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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帝王妻 (完+番外) 文/ 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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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后生可畏


“当年,碧妃的案子中,宫里有几个人牵涉进去了,这些年,这些人大都不在了……”难得,文定后从定的面容上浮了作难之色,“本宫实话明说了。如今极得皇上宠爱的莹贵妃,亦被人诬陷说是参与了其内。实则她那时也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哪懂得那些算计呢?”


若是事出宫廷,又有什么不可能?十五六岁的貌美佳人,初登宫门即得宠爱,必是有些手段的罢?而碧妃美冠六宫,孕子三人,受眷多年,想当然成了很多人的挡路石……


“但洌儿他们却不相信,上一回贵妃大病,满堂的御医,都查不出病因来,皇上为此还斩了几个人的头,是洌儿修书给江南怪医,那病方得以医治。本是桩好事,但皇上一急之下,就说了些重话……”


重话?如疑贵妃之病,乃人力所为?一个满堂御医都查不出的病因,一个江湖大夫却给治了,这中间,可供人浮想太多……


“那老五年轻气盛,回得也忒无礼了些,说什么,终有一日,会让贵妃娘娘七窍流血地死在皇上跟前。你听听,这话可是一个臣、一个子能说的?幸得皇上也不计较……”


不计较?是因计较不了罢?若能计较,三兄弟怕已死了干次万次。


“墨儿,你在洌儿耳旁,劝他多囿着津儿一些,那么大的人了,不能老拿自己当小孩子是不是?”


话谈到此,她方知,她初始并没全数悟透皇后的用意。


泰半,皇后也是受人所托?


当年参与碧妃诬反之案的人,除了如今皇上力护的莹妃,以及被拿来控制广恰王的太妃,都已不在人世。而辞世者中,有几人得以寿终正寝?五皇子天家恶魔的名声就是恁样累积下的罢?而如今,能控制这位天家恶魔者,只有她的夫君孝亲王。但温润优雅的孝亲王爷似乎也并不好说话,于是,找到了她?又于是,皇上无法以天子之尊出面,只得委托皇后代行请托……


帝王家的妾,镇日担心红颜未老恩先断,帝王家的妻,则要贤良豁达,识得大体顾得大局……


“墨儿,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了么?”


“皇后娘娘,儿臣明白了,儿臣……会尽力而为。”


皇后也可怜罢?任是豁达开悟,当丈夫在面前显露对另一个女人的维护呵宠,并要求她也加入一道维护呵宠时,真能心放八方,风平浪静?若真如斯,皇后不当是人,该是神了,她会祟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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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回来了?”


谌墨拧拧云乔肉呼呼的腮帮子,懒得答她,若不回来,站在她面前的是鬼?


“王妃,您这身衣服真好看,王妃好美……”


小丫头的祟拜一向泛滥,王妃娘娘不予置辞。


“王妃,您这个发式也好,将您的脸儿衬得大了些,不然,您什么都好,就是这脸儿还不及男子的一个巴掌大……”


麻雀的叽叽喳喳,就当是催眠的曲子罢。谌墨任她拆发卸环,瞑目昏昏欲睡。


“对啦,王妃!”


一惊一乍……


“适才王爷找您来着。”


定然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


“王爷以为您又上街了,还吩咐顾管家即刻找您回来……”


“什么?”谌墨双眸倏开,“云乔,你刚刚说……王爷找我?”


“是王爷啊,听管家说,王爷今天的精神很好,想和王妃一块儿用膳的……”


谌墨脑际抽痛,“云乔丫头,先告诉我,你们家王爷如今在哪儿?”


“在书房里啊,管家正捧了帐薄给王爷看,话说这顾大管家也不省事哦,王爷身子才好点,就……”


就是说,那人是回来了?谌墨又气又笑,“去和你们家王爷说罢,我从宫里回来了,恳请和王爷一道用晚膳,请恩准。”


“啊?”


“小丫头,还不快去?”


“喔。”王妃好似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话喔?哪一次不是王妃在前面走,王爷用“哀怨”的眼神瞥王妃?就像、就像张婶养得那只胖狗看见骨头又够不着时,有些些可怜相喔……今儿个王妃竟用了“恳请恩准”?要变天了喔?


单纯小丫头,兀自沉浸一方世界,岂不知,天已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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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近来的帐目,属下业已归纳成册,请王爷过目。”


傅洌颔首翻阅,时时亦择要处简问几语。顾全立在旁,亦有条有理予以解答。一个时辰后,帐册到最尾几页,看着帐页陡换得妩媚柔态的字迹,傅洌锁起眉,“近来谁帮你理帐?”


“禀王爷,是春叶。”


傅洌长眉淡淡挑起,将最后的帐册掷到了顾大管家怀内:“本王府内的帐薄何时成了情诗薄?”


“……恩?”顾全捧了帐册来看,“春讯飞琼管。风日薄,度墙啼鸟声乱。江城次第,笙歌翠合,绮罗香暖……”这这这?“……王爷,属下失察,王爷恕罪。”


“哪个王府没有几处别苑、几亩良田,这些帐册示人,根本察验不出什么,顾全,本王不想说你色迷心窍,但你也莫让本王失望。”


“……王爷,奴才惶恐了。”那春叶,竟将这样的词写上帐册?为了什么?想当而,自己去找她诘询,定然会遇有一番巧妙说词,如不慎装订失误云云。唉,原以为是把握在己的事,竟似被一个小丫头给耍弄了,汗颜哪


“更有甚,她故意将几笔大的帐目写得晦暗不明,显然有意欲让审验者将誊抄人给叫来核问,你也没有发现?”


