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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 山海纪龙缘 by 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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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4:0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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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第一个反应是,要么自己还在做梦,要么头壳被雷劈坏,幻觉了。

他拍拍头,谨慎地问:“请问道友,此处是何地?”

蓝衣人道:“此片林地在下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从这里向西,就是九邑。”

还好还好,似乎没有幻觉。

也是,清玄派那么多人,有一个他不认识也理所当然。想来眼前这人只是名字念起来比较类似某位师祖而已。 蓝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道友可否告诉我,山洞中的那个法阵有何用处?”

法阵?乐越随蓝衣人到了山洞中,看到山洞中的一个角落里有个熟悉的圆圈,四方写着符文。

“这个法阵是个保命法阵……”乐越抓抓头,斟酌着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里冒出来,这个很耗费法力,具体我说不太清楚道友可以自己试一下。”

他的答案含糊,却的确可以算作坦诚相告。蓝衣人的神情有些遗憾。

乐越假装随口地问道:“对了,道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九邑的消息?”

蓝衣人的双眼顿时又亮了:“你也是为了九邑之事来的?那么你我可以一同上路,听说九邑城中虽已无人居住,却常有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结伴前行可以多个照应。”

乐越脸色大变:“九邑怎了?”

蓝衣人惊讶地看着他:“道友难道不是来九邑废墟中探秘的……”

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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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4:1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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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落音,手臂已被乐越一把扣住,乐越的脑中混沌一片,抓住残存的一丝理智道:“敢问,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

玉帝王母元始天尊,千万别是醒来一睁眼,已过了数年。

蓝衣人的目光中包含的好奇更多了,清晰的答道:“今天是明昌三年五月初六。”

明……明昌三年?

乐越两眼发直地道:“本,本朝的国号是……?”

蓝衣人道:“道友,你还好吧?本朝国号自然是齐.”

乐越蹬蹬蹬连退数步,靠在石壁上,面无人色。

齐!明昌三年!清玄派!卿遥!

难道……难道这里是四百多年前?

乐越抱住头,被这个念头吓到了,他怀中的昭沅也用爪子扣住了脑袋。

不对,乐越抱着头想,现在不是做梦,就是被雷劈到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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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4:1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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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人再次关切的问他是否安好,乐越虚弱地答应,心中各种念头却如风车般旋转。不管是做梦还是幻觉,都需先弄清眼前的情况。

乐越按住额头:“卿遥道友,我只记得昏迷前遭遇雷劈,现在一片混乱,连身处何年都难以想起,不知道友能否告诉我眼下大概的情况。”

名叫卿遥的蓝衣人对乐越的状况很是同情,很爽快的简单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乐越却是越听越心惊。

据卿遥讲,这里是离九邑城不远的郊野,他离开师门游历天下,听闻九邑城中有怪事发生才特意前来。

九邑城在“此时”似乎只是个小县城,数年前城中发生了一场地震,百姓死伤惨重,幸存的人搬离了家园,城中只剩下一片废墟。

但,渐渐的,有人传说,九邑裂开的地缝中有件宝贝,新月乍现之时,此宝会吞吐仙光,映出不可思议的景象。

有许多人闻讯前往九邑废墟中寻宝,都无结果,但寻宝的人颇有不少信誓旦旦地说见到了难以置信的异象。

有人说见到了仙人饮宴,有人说见到了仙子月下舞蹈,还有人说看到了兵戈厮杀,总总说法不同。

“我听闻此事,便亲身过来一探,想看看是否真有那么玄妙。”卿遥目光灼灼的盯着乐越,“我觉得,道友应该也是为了此事而来,说不定已经遇到了什么诡奇之事。”

乐越干笑两声,心道,不错,我是遇到了诡奇之事,梦游回了四百多年前。

卿遥兴致勃勃地向乐越道:“道友,你既然一时想不起昏倒前的事情,说不定与我同去废墟中探探会有收获。”

乐越此时一片混乱,更不知该何去何从,心想答应卿遥的邀请说不定还有转机,更可查探出此人是否有诈。

眼前的“卿遥”是受凤凰指派,有意做戏欺骗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几天的九邑城坐镇生涯让乐越比以前果断了很多,迅速思量后,立刻到:“好,那就有劳卿遥道友了。”

卿遥笑道:“客气,对了,道友还不曾告诉我姓名。”

乐越道:“在下名叫乐越。”

“卿遥”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只是拱手道:“那么一路上还望乐道友多担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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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4:1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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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不敢相信的站在草丛中望向前方。 眼前的九邑城真的是一片废墟。假如这里的确是九邑的话。

跨过残破的城墙进入城内,满目残墙断垣,苍凉寂静。

乐越和卿遥在碎瓦残壁中穿行,地面上有横七竖八纵横的裂缝,卿遥道:“因地基被毁严重,此城就没再重建,不知道再过数年,这里能否重筑楼阁,再起城池。”他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用衣袖扫了扫灰坐下,“九邑是座古城,据说,上古仙魔大战时,有天将率兵大破魔阵,在此处接受天庭封赏,天将行辕处建起城池,故名曰九邑。”

原来九邑竟有这等的来历,乐越心中蓦然一跳,这位天将,别就是应泽吧。

这里,真的是九邑?

昭沅好像感应到他的念头,用爪子在他的怀中挠了挠:“这里的确是九邑,味道没有错。”凡间的每处地方,每座城池都有独特的气息,这块土地的味道,的确是九邑的。

而且 昭沅察觉到,这里除了九邑的味道之外,还有种特别的气息,若隐若现。单究竟是什么,他无法判断。

乐越若有所思地皱起眉,传奇话本中有樵夫误入山林,遇见神仙对弈,观一局棋世间就过了百年的事情。道书上也说,天庭有四个门,通往现世,过往,未来,无常四界。如果这里真是四百多年前,那么他该如何回去?他不见了,九邑城中会出现怎样的混乱状况?安顺王有没有出兵攻城?

乐越心急如焚,想得出神,隐约听见卿遥的声音道:“道友,你在想什么?”

