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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莫兰系列之《宴无好宴》作者: 鬼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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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7 09:4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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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兰想给乔纳再打个电话问问照相馆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这时候,她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莫小姐。”
  她转过身,发现一个中等身材,衣着休闲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关保国,李耀明的继任者,松鹤楼的嫌疑人之一。她发现他的左半边脸上有块明显的瘀青。
  “是关警官啊。”
  “啊,真没想到,莫小姐还记得我。”关保国一脸假装的受宠若惊。
  “我们昨天才见过面,就在我表姐的婚礼上。”莫兰不温不火地答道。
  “也是我们局长的婚礼。”
  “哦,也对。关警官是来这儿办事?”莫兰本能地不太喜欢这个人,但她还是用轻松地语调问道。
  “哪儿啊,我家就住这附近,本来想来这里剪头发的,没想到会碰到你。高竞还好吗?”关保国关切地问道。
  “我昨晚没见到他。怎么啦?”莫兰觉得他问得奇怪。
  “昨晚他来找我,我们打了一架。”关保国笑了笑。
  打了一架?莫兰禁不住打量关保国的身材,虽然比高竞矮一些,但很壮实,再说他也是警察,真的打起来,高竞未必能占什么便宜。
  “高竞,他受伤了?”莫兰问道。
  “他的头被我用个瓶子砸了一下,出了点血,本想送他上医院的,这小子硬是不肯,呵呵,没别的,我就想问问他情况怎么样。他以前跟我说,他有什么事都会来找你,我以为……”关保国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好意思,我问得大概太唐突了。”
  “你用瓶子砸了他的头?砸哪儿了?”莫兰立刻想起了高竞给她的短信,“我被人打了,肚子饿,头痛……”,原以为他是胡说的,没想到他真的受了伤,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真想打个电话给他。
  “这儿。”关保国指了指额头。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担心,他接着又说:“别担心,我是用咳嗽药水的瓶子砸的,很小的瓶子,他出血不多。”
  “哦。”莫兰松了口气,又问,“你们是怎么会打起来的?”
  “我们争了几句……总之,是个误会。”对此关保国似乎不想多谈,他很快岔开了话题,“我刚刚看见你好像有些慌张,怎么啦?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她从照相馆出来的时候的确很慌张。
  “我刚刚跟照相馆的老板有点小争执。对了,你住在这附近,对这家照相馆一定很熟悉吧?”她趁机问道。
  关保国转头看了一眼五月花照相馆破败的门面。
  “我从来不拍照,再说我家对面就有家柯达快印,这家,我还真的不太了解。”
  “哦,真遗憾……”听关保国的口气,她知道就算他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她的,再说,她心里牵挂着高竞的伤势,她可没兴趣在马路上跟他闲扯,“那么,我就不打扰你办事了,关警官,”她打算告辞了。
  可关保国好像没听到她的这句告别语,他道:
  “你说这家照相馆?我记得好像看见老罗进去过,就是这么巧,有一次,我也正巧看到他从那里面出来,表情跟你今天差不多。哈。”
  老罗。应该就是罗立阳,莫兰昨晚见过他,一个神情冷淡,表情木然的男人,比实际年龄显得老。高竞曾经告诉过她,罗立阳是被警校排挤后,才到警察局来工作的,这些一直非常不得志。
  “表情跟我差不多?”莫兰一边问,一边重新审视关保国脸上的表情,她忽然有种感觉,这个人今天在她面前出现,似乎是有意要告诉她一些什么。好吧,那就再聊两句。“你是说,很惊慌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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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生气吧。老罗可不是容易生气的人。”关保国笑着望向别处,“后来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肯说。”
  “或许他是慕名而来?”莫兰猜测道。
  “慕名而来?”关保国朝五月花照相馆的橱窗又瞥了一眼,语带嘲讽地说:“这家店有那么出名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还能有什么解释?”
  “我不知道,也许,他认识那个老板,老罗调出警校时,有段时间在派出所工作,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区的。”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罗立阳很可能在派出所工作时认识了这个可疑的老板?想让我把这话传给高竞?为什么你自己不说?怕得罪人?可就算老罗认识这个老板又如何?你这么特意提到,是不是说明你也觉得这家照相馆很可疑?或者,你是在怀疑老罗?莫兰决定顺水推舟,干脆问点更敏感的问题。
  “你认识张建民吗?关警官?”
  “当然认识。”他的眼睛一亮,马上说道,“他不久前死在了地铁里。”
  “他太太是我表姐的朋友。”
  关保国点了点头。
  “也就是我们局长夫人的朋友。听说她是在茶餐厅里被人捅了一刀。”他叹了口气,颇为同情地说,“两个人都死了,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了。他们的女儿我见过,很漂亮的小姑娘,以前张建民常常给我看他女儿的照片,哈。”说到这儿,他笑起来,“我们局里,还有一个人喜欢给别人看照片。你猜是誰?”
  “谁啊?”
