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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号被黑了-鬼吹灯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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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26 19:5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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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唱在VIP章节的说明:


咱们只要一直沿途向西,就可以会合到补给营的牦牛队了,摸金校尉的亡命之旅,也将
在此告一段落了。

(完)
到脱险为止,已经超过我计划内的字数,大体上这个故事也就基本算是完了,最后可能
还会有一些需要跟进补充的内容,并且有个别细节还需要进行一些修改,但不会有太大
变动,这些主要得听实体书出版方的意见来进行,所以还需要讨论一段时间,什么时候
修改增删完毕之后,还会发上来,渤具体什么时间目前还不能确定,而且不会再有任何
续编故事了。解禁部分一律属于以修改后的内容。(以上说明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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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27 03:3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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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annastasia在2006-10-26 19:30:00的发言:
以下是引用羊羊羊在2006-10-26 16:53:00的发言:

前不久才跳的这个坑,前200章我在两天内看完了,非常过瘾

后面的都要等,出一章看一章,不木都难


羊咩咩,你低头看,我贴了好多其它文章[em09]

呃,你想坑杀我么?[em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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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27 10:0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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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羊羊羊在2006-10-27 3:33:00的发言:
以下是引用annastasia在2006-10-26 19:30:00的发言:
以下是引用羊羊羊在2006-10-26 16:53:00的发言:

前不久才跳的这个坑,前200章我在两天内看完了,非常过瘾

后面的都要等,出一章看一章,不木都难


羊咩咩,你低头看,我贴了好多其它文章[em09]

呃,你想坑杀我么?[em15]

都是全本[em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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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27 15:1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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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最近也没什么好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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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27 15:1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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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到鬼吹灯这么老少咸宜通俗易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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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28 13:1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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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时候能看到鬼吹灯的全本捏

[em04][em04][em04][em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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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1-06 11:3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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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小忧在2006-10-28 13:10:00的发言:

啥时候能看到鬼吹灯的全本捏

[em04][em04][em04][em04]

不知道是不是要买书才能看[em03][em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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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1-17 15:1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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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我两眼荤花,呵呵[em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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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1-18 22:5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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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也是跟了几个月。

觉得前面的写得比后面的更好些。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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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19 05:4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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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实体书出版了,以下是转载:

网上的由眼而生.由眼而亡之后.还有5章.分别是布莱梅乐队  还愿  酬金  总路线总任
务  摘符

终于看完大结局了,最后有5章是网上没有的。回北京以后,胡司令、胖子和大金牙到
明叔收集的古董里捞了一把,只可惜大部分都是赝品。(可怜他们俩倒斗到现在始终没
有发什么大财,永远是替人作嫁。)倒有些同情明叔,身边的女人和保镖都死光了,阿
香也离开他了,两个儿子是赌鬼,胡、王二人也不愿和他搭档,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
之处,对他只能是一声叹息了。 
正所谓输了事业赢了爱情,胡司令决定和杨参谋一起去美国发展了, 胖子也随行。两
人决定金盆洗手了,摘符不干了。眼看胡、杨二人成双成对,正好阿香也在美国看病,
干脆把阿香许给胖子吧,解决一下胖子的个人问题。 
最后一章好有意思,杨参谋要胡司令每天对她说十遍“我爱你”,这算不算是表白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9 5:41:3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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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19 05:4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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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235章 布莱梅乐队

魔国陵寝中的塔葬,向来会根据其形制大小,配有两条殉葬沟,形如二龙戏

珠之状,由于沟中有大量的野兽骨骇作为殉葬品,故此喀拉米尔当地人成其为藏

骨沟。没想到我们从其中一条藏骨沟进入龙顶冰川,最后从地底爬出来,竟然是

身在另外一条藏骨沟中。不过这里地热资源丰富,植被茂密,在喀拉米尔山区也

并不多见。
    此时繁星璀璨,峡谷中的地形也是凹凸起伏,林密处松柏满坡,遮遍了星光

,夜空下,山野间的空气格外凉爽清新,一呼一吸之际,清凉之气就沁透了心肺

之间。我长长的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才体会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其余的几个人,

也都精神大振,先前那种等候死亡降临的煎熬焦躁,均一扫而空。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谷顶上空飘过一股阴云,与上升的气流合在一处,眨眼

的功夫就降下一场大雨。这昆仑山区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山顶上下雪,山

下也许就下雨,而半山腰可能同时下冰雹,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抱怨天公不作美

,就已经被雨水浇得全身都湿透了。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看左右的地形,这山谷空灵幽深,多年来人迹不

至,古中那些古老的遗迹多半已不复存在,但一些更早时火山活跃形成的石叠、

石隙,在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剥蚀之后,依然如故。离我们不远便有个洞口,山洞

斜嵌入峭壁,其形势上凸下凹,正是个避雨过夜的好去处。
    我招呼大伙赶紧先躲到洞里避避雨,由于山洞里可能有野兽,所以胖子拎着

运动步枪,先奔过去探路,明叔和阿香也都用手遮着头顶,在后面跟了过去。
    我发现Shirley杨却并不着急,任凭雨水落在身上,仍然走得不紧不慢,似乎

是很享受这种感觉,便问她慢慢悠悠地想干什么,不怕被雨淋湿了吗。
    Shirley杨说在地观音挖的土洞中钻了大半天,全身都是脏兮兮的泥土,只可

惜现在没有镜子,要不然让大家自己照照自己的样子,多半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干脆就让雨水冲一下,等会儿到了洞中立刻生堆火烘干,也不用担心生病。
    我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我们这五个从地底爬出来的人,全身上下脏得真

没人样了,的确像是一群出土文物,但这里虽然气候偏暖,山里的雨淋久了却也

容易落下病来,所以我还是让她赶快到山洞里去避雨,别因为死里逃生就得意忘

形,图个一时干净,万一回头乐极生悲让雨水淋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我带着Shirley杨跟在其余三人之后,进到洞中,一进去便先闻到一股微弱的

硫磺气息。洞内有若干处白色石坑,看来这里以前曾喷过地热,涌出过几处温泉

,现在已经干涸了,虽然气味稍微有点让人不舒服,但也就不用担心有野兽出没

了。
    山谷中有的是枯枝败叶,我和胖子到洞口没落下雨水的地方,胡乱捡了一大

堆抱回来,堆在洞中地上生起一堆篝火,把吃剩下的大只地观音取出来翻烤。地

观音的肉像是肥大地鼠一般,有肥有瘦五花三层,极为适合烤来食用,烤了没多

大工夫,就已经色泽金黄,吱吱地往下淌油。没有任何调味品,所以吃的时候难

免有些土腥气,可习惯了之后却反而觉得越嚼越香。
    火焰越烧越旺,烤得人全身暖洋洋的,紧绷的神经这一放松下来,数天积累

下来的疲劳伤痛,全部涌了出来,从里到外都感都疲惫不堪。我啃了半个地观音

的后腿,嘴里的肉没嚼完就差点睡着了,打了个哈欠,正要躺下眯上一觉,却发

现Shirley杨正坐在对面看着我,似是有话要对我说。
    “和我去美国好吗?”
    这件事Shirley杨说了多次,我始终没有承诺过,因为那时候生死难料,天天

活得心惊肉跳,过得都跟世界末日似的,但现在就不同了,既然我们从诅咒的噩

梦中挣脱出来,我就必须给她一个答复。我也曾在心中多次问过自己,我当然是

想去美国,并不是因为美利坚合众国有多好,而是我觉得和Shirley杨分不开了。

但是我和胖子现在一穷二白,就算把箱子底都划拉上也凑不出几个本钱,去到那
边何以为生?我那些牺牲了的战友,他们的老家大多数是在老少边穷地区,他们

的家属今后谁来照顾?当然Shirley杨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我们经济上的诸多困难,

但自力更生是我的原则。我做事向来不会犹豫不决,但这次我不得不反复考虑。
    于是我对Shirley杨说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要是去了美国,我研究了

