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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婿(作者:夜惠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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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婚礼 宁欣本想让婚礼轰动京城,可显然燕国公和宁老太太都没有低调行事的觉悟。 姑祖母将燕国公府下的聘礼直接陪送回去,她更是翻遍了整个私库,从江南,从北边让盛世商行调来许多的好东西……宁欣感觉太阳穴一阵阵的疼痛,她那是一份何等丰厚的嫁妆啊。 虽然宁老太太买下了薛珍嫁妆中的大部分好东西,但宁老太太总是觉得不是很吉利,除了有些珍品实在是难得外,那些宁老太太看不上的都则宁欣重新改头换面以高价卖给了外人。 所以原本宁欣的嫁妆并没有外面传说的百万,宁欣怕风头太盛,也费劲唇舌说动宁老太太将明面上嫁妆转为暗自的银子,然随着燕国公大张旗鼓的下聘举动,宁欣的计划彻底的破产了。 宁老太太重新焕发了给宁欣准备嫁妆的热情,不到十天的功夫,她把嫁妆又丰厚一倍有余,一白多抬的箱笼硬是装不下……姑祖母有调不稳的准备着嫁妆,运进府里的好东西却越来越多,宁欣都忍不住怀疑,姑祖母是不是早就猜到燕国公会用珍藏做聘礼? 所以她早就把好东西准备妥当了,只等着下聘后再运进宁家,让宁欣无法拒绝! 宁欣对着镜子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我不喜欢这么多嫁妆,是不是太虚伪了?会不会被嫁妆单薄的小姐们记恨?” “小姐,太夫人是真真疼你,为您好。” “我晓得。” 宁欣嘴角垮下来,“就是因为知晓姑祖母是为我好,给我长脸,我才无法拒绝。” 本来应是挺简单的婚礼。被两个疼爱晚辈又互相较劲的长辈弄成了这样的热闹炫富,宁欣叹道:“燕国公府的侍卫也要再多两成才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明晃晃的一座金山,谁不惦记着?” 抱琴笑道:“这您就说错了,奴婢方才看了一下箱笼,太夫人将首饰玉石,金银挂件撤去了不少。听说是箱笼放不下了。” “可是姑祖母陪送了珍宝坊!” 宁欣按着额头,本来她是打算把珍宝坊留给姑祖母的,上了轨道的珍宝坊生意会很兴隆,宁欣只是想拿点红利,时不时的帮姑祖母管一管。 如今那句话——每个女人都要有一件珍宝坊出品的首饰。已经深入人心了。 珍宝坊的翡翠玉石,金银质地是最好的,陪送了珍宝坊,还怕宁欣没有首饰戴?是不是在嫁妆里放首饰反而不重要了。 宁欣摆了摆手,听见外面有人唱起了催妆诗,低声道:“希望他带来的人够多!” ”这一点小姐不用担心的,姑爷真的带了很多人来呐。” 小丫头向外张望着。“都是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一准抬得动小姐的嫁妆重生八九年代!” 旁人的兴奋之情,更让宁欣心底涌起一丝的无力,不用问就知道在宁家和燕国公府这段路上。一定等着不少看热闹的人,上次有不少错过燕国公下聘的百姓,这次早早的列着架子等着看了! 京城勋贵朝臣们也都等着看宁家怎么陪送唯一嫡女,怎么让炫富的燕国公说不出话来! 宁欣很无奈。喃喃的说道:“这是我和他的婚礼么?怎么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主?怎么……就弄成了这样?” “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长乐公主推门进来,此时她已然换下了道袍。不过还是穿着淡雅的衣裙,直率的说道:“京城待字闺中的小姐早就泪流成河了,你没闻到京城的护城河都泛着脂粉味儿?“ 宁欣见长乐公主气色很好,笑着起身相迎,“我没想到你会来!怎么?不做女冠了?” “不做了!”长乐公主无奈的叹道:“我再在道观里住下去,不知我母后会钻进什么样的圈套中去,本想借着女冠的身份广结士子们,谁知这届科举半路杀出一匹黑马来,将风光都抢走了,欣妹妹,你说本公主该怎么对付那匹黑马?” 宁欣俏面一红,难得带了一分羞涩,“随你!” 长乐公主挽住了宁欣的手臂,调笑道:”随我?好啊,欣妹妹嫁了那匹黑马,可要记得好好的帮我折腾他,否则本公主这口气出不来!“ “公主!” ”怎么?还没进门就心疼起他了?” 长乐公主恍然大悟的笑道:“是我想差了,欣妹妹早就晓得心疼他。” 待嫁的新娘子,总是会被闺中密友调笑的,宁欣再能言善辩,也不好在此时多说什么,“等我……我等着公主出嫁的时候。” 嫁人?长乐公主眸色暗淡,转瞬笑道:“我可不像欣妹妹,便是嫁人也不会被像你一样说不出话来。” 宁欣何尝看不出长乐公主强作欢笑,如果她不是为宁欣高兴,万万不会笑得像今日这么多。 “公主。”宁欣反手握住长乐公主的手,低声道:“皇后娘娘总会想通的,你有烦心事大可同我说。” “我怎会舍弃你这个智囊?” 长乐公主笑道:“不过,今日是你的好日子,那些烦心事以后再说,有我看着母后起码不会做太多的事儿,你不是说过么,在宫中行事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现在想想,你说得很有道理,都说贤妃得宠,可不是母后一次次的争宠,给贤妃下绊子,父皇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疏远母后,宠着心疼贤妃!贤妃有今日的盛宠,起码有母后两分的贡献。” 宁欣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说,是皇后的愚蠢成就了贤妃! “其实还是让皇后娘娘早日认清楚陛下的好,不提古往今来的贤后,就说……”宁欣做过宠妃,自是晓得怎么争宠,怎么利用后宫的女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能坐稳皇后位置的女子。大多会无为而治,无所求便不会乱了分寸。” “无所求?” 长乐公主摇摇头:“你说得没错,如果母后无所求,也不至于这样,她就是求的太多,求的根本是父皇没法给的东西。所以她同父皇从没想到一处过,她越做越错,越做越让父皇厌烦……还不如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求。” “罢了。这些事以后再说!” 长乐公主不想让自己愁事破坏宁欣的好心情,笑道:“我方才看到了,来催妆的人都比你们家老太太吓到了,燕国公府等着开眼的宾客不会失望的,你家老太太真有钱呐武医官道!” 方才自信的宁欣无奈的垂头。“是啊,她很有银子家私,呵呵,呵呵。” 李冥锐请来催妆的人即便早有准备,他们也被眼前的嫁妆惊掉了下巴,装得满满登登的嫁妆……全是好东西,仿佛差一点都不配宁欣一般。早晓得宁家有钱,可至于这么吓人么? 不过想到,宁三元的为官经历,看过宁欣嫁妆的人相对来说淡定了许多。 宁三元做过盐政。哪怕他再清廉,也是可以能得到某些好处的,甚至宁三元查抄好多个盐商的家! 抄家是发财的不二法门,尤其是拿银子不当银子的盐商们。他们的家底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想的。 当然,随着宁三元配享太庙。宁三元为国捐躯,这些触霉头的话也不会有人再提起。 宁欣又是宁家的独女,她便是搬空宁家也没人多说什么。 旁人羡慕嫉妒的目光,让李冥锐同宁欣一样,额头冒冷汗,他已经将宁老太太想得够炫富了,可见了嫁妆后,李冥锐还是认为他低估了宁老太太! “走吧。” 李冥锐领人抬着嫁妆走人,再耽搁一会功夫,指不定宁老太太又能想起什么。 宁家府门大开,一抬抬的嫁妆被抬出来,随着十里红妆全铺陈开,京城的百姓大呼过瘾,十里红妆……也不是只有宁家嫁女儿也能做到,勋贵人家嫁女儿摆放嫁妆是有一定的技巧的,嫁妆看起来似十里红妆,但价值并不是很高。 宁家可是实打实的十里红妆,抬嫁妆的年轻小伙们在路上歇了好几回,肩头沉甸甸的嫁妆让他们在地上留下了就凌乱的脚印,懂行的明白的人便晓得箱笼里装的嫁妆是怎样的沉重! 李冥锐听着围观百姓频频爆发的惊叹声,他……面无表情,高兴呢,不好,不高兴,也不好,他这新郎官做得很为难,甚至不知该摆个什么脸色。 “兄弟。” “什么都别说!” 李冥锐堵住凑上来的平王世子的嘴,“若是你还是我兄弟,什么都别问。” 平王世子翻了一下桃花眼,“我只想问一句话,你还坚持得住么?” 回答平王世子的是李冥锐在马上挥过来的拳头,平王世子觉得肩胛骨一痛,摸着鼻子道:“脾气不小,成了世子爷后,你的脾气见涨,” …… 当嫁妆完全运到燕国公府后,唱嫁妆的人嗓子都哑了,燕国公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对旁边羡慕的人得意道:“有本事你们也给自家儿子娶位这样的女子啊。” 燕国公对这门婚事满意的不得了,谁家也不愿意娶一个没有嫁妆的女子,他侄子自己有本事,自然会赚银子养家,可这嫁妆是可以留给燕国公府后代的。 实话说,燕国公除了那批只能放着的珍藏外,家底很单薄! 如今珍藏大多献给了皇帝,燕国公连自我安慰自己有家底的借口都没有了。 宁欣的嫁妆中有不少的店铺田产,燕国公府各房头的人眼睛冒绿光。 即便得不到店铺,起码也能从中捞些银子。 僧多肉少的燕国公府中人是穷怕了凰女纤华最新章节。 李冥锐看着他们的表现,心向下沉重了一分,分家的念头首次进入脑子中。 …… 摆设铺陈被摆放在新房中,一水的紫檀木家具,精致的盆景,锦缎的幔帐帘栊,镶金镶玉的屏风……燕国公府的女人们比外面的男人好不了多少,眼底爆发出一股难言的狂热。 在她们眼里,哪怕宁欣嫁妆里陪送的夜壶马桶都是香的! 未出阁的少女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做了太太奶奶的妇人也比她们好不了多少。 二太太紧紧的握着长媳的手,嘴里念叨着:“太过分,太过分!” 长媳蒋氏合眼平静了好一会,偷偷的瞄了燕国公夫人一眼,话语中带了几许的幸灾乐祸,“她面子是有了,可国公夫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二太太没有点头,也没回话,只是一个人陷入某种疯狂中。如果这些嫁妆是她的该多好?如果她也能娶个这样的儿媳妇该多好? 不提李冥锐的世子身份,宁欣以宁家和的清贵和丰厚的嫁妆稳稳的压在燕国公府女眷头顶上。 燕国公夫人眼角眉梢也带出一缕缕的羡慕嫉妒,但她一直和蔼满意的笑着,仿佛真心为未过门的侄媳妇高兴,同旁边的女眷说话大多会帮着宁欣分担一些炫富的名声。“也是宁家疼女儿,才弄出这么一份嫁妆来。” “宁三元可是惊才绝艳的人,有什么是他不精通的么?” “世子夫人样样出色,便是没有这份丰厚的嫁妆,我也最疼她。” 燕国公夫人大方得体的应付着女眷们,做出了一副疼爱宁欣的好婆婆样子,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起码她和蔼的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自然有人恭维她是开明的好婆婆。 …… 送嫁妆的日子落幕了,除了京城多了一桩谈资外,有更多的人期待后日的婚礼。 应酬了整整一日的李冥锐总算是能歇息了。他先是送又喝多了的燕国公回房歇息。 随后他独自一人去了一趟新房,原本空荡荡的屋子一下子变得金碧辉煌,该有的样样不缺,而且样样是精品。 八宝阁上的古玩摆设。能让大多数喜好古玩的人流连忘返。 李冥锐站在门口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肩头靠着门框。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嘴角无奈又玩味的笑容上,“你现在一定也很恼火吧,如果你晓得皇上会亲自来主婚,会不会后悔嫁我?” 宁欣一直说,日子是他们过的,婚礼不用弄得太复杂,可惜机缘巧合之下,倒是让李冥锐给了宁欣一个比齐王娶妃还隆重的婚礼! 马公公方才让人给李冥锐递过话,在他成亲时,皇上会亲临! 这意味着他们的婚礼会被人念道很多年,同时皇上也借此机会打刚刚娶妃的齐王脸面……还有一分的可能,皇上想见新娘子宁欣! …… 在新房站了一会,李冥锐回到自己住的屋子,他回燕国公府不久,又因为马上要娶亲,所以他暂住的院落不大,收拾得只是干净而已。 “世子爷安。” 李冥锐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儿,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眼前站着一位身材较好,容貌清丽的十五六岁少女,她穿了一件桃红色衣裙,嫩若豆腐的脸庞带着羞涩,“奴婢见过世子爷蛇蝎毒女-复仇千金全文阅读。” “你是?” “奴婢莺歌,是夫人让奴婢来伺候世子爷的。” “奴婢杜鹃。” 从内室里有走出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向李冥锐福身道:“见过世子爷。” …… 李冥锐转身就向外面走,莺歌和杜鹃愣住了,快走几步:“世子爷。” 她们柔弱含情的声音拉不回李冥锐,他越走越快,转瞬就出了院门。 两人对视一眼,怎么会?世子爷难道不明白么?哪家的勋贵少爷身边没有通房? …… “主子,世子来了。” 李妈妈站在屏风后低声通禀正在卸妆的燕国公夫人,“奴婢看世子爷气色不妥,是不是莺歌和杜鹃那两个贱蹄子惹怒了世子爷?” 燕国公夫人淡淡对身边丫头道:“先绾个鬟。” “是,夫人。” “李妈妈,你请世子爷去西厢房,我随后就到。” 燕国公夫人有些拿不准李冥锐的心思,给他安排通房,引导他人事全然是为他好,燕国公夫人若是有坏心的话,会为李冥锐操心么?哪有男人不爱色的? …… “伯母,请您叫回我房中那两个奴婢。” 李冥锐并没有进西厢房。在门口候着燕国公夫人,见她出现躬身道:“我不需要她们伺候!” 燕国公夫人没料到李冥锐这么坚决,淡笑道:“她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颜色也是好的,若是你用过后不满意打发出去也就是了,两个奴婢不值得世子爷专门跑一趟。你父母早丧,又一直在外面不晓得国公府的规矩,通房……这我都给你安排的迟了。” “这是燕国公府的规矩?” 李冥锐抬头反问道:“必须得有通房?” 他黝黑的眸子泛着冷意,燕国公夫人一愣。“锐儿,你明日大婚,若是不懂得行房弄痛了你媳妇岂不是不好?世子夫人嫩弱娇蕊,你若不好好疼她,只怕会伤到她。宁家的家教门风我信得过,想来不会太教导她风月情事。你又是心心念念的全是她……我担心你们年轻不晓事儿, 这才安排了两个温婉柔顺的婢子……你不晓得万一你在新婚洞房伤到了你夫人,你以后再怎么疼她都弥补不回来……” “我只想问是不是燕国公府规定必须得有通房?” “锐儿!” 燕国公夫人解释了这么多,可李冥锐一句都没听进去,“便是不如燕国公府的人家也大多如此,你已经二十了。也中了状元,入了仕途,我不用再担心你在美色上分心而无心读书,她既是宁家养出来的。 这些事情她也是晓得的。” 李冥锐截断了燕国公夫人的话,“我比你了解她!自然知晓她的喜好性情!既然燕国公世子必须有通房,这个世子……我不做也罢,燕国公府……我不回燕国公府一样是状元郎。神机营的都统!” “锐儿!” 燕国公夫人被李冥锐震得说不出话来,扶着李妈妈的手稳住了身体超能高手在校园。“你怎能这么说?” 李冥锐背对着她,低声道:“伯母,我不想让伯父晚节不保,不想让燕国公门楣蒙羞,但不意味着我会容忍你!“ “我是为你好!” “不需要!” 李冥锐同来时一样,快步离去,燕国公夫人白着一张脸,道:“李妈妈,快让人跟着世子爷,看看他要去哪?” 他离了燕国公府一样会仕途得意,但燕国公府离了李冥锐,燕国公夫人这些日子受到的尊荣就全没了。 燕国公夫人扶着胸口,“这个蛮小子,真真是气煞我了。” 她给李冥锐安排通房,也不全然是为李冥锐着想,男人总会记住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有两个如花似玉的通房在,宁欣进门后起码得费点心思,先让李冥锐明白什么是闺房之乐,万一娇软的宁欣在房事上无法满足李冥锐……那么他们夫妻便会存了矛盾,等时机到了,燕国公夫人再将宁姐儿推上去,由她调教出来的宁姐儿必然会抓住李冥锐! 宁欣一旦嫉妒伤害宁姐,她就等于将李冥锐越推越远。 燕国公夫人打算得很好,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李冥锐宁可离开燕国公府,不做世子也不要通房!宁欣就那么好?值得他如此对待? “主子,世子爷去见了燕国公。” “该死!” 燕国公夫人差一点咬碎了银牙,可除了骂两句该死之外,她一时想不出别得办法,在燕国公心里,没有人比李冥锐更重要! …… “锐儿,你真得不要?”燕国公披着衣服,揉着酒醉后略疼的脑袋:“你是男人呐,哪有男人不想着三妻四妾的?你不会是……” “伯父,我不隐瞒你,我能得她点头下嫁,最关键的一条就是我能守得住,我晓得她要什么,如果您执意让安排通房,我今日便离开燕国公府。” “你威胁我?” “我只是告诉伯父,我的决定。” 李冥锐同燕国公对视,两人谁也不肯将目光移开,过了好一会,燕国公叹息道:”好,这点小事我依了你!” …… 在李冥锐走后,燕国公摔了茶杯,“我竟没发觉让他娶了个妒妇!” 大婚日到,李冥锐早早的就穿好了新郎的喜服,对着镜子照了许久,“宁欣,你终究是我的了。” 宁欣换上了喜服,宁老太太将盖头盖在她头上,含泪握了握她的手,“欣丫头,要过得好呀。” 平王世子抢到了背新娘入轿子的活,他主动弯腰背起了宁欣,“我兄弟不会辜负你,不过,你对他也要好点呐,别动不动就发脾气。” “是他让你说的?” “不是,我是不想被他念道。” 平王世子有预感,如果李冥锐和宁欣吵架拌嘴,最倒霉的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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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洞房(上) 花轿进门,新人跪拜天地前,皇帝携一后一妃亲临燕国公府。 在燕国公府门前,身穿盔甲的御前侍卫和穿着锦衣补服的锦衣近卫阻挡着百姓,锦衣近卫的统领宇文忙前忙后,每次皇上出巡,最为难的就是宇文统领。 满府的宾客和燕国公家眷齐齐叩拜皇上,皇后,以及贤妃,山呼万岁。 皇上很给燕国公世子面子,和颜悦色的同燕国公和李冥锐说话,并且给了一笔很厚重的赏赐。 宁欣穿着厚重的喜服,带着凤冠,头上又盖着红盖头,跪在地上对宁欣来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她在心里怨恨起皇帝来,他不是来给李冥锐长脸的,而是来折腾他们这对新人。 皇帝身穿龙袍,威势十足,李家人都有好样貌,皇上虽是已经接近不惑之年,但看起来很显得年轻俊雅。 “燕国公世子。” “臣在。” 李冥锐挺身跪在皇帝脚边,他面上一如既往的憨厚,但心底也对抢尽婚礼光彩的皇上多了一分的埋怨。 如果皇上不到,他此时应该同宁欣洞房去了,眼下却停下婚礼,听皇上训话。 “朕今日亲自给你们证婚,并非全然看在你的面子上。” 皇帝大有深意的目光凝住不远处的新娘子,“宁欣,你且上前来。” 李冥锐拢在喜服中的手握紧了拳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皇上抬举他们……还是有心离间他们夫妻感情? 皇上只要一日坐在皇位上,宁欣就得听命! 再多的不愿意,宁欣只能在喜娘的搀扶下起身,蒙着盖头走上几步,宁欣猜到皇上会寻借口揭掉自己的盖头……皇上这么做很没为君者的气度,毕竟新娘子今日见到第一个男人应该是新郎! 宁欣在迈步伐时。脚下一软,似踩到了到了衣裙的裙摆,她身体向旁边一软,正好跌进了李冥锐怀中。盖头因为摔倒飘起,宁欣对上了李冥锐,柔柔软软的唤了一声:“相公。” 人比花娇,宁欣今日美是最美的。 李冥锐怀里抱着美娇娘。他看痴了,呵呵的傻笑着,“夫人!“ …… 皇帝见相拥相视的两人,眯起了眼睛。斜睨了站在他身侧充当侍卫的高手,那名高手手中的铜钱尚未来得急弹出,宁欣就摔倒了……盖头是掉了。可宁欣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新郎燕国公世子。 高手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搞砸了,可谁能想到世子夫人会在世子身边跌倒,他不是抗命,而是没来得急出手! 在宾客面前,李冥锐和宁欣似能对视到天荒地老时,此时在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再无任何人。哪怕高坐在喜堂之上的皇上。 方才热闹的燕国公府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惊变和眼前相拥的两人惊呆了。 长乐公主坐在命妇之首的位置上,见此情景……她不是不恨父皇没品,笑道:“新娘子,燕国公世子将来都是你的,用不用现在就眼巴巴的着急看?晓得你们两个姻缘是天作之合,用不用在还没成亲的我们面前显摆?” “快快拜天地去风水官途最新章节。” 长乐公主起身捡起地上的盖头,拿在手中有心给宁欣重新盖上, 坐在皇帝身边,打扮明艳,尽显高贵的贤妃笑着阻止:“既是盖头落地,便不好再盖上了,要不岂不是成亲两次?” “陛下,您说呢? 贤妃笑盈盈的询问皇帝,“本宫也是为他们好,落地的盖头再带上只怕不是很吉利。” 皇上微微颔首,贤妃转头冷艳高贵般的询问命妇,“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贤妃面对皇上是谦卑的,但面对其余命妇却是很有宠妃的气场,架子摆得十足,在艳丽四射的贤妃前,命妇们只能臣服,低声说是。 长乐公主握紧了盖头,控制住将盖头甩到贤妃脸上的念头,贤妃……是要告诉宁欣,宁欣嫁给李冥锐失去了什么。 贤妃今日的装扮同以往不一样,尽显华丽尊贵,她抢尽了新娘子的所有光彩,长乐公主暗自佩服贤妃对父皇的了解,贤妃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做最恰当的事情。 父皇让她张扬,她绝不低调,父皇让她内敛柔顺,她绝不嚣张跋扈。 甚至不用皇上明示,贤妃就能把握圣意。 皇上……并未完全放弃宁欣! 他今日来只不过想让宁欣羡慕嫉妒宠妃的富贵尊荣,在宁欣和李冥锐中间制造一些猜忌,如此皇上在将来才有可能乘机而入。 贤妃是明白的,所以她再担心宁欣一旦进宫会同她争宠,可她还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办了。 相比较木讷同皇上从没想到一起的皇后,贤妃就显得伶俐称心许多,皇上看向贤妃的目光也带着嘉奖。 “臣君前失仪,请陛下无怪!” 李冥锐扶正宁欣,两人双双的跪在皇上面前,“盖头掉了也是天意如此,许是老天爷想让我快点见到她。” “长乐公主不必在意,我……”李冥锐面向长乐公主憨然感激的一笑,“我能娶到她已然知足,她最先见到的人依然是我,我同她的姻缘是天定的。” “可是……”贤妃还想说话,李冥锐正色道:“臣更愿意光明正大的接受宾客们的贺喜,臣的妻子娇媚可人,聪慧佳敏,不是见不得人,臣……更希望得他们的羡慕呢。” 宁欣此时缓缓的抬头,所有人都看到她精心上妆的脸庞,她比豆腐还细嫩白滑的脸庞吸引了有人的目光,水灵灵的眸子那般清澈,水雾缭绕,让人心生怜惜。 甜软羞怯的她,此时却显得冷静大方,这让宁欣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光彩。、 长乐公主道:“燕国公世子说得好,京城百姓,勋贵重臣谁不羡慕这桩天作之合的亲事?” “父皇慧眼识珠,恩赐这桩姻缘,您的圣明和远见卓识,女儿敬佩不已,若是没父皇亲自赐婚,这桩姻缘还不知要磨多久,他们最该叩谢的便是父皇!” 皇帝目光凝在宁欣脸庞上,大笑道:“长乐说得好,朕玉成了他们的婚事。” “多谢陛下。” 宁欣和李冥锐再一次拜谢皇帝蒸汽公敌最新章节。 皇上手臂向上抬了抬,道:“你们不必耽搁功夫了,拜完天地朕有话同燕国公世子说!” …… 皇上松口后,婚礼才能继续进行下去,叩拜天地的新郎新娘站在一处,宛若一对璧人,这桩亲事从下聘到成亲,一直轰动京城,多少年后依然会有人记住这桩亲事。 有眼明心亮的人,发觉皇上对燕国公世子夫人……好感未消,皇上连先帝的贵人都能纳进宫,臣妻……首辅默默的摇头,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谁也说清。 夫妻交拜后,宁欣被送进了洞房。 皇上叫来了李冥锐,敬了他一杯喜酒,笑着提醒:“你可不能沉迷于儿女私情中,朕对你寄望甚深,朕指望你恢复燕国公祖上的英勇,为朕荡平鞑子!扫平天下的叛乱。” “臣遵旨。” 李冥锐喝了皇上递过来的美酒,味道略略有点奇怪,李冥锐多了个心眼含在了口中,低头叩谢皇上的时候,将口中的美酒大多吐出,他不敢让皇上看出来,所以不敢全然吐出。 皇帝笑道:“朕信得过你,宁欣……救过朕的三皇子,虽是三皇子最终还是没法挺过生死关,但宁欣,朕是记下了的,她性情娇弱,你可要好好待她。” “臣遵旨。” 李冥锐握紧了拳头,被另外一个男人告诉威胁善待妻子,对他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皇上宠信般的拍了拍李冥锐的肩头,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宾客们便是伸长脖子也听不到的话……他们好奇极了,皇上交代燕国公三世子疼爱宁欣? 不就明白的人不由得心想,皇上对宁欣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皇上说完后,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去,喜宴平静了一瞬才恢复了热闹喧嚣,可此时的热闹却多了一分压抑。 …… “兄弟,你还好?” 平王世子关切的看着李冥锐,他实在是没想到皇上会弄这么一出,哪个男人受得了?“我看宁……” “没事,我晓得。” 李冥锐向平王世子露出一个笑脸,他是明白宁欣的,可燕国公府上的人不见得会明白,“我要对她更好才行!” …… 李冥锐虽说不上千杯不醉,但有平王世子等人帮他挡酒,敬过宾客后,他还是保持着清醒,燕国公夫人笑着催促着李冥锐快一点去洞房,“别亏待新娘子。” 李冥锐将送宾客的事情托付给燕国公,向平王世子肩头砸了一拳,低声道:“不用为我们操心,我同她不是盲婚哑嫁,两年的相处足以让我们明白彼此的心意,皇上……打错了算盘。” 平王世子回想他们的经历,长出了一口气,轻松释然的翻着了一下桃花眼,道:“我才不担心你们呢,兄弟,你可一定要让我一直羡慕嫉妒下去呐,别被我给比下去了。” 李冥锐笑了笑,走进了洞房。 此时女眷们大多离开,宁欣的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上,含笑看着走进的李冥锐,“生气么?” “不。”李冥锐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低笑道:“他没来,皇上却来了,他们是羡慕嫉妒才会如此,宁欣,我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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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洞房(下) 宁欣唇边笑容越浓,嗔怪般瞥了李冥锐一眼,殷红的嘴唇微微开启,珍珠般的皓齿显露,配上她身上的束身薄衫和随着她酥胸起伏的垂发青丝,她看起来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多汁诱人。 她兼具清纯甜柔和女子的性感,李冥锐舌头有点酥麻,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落下,明明一身的火气,他也想好好的要宁欣,可下面却总有一丝的无力,难道他有隐疾?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身上有隐疾? 宁欣满意自己能影响李冥锐,她没心情在洞房时提起齐王或者皇帝,只要他们两个心心相印,旁人再多的想法也影响不到他们,问道:“不喝交杯酒么?” 李冥锐低头瞄了一眼胯下,起身去一旁的桌上取来交杯酒,满是歉意的递给宁欣,语气里有着一抹很浓的心疼,“方才她们是不是说了什么?” 宁欣手腕灵活的把玩着酒杯,白皙细滑的一截小臂露在外面,酒杯随着她小臂的旋转而旋转,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落在李冥锐眼里只觉得宁欣好让他血脉喷张…… 他仅是将宁欣送进洞房,他们还没来得及喝交杯酒,李冥锐就被皇上叫了出去,李冥锐记得很清楚,当时在屋子里有很多燕国公府的女眷。 拜堂之前掉了盖头,交杯酒没来得及喝,李冥锐又逼不得已将宁欣留在了别有心思的女眷中间,李冥锐很担心心疼宁欣。 他不敢违抗圣命令却只能委屈宁欣,这让他心情分外复杂,李冥锐低声道:“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这是最后一次,李冥锐在心底发誓,虽是齐王也曾经钟情宁欣武临天下全文阅读。但齐王的表现才叫王者风度,起码他不会破坏宁欣的幸福脸面,而当今皇上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宁欣的关照抬举! 李冥锐便是不为了齐王,为了宁欣,也不会全心全意效忠皇上! 宁欣唇角一勾,斑斑红烛映衬着她明媚诱人的媚笑,此时她虽然继承了原来宁欣的娇柔,但属于宁欣本来的性感冷艳等风情一一显露。 ”她们说你为了我不要通房,我也不信么?” “……” 李冥锐握紧了酒杯,她们会那么好心?怎么可能? “你……”在李冥锐想回头同宁欣说话的时。他见到宁欣喝了酒杯的酒,李冥锐讪讪的伸出手,他手中满满的美酒还在。“交杯酒不是这么……” 宁欣凑上去吻上了李冥锐的嘴唇,将口中的酒渡给他,宁欣……上辈子同术赤玩得很疯,也很野,想要勾引缠住鞑子汗王。宁欣无所不用,她有了上辈子经历,怎么可能装作娇羞腼腆?装成青涩的果实? 一次两次可以,但多了……性爱不是只有才能男人享受的,这话宁欣一直谨记,宁欣不否认自己是个重视享受的女子。李冥锐既然娶了她,就要接受她的一切,装模作样是装不了一辈子的。还不如让他早一点认清现实。 “好喝么?” 宁欣口中的纯酿全部渡给了李冥锐,离开木讷像是泥雕的丈夫的嘴唇,又问了一遍,“好喝么?” “还差一点!” 李冥锐一仰头将自己手中的交杯酒喝到口中,伸手将美丽妖娆的妻子搂进怀里。捧起宁欣的脸庞,狠狠的吻上去。唇舌交缠之下,清泉美酒被推入宁欣口中,李冥锐学习能力不错,或是男人天生就有这方面的优势,宁欣是他吻过的唯一的女子,他刚开始生涩的吻技因为练习多了,因而熟练了不少。 宁欣也在似有似无的引导着他。 过了好一会,李冥锐才从宁欣唇上移开,宁欣伏在他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桃红的脸颊,水盈盈亮晶晶的眸子足以表明方才的那个深吻有多惊心动魄,多么的勾魂。 李冥锐闭息能力显然比宁欣在行,他虽然气息比寻常粗重,但他不像宁欣身体发软,轻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坏心的向宁欣耳根子吹气,“她们真的只说了我的好话?” 燕国公夫人和萧欢,李冥锐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们两个,燕国公夫人太虚伪,总是摆着一副慈母和蔼的样子,而萧欢太无耻,脸皮比城墙还厚,根本不懂的什么是自尊! 可她们两个,宁欣偏偏躲不开,李冥锐记得当时她们也在房中的,皇上说得话以她们的智商,她们应该能听得懂,尤其是萧欢……当时宁欣进宫时,她也在宫里,后来李冥锐听宁欣说过一嘴,萧欢没少给贤妃支招。 “你担心什么?” 宁欣用手挡开李冥锐亲向自己耳根的吻,此处是宁欣敏感动情的地方,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他看出来,李冥锐含!