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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连载]考古惊魂:漠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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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29 13:4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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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猪宝宝MANDY在3/27/2010 9:35:00 AM的发言:

据说要出书了

那她不会贴新章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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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29 16:1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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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HuangNiLuo在3/29/2010 1:45:00 PM的发言:

那她不会贴新章节了?!

会有人贴出来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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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29 17:1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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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iff sniff, so I jumped into another huge pit? [em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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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29 19:5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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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HuangNiLuo在3/29/2010 1:45:00 PM的发言:

那她不会贴新章节了?!

应该会的


 


就是天涯打开特别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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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29 19:5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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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过去的时间和未来的时间
  过去可能存在的和已经存在的
  都指向一个始终存在终点
  ……
  再往下去,只是往下进入
  永远与外世隔绝的世界
  是世界又非世界,非世界的世界
  内部黑暗,剥夺了一切”
  ——艾略特,《四个四重奏》
  
  我以为她已经忘却了我。
  
  已经是几年的时间,从S市到北疆,从409到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她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如影相随。我一直猜不透这场迷局的终点,我们在追寻什么,在索问什么,是尽一个考古工作者的天职,还是在她的迷局里越陷越深?
  
  周谦试图拯救的是什么?严叔的寻觅是什么?我们的存在和理由又是什么?这些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那些可以辨别的语言或民族迁徙的蛛丝马迹,在这偌大的谜题里似乎不值一提。
  
  我再次看到了她。她的黑发在风中飞舞,黑色的衣衫猎猎作响,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却能被我看见。寂静无声里,她明亮哀婉的双眸凝视着我,近在咫尺而又远在天涯,只是无语的凝视。
  
  她的双臂交叉在胸前,似在祈祷,又似安然的沉静着。
  
  我想我也许是呻吟了出来,倒退了几步。魏大头一把扶住我,却没有问我怎么了,目光与我望向同一个地方。
  
  “李仁熙!”
  李大嘴和高宏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我的心头一颤,望过去时,黑衣女人的身影骤然消散。
  李仁熙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嘻嘻的表情。他身上挎了三个水壶,脖子上挂了一个包,拉链是打开的,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压缩饼干。
  
  谭教授快步走向他,凝视了他片刻后,伸出双臂拥抱了他。
  “孩子,你去哪里了?”
  她轻声问道。
  
  尽管这是万人嫌李仁熙,尽管我们在内心深处已经对找到他不再抱有希望,默认了他的死亡,但此刻见到他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激动。
  
  李仁熙的头发乱蓬蓬,风尘仆仆的样子。他笑嘻嘻的看着谭教授,又环顾看了看周围的我们。他指着埂子笑出了声,埂子脸上有些尴尬神情,严叔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李仁熙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韩语,我们听不懂。李大嘴急道:“兄弟,这是在中国,你得讲中国话。”
  
  我的目光迫切的望向李仁熙的背后。
  没有。那里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李仁熙叽里咕噜的说着韩语,手舞足蹈,很是激动的样子。我们面面相觑,猜不透这个这个人的想法。
  
  李大嘴苦笑着转向我们道:“看到没,才回来5分钟,又开始招人烦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高宏忽然开了口,他看到我们惊讶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我妈妈是鲜族人,我能听懂一些韩语。”
  
  魏大头匆忙道:“说什么赶紧翻译一下啊。”
  
  高宏皱眉又倾听了一会李仁熙的嘟囔,沉吟片刻,有些迟疑道:“他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很多奇特的……景象。他在这里……等了我们很久……他去过黑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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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29 19:5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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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李仁熙的脸上是一种狂喜而混乱的表情,他用母语断续的表达着一种复杂的情感。高宏翻译的很费劲,众人围着他们,焦急专注的辨别着李仁熙要传达的信息。严叔和埂子在不远处交谈,看不出严叔表情,但埂子却是陪着小心,似乎犯错了的样子。
  