半辈子的风水秘书就没用武之地了。从我初到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开始,我就打

算倒个大斗,发上一笔横财,要不然这套摸金校尉的寻龙诀,岂不是白学了?咱

们龙楼宝殿都没少进去过,可竟然没摸回来任何值钱的东西,这可有点好说不好

听。现在我们这边出国热,能去海外是个时髦的事,人人都削尖了脑袋要往国外

奔,不管是去哪国,就连第三世界国家都抢着去,都打算反正先出去了再说。我

们当然也想去美国,可现在的时机还不太成熟。
    胖子在旁说道:“是啊,当年胡司令那番要以倒个大斗为平生目标的豪言壮

语,至今仍然言犹在耳,绕梁三日,这是我们的最高理想了,不把这心愿了了,

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
    明叔听我们说话这意思,像是又有什么大的计划,连忙对我们说:“有没有

搞错啊?这还没从昆仑山里钻出去,便又计划有大动作了?一定要带上我啊,我可

以提供资金和一切必要的物资。虽然这次咱们赔个精光,但有赌未为输的嘛,我

相信胡老弟的实力,咱们一定可以狠狠的捞上一单大买卖。”
    我不耐烦的对明叔说:“别跟着起哄好不好?没看见这里有三位伟大的倒斗

工作者,正在为倒斗行业未来的道路,而忘我地交谈着吗?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
    明叔赔了夫人又折兵,现下当然不肯放弃任何捞钱的机会,陪着笑继续对我

说:“我当然知道老弟你都是做大事的人,不过一个好汉三个帮,除了肥仔和杨

小姐,我也可以帮些小忙啊。我这里有个很有价值的情报,新疆哈密王的墓你们

有没有听说过?据说哈密王的古墓里面有套黄金经书,那经书每一页都是金子的

,内中更镶满了各种宝石,读一行经文便可以令凋残的百花再次开放,读两行经

文就可以让......”明叔边说边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就好像那部黄金经卷已经被

他摸到了手中,陶醉不已。
    Shirley杨见同我正在商量的事情,又被明叔给打断了,话题越扯越远,再说

下去,可能就要商量去天山倒哈密王的斗了,便清了清嗓子,把我的注意力从明

叔的话题中扯了回来。Shirley杨对我说:“你明明在击雷山的神像顶上,已经亲

口说过了,不想再做倒斗的勾当,想同我一起去美国,可现在还不到一天,你竟

然又不认账了。不过我并不生你的气,因为我理解你的心情,回去的路还很长,

到北京之后,你再给我答复吧。我希望我以前劝过你的那些话没有白说......你

知不知道布莱梅乐队的故事?我想这个故事与咱们的经历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我和胖子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不卖煤的乐队

”,Shirley杨竟然说我们的经历与这个乐队相似?她究竟想说什么?我实在是琢

磨不出“摸金校尉”与“不卖煤乐队”之间能有什么联系?莫非是有一伙人既倒

斗又唱歌?于是便问Shirley杨什么是“不卖煤的乐队”?
    Shirley杨说:“不是不卖煤,是布莱梅,德国的一个地名。这个故事是个童

话故事,故事里的四只动物--驴子、狗、猫和鸡都感到生活的压力太大,它们决

定组成一个乐队到布莱梅去演出,并认为它们一定会在那里大受欢迎,从而过上

幸福的生活。在它们心目中,到达旅途的终点布莱梅,即是它们的终极理想。”
    我和胖子同时摇头:“这个比喻非常地不贴切,怎么拿我们与这些童话故事

里的动物来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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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rley杨说道:“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它们组成的布莱梅乐队,其实一直

到最后都没有到达布莱梅,因为在去往布莱梅的旅途中,它们用智慧在猎人的小

屋中击败了坏人,然后便留在那里幸福的生活下去。虽然布莱梅乐队从未去过布

莱梅,但它们在旅途中,已经找到了它们希望得到的东西,实现了自我的价值。


     胖子虽然还是没听明白,但我已经基本上懂得Shirley杨这个故事所指的意

思了。从未去过布莱梅的“布莱梅乐队”,和我们这些从未通过盗墓发财的“摸

金校尉”,的确可以说很相似。也许在旅途中,我们已经得到了很多宝贵的东西

,其价值甚至超越了我们那个“发一笔横财”的伟大目标,目的地并不重要,重

要的是在前往目的地过程中,我们收获了什么。
    听完布莱梅乐队的故事,我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问胖子:“咱们为什么要去

倒斗?除了因为需要钱还有别的原因吗?”
    胖子让我问得一愣,想了半天才说道:“倒......倒斗?这个因为......因

为除了倒斗,咱俩也干不了别的了,什么都不会啊。”
    听了胖子的话后,我产生了一种很强的失落感,心里空空荡荡的,再也不想

说话了。其余的人在吃了些东西后,也都依着洞壁休息,我辗转难眠,心中似乎

有种隐藏着的东西被触动了,那是一种对自身命运的审视。
    我和胖子的背景差不多,都是军人家庭出身,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

那个年纪是人一生中价值观世界观形成的最重要阶段,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观

念根深蒂固,学校的老师都被批倒批臭了,学业基本上荒废了,要文化没文化,

要生产技术没生产技术。这不仅是我们两个人的悲哀,也是那整整一个时代的悲

哀。后来响应号召“广阔天地炼红心”,我们到内蒙最偏僻的山沟里插队,切实

体会了一把百十里地见不到一个人影的“广阔天地”。我还算走运,上山下乡一

年多就去当了兵,而胖子要不是铁了心不相信什么回城指标,自己卷铺盖跑了回

来,还不知道要在山里窝上多少年。
    参军入伍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我没赶上好时候,只能天天晚上做梦参加第三

次世界大战,这兵一当就是十年,二十九岁才当上连长。南疆起了烽烟,正是我

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但在战场上的一时冲动,是我的大好前途化为乌有。一个

在部队生活了十年之久的人,一旦离开了部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改革开放之

后,有大量的新鲜事物和崭新的价值观涌入了中国,我甚至很难适应这种转变,

想学着做点生意,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材料。也逐渐没了理想和追求,整天

都是混吃等死。
    直到我和胖子认识了大金牙,开始了我们“摸金校尉”的生涯,这才让我有

点找到了奋斗目标。“倒个大斗、发笔大财”对我而言也许仅仅就是一个不太靠

谱的念头,因为就像胖子说的,除了倒斗我们什么都不会。我只是希望过得充实

一点,而不是在平庸中虚度时光,到了美国,一样可以继续奋斗,争取多赚钱,

让那些需要我帮助的人们生活的轻松一些。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仔细地想过我的人生,一时间思潮起伏,虽然闭着眼睛

,却没有丝毫睡意,耳中听到其余的人都累得狠了,没过多久便分别进入了梦乡

。外边的雨声已止,我忽然听到有个人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
    我不动声色,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只见火堆已经熄了一半,明叔正偷

偷摸摸的走向洞外。他手中拎着我的背囊,那里面装着一些我们吃剩下的肉,还

有几套冲锋服、干电池之类的东西。要想从深山里走出去,最低限度也要有这些

东西。我立刻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问道:“这黑天半夜的你想去哪

?别告诉我您老起夜要放茅,放茅可用不着带背囊;要赶路的话怎么不告诉我一

声,我也好送您一程。”
    我这一下非常突然,明叔好悬没吓出心脏病来:“我......我我......