住了宁欣的手指,眸底深邃,“担心你呗,傻丫头!” 傻丫头? 宁欣先是不喜,两辈子加起来就没一个男人敢说她傻丫头,而后她心底有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身体紧贴着李冥锐厚实的胸膛,李冥锐收紧了胳膊,恨不得将宁欣融入他骨血中,“让我担心,让我心疼的傻丫头!” …… 宁欣慢慢的合眼,罢了,她就做一回傻丫头吧三生错:妖莲来袭最新章节。 李冥锐伸长手臂勾住宁欣双膝,将她打横抱起来,小心的放在了床榻上,他解开了外褂,慢慢的压上了宁欣柔软仿佛云朵的身体…… 只是刚一挨上,李冥锐就感觉到了一股别样的享受曼妙,难怪总是说女儿香是是英雄冢,真碰上一个心仪的女子,英雄宁可醉死在美人身上。 幔帐垂下,一对红烛孤单的燃烧着,幔帐里人影交缠,时不时有娇吟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喘息,一高一低,倒是十分的和谐悦耳。 “嗯。” “欣儿,别……别动。” 李冥锐好不容易忍耐到宁欣不喊疼了,刚想开始……却发觉他入进去的地方又紧又热,李冥锐按住了宁欣的小蛮腰。“乖,别动。” “吻这里……我就不动。” 宁欣拉下李冥锐脖子,雪白的双腿死死的缠住了他的腰,李冥锐一头撞到宁欣胸口,双峰中间的风情,让李冥锐彻底的迷失了方向,宁欣看着身体娇弱,但该有的一样不少,该挺的也不会软,该翘的不会垂。宁欣有一副惹祸妖娆的好身体。 李冥锐听平王世子说过,男人第一次总会特别短,平王世子开玩笑的说。别没找到地方,先泄身了……当时李冥锐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他有些担心了,方才他有点硬不起来,而现在他又有点守不住……他明明刚进去。宁欣也刚适应他,李冥锐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宁欣看不起,不能做早泄的软男人! 想法是好,李冥锐也想着争气一点,可……可没过多久。他还是一泄如注,软软的趴在宁欣身上,停了一会。他不敢面对宁欣一般翻身后背地对着她。 确实宁欣并没得到满足,而且李冥锐也比上辈子的那个男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鞑子汗王同宁欣有死仇,他们之间的性爱沉重,激烈。有又有种毁灭般的疯狂,宁欣其实心里并不喜欢。但她在鞑子汗王身边只能做出很喜欢,很违心的表现,同时鞑子汗王有很多的女人,他得经验自然不是李冥锐这个初哥可以比的。 “情到浓时,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宁欣将脸颊靠在李冥锐的后背上,虽然李冥锐很快……但宁欣感觉到那种两情相悦的快感,水乳交融的和谐,感觉她是他的唯一,感觉她是被珍惜的。 李冥锐沮丧的合上了眼睛,低沉沙哑的说道:“你很好,我不好……” 只要是男人就不希望在他心爱的女子面前承认不行。 “谁说的?”宁欣的吻痕沿着他的后脊柱落下,一个个的细吻,伴随着她的喃咛,“谁说你不好?” 李冥锐正在血气方刚的时候,宁欣这样的吻着他,他哪里忍得住?转身将宁欣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我……” “你是不是多吃了什么东西?” 宁欣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方才她有听说皇上向李冥锐敬酒了,以李冥锐的心思,即便皇帝赏赐的美酒没有任何问题,他在大喜的日子也不会全喝下去,皇上今日来搅闹了她的婚礼,那么这个黑锅皇上你来背吧。 “是不是喝了药酒啊什么的?” “酒?” 李冥锐眉头皱得紧紧的,恍然大悟道:“皇上敬了我一杯美酒,方才入口的时,我便觉得口感有点不妥……会不会是皇上?” 宁欣心中暗笑,抬手抚摸着李冥锐深邃的五官,轻轻点着他厚厚的嘴唇,“不是我,你也不会……是我不好,你很好!” “不对相医艳途。”李冥锐低头吻住了宁欣的嘴唇,“是皇上……是他痴心妄想!” 宁欣得神医传承,又曾经在后宫中呼风唤雨,怎么再挑起男人的兴致,她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哪怕是擅长此道的贤妃都不如宁欣。 开始她不愿意将一切的心机用在李冥锐身上,可她也不忍心让李冥锐心底承受早泄的难堪,这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的。 被他吻着,宁欣的双手在身上游走,一是为了寻找他敏感的地带,二是……是给他进行穴位按摩,哪怕今夜李冥锐还是表现不佳,他也可以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皇帝的那杯酒上面……明日给李冥锐食补一下,宁欣不信李冥锐过不了这道坎儿。 从他身体的状况看,他不是肾水少的人。 宁欣主动的爱抚,让李冥锐消失的信心恢复了不少,下身也重建雄风,“皇上……” “他影响不了你我,药物……并不重要。”宁欣吻了吻他的胸口,“你想不想要我呢?” “做梦都想!” 李冥锐下身已经一柱擎天了,宁欣柔软柔韧的身体像是一条美人蛇紧紧的缠着他,柔软细致的桃花谷口时不时的碰触他坚挺的存在,稍稍探进去,又因为宁欣无意识的动作,他没能留下,如此反复几次。李冥锐再也忍不住了,大手托起宁欣的翘臀,让她的大腿缠着他,“宝贝儿,别玩了!” 妖精!宁欣就是缠死男人的妖精! 宁欣随手拿过一块带着香味的绢帕,挡在了他们脸庞中间,味道淡淡的暖香,让李冥锐脖筋一根根的暴起,一把扯开了绢帕,喘息道:”让我看看你。宝贝儿。” “嗯,哼,呀……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停下……” 宁欣的表情随着他的抽送很丰富的表现出来,手指或是在他后背轻挠,或是捏一把,甚至她会在李冥锐的肩头咬上一口,她每一个刺激。都使得李冥锐更为激动,她是那么紧,那么好,那么魅……要她,一定要狠狠的要她。 李冥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她!他不记得自己是初哥,不记得皇上的那杯酒。不记得很多事情……只想着再深一点,深深的埋进她身体里。 完全散开的发丝铺陈在床榻上,锦缎被褥之上玉体横斜……宁欣时而在李冥锐耳边低语喃咛。时而推着他的肩膀,似承受不住他的征伐一般,宁欣原本尚存一丝理智的,但面对李冥锐越来越紧凑的动作,她彻底迷失在激情情欲中。 放开了她的身体。让他入的更深,让他彻底融入她!无论是飞升还是沉沦。他们都是一体的。 “不行了……李冥锐,饶了我!” “不,宝贝儿。” 宁欣一万个后悔在洞房时候挑动李冥锐,她神经很强悍,但是……宁欣的身体很娇弱啊,她都快被他揉碎了,“别这样……明天好不好?” 李冥锐吞掉了她求饶的话语,“欣儿,我的欣儿。” 他怎舍得放开她? 他怎舍得伤到她? …… 眼前一道七彩舒服的光亮闪过,李冥锐闷哼一声,将精华送到她身体深处,他并没有急得退出来,趴在宁欣身上亲吻着她,他想让宁欣早一点有孕,怀一个有他们血脉的儿女,儿子,女儿都成,只要宁欣生的,他都会喜欢的。 …… 宁欣累得昏昏欲睡,果然不能太低估男人,李冥锐的身体就没任何的问题,明日的食补取消了桃运特工俏佳人最新章节!至于皇上敬他的酒……宁欣仅存的理智想着,也许皇上就倒霉在这杯酒上面。 “黏黏的,不舒服!” 宁欣合眼推了推又靠过来的李冥锐,白着一张小脸:“满身的汗水……你去叫人……” 李冥锐很少见宁欣这样柔弱娇嗔的模样,她总是很淡然冷静……此时她才像个女子,柔弱的小女子,忍不住又亲亲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李冥锐也不敢再闹腾宁欣了,向她下身看了看,红了,也肿了,他眼里闪过一抹骄傲得意,不过很快他便只剩下了疼惜,偷偷的看宁欣是否看到了他的骄傲……最好她没见到。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李冥锐慢慢的起身,宁欣感觉终于轻松了,昏昏欲睡之时,她身体一轻,沉重的眼睑像是睁不开一般,宁欣耳边传来让她心安的声音,“别怕,是我。” 是他……他不会害她。 嗯嗯嗯了两声,宁欣没有再费力张开眼睛,她身体落入到了温水中,“李……” “是我。” 李冥锐轻柔的安抚着宁欣,“别怕,宝贝儿,是我!” 送水的妈妈和丫头悄悄的退出去,抱琴嘴角翘起,姑爷很温柔,很体贴,亲自帮小姐净身,姑爷都不许旁人碰小姐,哪怕是专门伺候燕好的妈妈。 抱琴让小丫头加紧撤换被褥,染着落红的元帕由抱琴亲自妥当的放好,等着明日烧给燕国公的祖宗们。 屏风后时不时的传来宁欣的喃语痴缠,间或是李冥锐安抚她的声音,低沉醇厚的男子声音很让人安心,换被褥的小丫鬟红了脸庞,世子爷身材那么的强壮,可对世子夫人却很温柔体贴…… 等到李冥锐抱着宁欣回到床榻时,被褥已经换上了新的,李冥锐吻了吻宁欣的眼睑,从旁边拿出药膏,方才他听妈妈说过,女子第一次很疼……他又做得太猛,宁欣必须得上药。 …… 涂抹药膏的时候,李冥锐又有野性发作趋势,可见宁欣略显得惨白的脸庞,他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将涂抹上这药膏的手指探进去……李冥锐听到宁欣的轻哼声,这真是甜蜜又幸福的折磨! 可他宁可受这样的折磨,也不想外人碰宁欣一根指头,无论男女!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李冥锐一夜没睡,但却精神得很,当然他下面也很精神,左右有半个月的婚假,李冥锐本就打算陪着宁欣在屋子里过的,不愁没功夫补觉。 他走出了内室,低声对值夜的妈妈道:“再送点水过来。” 周妈妈是宁欣的陪嫁,也是宁老太太信任的人,对世子爷周妈妈是满意的,也明白男人的心性,可这么折腾自家的娇小姐,周妈妈心疼了:“世子爷仔细身体。” “嗯。” 李冥锐摆手道:“这回要凉一点水,最好是冷水。” …… 周妈妈动了动嘴唇,眼见着燕国公世子红着耳根子溜回内室,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么激烈的情事,世子爷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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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磨合 清晨,宁欣习惯性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移动了一下疲倦酸痛的身体,入目的大红色让宁欣想起了昨夜是她新婚洞房,她被李冥锐啃个精光! 宁欣向身边摸了一把,被褥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麝香味儿,不过李冥锐早已经不见了。宁欣心底隐约有点失望,洞房花烛夜他表现的像是离不开她,可早晨就没影了,不指望他一直陪着,但起码在宁欣睁眼时,他应该在的…… 宁欣撩开了被褥,从亵衣中露出的吻痕足以证明昨夜他们两个有多热情! 她从没感觉双腿这般无力,捶了捶后背,宁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娇惯李冥锐了?若是将男人惯成了不懂的珍惜的人,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听见内室里面有声响,抱琴和周妈妈忙走了进来,见宁欣坐在床头想事情,全然没有新娘子的羞涩腼腆,抱琴问道:“夫人?有事?” 宁欣反问道:“他呢?” 抱琴见宁欣面色不善,暗自嘀咕着是不是世子爷惹夫人不高兴了?可看昨夜世子爷的表现不是很好吗?“回夫人的话,世子爷在院里练武!” 周妈妈上前伺候宁欣起身,她受过宁老太太大恩,也被宁老太太特别的调教过,晓得宁欣有时候会跋扈专横了一点,眼里不容沙子。 宁老太太教过她,这个时候只能慢慢的说话,千万不可顶着宁欣,得多说燕国公世子爷的好话! “夫人可是觉得身上不舒服?” 周妈妈笑容和蔼又带有一丝的恭谨之意,明显同宁欣站在一边,搀扶着宁欣坐在梳妆台前, “昨夜夫人的事儿都是世子爷一手操办的。奴婢虽是在外面可根本插不上手,世子爷再疼夫人也是个汉子,便是上药许不会太懂得,世子爷手上没轻没重的,奴婢一直担心世子爷伤了夫人。“ 宁欣感觉下身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给自己上得药?身上重重的吻痕也都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药膏……是他!宁欣虽然昨天累得不开眼,但如果不是他的话……宁欣不会轻易让旁人靠近。 她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低沉的抚慰,别怕,是我!欣儿…… 宁欣脸庞多了一抹的绯红。目光柔和了一些,嗔道:“谁让你说这些了?” 周妈妈那可是经验丰富的人,晓得宁欣是抹不开脸面,想想也是,哪个新嫁娘不想着丈夫陪伴? “ 世子爷给夫人上过药后腹黑娇妻,诱夫入局。便要了凉水……” 周妈妈故意停顿了一会,见宁欣的注意力已经在这上面了,才轻声说道:“深秋季节用凉水净身,也不知世子爷身体是不是能熬得住,眼下世子爷又去院里练武,万一累坏了可怎么好?” “他皮糙肉厚的,没事。” 宁欣恍然想起李冥锐早起练武好像是定好的。虽然不再生他的气,但宁欣又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让他新婚之夜的第二天还记得练武! 得佳人相伴,君王都不早朝的! 周妈妈再聪明也料不到宁欣想到这处去了。“夫人,奴婢是不是将元帕送去给国公夫人?” “你亲手交给她。”宁欣摆了摆手,面容带了一丝的阴郁,“不过是做个活人看的事儿。偏偏很多人还乐此不疲,不说祖宗是否关心过子孙媳妇的贞洁。便是失贞了,他们还能从地下爬出来不成?” “夫人……”周妈妈将元帕放到盒子里后,听见宁欣这番话,颇为无奈的皱眉,宁欣从镜子里看得一清二楚,“算了,我不过是抱怨了两句罢了。” 男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花天酒地,但却希望他的女人是处子,并且为他守身如玉。 宁欣忘不掉上辈子术赤晓得她还是处子时的欣喜若狂,鞑子没有大唐的人重视贞洁,但他依然很高兴……不过因为宁欣是处子,也让她上一辈子在草原行事更便利,她也因此斗败了术赤的女人们,坐上了大妃的位置。 术赤说过有朝一日他能席卷天下坐了中原的皇帝,她就是皇后! 可惜宁欣怎么可能背叛血统,安心做他的皇后?席卷天下?让中原百姓在鞑子铁蹄下喘息哀嚎……做梦去吧!国仇家恨,宁欣一刻都没忘记过,也没没被术赤的深情打动动摇过。 也许就是因为她这样的冷心冷肺才能行美人计! 把玩着手中的胭脂盒,宁欣想到了许多,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记忆还是那么的鲜活清晰,可是她怎会突然想起这些?想起术赤?是因为成亲的缘故?还是术赤和云泽……术赤比她和韩王师兄倒霉多了,云泽是个性情坚硬的人,附身云泽这样的人,术赤是不可能占据支配整个躯壳的。 “想什么?” 李冥锐擦拭额头的汗水,大步走进宁欣,从镜子里看出宁欣眉宇间的思绪很重,李冥锐甩开了练武穿的紧身衣,“宁欣,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 宁欣回头看她,笑着问道:”交给你?” ”不管你想什么,一切都交给我!“ 经过昨夜,李冥锐更自信了,也更有男子汉的担当,宁欣嗔怪的笑了笑:“交给撇下娇妻的人么?” 李冥锐自信的神色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再进入宁欣的身体里,洗冷水澡都无法驱散对宁欣的绮念,宁欣睡相不是太好,时不时的会蹭他……李冥锐差一点就没把持住,所以他才会去练武,练拳虽是持之以恒也很重要,可耽误个一两天影响不大。 “我……我……” 李冥锐红了脸庞,凑到宁欣背后,“总之我不会了。” “练拳岂不是得耽误?” “……” 李冥锐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宁欣扑哧一声笑道:“逗你玩呢,傻小子!” 傻小子?李冥锐想到了昨夜他叫宁欣傻丫头,今早就被宁欣还回来了,他将手背搭在宁欣的肩头,听说新婚夫妻举案齐眉,有描眉之乐,可描眉讨好夫人……李冥锐是做不出的,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不会画眉,他更怕因为他手艺不好破坏了宁欣的完美穿越者墓园。 李冥锐对着镜子里的宁欣嘿嘿一笑:“傻小子,傻丫头正好是一对!” 宁欣唇边笑纹更深了一些,推了推李冥锐:“一身的臭汗,快去梳洗一下,一会还要去见长辈呢。” 李冥锐低头偷亲了宁欣脸颊一下,在宁欣作势要打他的时候,李冥锐钻进了浴房,他笑声里透着浓浓的得意,宁欣放下了手臂,”一晚上要了三次水,不知燕国公府的人怎么看待我们。” 亏着宁欣是世子夫人,若是换了侍妾……明天燕国公世子头上就得多一顶纵情女色的帽子。 宁欣对着镜子叹息:“总少不了燕国公夫人的调笑。” 抱琴亲自为宁欣梳妆,盘头,“夫人,选什么样的首饰?” 见宁欣有些无精打采,抱琴安慰道:“奴婢看燕国公夫人倒是个和蔼的,昨日也是她帮着您抵挡了很多的是非。“ 三层的首饰盒子全部打开,里面的首饰佩饰齐全,金银玉石,翡翠玛瑙样样不缺,宁欣随便指了两样,道:”是呢,昨日要不是她在的话,我……“ 也许洞房就会血流成河了,真当宁欣是好欺负的?真当她不会反击气人吐血么?从这方面讲,燕国公夫人救了很多人,可宁欣却不会感激她,是她破坏了自己立威的机会。 佩戴好包金红翡翠耳环,宁欣问道;“你只看出她的和蔼了?” 抱琴眼前只存着燕国公夫人大度,和蔼,慈爱的笑容,但她晓得自己的主子是谁,她更是跟着宁欣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儿,自然明白燕国公夫人不一定就那么善良。 “世子爷怎么都是肩挑的,燕国公夫人将来还指望着您孝顺,奴婢想她不大会让您和世子爷太为难,她又生不出儿子来……” 宁欣嘴角勾了勾,道:“我最恨肩挑这点了,她呀心大着呢,可不见得会安享晚年,不过,她想玩一玩的话,我自会奉陪!” 演戏嘛,比得就是演技,宁欣认同宁老太太的想法,她嫁进国公府第一个要点就是找机会打趴下燕国公夫人。 只是燕国公夫人很聪明,慈爱公平一直摆在脸上,痛脚不好找……宁欣如何都不会让李冥锐继续肩挑下去。 谁能保证她第一胎就是儿子,若是女儿呢?李冥锐不在意,可很有人在意,万一她连着生女儿……她们岂不是话就多了? 况且李冥锐肩挑,对他们的儿子也是考验,谁过继,谁承爵?宁欣如何都不会让亲生儿子只能管自己叫婶娘的。 李冥锐梳洗完毕,穿上一件宝蓝色杭绸直缀,腰间挂着一枚雕虎啸的羊脂白玉玉佩,站在宁欣面前,他眼底再一次闪过惊艳之色。 宁欣梳妆后,美得惊人,在她蹙起的眉间可见少妇的风情,她身上的娇弱也比过去少了一些,她那双水濛的眸子水汽少了,变得清澈了。 让抱琴将最后一只步摇给他,李冥锐亲自插在了宁欣的发鬓上,“欣儿。” “嗯?” “我会一直在的。” 哪怕她不需要,但李冥锐会一直站在她身后!无论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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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震撼 用过早膳,李冥锐领着宁欣去燕国公府主院给长辈们见礼。 李冥锐走在宁欣的身侧,低声道:“我辈分比较高,你给的见面礼份数得多一些。” 宁欣还在想着他们方才用早膳时的事儿,不是说李冥锐挑食,宁欣犯愁得是李冥锐太不挑食了,宁欣让人精心准备的早膳,他同吃白面馒头一样,他跟本就没懂早膳的精髓。 她这辈子一直享受美食,尤其是请回了宁老太太后,宁欣更是学会了享受,她早已经习惯了精致的佳肴,少用多餐。 可李冥锐显然同宁欣的用膳习惯不一样,今儿明显看出李冥锐就没吃好,虽然他表现得很喜欢用的样子。 难道早膳还得分开用?若是让宁欣随着李冥锐的口味,她也有些接受不了。 李冥锐扶了一下宁欣,爽朗的笑道:“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没事。” 宁欣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小声说道:“姑祖母给过我一份名单,上面全是你们燕国公府的亲眷姓名,便是岁数都写得清楚,我早有了准备,你放心就是。” “辈分大有辈分大的好处,不至于四处见礼磕头。” 李冥锐还是很心疼宁欣的,“你……准备的银子少一些无妨,左右数目多。伯父说起过燕国公一脉在我父亲这一代之前全是一脉相传,可亲眷旁支却不少,有些是同李家连宗的,也有许多是燕国公府世代荣养的遗孤。” “燕国公下聘弄得挺热闹,姑祖母送嫁妆入燕国公府,他们还能看不见?” 宁欣白了李冥锐一眼,“我若是包少了。指不定背后怎么议论呢,我虽是不怕,可也不想给你丢面子庶女妖娆。银钱若是能让他们听话,不妨碍你振兴燕国公府,多花出点银子也无妨,左右大头还在我们手上!” 李冥锐动了动嘴唇,目光微凝,话到口边强压下来。 宁欣想着见礼的事儿并没看出李冥锐的异样来。 若是换前生,宁欣不会犯轻视的错误。当年在鞑子汗王身边,宁欣不敢走错一步,每一步都会想三遍,可今生她嫁的是李冥锐,她以为不需要过多的计量。 “快到了。” 李冥锐指了指前面的主院。语气里带出一抹的自豪来: “历代燕国公都住在此处,正堂上悬挂的字是开国皇帝亲笔书写的,听伯父说是燕国公祖上从韩地迁回京城时,匾额是一起带过来的。因有当年的国难,开国皇帝的手书大多都不见踪影了,便是皇宫里保存得也不多,眼下勋贵望族家中都不会有开国皇帝的手书。“ 宁欣笑了笑。”是挺难得的。“ 她上辈子在韩地看过开国皇帝的手书,韩王府藏了不少,她在草原一样见过几卷,以书法来说。开国皇帝的字实在是不怎样,毕竟他是行伍出身,黄袍加身的。 李冥锐也感觉出宁欣不如他想的在意自豪,虽然心中隐约有点不舒服。可远远达不到生宁欣气的地步,燕国公府什么状况。李冥锐一直记得,能不能振兴燕国公府还得靠他! “四叔,四婶。” 在他们迈进跨院后,李妍儿恰好也赶到了跨院, 李冥锐对李妍儿印象很好,向她点了点头,表示出足够的善意。 宁欣将注意更多得投在李妍儿身边的绝美略带羞怯腼腆的少女身上。 她上身穿了一件鹅黄褙子,下穿百花不落的撒边长裙,绣鞋尖露出长裙,绣鞋上的珍珠耀眼夺目。 她微微低垂着脸庞,半遮半掩着绝俗的容貌,乌鸦鸦的青丝挽起,鬓间带着一朵含羞待放的兰花,那朵幽兰同她头上的碧蓝色簪头雕刻兰花的簪子交相呼应着,如此利落清爽的打扮,更衬得她容貌绝俗,气质腼腆婉约。 她也向宁欣这边看,目光同宁欣碰到一起时,她先是讨好的笑了笑,随后目光像是小鹿一般的移开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敢看李冥锐一眼。 她白玉般的手指不安的捏着帕子,百转千回间却将世子夫人的容貌印在心里,她再多的羞怯,也不如世子夫人做出来的自然,惹人怜爱。 世子夫人身上带的,头上插的,无一不是精品,她如何比得过世子夫人? “这是?”宁欣笑盈盈的开口问道,“是国公夫人的娘家内侄女?昨日在洞房里我恍惚见过。” 本来宁欣对李妍儿的印象也不错,小姑娘挺有趣的,但见李妍儿和宁姐儿交握的双手,宁欣发觉她不大喜欢李妍儿了。 李妍儿显然不知宁欣的心思,拽着宁姐道:“四婶果然是过目不忘,她不过在昨日停留一瞬,您就记得她了。” “宁姐儿,她是世子夫人, 你不是一直说很敬佩世子夫人的?这回儿你怎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般?” 宁欣看得出李妍儿很喜欢宁姐儿,笑道:“不是我记性好,而是宁姐儿这幅好样貌让人过目不忘,她一出现,谁都会记得她的,我也算见过世面了,可见过的人没一个有宁姐儿的好颜色。“ “您……过奖了十二大陆最新章节。“ 宁姐越发显得羞怯,用袖口捂了捂嘴唇,“世子夫人才是真绝色。” “不仅长得好,声音也动听,真真是难得。“宁欣转头看向李冥锐,“你说呢?” 李冥锐心中知晓宁姐的身份,她长得再美,再漂亮,她对燕国公府来说都是耻辱的证据,李冥锐只不过匆匆的打了一眼,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不过他能感到宁欣吃味了,李冥锐对此挺高兴的,他一直吃醋……“还好,我看不及你。” 宁欣愣了愣,脸颊微红嗔道;“睁眼说瞎话!” 李冥锐转身道:“走了,该去见礼了。” 他护着宁欣进门,将宁姐和李妍儿撇下。李妍儿满眼的羡慕,“四叔对四婶真好,如果将来……将来我也有这么一个人该多好?宁姐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想着要嫁的人?” “没有呢。” 宁姐儿腼腆的一笑:“我哪敢想着那些?能找到不嫌弃我出身的人就好了。” 她清澈明亮的眼底闪过一丝的遗憾,只有出身富足且高贵的女子才会想要一个一心一意的丈夫,她不敢想那些不切合实际的东西。 “我看国公夫人会帮你选个好人家的,她真的很疼你。” 李妍儿安慰起宁姐,“你长的好,性情好,必定会有命中注定的人出现迎娶你。不过,我还是更羡慕四婶,我同你一见如故,有什么话我也不瞒你,四婶自己选的四叔。从开始到成亲,一直都是四婶自己选的。当时谁也不知四叔能有今日……那些以前看不去起四叔的人肠子都悔青了。” “我也恍惚听说过,真成想到世子夫人如此大胆。”宁姐紧紧的握住李妍儿的手臂,轻声叹息:“羡慕也好,嫉妒也罢,像世子夫人这样的女子……不多见,咱们也成不了她。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又有媒妁之言,哪轮到咱们相看?” 李妍儿长叹一声。 眸色暗淡了一些,“所以我敬佩四婶呀。” 宁姐抿了抿嘴唇,同李妍儿手挽着手走进正厅,此时正厅已经坐满了人。但说话的声音却不大。 李妍儿是燕国公唯一的亲孙女,她在家里地位很高。远不是客居燕国公府的宁姐能比的。 宁姐识趣的松开李妍儿,并且推了推李妍儿向前,宁姐儿自己站在了最最靠近角落的位置,缓缓的垂下头,额前的留海挡住了她绝美的脸庞,规矩,懂事,有分寸,宁欣虽是被众人打量着,但她就没忽视过宁姐儿! 在燕国公府,宁欣第一关注的是燕国公夫人,第二就是这个叫宁姐的少女,萧欢什么的根本就吸引不了宁欣的注意。 某些时候。宁欣对宁姐甚至比对燕国公夫人还要在意,以宁欣的眼力,竟然看不出宁姐是怎么想的,是宁姐隐藏太深,还是宁姐只是听命行事? 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宁欣唇边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燕国公府真是处处给她惊喜。 她本打算这辈子求个岁月静好,求个相公儿女热炕头,可偏偏她又走进了贵胄大宅门。 昨日的婚礼,因为皇上的亲临,因为意外燕国公府的人大多亲眼见过宁欣,今日再看,世子夫人娇弱依旧,一样的惹人疼惜。 她同燕国公世子站在一起,她就像是依附着男人的蔓藤一般,泪光点点的水眸软弱的让人心疼,世子夫人看起来……很好糊弄,很好骗红楼之黛眉倾城全文阅读! 燕国公夫人笑盈盈的护着宁欣,在众人面前做出保护的样子来,对各房头的太太奶奶们道: “你们可不许看她娇弱就轻视她,即便她不是世子夫人,我也是疼她的,若是冒犯了我,看在亲戚的面子我不会太追究,若是冒犯了世子夫人,别怪我不留情面。” 众人点头称是,连忙说道:“不看国公夫人的面,我等也不忍心待世子夫人不好,世子夫人就是个可人疼的。” “没错,世子夫人是有大福气的人,在闺阁里有长辈疼怜,出阁后又有国公夫人关爱,我看国公夫人同世子夫人站在一起,不像是婆媳,倒像是母女勒。” 燕国公夫人含笑怒斥,“又的胡说,我真真该撕烂你的嘴!” 她对宁欣低声交代:“侄儿媳妇,你但凡有事大可同我说,” 宁欣笑了笑,指了指坐在燕国公身边的李冥锐,含羞道:“他说,一切有他的……我也用不上您多操心的。” 夫人奶奶们眼里闪过惊讶,很少有新嫁娘直接说靠男人的,她们都晓得男人花心靠不住,宁欣真的是被保护的很单纯呐! 二房长媳蒋氏眸色闪了闪,她是唯二两个听懂宁欣话的人,虽然男人靠不住,但男人的心在宁欣身上,谁敢欺负她?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宅斗斗得是什么?男人孩子而已,可没有男人又哪来的孩子? 蒋氏心情低落了许多。宁欣比她幸福的多,她操心丈夫,操心公婆,处处都需要她操心,可也换不来丈夫的一心一意。 另一个了解宁欣话的人是燕国公夫人,她愣了愣,呵呵一笑,“侄儿媳妇这话说得倒是挺有趣的,也是。世子爷哪舍得你这样的娇娘受苦受委屈?你若有事,世子爷一定会冲到最前头,这不也是你……宁家选世子爷的原因?” 旁人捂嘴轻笑,宁欣择夫的事情,如今在勋贵人家也流传开了。宁欣择夫之举实在是颠覆了某些传统,自然有人羡慕,也有人不屑。 宁欣一改方才的娇弱,眼睛亮亮的点头承认道:“没错呢,就因他对我一心一心,事事护着我,我才愿意同他共度此生。定下白头偕老之盟。” …… 窃笑宁欣的人此时反而不好意思了,轻视也大多转为了羡慕惆怅,不管将来李冥锐会不会因为宁欣色衰而爱迟,或是生出二心来。但此时李冥锐敢向皇上求娶宁欣,他对宁欣的爱护疼惜,很少有男人能做到。 眼下宁欣享受到了别人求而不得的专一,将来即便李冥锐回归正轨。同世间男子一般无二,宁欣多出的这段享受也值得别的女子嫉妒羡慕了。 难怪宁欣底气十足。难怪她脸上洋溢着春色幸福……她的笑容真是刺眼。 萧欢差一点将帕子绞碎,宁欣越是幸福,越是显出她的不幸。 …… 燕国公道:“人都到齐了,见礼认亲吧。” 李冥锐站起身,走到宁欣身边,道:“我给你介绍亲眷。” “嗯。” 宁欣笑了笑,李冥锐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宁欣,仿佛在李冥锐眼里再没有旁人一般。 夫妻双双跪在蒲团上,先向燕国公行礼,“伯父安宠婚,御夫有术最新章节。” 燕国公对宁欣是满意的,他也晓得李冥锐抢了皇上看中的宁欣,他为此骄傲过,当然也担心过,他不会因此责怪宁欣……但他却因为李冥锐对宁欣的在意而不悦, 男人嘛,怎能围着女人转? 李冥锐是天生做大事的人,是燕国公府的希望,燕国公不希望李冥锐沉迷在宁欣的柔情中而磨灭了英雄志。 燕国公接下了宁欣献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将一对珍藏的火器送到李冥锐手上,“祖上传下来好东西,锐儿,莫要辜负了李家英勇善战的血统。” “是,伯父。” 没有男人是不喜欢火器的,李冥锐本就是好武多于好文。 他这边喜滋滋的接下了火枪,宁欣那边暗自撇嘴,瞄见燕国公警告的目光,宁欣心底略有不悦,她做大事的时候,燕国公还在床榻上养病呢,这会儿怕她耽搁李冥锐? “给我看看。” “给。” 李冥锐从不同宁欣见外,他的东西就是宁欣的,况且火器是一对,李冥锐想着送一个给宁欣,防身也好,把玩也好,都不错,李冥锐就没考虑过宁欣不会开枪的问题。 宁欣接过火硝,噼里啪啦的摆弄着,动作顺流的好像她经常摆弄一般,燕国公也好,正厅里的李家人也好,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看着宁欣,此时她娇弱依然,但众人心底窜起一阵阵的凉意,能玩火硝的女子,真是弱女子么? 对燕国公煞风景的赐了火硝,宁欣满肚子怨气。 她上辈子就没同长辈见礼过,本想着体验一把收取长辈们所赐珠环玉器的乐趣,可燕国公受了礼却赏赐了火硝,哪怕他给一对金戒指也好呀。 宁欣看着旁边盒子里装的弹药,从中取出两颗,啪得装到了火硝里,对李冥锐展颜一笑,“我先帮你试试准心!” 火硝对别人来说是稀奇物,只有皇上和燕国公有,但对宁欣来说……上辈子也玩过的,从皇室流失的火硝不是没有,韩王师兄曾说过,谁能将火硝用在每个一个士兵上,谁将天下无敌,但火硝也有着很多问题,射程不远,装弹麻烦,想要真正的普及,并不容易。 