顾全一怔,抓紧哗哗翻了几篇,果找着了几个疑处。


“河西别苑,下有良田五百顷,转卖于当地首富王家……”没了?进项呢?进项的去处呢?没有单独立帐也便罢了,去处亦毫无交代,这是一笔天大的数目啊……


自己审核时,分明不是如此,这春叶,竟玩暗渡陈沧?早看出这丫头心比天高,这心机竟已渗到帐页上去了?或者,她不止想让王爷唤她前来核问事实,更想藉此,使王爷对主管帐务的人生疑起嫌,她以期有进阶之机?显然,如果主子不是对财事从不计较的王爷,自己定然会是头号的嫌疑人选,春叶,如斯美人,却如此……该说是后生可畏么?


傅洌捏捏眉心,细长凤眸向窗外投去,“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


“还没有回来?”


“您是说……”废话,当然是王妃。“奴才派人到门口看看?还是差人到宫里打听一下?”


傅洌尚未应答,就听门外云乔:“王爷,王妃遣奴婢来,说她已然从宫里回来了,恳请和王爷一道用晚膳,请王爷恩准。”


顾全眼角当即有了少许扭曲。


傅洌勾起笑意,“回你们王妃的话,说本王准了。”


谌墨并未在寝楼相候,她想起,有件事必须做。


茹芳苑里,花静水寂,夕阳无声。


以指触过每一样物事,谌墨对着心中姐姐的静美容颜嫣然一笑。


姐姐,你爱的男人,我也爱了。


姐姐,你会因此不高兴么?


但是,姐姐,你便是生气,我亦爱了,怎么办?


如果姐姐生气,今夜就到墨墨梦里骂我,或者告诉我,怎样折磨他,会让姐姐好过一些?墨墨会配合呢。


姐姐若活着,墨墨永远不会遇到这个男人,就算遇上,也不会爱上。


而墨墨宁愿从未遇到他爱上他,也想让姐姐健康活着。


但姐姐去了,墨墨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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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门外长影打上垂帐,纱幔两分,有人踏了进来。


“你……”怎会到这里?她以为,他对此,或因愧疚,或……,总之,不该轻易涉足才对。


“你在这里。”傅洌将她轻轻环住。


“你……”怎么能在这里……?谌墨微挣。


悉她心思,傅洌臂未松,声温润道:“墨,因我自身的冷,我无法给人以相求的暖。当年照顾阿津、


阿澈,有母妃的血连着,是我的无从选择,但别人,我无力供给。你的姐姐谌茹嫁来,我以为,我和她可以如皇家每对夫妻一般,淡然相处,相散如宾。在她向我索取温暖时,我……给不了。我知道,我伤了她,但今日,即使她站在这里,我仍然只能说一声抱歉。”


谌墨僵住。


“我对她最大的亏欠,是没能尽到保护之责,这一点,我无可推卸。”收紧臂,唇压她颈上,“但是,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任何,哪怕这人是我的亡妻,你的姐姐!”


“傅洌,你……”


“不行,不能再推开我!”傅洌目内一比偏执疯狂抹过,唇疯狂似擢她嫣唇……


“痛啦!”谌墨举拳垂落他肩,“你是狗儿么?动不动就咬人!”


“我……”他还欲再吻。


“听我说!”谌墨水眸一瞪,喝止了他的蠢动,“你根本不了解姐姐。她爱你不假,但她更爱我,她那样温柔善良,哪里会成为阻碍?”


傅洌凤睁略低:“我自然知道谌茹不会,我说的阻碍也不是她。”


“那是谁?”


“你。”


谌墨熏眉一挑。


“我怕你又将谌茹横在我们之间,阻止我的亲近,谁让你一回来就进了茹芳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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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欲擒故纵


她进茹芳苑,会让他联想至斯?


“墨。”傅洌捧她脸儿,鼻尖相接,目抵彼此心际深处,“谌茹,你的姐姐,这时或许就在旁边看着,你告诉我,你不会再拒绝我,是不是?”


“……”姐姐看着?卑鄙!


“是不是?”俯唇,勾了她小舌来尝,诱惑意味十足,“是不是?”


“……傅洌,你莫太过份……”


“我似乎,听见你姐姐的笑声了呢。”傅洌横抱起她,向门外行去,“也许,她比较乐见自己无法无天的恶霸小弟有人疼爱?”


身后,晚风拂动,半室幽垂纱缥缈间,仿似,真有女子妙影袅娜,笑音低回……


悔不当初,一步错步步错。谌墨如是感悟。若那时,让冰娃娃将自己给带走,就不会,就不会……


“现在天还亮着,外面有一堆人看着呢……”


“……恩,本王在养病……”


“……你这是在养病?”


“恩……相思病……别动,快好了……”


所以,弃了比武大会,擅离大当家职守?


事了,谌墨本欲推开男人潇洒离去,但显然,潇洒需要力气,这个时候,做只累瘫了的懒鱼比妖鱼适宜……


“墨~ ~


“睡觉!”


“天色还亮着呢。”


“那滚下去!”


“……墨,你似乎很有精神?”


“……”谌墨捧心颦眉,“我饿了,饿极了,在宫内的午膳没吃多少,此时胃都疼了喔。”


“你怎不早说!”傅洌当即披衣张落吃食。


哀兵之计凑效,谌墨却并无感到成功的喜悦:该怎样,才能在床上战胜这个男人?难不成,要到楚楚的天水一阁取些真经回来?