唉......老朽沧海一粟,怎敢劳烦校尉大人相送?”
    我对明叔说您是前辈,岂有不送之理?您到底想去哪?明叔一跺脚说道:“

这实在是一言难尽啊......”说着话面露忧色,神情黯然的悄声对我说道:“实

不相瞒,这次从地底下活着出来,我觉得真像是做梦,回首前尘往事,觉得人生

犹如大梦一场,又痛苦又短暂,这次死里逃生两世为人,可就什么也都看得开了

。我有个打算,要去庙里当喇嘛,诵经礼佛,了此余生,忏悔曾经的罪孽。但是

怕阿香伤心,还是不让她难过为好,便出此下策想要不辞而别。我想有你胡老弟

在,一定能让阿香这孩子有个好归宿,你们就不要再费心管我了,老朽我是风中

叶,就让我随风而去吧。”
    我差点没让明叔给气乐了,这套把戏要是头一回使,也许我还真就让他给唬

住了,但我早已明白了他的打算。老港农见我似乎要答应Shirley杨去美国了,十

有八九不会再去倒斗,眼下这条藏骨沟只有一条路,走出去已不算困难了,便想

金蝉脱壳跑路躲账,他还欠我一屋子古玩,哪能让他跑了。于是我抢过明叔的背

囊:“出家人四大皆空,可您先别急着皆空去,当初在北京可是约定好了的,那

一架子的古董玩器,包括杨贵妃含在嘴中解肺渴的润玉,应该都是我的了。有什

么事回北京把账算清了再说,到时候您是愿意当道人也好,愿意做喇嘛也罢,都

跟我无关了,但在那之前,咱们得多亲多近,半步也不能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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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还愿》及其最后大结局片段

我看此时其余的人都睡得很沉,大伙实在是太累了,对于明叔这种小聪明也没必要去惊动其余的人,于是便不容分说把背囊从明叔手中拎了回来,将之枕在头下,告诉明叔说要走的话也行,但是东西都不能带走,因为我们也得用,要是不想走了,就赶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别吵醒了别人。
 
 明叔无奈,只得重新回来,坐在地上悄声对我说道:“胡老弟……我再多说一句啊,那哈密王得古墓不倒上一回,真是可惜摸金校尉的这门手艺了,咱们合作,一定可以搞次大的。你别看我年纪大了,但古往今来有多少老当益壮的老将啊,赵国廉颇通兵法,汉室马援定邦家……”
 
 我撇了撇嘴,干脆把眼闭上睡觉,不再去理睬他。明叔自觉无趣,跑又没跑成,难免有些尴尬,也只有就地歇了。
 
 这次我真的一觉放开天地广,梦魂遥望故乡飞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便被Shirley杨唤醒。天色已明,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趁现在天高云淡,必须要动身离开这条山谷了,地下的火山带异常活跃,谷中的硫磺气息比夜里要浓得多了,虽然难以判断会不会有危险发生,但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不需要多做整理,当下便依然由胖子背了阿香,启程开拔。
 
 从地底出来之后,西铁城的潜水表已经报废了,上面的指南针失去了作用,因为这种多功能手表,虽然完全适应野外恶劣的自然环境,却有一个缺点,就是放水却不防气。精密的机械表最怕水蒸气,高温产生的水汽很容易进入密封的表中,手表内的压力稍有变化,就会导致精密的零件脱落松动。机械定位已不可能了,但好在这藏骨沟的走向十分明了,只是出去之后,到了海拔高的山区,就需要通过野外求生的经验来寻找方向了。
 
 一行人向西走去,出了山谷,,还要绕过龙顶冰川,才能到达另一条殉葬沟,补给营的牦牛队应该就在那里等候我们。我们虽然尽量拣低洼的区域行走,但这海拔仍是陡然升高,气温也是越走越低,在两侧冰川夹峙的古柏森林中,遍地碎石,走在其间如同置身于石与木的大河之中。高处的乱石间,偶尔也能看到盛开的雪莲花,美丽洁白,花香宜人。其实雪莲并非如世间传说般宝贵珍奇,在冰川附近市场可以见到,当地藏医僧人普遍将其入药使用,只有冰心雪莲花才非凡品,等闲也难见到。
 
 又走了半天的路程,天空上的云层逐渐薄了,喀拉米尔神秘的雪峰在不经意间,揭去了她那神秘的面纱,抬头向高处看去,围绕着龙顶冰川得几座大雪山,仿佛是神女戴上了银冠,发出耀眼的光芒,巍巍然傲视苍穹,显得丰姿卓绝。山腰处那些罕见瑰丽的冰塔林,像是银冠边缘镶嵌的颗颗钻石,那是一片琉璃的世界,如果不是云层稀薄,根本见不到这般奇幻迷人的景色。冰川下无数奇石形成的石林,密密麻麻延伸下来,与低海拔处古老的森林连为一体。
 
 冰川的融水在森林下层潜流,发出有节奏的叮咚声,仿佛是仙女的玉指在轻轻拨弄着琴弦,流泻出一串串动人的音符。我们虽然又冷又饿,觉得呼吸不畅,但是看到这等仙境般的景色,也不得不感叹能活着走到这里,实在是太好了。
 
 到了森林边缘,众人感觉体力以近极限,胖子也喘作了一团,脸膛涨得发紫,只好先把阿香放下来,不歇一下是走不动了。阿香更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我知道这不是累了,而是在高原地区,由于运动过度产生的缺氧反应,如果一路走过去,海拔逐渐增高,那这口气是永远喘不匀了,只能在原地休息,直到他们的高原反应减轻为止,但没有氧气瓶阿香恐怕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我也觉得胸口憋闷难熬,望了望远处茫茫群山林海,真不知道还要走上多远,心中正在担忧,就突然发现远处的山坡上有几个人影。我以为是眼睛被雪山的银光晃得花了,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没有看错,确实是有人,Shirley杨等人也都看到了,看他们那装束衣着,正是与我们一同进山的几名当地脚夫。
 
 那四个人并没发现我们,他们似乎整对着云开雾散的神峰顶礼膜拜,不停地磕着头。众人见终于找到了牦牛队,顿时精神大振,互相扶持着,边挥手打着招呼边向那些脚夫走去。到得近处,脚夫们也发现了我们,同样欣喜不已,对着雪峰指指点点,示意让我们也看那边。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9 5:53:2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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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他们的手指望去,在极高的地方,有十余头体魄强健,身形庞大的野牦牛,像是一块块黑色的巨石,正在缓缓向前移动,宛如行走在天际。它们比寻常的牦牛大出一倍,是一种典型的高寒动物,性极耐寒,数量非常稀少,栖息游荡于人迹罕至的高山附近,生命力坚韧卓绝,被当地人视为神明,是吉祥无量之力的象征。平时一只都难见到,这次一看就看见一群,如此殊胜的瑞兆,难怪这些人如此兴奋。
 
 这一群野牦牛体形大者,有四米来长,雄壮威武,犄角粗壮气派,身披长而厚的黒毛,腹部的裙毛长可及地。长满刺胎的舌头与角和蹄子是它的三件武器,连藏马熊和狼群都不敢招惹它们。看样子这群野牦牛,正在踏雪履冰去高山另一侧的盆地。
 
 看着那群缓缓走在天路上的野牦牛,不得不令人生出敬畏,对大自然和生命的敬畏。众人目睹一头头硕大而又沉默的牦牛,逐渐消失在雪山的脊线后边,山际的云团再次合拢,将银色的雪峰重新裹住,我们心中若有所失,仍痴痴地望着云层,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由于地热的迅速升高,冲散了雪顶的云层,雪峰现出真身,这千载难逢的机缘是要膜拜磕头的,几名留守补给营的脚夫都来祈求神峰的加护,又意外见到了吉祥的野牦牛,无不欢喜。前几天冰川上出现了寒潮,随后发生了雪崩,他们十分担心,这时见我们平安回来,都不住的摇着转经筒,满口称颂佛爷的仁惠恩德。对于初一的死,他们虽然惋惜,但当地牧民对生死之事,与我们有着截然不同的见解,能死在神圣的雪峰下,那是功德殊胜圆满的,何况他打死了昆仑山妖魔的化身白狼王,初一来世一定可以成为佛爷的昌珠(昌珠:鹰鸣如龙吼之意)护法,愿他在天之灵保佑喀拉米尔永远不再受狼灾的威胁。
 