  我心中空荡而无所依托,失神的眼睛望向李仁熙的来处。那里依然是一片黑暗,曾经的幻象荡然无存。老魏注意到我的神情,拉过李大嘴,悄声问我:“梁珂,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蹑手蹑脚的向曾经看到黑衣女郎的方向走去。
  我不甘心,不甘心她就这样出现而又消失。她已经迷惑了我们太久的时间,她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已经比考古本身更让我痴迷。即便是黑暗和畏惧,也阻挡不了这种探求的欲望。
  
  老魏和老李对视一眼,默默的跟在我身后。我知道他们是怕我走失,在这危机四伏的地下,谁也不知道隐藏在黑暗里的究竟是什么。
  
  李仁熙的来处是一条幽深的小路。
  李大嘴小心翼翼道:“梁珂,你这样子吓到我了。听哥的话,咱回去吧。”
  老魏有些急,“师妹,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停顿了片刻,眼前骤然又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角,在岩壁的拐角处一闪即逝,“我看到了她,看到了黑衣墓主。”
  
  “梁珂,你那是幻觉!懂吗,幻觉!”老魏有些气急败坏,“你是在地下呆的时间长了。人在黑暗中不仅容易失去方向和时间感,也会产生幻觉和幻听。”
  
  我摇摇头,不再言语,飞奔起来,向黑衣女人的方向跑去。我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老魏和老李似乎追了上来。
  转过前面小小的拐角,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一片巨大的空地出现在眼前。我甚至不用借助手电光就能看到这片巨大无边的广场。
  
  它太过明亮。我在黑暗中骤然看到这亮光,眼前一阵眩晕。
  
  黑衣女人,就站在光的中央,向我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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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我清楚的记得这一切。我清楚的记得,自己站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眼睁睁的看着黑衣女人静静站在我的面前。这短暂的对峙让我不知所措,她双手交叉成十字,保持着她入棺时的样子。她的脸却生动明媚,安宁美丽,仿佛脱离时间的桎梏。
  
  我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嘶哑了喉咙。那个干瘪的声音似乎不是来自于我,惊惶到甚至已经没有表达完整意识的可能。我只是战栗颤抖在黑暗明灭之际,看着她。
  
  她交叉的双手缓缓打开,举向天空的方向。在异常明亮的光芒中,她的黑发飘扬起来,黑色的衣衫犹如狂舞的黑蛇,让她的身形显露出一种曼妙而诡异的美。她在空中缓缓浮起,停留了片刻。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刺痛掌心的肉,提醒我这不是幻觉。
  可是这远远超出了我所受的教育和认知范围。我抬起头仰视着她,心中告诫着自己,这是幻象,梁珂,你要冷静,这是你的潜意识造就的景象。即便如此,我的眼中还是无法自抑的充满了泪水。如果说读《佛国记》的落泪是为了命运,石室外的落泪是为了黑暗中的恶,此刻落泪,我想我是看到了奇迹。
  
  我看到了一个我无法解释、无法想象、无法相信的奇迹。
  
  这光,像是童年里仰望太阳时那种温暖而刺眼的安详,像是我曾经走过和即将走过的那些时间里的烟尘,像是凌晨时分听见风落梧桐叶时的低语。它恣意而自由的散发着光芒,对时空、生死、人世间的一切法则毫不在意。这种瑰丽而绚烂,仿佛是灵魂燃烧时的激情勃发,让人肃然起敬却又心神不宁。
  
  片刻以后,我所仰视的黑衣女人闭上了眼睛。她的脸颊上缓缓流下了两行血迹。她的身躯慢慢躬了起来,像是婴儿在子宫里的形状,光芒逐渐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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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我不由自主的向她伸出手来,向前走了几步。
  我没有触碰到她。这个距离像是隔着生死,隔着一条时间的河流,我无法逾越。
  她的四肢再次伸展开来,犹如一棵将死的树,挣扎着伸展枝蔓根须。仅仅是电光石火间,她的四肢僵硬起来,头颅向天高高昂起,痛苦而狰狞的表情像是一场苦难的结束语。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身上的黑衣和血肉已经瞬间消散,我看到一具白色的枯骨悬浮在晦涩的半空中。片刻后这具白骨化成灰烬,那些飘散的颗粒在空中徘徊数秒,旋即隐匿在骤然而至的黑暗中。
  
