞬间气化。

如果中蛊的是太上老君自己，当然是没有多大问题。但是现在中蛊的是完全失去了功力的红孩儿。

所以必须把蛊虫从红孩儿体内转移出来。但是如果用外力驱赶蛊虫的话，一旦蛊虫被赶到了皮肤表层，它们感受到了温度差异，就有可能马上自动启动活化，制受害人于死地。

唯一的办法就是逼出自己的元婴，将元婴导入红孩儿体内。功力高强的人的元婴在蛊虫看来是格外鲜嫩肥美可口，因此它们就会舍弃原宿主而钻入元婴之内。然后自己可以再将元婴召回自己体内，把蛊虫杀死。

但是这个方法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在元婴出窍的这段时间内，太上老君的本体是处于睡眠状态，没有任何防御能力，随便一个小童都可以将他杀死。这倒也问题不大，找个可靠的人护法就可以了。更危险的是，当蛊虫转移到元婴中，到蛊虫彻底被杀死这段时间之内，如果鸿钧突然启动母蛊，子蛊就会被马上激活，元婴就会被蛊虫杀死，太上老君就变成植物人了。

必须要弄明白，鸿钧到底有没有能力知道，那蛊虫进入我的元婴的那个精准的时刻呢？

太上老君犹豫不决了。从理智上来说，没有必要急着给红孩儿医治，鸿钧也不大可能启动母蛊杀死红孩儿，那就是和自己结了死仇了。他是要留着这个蛊虫来要挟自己的。但是天下做父亲的人，看到自己儿子体内埋有一颗炸弹，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太上老君的处世哲学本是清静无为，与世无争。可是今天鸿钧的做法真的触动了他的底线了，不争不行了。

周国都城西岐，城墙上面刷着三排口号：“国之四纲，君父夫师”，“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争先”，“忠孝立国，克己去淫”。

天色已近正午时分。

西伯侯府。

西伯侯姬发，也就是历史上的周武王，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周身上下，大汗淋漓。

丫鬟们忙上前服侍，姬发定了定神：“叫鸡蛋和姜丞相来，马上。”

鸡蛋大名叫姬旦，是姬发的弟弟，后人称周公旦，鸡蛋是他的外号。鸡蛋平生喜好占卜，算命，测字，解梦。姜丞相当然就是鸿钧的心腹，元始天尊的小徒弟四鸦，也就是姜子牙了。

不一会儿，姬旦和姜子牙就跌跌撞撞地来到姬发的卧室，两人都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姬旦忙问：“二哥，什么事儿这么急呀？”

姬发擦了擦汗，捂着心口说：“我刚才做了个梦，吓死我了。”

姜子牙说：“殿下，您别着急，慢慢说，我俩给您圆圆这个梦。”

姬发喝了口定神茶，缓缓地说：“我梦到和商王打架，商王一脚把我的腿踢断了，血哗哗地流。商王骑在我的身上，一顿毒打，最后把我打死了。”

姜子牙和鸡蛋面面相觑，鸡蛋沉思了片刻，说：“二哥，您稍等，我给您算算。”说罢盘腿坐下，双目微合，两手藏在袖里掐算着。过了好一会儿，鸡蛋忽然跳了起来，哈哈大笑：“好梦啊，好梦。这预兆着商王必然被我们打败。”

姬发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鸡蛋十分自信地说，“当然是真的，我从一本书上看来的，那书上说，梦见自己挨打，最后被人打死，预兆他将获得重大胜利，过去的痛苦一扫而光，美好的日子即将来临。”

姬发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走吧，我要继续睡了。”

鸡蛋和姜子牙退了出去，姜子牙问鸡蛋：“真有那本书吗？你是撒谎的吧？”

“没有撒谎，真的有那本书，叫周公解梦，不过尚未出版。”

“那周公是谁？”

“嘿嘿，不瞒您说，这周公么，就是在下。”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很多人在大街上辩论，吵架。

鸡蛋和姜子牙走出府门，询问门卫是怎么回事。

原来街上这些人是在争论一个非常经典的问题，就是：如果老妈和老婆同时掉到河里，你先救谁？

很快的，这些人就分成了先救老妈的老妈党，和先救老婆的老婆党，越吵越激烈，还有些人动起手来。

鸡蛋高声喊道：“安静！安静！大家先不要吵。同意先救老妈的人站左边，同意先救老婆的人站右边。”

呼啦啦一阵响，大家分左右站开，居然老婆党的人数还要多于老妈党的。

鸡蛋对老妈党的人说：“好，给你们每人十斤米，到我府上去领。”

老妈党的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鸡蛋又转向老婆党的那些人：“卫兵，把他们全部砍头！”