 补给营中有充足的装备和药品,阿香已经开始恶化的病情被稳定了下来,趴在牦牛背上插了两天的氧气瓶,暂时算是没什么危险了。Shirley杨说要把阿香也接到美国去,免得以后让明叔把她卖了,在美国可以对眼睛动一次手术,让她以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们拔营启程,骑着牦牛,终于走出了喀拉米尔的崇山峻岭,回到荒凉的扎接西古草场。牧人们见众人收队回归,忙着为我们打糍粑,烹煮酥油茶,不久就陆续开出饭来,让大伙吃喝。虽然没有进山的那顿晚饭豪华,却也非常的丰盛可口,先吃手抓羊肉,然后是皮薄肉多的藏包子,放了白糖和葡萄干的抓饭,最后是每人一大碗酸奶。
 
 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这么像样的饭了,甩开腮帮子一通猛吃,吃到最后坐都坐不下了,这才依依不舍地让牧人撤下残羹剩饭,完事了还问人家:“明天早晨几点开饭?”当然这样的人主要是我和胖子还有明叔,Shirley杨没像我们这么没出息,阿香吃的也不多,只喝了两碗酸奶。
 
 晚上我喝铁棒喇嘛说起这次进山的经过,喇嘛听后感言到;“吉祥啊,殊胜奇遇举不胜举,真个是胜乐灿烂。这不仅是你们的造化,也是佛爷对你们的加护,此身是苦海的容器,就像是自己的怨敌,若能有缘善用此身,则成为吉祥的根基……”
 
 铁棒喇嘛对雮尘珠不甚了解,于是我简单地给他讲乐一些。其实雮尘珠就是凤凰胆,藏地密宗也有风水说,和中土风水理论相似,但用语有很大分别,就像喀拉米尔山区,密宗称其为凤凰神宫,是凤凰鸟之地;而青鸟风水中,则指其为天地脊骨的龙顶,是阴阳融会之地。
 
 魔国覆灭之后,凤凰胆便流入中原地区,周代执掌占卜的王公贵族们,通过烛照龟卜,预测到这是一件象征长生轮回的秘器,而且出自凤凰之地,但怎么才能正确地使用,却没有占卜出什么头绪来,只有少数掌握十六字天卦的人,才能窥得其中奥秘。那十六字挂卦图早已失传,我们也只能通过一些推测来想象其中的内容了。自秦汉之后,一些特权阶级,都保留有风鸣岐山的异文龙骨,可能也是出于对长生不死的向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解开其中的秘密。

 而这凤凰胆其实是魔国用来祭祀鬼洞的一件祭器,凤凰神宫地理位置独特,内有两个水池,如果以阴阳风水来说明,这两个水池,就是太极图中的黑白两个小圆,太极图中间有一线分隔黑白阴阳,黑白两侧象征着阴阳一体。凤凰神宫神宫里的水池,就象征着这两个圆点,如果把这两个点用相反的颜色盖住,那么阴与阳就不再是融合的,而被清晰地分隔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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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铁棒喇嘛看了看我背后地眼睛标记,已经由红转黒了,这说明现实与虚数两个空间的通道被完全切断,总算是摆脱掉了鬼洞置人死地的纠缠。不过我们从祭坛中离开的时候,正好赶上阿香失踪,所以非常匆忙,便忘了再将凤凰胆取回,再回去已经不可能了,这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

 铁棒喇嘛说,原来凤凰胆就是制敌宝珠大王诗篇中提到的那颗轮回之珠,制敌宝珠——那是说英雄王如同无边佛法的摩尼宝珠一般,可以匹敌魔国的轮回之珠。天无界,地无法,魔国的余毒至今未净,诸法变幻,人世无常,你们的所作所为,算是成就了一件无遮无量莫大的善果,乐胜妙吉祥。

 喇嘛说他今后还要去转湖还愿,又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正在想着要去海外,说到这里,想到铁棒喇嘛年事已高,死在转湖朝圣的途中,是他的宿愿。西藏的天路万里迢迢,今生恐怕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我的眼睛开始有些发酸。

 第二天一早,Shirley杨就跟铁棒喇嘛商量,想为喀拉米尔附近的寺庙捐一笔钱,修筑金身佛像,为逝者祈福。我知道Shirley杨信上帝而不信佛教,她这么做很大程度是为我们着想,因为我和胖子等人倒斗的时候坏过很多规矩,要不是命大,早死了多时了,心里对她十分感激。

 铁棒喇嘛带我们来到附近的一个寺庙中,这庙很小,只有前后两进,附近堆了一些经石堆,寺名叫作白螺曼遮,也与当地的传说有关。前殿供着佛祖八岁的不动金刚像,后殿则石唐代留下的壁画遗迹,以前这里也曾经辉煌一时。壁画中有龙王的宫殿,罗刹魔女的寝宫,妖龙出没的秘道,厉鬼潜伏的山谷,都是当年被不动金刚镇服的妖魔鬼怪,两侧都有寻香神的塑像,它们负责用琵琶的妙乐来供养神明。

 据当地人说,由于这里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所以这座不动金刚寺香火不盛,千百年得岁月一瞬即过,现在仅剩三分之一的规模,而且已经很破旧了。很久以前,本来这里有三间佛殿,还供有时轮金刚和胜乐金刚。

 Shirley杨看后立刻决定,捐一笔钱,使喀拉米尔的金刚寺重复旧观。铁棒喇嘛说Shirley杨一定是咱们雪域高原的拉姆(仙女)下凡,修寺建庙的功德,将来必有福报,佛经中说世间第一等福之人,共有四种福报,第一种是大富,珍宝、财物=田宅众多;第二形貌庄严端庄,具三十二相……

 我心想这具三十二相的福报不要也罢,要是真长了三十二张脸,就算一天换一副相貌,一个多月都不带重样的,那熟人岂不是都互相认不出来乐?但这恐怕只是某种比喻,佛堂之内是庄严的所在,我虽然什么都不在乎,也不敢随便问这么失礼的问题。

 临走的时候明叔又要留在寺中当喇嘛,我和胖子不由分说,架起他来就往回走。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问明叔道:“你在北京宅子里的那些古玩,该不会都是仿的吧?要不然你怎么总想跑路?我告诉你香港早晚也得回归祖国,您老就死乐这条心吧,这颗雷你算是顶上了,跑到哪都躲不过去。”

 明叔忙说:“又没有搞错啊,我做生意一向都是明买明卖,绝没有掺水的假货,要不然怎么都尊称我为明叔呢?明就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哪里会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刚刚就是突然看破红尘了,才想出家,绝不是想跑路躲债。”