  “高竞。”关保国笑嘻嘻地望着她,“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莫小姐,你跟他的合影他给我看过好几次。呵呵,如果有人说,你女朋友很漂亮啊,高竞就会特别高兴,高竞有时候也像个毛孩子。”
  她笑笑,没说话。心里想,他做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他有时候就像个未成年人!说到人情世故,他还不如小黑呢。
  “前几天,我去看过张建民的女儿,她现在由张建民的丈母娘带着,挺懂事的,看着她,让人觉得心里不好受啊……”关保国的声音又低了下来。
  想到那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莫兰心里也很难过。不过,关保国居然去过王若琳的家,他真的单纯只是去探望死者的亲人的吗?
  “关警官,你认识王若琳吗?”她问道。
  “我认识。”他顿了顿说,“其实,后来回想起来,她出事那天我还见过她呢。”
  “是吗?”莫兰大吃一惊,难道,王若琳在路上碰到的人,就是他?关保国的确是张建民的同事,虽然不是同一个科,但是在同一个分局。“你什么时候碰到她的?在什么地方?”莫兰急切地问道,她知道自己问得有点唐突,但是她知道关保国会告诉她的,其实,他很可能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信息,才提到张建民的孩子的。
  关保国果然神情严肃地说了起来。
  “那天上午,我去他们分局找人,恰好碰到了一个熟人,我们就在分局门口聊了起来,这时候,正好王若琳从里面匆匆走出来,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好像有急事,没说几句就先了。后来我们看见她进了附近一家银行。”
  “她去了银行?”
  “是的。”
  “你碰见她的时候,你跟一个熟人在一起?”莫兰盯着关保国的脸。
  “是的。”关保国垂着眼睛笑了,似乎就等着回答她这个问题。
  好吧,那我就问,莫兰想。
  “那个人也是你的同事?”
  “是的。A区分局。”关保国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他也曾经参加松鹤楼的晚宴?”她进一步问道。
  “是的。”
  “他是谁?”
  关保国的目光投向她身后的照相馆。
  “周越。”隔了一会儿,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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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头怎么了?”罗立阳抬头望着高竞额头上贴的纱布问道。
  “没什么,昨晚跟老关动了手。”高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揍这个混蛋,不过,关保国的确欠揍。
  “李耀明死后,你是不是去找过赵杏兰?”高竞一进门就问关保国。
  “我经常找她,主要是谈工作。怎么啦?”关保国抱着一筒爆米花,坐在破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冷冰冰地回答他。
  “在李耀明出事那天,你是不是看见过她的女儿,还放了她?”
  关保国拿着一颗爆米花,听到这句话,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才往嘴里送去。
  “关保国,你为了当上科长,曾经用这件事威胁过她,是不是?”高竞走上去,夺过他手里那筒爆米花,碰地一下搁在茶几上。
  “高竞!你想干吗?以为这是你家吗?”关保国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推了高竞一把,“就算我曾经放过她女儿又怎么样?她只不过是个贪玩的小丫头!至于我是不是会因此升职,这是赵杏兰自己提出要帮忙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案发后,她女儿这件事,你为什么没对调查组说?”高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心想,你要再敢推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嘿,傻瓜才会说。”关保国用肩膀撞开挡在他面前的高竞,走到旧五斗橱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放了她女儿后,她是朝哪个方向走的?”高竞继续问。
  “后门。后来赵杏兰就是在后门口见到女儿的,呵呵,母女相见,可惜没有泪汪汪,只有心慌慌。其实那时候,后门都是我们的人,要不是赵杏兰带她走,她也跑不了啊。”关保国一边喝水,一边背对着他说话。
  “你说的话,我会去找赵杏兰核实的。”
  “哈,我看你还是去问问老罗吧……”关保国背对着他,冷笑道。
  “你是什么意思?!”高竞冲过去想抓住对方的肩膀,把他扳过来,哪料他的手刚碰到关保国的衣服,一个咳嗽药水的小瓶子就向他砸了过来。瓶子虽小,他的头还是冒出血来。
  “呵呵,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条件反射。”关保国笑嘻嘻地说道。
  他话音没落,高竞就给了他左脸一拳。
  “对不起,我也是条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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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想问你。”高竞在罗立阳对面坐下,他惊讶地发现罗立阳正在钉纽扣。
  “你问吧。”罗立阳发现高竞正看着自己手里的针线,笑道,“没办法,一个人过,什么都得自己来。你问吧,高竞,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高竞碰了碰桌上的针线包,低声问道:
  “还,还跟师娘有联系吗……”
  “没有。她过得不错,我也过得不错,我们各不相干。”罗立阳笑了笑。