  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如这亘古不变的黑暗。
  
  我跌跌撞撞的摸向黑衣女人消失的地方,手电筒被我遗失在地上。一息尚存的微光照耀着这里,仿佛将死的呼吸。我满脸泪痕的摸索在黑暗的虚无中,像个疯子般挥舞着双臂,企图抓到哪怕一星半点时间的遗迹。
  
  我徒劳的追索着,在幻象、悲伤、狂喜的折磨中无法停止。这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旅行,在这个瞬间生命留下的刻度让我疯狂而羞于启齿。
  
  终于觉得疲惫到无法承受,我慢慢在原地蹲了下来。
  
  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和周围一样,都是黑暗。我以为我可以休息片刻,回过头去找师兄,回到大部队。一切都可以像没有发生一样,我的幻觉和泪水,都可以被擦拭得一干二净。
  
  我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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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周围是死一样的沉寂。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擦干脸上的痕迹站起身来。回头望去,并没有看到老魏和老李的身影。我担心与队伍失去联系,连忙拾起手电筒,准备回身走向来时路的方向。
  
  手电的微光掠过岩壁的时候我心中一动,岩壁上似乎有人工刻画的痕迹。在急于归队和察看岩壁之间我斗争了几秒钟,最终好奇心还是占了上峰。我就是这样的人,老魏说过迟早有一天我要殉职,那是在一次打猎冒险时他实在受不了我无穷尽的探索欲的有感而发。我想他确实看到了问题的实质。
  
  岩壁距离我有一段距离,当时我正站在黑衣女人消失的地方。手电光的漫反射到达岩壁时已经是模糊一片,我刚要抬脚向岩壁走去,忽然脊背上的寒毛竖了起来。
  
  我抬起的脚又放下,用手电四处扫射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我心中一阵冰凉,本能的感觉到黑暗中仿佛有人在窥视我。这种感觉并没有随着手电扫过那些黑暗空荡的地方而减轻,相反却让我的呼吸愈发沉重起来。我管不了许多,大声吼了起来:“魏大头!李大嘴!你们俩快出来!我在这里!”
  
  声音浮荡在黑暗中,隐隐能听到回声。除了我有些颤抖的嘶吼,周围寂静如死。
  
  手电筒的光虚弱的晃了晃,越来越黯淡,像是油枯灯尽时的垂死挣扎,终于熄灭了。我急忙摇动手电,反复推着开关,却是徒劳无功。
  
  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伴随着心跳在黑暗中起伏,当不安和恐惧到达我承受的峰值时,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在心中迅速做了一个判断:我没有夜盲症,眼睛适应黑暗后,完全可以通过摸索向我清楚记得的右手边走过去。老魏和老李肯定就在那边的某个岔路上找我,一旦会合后,找到大部队不是问题。
  
  我坚信老魏和老李绝不会放弃我在黑暗中迷路直至孤独死去。来营盘途中老魏的话犹在耳畔:师妹,如果有一天你成了慧景,我绝不放开你的尸体。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并不吉祥,但此刻对我来说,它是黑暗中的篝火,是我可以性命相托付的基石。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中,人总要有些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信念才有力量走下去。我再次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伸出手在黑暗中划了一下,避免自己碰到那些突兀的石壁。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和颤抖源于什么了。我快速而微弱的喘息着,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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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我看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我。
  
  我本能的倒退几步,和那双眼睛对视了片刻。那双眼睛浮游在虚无中,像是暗夜里悄然怒放的鲜花。它的盛开和枯萎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静静度过不为人知的命运。
  
  黑暗中的眼睛渐渐多了起来。我向周围望去,在我身边,近处和远处,甚至抬头望去在我的头顶,到处漂浮着这些眼睛。
  
  它们安然注视着我,似乎穿越了很久的时光来到我身边,静默而悲悯的看着我在黑暗中转身,惊慌失措。
  
  电光石火间我忽然想起一个寓言。
  一位王子对他的父王说:“巫师告诉我今夜死神会来找我,我必须骑上最快的骏马逃到巴格达去。”黄昏时,心神不宁的父王在花园里见到死神,死神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王子呢?我已经和他约好今晚在巴格达碰面。”
  