宁欣抬起手臂,正厅的门两侧挂着两盏琉璃盏,啪啪两抢,琉璃盏破碎洒落到地上……众人彻底的震惊了,燕国公欠了欠身子,落地破碎的琉璃盏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一样,燕国公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忘记了宁欣的爹是谁? 博览群书,什么都会的宁三元!什么时候都不肯受气的宁三元! 宁欣耍了帅帅的姿势,将火硝递给李冥锐,淡然的说道:“准心还行,不过你得调一下。” 李冥锐毫无吃惊之色,收起了火硝,道:“等拜见完长辈后,我跟你一起调整火硝的准度。” ”可以。”宁欣转向燕国公,道:“多谢伯父赏的火硝,岁岁平安嘛,一会我给伯父送过来水晶盏,权当作我赔礼了。” 水晶盏,比琉璃盏还要值钱。 燕国公哼哼啊啊的没有再说话,面子,他的面子啊,本想给宁欣一个下马威的,谁知反倒是他里子面子丢光光。 有燕国公的教训,后面接受李冥锐和宁欣叩拜的长辈都是颤颤巍巍的,不敢再起任何的刺儿,哪怕是看李冥锐不顺眼的二老爷也乖乖的没有二话的喝了茶,并且给新婚夫妻一对上讲究的玉佩,二老爷实在是担心宁欣一时激动开枪把他当琉璃盏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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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下药 二老爷尚且如此畏惧宁欣,女眷长辈这边更是寂静无声了。【r /> 本计划好为难宁欣的二太太手臂颤抖的接过茶盏,咧开嘴角让宁欣起身,在琉璃盏破碎落地的刹那,二太太悄悄的将手上戴的足金龙凤镯子摘下来,换了早准备好的空心镯子。 “多谢二婶。” 宁欣含羞的接过实心镯子,抚了抚嫩弱娇蕊的身体,再次道谢:“二婶实在是太疼爱我了。” 二太太笑容僵硬,眸子躲闪着宁欣,口中念叨着:“无妨,无妨,都是一家人。” 她见过厉害能干的新妇,也见过嘴皮子利索的,但她没见过抬手就敢开火硝的新嫁娘……对付嘴皮子厉害或者是精明的新嫁娘不过是多加点小心,别被她们套话陷害就行了,可娇弱的宁欣能抬手就要人命儿。 宁欣——是个狠角色! 二太太这种想法代表了李家人共同的心声。 一向稳当的燕国公夫人面对宁欣时也多了几许的慎重和不确定,她虽然眉眼间蕴含着笑容,但笑意里带着几许的震惊恐惧,只怕宁欣不容易对付! 也有人揉了揉眼睛,宁欣娇弱依然,可地上的琉璃盏碎片提醒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燕国公一脉功勋传家,但最近两代并无出色的人物,他们都习惯了过纨绔般的日子,猛然见到身手这么干脆的人,他们更多得是惊讶和畏惧。 欺软怕硬,人之常情。 宁欣见完了长辈后,便同平辈人互相行礼,蒋氏等妯娌,昨日在宁欣眼前也混了个脸熟。 宁欣便笑着同她们屈膝行礼,妯娌中唯一需要应对的人是二房长媳蒋氏。 蒋氏对宁欣淡淡的。并不显得特别的亲近。 想来也不奇怪,本以为手拿把攥的爵位丢了,蒋氏对宁欣笑脸相迎才叫奇怪,蒋氏对宁欣虽是冷淡,但礼数周全,她言行端庄稳重,让宁欣挑不出一点的错处! 有意思!宁欣同李冥锐坐在了椅子上,手臂轻轻的搭着椅子扶手,她水濛濛的眸子闪过一丝的兴趣盎然。燕国公府的女人很有意思! 有笑面虎燕国公夫人,有明显带有敌意的二房长媳蒋氏,有敢怒不敢言权当作隐忍不发的二太太,也有跃跃欲试极力想向宁欣身边凑的贱人欢! 宁欣抿了一口晚辈献上的茶水,眼角余光扫到躲在角落里规规矩矩的宁姐儿身上。不知宁姐能带给宁欣什么样的惊喜呢? 李妍儿双手捧着茶盏,漆黑的眸子满是对宁欣的敬佩,显然宁欣开枪的动作同样震撼了她。 不过旁人是害怕,李妍儿却只有敬佩羡慕。 她是燕国公长房唯一的骨血,因为是女儿身,迟早会嫁出去的。 燕国公府是她的娘家,李妍儿若是同肩挑长房和四房的燕国公世子关系亲近。她将来出阁后就有娘家依靠。 所以,李妍儿应该算是对宁欣最没坏心的一个,李妍儿生父早丧,生母孱弱。她结好宁欣也可让生母在燕国公府的日子好过一点。 “四婶武临天下全文阅读。喝茶。” 李妍儿笑容越深,恭敬敬佩之色溢于言表。 宁欣抿了一口茶水,将封红的红包交给李妍儿,笑道;“改日你来我屋中坐坐。我有几件好东西送你。” “多谢四婶。” 李妍儿谢过,手中的封红不厚。但李妍儿不信宁欣是小气的人,低头打开封红,一张金票……李妍儿惊讶了一瞬,再看宁欣时候,李妍儿发觉四婶身上闪闪发亮,真不愧四婶有那些嫁妆,四婶家财极丰呐。 李妍儿寻到了宁姐,主动凑到宁姐面前,瞥了一眼被众人恭维的宁欣,李妍儿叹息:“四婶生来就是让人羡慕的。宁姐姐,我带去你给四婶见礼可好?我看四婶很亲和的,她一准对我们很好。” “不可,我只是客居在燕国公府的人,又不是世子夫人正经的亲眷,我还是改日再拜见世子夫人的好。” 宁姐婉拒李妍儿的好意,“一刚一柔,刚柔并济,世子爷……只怕是爱煞了世子夫人。” 从宁欣开枪到现在,宁姐将注意更多的投在了李冥锐的身上。 无论宁欣怎样,李冥锐都站在了她身边,他就没将目光从宁欣身上移开过。 新婚见礼敢开枪,不怕李冥锐不悦……宁姐低垂下长翘的睫翼,他们之间只怕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世子爷的心一直栓在宁欣身上! 宁姐唇角自嘲般的翘起,不是想明白了么?怎么还……在燕国公府住过,她应该知足,此时若是她不抽身表明态度,只怕世子夫人下一枪就会对准她了! “这茶……” 宁欣接过二房长孙李勋孝递上来的茶盏,入口后立刻将茶水吐出,李冥锐问道:“怎么?茶水冷了?” 蒋氏吓了一跳,上前握着儿子的手,冷静警告般的说道:“四弟妹,到底怎么了?别吓到孩子!” 宁欣向李冥锐展露个无恙的笑容,转而面对蒋氏,同样冷冷的说道:“我也不想吓到孩子,可谁能想到有人借着孩子的手让我喝绝子汤!真是想不到……某些人已经丧心病狂至此,不仅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还在见礼的时用上阴毒的手段……就不怕报应么?” “谁?是谁?” 李冥锐一拳砸在了椅子扶手上,咔吧一声,扶手被他的拳头砸断了,他有理由动怒,让宁欣生不了,不就意味着他得断子绝孙? 天知道就李冥锐多想要宁欣生儿子,“查,这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冥锐嗜血的目光扫过李家众人,冷笑道:“你们不知她是名医?她如果被一碗茶坏了身子,那才叫奇谈!” “锐儿,是不是有误会?”燕国公主动开口,“你先别急,这事……” “伯父。不是误会!” 李冥锐截住了燕国公下面的话,话语像是冰碴子一样,“她说有人害她,那就有!” 宁欣握紧的拳头因李冥锐这几句话而松开,再次看向蒋氏,“你也别说我吓到孩子,马上请御医过来,让御医看看着这盏茶里是不是有下作的东西,我即便相信李勋孝不会害我。可因为这盏茶……你让我怎么相信李家人?” “伯母,您说呢?” 宁欣问燕国公夫人,“您总不能眼看着我受这样的委屈……亏着我熟知药理重生之谋逆全文阅读。否则……世子爷肩挑两房,怎能没有子嗣?万一我一不小心中了招,我怎么对得起世子。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宁欣泪眼朦胧,似受足了委屈一般,“世子爷答应过我不纳妾的。” 燕国公夫人满眼震惊之色,狐疑的看向二房一群人,他们胆大至此?在见礼上用李勋孝给宁欣下药?他们实在是太急迫,太丧心病狂了! 二房的人这么做对燕国公夫人也没好处,毕竟见礼的事情都是她操持的。燕国公夫人如果此时不让宁欣查下去的话,她摘不干净自己。 果然蒋氏道:“茶盏是大伯母让下人的准备的,便是里面有东西,也不一定是勋孝动的手脚。” ”勋孝别怕。你告诉娘,你给四婶的茶水是谁递给你的?” 蒋氏握紧儿子的手臂,诱哄哭泣的儿子道:”别怕,勋孝最乖了。告诉娘……“ ”娘……我没有!“ “是的,是的。娘知道。” 蒋氏摸着李勋孝的脑袋,李勋孝今年也有十岁了,他是蒋氏的长子,虽然他顽皮了一点,但蒋氏最疼他,他身上也担着蒋氏的希望, “勋孝,同娘说到底是哪个将茶水递给你的?” 李勋孝听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以前他以为父亲会是燕国公世子,他将来也会承爵,可突然冒出来的四叔抢走了一切,李勋孝敏锐的感到父母,祖父祖母都很失落,所以他不喜欢李冥锐,也不喜欢宁欣! “是……是那个贱婢!” 李勋孝指了指一旁的奴婢,“就是她将茶盏递给我的。” “不是,不是奴婢。” 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噗通跪倒,“不是奴婢,孝哥儿看错了,不是奴婢……” “难道他还会冤枉你?”蒋氏怒视燕国公夫人,“大伯母,这事便是四弟妹不追究,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我是如何都不会让这盆脏水泼到我儿子头上的。” 燕国公夫人左右为难,她也是怀疑二房借着她的地方给宁欣下药,可事情张扬出去实在是不像样! “侄儿媳妇刚进门,此事张杨开不好,世子的婚礼轰动京城,现在外面的人都看着燕国公府,此时闹出下药的事儿,对燕国公府没有好处,也会影响世子爷的。” “我不怕。” 李冥锐眉头皱得紧紧的,握住宁欣的手臂,朗声道:“不查清楚,我便带着她搬离国公府!今日有人害她不孕,明日会不会有人取她性命?住在燕国公府实在是太危险,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有点的危险的,我这就上书求皇上另外赏赐宅邸……” “胡闹!” 燕国公气恼得很,指着李冥锐道:“你是世子,不住在燕国公府,你要住到哪去?” “伯父,我说过的,世子的位置没有宁欣重要!” “……” 燕国公长出一口气:“好,我会给你个交代,来人,先请大夫进府看看这碗惹事的茶水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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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通杀 燕国公夫人一听燕国公的话下意识的反对:“国公爷,妾身以为贸然的将大夫叫进府来并不妥当。【br /> “不叫大夫来,你们会相信这盏茶水有问题?” 宁欣将掺了药的茶盏妥当的放好,摆出一副不让任何人碰触的样子来,“我曾遇见过名师,别说把药放到茶水中,便是放到饭菜里,我依然能吃出来。” 众人一听,齐齐的惊讶不已。 他们听过宁欣进宫救过三皇子的事情,可三皇子最后还是病逝了,谁都不会认为宁欣的医术很好,以为宁欣不过是稍稍懂点病理罢了。 任谁都没想到宁欣竟然可以单凭入口的茶水吃食就能感觉出不妥! 燕国公府李家人对宁欣更为慎重了。 后院争宠陷害最有效,最简单的办法便是不动声色的下药,真若算起来,二太太,萧欢等惦记燕国公爵位的人没少琢磨着给李冥锐和宁欣下药,便是燕国公夫人也想着最保险的方法是让宁欣生不出,或是习惯性的小产…… 可宁欣今日这么一闹,她们不由得打消了某些念头,即便能将药悄无声息的下到宁欣日常用的汤汤水水里,也不一定瞒过宁欣的那张嘴! 燕国公夫人劝道:“谁不相信你?三皇子不也得侄儿媳妇帮着稳定的病情?我相信侄儿媳妇的医术,也相信你精通药理……可是侄儿媳妇,今儿可是你和世子爷的好日子,叫大夫进府来,将事情闹得太大,只怕是不吉利。” “侄儿媳妇放心便是,我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燕国公夫人看出宁欣是李冥锐的主心骨。如果宁欣不再追查,李冥锐那边也不会计较太多,毕竟他已经摆出了保护宁欣的姿态,轻易不会有人再敢算计宁欣,除非燕国公一脉不想着再兴盛了。、 除了二房外,眼下谁不明白想要好日子过必须得依靠李冥锐? 燕国公夫人阻止大夫入府并非是为下毒的人着想,关键是在见礼的时候弄出这样的事情,不就意味着她没有打理好燕国公府?便是她没有错处,也会惹下一身的骚! 宁欣进了门。可燕国公夫人还不想将刚刚握稳的主持中馈的权利交给宁欣,有管家的大权,燕国公夫人才可以扶持宁姐。 她才能挟制宁欣,更为重要得是,她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做泥雕木偶。权利在手的滋味让她陶醉极了。 尝过权利的味道,谁也不愿意再失去权利。 宁欣挑起了眉梢,面色带了几许的犹豫,远不如方才坚决:“你的意思是相信茶水里有药了?” “相信,相信!” 燕国公夫人笑着点头,“我们岂能不相信名医?” “大伯母……” 蒋氏想要开口。 燕国公夫人转头对准她道:“我也相信勋孝不会做这样的事儿,指不定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人借着勋孝的手下毒。大侄媳妇放心,我也会给你个交代。” 蒋氏咬了咬嘴唇,她也拿不定主意是继续追究下去,还是就此和稀泥农门财女。 蒋氏也晓得婆婆恨宁欣恨得要死。万一查到最后是婆婆或者萧欢利用勋孝做的……二房的脸面就彻底的丢尽了! 燕国公夫人瞧出蒋氏也犹豫了,语重心长的叹息:“我不仅是为国公府名头着想,还想勋孝……如今在场的全是我们李家人,同勋孝骨血相连的至亲之人。他们不会在外面搬弄是非,可万一叫进来的大夫是个嘴碎的。勋孝哪怕是清白的,也不晓得会被外面传成什么样,大侄媳妇也是有儿女的人,也得为尚未出阁的女儿着想。” “妍姐正在议亲,这事万一传出去,不是错处,也是错处了。” 燕国公夫人心疼的望了一眼李妍儿,”长房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我哪舍得委屈了她?“ 被李冥锐逼着请大夫入府的燕国公此时见状况平缓下来,事情有了转机,他对燕国公夫人处理事情的能力满意极了。 他和颜悦色道:“夫人说的也有些道理,妍儿将来的婚嫁也得般配望族名门之后,总不能在关键的时刻坏了她娘家的名声!锐儿,妍儿可是你嫡亲的侄女!” 李冥锐像狼一般的目光落在了燕国公夫人身上,燕国公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背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李冥锐是个好算计的人? “大伯母既是相信这盏茶水里有毒,大夫不请也罢,你并非单单是给我夫人一个交代……你得给我交代清楚了前因后果!若是大伯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李冥锐从椅子上站起身,环顾四周的李家人,他目光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敢同李冥锐对视,哪怕是对他颇为不服气的二房长子李承业。 宁欣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柔柔的唤了一声,”相公。” 这样一句极为简单的话,让李冥锐狠厉的目光柔和了下来,面对众人他恨不得吃人,但对宁欣时,却是温柔的。 “我们走。” 李冥锐向燕国公行礼后,扶着宁欣出了客厅,直到两人的身影看不见后,李家人才统一顺了一口气,李冥锐和宁欣实在是太吓人了! 燕国公倦怠般的揉了揉额头,对侄子李冥锐他也深感束手无策,侄子对宁欣的一心一意让他心惊,他扪心自问,难道李家真要出一颗情种? 他甚至不敢想万一宁欣出现危险,李冥锐会有多疯狂? ”国公爷。“ 燕国公夫人柔情万种的走到燕国公身边,柔声道;”您受不得累,先去歇息吧,这事交给妾身。妾身一准让世子爷和侄媳妇满意,不管是谁别有用心,搅和了见礼的正事。我都容不得。“ 燕国公点头道:“你多用点心。” 他拄着拐杖起身,招手对李妍儿道:“妍儿,你扶我回屋去。” “是,祖父。” 李妍儿同宁姐道别,搀扶着燕国公离去。 “大嫂,这事可得仔细查清楚了。” 二太太是二老爷的嫡妻发妻,自认为比燕国公夫人这个继室身份高,况且下药的事又不是她做的,自然不怕燕国公夫人往自个儿身上泼脏水。擦了擦眼角,“你可一定要记得还我的勋孝一个清白。” “二弟妹放心就是,我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 “那就好灵无邪全文阅读。” 二太太趾高气昂的领着蒋氏等人离开,二老爷也找了借口开溜,分量最重的二房离开后。李家各房头的人也都向燕国公夫人行礼后退了出去。 寻常的亲眷们碰面,宁欣先是开了枪,后又弄出下药这么一说,这场见礼实在是太刺激了。 事不关己的李家人各怀心思,纷纷猜测到底是谁想让世子夫人生不出孩子,是二老爷?还是燕国公夫人? 燕国公夫人将娘家侄女宁姐留在国公府,外面的人怎么想暂且不提。起码国公府的人都猜得到这是给世子爷准备的二房, 怎样能让世子爷乖乖的纳二房?最正常的理由是世子夫人坏了身子生不出。 所以在众人看来,燕国公夫人的嫌疑最大,可惜贼喊捉贼。燕国公夫人定会找出两只替罪羊给世子爷消气! …… 二太太回房就拽着孙子问道:“勋孝同祖母说,那盏茶是谁给你的?” “儿媳,是不是你……” “母亲!” 蒋氏晓得婆婆是藏不住心事的,二太太逼问勋孝意味着下药的人不是她。 “若是想让世子爷没有子嗣。在世子爷身上动心思不是更恰当?我看是有人打着为二房好的心思,报自己的私仇!万一被大伯母查出来。她一个人可承担不起。” 二太太转而看向萧欢,骂道:“黑了心肝的贱人!是你?你是想让二房颜面扫地!万一被查出了蛛丝马迹,二房怎么见人?怎么再住在燕国公府?最可恨的是你竟然利用了勋孝……” 一把搂过茫然的孙子,二太太呜咽道:“他还这么小,万一被你害了,吓到了,他将来怎么行事做人?他岂不是会担着一个谋害长辈的不孝之名?这是要毁了勋孝的前程和举业啊。” “老爷,勋孝可是你的长子嫡孙,你就看着他被萧欢害了?” 二太太眼巴巴的看着二老爷,“我虽然不懂外面的大事,可也晓得李冥锐是怎么得的世子爵位,若不是他中了状元,又深受皇恩的话,他怎能越过兢兢业业为燕国公府着想的承业?便是过继肩挑两房也轮到他!” 二太太话语粗浅,但却戳中了李冥锐承爵的实质。 如果李冥锐不争气,便是燕国公想抬举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 二老爷一家在燕国公一脉经营了这么多年,岂是白给的? “他还不是娶了个好夫人?”二老爷冷哼一声,“皇上想要抬举宁氏,他自然会中状元,会得世子爵位,这也算是皇上给他的酬劳!哼,李冥锐丢尽了李家的脸面,也就是大哥糊里糊涂的听之任之。“ 二老爷岔开了话,”至于下药的事儿,你们也别急着冤枉欢儿……“ 萧欢适时的抹着眼泪,抽泣道:“太太,便是给妾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害了孝哥儿。妾同世子夫人虽然有私怨,可那点仇怨早就烟消云散了,妾……不敢再同她起冲突让老爷难做,求太太相信妾!” “欢儿是有分寸的人。” 二老爷护住可怜兮兮的萧欢,二太太见他那副怜香惜玉的神色,胸腔里肝火烧得旺盛,托口而出: ”合着老爷的意思是我没分寸?我不如萧姨娘?如今被冤枉得人是你的长子嫡孙,你为了个贱妾就不心疼亲孙子?老爷就不怕被大嫂查出什么来……我们一家被燕国公赶出去?” “燕国公府复兴在望,我们是堂堂的嫡枝,谁敢撵走二房?祖上明训,李家不分家凤袍最新章节!” 二老爷理直气壮的回了二太太,“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做的,让大嫂查去了好了。若是大嫂想陷害二房,我就将官司闹到皇上面前去!我可从没受过不白之冤。” “老爷……” “行了。” 二老爷制止二太太,扶着萧欢道:“欢儿随我来。” 萧欢含泪看二太太和蒋氏,眼底难免带有一丝的得意,“太太,妾可以同老爷一起离去么?” 她那语气,那神色,气得二太太心肝脾胃肾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去吧。去吧。” …… 蒋氏一直低垂着脑袋,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婆婆怎么将大好的局面给弄成了这样的,开始听婆婆说的话还挺在理的,为何就不能打动公公呢? “贱人,老爷再宠着那个贱人的话。将来……将来有他后悔的一日。” 蒋氏道:“母亲息怒,看萧姨娘的样子这事只怕也不是她做的,不是儿媳看不上萧姨娘,她也就在二房有点脸面,便是她想害宁氏,她在长房院里也插不上手的。况且孝哥儿是您的亲孙子,他岂会听萧姨娘的话?” ”不是我们。我看就是燕国公夫人了。“ 二太太被这事弄得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她将一个绝色养在身边,还不是冲着李冥锐去的?” “她敢反其道而行?故意在旁人认为最不可能的时候下手害宁氏?” 蒋氏眉头皱成了疙瘩,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玄机。燕国公夫人怀疑她们,而她们疑心长房……下药的事无论是谁做的,都给宁欣提了醒,借着此事。他们也晓得宁欣的厉害,只怕以后谁也不敢再给宁欣下药了。 …… “漱口。” 李冥锐一进房门便冲到了茶几旁。倒了满满一盏的茶水,递给宁欣,“再漱漱口,省得吐不干净。” 宁欣接下了茶盏,李冥锐又端起了干净的痰盂,宁欣顺着李冥锐的心意,将茶水喝到口中咕嘟了好几下后,将茶水吐出去。 李冥锐拍着宁欣后背,心有余悸的说道:“亏着你懂得药理,要不就被她们害了。” 宁欣眼睑低垂,瞄着茶盏的纹络,低声道:“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无路是谁,我都不会放过敢伤害你的人!一旦抓到了给你下药的人,我会将她碎尸万段!” “……” “咳咳。”宁欣咳嗽了两声,李冥锐紧张的说道、“用不用请大夫?还是去找大夫的好,万一……” “不用了。” 宁欣拽住拔腿就向外面走的李冥锐,摇头道:“大夫还不如我呢,你也晓得我的本事,我说没事就没事,我心里有分寸。” 李冥锐不放心又看了宁欣两眼,坐在她身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听人说,大夫医得了别人,医不了自己。” “嗯、” 宁欣点点头,靠在李冥锐肩头,这事该怎么同他说才好? 见宁欣精神不好,李冥锐只当她又是开枪又是喝了有毒的茶水累着了,“我扶你去歇息一会?” “我不累重生日日与君好。” “还说不累,你脸色不是很好。” “……我真的不累……”宁欣看着他说道,“我没你想得那么娇弱,也没你想得……那般的……” 善良! 李冥锐凑近宁欣问道:“怎样?” 宁欣摇了摇头,李冥锐笑着搂住了她,道:“可是我累了,咱么一起去歇一会。” …… 将宁欣硬是安在床上,李冥锐躺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我保证不使坏。” ”你就没有想过下药得人是哪个?” 李冥锐听出宁欣声音不大妥当,低头看去,发觉宁欣同往日有几许不同……不像是疲倦……李冥锐沉思了一会,伸手搂紧了宁欣,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小心点。“ 宁欣解释道:“其实这样最好,省了很多麻烦,整日的防贼,怪累人的。“ 她这次比以前的手段温和多了,经历了后宫争宠的宁欣,在后宅中想要做点什么,总能寻到最恰当的时机。 二房和燕国公夫人相互怀疑,她也可以趁此机会将燕国公府的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无论她扔出谁做替罪羊,我都不会满意的,如果燕国公真心疼爱你,自然会将主持中馈的权利交给我,让燕国公夫人荣养。” 宁欣抬头看着李冥锐,认真的说道:“防微杜渐虽是根本,小惩大诫,未尝不是善心之举,一旦她们为了私念不顾一切的话,伤得还是燕国公府的面子。” 李冥锐道:“我明白,欣儿,你不用向我解释这么多,我信你,也听你的话。” “不勉强?” ”不。” 宁欣这才笑逐颜开,“其实我有很多的办法瞒住你,可我不愿意那么做。” 李冥锐释然的笑笑,“没错,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本就不需要隐瞒我,只是你以后行事小心点,万一……我是说万一……“ ”见礼的时候是最恰当的,所有人都在,所有人都有可能下手,况且这种事情哪能放到明面上去查?不过是给那些别有心思的人一个警告罢了,惹恼了我,他们承担不起后果。” 宁欣捧着李冥锐的脸庞,声音很柔软,“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可我最担心你……你明白么?” “傻丫头!” 李冥锐将宁欣下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你既然不想歇息,那么我们……做些新婚夫妻都想做得事……” …… 燕国公夫人盘问了所有的下人奴婢,虽然二房有机会动手脚,但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药是二房下的,她愁容满面的揉着额头,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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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新人 燕国公夫人坐在临窗的暖炕上,从屋子外照射进来的暖阳无法驱散她脸上的阴郁寒霜。 铺着地毯的地上跪着十几个下人仆从。 他们的脸上挂着惊恐,惧色,几个年岁不大的小丫鬟更是哭得眼睛红肿,但所有人都不敢弄出一点点的声响、 在燕国公夫人冰冷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他们大多以求饶逢迎的态度来面对燕国公夫人。 主宰他们性命的不再是他们自己,而是燕国公夫人。 燕国公夫人总算是开口了,可她低沉的话语让跪着的人心惊肉跳,“世子爷让我给个交代,我是没法子了……” “姑姑。” 喜登枝的锦绣门帘被挑开,比院落里盛开的海棠还明艳的宁姐走了进来。 她唇边露出的甜美微笑慢慢的隐去,似没料到燕国公夫人面前会跪着这么多的人! “我去东次间等姑姑。” “你且站住。” 宁姐停住了脚步,腼腆的一笑:“我不知姑姑有要事处理。” 燕国公夫人缓了缓神色,抬起带着玉镯子的手腕,“来,到我跟前来,谁的事也没你的事要紧,让他们等着。” 跪地的仆从不敢多说一句,巴不得宁姐能讨得燕国公夫人欢心,从而使得燕国公饶了他们。 在见礼上的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让他们害怕,万一被当作替罪羊……哪里还有命在?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也不想死的。 “这……” “你过来。” 燕国公夫人又说了一句,“你是主子,哪有让主子等奴才的道理?” 宁姐犹豫了一瞬才走到燕国公夫人身边,浓密翘起的眼睫微微眨动,“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着……想着母亲的生辰快到了,我想回家去……” “你回去就是为了给嫂子祝寿?” 燕国公夫人眉梢高高挑起,目光复杂的看着宁姐,“是不是你听谁说了什么混帐话?这才想着离开了我,离开燕国公府?” “不是的。” 宁姐慌忙的否认,低声道:“姑姑待我的好,我会永远记住的,母亲做寿……我也要准备一些日子,身为人子怎能不孝顺母亲?姑姑。求您放我家去吧,能在燕国公府上住了几个月,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燕国公夫人恨其不争的指着宁姐儿,“没出息,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思。” 她怎么生出了这个胆小的女儿?都是兄嫂把宁姐养差了。 “你们。滚到院子里去。” “是。” 屋子里的仆从连滚带爬的出门,并且齐齐的跪在院子里。 燕国公夫人嘴角勾了勾,抬手指着院子里不敢起身的仆从道:“你看明白了?” “姑姑是燕国公夫人,他们自然唯您的命令是从,可我不是您,便是他们敬我也不过是将我当作表小姐,姑姑我的女友是丧尸最新章节。我成不了燕国公府上的主子。” “胡说!” 燕国公夫人抬起宁姐的下颚,同她四目相对,“老天给了你这幅好相貌,必然会再给你一份泼天的富贵配你的花容月貌。” “姑姑……” “你先听我说。” 燕国公夫人将宁姐拽坐在身畔。轻轻抚摸着她比豆腐还细嫩的脸庞,”我晓得你被她吓到了,可像她那样的女子是不会长久得丈夫欢喜的,世子爷长于穷困。她从小锦衣玉食,他们之间必会起纷争。世子爷喜欢的她不一定喜欢……眼下他们看着好,谁又能保证他们将来还会好?” 宁姐偏头,躲开了燕国公夫人爱抚的手掌,“我不想,姑姑,我不想做妾。” 燕国公夫人并没有想像中暴怒,叹息道: “哪个女子愿意为妾?谁不想做正室原配?可宁姐啊,咱们想要过的好,也只能受些委屈。你以为寒门子弟就是好的?在他们穷苦时说和你一心一意共白头,可一旦他们富贵了,有几个守着糟糠之妻的?你一旦嫁了这样的人,受了十几年苦不说,还白白的耽搁了你的好年华,将来你得眼看着他宠爱新姨娘……你不能吃醋,也不能妒忌,因为他没让你这个糟糠之妻下堂!” “宁姐,我最疼的就是你,你让我……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过那样的日子?” “……” 宁姐低头道:“也不都是像您说的,也有不忘发妻的人。” 燕国公夫人反驳道:“你确信能碰上有良心的人?寒酸穷苦的日子会磨灭你所有的光彩,你可能连两三个下人都用不起,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操心,为生计奔波熬干了你的心血,你便是事事做得妥当,可万一因为短了银子同丈夫拌嘴呢?老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不会的,我不是有疼我的姑姑么?” 宁姐淡淡的笑道,“我有了难处,来寻姑姑,您就眼看着我手紧?况且我便是做正妻也不会随便就嫁了人,品行不好的人我是不会嫁的。” “宁姐!”燕国公夫人语气锋利了许多,“你这个傻丫头,她就把你吓成这样?连想都不敢想?” “姑姑对我很好,也很为着想,我也想劝姑姑一句,世子夫人不好拿捏,她……” 宁姐回忆着宁欣的容貌举止,“她远不是表面上看来的娇弱,姑姑,万一燕国公故去了,您还是安心做国公府里的太夫人为好。” “你的意思是让我服软?” 燕国公夫人冷笑道:“我竟不知她给了你怎样的好处,让你处处为她说话?世子爷肩挑两房,我也是世子爷正经的母亲,是她婆婆!她是能开火枪,但她敢对我开一枪试试?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我就能让世子爷休了她!” 宁姐眸色暗淡了几分,自嘲的说道:“我人言轻微,还望姑姑三思而后行。姑姑,没听过一句话么,男人的心在谁身上,谁就立于不败之地,世子爷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够了!” 燕国公夫人阻止了宁姐继续说下去,“你怎么就不想着用办法将男人的心拉到你的身上呢?男人都是得陇望蜀的,我就不信世子爷看不到你的好!” ”姑姑,若是世子爷轻易为旁人动心,想着左拥右抱,便是将他的心拉到我身上,又有什么意义?您怎敢保证将来不会再出现一个宁姐?” 宁姐起身屈膝道:”我在一旁看得明白,世子爷对世子夫人是一心一意的,我没本事插足他们中间,您不用为我操心了,燕国公府这份泼天的富贵……我不要卫姬。” “你……” “姑姑,我先走了。” 宁姐转身离开了屋子,她不是没有动过念头,可她不敢在宁欣面前耍花样,看过几次世子爷痴恋宁欣后,宁姐彻底的歇了心思,姑姑是斗不过宁欣的! 嫩弱花蕊的世子夫人却有着狠辣果决的性情……宁姐如卸重负般的笑了笑,“宁欣把你们都给耍了!姑姑,包括您在内。” …… “主子,别气,别气,宁姐只是……她只是一时想差了。” 李妈妈宽慰燕国公夫人,“慢慢教她会明白的,况且眼下还欠着世子夫人一个说法,他们才成亲,正是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此时说宁姐的事情显然不合适,左右宁姐还没到十五,宁姐等得起。” 