  高竞认识罗立阳的妻子,一个说不上漂亮,但绝对温柔贤惠的女人。高竞每次去老师家,这位师娘总会很热情地招待他,不是留他吃饭,就是给他补衣服。有一年春节,她特意让高竞带着妹妹高洁去家里吃饭,临走时,她还往高洁手里塞了100块压岁钱,这件事高竞终生难忘。他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温柔善良的师娘,后来会在老师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他,跟一个小她3岁的同事结了婚。听说师娘结婚的那天,罗立阳还在婚礼礼堂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她一个耳光。
  高竞从没刻意打听过罗立阳的往事,但整个来龙去脉他还是知道得很清楚,因为这件事在警校几乎人尽皆知。
  当时罗立阳似乎很有希望成为警校的副校长,但就在他的升职前景越来越明朗化的时候,上级领导忽然接到了一封关于他的举报信。信上说,罗立阳曾以提高分数为名,勾引过多名女生与他发生关系,虽然后来证明,这封信纯属捏造,但等整个事情调查清楚,他早就错过了晋升的机会。后来,是罗立阳在警校最好的朋友当上了副校长。但就在他上任后不久,有人看见罗立阳把他从庆祝升迁的饭桌拉下来一顿暴打,按照同学中流传的说法,“那浑球越求饶,老师下手就越狠,哈,没打死算不错的了。”打完后,听说罗立阳还在校长室拍着桌子怒吼,“你问问他做过什么!不要让我再看见他,看见一次,我打一次,我不怕坐牢,也不怕死!”很多同学认为就是那个副校长写了那封举报信,大家都等着看这部戏的下文,但等了很久都没结果,大家只看见校长专门去副校长家慰问,还送了慰问金。两星期后,大概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罗立阳再次咆哮校长室,向校长要调查结果,校长当然是打起了哈哈,听说当时罗立阳还没听完校长的废话,就挥拳上去了。很多同学都极为赞赏老师的做法,认为他表现得“相当男人”。但事实证明,想当个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从那以后,那个校长就跟他结下了梁子,开始不断给他穿小鞋,最后他不得不被迫离开。
  由于他生性耿直,平时从来不走关系,而那位校长又摆明了要整他,所以这时候尴尬就来了,有一段时间,居然没有一个单位肯接受他,根据高竞的了解,后来还是他们原来的一个同学求了自己在市里当官的父亲,才勉强把罗立阳调到某个派出所工作,后来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同学,他才步履艰难地调到了A区分局。就在罗立阳离开学校后不久,他的妻子也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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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竞,你有什么问题?怎么还不问?”罗立阳在灯下看着自己钉歪的纽扣,兀自笑起来。
  “哦。”看见过去那么彪悍的老师现在竟然戴着老花镜在灯下钉纽扣,高竞心里觉得有些难过。
  “你问吧,要不我可让你帮我钉了。”罗立阳开玩笑道。
  “我也不会,老师,我家莫兰也不会,她妈妈也不会。他们家的纽扣都是钟点工给钉的,要不就拿到阳伞修理缝,让人家钉。”高竞觉得自己很傻,说了一堆傻话。
  罗立阳放下了衣服。
  “你要结婚了?”他问高竞。
  “我想结,但现在还不知道。”高竞对自己的婚事确实没把握,他一想到莫兰还在生他的气,就觉得浑身没力气。“我觉得我不了解她的心。有时候,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老师,我认识她13年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辈子爱她的。”话一出口,他觉得自己又说了句傻话。
  “一辈子?”罗立阳笑了起来,“高竞,以后你就会明白,一辈子好长,别太早下定论。而且,我知道她很漂亮,关键是,你也认为她很漂亮,你很迷她……”罗立阳看着他,似乎还准备说点什么,但高竞马上接了下去,他不想听任何人质疑他跟莫兰的感情,不想听,也听不了,怕听了以后会信以为真,也怕会跟对方吵起来,罗立阳是对他有恩的老师,他不想跟他吵架。
  “老师,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今天来,还是想问问你关于那件案子的事。”他道。
  “怎么?不想听一个嫌疑人的建议?”
  高竞被问住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松鹤楼的宴会就是嫌疑人之会,我还是看得懂郑恒松和你的意思的。”罗立阳微微一笑,给自己点上支烟,“好了,说吧,嫌疑人听着呢。”
  高竞有点尴尬。
  “老师,你别这么说,我……”
  “问吧!”
  高竞抬眼看着罗立阳,停顿了片刻,问道:
  “李耀明出事那天,你说你掩护一个可疑分子离开,这个可疑分子是谁?”
  罗立阳吸了口烟,说道:“是一个酒吧的客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有人看见那是个女的。”高竞低头翻看自己的笔记本,“女人和男人还是很好认的,就算是背影,也一样。”
  “是个女人。”
  “她什么地方可疑?你为什么把她列为可疑分子?”
  “她的状态不好,我一看见她就觉得她是个吸毒者。”
  “状态?什么状态?”高竞问道。
  “她的脸色不好。”
  “怎么不好?”
  “脸色发黄。”罗立阳道。
  “还有呢?”
  “我在酒吧看见她的时候,她就问我有没有?有没有?当时我问她,是不是要毒品,她说是的。”
  现在,高竞可以肯定罗立阳在撒谎了。
  他把笔记本放在桌上,双臂交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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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笔记本放在桌上,双臂交叠在了一起。
  “你进酒吧的时候,是扮作酒吧的客人,是不是?”
  “对。”
  “当时酒吧的灯光很暗,你怎么看得清她的脸色?”
  “后来开了灯。”
  “后来是开了灯,但酒吧最亮的灯是黄灯,你怎么能肯定是她脸色不好,还是灯光的效果?”
  “我说的状态不好,不仅仅是指脸色,还包括精神状态,再说,她问的那些话……”罗立阳望着别处
  “她问你有没有,有没有?”