  我对自己在这生死未卜之际依然能想起这个故事报以苦笑,甚至寓言中人物的对白和表情都如此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我并不畏惧死亡,在我有限的生命里,虽然未能将无限的热情献给考古事业,但此刻若在这地下几百米不明不白的死去,未免人生有憾。想到人生的终点可能设在这里,我还是胆怯了。
  
  “放过我吧,”我对空中哀求道,“和你们相比,我还是个孩子。”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那些眼睛,心中祈祷自己可以晕过去。
  
  我未能如愿。用晕倒来逃避现实,或许是只有电影里才有的桥段。片刻后,我闻到一股异香贴近身体。
  
  有人在背后靠近我,伸出双臂笼罩了我。那股异香让人心魂迷乱,我却反而安宁了下来。像是一双手抚摸过我的灵魂,我彻底放弃了抵抗,听天由命。
  
  我仿佛飞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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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营盘位于汉晋时期的塔里木河下游,孔雀河中游一带,距离著名的古楼兰160公里左右。营盘原本是墨山国的都城,曾经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公元五世纪,由于孔雀河和罗布泊的枯竭,墨山国消失,成为隔壁荒漠中的废墟。距今年代么……大概一千五百年以上。营盘遗址发现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初是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由吐鲁番穿越天山,沿库鲁克塔格山脉前往罗布泊的途中,在孔雀河古道北侧发现了营盘古城……”
  
  “好了,别说了。你们知道就好。记住,无论以后有任何人要求你们——包括我在内——去古墨山国做考古发掘工作,一定要拒绝。切切,绝对不能去。”
  
   “为什么?”
  我站在409的门口,望着这四个年轻男女。那个女孩一脸的不解,她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古墨山国考古队的一员。
  
  周谦苍白瘦长的脸上是一种无法解读的悲哀。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是她选中了我们,还是只选中了我?”
  
   我望着他们,望着那些在S大校园里曾经朝气蓬勃的身影。魏大头拉着李大嘴嘀嘀咕咕,让他把周谦的话形成文献,回去慢慢研究。李大嘴则提议去吃火锅,忘掉从金坛回来后的不安。
  
   那个女孩无意中望向门口,她怔住了。我看见她年轻而惶惑的脸孔,听见她口是心非的回答:“没有,我没看到什么。”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周围黑暗起来。一支小小的烛光在我面前摇曳片刻后,悄悄熄灭了。
  
  我听见李大嘴急促的声音,“老魏,手电,快开手电。”
  
  黑暗里那个女孩无辜的瞪大眼睛,她并不是不害怕,她只是不想让身边的师妹惊慌。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我知道在壁橱里悬挂着Y男的尸体。那个男孩选择了一种痛苦的死亡方式,死在他的宿舍,死在这诡谲的世界里。
  
  我向那个故作镇定的女孩伸出手去,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她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一如我的现在。
  
  我随即松开了她的手,在黑暗里奔跑。我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终点,我只是想离开这里。那些纷乱的脚步声萦绕在耳畔,悲哀的叹息和幸福的喘息交替在我身边。光和黑暗像是骤开骤合的天际,吞噬我又释放我。
  
  我看到时光如海,干涸后丰盈,我看到那些一闪即逝的身影,从一片土地到另一片土地。
  
  我在沙漠上看到两个渺小如蚁的人从小河墓地走到生命的边缘时刻。那个女子失神的眼睛望向我,苍白的嘴唇急切的想表达什么。她身畔的男子抱着她,将她移在雅丹的阴影下,用自己的血肉维持爱情的最后尊严。我听见那个女子梦呓般的声音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人间会有生死,会有爱和离别?为什么在这苍茫宇宙中人类从诞生起就饱受苦难,求生的步履走过几十年万年的艰难时光?为什么四季流转不息,星辰升起落下,在这冷酷安然的法则中人类却在不停的追索和追问?
  