燕国公夫人闷闷的说道:“我晓得她等得起,可我看不得她那副敬佩世子夫人的样子,她……她若是心性不改,将来便是她成了二房,她也不敢同世子夫人相争,倘若她做个受气无宠的妾,她在燕国公府的日子就太难熬了。” “有句话不是说,在其位谋其政?”李妈妈继续开解着:“真若进了门,宁姐不争也得争了,不过眼下是得让宁姐认识到这是一条富贵路,也省得她同您不是一条心,毕竟当年的事情不好同她说……”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燕国公夫人揉着额头道:“我被下药的事情闹得心神不宁,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听听?” “舅老爷家的二小姐同宁姐年岁相仿,不如将她也接进燕国公府来。” “这不是添乱吗?” “主子,您不懂其中的奥妙,二小姐同宁姐一起长大,宁姐若是看到二小姐富贵了,她能甘心?您现在说什么都不如让她看清楚的好。” 燕国公夫人沉思一瞬,道:“万一真让她做成了呢?” “有您在后宅里,她便是勾上了世子爷,又能怎样?世子夫人是好惹的吗?没您护着二小姐就是世子夫人的出气筒……况且有您看着,还能让二小姐勾上世子爷?她不过是给宁姐探探路,让宁姐想明白而已。” 燕国公夫人听后点点头,“好,明日你将二小姐接进来。” “是,主子。” 、李妈妈笑着应了。 …… 皇宫中,贤妃坐在凤塌上,手肘撑着下颚,斜睨了一眼旁边的落地钟,淡淡的问道:“皇上不过来了?” 回话的宫女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娘娘,皇上去了文玉轩,听说今晚招幸玉嫔娘娘。” “既是如此,把酒宴夜宵都撤了,本宫也早些歇息。” “遵旨。” 贤妃慢慢的合上眼睛,拢在袖口的手握紧了拳头,不能再拖下去了,新进宫的新人很吸引皇上,她们又有太后娘娘支持……贤妃缓缓的说道:“过两日宣召齐王妃和燕国公世子夫人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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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夺权 贤妃是最了解当今圣上喜好的人,虽然新进宫的妃嫔一个个人比花俏,正当芳华,可皇帝会招幸她们,但不会真正的动心。 齐王妃和宁欣就不同,她们两个会让皇上格外的注意。 皇后如今在后宫里就是尊泥雕摆设,失去了太后娘娘的支持后,皇后最近沉默了许多,她只是安心的守着七皇子,诸事不理。 贤妃虽然没有皇后之名,但后宫中的事情没有贤妃不知的。 本来贤妃并不担心新进宫的妃嫔,直到今日贤妃发觉虽然了解皇上的喜好,她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皇帝如今只有九皇子和七皇子两个儿子,而且这两位皇子哪个都没长大成人,意味着他们都有可能夭折! 皇帝缺儿子,为了这一点皇帝也会招幸妃嫔。 宽阔松软的床踏之上,贤妃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再有皇子出生的话,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麻烦……可万一她的儿子活不长……贤妃坐起身,紧了紧松垮的衣衫,“不会的,我的儿子不会有事!” 贤妃到底上了年岁,几经波折的沉浮废了她不少的心血,保养的再好,贤妃自己也明白她只能有九皇子一个儿子! 况且此时即便她还能生,她也承受不住从怀孕到生产的变故,起码她得有一年半的时间无法见到皇上,以她现在的年岁和身体状况哪怕侥幸生下儿子,儿子也不一定能活得长,一旦因为她有孕而疏忽了九皇子,让九皇子有危险……贤妃以为再有身孕得不偿失。 况且万一生得是女儿呢? 贤妃眸子划过一抹厉色,再让皇上招幸年轻妃嫔,到时候既有可能皇上再有皇子。贤妃虽是可以将龙种抱过来养,但别人生的儿子哪会同她齐心? 眼下后宫看着风平浪静,唯贤妃独尊,可一旦有人身怀龙种,太后娘娘定然会支持有身孕的妃嫔同她相争…… 太后那个老妖婆总是同她做对! 贤妃慢慢的躺下,缓缓的合上眸子,她……不能再犹豫了! …… 贤妃的行动比不上燕国公夫人快速,她不仅没将宁姐送回家,反而让人又接了一个娘家侄女进燕国公府。 “这是貞姐。” 燕国公夫人给来请安的宁欣介绍乱明。含笑指着十六七岁打扮美艳的少女,“她也是我侄女。” 貞姐五官上比不过宁姐精致,但她也称得上是一位艳丽的佳人,她脸颊的梨涡里满含者媚色,身穿一身束身长裙。极好的突出了她妖娆的身段,高挺的酥胸似能破衣裙而出,微微上扬的眉梢显得她很傲慢,隐有刻薄之色。 宁欣被她轻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悦,含笑道:“贞姐这名字起得实在是好,未嫁女子么,最不能失去的便是贞洁!” 燕国公夫人也觉得贞姐的打扮太过艳俗。但她指望着贞姐试试李冥锐深浅,解释道:“她正在好时候,此时不穿,以后只怕是想穿也穿不上身了。不是我说侄儿媳妇。你也得挑些鲜艳的衣裙穿。“ “我不喜欢呢。”宁欣笑道:“我到是想送贞姐几件湖缎的新衣衫,全是没上过身的,我瞧着她的身量同我差不多,她穿得这身衣衫在国公府里不是很合适。” 燕国公夫人瞄了宁欣一眼。貞姐同她身量差不多?岂不是宁欣在暗示她的身材也很妖娆? 平时看她穿衣打扮,实在是看不出宁欣的本钱。 “多谢表嫂!” 貞姐立刻喜笑颜开。收起对宁欣的鄙视,“一会我就同表嫂去捡衣服。” 宁姐深感姐姐丢人,宁欣明摆着是说贞姐的穿衣不像是好人家养出的女儿……宁姐不知青楼妓子的打扮,但貞姐的穿戴同她们也差不了多少。 宁姐本指望着燕国公夫人管一管貞姐,听见燕国公夫人赞同貞姐去宁欣屋里选衣服穿,“如此貞姐就麻烦侄儿媳妇了,貞姐,你表嫂屋子里的东西都很精贵,你不可乱碰。” “是,姑姑。” 貞姐丝毫没觉得失礼,眼里闪过一抹的狂热,“表嫂送妆那日,我也在街上的,看着满满的嫁妆,我是真真的羡慕表嫂,以前便想有机会仔细看一看也好,表嫂当疼疼我,用不上的东西送我一些可好?左右我们都是亲戚,书上说姑表亲打折骨头连着筋儿,我们不亲近,表嫂还能同谁亲近?” 宁欣眼里闪过错愕,她也自认为见了很多的人,但像貞姐这样自来熟且不要脸的人,宁欣一个都没见过。 宁欣笑盈盈看向燕国公夫人,“伯母接到身边来的貞姐,大出我意料,真不晓得她家是怎么养出她这种性情的,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也难怪伯母将她接进府里来……不过,燕国公府各枝没有分家,各房头人多嘴杂,她模样养的好,性情不忌,伯母真要看好了她才是,一旦闹出事情,您也不好同娘家交代。” 燕国公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宁欣的话比当众扇她耳光还让她难受。 “貞姐还是好的,只是活泼了一点。”燕国公夫人尴尬的解释;“正好也让她见见世子爷。” 宁欣点头应了,貞姐舔了舔嘴唇,毫不掩饰对李冥锐的关注……“表哥的名声我早就听过了,以前一直见不到,表嫂,我同表哥亲近您可不许生气呀,我最最敬佩表哥了!” 她的目标愿望很明确,再蠢的人都能看出来,貞姐来燕国公府就是为了给李冥锐做妾的,顺便捞足好处。 “二姐,母亲身体可好?” 宁姐实在是不愿意让貞姐再丢人,主动拉着她询问家里的状况,貞姐也没瞒着宁姐:“你在姑姑这里好吃好喝的,还记得母亲?哼,连一点点的碎银子都不舍得往家里送,娘说白养了你。” “……” 宁姐有点后悔提起家里的事了穿越者墓园。轻声说道:“母亲有没有说过接我们家去?”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娘说我是富贵命儿,我出生的时候高人给我算过八字,说我这辈子是顶顶富庶的人!” “我们在姑姑家呢,您说话稍微的内敛一点……仔细世子夫人笑你。” 宁姐悄悄的瞄着宁欣,可宁欣没有抬头,只是从她勾起的嘴角看得出,宁欣心情很愉悦。 宁姐心里更不是滋味,姑姑非把貞姐接到身边来。实在是太丢人了,宁姐连燕国公夫人都抱怨上了。 “笑我?”貞姐鄙夷的看了一眼宁姐,“表嫂还要送我衣服穿戴,我看不出表嫂会笑我,到是你……整日的假装正经。这不好,那不对的,好像就你长脸一样!我可不学不来你那副拿乔的做派。“ ”貞姐!”燕国公夫人听不下去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让宁姐带你在燕国公府转一转,我同世子夫人有话说。” “可是表嫂说送我东西啊?表嫂会不会说话不算数?” “不会,我等你转悠回来。” 宁欣给了貞姐保证,貞姐犹豫了一会。点头道:“好,我快去快回,表嫂一定要等我哦。” 宁姐拉着貞姐刚忙出门,离得远远的还能听见貞姐的声音:“快点走。看一看就行了,楼阁再漂亮也搬不走……将来燕国公府邸都是我……” 再往后就宁欣就听不到了。 宁欣含笑道:“我是真不知伯母娘家有貞姐这样的妙人,您接她进府实在是对极了,我今日笑得比寻常一年都多。貞姐的性情好。模样好,为人赤诚。我看亲眷都会喜欢她的。” 燕国公夫人胸口像是含了一口血,吐不出,咽不下去,憋屈的她难受,狠狠的腕了李妈妈一眼,“我娘家嫂子太娇惯她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本质上说貞姐并没有想错,她比某些虚伪的人真诚。” 宁欣收敛起笑容,“在见礼时,有人给我下药,还不是为了名利?对了,不知伯母有没有查到幕后之人?世子几次劝我搬出去住,我想着都是一家人,劝着他忍一忍。” “这个……” 燕国公夫人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她负责调查下药的事儿等同于接受一个烫手的山药,无论她怎么调查,二房和宁欣都不会满意,可茶盏是二房嫡长孙递给宁欣的,如果她只扔出几个没分量的奴才,宁欣一定不会轻易罢休,可若是将祸水泼到二房头上,二房那群人一定会喊冤。 宁欣冷淡的问道;“看伯母好像挺为难,要不我亲自查?” 燕国公夫人摇头道:“不是我为难,下药的事情实在是太下作了,不好摆在明处说。” “是非曲直有什么说不得的?”宁欣撂下茶盏,“伯母就是心太绵软,这事还是交给我处理好了,我总不能让伯母太为难。” 燕国公夫人道:“死人了,有几个仆从被灭了口,线索全断了,我实在是没法子……” “灭口?在伯母眼皮子底下么?” 宁欣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伯母太大意了,怎能给幕后指使灭口的机会?这事我同世子会和大伯父说一说,我看燕国公府该彻底的整顿一番了,燕国公一脉想要兴盛,光靠世子在外一人拼搏肯定不成,您慈祥和蔼,纵的下人胆子都大了起来,亏着我懂得药理,要是换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岂不是会被一盏茶水给害了?” “这事还是交给我风流医圣!” 宁欣一锤定音,起身道:“伯母信佛,讲究我佛慈悲,我天生命硬,佛前不容,小鬼不缠,我没您那么多讲究,燕国公府迟早也得我当家,正好借此机会让我历练一下如何管家。” “侄儿媳妇?” “怎么?伯母有不同意见?” 宁欣高高的挑起眉梢,等着燕国公夫人改口认错。 燕国公夫人咬了咬嘴唇,“府邸里事很多,各方头都有麻烦事儿,我担心侄儿媳妇无法完全上手,乱了以前的章法,也怕你被亲眷小瞧了。况且你同世子正在新婚,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管家的事情太耽搁功夫……” “世子也有事情要忙,哪会一直陪着我?” 宁欣腼腆的一笑:“我不想让他看轻了我,姑祖母也提醒我要做世子的贤内助,我总不能事事依靠世子,内宅平稳了也可助世子一臂之力。伯母一直很疼爱我同世子,您也盼着我们夫妻和美,燕国公府昌盛。何况我有拿不准的事也可来询问伯母。我背后有您指点,想来处理事情会顺心称手,我年轻即便有处事不周全的地方,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伯母为国公府辛苦这么多年,世子也娶了我。您该享享清福了。” 宁欣摆出一副,不让她管家,她就将下药的事继续闹腾下去的姿态。 燕国公夫人左右为难,她既不想将主持中馈的权利交给宁欣,又查不出让宁欣满意的结果。 燕国公夫人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贸然将一切都交给你,只怕会累着你,不如我先将一些事情交给你做,等你熟练后。再将中馈之责全部交给你。” 两人各怀心思的笑了笑,宁欣点头道:“成。” 门口传来貞姐的声音:“表嫂走了么?” 宁欣向燕国公夫人屈膝道:“我先领着貞姐认认门,您交给我的事情明日再说。” “去吧。”燕国公夫人亲自起身相送,宁欣推辞不过。让她送到门口,宁欣对貞姐道:“我等你一起回去。” “宁姐去不去?” “回世子夫人。我还有点事同姑姑说,便不打扰您了。” 宁姐垂下脑袋,眼角眉梢带出懊恼羞愧之色,宁欣看得出宁姐被貞姐打击得够呛,笑道:“有合适你的,我让貞姐给你带回来,我一盒子的首饰就是给你们这样未出阁的小姐准备的。” “多谢世子夫人……” “表嫂,快点走。” 貞姐一听一盒子的首饰,眼睛冒金光,拽着宁欣就向外走,“表嫂要多送我一些……” 宁姐脑袋贴到胸口上,她从来没这么丢人过,貞姐以前除了爱炫耀外,不像今日这么的……粗俗贪财,宁姐心情沉重了不少,看来娘家的日子越来越艰难了。 万一父母因为一份丰厚的聘礼就让她出嫁,她能过上想过的日子么?会不会父母让她做上了年岁的老男人的继妻?或是让她嫁给身有残疾的人? 宁姐光洁的额头起了一层的冷汗,她心机再深此时也不过是个不足十五的小姑娘,她也晓得自己长得好……求助般的看向燕国公夫人:“姑姑。” “你看不上的东西,你姐姐可是拼了性命的想要呢异界之步步生莲。” 燕国公夫人见宁姐脸色微白,有些不忍心再刺激她,道:“这世上任何人都不会像我对你这样的精心,懂吗?” 宁姐咬了咬嘴唇,耷拉下脑袋,“我晓得,姑姑。” “晓得就好。”燕国公夫人领着宁姐回屋,指着李妈妈道:“把最辣手的账本拿出来,过会儿你亲自给世子夫人送去,还有三房在赌坊,青楼的花销,你都交给世子夫人,让她同三房的人算帐去。” “啊,表嫂,这个好看,送我好不好?” “表嫂,这对红宝石耳环我戴多好看,是不是?” ”这对镯子……” 抱琴在旁边道:“貞表小姐,这对镯子上了年岁的人才会喜欢,您戴不合适。” “我可以给我母亲嘛。” “……” 抱琴看了眼品茶的主子,可以这样么? 宁欣淡淡的笑道:“难为貞姐有孝心,这对镯子也送你。” “多谢表嫂。” 貞姐拼命的找理由在宁欣这里搜刮好东西,世子夫人屋子里的摆设铺陈,许多是貞姐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她眸子里满是渴望,恨不得她能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恨不得这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她的。 她进府前母亲交代过,能抓住世子固然是好,若是不行,就搜刮点好东西带回来。 貞姐挺了挺酥胸,笑话,她怎么可能像宁姐那么没用?世子爷……手到擒来。 抱琴低声在宁欣耳边说,“还是表小姐呢,比奴婢还不如,您真是大方,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你说差了,不是她要什么我给什么,而是我给了她才能要!” 宁欣淡淡的笑道:“不想给的,谁也要不到。首饰等物本也打算送人,她那样的喜欢,都给了她又有何妨?” “世子爷。” 李冥锐从外面走进来,见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少女,不由得皱了皱眉,“我先去书房。”“ “表哥。” 貞姐上前挡住李冥锐,看清楚李冥锐的长相,貞姐眼里露出了一丝的失望,不过屋子里的富贵摆设很快驱散了她的失望,貞姐娇笑道:“表哥,别忙着走呀。” 李冥锐目光越过貞姐落在宁欣身上,似询问一般,宁欣说了一句:“她是燕国公夫人娘家的侄女,同宁姐一样。” “晓得你是我表哥……”貞姐想靠近李冥锐,可李冥锐却闪开了,貞姐差一点摔倒,不满的娇嗔:“表哥。” 李冥锐躲开貞姐后,几步走到宁欣面前,严肃的说道:“我有话同你说。” “可是貞姐……” “来人,送她回去!” 李冥锐见屋子里的丫头迟疑了一下,大声道:“没听懂?送她回去。” 抱琴忙上前半推半拖的拽着貞姐出门,貞姐道:“我还有话同表哥说……还有我的首饰,表嫂送我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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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白二十四章 夫妻 宁欣坐在椅子上,李冥锐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 /> 他目色凝重,肩膀绷得很紧,脸上的五官略显肃穆……宁欣轻声说道:“生气了?” 李冥锐闭了一下眼睛,声音低沉至极,眉宇间蕴藏着一丝痛苦:“以后不喜欢的人你不必领回来,我先去书房……晚膳叫我。” “你等一等。” 宁欣唤住李冥锐,“把话说清楚你再去书房!” 李冥锐后背对着宁欣,低声道:“没什么好说的。” “明明你就有话要说。” 宁欣从椅子上站起身,靠近李冥锐的后背,双手从背后环住他,宁欣感到他身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心想,他果然有心事,柔声问道:“你不同我说,我会乱想,你想让我同你玩心眼么?” 李冥锐身体一怔,手搭在了抱着自己腰的手腕上,嘴唇蠕动了好一会,什么话都说不出,长叹一声,“我没事……过一会就好。” “你这话我不信!” “……” 李冥锐晓得不给宁欣一个满意的答复,宁欣一定会乱想,可有些事他自己都想忘记……他又怎能在宁欣面前说出口? 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宁欣眼里的好印象,他只想着宁欣记住自己是燕国公世子,是当朝的状元。 “我只是不高兴你将她领进来!” 李冥锐转身将宁欣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低垂下眼睑,“我不乐意你试探我。” 宁欣被他压住了脑袋,无法抬头,轻笑道:“你怎么会认为我用貞姐试探你?她连试探你的资格都不够,况且我岂会没自信到用别的女子来试探我们的姻缘?” “世子你再说这话。我也生气了。” 李冥锐嘴角苦涩般勾起,安抚的拍了拍宁欣的后背,“别气,宁欣,别再带她过来,我不喜欢。” “好。” 宁欣抬起头,他脸上的一抹苦涩极快的闪过……李冥锐扶着宁欣坐回到东边临窗的炕上。 在炕桌上摆放着首饰盒子,李冥锐也没再提去书房,同宁欣腻在一处。他舒展着身躯让宁欣依靠着他,随便拿起一件钗环,掂量了一下,“你用来送人的?” “燕国公府亲眷不少,这一大盒子首饰坠角质地一般。只是做工精美一点,看着光鲜亮丽,其实真论价值,并不贵重。”宁欣伸手从盒子里取出一块质地精美的翡翠手镯,“看着挺晶莹剔透的,这其实是熬制出来的翡翠,价值不值得一提官路红颜。” “熬制?你是说造假?” “你冤枉我!”宁欣将镯子放到了李冥锐的眼前。“你从哪里看得出我是造假?镯子也是翡翠做的,只是成色不那么好罢了。” 李冥锐问道:“这盒首饰值多少银子?” “俗,你太俗了。”宁欣勾起笑容,指责搬的戳了戳李冥锐的胸口。“对亲眷的善意怎能用银子来衡量?我即便只是送他们顽石,他们也会从顽石中感受出我的善意大方。” “哈哈哈。” 李冥锐放声大笑,心情明显比方才放松了许多,搂了搂宁欣。他低头时候嘴唇无意的划过宁欣的额头,“他们把你看作金子铸造的真人。都惦记着从你身上刮下一层金子,你送他们顽石,他们指不定会撬开顽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宝玉。” “你舍不得我将首饰送人?” “也不是。” 李冥锐自嘲的说道:“我只是不喜欢她们从你手上刮走首饰,哪怕那些首饰是你不要的。” “这些首饰被制造出来就是准备送人的,我送给燕国公府的亲眷不过是物尽其用。”宁欣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也许。” 李冥锐自嘲之意更浓了,“燕国公府有好的传承,但同时也是一副烂摊子,我真想将腐烂的人或者事都驱除干净。” “这也是我的愿望。”宁欣主动握住了李冥锐的手,“不能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你是二十才出头的年轻人,有的是时间振兴燕国公府。” 宁欣想了一会,抬头认真的看着李冥锐,说道:“每个人都有其价值,好人坏人都一样,端看你怎么利用了,我不缺钱,银票在我眼里不过只是厚薄的区别。” “我明白。” 李冥锐起身道:“用晚膳吧,我饿了。” “嗯。” 宁欣藏起心事,他不想说,只能慢慢的解开谜题了,没成亲前,他看着怎样都挺好,成亲后,整日的相处,他反倒没有成亲前可爱了。 婚姻生活果然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晚膳很丰盛,菜色很精致,秉承着宁欣用膳的风格,没一盘的菜都不多,可菜色品种确是很多,即便只是青菜,也是用熬了很久的高汤炒出来的。 宁欣悄悄的打量着李冥锐,他用膳时同寻常神色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取过公用的筷子,宁欣将虾仁放到他碗中,笑了笑……李冥锐埋头继续大吃大喝。 晚膳后,李冥锐一边泡脚,一边翻书,宁欣倚着炕上的迎枕,随意翻看着风月小说,等到浴房准备妥当,宁欣会泡一个热水澡,本来宁欣有心让李冥锐每日也都泡澡的,可惜他不太习惯这样,好在他三天洗一次,宁欣也没再多说话。 夜晚,李冥锐收紧手臂,将软软香香的宁欣禁锢在怀里,满足有带有一丝遗憾的说道:“我明日就要上朝去了,皇上说是将神机营交给我,但……朝廷上必然会有反对的人。” “神机营在那些大佬们看来不过是一块鸡肋。”宁欣打了个哈气,“况且神机营本来就是燕国公带回京城的,子承父业是正理,皇上的提议站得住脚,朝臣唧唧歪歪几句全当耳边风便是……” “南越的事儿……” “皇上不在意南越,他在意得是护国亲王越王绝世神通!如果越王聪明的话,他会请旨留在京城,但我想越王必然不愿意在京城养老。护国藩王撤藩……有得扯皮了,鲁王世子不也是在京城的吗?没准剩余的三家会窜连在一起。” 宁欣黏在上了,但说话出的话依然条理清晰,宁欣算是比较了解护国亲王底细的人, “不过,少了韩王……蛇无头不行,他们成不了大事!你多谨慎些,别被齐王轻易拽进去……呼,齐王正在心里下一盘大棋呢,谁都可以做他的棋子,你不能被他摆布。” “齐王殿下知晓你这么说,一定会伤心……”李冥锐嘴角翘得很高,不过,他喜欢! 他不再吵宁欣安睡,侧头凝视着怀里的人,李冥锐满满幸福的目光多了一丝的异样,他能察觉出宁欣对他的迁就,忍让,为了他……宁欣也在改变一些习惯。 他也想迎合宁欣的喜好,但他总会在言行间表漏出真性情。 宁欣比他聪明敏锐很多,所以他根本瞒不过宁欣……比如今日的事儿,宁欣虽然没有再提,但李冥锐不信宁欣感觉不出他是故意岔开了话。 李冥锐慢慢的起身,掖好被角,他穿鞋起身走到窗前,取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他怎么张口同宁欣说,他曾经被人耍弄的经历?今日看见貞姐……李冥锐一下子想起了以前在韩地的事儿。 清晨,宁欣转醒,习惯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手上的温度让宁欣睁开眼睛,不对,李冥锐起身很早……宁欣坐起身,披上了一件长衫,几步走到窗前,庭院中,李冥锐同往常一样在练拳,从他虎虎生风的拳势上看,他不单单是练拳,还是在发泄。 宁欣眉头皱紧,到底什么事困扰着他? 不会是朝廷上的事情,也不会是他进京以后的事情,更不是他们生活习惯上的差异……那么只能是以前的事了。 宁欣想起李冥锐说过,无双郡主对他有救命之恩,宁欣不记得救过他……李冥锐说是一饭之恩,这么看来他在韩地的日子比宁欣想得艰苦,莫非是貞姐? 宁欣有些后悔将貞姐领回来,她本意只是觉得貞姐挺有趣……她想让李冥锐看清楚燕国公夫人想塞进来的二房是什么货色,让他看清楚燕国公夫人的为人,没成想反而勾起了李冥锐痛苦的往事。 用过早膳,李冥锐神色愉悦的出门,并主动提出晚膳要用什么菜色,宁欣笑着答应了,送走了他后,宁欣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心疼,抱琴看出异色来,问道:“主子?” “没事。” 宁欣摇了摇头,他不愿意提起,她也不好多问,可总是淤积在他心里也不妥当。 宁欣放下了此事,专心看燕国公夫人让李妈妈送过来的账本,越看这本烂账,宁欣笑容越是灿烂,抱琴等人后背越是泛起凉气,宁欣提笔在烂账上画了两道,笑着叹息:“真难为国公夫人了,她是怎么记下的这笔烂账?” “更难为得是三伯父子,堂堂燕国公的兄弟竟然被青楼债逼得不敢出门!处处是漏洞的神仙局竟然把他们父子给困住了,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宁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过他们是不是真当燕国公府好欺负?当燕国公府子弟人傻钱多?” 今日青楼的老板敢算计三房父子,明日是不是会算计到李冥锐身上? 燕国公……那位只剩下花架子的国公爷,只怕是有心无力,而燕国公夫人全心思都用在了怎么抓牢大权上,宁欣合上了账本,“你去请三伯母过来,这事不能光用银子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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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还招 燕国公三房老爷为庶出,他们一家都算上也有十几口人。 三老爷出身不好,又没大本事,他娶进门的妻子夏氏品行也很寻常。 三老爷夫妇同二房不同,二房好歹想着继承燕国公的爵位,并没过分败坏挖空燕国公府。 而三房一群人,简直就是一群有便宜就占的蝗虫! 因为李家祖训不分家,三房更显得有恃无恐。 不过以前燕国公还能撑着,本身燕国公家底也没什么多少,三房能占得便宜有限,但眼下不同了,不仅他们晓得燕国公府有珍藏,更清楚燕国公世子娶了一位有银子的世子夫人! …… 宁欣虽然恼恨外面的人算计燕国公府三房,但同样生气三房的胡闹贪婪。 “他们实在是闹得太不像样了,从我同世子定亲到嫁进来不过一个月,可他们竟然在外面欠下了上千两的银子!这还不算三房父子入神仙局的花销。” “三太太领着孙子到了。” 守在门口的小丫头撩起了帘栊,三太太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裙,她素面朝天,头上只戴了一根金簪,她这身素气的打扮比寻常小户人家的太太还不如。 三太太长着一张鸭蛋脸,从眉眼上看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清秀的佳人,如今眼角眉梢镌刻上风霜,显得她比实际年龄要老上一些。 她一进门,还没见到宁欣就毫无形象的大哭:“侄儿媳妇,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这一哭,跟在她身边的五六岁的小孙子也扯开嗓子哭着:“呜呜,祖母,呜呜。祖母。” 宁欣跟前伺候的丫头都被三太太祖孙哭傻了,能在宁欣跟前伺候的人全是宁欣从宁家带来的陪嫁。 她们在宁家受过宁欣和宁老太太调教,不提气度什么的,便是见识,穿戴也比三太太要好上许多。 婢女们接触的人多是品貌出众,富贵端庄的夫人和小姐,她们从没见过见到晚辈直接开哭的太太。 宁欣同样很少见三太太这样厚着脸皮的人,祖孙两个的哭声闹得宁欣脑疼,“三伯母。你先别哭了。” “侄儿媳妇。”别看三太太大哭着,但说话很利索,“你三伯不着调,正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小妖精同我闹,我……也不是拦着他纳妾。可起码得是好人家的女儿啊,他………他想要弄个窑姐进门,这不是打世子爷的脸面么?况且那个贱人,不仅缠着你三伯,还缠着你三哥说鬼谈情!我……我的命好苦啊,若是你三伯一定非要纳她,我就……我就领着勋礼一头撞死!” 三太太的表现到是让宁欣眼前一亮。她竟然能晓得让丈夫和儿子迷恋的女子是窑姐儿,不过,她话语里毫不见外的说你三伯,你三哥……让宁欣恶心极了。 宁欣两世为人。在亲眷中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便是当初在王家,王大老爷做下风流事儿也都是遮遮掩掩的,哪会让宁欣知晓?以前王家行事上再龌龊。也会顾全面子。 三房一家根本就没考虑过面子的问题! “您再哭下去,剩下的烂账我可真不管了。由得你们同她扯皮去!” “……” 三太太一听这话,立刻停下了啼哭。 三太太对宁欣还是忌惮的,她虽是不要脸面的撒泼,但也晓得在燕国公夫人面前她可以装疯卖傻的讨得好处,但宁欣……别看矮着一辈,世子夫人可是敢在燕国公面前开枪的。 世子夫人敢同燕国公针锋相对,她这点道行实在是不够看,更何况一旦宁欣不理会烂账,她到哪里找出银子平账? 即便她攒下些银子也不能都用来给丈夫儿子还风流债! 三太太自己不哭了,顺带捂住了小孙子的嘴,向宁欣讨好巴结的说道:“我没侄儿媳妇本事,嫁的男人又是个不争气的,除了哭泣之外,我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侄儿媳妇,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呐,虽然我们老爷是庶子,但当年世子爷父亲还在燕国公府时,我们老爷曾经救过世子爷的父亲,如今我们老爷胳膊上还留着伤痕呢,当初不是我们老爷,没准世子爷的父亲就从树上摔下来了。” “那时,燕国公府也不是这样的,老爷对兄弟极好,他经常带着唯一的弟弟玩耍,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给他这个小兄弟!” 三太太絮絮叨叨的说起当年的事儿,好像三老爷对李冥锐的父亲有大恩情似的。 抱琴等丫鬟看得目瞪口呆,宁欣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燕国公府的复杂超乎她的想象,燕国公府亲眷的性情也出乎宁欣的意料。 三太太讲古,她带来的孙子勋礼没见过屋子里的好东西,六七岁的男孩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 他挣开祖母的束缚,在屋子里东游西逛起来,这摸摸,那碰碰,漂亮的器皿摆设让他很惊奇。 虽然有小丫头跟着他,可勋礼跑得快,又是世子爷的侄子,小丫头也不好把勋礼当贼看管着。 三太太正讲到兴头上,只听到哐当一声,三太太闻声一看,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片,孙子茫然的站在碎片中间……三太太怒道:“你个作死的玩应儿,你把什么打坏了?” 三太太几步窜到了孙子面前,看孙子没有因为碎片而受伤……她抬手捏住了孙子的耳朵,向宁欣跟前扯,“你四婶屋里的东西也是你那双脏手能碰的?还不快给你四婶赔礼?” 勋礼裂开嘴大哭了起来,三太太一边扯着他耳朵,一边痛骂着,“便是你四婶揍死你,我也不会说上一句,你这个孽障,早死早了,也省得你再气我!” 在宁欣面前,三太太向前使劲扔开了勋礼,勋礼像是一个球一样滚到了宁欣面前。 小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嚎啕大哭的声音极是嘶哑,“啊,别杀我,四婶别杀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还敢哭!” 三太太作势挽起袖子,“再哭我先揍死你无尽仙路最新章节!” “呜呜,呜呜。” 勋礼扑到了宁欣的双腿,抱着哭道:“四婶……四婶……” 宁欣能怎么办?即便她聪慧,还能真对一个小孩子打生打死的? 明知三太太是故意的,可宁欣还得全盘接下来。宁欣搀扶起勋礼,耐着性子道:“别哭了,你没伤到就好,一个花瓶而已。” 