 我和胖子立刻告诉明叔,看破了红尘就太好了,这趟买卖你赔了个底掉,本来我们还不忍心照单全收,不过既然您都瞧破红尘,铁了心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混迹了,那些个身外之物,自然也是来去都无牵挂的,我们也就不用再有不忍心的顾虑了,正好帮您老处理干净了,助明叔你早成正果。说罢也不管明叔那副苦不堪言的表情,就将他连搀带架地拖了回去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9 5:50:4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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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冰这种乐趣,恐怕只有在北京才有。”
我随口答道:“那当然了,纵然是五湖的碧波,四海的水,也都不如在北海湖上溜冰美啊。”
SHIRLEY 杨问我:“听你这恋恋不舍的意思,是不是有点后悔要和我去美国了?我知道这件事有些让你为难,但我真的非常担心你再去倒斗,如果不再美国天天看着你,我根本放心不下。”
我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下定决心去美国了,当然不会后悔。虽然我却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中国,但等我把总路线总任务彻底贯彻之后,我还可以再带你回来玩。”说着话,从衣袋里掏出一枚摸金符给SHIRLEY杨看:“你瞧瞧这个,我和胖子都已经摘符了,算是金盆洗手。这辈子不会再去干倒斗的勾当了,除非是活腻了,以后咱们就做些稳当的生意。”
摸金校尉都要戴摸金符,它就相当于一个工作证,而且某种意义上,它还代表着运气,一旦挂在颈项上就必须永不摘下,因为一旦摘下,也就暗示着运气的中断,再戴上去的话,就得不到祖师爷的保佑了。只有在决定结束职业生涯的时候,才会选择摘符,也就相当与绿林道上的金盆洗手,极少有人摘符之后,再重操旧业。当年了尘长老就是一个例外,为了协助SHIRLEY杨的外公鹧鸪哨,了尘长老摘符后再次出山,结果死在了黑水城的西夏藏宝洞中。
SHIRLEY杨见我早已摘了摸金符,显得颇为感动,对我说道:“自古以来有多少古墓被挖空了,能保留下来的,多半都有其特异之处,里面隐藏着太多的凶险,所以我始终担心你去倒斗。现在你终于肯摘掉摸金符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到了美国之后,我也不用担心你再偷着溜回来倒斗了。”
我对SHIRLEY杨说:“不把总路线贯彻的到底我就不回来了。我觉得美国哪都好,可就是饮食习惯和生活作风不太容易让人接受。我听说美国人的饮食很单调,饭做得很糙,两片硬得跟石头似的面包,中间随便夹两块破西红柿和一片半生不熟的煎牛肉,再不然就是把烂菜叶子切碎了直接吃,这能算是一顿饭?我在云南前线吃的都比它强,咱们不会天天也吃这种东西吧?我觉得美国人实在是太不会吃而且太不懂吃了,怪不得美国这么有钱,敢情全市从嘴里省出来的。”
SHIRLEY杨说:“怎么可能让你天天吃汉堡,中国餐馆在美国有很多,你想吃的话咱们可以每天都去。生活作风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个你都不知道啊?“我爱你”这句话在中,可能一辈子也说不了几遍,但听说在美国两口子过日子,就’我爱你’这句话,就意味着夫妻间离心离德,马上就要分居离婚了,早中晚各说一遍才刚刚够,最好起床睡觉在加两遍,即使是一天说十遍也没人嫌多,有时候打通长途电话就为说这一句话,絮叨这么多遍竟然也说不腻,可真是奇了怪了.我想这种传说大概是真的,因为我还听说,美国大兵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快要死还没咽气的时候,都要嘱咐战友转告他老婆这么一句话....’我装作奄奄一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接着说:“中尉....答应我.....帮我转告我太太.....就说我....我爱她.“ 说完我自己就已经笑得肚子痛了.
Shirly杨也被我逗笑了,但却说:“老胡你真没正形,这有什么可让你嘲笑的,这句话不但可以用在爱人和情侣之间,对子女父母都可以说.爱一个人,就要让对方知道,他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这是很正常也是很必要的.以后你也要每天说十遍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9 6:05:2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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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酬金

  考虑到伤员的状况,我们并未在喀拉米尔过多停留,三天后,我们这支国际纵队辞别了当地的牧人起程返回北京。

  刚一到市区,我就让胖子快去把大金牙找来,一起到明叔的府上碰面,把值钱的古董全部收了。当然这事没让纵队Shirley杨知道,Shirley杨要带阿香去医院复查伤口,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先开溜了。

  明叔跑了几次都没跑成,只好愁眉苦脸地带我回了家。北京城曾经号称“大胡同三千六,小胡同赛牛毛”,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城市的改造,四合院逐渐少了起来。明叔的宅子位于阜城门附近,算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段,虽然有几分破败,但那一砖一瓦都有一种古老颓废的美感,多少保留着一些“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的氛围。我越看越觉得这套院子够讲究,不免有点后悔,当初要是让明叔把这套宅子也当作报酬的一部分,他也不会不答应的,可惜我们只要了宅子的古玩字画。

  没多大工夫,胖子和大金牙二人,便各自拎着两个大皮箱,风风火火地赶来汇合。大金牙一见到我,便呲着金光闪闪的门牙说:“哎哟,我的胡爷,您可想死兄弟了。自从你们去了西藏,我的眼皮没有一天不跳的,盼中央红军来陕北似的总算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现在潘家园的形势不好,生意都没法做了,你们不在的这些天,兄弟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x我对大金牙说:“我们这趟险些就折在昆仑山了,想不到咱们的根据地也很困难?不过这些事回头得空再说,现在咱们就打土豪分田地,明叔已经把这房中的古玩器物,都作为酬金给了咱们。我和胖子对鉴别古玩年代价值一类的勾当,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所以这些玩意儿还得由你来给长长眼,以便咱们尽快折现。”

  大金牙说:“胡爷,胖爷您二位就瞧好吧,尽管放心,倒斗的手艺兄弟是不成,但要论在古词、古玉、杂项上的眼力,还真就不是咱吹,四九城里多少行家,我还真就没见过能跟我相提并论的主儿。”

  胖子这时候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一只胳膊紧紧楼住明叔的脖子:“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明叔我们可就不跟您老客气了,咱爷门儿谁跟谁啊,您当初朝我开枪,我都没好意思说什么,就甭废话了,麻溜儿地赶紧开门。”

  明叔只好把放置古董的那间房门给我们打开,里面一切如故,几架古朴的檀木柜上,林林总总地摆放着许多古玩,让人不知道该看什么好。这里和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分别,只是少了一只十三须花瓷猫,那件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们也对它不太在乎。大金牙念念不忘,始终惦记着的就是明叔一直随身带着的凤形润玉,那东西早就落入胖子手中了,此时也都拿出来,以便造册估算总价值。我们这次去美国做生意的资金,都要着落在其中了。

  大金牙顾不上别的,这回总算把玉凤拿在手中了,自是又有一番由衷的赞叹:“要说把玉碾碎了吃了下去能够长生不老,那是很不科学的,不过美玉有养颜养生驻容之功效,那是不争的事实。慈禧太后老佛爷就坚持每天用玉美容,当年隋炀帝朱贵儿插昆山润毛之玉拔,不用兰膏,而鬓髻鲜润,世间女子无人可匹,可她用的来是昆山玉,比这东海海底的玉凤可就差得多了。古人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胡爷依我看,这件玉凤还是别出手了,就留着贴身收藏迷失件可以传辈儿的好东西。”

  我接过那枚玉凤看了看,虽然有史可查,这是杨贵妃用过的真品,但就连我都能看出,刻工明显具有“汉八刀”的风格,说明年代远比唐代还要久远,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美玉。不过这毕竟是女子用的,我们留着它又有何用?还不如卖了换成现金,但转念一想,何不送给Shirley杨,这不是倒斗倒出来的,她一定会喜欢,于是点头同意,让胖子算帐的时候不要把玉凤算在其中了。

  随后我们又一一查看其余的古玩,不看则可,一看才知道让明叔把我们给唬了。古玩这东西,在明清时期,就已经有了很多精仿,正是因为其具有收而藏之的价值,值得品评把玩鉴别真伪,才有了大玩家们施展眼力、财力、魄力的空间。鉴别真伪入门容易精通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玩的魅力也就在于真假难辨之间。明叔这屋里的东西,有不少看起来像真的,但细加鉴别,用手摸鼻闻,就知道价值不高,大部分都是充样子的摆设。

  胖子一怒直下,就要拿明叔的肋骨当搓衣板,明叔赶紧找我求饶。以前是为了撑门面,所以弄这么一屋子的东西摆着,在南洋辛辛苦苦收了半辈子的古玩,大部分都替他两个宝贝儿子还赌债,他实际上已经接近倾家荡产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拼上老命去昆仑山。不过这些玩意儿里面,也并非全是假的个别有几件还是很值钱的。