  “对。”
  “可你进酒吧的时候,因为觉得音乐太吵,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你怎么听得见她在说什么?灯亮后,她就更不可能跟你说这些了,因为那时候,你们已经控制了整个酒吧,她应该已经知道你是个警察了。”高竞目不转睛地盯着罗立阳,隔了会儿,他指出,“罗老师,你在撒谎。”
  罗立阳瞥了他一眼。
  “是不是谁告诉了你什么?”
  “老师,那个女人是谁?”
  罗立阳吸了口烟,答道:“看来,你是有了答案才来找我的。”
  “她是谁?”
  “好吧,我告诉你,她是李耀明的妻子,这是她自己说的,她叫什么我记不清了,我记性不好。”
  “你看见她的时候,耳朵里的棉花拿走了?”
  “我想听她解释。”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一旦被对方亲口证实,高竞还是觉得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个女人……”
  “有可能她就是杀死李耀明的凶手,我知道。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在李耀明的尸体旁边,显得很慌张。”
  高竞愣了一秒钟,才提高嗓门问道:
  “老师,你为什么要替她隐瞒?后来作调查的时候,你又为什么对此只字不提?!”
  罗立阳对他的情绪视而不见。
  “她从后门退回酒吧来,我知道那是因为后门有我们的人,我让她过来,我们就快速在酒吧的角落聊了几句。接着,我带她走了前门。”罗立阳白黑相间的左边眉毛微微向上一挑,神情还带着几分得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一个可能杀了人的女人?”
  “你在怀疑我。”罗立阳的口气里带着指责。
  高竞停顿片刻,才说:
  “你好像没必要这么做!除非你们有什么关系!”
  罗立阳笑起来。
  “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不一定是两人有什么关系,也许,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高竞的口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罗立阳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他总是挑我的错,为难我,讽刺我,具体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就不说了,”罗立阳笑了笑,忽然抬起头盯着高竞,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李耀明——该死。”
  是你杀了李耀明吗?高竞很想问这个问题,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换了个问题。
  “你看见秦芝云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她正从后门口退回来,我朝她招招手,她有点犹豫,但还是马上朝我走了过来。”
  “当时有没有人看见你们?”
  “我们周围没人。当然,也许是我没看见。”
  “你们聊的时候,别人在哪儿?”高竞现在已经明白关保国的那句话了,“去问问老罗吧,”很明显关保国看见了他跟秦芝云,但因为他自己也不清白,所以他决定保持沉默。
  “关保国在房间另一头盘查其它客人,周越,我没看见,只看见他的外套放在吧台上,估计他在吧台下面忙。”
  “你们聊了多久?”
  “大概几十秒,只聊了几句,她说了她的名字,又说她没杀人。我说这跟我没关系。然后,我就在她头上套了个黑色塑料袋把她带出去了,我们出去的时候,正好赵杏兰走进来。”
  “你看碰见秦芝云的时候,李耀明是什么状态?”
  “躺在地上,好像死了。”
  “好像?你没有查看他当时的状况?”
  “没有。”
  他果然不关心李耀明的死活。
  高竞关上了笔记本。
  “老师,我已经记下了你说的话,你可能需要接受进一步的调查。在局里,不是在这儿。对不起。”高竞低声说。
  “没关系,世态炎凉,我早就料到了。”罗立阳冷笑。
  这句话刺得高竞心口发痛,他站起身,望着罗立阳,平静地说:
  “老师,即便不是你亲手动手杀了李耀明,你也有间接责任,首先你明知道秦芝云有杀人嫌疑,你还放了她,你妨碍了调查,其次你在发现李耀明倒在地上时,你没有查看他的生命迹象,如果他当时还活着,你就等于间接杀死了他,我知道李耀明不讨人喜欢,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拿生命开玩笑。老师,你犯法了,而且你是知法犯法。我这么做不是什么世态炎凉,是按照规定办事。”
  (今日更新完毕,明天是最后一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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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7 09:5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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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刺得高竞心口发痛,他站起身,望着罗立阳,平静地说:
  “老师,即便不是你亲手动手杀了李耀明,你也有间接责任,首先你明知道秦芝云有杀人嫌疑,你还放了她,你妨碍了调查,其次你在发现李耀明倒在地上时,你没有查看他的生命迹象,如果他当时还活着,你就等于间接杀死了他,我知道李耀明不讨人喜欢,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拿生命开玩笑。老师,你犯法了,而且你是知法犯法。我这么做不是什么世态炎凉,是按照规定办事。”
  “别跟我谈什么法律!”
  “老师,你是个警察!”
  “高竞,对我来说,法律就好像你的师娘!”罗立阳走到窗边,回头看着他。
  “师娘?”高竞不明白。
  “每天跟你睡在一起,好像是你的人,可是只要一出事你才知道,原来她从来就不是你的人,她既不会帮你,也不会站在你这边!其实,对于大部分像我这样没权没势的人来说,法律就是这么个跟你同床异梦的婊子!”