用膳之间,谌墨谈起此次宫廷之行,傅洌无声聆完,直将鸡汤喂进她小嘴,仍不作一语。


“不予置评?”谌墨斜睨这张优雅面容。


“阿津的事,我不会过问。”傅洌持巾为她拭去汤渍。


“不会过问?便是纵容了,让我猜猜发生了何事。”谌墨歪头,指尖敲在红唇,“皇后此语,无疑是欲拿对你们的活命之恩讨要人情,以稳固她在皇上跟前的雍容大度之态。当年,母妃救她性命时,宫内上下早已无不清楚,所谓‘恶疾’,实乃常年服用含毒之物所致,进宫不久的碧妃治愈了她,并因此开罪了一堆后宫虎狼,她却以一个‘不予计较’彰示泱泱大度,奠定了牢不可靠的后位之基。母妃出事,落井下石者众,她虽未如此,但也并不曾试着施援。若非太后亲自找上门去谋求联手救你们三人,她是否会出面,怕也不得而知,可对?”


这番话,半由推理,半由意意查到的蛛丝马迹,七八组合而成,端看眼前人脸上的神色,想必对了个八九。


碗里鸡汤见底,“还吃么?”


谌墨摇头。


傅洌端来一碗热茶喂她喝下,放了帐子,轻唤一声,云乔、昭夕两婢进来,将残膳撤去,燃起宫烛。


傅洌坐进帐内,将她抱在怀里,偎至床头,才悠然道:“皇后欲约束阿津,当然不止为了莹贵妃。”


“因五皇子手里的兵权?”


傅津主管兵部,且掌宫廷、京城、京畿三大卫队,如此的权高位重,诸皇子中谁能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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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五皇子当年能获此恩遇,是因他长了一张像极母妃的脸?”这说者,当然是意意。


傅洌浅笑,“三人初返京城,犹在世的太后因念母妃救命之恩,力劝父皇封爵,父皇召见之际,阿津哭得满脸是泪,抬起一张脸时,竟然把父皇给惹得动容了……”


难以想象呢,天家恶魔满脸是泪的模样。但这一招,无疑好用极了。利用太后的感恩之心,招惹天子的愧疚之情,以一张与旧人酷似的面孔,赢得了最大收项。


“我还听说,当年三皇子傅洌见驾,诵了一首母妃在世时最爱念吟的‘雨霖铃’,皇上大哭之下,赐封‘孝亲王’,并赏庄园十数?”


傅洌细眸因她的笑生亮,摇头道:“我不似阿津,我颂母妃最爱的诗词,只是好奇父皇会有怎样的表现。”


“他的表现可让你满意?”


讥笑染唇,“只得说,父皇的确是一位多情到极致的君王。”


多情的极致,是绝情么?


宠盛时,恨不得将全世界悉数赠予;宠衰时,鸩酒一杯葬送花容。枕间无数恩爱,换不来命尽时的半点怜惜,还真是多情到极致了呢。


“外人都道皇后喜欢三皇子妃,不去管是真是假,你只管让她喜欢。其他的事,虚应就好。”捋住她一把长发,放到鼻下轻嗅,“但皇后看得出我喜欢你,怕别人也早就知道了,平日出去,不要再卖弄轻功,让老六和顾全派去的人跟不上你。”


谌墨咬唇轻笑。


“小妖精,笑什么?”


谌墨提提鼻尖,“你限我外出岂不是更放心省事?”


傅洌捏捏她一管秀鼻,“王妃大人,敢问在下可限得住?”


“你好狡猾。”谌墨眯眸,“欲擒故纵,欲张还驰,你好狡猾。”


“没良心的小东西。”傅洌在她鼻尖浅咬一记,“既这样,你明天乖乖呆在府内,尽女主人之责,那个顾全,聪明却不够狡狯,被人算计了还以为胜券在握,你帮他一把……”将今日发生帐册上事简述一遍。


“哈哈……”古有尺素传情,红叶达意,今春叶美婢,竟以帐册为媒,别出心裁哦。而她能如此胆大,想必是因不沾尘俗的冷娃娃恕儿在府那段时日,降了防心罢。


更有,她低估了孝亲王妃不说,连带也高估了孝亲王对碧月橙的痴情,以为一张肖似脸儿,定然触惹那段禁忌恋情的薄弱心结……


此举,倒是与广仁王当年之猎如出一辙呢。


拥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儿,傅洌摇头,“小妖精,你惹的麻烦来了,猜猜明日会有谁来府上?”


“噫?”笑得唇亮颊嫣,谌墨妙目横来。


傅洌温润音线陡变得压抑,“我想,那并不是顶打紧的一件事……”


“……”色狼!色狼!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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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府何人?二皇子傅潜是也。


有人云,凡物凡事,以甲乙丙论,唯居乙位者最形尴尬。


甲位者,定然是首当其冲,众目所归,风光无限。


丙位者,与首位有一席之隔,尚能以领先于丁位聊作宽慰,少有他想。


偏这居乙位者,明明仅差一毫能就够着了首位的边沿,却亦因这一毫居在了次席,与顶级的风光错开,不甘、不平、不忿之心,可想而知。


天昱皇朝择立储君之际,对外去为“立贤不立长”,即示天下:太子乃以“贤”博名。


但二皇子傅潜何尝心甘?


在他,若非太子为皇后嫡生,又较自己早降世了两个世辰、占了长子之席,这太子之位怎轮得别人坐?