乐越猛地回过神来,连忙道:“啊,没什么,我在想,凡人终究难逃天灾,不过九邑若真是九邑,来日必定能重建城池,再度繁华。”

只是,没有了天灾,却要遭兵祸。

卿遥颌首道:“道友说的极是。”

他们在废墟中绕了一圈,除了碎砖乱瓦外一无所获。乐越道:“这里有宝贝之事恐怕是以讹传讹。”

九邑城罹难者众多,又荒废数年,有人从此经过,尤其在夜晚时,难免生出些别样的联想,流出点神鬼之说并不奇怪。

卿遥却仍不放弃:“假如只是以讹传讹,传出鬼神之事便可,何必加上有宝物,或看到仙人饮宴如此格格不入之事?不如等到天黑再看看吧。”

乐越一时也无处可去,只得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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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4:2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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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近黄昏,两人在九邑废墟旁的河流边打水觅食。

乐越去捡树枝生火,卿遥打开随身的包袱取出干粮,很随意地向乐越道:“对了,道友,你怀中的那只灵兽食荤食素?”

乐越吃了一惊,昭沅也吓了一跳。

卿遥见乐越神色有异,笑了笑道:“道友放心,我只替你号过脉,将你拖出山洞,并没有翻检你的衣物,只因你这只灵兽的灵气很特别,加之它在你怀中曾经动过,所以我才会发现。”

乐越神色不变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他的话没有相信多少,但,他乐越的真名实姓已经告诉了对方,对方也发现了昭沅,那么就没有隐藏的必要。

乐越把手伸进怀中,将昭沅抓出来,托在掌心上。

卿遥立刻噌的凑过来,惊诧的打量昭沅:“道友,你的灵兽居然是龙。”

他围着乐越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昭沅看了一圈,啧啧赞叹:“是龙,真的是龙。”昭沅感到此人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但的确无恶意,末了,卿遥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指头:“乐道友,我能否摸一摸?”

乐越道:“这个要看它愿不愿意。”

昭沅轻轻点点头,感到卿遥的指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龙角,又碰碰胡须,摸了摸它的脊背,最后还摸了一把它的龙爪,才恋恋不舍得离开。

“在下此生第一次见到真龙,虽然小了点,却果然如传说般神奇,乐兄,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条幼龙?”

卿遥满脸羡慕,对乐越的称呼直接从乐道友变成了乐兄。

乐越呵呵笑了两声:“昭沅是我的兄弟,偶然结识,却曾同生共死。”

他话刚落音,手掌上的昭沅周身金光一闪,眨眼间,一个少年便站到了乐越身边。

卿遥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原来,这位龙兄竟是位龙仙。”

昭沅站在乐越身边,微微笑了笑,并未回话。它知道,卿遥客气地称它为龙仙,实际十有八九是把它当成了龙精。他这样以为倒也好。

卿遥抬袖向他拱了拱手,像对待平常人一样请教他姓名,昭沅也抬手回礼,简单的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卿遥对见到昭沅之事很是兴奋,道:“假如今晚九邑城真有宝物现世,我们两个再加上昭兄,一定可以将之轻松拿下。”

乐越有点无语,眼前这位仁兄,若是假扮卿遥师祖,未免太不敬业,种种举止表现与可以降服魔头(应泽),飞升成仙的师祖应有的形象相差太远。

不过,这位卿遥的厨艺很好,一手烤野味尤其出神入化,乐越和昭沅差点连舌头一起吃下去。

他的习惯与洛凌之有些类似,随身携带者几个装调料的小瓶,一个皮囊中还装满了美酒,,慷慨地分给乐越和昭沅喝。乐越谨慎的尝了两口,与平常的酒大不相同,充满了野果的甘甜,醇厚浓郁,不由得问:“这是何酒?”

卿遥道:“此酒叫做猴儿酒。”

猴儿酒?乐越诧异:“这竟是猴儿酒?”他听说过猴儿酒,据说是山林中通灵的猴子用野果酿的酒,寻常人极难得到。

卿遥道:“此酒并非一般的猴儿酒,去年我在西南一代游历时,在山林中遇见一种灵猴,肋生双翼,灵性极强。我随行的包袱险些被它们摸去,后来侥幸擒住几只小猴,翼猴的首领就用猴儿酒向我换回小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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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4:2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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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不由又直了眼,眼前浮起拍打着翅膀的飞先锋。

吃饱喝足后,天早已入夜,头顶的苍穹好像一块墨色琉璃,镶嵌点点星芒,熠熠生辉,一弯弦月悬挂其上,九邑城的废墟清冷寂寞,却并无什么诡异的气息。

卿遥在前,乐越在中,昭沅在后,两人一龙再度进入了废墟中,搜寻许久,仍没什么发现。

这个结果本在乐越意料之中,卿遥却似有些遗憾,叹了口气道:“可能乐兄所言不错,亦可能此宝与我们没有缘分。”

乐越随口问道:“卿遥兄既然是修道之人,凡俗世间之物,应无挂碍,为何对九邑的宝物如此执着?”

卿遥站在一道残壁前,环视周围,道:“不瞒乐兄说,我在修真门派长大,从记事起便开始修习道法。两年前,修为突然凝滞不前,心中疑惑无法参破。浩浩大千,洋洋世界,道从何来,法从何生。何以为仙,何以为人,何以为玄法,何以为修炼。于是我便下山游历,寻觅种种玄妙之事,希望能开阔胸怀,参透一二。倘若不能看开根本,便永远无法通晓真正的道法含义。”

乐越听的有点头晕。他在青山派十几年,名义上是修真门派弟子,其实连基础功法都没好好修炼,几乎全是为了糊口奔波,到如今掺和进皇位乱战中,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简直以坠落到万丈红尘最底层,与这种深邃的问题实在距离太遥远。

他只能道:“这些疑惑只能自己慢慢开悟。”总算还记得道德经的两句,不管驴唇是否对得上马嘴,先拖出来道,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卿遥微笑道:“今天遇到了乐兄和你这位龙友昭兄,我心中的疑惑又能解开一二。”

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竹笛:“此番有缘得见,我以一曲相赠。”

乐越见他没头没脑祭出一杆乐器,警惕心油生,在江湖中,乐器往往等于兵器,乐曲往往是危险的魔音。

昭沅不动声色向乐越身边靠了靠。

卿遥已将竹笛横在唇边,一缕清扬的笛声渗透进空中,婉转悠然,乐越的心竟然被荡漾过一样,渐渐清明,数日来积压在胸怀的烦恼郁结淡化消融,在笛声与风中无影无踪 ,胸怀中有了许多未现的开阔坦荡。

好像天上的星星,也格外明亮了。

嗯?星星?