  我对胖子一摆手,算了,揍他一顿他也吐不出金条来,先把假货都清出去,看看还能剩下些什么。当下便和大金牙、胖子一起动手,翻箱倒柜地将这么许多器物进行清点。 胖子自以为眼光独到,拣起一只暗红色的莲形瓷碗说:“老胡老金你们看看,这绝对是窑变釉。碗外侧釉色深红如血,里边全是条纹状釉花,我在潘家园看专门倒腾瓷器的秃子李拿过一件差不多的,他说这颜色,叫鸡血红或朱砂红,这内部的条纹叫雨淋墙,看着像下雨顺着墙壁往下淌水似的。如果是钧窑,倒也能值大钱。”

  大金牙接过了看了看:“胖爷您的眼界是真高,哪有那么多钧窑瓷。俗话说钧窑瓷一枚,价值万金,我这些年满打满算也没见过几件完整的,钧瓷无对,窑变无双,等闲哪里能够见到。釉色中红如胭脂者为最,青若葱翠、紫若黑色者次之,它的窑变叫作蚯蚓走泥纹,即在釉中呈现一条条逶迤延伸、长短不一、自上而下的釉痕,如同蚯蚓游走与泥土之中,非常独特。首先这器皿不是碗,这是一件笔洗,这颜色是玫瑰红,紫钧的仿品,仿的是浓丽无比的葡萄紫,无论从形制、釉彩、圈足、气泡、胎质来看,都不是真品,而仅仅是民国晚期的高仿,可能苏州那边出来的,能值一千块就不错了。”

  我对胖子和大金牙说:“假的里面也有仿得精致的,虽然不如真的值钱,但好过是件废品,说不顶咱们还能拿着去达洋桩,找老外换点外汇券。”说着将那笔洗打包收了。

  这些乱七八糟真真假假的古玩器物中,有一件吸引我的眼球。那是一件瓷杯,胎规整齐,釉色洁白,形状就像是人民大会堂开会时,首长们用的那种杯子,但做工好象更加考究,质感很好,当然还是它那强烈的时代特征最为吸引人:杯把手上为镰刀斧头的造型,盖子上有红五星和拳头符号,标有“为实现国家工业化”的词语,杯身正面还有“把总路线和总任务贯彻到一切工作中去”的语录。

  我问明叔:“这杯子应该不是假的,但是不知是哪位首长用剩下的。您是从哪淘换回来的?”

  明叔说这当然不是假的了,是前两年一个大陆朋友送的,据说是绝版,这杯子的价值低不了,是典型的共和国的文物,你们就把它拿去好了,其余的东西多少留几件给我。

  胖子看后说:“以前我家里好像有这么一套,还是我家老爷子开会时发的。那时候我还小,都让老胡撺掇我家里顺出去,拿弹弓当靶子打碎了。就这破杯子能值钱?”

  大金牙说:“那个年代,甚至现在开会时发给首长们用的杯子都差不多,但这只肯定是不一样。诸位瞧瞧这杯子带的款,是张松涛的提款,还有景德镇市第一瓷画工艺合作社。这杯子可不得了,据我所知,这肯定是专门为中央的庐山会议订制的,在当时这是一项重大政治任务,调集景德镇画瓷名手专门画瓷。它的数量就不多,松涛款更是难得,有很高的价值,作为绝版,也许现在价值还不凸显,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这杯子将会越来越值钱。”

  我举着茶杯再三欣赏,这要是自己摆在家里喝水,岂不是跟首长一个感觉?虽然这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古玩,但不仅工艺精美,款式独特,数量非常稀少,更难得的是它见证过历史上的风云变幻,有着一层深厚的特殊含义,符合衡量古玩价值五字“老、少、精、美、好”中的:精与少二字,如果能再配成套,那价值有可能还要超过普通的明器。看来明叔这些玩意里,还是有几样好东西的,虽然没我们预期的收获那么大,倒也算有些个意外收获。

  明叔房中陈设的大多数器物,都是从古玩商手中“一枪打”收购过来充门面的。所谓“一枪打”,就是一大批器物同时成交,其中大多数都是民国前后的高仿,虽然不大值大价钱,也不会像寻常西贝货一般分文不值,而且这些东西里面,还有那么几样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于是三人抖擞精神,将一件件东西分门别类,经大金牙鉴定不值钱的,都堆在房中角落处。

  随着清理行动的深入开展,檀木架子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明叔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时胖子见不起眼的地方有把紫砂壶,乌里乌秃的,显得土里土气,就随手照着堆放次品的角落中抛了出去。大金牙当时正在用鼻子闻一件铜造小佛像,忽然看到胖子仍出去的紫砂壶,顿时张大了嘴,两眼直勾勾地盯住紫砂壶从空中掉落的抛物线,连手中的铜佛都不要了,也不知他的身手为何这时能如此利索,竟然在紫砂壶落地摔碎之前将其接住。大金牙脑门子上都见汗了:“胖爷您可真是祖宗,我刚要是一眼没瞧到,这把壶就让您顺手碎了。”

  胖子说:“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这破壶土得掉渣,连紫砂的光泽度都没有了,也不知从哪的阴沟里淘出来的,谁还愿意花钱买?”

  我也觉得这把壶其貌不扬,造型还可以,但胎质太过乌秃,缺少多少代人摩挲把玩的光润感,也就是我们俗称古壶表面上的“包浆”,根本看不出个好来。不过大金牙可很少看走眼,莫非这竟是件值钱的东西?

  大金牙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壶体,有用鼻子嗅了两嗅:“别看这件紫砂壶不起眼,这可是明代的古物,这形叫筋囊,咱们现代能见到的明代紫砂,表面上都没有关滑明润的包浆,因为百分之九十都是墓里倒出来的明器。胎体在土中埋得年头多了,就算原本有些光润也都让土浸没了,再加上那个时期的工艺还没经过改良,只是将泥料略加澄炼,杂质较多,所以观感最初就是不比清代的壶好,但这可是一件实打实的明器。”

  我和胖子、大金牙三人心满意足地将紫砂壶包起来,最后总共挑出了二十几件东西。不知不觉天色伊宁晚了,一看时间,晚上九点多钟了,众人忙着点货,自然是没顾得上吃饭。胖子说来的时候,看胡同口有个饭馆,先去吃上一顿再回家。于是我们拎上东西拔腿就走,本来没打算带明叔一起去,但明叔似乎舍不得他那几样东西,厚着脸皮硬要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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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总路线总任务

  我边走边对明叔说:“想不到您老人家从一开始就跟我们耍心眼儿,家里的玩意儿没几件像样的。这回就算我们认倒霉了,只收这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给您老打了个大折扣,咱们现在就算是两清了,等会儿吃过饭真的该各奔东西了。阿香的事交给Shirley杨肯定没半点问题,俗话说女大不中留,我看她也不打算再跟您回家了,所以往后您就不用再为她操心了。”

  明叔说:“胡老弟你看你又这么见外,咱们虽然亲事没谈成,但这次生死与共这么多天,岂是一般的交情?我现在又不想去西藏做喇嘛了,以后自然还是要多走动来往的嘛。这餐由我来请,咱们可以边吃边商量今后做生意的事情……”

  我心情不妙,港农算是铁了心吃定我了,这时已经来到路口胖子说的饭馆处,我一看原来是个卖炸酱面的馆子,忙岔开明叔的话,对众人说道:“明叔一番盛情要请兄弟们搓饭,不过时间太晚了,咱们也甭狠宰他了,就跟这凑合吃晚炸酱面得了。明叔您在北京的时间也不短了吧,北京的饮食您吃着习惯吗?”