二皇子不心甘,但也并不准备韬光养晦,隐忍待发,太子既以贤胜,他则欲以“才”取。处事积极,理事明快,毫不掩饰对储位向往之心,朝堂培植力量已足与太子人马分庭抗礼。当然,这“分庭抗礼”的格局,一大前提必不可少。


但凡太子与二皇子忠亲王意见相左,朝廷百官定会壁垒分明,各有拥戴,而每当此际,除却两方援声者,尚有一众“中立派”以默然示人。众人心知肚明,所谓“中立派”,多为孝亲王三兄弟从属。


不语,是为坐山观虎?或是门缝赏戏?谁也无法一言概之。但可确定,一旦这派人马向一方倾斜,必是另一方的败北。


“分庭抗礼”的前提,即为中立一众的不偏不倚。


若想消除这随时可起的威胁,有两路可走,一是灭之,一是拢之。时下,歼灭已不可能,唯有拉拢一途。但这途也不易行,太子的屈尊,二皇子的努力,目前都以无效告终。


灭不掉,拢不下,如何?天子以平衡之术,使三方形成掣肘之势。如此一来,不管湖底如何波谲云诡,表面的平静维持下了。


但这不是众方所欲。至少,不是二皇子所欲。


一枚独秀,岂容并蒂莲开,遑论三花并进?


但二皇子又何尝不知,正因有傅洌这丛力量在,才对太子形成了真正牵制。自己所有优势,须在太子登基前充分利用,否则……


“三弟,见你一面不容易呢?先前来时,被五弟给拦下了,说是你这病见不得风。”坐在孝亲王府客厅,二皇子傅潜才见来者,已出声抱怨待客之道。


“抱歉了,二皇兄。你也知为弟底子薄,一遇了伤病难免就比常人抗力弱一些,御医说了一个见不得风,这老五就给小题大做了,请鉴谅……咳咳咳……”话说得多,孝亲王犹不能消受,剧咳起来。


从旁仆童着急忙慌奉上热茶,又在主子后心轻挲少许。


不得已,傅潜收起兴师问罪的脸子,拿眼扫一圈厅内,“三弟,为兄的有些话想单独和三弟说。”


傅洌颔首,举袖,仆婢悉退了干净,更有机伶者将门严严带上。


“为兄不喜欢拐弯抹脚,直说了,广怡王妃可向你说起什么?”


还真是不喜欢拐弯抹脚呢。但既有心角逐大位,这个“不喜欢”却是老大的不适合。


“广怡王妃?”长眉轻蹙,凤眸淡闪,“她应该向我说些什么呢,二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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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试探


“今天过府的是哪位贵客?”


“禀王妃,是忠亲王。”


二皇子?谌墨淡哂,定是天遣会给了消息来,二皇子坐不住了?取一个碧月橙的性命或许轻易,但孝亲王的态度不看不行,更要紧的,必须确定广怡王妃的小嘴,可曾向孝亲王透露什么。


按常理推断,以风传在外的两人亲密程度,必然是透露了。但又不难推想到,这等天大把柄握在手里,孝亲王怎不见任何动作?


且前孝亲王妃因此枉死,碧月橙若怕因此惹孝亲王不悦,或者三缄其口的,所以,上门试探?


但不管怎样打算,忠亲王此来,不怕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就算孝亲王府之前当真不知不晓,不起疑也难罢?


“王妃,这些帐册是王爷尚未及审,请您过目。”


“噫?”黛眉斜挑,美目睇来,“这些,可也是春姑娘帮你打理的?”


顾全见女主人调谑眼色,知王爷必把昨日自己的糗事诉与了王妃,一张胖脸当即赧窘得一塌糊涂,“王妃……”


“说说看,本王妃病的那段日子,给了你们怎样的错觉?为何她会以为自己有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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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没有向你说些什么?”


“她应该向我说些什么?”


忠亲王微顿,“三弟,不瞒你说,前些时日,老四在牡丹园喝醉了酒,曾对广怡王妃有些不规矩。”


恩?傅洌眉梢浅动。


傅潜拿一对厉眼紧睇住孝亲王面上每一纤毫神色,“当然,被为兄给及时骂止了。他那小子醒了酒后悔起来,虽向广怡王妃陪了礼,心里仍不踏实,特托为兄向三弟你这边递个陪罪的话。”


“四弟未免轻狂了。”傅洌摇头,“老五虽也不像话,总不会这等孟浪,二哥要加强管束了。”


这……傅潜目瞬也不瞬,欲看透这层温雅表相下的真实。那话,自然是忠亲王事前备好的对辞,现下京都都有盛传,孝亲王宠爱新娶王妃,冷落昔日情人。他此来,正是要双管齐试。一试他是否知情,二试他真正在意之人到底为谁,即——弱点。


第一试,不管孝亲王知不知情,显然暂不欲掀张,当前如此,够了。


第二试,其对碧月橙不似全不在意,又不似外传热衷,想来,需更进一步才对。


“三弟,你这身子如此之弱,不是苦了一干美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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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莫怪罪,您病了的那曰子,虽是病中,可对咱家王爷也太不上心了些。”书房里,顾全梗着脖子,决定为主鸣不平了,“您那样子,让咱们做下人的看着,都替王爷不值呢。”


谌墨捧颊,以眼神鼓励这胖脸上的胖嘴再接再励。


“您也不想想,您进门也不久,这府里的侍卫仆役们为何对您如此恭敬?还不是大家伙看出来主子对您有多宠,恨不能把您含进嘴内护着……”


哦唷~ ~冷颤袭来,谌墨抱抱肩:这顾全,人长得多肉倒也罢了,也能把话说得恁样肉麻?