只听得乞里喀嚓一阵响，大街上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鸡蛋恶狠狠地喊道：“大家看好了，这就是不孝之子们的下场！”

姜子牙看得目瞪口呆：“为这点儿事就杀人，不太过分吗？”

 “我周国以孝治天下，乱世用重典。不过分。” 鸡蛋自信地说。

这小子心狠手辣，前途无量啊。姜子牙暗自佩服，又对鸡蛋说：“道祖要我们做好进攻大商的准备，你看我们应该如何做呢？”

鸡蛋说：“其实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和大商和谈。”

“和谈？”姜子牙疑惑地问。

“欺骗敌人，兵不厌诈。”鸡蛋笑嘻嘻地说。

39。和谈的消息传开，人心振奋

和谈的消息传开，人心振奋，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听说了吗？要和谈了。”

“可以保住性命啦，干杯！”

“终于不用打仗了，和平喽。”

“我老公就快要回家了，嘻嘻嘻。”

“赚钱，赚钱，赚钱，哈哈哈。”

姜子牙正在向元始天尊汇报工作。

元始天尊心情很好。他把元始大阵补全了阴气之后，又做了几处修改，这样元始大阵变得可大可小，小到可以缩进自己的乾坤袋里去。这样自己走到哪里，就可以把元始大阵带到哪里，就像是个顶着壳的乌龟，太安全啦。

“那鸡蛋提出商周两国和谈？这等大事什么时候论到他拿主意了？”元始天尊奇怪地问。

“这是个骗局。麻痹一下对方，然后搞个突然袭击，就说谈判破裂了。”姜子牙解释说。

“那道祖怎么说呢？”

“道祖只在我的报告上画了个圈。”

元始天尊想了一下，说：“你去燃灯道人那里，要他署名一份商周两国以及阐截两教停战的协议书，给通天教主和商王送去。”

姜子牙说：“为什么不由您来署名呢，这样可信度不是更高一点儿？”

元始天尊嘿嘿一笑：“四鸦呀，你还太嫩。白绢上写了黑字，是斧头砍都砍不掉的，这种给别人送证据的事儿，岂可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道祖都不肯趟这趟浑水，咱们当然也得悠着点儿。”

姜子牙暗暗为燃灯道人难过，又是一个屎盆子让他来顶了。

申公豹听到和谈的消息，心中大喜。申公豹上次去希腊那趟差事，办得漂亮，商王大大地赏赐了他。他自己卖了丝绸和茶叶，又收购了钱贝，更是赚了一大笔。有了钱就要投资，申公豹把自己的钱全部用来在朝歌买房子了。买房子投资最大的风险就是打仗。现在要和平了，朝歌的房价是蹭蹭蹭地往上长。申公豹又是高兴，又是不甘心。高兴的房价这么涨，是自己的财产翻一倍都不止。不甘心的是，手里没有现金了，不然可以再多买房，再赚更多的钱。

要是再去希腊做一次丝绸，茶叶和钱贝的生意好了，就怕通天教主不同意。那通天教主是个完全没有商业头脑的呆子，只懂得修炼。于是申公豹就来找白玖。

白玖正和雅典娜二人在紫藤架下腻乎，一听说是赚钱的事儿，马上兴趣就来了。上次赚的钱贝早都换成黄金了，贝壳靠不住，没多久就会被市场抛弃，只有黄金才是保值的。可惜金子不够多。既然申公豹提起来，咱们就再跑一趟吧，而且上次签了十几个期货合同呢，咱们也得讲点儿商业信誉不是。白玖和雅典娜一说起要送她回希腊，兼跑趟买卖，雅典娜也是一百个赞同。

雅典娜和别的神仙不一样，是极有责任心的。自己既然是雅典城的保护神，总不能光享受市民们的崇拜不干活儿是不是？出来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儿没有。牵肠挂肚啊，但是又舍不得情郎。现在白玖主动提出要回希腊，叫她如何不高兴？

白玖和小雉一说，小雉本来也是个财迷，家里藏了一屋子的钱贝，舍不得投资，每天晚上躺在钱贝边上，左滚滚，右滚滚，一边傻笑，一边数钱，数来数去，总也数不清楚，总也数不够。不过么，这也没关系，咱们享受的是这个数钱的过程，并不是真想知道钱的确切数字。当然啦，要是钱能再多点儿就好了。现在赚钱的机会又来了，那还用说吗？同去，同去。

于是这三人外交使团，再加上雅典娜和阿波罗，就来见通天教主，必须得先得到教主的同意，然后去商王那里申请贷款，再去购买丝绸和茶叶。套路啊套路，呵呵，空手套白狼，咱们最拿手了。