  “老师!请你不要说师娘!她是个好人。她对你也曾经很好!我看见她给你缝衣服,把手都戳破了!”高竞吼道。虽然他知道师娘也有错,但听到罗立阳这么咒骂她,他还是受不了。
  罗立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小笨蛋!人生这本书,你才翻了几页?不过,你跟我不一样,你们莫兰家里有钱,所以你比我有前途。”
  高竞听出了罗立阳话语中的讥讽,本来他不想理会,但因为涉及到了莫兰,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老师!莫兰跟本案无关,请你不要把她扯进来。再说,我喜欢的是莫兰本身,不是她的家!不管你信不信!如果莫兰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姑娘,我也照样喜欢她。”高竞真怕再说下去,会跟罗老师打起来,所以他说完立刻朝门口走去。
  但当他走到门口时,他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罗立阳。
  后者像看着一个傻瓜那样看着他。
  “还有什么吩咐?学生?对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下,什么时候带我走?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罗立阳卑躬屈膝地问道。
  “这个,我会先请示郑局长。”高竞望着罗立阳,停顿了片刻,才鼓起勇气说,“罗老师,我只是想跟你说。法律对我来说,就好像我妈。她有缺点,从来不疼我,有时候还冤枉我,但因为她是我妈,所以我还是会尊重她。老师,你以前教我,要做个好警察,首先得遵纪守法,做个好人,这话我永远记在心里。”
  说完,高竞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用手背一抹眼睛,摔门走了出去。
  
  (为小P更新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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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7 10:0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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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ambercat在2008-10-25 12:03:00的发言:

哈哈,脾气好大,我还以为他们和骆驼一样温顺嫩


 


这张照片时mm自己拍的么?哪里有阿尔巴卡看啊?


 


看上去毛呼呼很温顺可爱的样子,呵呵。照片是我在网上找的,我也就是有一次出去南边玩在农场里看见过。不知道动物园里会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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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7 10:0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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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shalott在2008-10-27 1:02:00的发言:

从杀人犯的爱情故事以后,已经不大明白作者想干什么了,也太跟正常人的观念不一样了吧。。。
不过还是想看看高竞他妹的故事,那个jp女哟。。

嗯,我也想知道高洁去新加坡干嘛了,还要借钱。。。。


那个梁永胜律师其实人也不错,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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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8 09:0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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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兰在回家的路上给高竞打了个电话。
  “嗨,是我。”电话通了,她说。
  “嗯。”他应道,但没有接着往下说。
  莫兰觉得有点扫兴,她本来以为听到她的声音他会很兴奋,但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冷淡,她都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你在忙是不是?”她冷淡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么……”
  “莫兰!别挂!”他慌张地叫了一声。
  电话背景挺嘈杂,他应该在街上。她暂时打消了挂电话的念头,不太热情地问道:
  “你怎么啦?”
  “莫兰,我心情不好。”他的声音的确很压抑。
  “怎么啦?”
  “我刚刚去见过罗老师了,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莫兰。我觉得,”他痛苦地说,“他已经不再是过去我认识的老师了。”
  莫兰知道,对于从小失去父爱的高竞来说,罗立阳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警校老师,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兄长,我师傅,我师傅,这三个字过去他总是挂在嘴边,也难怪,这个人教他射击还教他做人的道理,在潜意识里,莫兰甚至怀疑高竞还把他当作自己理想中的父亲。,所以她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经历了那么多事,看破红尘也很自然。高竞,你别多想。”莫兰安慰道。
  “我知道我不应该多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我很怕……”
  “你怕什么?”
  “我怕我以后也会变,变成他那样的人,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跟他很像,我是他教出来的,如果他变了,那么……”
  “高竞!”她打断了他的话,“你跟他的工作环境不同,际遇不同,所遇到的人不同,所以你们的人生也会完全不同。”她很清楚他现在的心情,但她明白再谈下去,只会是剪不断,理还乱,所以,她马上接着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的头怎么样了?”
  “不痛了。”他轻声答。
  “我刚刚碰到关保国了。”
  “关保国?!”他有点吃惊。
  “他说他用咳嗽药水的瓶子打了你的头。”
  “嘿,你应该看到他的左脸了吧,我也打了他!他比我伤得重!”高竞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行了!知道你很厉害。你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伤口?”莫兰笑起来。
  “只出了一点点血,我自己随便弄了弄,没什么大不了的,关保国伤得才重呢,他至少有一两个星期都得这么青着脸,哈哈。”高竞幸灾乐祸,接着又问,“对了,这混蛋怎么会碰上你的?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莫兰把关保国跟她说的话,简单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又是老罗,又是周越,我看他就是想把我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引开。”认真听她说完后,他道。
  “可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莫兰把重音放在了“我”这个字上面。
  “因为我跟他提过我女朋友是个很棒的业余侦探,偶尔,我也会听听她的意见。”高竞笑着说。
  “关保国真的住在那一带吗?”莫兰总觉得他突然在她身后出现,像是预谋的。可高竞的回答又让她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他的确住在那附近,我昨晚才去过。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会去那家照相馆。”他沉吟片刻,试探地问道,“我……晚上来你家好不好?我现在没时间,得马上去带秦芝云回局里。”
  她一惊,马上问道:
  “为什么带她?是因为李耀明的案子她有重大嫌疑?”
  “嗯,算是吧。”他含糊其辞,但马上又用讨好的口气问她,“我晚上来好不好?我给你买蛋挞。葡萄式的。”
  莫兰扑哧笑了出来。
  “不是葡萄式的,是葡式的。”
  “我来好吗?你还想要什么?”