宁欣没带过孩子,对别人的孩子更生不起慈爱等情绪。勋礼的顽皮哭闹,震得宁欣太阳穴一阵阵的疼痛,不是强行压住心底的不耐,宁欣都想给勋礼扎一针…… 周妈妈听见动静,忙走进了东次间,笑着扶了扶身:“主子,还是将勋礼少爷交给奴婢看管吧。” 宁欣连忙点头。周妈妈取过一盒糖哄着勋礼停下啼哭,向三太太解释:“世子夫人在娘家时就是一个人,没带过侄子侄女,有慌乱不周之处。还请三太太看在她年轻的份上,不要怪罪夫人。” “左右不过是个花瓶,在旁人家宝贝的不行,但在主子面前。就算是价值千金也是个花瓶,”周妈妈将松子糖放到勋礼的口中。淡淡的笑道:“勋礼少爷没伤到就好。” 三太太不安的动了动嘴唇,周妈妈的话让她有点担心了,价值千金的花瓶……会不会让三房陪? 周妈妈虽是摆着一张笑脸,神色谦卑恭敬,可三太太不敢再用撒泼等手段了,世子夫人的陪嫁个顶个的好用呐。 宁欣也嘉许的看了一眼周妈妈,莫怪姑祖母将周妈妈安排进她的陪房里,周妈妈果然是出手不凡。 “侄儿媳妇,花瓶……” 三太太局促的抻了抻衣襟,周妈妈这时候已经哄着勋礼出了东次间,没有孙子做挡箭牌,三太太撒泼耍赖的手段不好用了,”都是勋礼没用,回去我揍他,你这的花瓶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 宁欣道:“三伯不必介怀,我哪会因为个花瓶就怪罪勋礼?不过呢,三伯的事……” 三太太的心被提得高高的,喃喃的说道:“我们老爷真是帮过世子爷的父亲。”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通禀声,“夫人,宫里有口谕,贤妃娘娘宣您入宫,传口谕的公公在门口候着呢。“ 宁欣一听贤妃娘娘宣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而三太太却是满脸的羡慕嫉妒,“侄儿媳妇真真是有面子,贤妃娘娘都惦记你。” 贤妃是天下人都晓得的皇帝宠妃,当今为贤妃做了很多的事儿,在寻常百姓眼里,贤妃不仅得宠还比皇后更尊贵,同贤妃沾边的人都能飞黄腾达,备受皇上的重视。 三太太道:“世子爷若是有贤妃娘娘关照,前程一定更好。” “三伯母还请慎言,世子效忠得是皇上,他的前程和爵位也是皇上给的。” 宁欣表明了态度,送三太太:“三伯父的事情等我出宫后再说,我只叮嘱三伯母一句,公中是不会再给三伯父一两银子了。” “侄儿媳妇……” “我得重新梳洗,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抱琴,你亲自送送三伯母。” “是。” 抱琴半推着送三太太离去。 宁欣按了按额头,事情又都赶在一起了植祖全文阅读!贤妃此时召见她,一准没好事!三老爷被人设计反倒成了小事。 “唉。”宁欣叹了一口气,贤妃打着皇帝宠妃的旗号,宁欣再不屑贤妃也不敢不听命入宫。 宁欣按照品级梳妆,世子夫人的朝服显得宁欣庄重严肃了许多,不过即便她身穿这身华丽的朝服也难以掩藏起身上的娇弱来,宁欣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你能不能大气点?” 抱琴抿嘴偷笑,“奴婢以为您挺大气的。” 宁欣一甩袖子,“就你多话!” 如果宁欣端庄点,大气点,贵重点,皇上的目光早从她身上移开了。 宁欣猜不道贤妃宣召自己入宫的目的,但她确信入宫一定会见到皇帝。 李冥锐再相信她,只要他在意宁欣。对宁欣碰见皇帝的事情一定会介怀。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在意的! 马车停在凤阳门口,宁欣下了马车。 贤妃指派接宁欣进宫的公公引着宁欣通过凤阳门入宫,宁欣没走几步,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宁欣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些,福身道:“见过齐王妃殿下。” 齐王妃同宁欣相视而笑。她快走了几步扶住了宁欣下拜的动作,笑着说:“不是说好了,你不必拜我的,我们之间哪用得上虚礼?” 宁欣和齐王妃前后脚成亲,两人都算是新妇。彼此注视了一眼,同时了然的笑笑,手挽着手向皇宫走去。 她们很有默契的都穿着品级朝服,很有默契的都打扮的端庄娴雅,隐藏起各自身上的风流艳丽……皇上最不喜欢故作高雅严谨的女子! 皇帝的喜好满朝重臣勋贵不是不知,只是没有人敢当着皇上的明说罢了。 “听说燕国公世子入神机营?” “皇上由此口谕,不过还需要廷议。” “以状元入武职。掌京畿兵权,燕国公世子真可谓炙手可热!神机营本就一直由燕国公统领的,我想朝臣们也不会在此事上多嘴。” “谁知道呢,左右都是为皇上效命。我到想让他从文职。他考中状元也不容易,整日舞刀弄枪的,我看着怪担心的。“ 宁欣同齐王妃有一打无一打的闲聊,“眼下南越不稳。北边鞑子也意图雪耻,皇上又是个大志向的。一直力主削藩……私心上说,他做文臣比做入武职安全。” “削藩?” 齐王妃眉梢微微挑起,晓得宁欣所言必定大有深意,道:“韩王败亡后,剩余的几位护国亲王不堪大任,皇上削藩并无错处。” 宁欣接口道:“人死如灯灭,韩王既然败亡,还提他作甚?藩王在时看起来没什么用处,可一旦皇上撤藩,不知朝廷中有没有能顶替藩王镇守四方的大贤。我听说韩王旧藩地……乱子频生,鞑子也因都护府将军镇不住场面而蠢蠢欲动。以我看北边始终是皇上的心腹大患,非能臣不足以镇守!” 宁欣晓得齐王是谁,她自然不想让齐王妃因为鄙夷韩王而得罪齐王。 她比谁都盼着齐王和齐王妃日子和美。 齐王妃缓缓的点头,“你说得也在理。” 跟在她们身边的公公宫女一个个额头冒汗,她们也接过命妇进宫,可从没见过燕国公世子夫人和齐王妃这样的命妇混在抗战最新章节! 她们在宫中边走边聊,仿佛逛花园似的。 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入宫的命妇不能说话,但入宫的命妇哪一个不是恭谨噤声的? 即便遇到熟人闲谈两句,也多是说些后宫妃嫔的喜好等消息,哪有一个像是这两位……不仅神色镇定,议论得都是朝中大事……仿佛后宫根本装不下她们似的。 “此处是不是通往慈宁宫?” 宁欣在一处岔路口停了下来,问身边的公公:“再往前去是慈宁宫?” 公公不敢得罪宁欣,低声道:“是的,慈宁宫就在尽头上。” “那我先去慈宁宫拜谒一下太后娘娘。”宁欣拽了齐王妃一把,笑着说道:”王妃殿下是不是也没见过太后娘娘?正好,我们借此机会一起去拜谒她老人家。” “世子夫人……” 公公很无奈的说道:“贤主子在宫里等着您。” “太后娘娘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又对我有恩,除了皇上皇后召见之外,理应先去拜谒太后娘娘。” 宁欣一本正经的说道:“贤妃娘娘贤孝有加,她怎会不知命妇入宫应先拜太后皇后?定是你这个奴才意图不轨,故意让我等犯错!我和齐王妃殿下不过是给太后娘娘磕个头,耽搁不了多久,贤妃娘娘哪会怪罪我们?” 贤妃即便能掌控大唐后宫,她在名分上也低着不管事的皇后一头。 以前入宫的命妇不是不明白,但她们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先去拜见太后皇后得罪贤妃。 她们怕贤妃,宁欣最怕得是在贤妃面前碰见皇上! 不管贤妃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宁欣能躲就要躲的,太后娘娘怎么都会收留宁欣……太后总不乐意看到宁欣再‘迷惑’了皇帝。 宁欣拽着齐王妃转头向慈宁宫走去,贤妃派来的公公和宫女面面相觑,很快她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跟着那两位独特不给贤妃面子的贵妇,另一路赶回去给贤妃送信。 在慈宁宫前等候召见时,齐王妃偷偷的捏了宁欣手腕一下,“这样做好么? 宁欣大大方方一笑,“准许她出招,不许我还招?咱们便是对她恭恭敬敬的,也换不来她的善意,既然如此何必在她面前委曲求全?大唐后宫里可不仅仅她一人风光无限!” 皇上便是再宠爱贤妃,也不至于弃生母于不顾,况且皇上早过了为了贤妃敢同天下人为敌的阶段了,皇上既然同意太后娘娘的纳妃建议,意味着他对后宫前朝的掌握并没有失去控制,太后娘娘也足以压一压贤妃。 如此有利的条件,宁欣怎会不用? 宁欣地位是比不过贤妃,但贤妃也不是没有对手的,左右逢源回避风险麻烦,一向是宁欣的专长。 “太后娘娘宣召燕国公世子夫人和齐王妃觐见。” “遵懿旨。” 齐王妃这才放下心来,又看了一眼旁边镇定从容的宁欣……她还有得学! 莫怪齐王晓得她同宁欣一起入宫后,露出大有深意的笑容……她不能输给宁欣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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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勾引 慈宁宫中,太后娘娘笑着叫宁欣和齐王妃起身,像是一位慈爱的长辈,道:”你们怎么有空入宫来看望哀家?” 宁欣和齐王妃先是谢过太后赐坐,然后两人双双规矩的围坐在太后娘娘身边龙武大帝最新章节。 宁欣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您宣召,臣妇怎敢贸然入宫拜谒您?臣妇一直在宫外遥祝太后娘娘福寿绵长。” “小嘴这么甜儿?是不是有事求哀家?” “臣妇说得是真心话,谁来了臣妇都敢这么说。” 宁欣晓得怎么装也装不出齐王妃的端庄高雅来,她这辈子只能做娇娇女了,向太后娘娘展现娇羞讨人怜爱的笑容,“臣妇时时刻刻不忘太后娘娘,若是没有您护着,哪会有臣妇今日呢?” 太后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贤妃召见她们即便她原先不知,晓得宁欣来拜谒她后,太后若是还不知贤妃用意的话,这个太后位置她也不用坐了。 宁欣方才说得那番称赞讨好的话,太后是相信的。 若是宁欣没有太后为援手,只怕她早就被皇上纳进后宫里了。 太后安好,宁欣就多了一分保障……只是太后心底也有几许的郁闷。 堂堂太后被宁欣暗自胁迫着,偏偏太后没办法要了宁欣的性命! 贤妃既然将宁欣叫进宫来,证明皇上并没有忘记宁欣! 太后也听说在燕国公婚宴上,皇上亲临关怀新人的事儿……太后为此事摔了好几个茶杯出气,暗恨亲生儿子怎么是这幅性情? 后宫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看上伺候过人的妇人! 太后也想过直接弄死宁欣一了百了,可她又没十足的把握能隐瞒住皇帝……况且万一宁欣在性命的威胁下同皇帝有了私情……太后实在是不想再同儿子因为女人交锋了! 她始终记得皇帝强纳先帝贵人入宫时的‘六亲不认’,那时太后就像是他不死不休的仇敌! 被亲生儿子怨恨敌视的滋味,太后不想再品尝了。既然皇上喜欢这一口,太后即便顾及着宁欣的能耐无法在背后推波助澜,可她也不会明着阻止皇帝。 宁欣正因为晓得太后的心思,她才只是在宫里寻求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她根本就没指望着太后能保护她一辈子! “你同燕国公世子新婚,成了世子夫人,你不是得了诰命册封?”太后和蔼的笑道:“有什么事大可递牌子入宫,你性情活泼,嘴又甜。哀家见你心情也会好上一些。” 宁欣同样笑道:“您身边跟个百花园似的,时常有绝俗的娘娘陪伴,臣妇蒲柳之姿,若是时常凑到娘娘们跟前去,臣妇这样的还不得被娘娘们比成了麻雀?” 太后眼角笑纹里透出一抹的得意。“哀家给皇上选的妃嫔不错吧,你也说好?” “京城绝色美人都被您藏进了后宫中,娘娘小主们哪个不好?” 宁欣向淡然宁静的齐王妃眨了眨眼睛,“山中无老虎,猴子成大王,正因为才色双绝的名门贵女入宫,臣妇和齐王妃才能以蒲柳之姿显出几分的才名来。” 齐王妃回道:“是呢。好的都被您给皇上挑走了。” 太后闻言笑容越浓,这也是她最为得意的事儿,贤妃将宁欣叫进宫明显是着急了。 “皇帝乃万民主宰,天下美人都是皇儿的无限旅行。” “您说得是。” 宁欣又捧着太后说了两句。齐王妃默默的听着,宁欣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贬低她自己,本来寻常的妃嫔都被宁欣说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而且从她的话任何人都能听出诚心诚意来。 齐王妃忍不住瞄了宁欣一眼,这样的女子才真真只是天上有……任何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宁欣可以毫无妒意的真心夸奖不如自己的女子。 她并非说反话自夸或者嘲讽,她是真诚的……太后娘娘也忍不住动容了! …… 宁欣最后笑道:“臣妇瞧着太后娘娘气色不错,冒昧问娘娘一句,您是否还觉得太阳穴左边有刺痛?” 太后娘娘最近心情不错,气色自然很好,道:“有几日没觉得头疼,按照你说的按摩方法,注意饮食,哀家最近感觉身子骨比几年前还要硬朗!” “臣妇只是略进绵薄之力。” 宁欣谦卑的一笑,“不过,按摩不能停下,一会臣妇再给您看看,偏头疼不好去根儿,娘娘最好保持愉悦的心绪。” 太后点头道:“若是新入宫的妃嫔能给哀家添个孙子,哀家会笑得合不上嘴。” “陛下正值壮年,娘娘的愿望不难实现……” 此时慈宁宫外,内侍通传:“皇上驾到,贤妃娘娘到。” …… 宁欣停住了口,随同齐王妃起身,默默的站立在一旁,皇帝竟然追到慈宁宫来了?他还要不要脸? 齐王妃手心冒冷汗,她比宁欣显得更紧张一些。 虽然齐王交代过她不用担心,可皇帝……皇帝对齐王的戒心不是一日两日,他会放‘羞辱’齐王的机会么? 齐王妃有自知之明,便是皇上对她‘另眼相看’,也不过是看在她是齐王妃的身份上! 虽然眼下没人提起齐王世子妃王氏,但不提起不意味着世人忘记了淫荡偷人世子妃,一旦齐王妃再被皇上……齐王怎配为人?羞也羞死了。 齐王妃咬了咬嘴唇,宁可死,她也不能让皇上靠近她一步,齐王……伟岸不凡,风姿卓绝的他,理应坐在皇位上! “见过陛下。” 齐王妃随着宁欣叩拜皇帝,“见过贤妃娘娘。” 皇帝到慈宁宫就是为了宁欣……见齐王妃只是顺便,他虽然想给齐王一个毕生难忘且洗刷不掉的‘教训’,但他对齐王妃兴趣不大,而且他自信齐王翻不起风浪来。 “平身。” “谢陛下。” 宁欣再一次起身,安静的。乖巧的,低垂着脑袋,连眼睑都没再抬一下,她安静的同慈宁宫宫女差不多。 皇帝坐在太后身边,道:“母后方才同宁欣说什么?朕还没进慈宁宫就听见了母后的笑声,她很会讨母后欢喜?“ 太后对亲生儿子的性情很是无奈,瞥见贤妃含笑的嘴角,太后有心好好的教训儿子,可话到嘴边改了口。 “不过几句家常话,皇儿也清楚,燕国公世子夫人是个晓得医术的,她问了哀家的状况,最近哀家确实少了头疼的毛病宦海青云路。皇儿也晓得为了医治头痛哀家吃了多少药。那群太医说是名医,其实还不如她有用!” 贤妃在旁边插嘴道:“不知她如何给太后娘娘医治的?臣妾有时也有头疼的毛病。” “不过是按摩头部……”太后琢磨出不对劲儿,停下了口,可已经迟了。 “陛下最近头部也不大舒服。”贤妃赶忙说道,“陛下忧心国事儿才会伤神,万一皇上精力不济,大唐朝政谁来处理?” “陛下。臣妾以为既然燕国公世子夫人能治好太后娘娘,不如让她教导臣妾怎么给您按摩。” 贤妃站起身跪请道:“陛下,请恩准臣妾所请。” 皇帝目光落在低头的宁欣身上。 她一袭厚重的礼服显得端庄死板,可她眉宇间的娇色并未因此而掩藏起来。柔柔弱弱的身体也似突然间长开了一般,皇上览尽美色,自然知晓宁欣身段妖娆,那水蒙蒙的眸子哀求时会是怎样? 成亲后。皇帝对宁欣更有性趣了。 皇帝越是见她垂着脑袋,也是想要看她。撇开请旨的贤妃,亲自垂询宁欣,他声音低沉透着勾人的语调,“宁欣,你可愿为朕诊脉?” “皇儿!”太后着急的阻止,“皇儿忘了前事了?” “母后,宁欣如今是朕臣子的夫人,并非朕的妃嫔,况且朕相信宁家的忠君,她怎会因争宠而害朕?” 皇上越发显得和颜悦色,“宁欣,你说呢?” 从开口到现在,皇帝一直称呼宁欣闺名,旁人听起来像是他们很熟悉且亲近。 见宁欣没有动静,皇帝嘴角高高的扬起,手指沿着茶盏的纹路游走,“宁欣,为何不回答朕?朕把李冥锐当亲信弟子看,自然也把你当作徒弟媳妇。” 这种感觉着实不错!皇帝掩藏起眼底的异样。 宁欣抬头淡淡一笑,“既是陛下相信臣妇,臣妇愿意为您按诊脉,按摩。” 太后道:“不行,你是有夫之妇,怎能接近陛下?” “皇儿,莫要让朝野上下议论。” “无妨。”皇帝坐直了身体,霸气的说道:“朕倒要看看谁敢说她?” 太后闭了一下眼睛,恨不得活剥了贤妃,“皇儿就没想到万一她医术不精通……” “朕一不用药,二也会让御医看过,三来她学了医术便不会过多的在意繁文缛节。” 皇帝痴迷般的欣赏着宁欣绯红的脸颊,她清雅如睡莲的美态让他欲望大动,暧昧调戏的滋味比真的到宁欣还让他愉悦。 皇上将手臂搭在贤妃安置好的软枕上,玩味的说道:“宁欣,你先给朕好好的摸摸脉!” 齐王妃眼里闪过一抹的焦急,皇帝……也太不要脸了!这是明晃晃的调戏臣妻啊! 齐王府,齐王没有来的握笔的手一颤,一滴墨汁晕开了纸张……王妃?还是她?齐王微微的勾起了嘴角,若是她的话,皇上是找死呢。 李冥锐手中提着的盒子猛然落地,纸包里的点心散乱到地上,李冥锐蹲在点心前看了一会……翻身上马,“回燕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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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弑君 慈宁宫中,皇帝饶有兴致的观看宁欣的反映,他仿佛很享受此时对宁欣的戏弄! 皇帝看出宁欣的羞怯,不愿等神色,她那副可怜的小样子,比宫里恨不得扑到皇帝身上的妃嫔有趣鲜活得多。 皇帝并是太喜欢过于主动的女子,予取予求是一种享受,勉强强迫也别有一番风韵。 “宁欣?” 皇帝不紧不慢的催促着,声音低沉得很,仿佛对情人的喃咛。 太后娘娘几次张嘴,但见皇帝深沉的眸子,她想说的话,最终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太后身体慢慢的靠近软垫里,手臂屋无力的低垂,她就从没弄明白儿子独特的喜好从何处而来! 贤妃见宁欣一步步走向皇帝,她唇边挂着得意的笑容,可在她明亮的眼眸底闪过一丝嫉妒恨意,虽然她将宁欣推给皇帝,可她不甘心…… 给皇帝请脉,是不可能有座的,皇帝故意将胳膊放到宁欣很难碰触的地方……宁欣微微低头,轻声道;“恳请陛下将手臂向外移一下网游之无职杀神全文阅读。” “这样?还是这样?” 皇帝玩味的一笑,手臂一会进,一会远,故意逗着宁欣,引宁欣伸手主动去抓他的手腕! 宁欣慢慢的跪伏在皇帝面前,下颚紧紧贴着胸口,水蒙蒙的眸子里的水汽仿佛要溢出一样,声音带了几许难得的哭腔,“陛下。” 当得一声,贤妃手中的茶盏落地,她略带惊讶的看着宁欣,万没想到宁欣的声音会是这样?宁欣这副柔媚的模样,对旁人怎么贤妃不知,但宁欣可以勾引住皇帝! 太后捏在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斜眼看儿子主动将手送到宁欣面前,儿子略带痴迷的盯着宁欣……太后很快移开了目光,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别哭,朕逗逗你而已。” “……” 宁欣心说,谁要哭? 见皇帝的胳膊已经放好了,宁欣慢慢的抬起手,三指搭在皇帝的脉搏上,此时皇帝突然问道:“什么味儿?宁欣你身上味道同寻常人不同。” “回皇上的话。臣妇用得是寻常的熏香。” 宁欣入宫前已经将所有特殊的装饰都去掉了,连熏衣服用得香料都是用得最最普遍的。 至于宁欣身体的体香,最近她不没做药,自然没药香之类的独特香味,即便她身上有体香也会被熏衣服的香料所掩盖。皇帝根本不可能闻出不同来。 “为何不用尚好的香料?” “回陛下,朝臣命妇们多用此香料。” “你怎么可能同命妇一样?一会朕赏赐给你最好的香料。” “……” 宁欣抬头凝了皇上一眼,淡淡的笑道:“请陛下恕罪,臣妇得专心给您把脉,香料的事情一会再说。” 皇帝低声说道:”朕依你!” 太过暧昧了,宁欣心里有了主意,手臂向上伸展。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在皇帝胳膊上点了两下,解释道:“臣妇瞧陛下脉向平和,稳健有力,是长寿之兆。只是陛下最近忙于政务,手臂长时间握笔,经脉有点淤堵。” 皇帝眯起了眼睛,宁欣碰触之后他的手臂后。他感到很舒服,很轻松。“朕最近确实批常常熬夜批折子。” 宁欣垂下眼睑,“恕臣妇妄言,您得仔细龙体。” “贤妃娘娘,请记好穴位。” 宁欣侧头向贤妃看去,“您请离着近一点,臣妇将穴位指给您看,往后您也可以给皇上按摩,臣妇不好总是进宫来的。” 贤妃分不清宁欣是不是好意,但皇帝被宁欣按过后露出的舒服神色,在场的人都看得出。 贤妃想着多一个笼络皇帝的手段也不错,上前两步,贤妃离着皇帝不近不远,太近了岂不是耽搁皇帝调戏美人? ”宁夫人慢一点,让本宫看清楚。“ ”好龙女行天下。“ 宁欣又从头演示了一遍,一遍点着穴位,一遍介绍着这些穴位的具体位置,宁欣说:“若是陛下俯卧的话,效果会更好一些。” 皇帝被宁欣的小手碰得很舒服,穴位而已,还能害了他?况且宁欣那羞怯柔顺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个阴狠的,“朕正好累了,你帮朕按一按后背。” “遵旨。” 皇帝慢慢卧趴下来,宁欣嘴角慢慢的勾起,不用药,照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欣不愿意用旁门左道解决问题,也不想本将治病救人的医术用在伤人上。可皇帝的无耻淫邪,彻底惹恼了她,宁欣不会让他死,会让他长命百岁的活着! “贤妃娘娘,您仔细看清楚。” 宁欣动作很慢,但她每按一下,皇帝都舒服得直哼哼。 贤妃和太后怀疑尽去,太后也凑过来看着宁欣按着皇帝的后背,贤妃道:“宁夫人亲自教教本宫如何?一步一步的,本宫虽然也懂一些,但不如宁夫人的在行。” “好。” 宁欣拉过贤妃的手,在几处明显重要的穴位上按了按,贤妃一一记在心里,”这样就可以么?本宫有没有按错位置?宁夫人,是不是这样?” “娘娘聪慧过人,又忧心皇上,您学得很快。” 宁欣知晓贤妃的心思,退后两步道:”臣妇在旁边看着,娘娘您自己按。” 贤妃认真的看了宁欣一眼,按照她方才多教的方法给皇上按摩放松,过了一会,皇上舒服的已经睡着了。 她见皇上放松舒心的脸庞,这才彻底的放心,不过贤妃认为回头还是要找个可靠的太医来问一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贤妃抹去额头的汗,笑着对宁欣道:”多谢宁夫人教导本宫。” “臣妇不敢当贤妃娘娘的谢字。” “陛下最近为国政烦心,本宫很久没看陛下睡得如此安稳舒服。” 贤妃转而看向太后,“母后,您说是不是?” …… 贤妃的这母后能恶心死太后。本来她们都是侍奉先帝的女人。以前跟太后争宠,现在跟太后抢儿子,太后怎么可能喜欢贤妃? “既然陛下睡熟了,贤妃又学会了按摩的方法。” 太后懒得理会贤妃,“燕国公世子夫人,齐王妃,你们两个也跪安吧,你们尚在新婚,往后除了哀家下旨外。你们不必进宫请安。你们专心照料燕国公世子和齐王才是正理,出嫁女还是应该以夫为纲,得将心思都放在夫婿身上。你们也各自操持着王府,公爵府,当家主事实在是不容易。” “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宁欣和齐王妃双双拜谢太后。贤妃再叫她们入宫可就不容易了。 贤妃笑容满面的听着,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太后能抗得过皇上么? 若是皇上求太后传旨,难道太后不听?况且宫中设宴的日子多着呢,燕国公世子夫人怎么可能缺席? 她也没想让宁欣貞的入宫,只不过让宁欣吊着皇上而已。 一直熟睡的皇帝,在宁欣退出慈宁宫前残棺最新章节。突然开口道;“母后,朕陪你打叶子牌如何?” “宁欣,你也留下,凑手。” 皇帝从床踏上翻身而起。“你赢了当朕赏你金珠子,你若是输了,也算朕的。” “皇儿,哀家……” “母后。儿子难得陪您打牌。‘ ”好吧。“ 太后慢慢的点头,”把叶子牌取来。” 宁欣道:”回太后娘娘。臣妇不大会打牌,扫了陛下的兴致反而不美。“ ”不会打?朕教你!” 皇帝明摆着不放宁欣离开,贤妃也在一旁凑趣,“陛下可是打牌的高手,有陛下指点宁夫人,宁夫人安心等着赢金珠吧。” 早有内侍将一袋子的金珠呈给了皇上。 宁欣故作歉意的说道:“本来陛下陪太后娘娘打牌是一片孝心,臣妇实在是不好让陛下指点。” 齐王妃道:“宁夫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咱们一副牌如何?” “哪里敢嫌弃王妃殿下?求而不得呢。” 宁欣心底一暖,感激齐王妃肯留下帮她解围。 不希望皇上借此迁怒齐王妃,宁欣向皇上展露笑容,“皇上教导臣妇的话,臣妇太紧张反而学不会,况且臣妇实在是不敢打扰太后娘娘的兴致。” “如此也好,不过,你输了的话可不许赖皮!” “臣妇不敢” 宁欣话语说得轻松,但在心里已经将皇帝骂得狗血淋头了,先帝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怎么选了这么个继承人?便是想保全齐王,也不至于找个好色之君! 当今皇帝在国政上没犯过昏君的毛病,说不上英明神武,但守成绰绰有余。 他不是不能做昏君,而是没碰到让他变成昏君的女人! 牌局摆好了,齐王妃,皇帝,贤妃,太后人手一把牌。 宁欣坐在齐王妃身边,盯着牌局,齐王妃小声的教导宁欣打牌的规矩,皇帝注意力都在宁欣和齐王妃身上,自然输得一塌糊涂,太后兴致阑珊,看儿子种种不良的表现也没心情打牌。 太后和皇帝这种态度,让陪牌局的贤妃和齐王妃很为难。 她们是不敢赢太后的,但太后娘娘也太不争气了,她们想输都难。 牌局最终演变成,贤妃和齐王妃比怎么让太后娘娘赢!两人在这上面展开了斗法,宁欣在旁边看着直想笑!最后,齐王妃技高一筹,率先输光了所有的金珠子。 齐王妃歉意的说道:“臣妇学艺不精,让娘娘和陛下笑话了。” 太后长出一口气,“罢了,罢了,玩玩而已,皇儿,哀家累了,”齐王妃输得挺快,不错,挺有眼力。 她这句话将皇帝还想玩牌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皇帝笑着将叶子牌扔到桌上,舒展了一下手臂,道:“宁欣,你让朕今日过得很愉悦,朕要赏你,重重的赏你!” “臣妇不敢求陛下的赏赐玄判全文阅读。” “朕一定要赏赐你!” 皇帝霸道的低头垂询宁欣。“你想求什么赏赐?朕都依你!” 贤妃在一旁差一点掰断了手指甲,皇帝对宁欣的在意也超乎了贤妃的想象,宁欣万一受不住皇上的诱惑怎么办? 宁欣笑道:“臣妇得太后娘娘恩典,无以为报,臣妇只求太后娘娘安享晚年,事事顺心。” 求太后事事顺心,意味着皇帝没事多听听太后的话,多陪陪太后娘娘, “燕国公世子夫人这样的可人儿。哀家如何不疼?”太后笑对皇帝,“皇儿是做大事的,赏赐命妇这等小事,交给哀家,哀家亏待谁也不会亏待燕国公世子夫人!” 皇帝怔了怔。最后凝了宁欣一眼,起身道:“母后,别亏待了她。” 皇帝扶着贤妃向慈宁宫外走,“朕要想要的万万没有得不到的,爱妃,你以为如何?“ “陛下是天子,全天下都是您的。谁也不例外。” …… 他们的说话声音飘进慈宁宫,太后脸色一白,手臂无力的垂下,齐王妃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低头的宁欣。皇上这是说给宁欣听的,她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宁欣抬头无恙的向太后告辞,太后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让人将宁欣和齐王妃妥当的送出宫去。 在她们走后。太后拍着桌子道:“哀家没准她纳妃么?最好的都给了他,他……他……实在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娘娘还是随皇上心意为好,这事您别再管了。” “随他?” 太后面容复杂,叹息道:“哀家连贤妃都能忍下来,何况是她?先不说燕国公世子,就是宁欣,她能同贤妃一样?哀家不怕别的,万一逼得太紧,她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办?皇上想被骂为昏君?最最要命的是,哀家晓得贤妃想要什么,可哀家不知宁欣想怎么做?” “冤孽,冤孽。” 太后倦怠的倒下了身体,宁欣的相貌说并非绝色,新纳进宫来的女子比她颜色好,比她媚得不是没有,皇上怎么就……“ 谁不都不明白为何皇上对宁欣念念不忘。 当初皇帝给宁欣赐婚,固然有李冥锐大胆的原因,但皇上若是不点头,他们也不会成亲,皇上明明都赐婚了,可赐婚后却勾引宁欣红杏出墙…… 皇帝的口味太独特了! 宫门口,齐王妃和宁欣告别。 齐王妃不放心的叮嘱:“你回去好好同世子说说,千万别太着急了,若是世子……不是我说世子不好,男子对这样的事情总是心存怀疑的。” “我明白。”宁欣握了一下齐王妃的手腕,“今儿多谢你了。” 齐王妃也不好再多说,眼看着宁欣离去,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们莫要因为皇帝而闹别扭。 …… 宁欣一进门,她眼前一黑,接着头晕目眩,回神时她已经被李冥锐紧紧打横抱起来,宁欣放松了身体,脑袋靠着他肩膀,“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半个时辰轮回游戏之魔兽。” 李冥锐将宁欣放到暖炕上,宁欣软软的斜歪着,“你不会想要……” “不。” 李冥锐坐在宁欣身边,握住她的手,眼里划过心痛,内疚,“他那么侮辱你,我怎么可能再伤害你?” 宁欣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李冥锐充满阳刚之气的脸庞,让他靠近她,“侮辱这个词说得真好!” 对皇上的举动,宁欣没觉得荣幸,只感觉到侮辱,皇帝侮辱了她的人格! 宁欣轻轻的吻了吻李冥锐的嘴唇,主动告白,“你越来越让我放不下了,李冥锐,我很庆幸这辈子遇见了你,别人……都不行!” 拽住李冥锐的脖子,宁欣狠狠的吻上去,内心的烦躁因为他的吻而安定下来,原来她还是在意的,在意李冥锐是不是相信她!虽然宁欣表面上看不出这份在意…… 唇舌分离,宁欣微微娇喘着,发亮的眸子盯着脸庞有些微红的李冥锐,“相公,掀翻皇帝其实也很有趣的,不是么?” 她倒在了李冥锐怀里,李冥锐的双臂紧紧的托起她,低头同怀里撒娇的人对视,彼此的瞳孔只能印上彼彼此的影子。 ”皇位是该换一个人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李冥锐宁可失败后千刀万剐,也不想再让皇帝欺辱宁欣! 他想着怎么彻底掌握足以动摇皇位的力量,想着同齐王合伙谋君。 而宁欣却想着,怎么利用皇帝对她的放纵,在京城彻底打出名号来,借此将燕国公府这群极品一个个灭掉! 皇帝的‘宠爱勾引’是一把双刃剑,但这把双刃剑在宁欣手中会是无往而不利的杀敌利器。 两日后,李冥锐得到了最新任命,他没有像以往的状元一样入翰林为编修。 虽是他在翰林院挂了职,但正式的官职为神机营统领! 他将统领在京城名声狼藉,打仗最差,逃兵最多,病痞子最多的神机营。 京城有句谚语形容神机营的官兵,流氓地痞都比他们有档次…… 此时的大唐百姓早已经忘记了神机营的前身是名震天下的燕云飞骑!忘记了他们曾经立下的赫赫战功! 李冥锐的这项任命被朝臣们看作是他将来无法入主内阁的依据。 首辅暗自思索,若是按照状元升迁路线,李冥锐二十年后必会入内阁……他会不会因为神机营的牵绊就此沉沦? 神机营已经溃烂到骨子里,李冥锐能重振神机营?朝野上下对此都不看好。 不过有两个人除外,一是不管李冥锐怎样,都同他站在一起的平王世子,二是安静沉默的齐王。 齐王悄无声息的抬起了眼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精神焕发,颇有万民主宰的气势,齐王俊美的脸庞挂上了一丝玩味,宁欣一定在龙体上动了手脚,没有人可以这么侮辱她而不付出代价…… 齐王妃回来的时候,跟齐王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世子夫人在我耳边说,她要他活着。’ 