通天教主正在小书房看信，月奴儿，也就是阿耳忒弥斯坐在他身边给他剥荔枝。

看到众人进来，阿耳忒弥斯像女主人一样招待大家坐下：“来来来，尝尝这新下来的荔枝。这荔枝真好吃，咱们希腊可没有这么好吃的水果。”

阿波罗学着阿耳忒弥斯的样子剥了一个荔枝，放进嘴里：“哇，真好吃，怎么还咯牙呢？嗐，里面还有核儿啊？”

阿耳忒弥斯瞥了他一眼：“没出息，吃个水果都不会。”

雅典娜坐到阿耳忒弥斯身边：“出来这么久了，你想不想家呀？”

“不想。” 阿耳忒弥斯说。

“那你还有工作呢，怎么办啊？”

“嗐，我每天晚上抬抬头看看天，只要月亮照常运行，我的工作就没毛病。” 阿耳忒弥斯说。

“可是你还是狩猎女神呢，如果有人偷猎你的受保护的动物怎么办？”

“谁有那么大胆儿啊？再说了，我临走之前还嘱咐了小弟神使赫尔墨斯帮我看着点儿？” 阿耳忒弥斯说。

“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家呀？”雅典娜说。

“想是有点儿想，但是也不想回去。除非我家大叔乖乖和我一起回去。” 阿耳忒弥斯说。

“嗯？”通天教主不满地哼了一声。

“哦，说走了嘴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家大叔，不是大叔乖乖。”

通天教主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问雅典娜：“怎么，你想回去了么？”

雅典娜点点头。

申公豹说：“教主，是这样，人家希腊神祗，不远万里来给我们助拳，虽然最后仗没打成，咱们怎么也应该送人家回家呀。”

通天教主晃了晃手里的信，说：“这是燃灯道人的来信，说他们想和谈，以潼关为界，商国和周国，阐教和截教，互不侵犯。看来么，这和平是有希望了。那就还由你们三人送他们回家吧。”

“那封神榜的事情怎么办呢？”白玖问。

“燃灯信上说，想和我们联名上书道祖，截教和阐教可以派弟子肉身上封神榜。这样天庭有了可用之人，弟子们也免了杀身之祸。”通天教主说。

“可是，道祖能答应吗？”申公豹问。

“不管他答应不答应，看起来，至少这大战应该可以推后一阵子了。”通天教主说。

“既然暂时打不起来，那大叔你跟我回家一趟呗？” 阿耳忒弥斯撒娇地说。

“这个，恐怕还不行。那燃灯诡计多端，我们总得以防万一。”通天教主抱歉地说。

于是，通天教主写了一封亲笔信给宙斯表示感谢，又命令多宝道人从库房选几件珍宝，由三人外交使团护送雅典娜和阿波罗回希腊。

40。什么夫为妻纲，我呸！

白玖，雅典娜，阿波罗，小雉和申公豹刚出了碧遊宫，就听到后面有人叫：“等等，等等。”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笑眯眯地说：“你们有发财的路子，不告诉我，是不是有点儿不够意思啊？”

申公豹解释说：“哪里，哪里，您是掌教师兄，日理万机的，这点小财哪里入得了您的法眼啊。”

“什么小财啊，我听说了，你们上次赚了有几十倍的利润，对不对？”多宝道人说。

“这个，这个，其实也没那么多，就是挣几个辛苦钱而已。”申公豹不好意思地说，

“切！跟我装什么穷啊，我又不跟你借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咱们截教几万人，每天开销这么大，收入又有限，愁死我这个掌教了。现在你们有赚钱的路子，无论如何要带上我，否则你们谁也甭想走。”多宝道人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

“好说，好说，”申公豹笑着说：“有您这么个功力高强的大佬给我们做保镖，求之不得呢。”

多宝道人是截教掌教兼大管家，当然信用非常之好。由多宝道人领着去市场上采购丝绸和茶叶，不但可以赊账，而且还给打折。顾客就是上帝么，这么个有钱有势的大主顾，哪家商铺都要好好巴结巴结。

采购，讲价钱，这种事情当然与雅典娜和阿波罗无关，但是他们也没闲着。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小吃，二人吃了个不亦乐乎。

阿波罗左手拿着一串臭豆腐，右手拿着一盘炸灌肠，嘴里叼着一块烧腊，腰带上还别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吃，还一边跟雅典娜聊天：“姐，你说咱们傻不傻，哎呀，在碧游宫憋了那么多天，怎么就没想到出来逛逛，弄点儿好吃的呢？”

雅典娜的吃相当然要比阿波罗文雅得多，但是嘴里也塞满了食物，讲起话来乌鲁乌鲁地说不清楚：“呵呵，现在知道了不是，以后要常出来吃。”