  “给小黑买个玩具来吧。你要懂得拍拍我妈的马屁啊。”莫兰提醒道,“你们公安局附近就有家宠物商店,随便买个小玩具就行了,你要跟老板说,是拉布拉多犬,老板告诉你该买什么的。”
  “知道知道,我等会就去买。”他又轻声问,“你不生气啦?”
  “晚上见吧。你要乖乖吃午饭,明白吗?”莫兰想,她一定得赶在他提到那两万块钱之前收线,不然很可能会再度跟他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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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雷刚刚跨进家门,就收到了壁虎的电话。
  “什么事?”司徒一边换鞋,一边问。
  “那个女人,高竞的女朋友,找到了照相馆。”壁虎的声音像是从一条黑暗的隧道里冒出来的,诡秘、阴森、冷漠,还带着回声。
  “照相馆。”司徒雷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他知道壁虎是什么意思,自从李耀明和张建民之后,他已经是第三次听见类似的话了,基本上,这句话就意味着一个判决。
  “她今天去见了叶磊,还拿了Lucy车祸的照片给他看,我跟你说过,叶磊跟那女人有关系,所以他没能控制住情绪。”
  “这不奇怪,叶磊不是专业演员。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把她赶走了。”壁虎说。
  司徒雷已经换好了鞋,他走到窗边,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
  “你想怎么样?”他问道。
  “没办法,她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所以,只能让她死。”壁虎平静地说。
  冷静的人总能作出冷静的判断,壁虎是对的。换作以前,他连眉毛都不回抬一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最后害的只能是自己。但这次,司徒雷听到壁虎最后说的那五个字,他觉得就象光着脚踩到了石头,很不舒服。
  “让我再考虑一下。”他道。
  “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他仿佛听到壁虎在电话那头说。
  “有什么问题吗?”壁虎问他。
  “没有,只是想再考虑一下。”
  壁虎似乎在思索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会很快给你答复。”
  “多久?”壁虎问。
  “很快,我说了很快。”他以不耐烦的口气安抚道。
  壁虎隔了会儿才开口:
  “如果照相馆的事破了,你也许还能逃,但我可逃不了。所以这个女人……”
  “行了!今晚之前,我会给你答复。”他知道壁虎的意思,所以不想再听了。
  壁虎在电话那头安静了三秒钟。
  “好吧,我等着。”他道,接着挂上了电话。
  司徒雷觉得有必要立刻联系一下莫兰,有些话他必须说,有些事他必须做,等所有这些都有了答案,他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壁虎是对的,但是,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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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8 09:0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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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一块蛋糕
  
  高竞发现,再次见到秦芝云,她变丑了。
  他先去了她工作的汽车公司,听说她没来上班,就直奔她家。给他开门时,她好像刚刚起床不久,头发乱蓬蓬地披在肩上,没有擦粉,脸上的雀斑很明显,他还发现她的眼睛旁边有个很明显的小凹坑,以前他从来没注意过。是不是因为没化妆的缘故?他觉得她不仅没初见时那么漂亮,而且好像还忽然之间老了好几岁。
  他简单扼要地向她说明了来意,然后要求她换好衣服,跟他们走。
  但不知是因为他说得太快,还是因为这番话来得实在太突然,听他说完后,穿着睡衣裤的秦芝云竟然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站在屋子中间,定定地望着他。老天,该不会让我把刚刚那番话再重复一遍吧,他觉得好烦,今天他的喉咙还有点痛。
  “秦小姐,车在下面等,请快点。”他催促道。
  “你是说去局里?公安局?”她歪头望着他问道。
  “对。”
  她朝后退了两步。
  “为什么?为什么带我回去?”她像在自言自语。
  “只是让你回答几个问题。你必须去。”他冷冷地说。
  “不!我不去!我什么也没干!”她瞪着他,突然尖叫起来,朝后连退了两步,一直退到窗边,双手紧紧抓住了窗帘。
  高竞旁边的小王喝道:“喂!为什么带你回去,去了你就明白了!快点换衣服!”
  “不!我不去!我不去!我什么也没干!这是诽谤!我没杀他!是他想杀我!”她尖叫着,满脸惊恐地望着小王,接着很快地,她的目光又飞向高竞,口气软了下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只是看见他躺在那儿,肚子上有把刀,我猜想他已经死了,只是猜想!猜想!看到那把刀,我还能怎么想?!”
  “秦小姐,有人证实那天看见你曾经出现在李耀明的尸体旁边,所以,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她紧紧贴在墙上,双手攥住窗帘,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刚从后门进来,就看见他躺在那里!然后,那个老头,姓罗的,他朝我招手!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朝他走过去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忽然之间,她的眼睛瞪大了,“对了,是不是姓罗的告发了我?一定是他,杀人的肯定是他,一定是他。我进去的时候,他就站在柱子那里,那个镶了镜子的大柱子旁边。一定是他!”