乐越突然发现,天上的星星,似乎渐渐大了起来愈来愈大,白色的星光几乎要连成一片……

笛声戛然而止,乐越手臂猛地一麻,是昭沅用法术电了他一下,同时听到一声沉喝:“乐兄当心。”乐越蓦然清醒过来,卿遥以收起竹笛,抬首看向天空:“好像有事要发生,乐兄和昭兄请小心。”

有事?难道不是你吹笛子有意吹出来的事?乐越握住昭沅的胳膊,和他一起看向天上,那片星光,以彻底连成一片,渐渐变得朦胧模糊,铺展至整个天空,星光中,竟渐渐显露出一幅图景来。

有一名身着薄纱长裙的女子在天空中舞蹈,他身侧有玉栏桂树,似月宫的嫦娥,舞蹈所踏的乐曲悠悠荡荡,竟然是卿遥方才吹的那首,只是配合这女子的舞蹈,清澈全无,另生出妩媚噬魂的味道。

昭沅白天感到的那股特殊的气息慢慢浓烈起来卿遥敛眉道:“是妖。”他身形一动,那根长笛已被他踩在足下,踏笛而起,只升入半空,一道剪光从他的袖中直扫向天上的幻想!

乐越愕然,只这一瞬间的功夫,卿遥使了御器飞天与化气为剑两种绝学,那是玄法中较高的招数,就连洛凌之也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剑光直奔天上而去,半路化作一支银剑,直射向女子身侧的桂树。

这是随意化形术?化气而成的兵器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幻化成各种形态,乐越只是听说过,今天方才初次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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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4: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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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沅也聚集起法力,准备随时迎战,天上的幻想在银剑尚未到达时蓦然一变。

白色的星光,瞬间蔓延出黑气,黑气眨眼间汇聚成了身穿黑甲骑着黑色骏马的万千兵卒,铺天盖地,直奔他们而来,无数张弓弩举起,飞剑如雨。

招远的双手汇聚出金色的光球,变换成一个光照,推向半天,飞剑顿时消失不见。

那些兵卒却仍以千均势直冲而来,卷起的狂风连昭沅的光照都微微颤抖,似乎顷刻间就要把他们踏成肉酱。

正在此时,卿遥却突然在空中猛的一转身,抬手间一道剑光直径落到地上的某个方向,只听傲的一声惨呼,满天的黑甲士兵和黑云都开始扭曲变形,渐渐消散不见。

卿遥落到地面上,站定,向着脚下笑吟吟道:“终于抓住你了。

昭沅收起发罩,和乐越一道走上前去,只见卿遥脚边的某条裂缝中,正冒出莹莹的红光。

卿遥从袖中取出了什么,向裂缝中一丢,手再一抬,一张白色的网兜网着一只冒着红光的东西升出了裂缝。

此物浑身坚硬黝黑,居然是只大蚌,两扇蚌壳一张一合,从壳内发出幽幽的红光。

难道是附近河中的水妖爬到废墟中作怪?

昭沅疑惑地道:“它……好像是只海蚌。”对水族,他异常熟悉,尤其是海中的水族,绝不可能认错。

卿遥和乐越都怔了,这里是内陆,离海边有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有一只海蚌藏在地缝中作怪?

海蚌在网兜中蹦跳了几下,口吐人言,居然是女孩子的声音:“龙君,救救我!龙君,救救我!我是西海蚌仙府的小蚌,被困在此处,无奈之下只好变幻幻术引人注意,希望水府能够发现将我搭救。我并未伤过人,请龙君救救我,饶我性命。”

真是一只自报家门十分顺溜的妖怪,乐越道:“我们也没说会杀你,是你想杀我们吧。”

那只蚌又跳了两下:“那些只是幻术而已根本伤不了人只是胆小者会被吓伤魂魄而已。我真的没有伤人之意。”

卿遥道:“你好端端一只海里的蚌精,怎会到内陆的九邑城废墟中?”

蚌精的壳抖了两抖,蔫声道:一言难尽。十几年前,人间有位仙君投胎临世,据说有妖魔觊觎,想趁他刚出世不久,夺他仙元。天停派仙者保护,那位先这恰好在西海做客,因妖怪会火术,就从西海借了一些海水,我当时正偷偷溜出水府玩耍……结果一不小心就……”

一不小心就被连水一起装进了仙者的法宝袋,走到半路仙者与妖魔遇上,在九邑上空打了起来,使用水术时蚌精遍跌落凡间。

蚌精低声下气道:“假如各位肯放了我,我以宝物相赠。”

这只蚌看起来是个小角色,刚刚它蚌壳开合时乐越瞄了几眼,里面连颗珠都没有,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宝贝?

蚌精急于保命,蚌壳抖了两抖,扑地喷出一口红烟,几件东西从烟雾中掉落在地。

“这些都是我昔年在海底时捡到的东西,你们地上很难得到。”

乐越看了看那些东西,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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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4:4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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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镶嵌着明珠的簪子、象牙梳、银质掐死似的红蓝宝石,应该还值几个钱。

这些东西约莫都是它从海底的沉船上捡到的,乐越想说,这些东西,大部分在地上很容易就能弄到。

乐越于是正色的向蚌精道:“若你果真没伤过人,这位卿遥道长当然会放过你,岂会平白要你的宝物,快快收起来吧。”

卿遥手一抖,收起了网兜那只蚌精得以脱身,重获自由,激动的蚌壳乱颤,道:“多谢几位不杀之恩,我愿做两位凡人侠士的灵使,听凭调遣。”

乐越连忙一口回绝道:“不用了。”

这只蚌精一看就很傻,绝对事成不足败事有余。

乐越清清喉咙:“我们行侠仗义而已,不图回报的,是吧,卿遥道友?”

卿遥嘴角弯起:乐道友说的级是。不过总要将这只蚌精送回西海,眼下我正好也没事,就走一趟吧。”他很期待的看着乐越和昭沅,“两位要不要同往?”

乐越抓抓后脑:“呃,不了,实在抱歉,我们还有火烧眉毛事要办。”

卿遥的神情有些遗憾:“那变算了,等天亮再下就出发,乐道友保重。”

乐越抱拳道:“卿遥道友你也保重。”

他转身想趁夜赶回那个山洞去,他总觉得这件事的关键,说不定在那个法阵上。

卿遥却道:“乐兄请留步。”从袖中抽中一本书册,递到乐越面前。

“乐兄灵跟甚佳,虽不从属于玄门道派,亦同道法有缘。这里有本书册,也我偶尔得到的,说不定对乐兄有所帮助。”

乐越诧异的接过书册,夜色中看不清楚字迹,他也无心去看。

因为今晚的事情,及这个和师祖同名人的作为,总让乐越觉得有点奇怪。

接过书册的一瞬间,他竟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面前的人,千真万确是卿遥师祖。

在乐越的记忆中,这位师祖的事迹如传奇般精彩

他是公侯世家幼子,因出生时天有异象,八字奇特,在襁褓中就被送进了天下第一派青山派修习玄法。

六岁通读诸经,八岁剑法小成,可御器飞天,十岁时练成化气为剑,十二岁气形随意,十四岁仗剑诛妖,十六岁游历天下。

他游历数年,写出数本修习心得,四海见闻,二十余随时助天庭剿灭大魔头,就是应泽,飞升成仙。

清玄派自创派以来,有如此辉煌人生的,他是唯一一个。

从年龄到方才使出的武功,都只有真正的卿遥祖师全部符合。

可为何卿遥师祖会和他在四百年前的九邑废墟中遇见,还吹曲结交,赠送书册?