阿波罗买了个竹篮子，挑了几样好吃的打了包：“我还要带回去点儿给小姐阿耳忒弥斯吃。”

雅典娜灵机一动：“我们要不要也买点儿给老爹他们吃啊？”

“对，有道理，哎呀，我还要买点儿给我娘。”阿波罗说。

“后娘赫拉对我也不错，我也给她买点儿。”雅典娜说。

“赫拉那个贱货，我呸！”阿波罗说

“呵呵，有本事你当面骂她。”雅典娜说。

“小爷我是不和她一般见识。咱们------”阿波罗忽然灵机一动：“姐姐，咱们带个东土的厨子回希腊怎么样？哎呀，开个东土餐馆，肯定能赚大钱啊。”

雅典娜眼睛一转：“我还有个更好的主意。”

雅典娜走到多宝道人身旁：“掌教啊，你看我们两国两教联系越来越密切了，是不是应该互设联络机构，大使馆什么的？既可以加强沟通，增进感情，又可以交流文化，促进贸易，食物上也可以互通有无。”

“好！好主意，怪不得人称智慧女神啊。”多宝道人称赞不已。做生意赚钱，最重要的是要掌握商机。有个常设机构在西洋，就是及时取得商业信息的重要保证啊。

小雉把白玖拉到一边：“咱们怎么说也是道祖夫人的徒弟，出远门之前怎么也得跟她打声招呼吧？”

白玖和小雉还没走到紫霄宫，远远地就听到里面在吵架：

“你也太过分了！老娘自从嫁给你以后就一直守活寡，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倒得寸进尺了。还什么夫为妻纲，还要我出头去给你宣讲，你怎么不去死啊！” 是梅道人的声音。

“小声点儿，小声点儿，让别人听见了不像话。”是鸿钧道人的声音。

“敢做就得敢当，许你做初一，就许我做十五。大不了离婚！一拍两散！”

哇，从来没见师父这么火爆过。居然如此硬怼道祖，好牛啊。不过，咱们这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了？要不，撤退？

小雉和白玖面面相觑，正要打退堂鼓，宫内走出一个小童子，对他们说：“道祖有请二位。”

这下子溜不掉了，白玖和小雉心中忐忑不安，这来得也太不凑巧了，居然碰上了道貌岸然的道祖被老婆骂得狗血喷头。这两个气头上的大佬会不会用我们当出气筒啊？倒霉啊，倒霉。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硬着头皮上呗。

小童子领着二人进了内堂，只见鸿钧已经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梅道人看来却是正在尽量压抑自己的余怒。

二人上前给鸿钧夫妻施礼。

鸿钧笑眯眯地说：“早就听说雪儿收了两个好徒弟，你们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小雉和白玖走到鸿钧身边。

鸿钧先是拉起小雉的手：“我给你摸摸骨。嗯，根骨不错，是个可造之才。以后的成就应该能在青鸾族和凤凰族之上。”

小雉听了高兴得不得了：“谢谢道祖的吉言，我一定努力修行。”

鸿钧又对白玖说：“我听说你有血脉之力啊，我来看看。”

鸿钧一手托着白玖的下巴，往他瞳孔里看去。忽然一怔，脸上掠过一阵杀气。那杀气转瞬即逝，鸿钧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样子。

“不错，不错，也是难得的天赋。”鸿钧笑着说。

鸿钧又转向梅道人：“你这两个徒弟呀，假以时日，成就恐怕不在我那三个师侄之下呀。”

我未来的功力可以比肩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小雉心里乐得开了花。

鸿钧站起身来：“好了，你们师徒慢慢聊吧，我还有点儿事儿。”说罢就走了出去。

白玖和小雉说：“恭送道祖。”

小雉蹭到梅道人身边：“师父，您怎么啦？生那么大的气。”

梅道人擦一下眼角：“没，没什么，不说这个了，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修为有没有进步。”

梅道人把手指搭在小雉的手腕上，检查她的功力进展。

小雉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说：“师父，我们要送罗哥和雅典娜回希腊，您也和我们一起去吧，旅游一下，散散心。”

梅道人想了想：“嗯，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逃得远远的了，不用去管那宣讲的破事儿。什么夫为妻纲，我呸！

二人回到碧遊宫收拾行李，还告诉大家梅道人也要同行。

雅典娜一听说梅道人要去希腊，大惊失色：“你们傻呀？干嘛要带她去希腊？她那么漂亮，我老爹那个色鬼，见了她肯定会调戏她的。以梅道人那个脾气，还不打起来啊？”

小雉也后悔了，嗐，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