  高竞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窗子,窗关着,但是三楼,也能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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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8 09:1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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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竞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窗子,窗关着,但是三楼,也能摔死人。
  “秦小姐,冷静点,有什么回局里去说,好不好?我们也希望能了解真相,相信你能给我们……”
  “不!你们就是要冤枉我!如果我不承认,你们就会对我用刑!你们这些臭警察!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她的手抓住了窗门的把手。
  “喂!你想干什么!”小王喝道,想冲上去,高竞拉住了他。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不会离开这里!”她瞪视着他们,接着,她似乎是喘了口气,用比先前平静一些的声音说道,“除非你们想看见我从这里跳下来。”
  高竞漠然地看着她。他很高兴,现在她已经再不是那个让他惊艳的李耀明的遗孀了,她只是个最普通的女犯人,狡猾、丑陋、没有自尊,男犯人的反义词。这样的人,反而更好对付,他有经验。
  “跳下去死的是你,即便没死,伤的也是你。而且,这样更像是畏罪自杀。”他道。
  秦芝云站在那里望着他,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又好像是一下子没了主意。
  “带你去局里,只是程序,如果事后证明你是无辜的,你还可以回来。过来,秦小姐。”高竞催促道。
  “我要见阿松。我要见阿松!”她好像怕他冲上去,再次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
  小王困惑地回头朝高竞望来。高竞可不想让下属误会眼前这个疯女人跟郑恒松有什么破关系,而且,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跟她磨了。得当机立断。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只有他是好警察!他好傻,以为李耀明是他的好朋友,其实李耀明恨他,恨他!他就是想让阿松丢脸!”她披头散发地哭道。
  她今天说的话很有意思,但是高竞眼下没时间来研究,当务之急是,把她弄回去。
  “秦小姐,如果你一定要见他,我会通知他。”
  “你说,你让我见他……?”她抬起了头。
  “是。我答应你,我相信,他会考虑……”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从窗边拉了过来。
  “你干什么?!混蛋!混蛋!”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威胁对方的砝码,立刻气急败坏地嘶叫起来,并用手抓他,他躲开了她的利爪,小王走过来,将她张牙舞爪的手扭在了背后,铐了起来。
  “头儿,你没事吧?”小王问他。
  “没事。”他看着秦芝云,她好像突然丧失了生命,又像木偶那样失神地望着他。
  “我没杀他,是他想杀我,他恨我,也恨阿松。”她道。
  高竞从衣架上随意拿了件大衣扔到她身上,命令道:
  “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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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还是名人哪!”莫兰一边吃着钟点工阿姨做的盖浇饭,一边叹息道。
  “你看了多少?”乔纳也在吃盖浇饭,她这份上有两块红烧排骨、一些炒青菜和一个剥了壳的茶叶蛋,她把茶叶蛋丢在莫兰的碗里,“这个给你,我不要吃。”
  “给我吧,我就爱吃鸡蛋。”莫兰欣然接受,她这份跟乔纳略有不同,她不爱吃肉,所以钟点工阿姨特地给她做了虾仁山药盖浇饭,外加一叠麻婆豆腐。
  “我都看完啦,想不到这个照相馆的老板还曾经上过报纸的社会新闻版头条呢。”莫兰吃了一口山药,说道。
  “今天看见那些新闻报道的复印件,我才想起来,以前好像看过这篇报道,当时我还想,这个叶磊的老妈跟我老爸两人可以并称为,天下最毒亲生父母。”乔纳津津有味地啃着排骨说。
  “他叫叶磊。怪不得Lucy叫他石头呢。”莫兰自言自语。
  “不过,我觉得他老妈比我老爸还狠。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双腿有残疾,为了讨好那个男人,居然就把自己的儿子赶出了家门。真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乔纳气鼓鼓地评论道。
  叶磊的身世的确令人同情。
  5岁时他得了小儿麻痹症,因为治疗不及时,落下了后遗症,从此双腿残疾,只能靠拐杖助行。16岁那年他父亲得病去世,同年年底,他辍学回家,从此便再没进过学校。
  报纸上说,叶磊最大的兴趣是摆弄照相机和拍照,父亲在世时很支持他,曾经斥巨资为他购买照相机和长镜头,也曾经无数次陪伴他去各种地方取景,其中还包括路途艰险的山区,但这种疼爱似乎并没有获得叶磊母亲的认可。“她觉得爸把钱都扔在了水里,因为钱的事,她总跟爸吵架,还打他的耳光,我怕得罪她,也不敢说什么。”叶磊对报社记者如是说,在这句话的后面,记者还特别注明“叶磊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后来把他赶出家门的亲生母亲。在我们的采访中,叶磊从来没有正式叫过她妈妈,始终以‘她’来称呼。从这个略显疏远的称谓中,我们隐约能够感觉到他对母亲的真实感情。”