如果这是宁欣的愿望……齐王捻了捻手指,皇帝想死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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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白九十九章 手段 暂时宁欣不用担心宫里的皇帝,她心里期盼着贤妃娘娘按照她所教的方法帮皇帝按摩放松,过一阵……皇上想来也有心无力的应付后宫各色美人了。 本来宁欣不打算同齐王合伙‘弑君’,她本想在旁看热闹,看看若是没有她搅局,齐王的夺嫡之路会不会一帆风顺,可惜皇帝太好色,宁欣又岂是再受委屈的人? 何况她根本就没有不用医术惩治坏人的心思,该用就要用,宁欣不在意下一世不得投身为人! 三太太领着小孙为了银子的事情来找宁欣过好几次。 宁欣大多时候让周妈妈带着小孩,一边看账本一边听三太太哭诉……无论三太太是大哭,还是呜咽,宁欣都能心无旁念的看账本,在三太太苦累后,宁欣还会让人给她递上一盏茶。 三太太的泼妇计量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根本影响不到宁欣。 她每次从宁欣的屋子回自己的院落,她当夜都睡不着觉,总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三太太自然吓到不行,整夜的折腾着三老爷和儿女们,让人纳闷的事儿,只要天亮后,三太太就恢复了正常。 仿佛在夜里三太太真的见了鬼怪一样。 三房的异常让燕国公府的各房亲眷,对宁欣更是敬畏不已,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宁欣能驱动小鬼?还是说宁欣有神灵庇护? 燕国公夫人曾经问过三太太,用不用请法师入府斩妖除魔,宁欣在一旁笑盈盈的听着,连眼睑都没抬起过,三太太摇头拒绝了燕国公夫人的建议,表示一切只是错觉,是她自己白天哭得太多了…… 燕国公夫人清晰的看到了宁欣上扬的嘴角。后来听说三太太哪怕不在宁欣屋子里用任何的东西,三太太依然在半夜听见鬼哭狼嚎…… 她也纳闷,如果是宁欣所为的话,宁欣是怎么做到的? 这完全不合常理! 试了几次之后,三太太再也不敢当着宁欣的面哭了,每次被宁欣叫来问话,她都是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撒泼耍赖,宁欣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燕国公夫人看三太太在宁欣面前比小猫还乖顺,心里恨得不行,她逮着机会同燕国公说起这事。燕国公无所谓的笑道:“活人还怕鬼怪?” ”国公爷,事情不能这么说,侄儿媳妇若是被神灵庇佑还好,万一……有污秽脏东西纠缠着侄儿媳妇,我不怕旁的事儿。就是担心世子爷,他可是燕国公府的指望。“ 燕国公道:”锐儿一身正气,最近他身上杀气十足,鬼祟只会害怕他,不敢纠缠他,夫人不晓得。慈不掌兵,锐儿比鬼怪更为凶悍,况且……这世上哪有鬼怪?我记得宁三元说过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三房什么品行,我还不知?他们做的亏心事多了,我看没准他们是故意给锐儿媳妇下绊子。” ”国公爷……” “夫人最近看不出锐儿脸上都带着光彩么?昨日我看锐儿练拳,他丹田浑厚。气血旺盛,明显他正在绝佳的状态下。” 燕国公得意的一笑:“不愧是我李家的种子。内功修炼进展很快,夫人,阴阳调和,有助内力提升,祖传下来的功法同寻常人家不一样,即便有鬼怪也会惧怕锐儿,你不必为锐儿担心。” 燕国公夫人讪讪的道:“我还担心世子夫人柔弱的身体……她能受得住世子爷?” “这话你我不好开口[法证先锋]大小姐全文阅读。”燕国公无奈的摇头,“锐儿脾气倔强,若是你侄女能让锐儿刮目相看,夫人也好在一旁推波助澜,可夫人一旦强迫了锐儿……夫人还看出,以他的性子,哪会受人摆布?” “在锐儿身上,我看到了燕国公府几代人的希望,夫人,我可以为锐儿牺牲一切,将珍藏都献给皇上,你说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给他的?谁将主意动到锐儿身上,我就要谁的命!” “……” 燕国公夫人吓得不敢多言了,扶着燕国公躺在了床榻上,“您歇息吧,妾身明白老爷的心思,侄儿媳妇也不是不懂事的,一旦她受不住世子爷自然会另有安排,他们房中的事情,原也用不上我操心,我只不过怕侄儿媳妇年轻,熬坏了身体。” 燕国公并未疑心她的用意。 最近他感觉气血比以前旺盛了许多,用了宁欣给他开的汤药后,他的身体状况明显的好转,虽然不知他能多活几个月,但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在教导李冥锐练习只有燕国公世子才能继承的心法时……他自己也让内息在丹田积蓄。 此时他看燕国公夫人的柔媚脸庞,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从后抱住打算离开的燕国公夫人,“你今晚别回去了……” …… 翌日,宁欣给燕国公夫人请安的时候,自然看出了燕国公夫人眼角眉梢的春色,虽然燕国公夫人竭力掩盖,但宁欣还是从她的坐姿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宁欣给燕国公拟定的汤药,她很明白燕国公此时的状况。 她低头宽茶时,慢慢的勾起了嘴角。 燕国公夫人因为有昨夜的事情,她略显的倦怠。 她十余年不曾同燕国公亲密……也有些难言的兴奋,又怕宁欣看出端倪,请安之后,想早早的打发宁欣离去。 宁欣只来得及问道:“大伯母,真让我管厨房的事儿?” “你先从厨房和采买入手,燕国公可是比不得宁家有诸多的私房菜,有你管着厨房也可让我们这群只能吃寻常菜色的人一饱口福。” 燕国公夫人鼓励宁欣,“你别担心旁人会说什么,他们巴不得多吃几次你带来的私房菜,采买上,你也多废点心思,若是有人淘气中饱私囊,你下手整治就是,万一世仆闹出事儿。我帮你兜着。” “既然大伯母抬爱,我勉强一试。” 宁欣答应下来,起身离去。 燕国公夫人冷冷一笑,以宁欣出手就让人好看的刚烈性情,能压住世仆? 她指导身边的宁姐儿,“你千万别小看这些家生子和世仆,他们虽然是下人奴仆,可一旦他们联合起来阳奉阴违,主子也好将他们都赶出去,重新训练仆从也太废功夫。外人还以为做主子的薄凉无情苛责亏待了他们,宁姐,身为主子刚柔并济的御下手段才是正道。你可记住了?” “宁姐儿?” 燕国公夫人看到宁姐怔怔的出神,以为她是在意宁欣,笑着问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宁姐回过味道来,腼腆的说道:“想一个绣花样子,姑姑。我……我会常去世子夫人院落的。” 燕国公夫人点头道:“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貞姐大嗓门的喊道:“我要吃的燕窝怎么没有呢?你再不好好伺候我,我就告诉姑姑去圣言全文阅读!” “姑姑。” 貞姐穿着艳丽的衣服,她恨不得将首饰都穿戴到身上,宁欣所送的首饰她是一样没落下,浓妆艳抹,貞姐走路时会带起一阵阵的刺鼻脂粉香。“姑姑,这两个奴才亏待我!” 燕国公夫人见闪闪发亮的貞姐,不由得脑袋疼。现在她又不能将貞姐送出去,道:“大早晨吃什么燕窝?” “我就要吃燕窝!” 貞姐毫不客气,“姑姑,你可是我的亲姑姑,你要对我好。我就是想吃燕窝,姑姑……” 宁姐儿见燕国公夫人脸色不好看。拉着貞姐的手说道:“姐姐,不如我们去看看世子夫人?方才她还说起你了。” “她说我什么?” “说姐姐性情活泼,同寻常人不一样。” 貞姐笑逐颜开的说道:“不知表嫂那吃得怎样?” “你表嫂,吃穿用度就是公主也比不得她!” 燕国公夫人想明白了宁姐的心思,有貞姐在一旁,寻常女子都能被貞姐陪衬成天仙绝色,宁姐本身性情好,模样好……若是两人站在一起,李冥锐还会看别人? 燕国公夫人一点也不担心李冥锐会看上貞姐。 “那还等什么?”貞姐拽着宁姐就往外走,“我跟你说,你不许同我抢!” “嗯。” “表嫂给我的东西,我要先挑!” “嗯。” 她们的说话的声音逐渐远去。 燕国公夫人无奈的摇头:‘傻妞!嫂子果然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养出这样的蠢货出来,被人耍弄……我看貞姐这样到是挺舒心的,一把铜钱撒出去,我看让她学狗叫都成!“ 燕国公夫人的话语里带着嘲弄和讽刺,”可惜了宁姐,有这么个丢人的姐姐!” “主子,奴婢瞧着宁姐儿像是想通了。” “她本就是聪慧的,这点事儿还不明白?” 燕国公夫人笑意盈盈,“厨房的琐事很琐碎,宁欣没那么容易处理好,一旦府里的人病了或者哪块不舒服,宁欣以为她这次还躲得过去?习得医术,可是一把双刃剑。” “她在您面前,自然是不成,若是换个人……” “往后我的吃穿用度,你也多仔细,我看宁欣,是个胆子大的。” 燕国公夫人转念一想,“以后我陪着燕国公一起用膳。” 宁欣再大胆子,也不敢将手伸到燕国公身上…… “主子,三太太鲜菇浓汤是不是还准备着?”抱琴小声的问道,三太太爱鲜菇汤是人尽皆知的。 宁欣勾起了嘴角,“不必了,我想她不会再到我面前哭了。” 从窗户看到了挽着手走进院落的两姐妹,宁欣眼里闪过一抹光亮……燕国公夫人,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交出管家大权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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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用心 让燕国公夫人自顾不暇,心甘情愿的交出管家权利的契机就落在走进门来的两姐妹身上。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顺便也可以让燕国公看明白他的夫人对李冥锐到底怀有怎样的心思! “表嫂。”这是貞姐大大咧咧的声音。 “世子夫人安。”这是宁姐有礼貌有尊卑的请安。 宁欣笑道:“快起来,同我不必客气。” 貞姐顺势起身,丝毫没有顾及的坐在宁欣身边,圆溜溜的眼睛贪婪的瞄着屋子里的摆设,”表嫂,你屋里的东西真好看!放在窗户旁的盆景,是不是红珊瑚?红得直刺眼呢。” “你们怎会一起过来?” 宁欣越过貞姐不问,目光看向安静内敛的宁姐,“大伯母舍得放你们这对姐妹花出门?” 宁姐淡淡的笑着说:“二姐想来看望您,我描绘了两个花样子,看看您喜欢哪一种。” 将描绘好的花样子递给宁欣,宁姐眼睑低垂下来,“若是世子夫人不嫌弃的话,我给您绣一座小屏风。全当……“ “你是想给表嫂绣炕屏?”貞姐抢过宁姐的话,埋怨道:“我就没见你对母亲这么周全过,还说我巴结表嫂,我看你早就忘了母亲了。来府里这么多日子,就没见你给娘家送点东西过去!“ “貞姐,我有一盒子坠角,坠角做配饰是极好的。” 宁欣对抱琴说道:“你带她去选两样,我看貞姐这身妆容也应该重新梳洗一番。” “表嫂,我不好看?”貞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大有宁欣说不好看,就同宁欣翻脸的意思,”我首饰戴得还不够多?身上还不够香?” “你这身妆容在国公府不成,我让抱琴帮你重新梳洗。”宁欣好脾气的对貞姐道:“穿金戴银也要讲就搭配和方法。你穿这身出门,只会让人耻笑于你。” 在貞姐动怒前,宁欣按住了她的手腕,“貞姐,别把无知,被人戏耍当作天赋,若是你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话,谁又会尊重你?l良好的家教涵养你并非学不会,只要你肯听话,我会帮你。” “周妈妈。带貞姐重新梳洗。” “是。” 貞姐咬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倔强的看着宁欣。“我这样就很好,你别管我!” “不是为了世子,我也不会为你操心!”宁欣冷淡的说道:“像你这样性情的人,我是没见过的,如果你不想让我管的话。立刻离开燕国公府邸!” “我是姑姑请来的,你没有资格送我走官路法则最新章节。” “哦。” 宁欣身体向后靠了靠,冷然的目光在貞姐身上转了一圈后,投在窗棂上,似欣赏外面的景色一般,缓缓的说道:“想试试?” 貞姐感觉到面子有点挂不住。一甩胳膊,跑出了房门,周妈妈和抱琴匆匆向宁欣福身。她们两个追了出去。 …… 宁姐从头看到尾,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等到屋子里彻底寂静下来后,宁姐自嘲般的抿了抿嘴唇,迎向宁欣。“世子夫人果真好眼力,我同她姐妹一场。愣是没发觉她……” “也不全是装出来的,不过,她言行稍微浮夸了一些。” 宁欣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那个傻瓜,今早将造型不够精美的金簪插在自己头上,这是他送她的第二枚簪子,比第一枚要好些……宁欣嘴角慢慢的勾起,以为她不知他找人学习过么? 堂堂燕国公世子请教工匠怎么将簪子弄得更好看……宁欣每次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底就感觉到暖暖的,当然更盼着哪一日他做出了镶玉的簪子送她,那时她愿意一直带着。 宁姐自然看出宁欣眉宇间的柔和之色,羡慕是难免的,轻声说道:“世子对您真好。” “没错!” 宁欣大大方方的承认,坦率的说道:“他是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让貞姐再戳他的伤口。” 虽然宁欣猜不到李冥锐心底到底隐瞒了怎样的经历,但貞姐只要在他面前晃悠一日,他就会觉得痛!会情不自禁的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 李冥锐同宁欣经历过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他的成长经历更苦涩,性情更敏感,宁欣不能用以前的拿手绝招对付他,以前她讨好男人更多得想达到某样目的,如今……她只想让他开心,他开心,她也会开心,这种感觉很奇妙,宁欣也很珍视。 “您是怎么发觉的?” “我说过,她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宁欣淡淡的扫了宁姐一眼,“若说装,你比她道行更深,可惜宁姐,你是在燕国公府,虽然燕国公府邸的家底都快败光了,但怎么都是世袭勋贵。你出落得颜色好,品行温柔,言行虽是羞怯一点,但并非局促,像你这样的贵胄少女太多太多。” “所以我不是最吸引人的那个?” “嗯。” 宁欣点了点头,”貞姐就不同,哪怕她被人戏耍也会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且她在享受这份对她来说像是仙境一样的荣华富贵,你虽然聪明,但若是将貞姐同你放在乡村,能活下来的是她,而不是你,貞姐的想法简单又有效,既然能享受何必在乎脸面呢?燕国公夫人最疼你,貞姐想要在国公府住下去,你说她会怎么做?” “无论什么样的出身,女子对美的追求都是一样的,世间女子有妖娆美,宁谧美,柔弱美,质朴美,纯洁美……貞姐即便有些不明白,但她有眼睛,她也会看什么是美,难道她不知她那副打扮如同戏子?她放不下珠宝首饰是真,同时……让人轻视,也许就给她留有了机会,正常来说防备她的人远比戒备你会少很多。” 察觉到宁姐的敬佩感叹,宁欣自嘲般的叹了一口气,“你也不用将我想得太好,不是为了世子,我许是会继续耍貞姐玩,既然她愿意让人耍,那么被人耍了也怪不得旁人,她想住下来,找机会接近世子换得好处,而我在她身上得到了乐子,各取所需,公平的很。” “只可惜……”宁姐眼眸清澈,“您太在意世子,世子不喜欢看到的事情,您便不会做诡域档案。” “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在意他!” 宁欣身上溢满了幸福,“我为他,他也为我,我们之间也很公平,不过,我曾经同一个人说过,感情没有绝对的公平,付出不一定能得到回应,所以找到你该动情动心的人比先付出更重要。” 宁欣在前生出嫁前对韩王师兄说过这句话,上辈子他没找对人,这辈子齐王妃也许就是那个人! “世上的美景很多,你觉得惊艳的美景,不一定适合你。” “世子夫人,我对世子不会再存额外的心思。” 宁姐诚实的说道:“但是我也不想让父母为了银子随意安排我嫁人,我违背姑姑的意思,到时姑姑为了逼我,只怕不会帮我……所以我想求您。” “你怎知我会帮你?”宁欣眉梢微微翘起来,”给我个帮你选夫的理由。“ 宁姐咬了咬嘴唇,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不敢因为放弃世子就要挟您帮忙,其实我是一点机会都不会有的,您同世子爷牵绊太深,即便我苦等一辈子,世子爷也不会对我另眼相看……我只是想,世上的女子已经很艰难了。” 她执着的看向宁欣,“表嫂,我不想做逆来顺受的苦情女子,我……我想挣一挣。” “如果你输了呢?” “起码我抗争过,便是结果不好,我将来也不会后悔!”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帮你。” 宁欣眼里闪过赞赏之色,“你这样的颜色,说好找也容易,可不是谁都能护住你!” “三太太,三太太。” 守在门口的小丫头挡住了哭着跑进院落的三太太,“夫人同表小姐在说话,您先等一等。” ‘等不了,再等下去,就要死人了!“ 三太太扯着脖子哭喊道:“世子夫人,求求你救救你三伯,我们真是没办法了,一万两……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可不交银子的话,那个小娼妇就要去衙门告状!” “让三太太进来。” 宁欣在屋子里发话,守门的婢女让开了位置。 三太太抹着眼泪直冲进来,一进门也没管有没有旁人,扑通一声跪在宁欣面前:”那个杀千刀的老色鬼……我也想就此放手让他吃尽苦头,可……我们是夫妻,好歹过了几十年,我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世子夫人,我的命好苦啊。“ ”呜呜,呜呜。” 宁欣见此状况,哪还会坐着,抢步上搀扶起三太太,最近一段日子的折腾,三太太面容消瘦了不少,两鬓的白发怎么都藏不住,她红着眼圈道;“世子夫人,我……我好恨他,可又不能不管他,家里的丫鬟,但凡他看上的我都给了,可他还在外面胡来……” ”三伯母先别急,三伯的事情交给我。“ 宁欣对三太太一直没有多加理会,等得便是此时。 设下神仙局骗点钱才无所谓,但幕后之人只怕是胃口越来越大,将主意打到了李冥锐身上……让萧欢入了二房,已经够让宁欣郁闷了,她怎么会让一个娼妇进燕国公府?他们把燕国公府当作什么? “准本马车,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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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砸场(上) 马车很快就准备妥当了,啼哭呜咽的三太太见宁欣要出门,憋了好久憋出一句话,“他们背后有人!侄儿媳妇,若是寻常人也不敢算计燕国公府。” 宁欣柔柔弱弱的,三太太虽然亲眼见过她开枪的壮举,但还是忍不住将她当作弱女子看待,看做是燕国公世子娇宠的她。 大唐都城有几十年不曾出现过鲜衣怒马的贵女了。 曾经开国或者复国时,女子尚武飒爽的风气早已经烟消云散。 如今的女子更注重妇德,世人更看重贤内助,女子要端庄,仪态万千,柔媚…… 宁欣也是凭着娇柔的外表吸引住了燕国公世子! 哪个男子愿意娶一个太过强硬的女子为妻? 宁欣为三太太这句话脚步顿了顿,回头打量起三太太。 她贪图小便宜,侵占燕国公府的银子,几次领着孙子在宁欣耳边又哭又闹,她心里只怕是将燕国公府当成大树……宗族繁荣,他们也可以继续耀武扬威! 说她多担心宁欣安危,那是高看了三太太。 宁欣转念一想,反问:“三伯母是担心我吃亏呢?还是怕我抗不住幕后之人而折损了燕国公府的名声,让你们以后在外面无法狐假虎威?” 三太太道;“侄儿媳妇误会我了,虽然我脑袋不如你,但也晓得敢算计此时燕国公府的人必然非同小可……不瞒您说,我也曾去过。那边的人态度很强硬,就是要银子……一般这样的状况,神仙局背后都有了不得的人,许是同青楼背后的主事人有牵扯。” ”青楼背后还有主事人?“ “……” 三太太见宁欣的疑惑,面容苦涩,“您什么都不晓得就敢去砸场子?” 三太太忍不住呻吟了,“欢场的后面很复杂,他们可不是容易对付的,我里外周全,左右逢源。这才勉强将此事压了下来。直到世子爷出任神机营统领……他们胃口才又大了起来。说句不怕侄儿媳妇笑话的话,这些年我解决了许多的这类的事儿,比较……比较有经验。” …… 宁欣对三太太服气了一分,拿银子添堵窟窿有什么好得意的?看样子三老爷是惯犯。若是没个教训可怎么成?调教三老爷是一方面。也得让外面的人明白——燕国公府的生意不好做! 原本她没想将事情闹得太大。倒不是宁欣怕了谁,她敢闹,必然有收拾残局的能力。 让她犯嘀咕的是李冥锐。他是不是介意多了一个悍妻呢?还是个外表嫩若娇蕊,个性强悍的悍妻? 自打她重生后,宁欣很少用纯武力解决问题,想当初……她也是韩地的霸王花,曾经神采飞扬,率性而为过,那段经历一直是宁欣最最宝贵的回忆。 那也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阴谋诡计虽然好,但哪有亲自动手揍人爽快解气? 宁欣上了马车,看向燕国公府的侍卫,她微微的摇摇头,这些人只怕是不成……宁欣有些遗憾没有带陪嫁的侍卫到燕国公府,燕国公低调太久了,这群侍卫像是一群绵羊! “主子,要不要知会世子爷?” “不必。” 宁欣掩藏起那丝犹豫,若是装模做样的掩藏自己真正的性情,她还不如不重生呢,她过得是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走别人的套路! 主宰这幅躯壳的是她……曾经的宁家小妹! 提起宁家小妹,韩地的老人只怕是印象深刻,也许在他们心中,宁家小妹比无双郡主更亲切,更值得骄傲。 如果李冥锐接受不了她的真实……他们早早分开更好。 宁欣可以为李冥锐让步,接手燕国公府的烂摊子,但如何改造燕国公府邸,改造这群亲戚,宁欣有自己的主意,这一点她是如何都不会让的。 她无法为了一个男人移了性情,伪装一辈子,哪怕那人是李冥锐! “三伯母,你也上车。” “……” 三太太犹豫了一会,爬上了马车,心想,有自己看着,也许世子夫人能听话。 “宁姐,貞姐,你们也上来!” “她们就不用去了吧,毕竟这是燕国公府的私事,她们现在的身份去不合适!” 三太太讪讪的插嘴,“她们还是年轻的姑娘……” 宁欣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抹的光亮,淡淡的说道:“正因为她们年轻,我才可以借此机会教导她们,想找对手,也得选恰当的才行。” “上来!” “是。” 宁姐和貞姐两姐妹爬上了马车,乖乖的坐好。 貞姐已经重新梳洗过了,她打扮依然艳丽,但远没有她方才时夸张。 她警惕的偷偷瞄着宁欣,世子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欣对她仿佛不错! 貞姐摸了摸自己细嫩略施脂粉的脸庞,今日她才明白什么是上妆,不是涂抹厚厚的脂粉就是美……她方才照过镜子了,发觉她是比以前顺眼了一些。 貞姐的妆容很好的掩藏起她眼角眉梢带出的刻薄,让她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宁欣为什么要帮她?为了让她感激? 貞姐眼见低垂,她若是没有用处的话,会被姑姑赶出公爵府的! 燕国公府虽然有很多看不起貞姐的人,仆从对她也多是轻蔑的,貞姐依然可以吃的好,穿得好,过得安稳,一旦回家去……哪怕她是父母亲生的女儿,依然会被随便安排嫁人。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提醒自己不能被宁欣影响了……她不像妹妹一样的高洁,她连丢脸的事情都做得。做妾有什么? 像燕国公府邸这样的贵胄,不会有宠妾灭妻的事儿,但同样也不会有要侍妾性命的事儿。 “这身衣服真真是不舒服,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那件!” 貞姐带有一丝抱怨对宁欣说:“表嫂,以后还是随我心意……” “姐姐。”宁姐被她吓了一跳,忙握住貞姐的手腕,听了宁欣的分析后,宁姐也不会再将貞姐当成傻大姐看待,宁姐有自己的打算,同样貞姐也有。 如果低调内敛是宁姐的生存手段。貞姐的爱慕虚荣。丢脸的言行也是她的手段。 可貞姐对别人用这些可行,对世子夫人…… 宁姐背后泛起凉意,“世子夫人也是为你着想,姐姐。这样子很好看呢。” 世子夫人敢领侍卫去摆平神仙局。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宁姐扣了一下貞姐的手心。压低声音道:“别辜负了世子夫人的好意,姐姐,世子夫人不是你可以应付的。” “表嫂才不会怪我……” 宁欣笑盈盈的说道:“你穿这身衣服呢。我把你当作表小姐看待,若是你还穿着今早那身衣服……我会将你当作寻常人看待,我叫你们来,一是让你们明白遇见这样的事儿,怎么行事。二是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对待不是亲人的普通人,或是躲在暗处算计我的敌人!” 貞姐和宁姐同时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远离宁欣。 可车厢就那么大,她们两姐妹又能躲到哪里去? 宁姐勉强坐稳身体,见三太太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由此她才平衡一些。 反过来想,有世子夫人这样的人帮忙,她的夫婿也不会太糟糕! 宁姐对宁欣更有信心。 姑姑虽是圆滑深沉,但对上世子夫人,只怕会输得彻底! 怎么才能让姑姑明白且放弃同世子夫人对抗呢? 宁姐实在是想得头痛,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姑姑倒霉? 总之她是不敢再在宁欣面前生出别样的心思。 貞姐壮着胆子问道:“您会怎么对付他们?每年这样的事儿很多,很多勋贵望族的子弟都着过道,听说大多是拿银子摆平的。虽然过后也有人想要报复他们,可设局的人早就拿着银子远走高飞了,再多的愤慨顾着脸面也不敢满天下的找人,所以大多数人只能当作花钱消灾。” 宁欣对貞姐多了一丝的刮目相看,看来她也不是全是傻的,淡淡的说道:“你看着就是了,别人家我管不了,既然入了局,就不能想着不丢脸解决问题,丢脸又怎样,打回来不就是了?” “他们约在何处?” “春风化雨楼。”三太太谨慎的说道,眼里带出一抹的肉痛,“春风化雨楼的茶水都比外面贵上两倍,每一次去找他们,我……我都花不少的银子的,他们吃吃喝喝的事儿都是我算账。” 宁欣愣了一下,拇指食指捻了捻,撩开马车车帘的一角,远远可见充满梦幻瑰丽之色的春风化雨楼……如果她没猜错,这里的幕后老板应该是他——齐王殿下! 她曾经的立威之战是揍了韩王师兄的舅舅……转世重生后,她立威是烧了春风化雨楼么? 宁欣和齐王各自成亲后,都在尽量的避免接触,可偏偏他们还是时不时的纠缠在一处,想躲都躲不开……宁欣皱紧了眉头,是不是齐王在幕后操纵的? 不对,他不会做这样没品的事情! 宁欣轻声的说道:“还真是巧呐,春风化雨楼……重建的话,他应该掏得出来银子才是!” ”主子,是燕国公世子夫人的马车。” 坐在春风化雨楼密室中的齐王闻声向下看了一眼,宁欣?她怎么会来此地?不知怎么齐王心底多了一丝异样,“飞宇,你看着点她,本王……还是先走一步。” …… 飞宇妖孽般俊美精致的脸庞露出露出一分呆滞,他哪里管得住世子夫人宁大小姐?还是找人给平王世子和燕国公世子送消息为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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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砸场(下) 齐王是准备从暗道离开的,但瞄见宁欣并没下了马车,一向自认为最了解宁欣的齐王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目光盯着停在春风化雨楼外的马车上,不是她么? 以她的脾气,这般来势汹汹的过来,怎会不露面? 齐王岂会不知最近燕国公三老爷发生的事情?燕国公府的每一桩囧事他都当作来笑话看! 在春风化雨楼发生的事情,又有哪一件能隐瞒过他? ”飞宇,你说她在等什么?“ “……” 着急送消息的飞宇更想说,主子,您在等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走的话,很难走得掉。 齐王头上一缕青丝垂落在奢华厚重的华服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宽大的袖口轻轻捻动了一下,齐王淡且薄的嘴唇开启:“给李冥锐送信!她夫人要砸了本王的春风化雨楼!” “主子……” “去。” 齐王袍袖一展,袖口的暗纹金线如同水波一般的流转,他直接坐在了靠窗户的椅子旁边,清澈温润的目光隐含着某种期许的看着窗外,让她砸了春风化雨楼又何妨? 他多少年没再见过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了? 他真正看重且喜欢的不是毁了他一世基业的无双郡主,是那个总是叫他师兄,神采飞扬,快意恩仇的小师妹! 齐王眼睑半垂着,心底除了期待外,亦有一分的酸楚。小师妹,你从未为我这么做过?你从没给我机会!如果你早就告诉我……我岂会娶亲?尤其会软禁师傅……宁帅师傅也是…… 午夜梦回,齐王总能看着师傅咬碎了毒药丸子……‘我无法帮你入主中原,看在师徒的情分上,还请你留我……留宁家一世忠烈英明,宁家人的刀剑永远不会指向大唐,凡是我宁家子孙皆如此!’ 因为师傅的这句话,他诛杀了宁家满门,全了宁家的忠烈之名,他也在没有机会拥有宁欣。哪怕他们同时活在这个世上。 齐王唇边有溢出一丝的苦涩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宁家,都是倔种!” 师傅那样,师妹也一样! 齐王甩掉了脑子里的岂念。过去的事儿。他不想再提起。他有了重来的机会,哪怕依然没有办法娶到宁欣,但能看看……足以! …… 宁欣并不知道齐王就在春风化雨楼中注视着她。如果她知道了——该做的依然会做。 三太太等了半天,不见宁欣有动静,心想别看宁欣嚷嚷的挺凶,其实也是个没胆子的……”要不我下去一趟?不过我若是没拿出去银子,只怕他们不会善报干休。“ ”就算你拿出了银子,他们依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个窟窿根本填不平!” 宁欣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充满了奢靡气息的春风化雨楼近在眼前,能同天下第一楼齐名,也可看出此楼的价值和不凡来。 来往皆名士,出入皆权贵,便是富甲一方的富商都不一定人人能进春风化雨楼! 宁欣嘴角一勾,“我没想到瑰丽的春风化雨楼会做这样人的生意,既然如此我也没有进去的必要……来人。” “世子夫人。” “你们冲进去,把那些讹诈燕国公府的人给我揪出来。” “夫人,会有人拦着属下的。” “你手上拿得是什么?” “腰刀……” 宁欣淡淡一笑,”那不就是,谁阻拦你照着肉厚的地方打下去,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侄儿媳妇,这不成……” 三太太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抓住宁欣的手臂,惊恐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春风化雨楼背后的主子是谁?