乐越心中乱了一团麻乱,他打算回去找到法阵后才慢慢梳理。

昭沅抛出两团光球,当作灯笼替乐越照亮脚下,卿遥道:“乐兄能结识昭兄,真是难得的奇遇。”

乐越心中一动,向卿遥道:“道友来日有缘,说不定会比在下的奇遇更甚。”

应泽殿下那条老龙可是异常珍惜的上古神龙。

卿遥淡淡笑了笑,一阵风吹过,昭沅抛出的两个光球绕着他和乐越转了个圈儿,划出一道圆形的光环。

乐越眼线的卿遥身形竟然模糊起来,蓝色的衣衫似乎变了颜色,不仅是卿遥,四周的一切都模糊起来,昭沅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挥袖想收回光球,金光异常刺眼起来,乐越眼线一片纯白,脚下蓦得一空——

砰,他极速的坠落,最终重重落到了什么东西上。

漫天金星闪烁,眼前景色突然一变。

一个熟悉的声音充满喜悦地道:“醒了,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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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茫然的转动眼珠,一张张熟悉的人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琳箐、杜如渊、杜如渊头顶的商景、洛凌之、孙奔、飞先锋、还有……正在啃点心的满脸严肃的应泽殿下……

应泽殿下淡定的挥挥手:“嗯,醒过来,就没事了。”

琳箐扑上来,一把抓住了乐越的手臂:“你睡了三天三夜,总算醒了!”

乐越动动僵硬的脑袋,挣扎的坐起身,洛凌之上前扶了他一把,其他人都用一种慎重的眼光盯着他,好想他是个重病号。

乐越心中一惊:“昭沅不在?”

琳箐的嘴角抖了抖:“果然是被雷劈傻了,他就在你怀里你感觉不到?”

乐越怀中应声蠕动了一下,昭沅从他的衣襟中探出头。

琳箐拍手道:“好了,他也醒了,你昏迷他也昏迷,可吓死我们了。这几天商景没少耗费法力,生怕你们醒不过来了。”

应泽哼了一声:“小麒麟乌鸦嘴。”

琳箐竖了竖眉毛,想反驳,有忍住了。乐越拍拍自己混沌的脑袋:“今年,是哪年哪月?

琳箐眨眨眼:“宁瑞是一年五月初九啊,现在是半夜,马上就到五月初十了她跺跺脚,“说起来安顺王真够狡猾,派了几只鹰对付你们。凤桐的哥哥,那个什么国师凤梧亲自对付我和孙奔。倘若孙奔身便没有我在,他一定完蛋了。不过那之花凤凰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只是我被他缠住,一是没顾及到你们那边的情况。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劈晕了,有几个敌营的兵举着刀子往你们那边走,傻龙居然蹲在你怀里画圈圈。画圈圈定个鬼用!要不是我来的快,乐越就真的完了!”

她一口气说完,一把从乐越怀中揪出昭沅:“你呀,这次能打败那几只鹰把乐越从霹雷中救出来本来是应该赞你长进飞快的。切忌下次不要画圈圈了,不行就是个盾术嘛,霍顿我教你,土遁商景教,水遁应泽教,等你画完一个圈,刀子早砍下来了,话说你是从那学的画圈圈啊!”

昭沅扭动了一下身体,从琳箐连珠炮似的话中插进一句疑问:“你……是在我画法阵的时候就得乐越?”

琳箐点头:“是呀,确切来说,你还没画完我已经到了,等你画完一个圈,我已经把那几个兵用法术迷晕了领起你们跑了,难道你话完圈就晕了,没感觉到?”

昭沅愕然,乐越也僵在床上,这么说,四百多年前的九邑,名叫卿遥的人,废墟,蚌精,真的都只是梦?

乐越和昭沅不由自主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明白到,他们两个,同时经历了那个梦。

乐越用力的抓抓头,琳箐急忙制止道:“你的头被雷劈过,不要乱抓啊!”

乐越索性翻身下床站起,一本书册突然啪嗒从他怀里掉落地上,乐越抓起那本书册,却不是他藏在怀中的《奇玄法阵书》,墨蓝的书皮上写着三个字——太清经。

《奇玄法阵书》还好端端的在他的怀中。乐越怔住。

琳箐惊讶道:“乐越,原来你现在还在练道法,你想学的话,我让人从昆仑山给你送一些来,我们昆仑山的道经,要多少有多少……”

孙奔向前一步,打断琳箐的话:“乐少侠,现在不是研究道法的时候,你即将自身难保,还是想想今后将怎么办吧。”

杜如渊点点头:“越兄,其实你昏迷的这几天,九邑城出了点乱子,朝廷于江湖门派达成了协议,南宫家的两位和和其它江湖人士都要撤出九邑了。”

杜如渊顿了顿,露出更严肃的神情,接着道:“安顺王已经发下招安令,九邑之乱,纯粹因你和神龙而起,百姓将士都是无辜受牵连,只要将你押解送官,九邑城及参与此战的所有将兵人等,皆可无罪,朝廷还有安抚奖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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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5:2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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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邑城中人心浮动,安顺王的招安令一发,动摇者不在少数。

毕竟,大多数的平民百姓都惧怕战乱,因为战乱一起,他们是首当其冲的炮灰。

琳箐恨恨道:“这些凡人,真不值得相帮,若不是我们,九邑早就被灭城了,他们现在竟然相信安顺王的话,以为官兵攻城是因为乐越,要把乐越交给安顺王换自己的平安!还有那些江湖人士,什么江湖义气呀,一听可以离开,各个恨不得腾云驾雾离开九邑,现在行李都收拾好了。”

乐越刚从四百年前回来,乍听此事,一时有写头懵。

昭沅在琳箐手中挣扎两下,浑身光华一闪,变化成人形模样,只是衣领被琳箐拎在手中。

琳箐诧异地松开手,弹弹它的额头:“不错呀,竟然恢复了。”忽而又皱起眉,手掌搁在昭沅头顶和它比了比身高,“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之前高了一点了。”