  一提到吃东西胖子就来劲,不等明叔开口,就抢着说:“北京小吃九十九,大菜三百三,样样都让你吃个不够,不太谦虚地说,我算是基本上都尝遍了。不过胖子我还是对羊肉情有独钟,东来顺的涮羊肉,烤肉季的烤羊肉,白魁烧羊肉,月盛斋酱羊肉,这四大家的涮、烤、烧、酱,把羊肉的味道真是做到绝顶了。既然明叔要请客,咱们是盛情难却,不如就去烤肉季怎么样?吃炸酱面实在太没意思了。”

  明叔现在可能真是穷了,一听胖子要去烤肉季,赶紧说:“烤肉咱们经常吃都吃烦了。炒疙瘩、炸酱面、最拿手的水揪片,这可是北京的三大风味,我在南洋便闻名久已,但始终没有机会品尝,咱们现在就一起吃吃看好了。”

  说话间,四个人迈步进了饭馆。店堂不大,属于北京随处可见最普通的那种炸酱面馆,里面环境算不上干净。这个时间是有些零星的食客,我们就捡了张干净的桌子围着坐下,先要了几瓶啤酒和二锅头,没多久服务员就给每人上来一大碗面条。胖子不太满意,埋怨明叔舍不得花钱。

  大金牙今天兴致颇高,吃着炸酱面对众人侃道:“其实炒疙瘩和水楸片,都是老北京穷人吃的东西,可这炸酱面却是穷有穷吃法,富有富吃法,吃炸酱面要是讲究起来,按照顶上吃法,那也是很精细的。精致不精致主要就看面码儿了,这面码儿一要齐全,二要时鲜。青豆嘴儿、香椿芽儿,焯韭菜切成段儿;芹菜末儿、莴笋片儿,狗牙蒜要掰两瓣儿;豆芽采,去掉根儿,顶花带刺儿的黄瓜要切细丝儿;心里美,切几批儿,焯江豆剁碎丁儿,小水萝卜带绿缨儿;辣椒麻油淋一点儿,芥末泼到辣鼻眼儿。炸酱面虽只一小碗,七碟八碗是面码儿。”

  明叔听罢,连连赞好,对大金牙竖着大拇指:“原来金牙仔不单眼力好,还懂美食之道,随随便便讲出来的话皆有章法,真是全才。经你这么一说,皇上也就吃到这个程度了,这炸酱面真好。”明叔借着话头又对我说:“我有个很好的想法,以我做生意的头脑,金牙仔的精明懂行,还有肥仔的神勇,加上胡老弟你的分金定穴秘术,几乎每个人都有独当一面的才干,咱们这伙人要是能一起谋求发展,可以说是黄金组合,只要咱们肯做,机会有得是,便是金山银山,怕也不难赚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哪个不想大富大贵过这一辈子,现在不博,更待何时?”

  大金牙听了明叔这番富有煽动色彩的言语,不免心动了,也问我道:“胡爷,兄弟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潘家园的生意真是没法做了,假货越来越多,真东西是越来越少,指着倒腾这个挣饭吃,那肯定早晚得饿死。我虽然有眼力,可指着铲地皮又能收来几样真东西?听说两湖那边山里古墓很多,咱们不如趁机做几票大的,下半辈子也不用因为吃喝犯愁了。”

  我心意已决,可还要听听胖子的想法,于是问胖子:“明叔和大金牙的话你也同到了,都是肺腑之言,小胖你今后是什么意思不妨也说说?”

  胖子举起啤酒瓶来灌了两口,大大咧咧地说:“按说我俯首甘为孺子牛,就是天生为人民服务的命,到哪都是当孙子,这辈子净给别人当枪使了,不过咱们话赶话说到这了,这次我就说几句掏心窝子的。我说老金和明叔,不是我批评你们俩,你们俩真够孙子的,你们到是不傻,可问题是你们也别拿别人当傻子啊。咱们要是合伙去倒斗,就你们俩这德性的,一个有老毛病犯哮喘,一个上了岁数一肚子坏水,那他妈挖坑刨土,爬进爬出的苦活儿累活儿……还有那玩命的差事,还不全是我跟老胡的?我告诉你们说,愿意倒斗你们俩搭伙自己倒去,没人拦着你们,可倒斗这块我们已经玩腻了,今后胖爷我要去美国发洋财了。”

  胖子的话直截了当,顿时噎得明叔和大金牙无话可说。大键牙楞了半晌,才问我:“胡爷,这……这是真的?你们真的决定要跟杨小姐去美国了?那那那……那美国有什么好的,美国虽然物质文明发达,但也并非什么都有,别处咱就不说了,单说咱们北京:天坛的明月,长城的风,卢沟桥的狮子,潭柘寺的松,东单西单鼓楼前,五坛八庙颐和园,王府井前大栅栏,潘家园琉璃厂,这些地方就算他美国在怎么阔,他美国能有吗?永远也不会有,再说你又怎么舍得咱们这些亲人古旧好朋友?”

  我听大金牙越说越激动,是动了真感情了,虽然大金牙一介奸商,但他与明叔不同,他与我和胖子有着共同的经历。当年插过队的知识青年,不管认识与否,只要一提当过知青,彼此之间的关系就不形地拉近了一层,有种同命想连的亲切感。刚才胖子将大金牙与明叔相提并论,话确实说得有些过分,大金牙虽然是指着我们发财,但他也是真舍不得同我们分开。于是我对大金牙说:“老金,俗话说故土难离,我也舍不得离开中国,舍不得这片浸透了我战友血泪的土地,更舍不得我的亲人和伙伴。但在西藏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和胖子竟然除了倒斗之外,什么都不会,我们的思维方式已经跟不上社会的进步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而且我去了这么多地方,见了不少古墓中的秘器,我有一种体会,有些东西还是让它永远留在土中才好。”

  自古以来,大多数摸金校尉摘符之后,都选择了遁入空门,伴着清灯古佛度过余生。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最后难免都会生出一种感悟:拿命换钱不值。墓中的明器都是死物,就是因为世人对它的占有欲,才使其有了价值,为了这些土层深处的物件把命搭上太不划算了,金石玉器虽好,却比不上自己的生命珍贵。

  另外最主要的,值钱的玩意儿是万恶之源,古冢中的明器,几乎件件都是价值不菲,如果能成功地盗掘一座古墓,便可大发一笔横财,但不论动机如何,取了财自己挥霍也好,用来济困扶弱也罢,那些明器毕竟要流入社会,从而引发无数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明器引发的所有的罪孽,要论其出处,恐怕归根结底都要归于掘它出来的摸金校尉。

  我对大金牙说:“都说漫漫人生三苦三乐,可试看咱们这拨人的惨淡人生,真是一路坎坷崎岖,该吃的苦咱们也吃了,该遭的罪咱们也没少遭,可时至今日才混成个体户,都没什么出息,几乎处在了被社会淘汰的边缘。我想咱们不能把今后的命运和希望全寄托在倒斗上,那样的话,将来的路只能越走越窄。我们绝不向命运低头,所以我和胖子要去美国,在新的环境中重新开始,学些新东西,把总路线和总任务贯彻到一切工作中去,去创造一种和现在不一样的人生。”

  胖子奇道:“什么是总路线和总任务?我记得咱们可从来没有制定过这种计划,你可别想起一出是一出。”

  我说:“我也是看见那个庐山会议的茶杯才想起来,今后咱们的总路线是发财,总任务就是赚钱。听说美国的华人社区有个地方号称小台北,等将来咱们钱赚多了,也要在美帝那边建立一个小北京,腐化那帮美国佬。”

  k大金牙眼含热泪对我说道:“还是胡爷是办大事的人,这么宏伟的目标我从来都不敢想,不如带兄弟一道过去建设小北京。咱们将来让那帮美国佬全改口,整天吃棒子面贴饼二锅头,王致和的臭豆腐辣椒油……”

  胖子接口道:“哈德门香烟抽两口,打渔杀家唱一宿。北京从早年间就有三绝,京戏、冰糖葫芦、四合院,胖子我发了财,就他妈把帝国大厦上插满了冰糖葫芦。”说完三人一起大笑,好象此刻已经站在了帝国大厦的楼顶,将曼哈顿街区的风光尽收眼底。

  说笑了一阵,把气氛缓和开来,我问大金牙刚才的话是不是开玩笑,难道真想跟我们一起去美国。大金牙的爹身体不好,我家里人都在干休所养老,胖子家里没别人了,所以大金牙不能跟我们一样,撇家舍业地说走就走,而且这一去就是去远隔重洋的美国。