“王爷对您是一百一千个好,以前姨小姐在府里时……”收得太急,差一点就咬着自个舌头。


“恩?”谌墨一眉儿高高掀起,“怎不说了?”


顾全破釜沉舟,豁了出去!“姨小姐在府里时,王爷对她也好,但总像中间是隔着什么。姨小姐是自己提出什么,王爷会依从什么;您是不说什么,王爷就恨不得把这世间的宝贝都拿了给您。您一出现,王爷的眼镇日都是亮的,您说话时,王爷会目不转晴地瞅着,您笑时,王爷也会跟着笑,那笑,小的入府恁多年见的,也没您在时的多。奴才知道,您怪王爷以前对前王妃不好,但王爷就是那样一个人啊,王爷能给的,前王妃不要:前王妃要的,王爷给不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对的,如果不是这个人,以前的和以后的,都只是凑合和将就,前王妃虽好,但她不是王爷的那个人,所以王爷不给;您虽……,但您是。”


您虽……?谌墨水眸浅眯,笑容好不随和。


顾全心惊胆颤地咽一口口水,陪笑道:“您病了时,王爷几次传出伤危,御医忙成一团,您只呆在房内,连看都不看,大家伙嘴上不敢说,心里早就替王爷……替王爷不值了!”


~ ~,抒发完毕,舒服……但王妃的眼神?


“所以,因本王妃对王爷不好,春姑娘就想对王爷好?”


“……您那时不止不理王爷,这府内的大小事,您都不理,春叶有些能耐,就都给承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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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忠亲王高笑回响。


“三弟,别怪做哥哥的为长不尊,你说你这身子,身边偏尽是世间难求的美人,说来,让兄弟们都看着眼馋呢。”


傅洌下垂的细眸内,利芒一闪。


“广怡王婶自不必说,您那位新王妃,干娇百媚呀,那一笑……啊——!”正说得高兴的忠亲王,手里青花茶杯忽倾斜去,才沾过一嘴的整杯茶水涓滴不剩,尽进了袖筒,虽不是滚烫,可也将皮肉给灼得烈烈生疼,忠亲王身娇肉贵,更不堪忍受,“啊啊啊——!来人,快来,给本王拿烫伤药来!”


在外的忠亲王随行侍卫拔刀便欲闯来,却遭一刃阻隔。


古刚和煦笑道:“兄弟,这是孝亲王府,还请不要冲动行事。何况忠亲王喊得是药,又非刺客,咱孝亲王府的人向来机灵,还怕没人侍候?这不,已有人拔脚去取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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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主仆对话犹未停。


“你说春叶有些能耐,都给担承了,您这位管家又做了什么?”


“唉,夫人,奴才不敢说忙得分身乏术,但两位主子都病着,奴才要处理各地分庄的事,要处理府内的事,还要应付随时上门来的探病客,幸好有广仁王爷坐阵,不然……”


谌墨一笑:“你敢说,你没有色不迷人人自迷?半点也没有?”


“王妃,您……”顾全苦笑,“奴才就算有几分爱美之心,也不至于色令智昏罢?何况……”这府内也没缺过绝色,“奴才再不济,也不能拿王爷的事糊弄。奴才看得出,春叶丫头的心气儿不是一般的高,怕是一个亲王府的侍妾之位都满足不了,奴才怎能动那番心思?”


实则,这位春叶美人,并非等闲,进这府里,定也是打算着慢工细活,伺机而动,不想她一场“伤病”,使其以为有机可趁,有捷径可寻,将精心的部署打乱……这可是“歪打正着”?


“你把春叶叫来罢。昨日,王爷未就帐目上的不实之处细问,本王妃总不能不理不睬,省得给你这位脑满肠肥的大管家钻了空子不是?”


顾大管家眼角又始扭曲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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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废物!”忠亲王大怒,“你这上药的手就不能轻了些,弄痛本王,本王要你脑袋……”


“你们都下去罢。”傅洌抬指。


几个早吓得畏缩的丫鬟如遇大赧,当即疾疾退下。


傅潜生愕:“她们下去,谁帮本王敷药?”


“府内奴才手脚粗疏,在此,也只惹二哥生气。”


忠亲王怒火冲脑:“总有人帮本王上药罢!”


“不如,小弟帮三哥?”傅洌抬指。


“你……”


“小弟先前在江南时,受伤是家常便饭,旧疾成医,或比奴才们更顺手。”傅洌折了袖子,取了药瓶。


“……你来便你来。”傅潜将伤腕搁在中间木几。


傅洌当真提药即上。


“咝~ ~你……”对他,傅潜无法破口大骂、但实话说,他比方才奴才们的手,重得太多,“你……算了,叫一个奴才进来!你府里就没有一个手脚得宜的奴才么?!”


傅洌四平八稳把药置下,颔首:“好,就给二皇兄找一个手脚得宜的奴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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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帐,是你帮着记的?”


春叶见谌墨坐于案后,杏眸骤闪,随即又紧垂下脸去。“是奴婢。”


“有几处,本王妃看得不太明白。”


“禀王妃,那帐目奴婢只管誉抄,实则奴婢愚钝,也不知里面说了什么。再者,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太劳神的好。”


“但这帐目总得有人审理,依你之见,这劳神的如果不是本王妃,又该是谁呢?”