是吗?昭沅抓抓头,它只觉得身体中的法力比以往充盈了许多,但没察觉自己人形有什么变化。它忧心忡忡地开口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琳箐哼道:“那群凡人在修炼一万年想从我手中抢出乐越交给安顺王也是做梦!既然乐越醒了,干脆我们走掉算了,九邑城的人和那些江湖人爱怎样怎样吧,看看没了我们,朝廷和安顺王是不是真能饶了他们。”

杜如渊摇摇扇子:“琳公主,你这话太过激了,正如你所说,这些人不过凡人而已,爱惜生命乃人之常情。”

乐越开口道:“不错,像南宫夫人他们更因为是大门派或世家中人,假如真的得罪朝廷,可能会连累整个门派遭殃。”

杜如渊接着补充道:“就好比琳箐公主你,假如要和天庭作对,大概也会考虑一下会不会连累整个麒麟族吧。”

琳箐被噎了一下,拉下脸别过身:“好吧,乐越你和杜书呆一唱一和,话说的冠冕堂皇又伟大,难道你要拿根绳把自己捆了献给安顺王?”

乐越笑道:“当然不会:”他虽自诩侠义,但还没伟大到这个份儿上。他打算天亮后去见见那些江湖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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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5:3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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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乐越步入议事厅,江湖人士已候在厅中,他们被乐越请高统领派人通传而来,此时见到乐越,纷纷贺喜他平安无事,但神色之间皆隐隐带着羞惭和不安之意。

乐越落座后,南宫夫人踌躇了一下,道:“大约……乐少侠已经知道了,我等明日将要离开之事……”

乐越点头,南宫夫人叹息道:“我们实在愧对少侠,但事关整个家族门派……”

乐越道:“夫人不必如此,九邑被困以来,如果没有夫人和各位帮忙,可能早就城破。现在能赢得安顺王下招安令,战乱可免,是件好事。”

在座的江湖人面上愧色更重,南宫夫人道:“乐少侠胸怀坦荡,不愧是龙神选中之人,不知乐少侠接下来如何打算?”

乐越尚未开口,一旁的杜如渊道:“越兄昨天半夜刚醒,知道安顺王下了招安令后,就打算拿自己去换九邑的平安,我等劝他到天亮,唉!”

厅中的江湖人士连同一旁站着的亲兵仆役皆变了颜色,南宫夫人道:“安顺王此举,显然是离间计,乐少侠千万三思,不要中计!”

乐越被众人崇敬的目光看得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刚张了张嘴,杜如渊又抢在他之前道:“我等昨天就这样劝过越兄了,可是他执意如此,说既然安顺王亲口所言,相信不会违诺,即便是计策又如何?”

众人看向乐越的目光顿时更加崇敬了,好像在看一头自愿爬上烤架供人果腹的猪。乐越浑身越发不自在,坐在他旁边的昭沅一派迷茫,忍不住也想插嘴,一旁的琳箐不动声色地在它胳膊上拧了一把,竖起眉毛,昭沅识趣地牢牢闭上嘴巴。

众江湖人士感动之下围着乐越恳切相劝,杜如渊一手按在乐越的肩上,动情地道:“乐兄,你看,所有的人都不赞同你这样做,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乐越只得干巴巴笑道:“众位放心,就算到了安顺王军中,我也未必有事。”

南宫夫人摇头道:“听闻国师冯梧正在安顺王府中,他的手段世人皆知,即便乐少侠你有龙神护身,恐怕也……请务必三思。”

乐越僵笑着摇头,顿了顿,突然站起身道:“呃……在下感觉还是有些不适,想再回去躺一躺。”

众江湖人士纷纷向乐越道“保重”,目送他脚步沉重地离开,杜如渊等人已追了上去。

一行人刚走到回廊拐角处,南宫苓自后面急急赶来,将一块玉牌递到乐越面前:“乐兄,婶娘让我送这块令牌给你,待九邑之事平安解决后,乐兄若有难处,可拿这块令牌到金陵碧衣巷,我南宫世家上下听凭差遣;”乐越接下,刚要开头道谢,南宫苓满脸涨红,低头道:“乐兄,我……有时恨不得我不是南宫家子弟……这次事后……我实在无颜再见乐兄,更没脸再让乐兄拿我做兄弟……唉!”转身匆匆离去。

众人回去乐越的房间,杜如渊合上房门,头顶的商景周身绿光一闪,在门上加了道法术屏障,杜如渊笑道:“好了,越兄,你若有不赞同,可以尽管说了。”

乐越拉把椅子坐下,难得珍重地凝起神色:“杜兄,南宫夫人等人与我们真心相交,唱一出刘备摔儿子一般做作的戏码有些不大地道。”

杜如渊在他对面坐下,敲了敲扇子,“越兄,安顺王招安令一发,九邑城中的兵马不会再为你所用,如今之计,只有走仁义这步棋,多多笼络人心而已。”

乐越皱起眉,“我不是那种真的会自己送上门去让安顺王抓的圣人,这般做作笼络,不算大丈夫。”

杜如渊扬眉:“那么请越兄告诉我,何为不做作?何为大丈夫?如今你的身份天下皆知,叛党两个字就刻在脑门上,不快快培养实力归拢人心,难道真束手等死?”

琳箐插嘴道:“是呀,这次我赞同杜书呆,以诈换诈而已,难道他们在你面前的表现就是真的?”

乐越沉默,他一向心怀大侠梦,希望能凭自己的实力让众人心悦诚服,方才在议事厅中,杜如渊强安在他身上的“伟大”光圈,让他浑身难受。

厅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凝结,昭沅默默地在乐越身边坐着,洛凌之一言不发。孙奔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热闹,应泽满脸肃然地和飞先锋一起剥核桃。

乐越再开口道:“我们这次在九邑,纯粹为了保命,本就没有谋权夺位的打算,此时此刻假意做作,倒把事情搞变味了。”

杜如渊笑了一声:“原来越兄还当自己没有造反,这让我等和你同被打作乱党的人情何以堪。罢了。乐越少侠若不齿在下作为,从今以后,在下便不再多管闲事。只是我觉得乐少侠此刻也颇有几分做作之嫌。”起身开门,扬长而去。 昭沅愕然,乐越和杜如渊竟然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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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5: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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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从这天上午起,杜如渊和乐越没再说过话,气氛十分尴尬。