你知不知道此楼中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将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旦……你惹怒羞辱了他们,他们岂会放过燕国公府?” “除了皇上册封的王爷和皇子,没有人比燕国公爵位更显赫,” 宁欣挣脱开三太太的拉扯,嘴角饶有兴致的翘起,“我到是真想看看此楼里有多少家贵胄,有多少的名士!燕国公府沉寂太久了,久得他们都忘了曾经叱诧风云的燕国公的威名。” “你且放心,我既然敢砸楼,我便不怕他们报复我……况且谁报复谁还不一定呢。” 宁欣侧头瞄了一眼震惊的两姐妹,笑着吩咐:“但凡被侍卫扔出来的人,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敢阻拦燕国公世子夫人办事……他们是想欺负我对吧。” …… 貞姐一向以傻大姐且胆子大,不要脸称雄。 她同宁欣一比,简直就是萤火虫和皓月的区别! 貞姐不仅胆子比不上宁欣,手段比不上宁欣,脸皮的厚度也比不上……明明是宁欣让人砸了春风化雨楼,怎么反过来成了他们欺负燕国公世子夫人? 有这么不要脸且明晃晃的栽赃陷害的么? 宁姐心底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选择,宁欣这样的人……实在是不是她能招惹的。 宁姐嗓子有些发干,勉强控制住热血上涌,抛开一切不提,起码世子夫人此举是威武是解气的,她干巴巴的说道:“世子夫人,万一……” 您不能不考虑后果! 宁欣目光因为宁姐这句话柔和了一些,身体靠进软垫里,微微合上眼睛,”这只是开始,今日过后,我看看哪家青楼楚馆,赌坊敢做燕国公府的生意!” …… 三太太呵呵傻笑:”您说笑呢吧,您怎能因为这样就砸……砸了他们的饭碗?“ 宁欣白净的手悠然的揉了揉额头,“我不是管不住燕国公各房老爷少爷么?既是如此,我只能让欢场和赌坊不敢做他们的生意。无地方可风流快活。想来他们也会老实一些,到那时我请世子帮忙给他们安排一些生计,没准他们也就浪子回头了改奋进了。” “可是……可是这些地方后面都有贵胄支持,尤其是……也许还有宫里的贵主子,您得罪不起呀。” “试试看,我能不能得罪得起!” “您这是拿燕国公府邸在挥霍赌博,一旦你输了……燕国公府就全完了。” 三太太着急了,宁欣这是要刨了燕国公府的根脉。 宁欣冷笑道:”这话你就说错了,若是没有我和世子,你当燕国公府还有威名么?眼下燕国公的地位是我和世子得来的。便是我将其挥霍了。谁又有资格指责我?你么?还是二房?或是燕国公?“ ”我给你们面子,只因为你们是李家人!别把我给你们留下的一点点的情面,当作理所当然!” 宁欣看了一眼外面胆怯的侍卫,“怎么?你们还等什么?若是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用在燕国公府领差事了。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回娘家调人过来?” “不……” 侍卫们额头满是汗水。他们大多是燕国公府的老人,世代奉燕国公为主子。 他们也听祖辈们说过曾经燕国公的霸道,可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他们这辈人只经历过燕国公府的落寞,他们这群跟着燕国公的侍卫见谁都矮上半头,他们已经习惯了谨小慎微,一旦让他们撒开欢的出气……他们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您命令抓人,砸春风化雨楼?” 他们的性命比蝼蚁强不了多少,一旦主子拿他们顶缸怎么办?面前的地方可不是普通的酒楼,“您就再想一想?” 宁欣笑眯眯的问道:“一旦事情不可收拾,你们顶得住么?” 众侍卫齐齐摇头,琢磨过味来,他们的确不是替罪羊,因为他们的分量不够。 ”那还废什么话?进去,抓人!出了事情,我兜着。” 宁欣交代道:“气势要做足,你可以砸楼,砸桌子,盘子,碗筷,古董花瓶……也可以揍阻挡你们的人,但切记不可伤人性命!懂么?” “是。” 不就是装腔作势么? 侍卫们如狼似虎的拔出腰刀冲进春风化雨楼…… “哪个敢陷害燕国公府三老爷,给我滚出来!我们世子夫人到了。“ 宁欣眉眼弯弯,赞了一声,“挺上道的。” 呵呵,呵呵呵,两姐妹同三太太一起傻笑着,除了傻笑之外,她们实在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见过张狂的人,没见过这么狂的女子……还是个外表嫩若娇花的弱女子! 此日过后,若是宁欣能摆平贵胄的报复,整个京城没有谁再敢招惹宁欣了吧。 …… “县主,县主。” 在一旁茶楼喝茶且安排生意的昭容县主薛珍被婢女们唤回神智。 薛珍怔怔的看着窗户外,是宁欣砸楼?对过的春风化雨楼里传来哭的喊娘的骂声,时不时有瓷器,桌子破碎的声音传过来…… 不仅薛珍在看,在街道上围上了一圈的人,有人数着:“又一个,又一个!” 穿戴极好的贵胄子弟或者名士被人像是扔猪肉一样的从楼里扔了出来……还有他们的随从和侍卫。 不是随从侍卫不顶事,而是进春风化雨楼时候,侍卫都不能带刀剑进去的,而且春风化雨楼啊,谁敢在楼里行凶? 遂他们带的人手真心不多。 薛珍喃喃说道;“她是宁欣?怎么看着像是……”摄政王的手笔? 宁欣不是只要在摄政王面前哭诉一番就行了么?她什么时候会亲自动手砸人? 薛珍眼里闪过几许的困惑,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没有摄政王护着,宁欣不怕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么? 薛珍困惑极了,也许她的前世是梦?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在做梦?可为何她能感觉到梦境中的痛苦呢? 如果宁欣不曾改变……薛珍苦涩的一笑,自己又怎么会想通?前生是前生,今世是今世? 万幸她可以及时抽身。否则她的结局可能比前世还要凄惨,在没有幸福安稳的日子过。 ”她是真不怕的,谁给她的胆子呢?” 薛珍眼见着晋国公的儿子和女婿被扔出来后,”晋国公可是不好惹,贤妃会放过她?还有春风化雨楼……“ 薛珍不知今世春风化雨楼属于谁,但她明白幕后的人一定有着高不可攀的身份背景,前世这里是属于摄政王的产业,今生王家的人只怕都没资格进入春风化雨楼顶楼…… …… 战果是辉煌的,旁人和围观的百姓看得很兴奋,纷纷拍手叫好。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燕国公世子夫人的名头彻底响彻京城上空。 宁欣此时却眯起了眼睛,彻底的掀开车窗,向春风化雨楼看去,他是不是也在?否则春风化雨楼里的护卫不会这么不顶用! 齐王在宁欣的人冲进楼里后。便交代飞宇。随她去! 飞宇只能听着乒乒乓乓的打砸声音。暗自估摸着这次的损失……等到设局的人被燕国公府邸的侍卫提到宁欣马车前时,飞宇问了一句: “主子,她包赔损失不?这一砸。不说银子损失了几万,便是生意……只怕是也会下降,万一有人趁着楼里整修的机会招揽去贵客,楼里这次的损失可就大了。” 齐王勾起嘴角,眸底一派愉悦之色,”无妨,若是她只砸本王一家,本王会好好的找她说道说道。“ “主子的意思她全砸?”飞宇额头冒汗了,李兄,你娶得是妻子么?是母老虎吧,“燕国公世子也太……” 齐王谋算暗淡了几许,遗憾的笑笑:“其实很多人会羡慕他!世间的女子很多,但像她这样的,一个都没有!” “可是这份艳福,一般人享受不了,谁见过砸楼的女子?”飞宇咧嘴道:”女子不都应该温柔贤良,大方贤惠知晓进退礼仪的?” 齐王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宁欣,转身离去,李冥锐会明白她的苦心么?李冥锐会不会在意宁欣的所作所为? 从暗门出来的齐王目光投向皇宫……他此时多希望是自己坐在龙椅上,等着,等着……她,哪怕晓得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可他愿意为她做主! “时不我待,该抓紧了!” 齐王翻身上马,领着飞宇悄无声息的离去,她便是烧了春风化雨楼又有何妨,他愿意做燕国公世子夫人立威的踏脚石! …… 设局的人被侍卫死死的按在马车跟前,这两个男人不过三十左右的年岁,相貌上生得仪表堂堂,以前在三太太面前耀武扬威的他们,此时身体颤抖着,吓白了一张脸,”世子夫人?“ ”听说我三伯同你们有旧?” ”……” 他们不知怎么开口,讪讪的说道:”同三老爷有点牵扯。” “听说三伯宠幸了你们嫡亲的妹子?你们若是收不到满意的银子就打算去衙门状告他奸淫民女?还是个订过亲的民女?” “世子夫人,当时的状况是……” “我想知道你们的嫡亲妹子出自哪家青楼?拜得哪位干娘?师傅又是谁?“ 没有这么打脸且直接的,男人恼怒的瞄了宁欣一眼,很娇嫩的贵妇,泪眼迷蒙的样子同楼里的姑娘……倒也差不了多少,“我妹妹是好人家的女儿,世子夫人不能欺压侮辱她,她便是被破了身子,也是清清白白的……”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么我只能一家一家找下去了。“ 宁欣扬声道:‘去京城各家青楼,你们可认识去青楼的路?” 没等燕国公府的随从说话,旁边围观的百姓道:“我认识,我认识,小人愿意给世子夫人领路.”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一堆人惦记着给世子夫人领路。 宁欣道:“如此,去下一家,到了叫我一声。” “是。” 马车再一次启动,这回在马车后面一堆人跟着马车奔跑,宁欣所乘坐的马车可谓万人瞩目,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貞姐收了收口水,再面对宁欣时。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表嫂这样的人,能容下妾? 便是燕国公没有虐杀侍妾的前例,但在表嫂这里……做世子的妾有命享受荣华富贵么? 这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大问题。 马车停在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宁欣听见外面的侍卫道:“回夫人,到了。“ 宁欣抬头看了看青楼匾额上悬挂的牌匾,正好,这家是用细绳子悬挂的匾额……不能指望每家青楼的人都不反抗,宁欣只是为了立威顺便改良一下京城风月场合,她可不想被人扣上枉杀人命的罪名。震慑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她再有底气也得防范着有人借此机会浑水摸鱼。只有她栽赃别人,别人想栽赃她可没那么容易。 宁欣从旁边的盒子里掏出了火枪,咔吧一声掰开了枪膛,细嫩柔软的小手将一颗一颗弹药压进枪膛。她唇边挂着的柔媚笑容……让看过她装弹的所有人后背发凉……妖孽! 弹药装好后。宁欣合上了枪膛。她没下马车,直接将手臂探出马车车窗,啪。啪两抢,粗粗的绳子断裂,匾额哐当一声落下,守在青楼门口的汉子们同时缩了缩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地上碎成两半的匾额…… 宁欣收回了火枪,将一个盒子递给侍卫,“把这些药丸子分食,进门先扔几颗**香,我料想再不会有人阻止你们,把青楼的主事人抓出来,我看看他们是不是认识的,敢算计燕国公府?当我是吃干饭的?” “是,夫人。” 侍卫没有二话分食了药丸,每个人手中都握有两颗圆溜溜的霹雳弹。 宁欣放下车帘,“砸!抓人!” “是。” 霹雳弹在青楼中破碎,闻到烟雾的人立刻浑身松软,侍卫们将在青楼里寻欢作乐的富贵老爷和名门公子先扔了出来,随后便开始动手砸楼,抓人。 那两个被捆绑得死死的男人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胡闹么?燕国公世子夫人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 看这势头燕国公世子夫人还会继续砸下去? 两人心底拔凉拔凉的,其实他们真不认识这家青楼的老板……可京城青楼的背后哪会没有贤妃的影子?毕竟谁都晓得贤妃是青楼名伶……青楼楚馆有多的名伶以贤妃为目标? 百姓曾在私下笑言,青楼才是贤妃的娘家,青楼楚馆的生意也在当今陛下执政时期最为繁盛。 如果燕国公世子夫人将贤妃娘娘的半个娘家给砸了,宠惯六宫的贤妃会饶了世子夫人? 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有心的贵胄们也都将目光投在宁欣身上,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认识他们不?“ ”不认识。“ 青楼的老鸨和老板快哭了,“回世子夫人的话,小的真不认识。” 宁欣慢悠悠的说道:“我也不能白来一趟,若是让我晓得你们做燕国公府老爷少爷们的生意……我还会再过来砸一遍。” “不敢,不敢!” “如此甚好,下一家。” 宁欣留下了一地鸡毛,扬长而去。 一样的先开枪,再投霹雳弹,一样的砸场子,一样的警告,剧情类似,可跟在她身后的人却看得乐此不疲,恨不得宁欣继续砸下去。 那些被欢场掏空了家底的色鬼们是叫得最为欢快的,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他们花光积蓄后,没少被窑姐们侮辱轻蔑,婊子无情呐! 得了消息后的平王世子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到了宁欣马车前,“我说,世子夫人可以了,你收手好不好?” 宁欣露出个笑脸,”我还没找到幕后主使呢,听说前面不是还有两家青楼么?” “……” 平王世子甩了甩马鞭子,无奈的劝道:“你这样妄为,让他如何立足朝堂?”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宁欣慢悠悠的问道,“是有人告诉你的吧。“ 平王世子点头道:“今日我去了佛寺,得了消息后我是从佛子小师叔身边赶过来的,所以来得有些迟……“ 他慢慢的停住了口,按说李冥锐应该早就接到消息了,他呢?怎么任由宁欣胡闹下去? ”他没有阻止我。“宁欣欣慰般的一笑,”平王世子,你阻拦不住我的,我砸了十几家青楼,赌坊,若是剩下了两家,被我砸过的人家会有意见的,我做事一向善始善终,你让开。” …… 平王世子向旁边拨了拨马头,叹息道:“希望真能善始善终才好,宁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找能为我做主的人,告状去!” 宁欣握着火枪的手指泛白,李冥锐不会高兴的,可他们现在实力不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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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告状 平王世子无视被宁欣砸过的青楼赌坊,见宁欣眉宇间多了一抹的烦躁,“要不,我同他说一说?” “不用,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 平王世子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的劝道:“你别犯倔!你同他刚成亲,这时候闹别扭……对你们将来不好,我兄弟那人看似忠厚老实,其实他也是个心事重的,你这么砸楼,哪个男人受得了?“ 宁欣唇边蕴含着一抹微笑,李冥锐能得平王世子为知己兄弟,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他想不通,你便是劝解也没用。”宁欣抿了抿发鬓,从马车上施施然走下来,“我不会为了迁就他就隐藏起我真实的性情,若是他不满意,大可同我说。” “我想怎么做和为什么这么做,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但是只解释一遍!” 平王世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在马上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宁欣这样的女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头载在宁欣身上就没再爬起来过。 被宁欣虐了千百遍,依然待宁欣一腔赤诚。 若说李冥锐是没志气绵软的,那神机营门口悬挂的几颗人头又算什么?如今神机营的士兵见李冥锐浑身都发抖,不敢再在训练中偷奸耍滑。 以平王世子看,李冥锐不像是训练好看的少爷兵,他是想让神机营出征……平王世子越过满目的繁华看向皇宫,他眸子深沉隐约又有几许羡慕。皇上会用他么? 一旦皇上不用他领兵,他这份辛苦练兵,整日推演阵法又有何用? …… “你们肯说了么?” “小人知错,知错。” 那两个设下神仙局的壮汉哭着喊着的认错,并保证下一次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燕国公世子夫人既然敢砸遍京城青楼,收拾他们两个还不轻松?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世子夫人根本就不在意三老爷父子的脸面,以世子夫人的强势,即便他们闹到衙门里去,府衙的官员也会向着燕国公府。 一般设下神仙局。赌得是勋贵望族的脸面。若是他们不要脸面,不怕丢人,他们这些设局的人哪里斗得贵胄们? 官官相护,这话深入人心玺卷天下。 况且他们随着燕国公世子夫人这一路砸下来。同青楼赌坊的老板们结下了仇怨。将来老板们不敢找燕国公世子夫人的麻烦。但老板们会绕了他们么? “小的只是想要混口饭吃,小的保证妹妹伺候三老爷之前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便是伺候三老爷……小的也敢让人再碰她一个手指头。小的愿意将她送给三老爷。” “你以为我会让她进门?” 宁欣冷冷的一笑,“你想得有点太美好了。” “小的不敢……” 宁欣也没再同他们废话,叫来了侍卫,道:“把他们两个,还有养在外宅的那个女子送去京兆府衙门,燕国公府三老爷状告他们设局陷害……” “侄儿媳妇。”三太太开口道,“是不是……是不是就这么……” “三伯母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三太太见宁欣笑眯眯的样子,心底冒起凉气来,喃喃的说道:“脸面……他们到是不要紧,可燕国公的面子……“ “有三伯父这样的人,燕国公府的面子早丢了,坦率承认被人陷害,三伯父起码还能混个赤诚磊落承认错误的名声。” 宁欣拽住马缰绳动作利落的爬上一匹侍卫骑过的骏马,紧了紧手腕的缰绳,“既然您将这件事交给我,其余的事,你就别再管了。” “还请平王世子走一趟京兆府尹衙门,三老爷……”宁欣嘴角一勾,“他行事偏颇,有伤风化,让京兆府尹对他多加管教,不管是不是别人设局,他看见美人裤腰带就松的毛病……身为晚辈的我和世子不好管教长辈,只能请京兆府尹大人多多费心了,还望他务必秉公处置。” “……” 平王世子佩服般的点头,“你可真不怕将事情闹大,本世子想,京兆府尹会明白你的意思。” 三太太心里又是喜悦,又是酸涩,料想经过这次的教训,三老爷父子再也不敢胡闹下去了,困扰她一辈子的痛苦总算有了个了结,她应该高兴,可那几许酸涩丢脸的感觉从何而来? 世子夫人便是教导三老爷改邪归正,用得上送三老爷去京兆府尹衙门过堂?这脸面……三太太想要开口,宁姐拽了一下三太太的袖口,暗自指了指被砸得凌乱且鸡飞狗跳的青楼,那群常年逛青楼的勋贵子弟在地上直哼哼…… “三太太,您谨慎一些为好。” 三太太立刻收起了不服宁欣的心思,讪讪对平王世子道:“为了老爷这点小事还劳烦世子爷,妾身真真是过意不去。” 宁欣赞赏的看了宁姐一眼,果然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 世人都有私心,都是爱慕虚荣的,只要能分清楚什么能要,什么得不到,不被富贵迷失了本性就算得上好人。 一边仆从簇拥,锦衣玉食,一边吃糠咽菜,穷得叮当,宁欣不信会有女子选后一种日子。 宁欣将宁姐的婚事记在心里,一抖缰绳,“你们回燕国公府待命。” “是。”侍卫们信服的领命。 貞姐趴在马车窗前看着宁欣纵马狂奔。 劲风吹拂起她华贵的衣衫,街道上的行人,没等骏马到眼前,大多远远的避让开,貞姐羡慕的说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表嫂一样?” 周围人一起摇头,平王世子道:“你想跟她比?这辈子别指望了魔舞日月最新章节。” 鲜衣怒马的贵女。平王世子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便是大唐的长乐公主都不一定敢将风月场所和赌场砸了一个遍,她们都不敢像宁欣一样警告青楼赌坊——不准做夫家亲眷的生意! 以后便是燕国公府的爷们有了银子,也没地方花天酒地。 宁欣用实际行动让青楼的老板们损失惨重,再接待燕国公府的男人,不怕再被宁欣砸一次? 平王世子泛着桃花眼儿,猛然醒悟过来,他插手这事,又同李冥锐是生死兄弟……那群青楼老板不会连他的生意都不做了吧,看青楼老板们哭丧着的脸庞。平王世子郁闷的拍了一下大腿。“我着急赶回来,为得是什么?我……奶奶的,好像也被她给算计了。” 平王府的侍卫在旁也是一副苦瓜脸,跟着世子爷扬威风月场合。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貞姐有心向平王世子身边凑,既然李冥锐没指望了,那么平王世子做夫婿也是不错的选择呐。宁姐死命的拉着她,低声道:“世子夫人说得话你忘了?” 貞姐一听这话,强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喃喃的说道:“少用她吓唬我,若是她给找个不够富贵的人……哼,我是不会认命的,我要……我要……” 宁姐懒得听她说这话,也明白今日过后,京城没谁不惧怕妖孽一般的燕国公世子夫人,宁姐眼前一亮,不如让姑姑早一点知晓今日的事情,想来姑姑也不敢再轻易同世子夫人对抗了。 只是让宁姐犯愁的是宁欣怎么收尾,砸是痛快的砸了,世子夫人真的不怕么?一旦没有办法收尾,燕国公世子夫人只怕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宁姐对宁欣多了几分的担忧,宁欣到底去哪了?寻燕国公世子? …… 皇宫中,皇帝的膝盖上坐着天真可爱的九皇子,九皇子身穿鹅黄的华服,梳着冲天发髻,脑后垂下一缕乌发,九皇子眉目清秀精致,灵动漆黑的双眸显得他如同仙童一般。 ”父皇,下这里,这里。” 九皇子小手拿着一颗黑棋,银红的小嘴嘟嘟着,“这里!” “九儿,别胡闹。” 同皇帝对弈的贤妃笑盈盈的斥责九皇子,她抿发鬓的动作真可谓媚骨天成,眼角悄悄撩起,妩媚的眼眸送出一缕缕仿佛情丝的秋波,一层层的缠绕在皇帝身上,“陛下,别听九儿的。” 一个棋盘,一家三口,他们仿佛最最寻常的夫妻教导着唯一的爱子。 皇帝很享受这份悠闲,本身九皇子也是他最喜欢看重的皇子,皇帝也乐意教导他,握住九皇子拿棋子的小手,笑道:“好,朕听九儿的,就下在此处!” 黑子落在棋盘上,九皇子喜笑颜开,贤妃无奈的说道:‘陛下,您不能这么娇惯他,他哪里懂得高深的棋局,下在这里……这局棋便成了死局。” 皇帝笑道:“九儿高兴就好,况且朕看这局棋还有得下,即便朕输了,也没输给旁人。” 他并不在意这局棋是不是死局…… “回皇上,燕国公世子夫人请求陛见。” 马公公亲自来通报给皇上知晓宁欣进宫的消息御兽风神。 他低垂着脑袋,莫非世子夫人后悔嫁给李冥锐了?身为皇上的总管太监,马公公焉能不知皇上对宁欣的心思,可他管不了,也不敢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对宁欣行勾引之事儿。 李冥锐就不该娶了宁欣! 马公公念着旧情,实在无法眼看着皇上将对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加在李冥锐头上,但他一个伺候人的太监,又有什么资格阻止皇上寻欢问柳? 以前宁欣表现得很贞烈,马公公倒也没太担心,眼下宁欣主动进宫求见皇帝,马公公心里泛起了嘀咕。 皇帝停下了落子,嘴角微微上扬,“哦,是宁欣?” “回皇上的话,燕国公世子夫人在宫门口侯旨。” “这可是宁欣第一次主动见朕!” 皇帝将坐在自己膝盖上的九皇子递给贤妃,整了一下龙袍,自信的问道:“京城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 马公公出去问了一句,回来的时候他脸色有点白。脚下有些虚玄,难怪宁欣来求见皇帝,她竟然敢砸了青楼和赌坊,还是整个京城的…… 马公公先瞄了一眼妩媚动人的贤妃,不知听了这个消息,本就对宁欣很介怀的贤妃会不会当场请旨诛杀宁欣? “回皇上的话,若说新鲜事……燕国公夫人砸了春风化雨楼。” 马公公回话很有技巧,春风化雨楼幕后老板皇上已经猜到可能是齐王,燕国公世子夫人同齐王交恶的话,燕国公世子还会同齐王相交么? 先提春风化雨楼也可消弭几分皇上的怒火。 ”只为了春风化雨楼?“ “许是为了警告京城的青楼和赌场。找出陷害燕国公府三老爷的真凶。她一家一家的的挨个砸了个遍。”马公公仿佛听到了贤妃咬碎银牙的声音,他的脑袋更低了一些,”奴才打听了一下, 春风化雨楼损失最为惨重。谁让陷害布局的人就在春风化雨楼呢。“ 皇上大笑:“砸得好。打得也好。勋贵子弟受制于欢场娼妓,实在是丢尽了朕的脸面!青楼娼妓反倒成了京城的显赫人物……朕面上无光!” 一个皇帝,在他手握江山的时候。最繁荣得是青楼娼妓?若说他是明君,后人会相信么? 皇帝等这个人等了很久了,顾及着贤妃的面子,皇帝没法同亲近的大臣透漏这件事,贤妃一直在他旁边,也没人敢对贤妃怎样……宁欣砸青楼,是为了李冥锐还是因为吃醋? “爱妃,这句棋先下到这。” 皇帝眸子火热且溢满刺痛贤妃心灵的兴致勃勃,皇帝用实际行动告诉贤妃,他有多盼着宁欣入宫! 贤妃即便不是真爱于皇上,但这么多年总会有一丝的感情,有几许独占的心思。 她可以不爱皇上,但皇上必须得最重视她……贤妃笑道:“臣妾同九儿不敢耽搁陛下的要事,燕国公世子夫人这一发火气,京城的人只怕会有许多的不满。” “朕说没事,谁敢不满?” 皇帝捻了一颗棋子,深沉的一笑,“爱妃么? 贤妃打了个机灵,忙跪下请罪,“臣妾不敢,臣妾自打入宫后,早就……早就不再联系曾经的姐妹了,臣妾多希望没有以前的经历?再见她们,臣妾只感觉到屈辱,感觉到对不住皇上,皇上,臣妾其实才是为此事最欣慰的一个艾泽拉斯不灭传说。” “爱妃,请起。“ 皇帝含笑抬起贤妃的下颚,贤妃仰望着皇帝,嘴唇轻启:“皇上,您不信臣妾么?臣妾说得都是实情。” “爱妃思虑过重,若是朕介意,爱妃哪会有今日?” 皇帝拍了拍贤妃的脸颊,声音低沉:“爱妃一向是最懂事的,也是最明白朕心思的人,若是爱妃做了让朕上伤心的事儿,朕会很生气,爱妃忤逆朕,比旁人伤朕更重,爱妃可明白?” “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 臣妾怎敢不遵陛下?” 贤妃泪眼朦胧,呜咽道:“皇上别吓臣妾,臣妾永远都是陛下的人,一心向着陛下。“ 皇帝满意的搀扶起贤妃,安抚般的拍了拍她肩膀,“爱妃,朕给你的,你才能要,朕不想给的,爱妃莫要伸手,否则坏了你同朕这十几年的情义。” 在贤妃耳畔,皇帝似同贤妃谈情一般,喃喃的说道:“朕也不瞒爱妃,朕挺得意宁欣,想着尝尝她的味道,爱妃,在朕对她的兴趣消去之前,朕不准许任何人对她不好,包括爱妃在内。” “臣妾遵旨。” “爱妃果然是个聪慧的。”皇帝扶正了贤妃头上的步摇,含笑道:“你先跪安。” “是。” 贤妃慢慢的退出门,她听见皇上很兴奋的传召宁欣,贤妃下意识的握紧了儿子的手,九皇子轻声道:“娘,你捏痛我了。” 贤妃忙蹲下身来,揉着儿子的红肿的小手,歉意的说道:“娘不是故意的,九儿,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娘真的没有想到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她敢进宫……就不怕李冥锐和她离心离德?真当李冥锐是面团不敢出声么?” “娘在说谁?李冥锐不是父皇的弟子,燕国公世子?” “呵呵。呵呵呵。” 贤妃嘴角嘲讽般的勾起,弟子的媳妇,是不是宠幸起来别有滋味?皇上这略带变态的喜好,到底从何而来?是因为她曾经是先帝的贵人勾引的皇上走上了歧路? 宁欣在宫女的引路下走上了通向大殿的白玉台阶,中间雕刻这龙腾凤舞的台阶,不是宁欣能走的,宁欣沿着边上勋贵重臣的道路向上攀爬台阶。 “贤妃娘娘安。” 宁欣一听忙抬头。 距离她只有两个台阶的距离,贤妃风姿迤逦的俯视着宁欣,贤妃左手边牵着一个恍若仙童一样的小男孩,宁欣含笑的目光在小男孩上转了一圈。这个人就是贤妃的底气吧。 “臣妇见过贤妃娘娘。;” 撤步。下腰,福身,宁欣行了个完美无缺的屈膝礼,并且主动的让开了下台阶的位置。恬静恭顺的站在一旁。 贤妃挑不出宁欣一分的错儿。可她却能感受到宁欣身上的傲气和对她的轻蔑。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贤妃也说不出清楚。 阳光洒落在宁欣的身上,给她身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温暖且耀眼。但却不伤人。 她哪怕进宫利用皇上,都显得那么的无辜! 宁欣身上有贤妃望尘不及的柔媚,娇弱。 贤妃的手指甲扣紧掌心,凭什么宁欣有一副蛇蝎心肠,老天却给她无辜且精致的面容? 只有她能看到宁欣眼底的算计和野心,“燕国公世子夫人星际拓荒传奇。” 贤妃挺起了脊梁,冷淡到极致的瞄了宁欣一眼,牵着儿子的手走下台阶,在宁欣面前道:“你可懂得妇德?” 宁欣低头恭顺的说道:“您懂的,我都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娘娘可曾听过?” …… “你是一定要同本宫做对了?可怜燕国公世子对你的一片赤诚,你别忘了,你是宁三元的女儿!” “臣妇同世子的事情不劳娘娘挂怀。” 宁欣向上迈了两截台阶,回头向居于下方的贤妃嫣然娇媚的一笑,“父亲说过,让我率性而为,娘娘您还是别忘记自己的出身为好,我便是达不到目的,依然是功臣之后,燕国公世子夫人,娘娘若是跌落凡尘的话……今日我见了太多的婊子!” 看贤妃这幅样子,宁欣就猜到三老爷这件事的背后有贤妃的影响,反击,不将贤妃气吐血,不打得贤妃肉痛,贤妃没准还会在背后下手! 反正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宁欣同贤妃已经是死局了,还指望着宁欣让着贤妃? “皇上召见,少陪了,贤妃娘娘。” 宁欣一甩袖子,登上台阶。 贤妃只能在低处仰望着走进大殿里的宁欣……胸口又闷又痛,宁欣,你怎么敢?怎么敢同本宫较量? “娘?”九皇子从未见过贤妃这副铁青的脸色,娘一向是温柔的,大方且胜成足在胸的。 “九儿,你记住,我将来一定将她做成人彘!” …… 宁欣在进大殿时,眼泪自然一簌簌的滚落,娇弱的身躯轻轻颤抖着,跪伏在皇帝面前,“臣妇叩见陛下。” 皇帝眼里划过几许的疼惜,柔弱可怜,需要他保护的宁欣……格外让他心动,可若是不吓吓她,宁欣不一定会遂了皇帝的心愿,皇帝见多了后宫的争宠,他会被宁欣算计了? 板着面孔,皇帝冷声道:“你还记得朕是皇帝?宁欣,谁给你的胆子?你今日敢大张旗鼓的砸了京城,明日是不是要冲进朕的皇宫来?” 宁欣脸色又白了一分,泪水蒙蒙的眸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溃堤的堤坝。 她心里是有数的,如果皇上这么好糊弄且听话,皇帝也坐不到龙椅上! 有难度的帝王,耍起来才够劲儿。 “皇上,臣妇不敢冲进皇宫的,臣妇也不敢砸了京城……是他们欺辱臣妇,明明有更富贵的人可供他们算计,偏偏看燕国公府好欺负……燕国公夫人将这事交给臣妇,臣妇哪敢不尽心?若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燕国公夫人怕是不会再将府上的事情交给臣妇了。” “臣妇虽是柔弱,但也想做主持中馈的世子夫人,实在是不想担着世子夫人的虚名。