“……奴婢……”总觉得这位王妃与病时判若两人,病中时,清清冷冷,不问世事的模样,并不难于应付……可细细回想,她病之前……她病之前?冷汗,密涔颈项……


王妃病得太久,以致自己忘了她病前那双仿似能直透到心底的眸了么?……会不会,哪里出了错?“禀王妃,奴婢只怕您病才见起色,就给累着了,顾管家忠心体事,可为您分忧……”


聪明如她,仅一瞬,即觉察出了不对,也便开始着力挽回。但无奈轻敌太早,亡养再补牢,似乎稍嫌晚了……


“王妃。”顾全窗外恭恭敬敬垂禀,“前厅忠亲王不慎被热茶烫了。”


干、我、底、事!“……然后呢?”


“忠亲王嫌前院的奴才手脚太粗,王爷说请王妃安排一位机灵奴才过去侍候。”


“他……”搞什么玄虚?自己的两个丫鬟都够机灵,但谁舍得派去给人骂……


噫噫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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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算


“意意?”回到寝楼,抬眸即见一人,一袭湖绿少男衫,却梳了个少女的单鬓,玉肤星眸,弯眉翘鼻,嗑瓜子,饮茶水,逍遥如入无人之境者,除了肆意妄为的肆意小魔女,还能有谁?


“你们都去歇着罢,若是不小心听到这屋里传出什么动静,都不必理会。”谌墨对两个盯着来者好奇转眼珠子的丫头道。


“孝亲王妃,看您这样娇艳模样,过得不坏喔。”肆意促狭眨眼,邪意纵横。


“听说,五皇子将你侍候得也很不坏。”谌墨又哪曾怕人奚落了?


近来巷间传得最盛的,还不是天家五皇子与肆家小意侯爷的风流韵事?


虽众说纷纭,但万变不离其宗。不外乎小意侯爷不愿受天家恶魔蹂躏,闭门拒客。而天家恶魔吃过几次闭门羹后,再也咽不下口去,堂皇皇登门造访,在老侯爷及肆家一干少爷尚未弄清发生了甚事之时,将小意侯爷一迳给掳去了,也不知在哪里藏了半月光景,方见小意侯爷重现人间……


这中间,不会比她吃完春药后的光景差罢?


肆意冷嗤一声,脸不红耳不热:“淫贼一枚,谈他作甚?”


谌墨笑意晏晏:“显然五皇子的表现并不让我家意意满意?”


“如此说来,”肆意亦笑花灿灿,“三皇子的表现很得我家墨墨的意咯?”


谌墨斜躺软倚:“马马虎虎。”


“啧啧啧,”肆意砸舌,“墨墨现在的模样,莫说男子,就连我,也想一口给吞进嘴里去呀。”


谌墨媚眼抛来,“那还不来吞?”


肆意怪叫一声当真扑上,一白一绿两影,缠绕着滚下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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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叶美婢,使二皇子一见钟情。


说是“一见钟情”,或者美化了忠亲王的情感世界。只是,当那位烟笼波渺的娇怜美人进了眼界时,某种欲望即滋生了,眼神当即添进掠夺,帝王家本色显露无遗。


“三弟,这便是你那位与广怡王婶面貌酷似的美婢?是有些像,但比及如今的广怡王婶,更为柔美……”


“二皇兄此话差了,她乃南大人送给我王妃的丫头,不是本王的。”


“不是三弟的?那就是说……”


“二皇兄的手受了伤,就让她为二皇兄敷药罢。”傅洌起身,抚抚胸口,“小弟话说得多了,胸口泛闷,到外面走走。”


春叶在孝亲王立起那一瞬,面色即猝然苍白:这个、这个无情到极致的男人!


而傅洌,并未注意到那双幽幽杏眸,径自踱出大厅。双足才至厅外土地,已听身后一声女子怆惶娇呼,温润脸上波澜未动,掀步向后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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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意意!”


“臭墨墨!”


“所来何事,有话快说!”


“无为而至,咱家偏不说!”


“说不说?”


“说就说,放开我可爱的小脖子!”


“放就放,你的脖于一点都不可爱!”


可以说,妖女与魔女的戏闹,向来毫无营养。打闹完,两人并肩平躺内室地板之上,肆意才喁喁将所获诉于密友。


“……当年广怡王的母亲与太后极度不合,买通太后身边膳食宫女,每日在太后饮食里加放吸髓粉,致使太后体质日渐衰弱。无独有偶,已有人早一步先对皇后施以同手,并被进宫不久的碧妃识悉治愈。太后症状与之相同,自然也获治。因皇后的不计较,太后亦未一追到底,这事也就如宫廷许多事一般,不了了之了。后傅澈接掌了太后宫廷内外的势力,其时已遭灭口的施毒宫女亲妹进宫多年,为给亲姐寻仇,向六皇子和盘托出始末。”


这些话,谌墨知若问傅洌,他当然会说。但她不想让他太多回想那过去。不想他在看似风淡云清之下,一次次重温沥心磨骨一幕,昨夜提起皇后的心计,她已觉自己失言了。她亦知傅洌绝不是那样脆弱不可触碰,她如此,只是做答应过傅澈的事,心疼……


“广怡王这个人,处境最尴尬,为了母亲,成了天家的笑柄,但其母参与谋害碧妃又是事实……”谌墨想及其人,不免可怜,“他既有意离开这怪圈,且左贤王也应了,何不快些行动呢?”