昭沅很愁苦,它去找琳箐和洛陵之商量,琳箐只摇头,“他们两个的脸现在都拉得好像驴头那么长,去劝肯定会碰一鼻子灰,算啦。”

洛陵之则很语重心长,“越兄和杜兄这次的事情看似小事,实则却是根本的观念分歧,倘若不能自行解开,定然会留下隐患,今后无法融洽相处。”

昭沅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只能去找应泽解惑,应泽含着核桃糕摸摸它头顶,“凡人小儿吵架而已,实在无聊,无需理会。来替本座捏捏肩膀。”

于是昭沅替应泽捏了一下午的肩膀。

这期间看似一片太平,却暗流涌动,乐越醒转之事已传遍全城,众人都在等待,看他做何反应。城中已有因此事结成的秘密组织,甚至前来游说两位副将和高统领,暗示能否设法讲乐越等“请”到安顺王处。

昭沅从应泽处出来,在院中兜了个圈儿,但见王府中的人神色异样,明显是各怀心思,城中的情况可想而知。

它在内院徘徊,走到杜如渊住的厢房门前,悄悄向内张望,杜如渊正在桌边看书,厢房内的门突然自动吱嘎打开,昭沅诧异,只见商景蹲在杜如渊的头顶向它颔首。

昭沅迈进房内,杜如渊放下书,微笑道:“找我还是找龟兄?”昭沅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斟酌着开口道:“我刚刚到院子中转了转,好像很多人都希望把我们献给安顺王。”

杜如渊道:“你们还昏着的时候就这样了,人之常情。”

昭沅低头:“嗯,我还听到他们偷偷商量事情。幸亏你早上在那些江湖人面前说,乐越打算去安顺王那里换整个城平安,要不然他们可能已经要动手了。”

杜如渊淡淡道:“动手也没什么,有麒麟公主、龙神你和龟兄在,我们这些人离开此城绰绰有余。”

昭沅观察他的脸色:“你是不是还在生乐越的气?”

杜如渊卷起书册,摇了摇:“否。我并非在和乐兄怄气,只是他必须做出一个我们这些人都在等的决定——选好要走的路。到了这个时候他若还决定不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出了九邑之后,我们这伙人还是趁早各走各路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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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5:3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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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黑时,昭沅回到乐越的房间,发现乐越竟然也举着一册书坐在床边。只是此时房中一片昏暗,恐怕他看不到书上的字,举着书的乐越两眼发直,目光呆滞,不知已神游到了何处。

昭沅弹弹手指,桌上的油灯瞬间燃烧起来。乐越抛下书册,讲胳膊枕在脑后,叹了口气。

昭沅轻声道:“我去找过杜如渊了。”

乐越没说话,昭沅接着道:“他说,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在等你做决定。”

乐越眯起眼,神色中充满了昭沅从未见过的阴沉,不过他的这幅申请转瞬即逝,眨眼间已恢复为平常的模样,打个哈欠向昭沅道:“这件事明天再说,应该块吃晚饭了吧。”

昭沅隐隐有些不安。

夜半,乐越自房中走出,踱到回廊台阶处坐下,抬头看天。

夜空浩瀚,繁星如银,乐越心中却有一股躁狂之意隐隐翻腾,被他拼命压下。

今日与杜如渊的争执,只有乐越明白,自己的暴躁另有原因。自从在紫阳镇知道了身世的真相后,一股走火入魔般的恨意便一直压抑在他的心底,并且不断膨胀扩大,恨意带着浓烈的嗜杀之气,几乎要从内里将他整个人吞噬,在他的心中喧嚣——报仇!要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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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5:4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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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如渊说出那番替他制造仁义形象的假话时,乐越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他可以趁这个机会,进入安顺王的大营,杀掉安顺王!杀掉正在他军中的国师冯梧!

他的脑子不由自主地飞快转着这个计划——假借束手就擒的机会,借助琳箐昭沅和商景的力量,足可以灭掉冯梧,然后再杀死安顺王……

清醒的理智不断地想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凭他现在的实力,即便到了安顺王的面前,也未必伤得了他。况且,当年的血覆凃城,还有些地方他弄不明白。究竟父亲和目前是被安顺王还是被白震和周厉所杀?和氏的血脉流落在外百年有余,护脉凤神为何突然得知?

但那古嗜杀之气却在不断诱惑他,要尝试,要报仇!

内心如此翻腾时,总有一股清明之气将其压制,将乐越从躁狂的边缘拉回。

那是在青山派中,那些清苦却快乐的岁月蕴化在他心中的清明。乐越想,也许师父知道他的身世,可师父总和他说,乐山、乐水、乐世、乐天,这是修道之人应有的心境。

还有在紫阳镇中,刺猬精的镜子中所见的母亲的面容,及她在佛堂前所说的话——“民女李刘氏,求菩萨保佑我未出生的孩子此生平顺。不求他为官做宰,豪富显贵,但求平平安安,做个一生安乐的好人。”

乐越深深吸一口气,仰望苍天。

夜色中,突然有声音道:“越兄,你还没睡?”

乐越循声望去,只见对面的屋脊上站着一个长衫的身影,依稀是洛陵之。

显然是洛陵之是外出刚归,乐越有些诧异:“洛兄你出门了?”

洛陵之跃落地面:“方才出去转了转,看看城中的情况。”

乐越沉默地点点头,城中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猜也能猜得到。

洛陵之拍拍乐越的肩膀:“越兄,凡事随心而为便可,不必顾虑太多。”

乐越吐出一口气:“有些事情不能不做,必须要做。”

洛陵之凝目注视他:“你想找安顺王报仇?”

乐越握紧了拳:“父母之仇,我一定会报。不只安顺王,还有凤凰。”

洛陵之沉默片刻,道:“但凭你一己之力,很难对付得了安顺王。眼下这般境况。若非……”

乐越接口道:“若非有琳箐昭沅应泽等,我根本已经性命难保。”

安顺王困住九邑按兵不动根本不是想引自己这方出战,而是从头到尾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因为他根本只要一句话,就能讲九邑城中这个小联盟彻底击垮。

乐越叹气道:“洛兄,其实我现在心中很迷惘,尤其是这些天来,我越来越迷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个什么。一无所有,一无所长,如同蝼蚁。一只蝼蚁,何能撼动天。”

洛陵之静立少顷,忽而笑了一声:“假如应泽殿下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乐兄,只要想要天,天就是你的。没有灭不了的天,没有翻不了的地,没有打不倒的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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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3 05:4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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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泽负着双手睥睨天地的模样顿时浮现在眼前。乐越不禁也笑起来。

洛凌之道:“昔日曾有一高僧与师尊论道,我有幸在旁聆听,但听他说了一句话,至今难忘———从一片树叶上可见世间中生,一粒尘埃内便有一个大千。我们都是自幼修道,所谓道心自在,世事往往难料亦难左右,但求心中坦荡,便是随心而为。越兄,你心中最想做的是什么?如何做,来日才不会后悔?”