  大金牙很郑重地说:“我刚才劝你们别去美国,那是舍不得二位爷啊!你们远走高飞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潘家园还有什么意思?实话说吧,我算看透了,潘家园的生意再折腾十年,也还是现在这意思,我心里边早就惦着去海外淘金了。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古物,有无数绝世孤品都落在国外了,要是我去美国能发笔大财,第一就是收几样真东西,这是兄弟毕生的宿愿;其次就是把我们家老爷子也接过去,让老头子享几天洋福,可我这不是没有海外关系吗,要想出去可就难于上青天了,胡爷你能不能跟杨小姐美言几句,把我也捎带脚倒腾出去。听说美利坚合众国不但物质文明高度发达,而且在文化上也兼容并蓄,就连鸡鸣狗盗之辈到可那边都有用武之地,您看我这两下子是不是……”

  我心想人多倒也热闹,省得我跟胖子到了那边生活单调,不过Shirley杨毕竟不是人贩子,只好暂时答应大金牙,回去替他说说。

  于是我和胖子、大金牙三个人就开始合计,如何如何把手里的动西尽快找下家出手,三个人总共能凑多少钱,到了美国之后去哪看脱衣舞表演……谈得热火朝天,就把请客吃炸酱面的明叔冷落在一旁,几乎就当他是不存在的。但是明叔自己不能把自己忘了:“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以为美国的世界是那么好捞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流落到美国的宝贝确实不少,据说世界上最值钱的一件中国瓷器——元青花淳化天渊瓶,就在洛衫矶的一位收藏家手中,还有乾隆大玉山,也是在美国,个个都是价值连城。不如我也跟你们一起过去,咱们想些办法把这瓶子淘换过来,将来资金充足了,还可以接着做古尸的生意,这种生意才是来钱最快的。”

  我对明叔说:“您要是想去美国,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也没权利拦着您不让去。不过念在咱们共国事,都是从昆仑山鬼门关转了两圈又回来的,我得劝您一句,您都这岁数了,到了美国之后小打小闹地做点古玩生意,够自己养老就行了,就别净想着东山再起倒腾粽子。这次昆仑山还没吸取教训吗?就算是把冰川水晶尸运回来了,钱是赚了,但老婆没了,干女儿也不跟你过了,就剩下两个败家儿子,这笔生意是赔是赚你自己还不会算吗?再值钱的死尸,也不如活人有价值。”

  说完这些话,我也就算对明叔做到仁至义尽了,看看差不多也吃饱喝足了,就辞别了明叔,与胖子大金牙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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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摘符 (实体书结局)

  虽然决定了要去美国,也不能说走便走,出国前有很多事要处理。大金牙的家就安在北京,这段时间他和胖子二人变卖古玩,我则回福建探亲,之后又去看望了几位牺牲战友的家人,其间还和胖子去曾经插队的内蒙走了一趟,前后一共用了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将所有的事都忙活完。

  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隆冬时节,距离我们出国的日子,只有几天了,眼下所有的事都已经准备完毕,最近就是天天忙着跟熟人喝酒告别。

  这天Shirley杨想同我出去走走,看看冬天的北京,于是我就带她去了北海公园。

  由于连夜的西北风,地面上显得格外干净,1983年底的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寒冷,空气好象都冻住了,一吸气就觉得是往肚子里吸冰渣儿,呛得肺管子生疼,到了白天风是小多了,但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在什么位置,可能在天黑下来这前,会下一场大雪。

  北海公园位于故宫的西北角,有千年以上的历史,曾是辽、金、元、明、清五个朝代的皇家禁苑。

  走在湖畔,看着北海湖中的琼岛白塔,带着几分的萧瑟。我觉得冬天里这儿真没什么值得玩的,可出国远行在即,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再来北京,不免对这里的白塔红墙有些眷恋,天气虽冷,也不太在意了。

  Shirley杨的兴致很高,她已经提前把阿香接到了美国安顿下来,在美国治疗精神病的陈教授,病情恢复得也大有起色。这时看到结冰的湖面上有许多溜冰的人,其中有几个人是年年冬天都在冰场玩的老手,穿了花刀,不时卖弄着各种花样,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又好似紫燕穿波,便同我停下开观看。Shirley杨对我说:“这里可真热闹,在冬天的古典林中滑冰这种乐趣,恐怕只有在北京才有。”

  我随口答道:“那当然了,纵然是五湖的碧波,四海的水,也都不如在北海湖上溜冰美啊。”

  Shirley杨问我:“听你这恋恋不舍的意思,是不是有点后悔要和我去美国了?我知道这件事有些让你为难,但我真的非常担心你再去倒斗,如果不在美国天天看着你,我根本放心不下。”

  我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下定决心去美国了,当然不会后悔。虽然我确实有些舍不得离开中国,但等我把总路线总任务彻底贯彻之后,我还可以再带你回来玩。”说着话,从衣贷里掏出一枚摸机符给Shirley杨看:“你瞧瞧这个,我和胖子都已经摘符了,算是金盆洗手,这辈子不会再干倒斗的勾当了,除非是活腻了,以后咱们就做些稳当的生意。”

  摸金校尉都要戴摸金符,它就相当于一个工作证,而且某种意义上,它还代表着运气,一旦挂在颈项上就必须永不摘下,因为一旦摘下来,也就暗示着运气的中断,再戴上去的话,就得不到祖师爷的保佑了。只有在决定结束职业生涯的时候,才会选择摘符,也就相当于绿林道上的金盆洗手,极少有人摘符之后,再重操旧业。当年了尘长老就是一个例外,为了协助Shirley杨的外公鹧鸪哨,了尘长老摘符后再次出山,结果死在了黑水城的西夏藏宝洞中。

  Shirley杨见我早已摘了摸金符,显得颇为感动,对我说道:“自古以来有多少古墓被掘空了,能保留下来的,多半都有其特异之处,里面隐藏着太多的凶险,所以我始终担心你去倒斗。现在你终于肯摘掉摸金符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到了美国之后,我也不用担心你再偷着溜回来倒斗了。”

  我对Shirley杨说:“不把总路线贯彻到底我就不回来了。我听说美国哪都好,可就是饮食习惯和生活作风不太容易让人接受。我听说美国人的饮食很单调,饭做的得很糙,两片硬得跟石头似的面包,中间随便夹两片西红柿和一片半生不熟的煎牛肉,再不然就是把烂菜叶切碎了直接吃,这能算是一顿饭?我在云南前线吃的都比它强,咱们不会天天也吃这种东西吧?我觉得美国人实在是太不会吃而且太不懂吃了,怪不得美国这么有钱,敢情全是从嘴里省出来的。”

  Shirley杨说:“怎么可能让你天天吃汉堡,中国餐馆在美国有很多,你想吃的话咱们可以每天都去。生活作风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个你都不知道啊?‘我爱你’这句话在中国,可能一辈子也说不了几遍,但听说在美国两口子过日子,就‘我爱你’这句话一天说一遍就意味着夫妻间离心离德,马上要分居离婚了,早中晚各说一遍才刚刚够,最好起床睡觉再加说两遍,即使是一天说十遍也没人嫌多,有时候打通长途电话就为说这一句话,絮叨这么多遍竟然也说不腻,可真是奇了怪了。我想这种传说大概是真的,因为我还听说,美国大兵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快要死了还没咽气的时候,都要嘱咐战友转告他的老婆这么一句话……”我装作奄奄一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接着说,“中尉……答应我……帮我转告我太太……就说我……我爱她。”说完我自己就已经笑得肚子疼了。

  Shirley杨也被我逗笑了,但却说:“老胡你真没正经,这有什么可让你嘲笑的,这句话不仅可以用在爱人或情侣之间,对子女父母都可以说。爱一个人,就要让对方知道,他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这是很正常也是很必要的。以后你也要每天说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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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到结尾了,现在应该是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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