“太妃年事也不过五十多岁,照这样下去,说不定还能活上十年八载,有她在这押着,他有心走,又敢去哪里?”肆意心肠似较墨墨更硬,“生在皇家,就接受这个游戏规则罢,无法。”


“哈哈哈……”对视过一眼后,从两个女子嘴里,齐爆出一串长笑,肆意翻身掐住谌墨雪颈,咬牙切齿道:“假么假势的装善良,你骗谁啊?”


谌墨回以同等手法:“啧,硬心硬脸的作冷酷,你唬哪个?”


“唉,墨墨,我为何不是男人?”


“意意,我为何是女人……”恩?意意颈上一圈可疑红痕赫然入眼,谌墨水眸内黠光闪过,“意意,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你,臭妖鱼,你做什么?”


“给你施迷魂粉嘛。”暗算好友得手,谌墨只觉心安理得,拍拍两掌,一跃起身,“小意意,就在我的府内安心休养个十来日如何?”


“你……”肆意星眸速闪,却被谌墨一掌挡上。


“小意意,失魂术就免了罢,省些力气,乖乖在府里修身养性,谁让你那位五皇子那样不讨我喜欢呢?直到现在,府内还才一个因他而起的麻烦待理……”把小意意藏在孝亲王府,让色欲成狂的广仁王爷满世界疯狂找寻去,嗬唷,真是令人激动的一桩事呢。


“自个儿起,你们两个就安心照顾这位美人,一步也不许出茹芳苑。”


只有这两个丫头见着意意进府来,若是恶魔皇子福至心灵到此寻美,以她们的小小心眼怎抵得住?就与小意意一齐享受被藏娇的快乐罢,权当她这做主子的善心发作给放大假了。


“这位美人的眼睛受了轻伤,平日给净面时也不要摘了脸上的布子,这些药粉每日早膳喂美人服下,记住,不可疏怠。”


她当然知道,凭两个丫头,哪会困得住小魔女太久?她的期望,也只是超过五日就好,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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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花!”


嗬唷!才做了“亏心事”,被人如此一吓,火气自然就蹿起来了,“笨蛋,你一惊一乍做什么?”


“小莲花?”耶落云看清了面前人,一张脸顿时傻僵了足足半炷香工夫,“……小莲……墨墨你穿女装?”


谌墨抬袖理鬓,“有什么不对?”


“你……你这样……真是……”耶落云张口结舌,红色一点点浸上脸来,直至将整张脸都浸得如火,“你这样……太……难怪赫连如此执着……”


手中无扇,谌墨举掌给他脑门一击,“笨蛋,什么这样那样,难不成广义王府的风水不好,给你舌头养钝了?”


“……还好,上天是公平的。”


“恩?”


“若你当真温文尔雅,温柔含蓄,温贤柔静,上天造物对他人未免不公了,现在看你仍是……仍是……,嘿嘿,上苍还没有尽偏颇你一人喔。”


这笨蛋,是在拐弯讽她?但对于此类说词,谌墨向来不以为意,“你不在广义王府享受你的座上宾生活,到此来做什么?”


“傅澈说你在这里,我便来了。他还在前厅,要找他的哥哥说话,可是,墨墨,你如何会在傅澈的哥哥府内呆着?”


“傅澈没有告诉你?”


“他要我来问你。”


也就是说,同为笨蛋的傅澈那厮,将难题抛拾她了?“耶落云,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傅澈的嫂子,你做何想?”


“傅澈的哥哥死了么?”


“……如果他一定要死个哥哥,应该与我的夫君毫无关系。”


“那墨墨是背着你的夫君红杏出墙了?”


“……”恩?


“上天果然公平。”耶落云重重点头,更为自己的论断找到确证,“不过,中原不是最重礼节的么?傅澈明知你背着他的哥哥与人私通,为何还能淡然处之?是因他爱你太过……”


指风是在冷不丁之间攻进来的。


此时,月挑柳梢,人在黄昏,他们所处,是王府偏僻一隅,一道修长人影无声无息靠近,遽然出击!当然,此行为,也可解释为“偷袭”。


耶落云第一反应是将谌墨护在身后,但当即发现,自己此举纯属多余,对方攻击的目标,只有他偌大一人而已。


修长身影,出指迅妙,踩步无声,优雅如漫步云端,但指间杀气,眉间戾意,由然可闻可感。


早知他武功定然不弱,但谌墨从没真正见过他与人动武,如今方知,他武功绝不止他自己所说“比你要高”,这实在是高得太多!


转瞬,已见他与耶落云拆过三十几招,她突尔想到——


他们为何要打?


“住手!”人家高手过招,没有谌墨见缝插针的份,她只得扬声高喝,“住手,你们为何要打?”


耶落云一厢对抗,一厢大叫:“对啊,墨墨你问问这人可有毛病?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打,是哪顿饭吃坏了脑袋?”


“王爷夫君,你是哪顿饭吃坏了脑袋?”谌墨从善如流问道。耶落云不识他不足为奇,他总识耶姓笨蛋罢?


“你——”与人斗战中的人回眸瞪她一眼。


“墨墨?”耶落云话听得仔细,飞身落她身旁,“你叫他什么?”