依本心二位,乐越心中隐隐约约,开始浮起一个轮廓。他长吐一口气,朗声笑道:“洛兄,多谢开导,经你提点,我想通了不少。”

洛凌之微笑道:“我只是胡说几句,误打误撞,有幸能帮到越兄一二而已。”

夜幕中两人一同看向天幕,乐越觉得胸中的清明之气又开阔了许多。

昭沅藏身在远处的角落里,遥遥望着乐越和洛凌之,他知道乐越心中烦闷,但帮不上忙,洛凌之方才开导乐越的话,它说不出来……

半夜,乐越正在汗水,昭沅变回龙形,钻到他的枕边。

它有一处自己的卧房,却仍然习惯每天这样蜷缩在乐越声旁,它将脑袋搁在乐越耳边,保证般道:“我会保护你。”随即闭上双眼,也沉入深深的梦中。

第二天一早,九邑城中的气氛特别凝重。南城门下,车马云集,一些江湖打扮的人立在车马边静静等待。这是武林各门派世家派来接应的人。

卯时未刻,紧闭的城门欢欢打开,困在九邑城的江湖认识陆续走出,他们皆很沉默的走到接应车马前,迅速上吗或登入车中,马匹调转方向,飞奔着离开。

南宫夫人和南宫聆几人加载众人中间走出,登上马车前,南宫夫人抬头望向城楼方向,城楼上,乐越一行正沉默地注视着下方,南宫苓翻身上马,向着乐越等遥遥一抱拳,打马离去。

九邑城中的百姓聚拢在城门边,讨论围观,城楼上的龙少君,究竟会做何觉醒,九邑即将面临的,是新的战乱还是平安?

江湖认识们的身影渐渐远去,突然,马蹄扬起的尘埃中,七八道身披铠甲骑着战马的身影出现,风驰电掣地向着九邑的方向重来!南城门顿时飞快关闭,城楼上的兵卒架起弓弩,严阵戒备。

那几道身影在城门前数丈处勒马停下,为首一人高声道:“逆党首领乐越何在!我等奉国师与安顺王爷之命前来传话,望你快快束手就缚,莫再以满城无辜百姓的性命为要挟。负隅顽抗!此时幡然悔悟,还能留你全尸!”

林菁满脸厌恶:“呸!真是无耻!明明是他们想要杀掉整城的人,却反过来污蔑乐越,太不要脸。!”

杜如渊袖手站着,一言不发。

孙奔露牙笑道:“乐少侠的决定做了没有,难道真要应了杜世子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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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时静默,城楼上的兵卒们亦都在静静等待着乐越的反应。

风吹动旗帜的猎猎响声中,乐越跨前一步,向着城楼下朗声开口:城下来使,劳烦替乐越捎句话给安顺王,若他当真承诺不伤九邑城一砖片瓦,在下愿收手停战,但我有几句话,想与安顺王当面一谈,不知他可敢见我!

乐越说话时用上了内力,加上林菁与昭沅暗中帮忙,清晰晴朗地传开,城楼上的兵卒、城门前的传信使、城楼下围观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

为首的传信使哈地一笑”不愧是叛党首领,好大的口气!王爷现在就在大营中,你敢不敢入我军营拜见?

林菁冷笑道:喂,为何不是你们安顺王来九邑城见乐越?难道安顺王只敢躲在军营里,连说句话都要派人转达?

那传信使大笑道:果然,尔等叛党口口声声说愿收手停战,却还是拿九邑城中无辜百姓做要挟,不敢出城半步!

孙奔啧啧道:看来安顺王帐下人才济济,一个传信的小卒就如此牙尖嘴利,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再斜眼看乐越,城下正激将,乐少侠打算如何?

乐越朗声笑道:既然王爷不敢来九邑,那么在下编曲营帐处拜会又有何妨?

话音落,他纵身跃起,使出正宗的青山派轻功踏云步,脚尖在城楼护栏处一点,径直落下。

风,在耳边呼啸,这一刻,乐越浑身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豪迈,城楼上和城楼下的人皆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只在一个呼吸间,乐越的身影忽然凝住,一道青光托在他的足下,将他定在了办公。

青光扩散,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龟影,驮着乐越渐渐升起,乐越的身边浮现出另一个身影,向着地面上的传信使们微笑道:劳烦各位引路,少君与我等这便去拜会安顺王爷。

传信使们不愧是安顺王帐下的任务,片刻后迅速地从木雕泥塑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言不发地调转码头。

林菁在城楼上跺脚:杜书呆真狡猾,反应太快了,和商景把风头都抢光了!咱们快更上。

一把扯起昭沅,飘落向商景的龟壳,孙奔按着城墙翻身一跃,与飞先锋一道也跳上龟背,笑嘻嘻地说:带孙某一起看个热闹把。

应泽和洛凌之也随后跟上,巨龟拖着众人向北方的营帐缓缓飞去。

杜如渊负手意味深长地道:越兄上了这个龟背,可就下来不得了。下巴轻点,示意乐越回首。

乐越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城墙上,方才呆滞愕然的兵卒们皆向着此访俯首跪拜,这一刻,乐越已真正成为他们心甘情愿臣服的龙少君。

乐越转回身,前方碧空开阔,云雾之中,凤凰的七彩斑斓之气隐约浮动,安顺王的大营,已越来越近。

当前方地面上音乐可见绵延的营帐时,天空中忽然云雾翻腾,一道七彩霞光自营帐中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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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方地面上隐约可见绵延的营帐时,天空中忽然云雾翻腾,一道七彩霞光自营帐中冲天而起,清鸣声中,幻化作一只硕大的凤影,凤影的背部,站着一人,一袭雍容的锦袍,面目与凤桐有几分神似。

国师凤梧。

乐越与昭沅同时凝起深情,昭沅悄悄握紧了拳头。

凤梧望向乐越一行,微微眯起眼,几只鹰隼扇动翅膀,环绕在他身周:“据说一条不安分的小泥鳅最近想要兴风作浪,站出来与我一见。”语气之中,竟全然未将背负众人的商景与乐越身边的琳箐放在眼中。

他脚下的凤影在他话音落时昂起头,再次清啼,鹰隼则恶狠狠地向着乐越等人扑来,凤影的口中也吐出了一道闪电!