  “象传说中希伯来漂泊者的忧郁,
  那是注定的命运,无法脱离。
  他不愿窥探黑暗的地狱,
  又不能希望在死以前得到安息。
  命运要我去流浪的地方还不少,
  去时还带着多少可叹的记忆?
  但我唯一的慰藉是我知道:
  最不幸的遭遇也不足为奇。”
  
   我看见冷去的尸体和不肯松开的双手,我看见生死相依的决心和驼背上渐行渐远的身影。那些黄沙弥漫的画面模糊而真实,像是我哽咽中追随的脚步。
  
  多年后,那个女子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天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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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w... near death experience... I am sure the lady in black is her previous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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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31 12:5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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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y good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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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1 09:1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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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梁珂!”
  
  一声嘶哑的吼叫让我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眼前悬浮了两颗人头。一人多边形的脸上架着厚厚的眼镜,另一个人样貌堂堂,鼻孔下拖着长长的鼻涕。
  
  “梁珂……”
  
  我缓缓坐了起来,魏大头和李大嘴胡乱的抱住我,肩膀抖动不停。在他们身后,是谭教授和严叔等人。他们都是一脸关切的望着我,带着欣慰的表情。
  
  “你刚才心脏停跳了3分钟,我们差点……”
  老魏摘下眼镜,假装抹汗,其实是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李大嘴用手戳着我的脑壳,恨恨道:“叫你乱跑,叫你乱跑,差点小命跑没了。”
  
  “别戳了,”老魏赶紧制止他,“戳出毛病来就完了。”
  
  我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李大嘴,“你的鼻涕要蹭到我身上了。”李大嘴狠狠的拥抱了我一下,站起身来,“你平时身体那么好,怎么会跑了两步就晕倒,连心脏都出问题了?”
  
  我心中知道那坨销魂的鼻涕必定是挂在了我的右肩,但老李的问题我却无法回答。从S大启程到乌鲁木齐前我们都做过体检,我的报告甚至可以成为身体健康的样本。
  
  从老魏和老李混乱不堪、相互抢白的叙述中,我大概了解了过去3分钟里发生的情况。他们跟在我身后只有十几步之遥,当他们追上我后,我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严叔和谭教授等人听见老魏的叫喊声后赶了过来,这时的我经检查发现已经没了心跳。老魏和老李给我做心肺复苏术,经过两位大神的妙手回春,我捡回了一条小命。
  
  “多久?”我问道。
  “啥?”老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低声道:“从你们发现我,到我醒来,一共多久?”
  老魏想了想回答道:“不超过4分钟……可是,很漫长啊。”
  
  是很漫长。
  
  我向老魏伸出手来,“拉我起来。”
  老魏犹豫片刻,“你还是躺一会吧,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苦笑了一下,自己用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我听见不远处高宏的抱怨,“我就说这次考古队不该带女同志来,麻烦真多。”
   站在高宏身边的是向志远,他没有回应高宏的话,目光一直跟随着手电光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岩壁扫来扫去。片刻后,他扭头向人群喊道,“谭教授,秦所,你们看这片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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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操作2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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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1 09:3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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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谭教授站在我身边揽住肩膀。她的手温暖有力,让我混乱的心神逐渐宁静下来。另一侧的严叔已经打开应急灯,瞬间刺眼的光打破黑暗,映照在巨大无边的岩壁上。
  
  “天哪……”
  
  几乎是不约而同,从凝视岩壁之人的口中叹出这两个字。我和谭教授向岩壁望去,眼睛便再也离不开眼前的景象。与其说这是一幅原始壁画,毋宁说这是来自黑暗世界里的一个狰狞象征。从古墨山国遗址发掘开始,延伸到小河墓地和古墓沟墓地,我对罗布荒原上曾经生活的这批来自遥远的黑海岸的人类的认知一直抱有足够的敬意。我一直以为从专业来说,考古者的使命是还原历史事实,还原我们发掘的每个遗存的文化、社会生活面貌。但随着自觉或被迫的深入,这个荒弃的国度,干涸的土地,诡异的宗教仪式,呈现出的谜团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远远超越了考古的意义而成为一次用生命作赌注的探险。
  