都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其实……”宁欣任由眼泪在脸颊的上流淌,“女子也是一样,若是不能主持中馈,那仰人鼻息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臣妇想做好此事,可是……” 宁欣呜咽抽泣着道:“他们都欺负我,欺负我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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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有孕 宁欣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她哭泣起来在皇帝看来别具美感,怎么看怎么心疼,怎么看怎么好看。 皇帝脸上的冷漠怒色绷不住了。 他挺享受同宁欣之间此时的暧昧,若是他此时要了宁欣,反倒显不出他的手段,对比女子的酮体,他更喜欢情调。 宁欣的容貌,性情虽是得他眼缘,但后宫里任他予取予求的女子甚多,最近他……渐渐对美色有所倦怠。 若是能让宁欣主动勾引他……到时他再享受不迟。 “你别哭了。” 皇帝亲手搀扶宁欣,宁欣恰好在此时抬起手臂擦拭眼泪,她连一根汗毛都没让皇帝碰到。 皇帝眯起了眼眸,宁欣却睁着泪水濛濛的双瞳天真且不解的看着皇帝,嘟起小嘴,委屈的说道:“陛下眼看着他们侮辱您的好学生么?“ 虽然此处只有他们两人,但宁欣身上带足了额外的材料,她进宫是来告状陷害的,岂会给皇帝机会? 除非她想让皇帝靠近,否则任何男人都无法接近她。 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对抗男人的武器,庆幸皇帝没想着用强硬勉强的手段……宁欣最恨的就是强暴女子的男人! 皇帝收回了手臂,玩味的说道:“朕没见他们欺负李冥锐,反倒是你砸了整个京城的风月场所,你还好意思进宫告状?” “回陛下的话,不是燕国公夫人将这样的事情交给臣妇。臣妇至于豁出脸面不要么?臣妇也想着做贤惠稳重的娇妻,贤妻,可外面的人欺人太甚。” 宁欣懊恼般的低垂下脑袋,“臣妇是个笨拙的,又不肯受委屈,除了这个方法臣妇想不到别的……皇上要怪罪就怪罪臣妇好了,陛下册封他为世子,很多人不服呢,府上,外人。都等着看臣妇和世子的笑话!” 皇帝眸色变了变。固然他对宁欣有心思,但他抬举李冥锐也是真的,“你起来!” 宁欣慢慢的起身,退到距离皇帝不近不远的地方。 皇帝见她像是一只迷糊受了委屈找主人告状的小猫儿。嘴角带了一丝的愉悦。宁欣怯生生的瞄着皇帝。每次同他目光相碰,她都快速的移开,脸庞慢慢的爬上了两片绯红。似晚霞一般,平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她比做小姐的时候,更诱人! 皇帝捻了捻手指,李冥锐对她调教得不错,李冥锐打破了宁欣的青涩,妇人娇媚的风情在她身上显现。 皇帝宫里的女子除了贤妃外哪一个不是处子侍君?处子多了,皇帝反倒不觉得稀奇,宁欣……皇帝感觉喉咙有点发干,眼前这个娇媚的小妇人,让他有了某种冲动。 宁欣见此状况,心想,坏了!演过了,可谁能料到拥有六宫粉黛的皇帝这么不顶用? “是臣妇给陛下添麻烦了么?” 宁欣嘤嘤嘤的啼哭着,恰到好处的掩藏起方才娇媚羞涩的风情,“嘤嘤嘤,臣妇不是故意砸青楼赌坊,实在是气不过,他们把世子当作什么?把皇上的圣旨当作什么?不敢明着贬低世子,晓得世子是个重情义的,就这么破坏燕国公府的名声?破坏世子和亲眷的名誉?即便三伯父言行有错处,他们怎能威胁臣妇多给银子?” “你缺银子?” ”不缺。“ 宁欣抬头给了皇帝一个恼怒的眼色,“臣妇宁可将银子都捐献给陛下用于征战,也不想便宜了他们那群卑鄙无耻的小人!陛下,您请看。” 从怀里掏出了一卷账本,宁欣递给马公公。 在旁边的马公公浑浑噩噩的检查了一下,呈交给皇帝。 马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妃嫔争宠的手段,他看了不少,但像燕国公世子夫人这样的……贤妃也比不上! 莫怪贤妃和太后娘娘都不希望宁欣入宫! 该妩媚的时候,绝不强硬,该糊涂的时候,绝不聪明,该表衷心的时候,绝不羞涩腼腆。 马公公小心翼翼的瞄了宁欣一眼,李冥锐……不得被她耍得团团转? 即便宁欣做了对不住李冥锐的事情,李冥锐也不一定会发现……唉,李四郎,我该怎么提点保护你唯一的儿子? …… “账本?”皇帝扬了扬手中的账册,好笑的问道:“你砸了青楼顺便将账本给夺了?” “顺手而已!恰好有一家在核账,皇上请看青楼每月的结余。”宁欣提醒皇帝,“一家青楼每年约有几十万银子的收入,赌坊想来会更多,不是有句话,赌客永远没有庄家精明?” 皇帝眉头皱起,青楼和赌坊的收入确实很让他心惊,想到他的内库存银,皇帝都有心是不是在背后经营操纵青楼和赌坊? 莫怪齐王成亲时候那般的豪阔,春风化雨楼是京城最最高雅的风月场所,越是高雅的地方,收入越高…… 这一点年轻时候逛过青楼的皇帝深有体会,因为捧名伶的花费是招幸娼妓的很多倍。 每年都有犯官的亲眷充做教坊,是不是把教坊利用起来? 宁欣见皇帝眼里透出的火热,暗笑,果然皇帝也缺银子,赌坊,青楼的银子太好赚了,不过这些赚来的银子上满是肮脏鲜血,宁欣怎么都不会插手这样的生意, “陛下,臣妇看着他们赚钱,实在是很不平。”宁欣娇媚的脸颊上多了一丝浩然正气,”多少好好的夫妻因为赌和嫖,妻离子散?家财散尽?“ 皇帝微微摇头,宁欣只有小聪明,没有大局观,随口问道:“你是想让朕下旨关闭赌场和青楼?” 宁欣真想问一句,你能做到么? ”臣妇只是想到陛下前一阵诏告天下的圣旨。您圣德贤明,不欲加重百姓的税负,才有三年不加赋税的圣旨。” 宁欣决定好好的提醒一下皇帝,“陛下一片爱民之心可昭日月,然做赌坊和皮肉生意的人,您不加赋税,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皇帝眼睛一亮,“没错,朕不能便宜了他们……不过,朕如果征收重税。他们会不会变着法子赚银子?” “陛下。有些人宁可做风流鬼,这样无可救药的人,您理会他作甚?” 宁欣适时的表现出蔑视人命的不善良。 皇帝难掩眼底的讶然,无论是谁。在他面前都会表现出善良。悲天悯人的情怀。 贤妃也不会例外。她们就怕皇帝认为她们凶残小肚鸡肠。 宁欣……她是故意为之?还是本性如此? 宁欣这样的女子适合同他玩暧昧? 皇帝找了一条增加内库银子的好办法,同时对宁欣多了一丝的警觉, ……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宁欣忙垂下脑袋,嘴角忍不住勾起,太后娘娘,您总算是到了。 她的救兵不是李冥锐,而是一直担心她勾引皇帝的太后! 太后没等皇帝是否让她进门,直接迈进了殿门,见皇帝和宁欣衣衫没有不妥,两人的距离足够远后,太后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来之前,太后最怕皇帝同宁欣抱在一起…… “见过太后娘娘。” 宁欣福了一礼。 太后冷淡的问道:“燕国公世子夫人为何事求见陛下?是何要事必须得劳烦陛下?” “臣妇是来向陛下请罪的,臣妇脾气不好,一时气不过砸了青楼和赌坊。” 宁欣提起衣裙,再一次跪倒,呜咽道:”臣妇气不过他们算计世子和亲人,意图污蔑燕国公府,才会……才会行错了事儿。“ 砸了青楼?太后愕然,当事人都承认了,这么说她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宁欣打出的这一巴掌可是狠狠的落在了贤妃的脸上!太后焉能不知贤妃对京城青楼等风月场所到了操纵? 太后看宁欣顺眼了一分,没有额外的银子,贤妃也会老实上一些,转而面向面容冷峻的皇帝。 太后道:”皇儿,哀家看燕国公世子夫人砸得好!哀家也听说了讹诈的事儿,今日他们敢设计陷害燕国公世子的三伯父,明日呢?勋贵贵胄在他们眼里是待宰的肥羊?当然,哀家也会召见勋贵贵胄的夫人进宫训话,让她们管好夫婿。“ 皇帝点头道:“一切有劳母后。” “她虽是冲动了一些,但念在她年轻不懂事,看在她从小孤苦的份上,还请陛下从轻发落燕国公世子夫人。” “朕……” 皇帝瞥见宁欣微微颤抖的身躯,“她给朕说了个好办法,将功补过,朕不会责怪她。” “谢陛下隆恩。”宁欣拜谢皇帝, 皇帝道:“母后有空时召见燕国公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朕看她享福比较妥当,宁欣虽是冲动了一些,燕国公府在她和李冥锐手上才有可能兴盛。” “哀家明白陛下的心思。”太后没想到宁欣还有夺权的目的,宁欣见皇上没有多久,把事情都给办了,她太鬼了。 “这事不好命令燕国公夫人,哀家会同她说说看。” 太后对宁欣一会一个主意,弄得她团团转也有所不满。 宁欣呜咽道:“多谢太后娘娘和陛下体恤,并非是臣妇有意进宫麻烦陛下,而是总有人看臣妇不顺眼,想找臣妇的麻烦,除了您两位外,臣妇不知该怎么办?” 太后心底咯噔一声,“以后你有要事找哀家就是,皇上国事繁忙,哪有功夫理会你?耽搁了皇帝的政事,哀家要你的脑袋!燕国公世子夫人,你可明白?” “臣妇谨记太后娘娘的教诲。“ 宁欣诚惶诚恐的磕头. 皇帝摆手道:“母后,别吓到宁欣。” …… 太后强忍住郁闷,转身对紧紧跟在她身后的玉嫔妃说道,“皇帝。玉嫔亲手做了拿手的菜色。” 玉嫔在新进宫的妃嫔中最为得宠,长得也最好,言行颇得太后娘娘欢喜,论相貌,玉嫔比宁欣还要好。 “陛下,臣妾准备了几道您喜欢用的饭菜。” 玉嫔声音甜而不腻,羞怯腼腆的说道:“臣妾伺候陛下用膳可好?” 宁欣自打玉嫔进门口,就一直饶有深意的看着玉嫔。皇帝察觉到宁欣的异样,笑着对玉嫔点头:“菜色可是你亲自做的?” “嗯,臣妾只学了这几道。” 玉嫔将食盒里的饭菜取出。一样一样的摆在桌上。拿起筷子打算亲自为皇帝试菜……太后娘娘见皇帝同玉嫔相处的好,心满意足的点头,“哀家先回去……” “玉嫔娘娘,您不能用这道菜!” 宁欣突然开口。玉嫔诧异的说道:“为何?” 皇帝揽住玉嫔的腰肢。嘴角得意的翘起。“宁欣,朕同爱妃用膳,你莫要插嘴。” 宁欣眨了眨眼睫。张望了菜色,道:“玉嫔娘娘亲手做的菜色色香味俱全,然陛下可用,太后可用,除了孕妇谁都可用。” 皇帝,太后,玉嫔齐齐傻眼……宁欣的意思是? 宁欣没等他们发问,很快的解开谜底,自信的说道:“若是臣妇没有看错,玉嫔娘娘有喜了,玉嫔娘娘没有感觉得到?” “玉嫔。”太后将这群妙龄少女弄进宫就是为了给皇帝生儿子,猛然听到玉嫔有喜,“你不知道?” 玉嫔被天降的馅饼砸得昏头昏脑,有喜意味着身怀龙种,意味着她在后宫里地位稳固,玉嫔眼里一片惊喜,向皇帝和太后道:“臣妾不知……前两日,臣妾还无法侍寝,怎么……是不是她看错了?“ ”臣妇愿意给玉嫔娘娘把脉。“ 宁欣侃侃而谈,”有些妇人有身孕一样会有些许的落红,玉嫔娘娘身体精贵,最近怕是一直不得清闲,臣妇想来有落红亦是怀相不好的征兆。” 皇帝也是期盼皇子的,忙扶着玉嫔坐下,“宁欣,你来给她摸脉,马公公,叫太医过来。” “是。” 马公公飞奔太医院,心里期盼着玉嫔娘娘是真的有喜才好。 …… 玉嫔见宁欣皱起的眉头,忍不住问道;“我……是有身孕了?” 宁欣点头道:“确定无疑,只是如臣妇方才所言,前三个月您得好好的修养,莫要再用眼前的菜色。” “傻孩子,有了身孕竟然不知?“ 太后念了一声佛,“不用大夫说,哀家都晓得你不能用这些东西!” 玉嫔羞红了脸庞,又是惊喜,又是后怕,如果不是宁欣,只怕她也保不住肚子里这块肉,“陛下,是臣妾没有照顾好龙种,陛下……” “好了,好了。” 皇帝温柔的揽住玉嫔的肩头,“你为朕与孕育龙种,是朕的功臣,朕焉能怪罪你?朕盼着你给朕生出个小皇子!“ 太医把脉后,证明了玉嫔怀了龙种。 太后欣喜若狂,笑道:“赏,统统有赏赐!燕国公世子夫人,哀家要好好的赏赐你!不是你机灵,哀家看玉嫔只怕是……“ 玉嫔对宁欣心存感激,暗自记下了宁欣的好处。 宁欣谦虚的说道:“臣妇赶巧才看出玉嫔娘娘有孕,臣妇不敢居功,还望玉嫔娘娘保重凤体,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子。” “有功赏,有过罚。”皇帝笑道:“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宁欣,朕岂会辜负了你一片忠诚!” 哪怕有喜事,太后听着皇帝这话,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皇帝多陪陪玉嫔,哀家自会给世子夫人的赏赐,你送哀家回慈宁宫。” “遵懿旨。” 宁欣向皇帝磕头,搀扶着太后娘娘离去。 皇帝因为喜讯,也没心思再调戏宁欣,太后守得越紧,皇帝对宁欣的兴趣越大。甚至皇帝觉得宁欣的不善良都挺特别……搂着玉嫔,皇帝的心思还是没法从宁欣身上收回来,她竟然不吃醋! …… 太后问宁欣,“玉嫔这一胎可是稳的?” “那要看怎么调养,有没有意外状况。” 宁欣诚实的看着太后娘娘,”从有孕到生产将尽十个月,每一日都不敢说绝对安稳,况且后宫中有很多人嫉妒玉嫔娘娘,您还得多费心才能确保龙种安稳。” “宁欣,你胆子不小。” “回娘娘的话,臣妇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太后凝视了宁欣一会,叹息:“哀家都不晓得怎么对你才好,宁欣,有时哀家想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赐死你,可是今日……哀家又觉得留下你……” “臣妇也是读过女戒妇德的,只要没有人找臣妇的麻烦,臣妇可以永远不进宫。” “你……” 太后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留下你还是有用的,哀家实在不想同皇帝因为你再起纷争,哀家会下懿旨,让你得偿所愿,可你也要答应哀家,你同陛下……你不会辜负燕国公世子李冥锐!“ ”臣妇保证。“ 宁欣哪里舍得李冥锐呢?只希望他肯听她的解释才好。 …… 宁欣出宫的时候,碰到了长乐公主,宁欣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长乐公主,“您最近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刚刚安抚住皇后娘娘的长乐公主眉宇间透着倦怠,面色微白,长乐公主摇头道:“就是觉得有些累,你也晓得,母后对有孕的玉嫔有多忌惮……最近几月我只怕是很忙了。” “你这是做什么?” 长乐公主的手腕被宁欣抓住,宁欣低声道:“别动,让我摸清楚。” 过了一会,宁欣放下了长乐公主的手腕,”你也有了啊,长乐公主!” “有了,什么……”长乐公主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死死的咬着嘴唇,“你没看错?” “看你这个样子,我倒是真希望看错了,你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这事确定无疑,您还是怎么想着同孩子的爹成亲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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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内情 在宁欣的认知里,长乐公主虽然性情坚韧,行事也很有调理,比寻常的大唐公主要果决刚强,但长乐公主远远不是玩未婚先孕的公主! 从长乐公主的外表上看,宁欣怎么都看不出这是一场意外。 “是谁?摘下了大唐最美丽的牡丹?” 宁欣挽着长乐公主的手臂,看了看时辰,李冥锐这时候还在神机营……宁欣笑盈盈的说道;“同我好好说说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还有便是……公主的身体虽是经过调理,但怀孕会很辛苦。” 毕竟长乐公主以前为了皇后服过慢性的毒药,宁欣虽然将她体内的残毒清除,但长乐公主的身体状况比健康的人要差一点,况且女子有孕本就辛苦,生产更是跟过鬼门关似的,长乐公主比寻常妇人更凶险一些。 尤其是如今后宫里玉嫔有孕,长乐公主还需要分心照顾皇后的情绪,提防贤妃暗害了皇后……如此劳心劳力,便是健康的好人都不一定能熬得住。 “你……你还是先回燕国公府邸的好,好好同世子说一说。” 长乐公主真正的闺蜜不多,算来算去只有宁欣一个。 换做寻常时候,她一准会将前因后果告诉宁欣,毕竟那人是个木头脑袋……她拿他已经没什么办法了。 眼下宁欣虽然进宫告状成功,但宁欣同样是一屁股麻烦,早一点让李冥锐想通对宁欣来说比较重要。万一李冥锐误会了宁欣……长乐公主催促着宁欣回燕国公府邸:“他们都是木头,总是爱想得打着为你着想的旗号,做让你恼火的事儿,怎么都不说,其实燕国公世子嘴上不说,心里一准会介意,可他那样的人会加倍对你好!” 宁欣笑道:“他?也像李冥锐?” 长乐公主叹息道:“比你家那位还过分!起码李冥锐敢动了娶你的心思,可他……现在见我就跟见避猫鼠似的,如果不是我让人通知他不得离开京城,他……早跑到天边去了。” “好像听着挺复杂的。”宁欣咂嘴道:“我说公主殿下。你喜欢的是什么人啊?胆子那么小?” “不是。”长乐公主下意识的为他辩护。“他不是胆子小,而是总觉得他配不上我,总觉得他自己不够资格娶我……” 见宁欣嘴角的笑容,长乐公主停住了口。意识到宁欣是在探听她口风。长乐公主脸庞一红。嗔道:“坏丫头!” “他如果像你想得那么好,就抓紧了别放弃。” 宁欣笑盈盈的说道:“其实我更想知晓,这样的木头公主殿下是怎么抓他上床榻的。” “你是不是不想回燕国公府?你就不担心么?” “该做的。我都做了,再担心后悔有什么用?” 宁欣拽着长乐公主去她在宫中的寝殿,说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同你好好说说,尤其是皇后娘娘那里……这关头谁动玉嫔肚子里的龙种,谁死!哪怕是皇后娘娘都承担不起伤害龙种的罪责。” 宁欣开始有些疑惑,为何齐王还没对皇帝下手?现在她才隐约得明白,齐王只怕是想要借此机会再除掉七皇子! 万一皇后做出什么事,七皇子还有命儿? 宁欣不愿意破坏齐王的夺嫡计划,可她一样不想长乐公主和皇后受到牵连。 齐王势力已成,羽翼丰满,除非宁欣完全站在皇帝这边,否则齐王的路会越走越宽!皇帝那副德行,宁欣怎么可能帮他? 因此宁欣只想着保护住长乐公主,进而让皇后保持沉默! 一旦齐王功成,他也不会对皇后和长乐公主怎么着,毕竟他如今的身份不是韩王,而是最最正宗纯血的先帝爱孙! 皇后在皇帝的手中不一定能得到一个善终,安享晚年,可在齐王……她未尝不能,宁欣想起这事来都觉得讽刺,心中对皇后既失望气愤,又有些可怜她。 长乐公主顺着宁欣的脚步回宫,心底涌起一丝丝的暖意,宁欣惹下了如此多的麻烦,还愿意留在宫里帮自己,她如何不感动? 在这座恢宏壮观的皇宫中,长乐公主也只相信宁欣不会害她,母后,祖母……乃至父皇,长乐公主都无法完全相信,因为如果价值适合,长乐公主随时都会被他们牺牲掉。 进了寝宫,长乐公主对身边的宫女道:“你亲自去神机营给燕国公世子送个消息,就说他夫人在我长乐公主身边,我有事同她说。” “遵命。” 宁欣嘴角微微勾起,随意般的坐下,“不必如此麻烦,若是他误会的话,从我踏进宫门他就误会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那样不明白的人。” 长乐公主将茶盏递给宁欣,叹息道:“男人哪里说得准?你可别太自信了,我是说万一他在意,你得废些心思,你别管旁的事,我……没事的,母后我会看着她点。” 喝了一口茶水,宁欣舒般的呼气,眼睛亮晶晶的说道:“你先老实交代,那人是谁?” “是……”长乐公主不安的垂下脑袋,“我说出来,你会不会笑我?笑我到现在才明白他的心?可谁能想到他对我是……那样的心思?寻常时哪里看得出?不是我太迟钝,而是他掩藏得太好。” 但凡女子在谈论心上人的时候,总是会像长乐公主一样的羞涩腼腆。 宁欣摸了眼角,奇怪,她许是因为两世为人,羞涩腼腆这种情绪也许都用在了上一世? 从长乐公主的话语里透出的信息过滤着人选,好半天后,宁欣挫败的说道:“猜不到!” 长乐公主身边有这么个一直默默的守护的人? “其实这事还得怪你。”长乐公主嗔了宁欣一眼,“如果不是在你成亲的时候。我喝多了,也不至于让他送我回公主府,更不会抱着他哭……然后……然后……” 酒醉后多情原来不仅仅是男人! 宁欣眨了眨眼睛,反驳道:“不对啊,你不是号称千杯不醉么?况且那天你也没喝多少呐,怎么会……” “就是醉了!”长乐公主红着脸庞,大有宁欣再说,她便封住她嘴的意思,可见宁欣含笑的目光,她又有点底气不足。“没醉的话。我岂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宁欣抚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宁欣!” “好了。好了。” 宁欣凑近长乐公主。笑道:“我再不追究你是不是醉了。你先告诉我,你扑倒得是哪一位?听起来,仿佛这人很难拿捏……” 如果不难拿捏。长乐公主也不会借着酒醉壮胆,没准换做平时,没等长乐公主靠近,那人就跑掉了。 宁欣摸了摸下颚,一次,一次就让长乐公主有孕了? 这人年岁一定不是毛头小子,经历了那样一场欺骗的婚礼,长乐公主也不会看上太俊秀的人。 到底是谁呢? “宇文。” 宁欣听见这个名字后,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喃喃的问道:“是我想到的那个宇文?“ 长乐公主脸庞羞得通红,底气不足的说道:“很意外么?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 宇文,那位锦衣近卫的统领,皇帝最重要的心腹之一,改善锦衣近卫的名声的大统领……把脏活累活都扔给中军都督谢大人的‘老实人’,在文官集团广受好评,同李冥锐私交不错的三十三岁的老男人! “听说他是看着您长大的。” “嗯。” 长乐公主羞涩般的抬眼,“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把他当过马骑,他带我爬过树……我们很早很早就很熟悉了。” 这位宇文统领大人,在宁欣看来最值得称道的一点就是长相诡异,听说他二十岁同三十岁一样,三十三岁还像三十岁,如此是不是可以期望,他四十岁的时候还是如同三十岁的相貌呢? 这么算起来他同长乐公主还是挺般配的,阿弥陀佛,宁欣默念年龄真不是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总不会是你小时候就……就喜欢上了给你当马骑的人?” 宁欣很感兴趣的问道:”还是说你突然就发觉他隐藏在心底的对你的在意,钦慕?然后你发觉你也对他有眷恋?” “不知道。” 长乐公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每次我哭的时候总能见到他!以前我选了那个罪臣冒牌货……他那两年主动请旨去了南边办差,后来听说我婚事的波折,他送了好多有趣的东西哄我开心,你不在京城时,他时不时的出现在我身边……有一日,我去他府上找他商量事情,我看到了他书房里放着的发黄的画纸……” “你别笑。”长乐公主认真的说道,“他真的把那句话记在了心上,把我当成了他最珍贵的那个人!” 画纸?有奸情! 除了年龄不大合适之外,宁欣也说不出长乐公主和宇文统领之间有不合适的地方,当然如果长乐公主不在意年龄的因素,他们会是很好的一对。 宇文是皇帝的心腹,统领着锦衣近卫,可谓权柄甚重。 他在朝野上下声望不错,迎娶长乐公主并不困难,宇家也是大唐的望族,只是宇文做了锦衣近卫统领,宇家的排名才有点下滑,但因为宇文统领手中的权势宇家依然炙手可热。 锦衣近卫——皇帝的鹰犬,名声不大好听,可锦衣近卫有监察百官,提审百官的权利,一句昭监,能让一品大员吓破胆子。 宁欣放弃了衡量宇文的权势,问道:“你是因为那张画纸感动,还是怎地?若是为了感动就嫁给他,会不会太儿戏?“ “不单单是感动。” 长乐公主缓缓的说道:“我忘记了那句承诺,可他还记得。一直守着那句承诺不肯娶亲,总是以笑脸对我,将一切的酸楚都隐藏起来……宁欣,说实话,我没见过他这样的人。” “所以,你越来了解他,便越在意他?然后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宁欣故意轻快的调笑长乐公主,冲淡长乐公主话语里的后悔和惋惜,在宁欣看来,长乐公主心里是有他的。如果长乐公主能早几年发现发觉。长乐公主也不至于受到伤害,一度有心出家远离红尘的纷扰。 不说别的,长乐公主能因为宇文统领放下对男子的戒心,宇文这人就是长乐公主驸马的候选人。 “哪有你说得那样……”长乐公主果然不像方才那样感伤。眼里透出丝丝的得意和甜蜜。“我不是喝多了嘛。哪还记得当时是我压得他?他也是怕伤了我,才任我摆布的。” “我看不见得,你这样的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我看宇文统领是欢喜得不知所措。” “不是。” 长乐公主为心上人辩解,“以他的官职,再美的女子他都见过,只有我……才能让他失控。” “是呀,是呀。”宁欣笑盈盈的说道:“你可得把这根木头抓紧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你有身孕?这事瞒不了多久……这对他来说应该是喜讯。” 宁欣请公主准备笔墨,将怀孕时应该注意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写出来,长乐公主怀相比玉嫔还差,一旦小产,对长乐公主的身心都是无法预估的损伤。 长乐公主轻轻抚摸着小腹,眸子闪过一抹坚决,”以前我没法子逼婚,眼下有了这块骨肉,他再想东想西,不敢娶我试试看?“ “他怕配不上你?” “嗯。” 长乐公主点点头,脸上扯出一抹既心疼又无奈的苦笑,”你不知道,事后他竟然抱着我……死死的抱着我落泪,以为我不知道?其实那天我怎会是一时冲动呢,又怎么会因为情事而睡过去?他怎么吻得我,说了什么话,怎么跑掉的,我都清楚的记得,这笔帐有得算了,哼!” 越说到最后,长乐公主的气势越足。 宁欣笑着点头,“没错,我们公主都记得呢,他休想抵赖,以为公主您喝醉了?” “宁欣,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长乐公主的手臂向宁欣袭去,“我跟你说什么事儿,你都扯到了我醉没醉上去!你再这样的话,我什么都不说了。” 宁欣按住了长乐公主的肩头,“你现在怀着身子,可不能乱动。” 长乐公主听话的坐好,她也很担心自己肚子里的骨血,期望的看着宁欣,“他会平安的,对吗?” “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会生个健康漂亮的儿子!” “这你也能看出来?” “那是。” 宁欣又摸摸了长乐公主的脉搏,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小腹,“有八成的可能是儿子,不过,想要完全确定还得等到你显怀之后,若是女儿,你就不疼了?” “不是的。”长乐公主慌忙摇头,仿佛怕肚子里的孩子听见,小声的说道:“儿子,女儿我们都疼爱的。” “宁欣。” “嗯?” 宁欣仔细看着纸张上的注意事项,想着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删删减减了好一会,听长乐公主没了下文,抬头看去,见长乐公主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事儿?” 长乐公主咬了咬嘴唇道:“玉嫔怀得是男是女?” ”没细看,男女各半。“ “那你能不能肯定的对母后说,玉嫔怀得是公主?”长乐公主握住宁欣的手腕,“万一不是公主,等玉嫔平安成产后,我会告诉母后是我让你这么说的。” “玉嫔怀相不好,想平安生产不容易,婴孩生下来后一样很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夭折。” 宁欣对长了公主说道,“此时欺瞒皇后娘娘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万幸玉嫔怀得是一位公主,后宫这许多的妃嫔贵人,玉嫔能有身孕,旁人就不行?皇后娘娘能害了一个又一个?” 长乐公主垂头道:“我也不想这样欺骗母后……父皇早年夭折的六皇子,染疾病病逝的四皇子……都是母后做的。那时因为太子哥哥刚过世,父皇念此才没怪罪母后,可父皇也是从那时起,不再宠爱母后。后宫里不是没有妃嫔有孕过,但大多没生下来,我不知是那些有孕的妃嫔倒霉,还是母后和贤妃做的,总之如今父皇的皇子只有两位。这一次玉嫔有孕,太后和父皇都会注意母后,我想若是告诉母后……玉嫔怀得是公主。她也能想通一点。” “趁着这段日子。我会慢慢的开解母后……” 长乐公主对此也没多大的把握,但为了生母,她只能试试看,偏偏她此时有孕。长乐公主生怕一个注意不到。母后再做下错事。或者母亲利用宇文行残害龙种的事儿。 锦衣近卫无论是对后宫还是朝臣,都有很强的震慑力。 “你想的办法大多治标不治本,皇后娘娘自己想不通。你再说都没用?” 宁欣反对长乐公主的主意,“先不说后宫的妃嫔会不会怀孕,若是我为贤妃,会让陛下主动接近皇后娘娘,深爱陛下的皇后眼里根本容不下一颗沙子……贤妃只需要给皇后娘娘提供方便就可以安枕无忧,等到东窗事发,贤妃再在皇帝面前说两句……此时离太子过世已经有十年了吧,皇上对皇后的旧情还剩下多少?” 长乐公主闭了一下眼睛,不得不承认宁欣分析得很有道理。 “皇后娘娘对陛下的执着太深,却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男人单恋独宠她,她抓得越紧,越是什么都剩不下,争宠抓牢坐拥天下的皇帝不是她这样的。” 宁欣恨其不争气的叹息了一声,便是她能调教皇后怎么争宠,以皇后对皇帝的真心,也做不到宁欣设想的,”不是说皇帝能不专情,不是说贤妃不会犯错被陛下厌烦,而是你母后根本就不是宫斗的材料,再好的手段她也只会成全了贤妃和别人。” 一针见血的指出皇后的缺点,虽然宁欣的话不是很好听,但长乐公主晓得她说得都是正理,“那怎么办?” “换做平时你可以慢慢的劝解皇后娘娘,但眼下的状况不会给你徐徐图之的机会,贤妃一定会动手,后宫中即将风起云涌且暗斗不断,皇后娘娘若是想不明白,便是你时时刻刻在她旁边,她也无法做到明哲保身,况且不是她想保全自己,就能做到的,贤妃会放过这个机会么?“ “要不然你让皇后娘娘大病一场,躺在床上养病。” “不行,母后的身体本就不好,再用一些伤身体的秘药,我怕她撑不住。”长乐公主下意识的反对,“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医术,便是她躺在床上,依然会算计玉嫔,也躲不开贤妃的陷害,除非她病得不省人事……母后太可怜了。“ 皇后病得不省人事,确实是最有效也是最简答的办法。 宁欣按了按脑袋,有个不省心的娘,做女儿的真是很头疼,偏偏做娘的对女儿是真心疼爱: “那就下狠手,以毒攻毒,让皇后娘娘彻底对皇上死心。皇后娘娘并不是没有一点对付贤妃的手段,因为她太在意陛下才会屡屡让贤妃占据上风,如果她不在意了,只保全她自己,皇后应该能做得到。” “我早也劝,晚也劝,可母后根本听不进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说得再多,皇后不痛彻心扉,她依然会对皇上抱有希望,幻想着皇上浪子回头,重新回到她身边。” 宁欣在长乐公主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长乐公主吓得脸庞发白,指尖都是冰凉的,若是宁欣入宫,这后宫里还有活人么? “你还需要注意一点,别让皇后娘娘因为绝望而轻生。” 宁欣最后缓缓的说道:“有些女子只是为男人的爱而活着,你如今有孕,对皇后娘娘来说也是好事,起码可以让皇后娘娘有个寄托的对象,你这个儿子……说不定是你的太子哥哥转世,你若是劝不了皇后娘娘,只管告诉我……**香料我随时都能配得出来,毒药也不见得都是害人的。” “多谢!” 长乐公主感激的握了握宁欣的手腕,如果没用宁欣,她们母女只怕是早就死了。 宁欣站起身道:“你先歇息,尽量做好最周全的安排,还有一点,我晓得您同宇文统领在一起时是清醒的,可那根宇文木头是不是明白?若是为了你有身孕成亲,宇文统领是不是会以为您是逼不得已?对付木头最有效的办法,是把他的脑袋扒开,将事实放进去。“ “我也该回去对付李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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