琳箐的长鞭刚要甩出,手忽然一顿,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牢牢压住,与此同时,一道无限强大的幽黑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应泽负手在琳箐身边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滚。”

几只鹰隼在瞬间灰飞烟灭,凤影惨啸一声,双翅震颤,化做虚无。

半空中凤梧脸色惨白,踉跄后退数步,勉强站定,竟还硬扯出了一丝微笑:“没想到竟有位上君在此,小神失礼了。”

应泽哼道:“区区小鸟,竟敢在我龙族面前如斯狂妄。若非本座懒得插手小辈之间的争斗,凡世中还能有你族立足之处?还不快快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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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倒是个能屈能伸的角色,缓缓拭去嘴角的血迹,躬身道:“既然上君莅临,小神理应回避。”一揖之后,飘然退去。

应泽扫了昭沅一眼,淡淡道:“看见了没,脸皮厚,识时务,不管是尘世还是天界,多的就是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只要够强,你就能居于上位,你就是天道。”

琳箐插嘴道:“是的是的~而且还能想翻天就翻天,想覆地就覆地,想打倒玉帝就打倒玉帝~你的教诲我们都烂熟于心,眼下还是先让乐越解决他和安顺王的事情吧。”

昭沅立刻点头。

商景缓缓下降稍许,在空中停住。

地面上,一顶营帐中,缓缓步出一人,身着蟒袍,头束金冠,抬首看向半天空,和蔼微笑:“站在最前方的这位小友,与本王在九邑城外有一面之缘,想来就是乐越乐少侠。”

乐越的瞳孔收缩,心中的恨意再度掀起巨浪。就是此人,少了自己的父母;就是此人,领兵血覆凃城;就是此人,双手染透鲜血,还在云淡风轻地微笑。

但是此时此刻,他必须压抑住情绪,用平静的语气道:“在下已宣布停战,离开九邑城,希望王爷能遵守承诺,不伤害九邑一草一木。”

安顺王霭声道:“乐少侠此举身世明智,少侠请放心,本王奉朝廷之命行事,从来只平乱党,不伤及无辜。”

不伤及无辜?乐越忍不住想要大笑:“另外,我来见王爷,是想当面问明一事。十几年前,王爷血覆凃城,可记得有个客商,名叫李庭?”

血覆凃城几个字一出,安顺王周围的副将兵卒脸色均变。但安顺王却自始自终一副从容的神色,微微皱眉,做思索状道:“乐少侠所指,可是十几年前百里氏造反,凃城兵败之事?那一战,本王的确是主帅之一,城中无辜百姓被战火所累,伤亡甚多,令人叹息。乐少侠所提之人,莫非也在其中?本王对此名,却全无印象。”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4/3 5:56:0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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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越胸中有什么爆裂开来,热血燃烧着冲上了头顶,他听见自己嘶声道:“安顺王!十几年前,因为一个可能是百余年前和氏皇族遗落的血脉,因为一个客商李庭,你杀了凃城整城的百姓,杀夫杀母之仇,杀全城百姓的血债,我一定让你偿还!”

安顺王抚须,竟然又微笑起来:“原来乐少侠是要找本王报仇。不知想把日期定在何年何月何日?本王想,定然不是今日。”

乐越浑身的关节都在战抖,却不由自主地问:“为何?”

安顺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依然挂着那副从容的神情:“今日少侠前来,脚踏神通,陪同者皆来历不凡,就算灭掉整个兵营,恐怕只是瞬息之间。但乐少侠让本王想到了一个词,所以你找本王报仇,日期定然不是今日。”

乐越再跟着问:“为何?”

安顺王道:“因为乐少侠让本王想起的词是——狐假虎威。”

乐越浑身一颤,瞳孔再度急剧收缩,拳头攥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安顺王自然没放过他细微的动作,目光锁在他身上,“若无外力相助,乐少侠找本王报仇尚未够资格。“

两句话,直击乐越的短处,安顺王从容的目光是最大的不屑,将乐越从头到尾击溃成粉末。

龙神麒麟站在左右,玄鬼亲自背负,甚至还有上古应龙帝君坐镇,但“乐越”依然是个无所甚长的少年,除了会说几句大话,一无所有。

安顺王的话明明白白地宁连成三个字:“你不配”

连报仇,都还不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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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的孙奔忽然沉声道:“杜世子,请龟神老人家先撤离此地吧。乐少侠不是安顺王的对手,再呆下去,单凭几句话,安顺王就能让他心神溃散。”

昭沅一直担忧地望乐越,乐越的双目中已爆满红丝,脸与颈部都变成了涨紫色,手正慢慢伸向腰间,握住了剑柄! 下一瞬,乐越拔剑的动作忽然顿住。

琳箐扬声道:“安顺王,今日我们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将来一定选个良辰吉日,完成约定之事。”

安顺王拱手:“本王十分期待。”

商景缓缓升高,调转方向,朝着南方而去,许久之后,落在一处荒凉的山顶。

待双脚踏上地面,洛陵之才抬手解开乐越的穴道,歉然道:“越兄,抱歉,方才怕你把握不住情绪,贸然封了你的穴。”

乐越的手慢慢从剑柄上松开,一言不发地僵僵站着。

孙奔不咸不淡地道:“乐少侠,孙某本以为你经历过九邑之战,能稍有长进,没想到做事仍然如此让人哑口无言,你今天在安顺王面前说的那番话,比放屁还多余。”

乐越一动不动的沉默,琳箐狠狠地瞪向孙奔。

乐越突然哑声开口道:“的确多余”。

昭沅用前爪拉拉他的衣袖,乐越眼中的血丝渐渐消退,脸色也已恢复了正常,“不过,唯有当面交锋之后,我才能彻底看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孙奔道:“乐少侠之后作何打算?”

琳箐再瞪他:“你几时如此关心乐越了?”

孙奔露出白牙道:“我与乐少侠毕竟都背负血仇且仇人相同,所以孙某是诚心与你们合作。倘若乐少侠没别的打算,不妨考虑与孙某一道同去边关投军,那里是个积战功得兵权的好地方。对付安顺王和朝廷,必须握有兵权,可惜,九邑的兵马是没有指望了。”他的嘴再咧得大一些,“当然,如果杜世子的父王,肯做乐少侠的后盾,孙某就不用万水千山奔赴边关了。”

杜如渊无奈摇头:“我爹.....恐怕已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很难......唉,我等就是白手起家靠自己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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