  在岩壁上是一张巨大的人脸。
  人脸的面积目测估算为10X15M左右,是以工具凿击在岩壁上刻画出的。如果仅仅是从观察的角度说,这个雕刻与我们所见的卐型叠加图案相比成熟很多。尽管巨大令人惊骇,但手法细腻。它具有夸张突兀的眼睛,凌厉的表情,张开的巨口中甚至可见利齿。正是这种神形逼真的描绘,让人直视时不得不被深深震动。
  
  “谭教授,秦所,这是什么?”严叔打破了沉默。
  
  秦所看了一眼谭教授,沉吟道:“不好说。它的构图比较精确,跟以往所见的类比或象征意义的图像不同,应该是早期文化中靠中后期的作品。”
  
  谭教授道:“我同意秦所的观点。在小河墓地和古墓沟墓地早期的刻画中,没有这样精准的笔法。但是北疆的早期人类为何会在这里,花费如此巨大的精力雕刻这样一张人脸?等等……这里有文字。”
  
  谭教授走上前去,用手指了指人脸右侧下方,那里果然有几个吐火罗文字。严叔示意了一下埂子,埂子赶紧调整了一下光源。
  
  从应急灯的光中可以看到这行文字。然而这不是让我们最激动的地方。
  
  真正让我们发自内心沸腾的,在这将近千米的地下,是我们看到了在文字下方,有一个封闭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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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操作2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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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好看。谢谢转帖的MM.再记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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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生死间冷冷一瞥   回复日期:2010-4-1 23:17:004498#

  今天更新到此。
  
  帖子里看到很多对我的关心和问候,深表感谢。或许很多同学把我当成了林带鱼,其实我真实的身份是贾府门前的石狮子。生活中的经历无论生老病死,得意飞扬或垂头丧气,何尝不是一种遭遇的表象?我远未到超脱的境界,但也不至于随便就能被撼动内心。真诚的对所有的担忧和问候再次表达我的感谢和感激,同时告诉大家,石狮子的护甲值超高,皮厚血多,大家不必担心。我个人的心境对小说没有任何影响,这是最起码的敬业精神,我的个人是游离于小说之外的。
  
  看到很多对帖子的评价和走向的预测。有质量的批评和建议总是使我受益良多,我会在后期的创作中进行微调,感谢这些热心的朋友。小说大框架已定,我要表达的主题从创作之初就已确定,所以这不会有根本的变化。相比而言,读者的阅读心理会和作者的创作有差别,同时在时间上也是滞后的。我希望自己在后期的解谜过程中不至于让大家失望。大家有自己各自的预期,我自己也有预期,这都是向好的方向在发展。
  
  略感遗憾的是,小说的168-172节是非常重要的4节,却没有看到真正读懂的分析回复。请大家原谅我这种有些冒昧的说法。这4节不是简单的抒情,它甚至不是抒情,是承前启后戏眼。这4节我考虑了很久该怎样去写,一个表象的主角梁珂,和一个暗线的主角黑衣女郎,她们的第一次重合,在这里绝非是世俗的泪水、畏惧或惶惑。简单的热闹或恐惧,一时的阅读快感和感动,都不是我想要的作品。北疆探索史超过百年,近现代中国的考古和探险屈指可数,这片土地和曾经在上的人们,我既有探索他们的好奇心同时也是借助这个载体,表达一些思考。从时间到空间,从生到死,从光明到黑暗的边际,从幻觉到现实的迷茫,这些思考和追问固然可笑,但从未停止。人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人固然是卑微的,但总会拥有一些高贵的东西。
  
  最近到了春游的高峰期,我不得不参加几个批次的春游。想到我要和朋友去吃喝玩乐,把大家丢在库鲁克塔格山脉下千米深处,心中愧疚不已。为了减轻我的愧疚,大家都去春游吧。人生虽短暂,但欢乐常在。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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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2 10:3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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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追,看到作者的话,就忍不住说两句。

作者肯定是想表达对生死,人生意义的思考,是否可笑见仁见智,但是在行文中的确太过刻意,个人觉得有些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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