谌墨尚不曾说话,耶落云已聪明至极的自问自答:“我明白了,他就是那个被你红杏出墙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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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赠婢


红杏出墙?这笨蛋一定要给她按上“红杏出墙”的罪名才觉上苍公平?谌墨是不觉需要在意,但看某人脸色,仿佛在意极了。


“墨,过来!”傅洌声冷音冷眸冷,盯耶落云时,仿如盯一只苍蝇般恶寒。


这个,还真是分身有术。碧笙虽待人偏于淡和,但彬彬有礼,含蓄周到,吐字亦不匮乏;傅洌看似温润如玉,但寒笼周身,令人难亲,嘴下还惜字如金……


“墨,过来!”


话说,她喜欢谁比较多一些?碧大当家?孝亲王……


“墨……”傅洌话到此,接受了妻子不能招之即来的事实,耐心告罄,跃来将人掳进怀里。


耶落云对他施以上下打量:“……我很同情你,不过,虽然不能独占小雪莲,但你的运气已然很好了……”


傅洌眯眸如刀,“老六,我数三声,三声后我如果还见他在此,你……”


“来了来了,不用三声,三哥,不用三声,一声就好!”潜伏多时也看了热闹多时的傅澈,急蹿蹿飞出,扯了耶姓笨蛋脖领,消失。


“快走啦,笨蛋!非要我三哥剥了你皮是不是?”


“笨蛋,你以为你有多聪明?”


“你既然是笨蛋就不要怕别人骂你是苯蛋!”


“这话我如数奉还给你!”


“六皇弟?”


脸红脖粗的两人止了幼稚等级的争吵,齐调头望向自前厅里走出的男子。


耶落云目芒微闪。


傅澈自是没放过这丝仅现毫微的异动,眼底精芒稍动,旋即又是两泓清泉,乖声道:“二皇兄,这么巧,您也过府探望三哥?”


“这位是……”傅潜瞄一眼与其同行者。


“咦,二皇兄,您不认识他么?”


“哦,为兄应该认识他么?”傅潜再将视线投回耶落云身上。


耶落云憨憨一笑:“二皇子不认识在下也不稀奇,当年二皇子出使北岩时,在下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若不是六皇子称您一声‘二皇兄’,在下也难以认出二皇子呢。”


“你是北岩人?”傅潜略怔。


“在下正是,论辈份,在下应称二皇子一声‘表兄’。”


三十年前,北岩王胞妹嫁天朝为妃,次年产子,又过两年薨卒。伴君时日虽短,却为两族联姻留下“血证”,即二皇子傅潜。


“你……”傅潜拧了眉,眼光一紧,“……你是那个三王子?”


“在下早已不是了,谢二皇子抬举。”


“听说你卸了军职,怎会在这里出现?而且……”狐疑目光,移往傅澈,“你们如何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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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澈五官苦攒,哀声道:“是为弟的三生不幸啊,拣着这样一个笨蛋,赖在为弟府里骗吃骗喝不说,还丝毫没有寄人篱下者的自觉……”


“笨蛋,你住嘴!”


“笨蛋你叫谁住嘴!”


“笨蛋当然是叫笨蛋住嘴!”


“哈哈,你承认了,你果然是个笨蛋!”


看两人在自己面前跳脚大骂,傅潜阴沉下了脸。


耶落云虽被北岩贵族圈排斥在外,但毕竟曾任显要军职,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且不管怎样原因,其与傅澈兄弟走得如此之近,于自已,绝非好事……


“二皇子,您要走了么?”身后,一声嘤咛娇唤。


傅潜侧转了身量,笑勾长指,一派风流姿态:“来。”


春叶粉面含羞,杏眸滟情,垂首步近,乖巧偎进男人胸怀,“二皇子,您会忘记奴家么?”


“你这样令人销魂的美人,本王怎会忘了?当本王和三弟一样薄情么?”傅潜挑抬美人下颌,“跟本王回忠亲王府,如何?”这女人,固然美丽,但他最想撷取为己所用的,是她在委身自己时,对三弟那离去背影所崩出的难掩恨意。女人的恨,有时会是最锋利的仇刀呢。


“真的,王爷肯带奴家回您的府邸?”春叶仰起柔美丽颜,惊喜浮眸,“王爷当真会?”


尽管从不缺了女人,但被一个堪称上上筹姿色的美人如此仰望时,忠亲王不得不滋生出了盖世英雄的豪情壮志。“本王一言九鼎!”


“谢王爷,谢王爷!”杏仁媚瞳内点泪成波,沿娇颊如珍珠儿滚下,“奴家为奴为婢为仆为役,愿意侍候王爷一辈子!”


“本王不是三皇弟,岂是那等不知怜香惜玉么?你既是本王的人,本王自会好好待你,哈哈……”美人柔软在怀,豪情万干呐。


春叶美婢,直待将置身忠亲王豪奢马车车厢之内时,才对身后的孝亲王府回眸一瞥。


孝亲王妃,春叶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女人!


孝亲王,你将知道,错过春叶,会是你这一生的最大损失……


“这算怎么回事?”耶落云指着拥美而去的二皇子,“他自你三哥的府邸,带了女人走?”


傅澈耸肩,冷哼道:“别告诉我,你们北岩王族清高到没有互赠女子的习惯?”


耶落云撇嘴:“污浊就是污浊,并不因将别人染黑就能清白了,笨蛋,你的三哥也不过如此,难怪小雪莲要出墙。”


还真是笨蛋!傅澈嗤一声,“你看到那女子的眼神了么?”


“眼神如何?”


“那女子,对事有极强的掌控欲望,当某些事不能为她所掌时,必然会恼羞成怒,不,应该是积怨成毒。她现在,就怕是已如此了。”


“她想掌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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