  叶磊的噩梦是从17岁开始的。那一年,他40岁的母亲嫁给了一个从外地来S市闯荡的生意人,这个人有一个年龄跟叶磊相仿的儿子。在接受报社记者采访时,这个身材壮硕的年轻人抱怨说,叶磊懒惰,不出去找工作,每天在家吃白饭。当记者反问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打他的吗?”他便王顾左右而言他。根据邻居的说法,身体单薄,又有残疾的叶磊因为无法在身体上与之抗衡,所以经常受这个冒牌弟弟的欺负。最后一次吵架,连他最心爱的照相机和长镜头都被砸得粉碎,多个邻居曾目睹叶磊被对方拖到弄堂里打得头破血流的场面,有人还为此报了警。
  居委会也曾出面劝说他母亲妥善解决家庭矛盾,但叶磊的母亲显然不想为此得罪自己的老公和继子,所以表面上是答应了,但暴力事件还是一再发生。叶磊对记者说,“她对我说的最多的是,让我气量大点。”莫兰想,叶磊也许曾经求助过母亲,但他很快就明白,他的求助是白费时间,她对他的处境毫不关心。在叶磊18岁生日那天,他的母亲终于让他明白,他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人。她给了他500块钱,让他立刻搬出去,独立生活。叶磊就这样被赶出了家。
  记者碰到他时,他正在路上行乞,“我拍照曾得过奖,也会修照相机,求工作。”他在一个花坛的角落边,在自己残疾的双腿前竖了一张这样的牌子。
  记者跟叶磊聊过之后才得知叶磊所言非虚,他的摄影作品果真曾多次在国内外得奖,15岁时,他拍摄的一幅照片还得过少年组国际金奖。报纸上登载了这张从在摄影杂志上影印下来的照片,旁边还附了一句获奖评语——“视角独特,充满了童趣和对未来的憧憬”。
  莫兰想,拍那张照片时,叶磊的父亲,那个愿意背着儿子翻山越岭去寻找美丽景色的老人还在,所以,他的生活里还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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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在想什么?”乔纳歪头盯着她。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叶磊真的很可怜。”莫兰叹了口气,把麻婆豆腐倒在虾仁山药盖浇饭上,一边搅拌一边说,“我刚刚看了叶磊的报警记录,其中一个接警的警察就是罗立阳。呵,他果然认识叶磊。”
  “哇,你这么拌在一起,看上去真不赖啊。”乔纳垂涎欲滴地望着她的饭碗。
   “嘿。那当然。”莫兰得意地吃了一口,说道,“你也是罗立阳的同事,说说,他人品怎么样?”
  “他的人品可比那个什么狗屁李耀明强多了。至少他没为抢排骨这种破事跟人打过架。”虽然李耀名已经死了,但每次提起他,乔纳还是一脸鄙夷,“我真不明白,松怎么会跟这么个人是好朋友。”
  “说老罗。不要一有机会就提你老公。”莫兰点她。
  “知道知道。老罗么,”乔纳嘴里嚼着青菜,“话不多,跟谁关系都一般般,表面上看不声不响,但我一直觉得他是个狠角色。”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给你这种印象?”莫兰好奇地问。
  “有一次李耀明在饭厅交代他什么事,说话不太好听。李耀明这张臭嘴,反正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如果他活着,我要跟松说清楚,不让他来参加婚礼……”乔纳看了莫兰一眼,马上把话题又拉了回来,“反正说话不好听,李耀明走后,老罗就坐在那里死死盯着他的后背,一直等李耀明没影了,他还盯着。当时就算他突然向李耀明后背开枪,我也不会吃惊的。他的眼光好像就是要杀了他。”
  “还有这种事?你有没有跟姐夫说过?”莫兰马上问。
  “不说。”
  “干吗不说?你说了松哥一定很重视。”
  “喂,李耀明的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谁杀了若琳。”乔纳流里流气地往嘴里塞了口青菜,“本来,我肯定凶手是张建民,可现在,我想我大概是冤枉他了。”
  “是啊,如果他想杀若琳,半路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她去茶餐厅?那也太危险了。而且时间那么紧!你刚离开,若琳就被杀了。接着是张建民突然来到茶餐厅,前后不过5分钟……也就是说,他刚杀完人,张建民就来了。”
  “妈的,如果张建民和那人不是合谋的话……那时间也掐得太准了。”乔纳道。
  “合谋?张建民跟对方合谋?”莫兰眼前一亮,叫道,“对了,一定是这样。”
  “哪样啊?”
  “假设张建民不是凶手,那么凶手是怎么会知道,王若琳手里有朱敏的日记的?她是在家里的壁橱里找到张建民藏在那里的箱子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5岁的小孩不算哦。所以,除了张建民通风报信外,我看没有别的可能。”
  “会不会对方在他家装了摄像头?”乔纳猜测。
  “高竞搜查过张建民的家,没发现这种东西。”看乔纳没有反驳的意思,莫兰继续说了下去,“我想事情可能是这样的,张建民先告诉那个人王若琳拿走了那包东西,接着由那个人负责跟踪。还记得若琳说过,她在分局门口碰到张建民同事的事吗?”
  “当然记得!”
  “因为她觉得那人很可疑,所以才急中生智去了银行。这个人很可能耐心地在银行附近等着她,然后跟踪她到了茶餐厅,随后他把若琳的行踪告诉了张建民。按照若琳当时对张建民的戒心,她不会告诉张建民,她会跟你在哪里碰头,所以,如果张建民没有跟踪若琳的话,那一定是别人跟踪了她。”
  “要这样,张建民不就等于借刀杀人害死了若琳?妈的,搞来搞去,还是他?”乔纳愤恨地捶了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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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8 09:1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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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合谋杀人,那张建民就不应该出现在现场,既然已经商量好了由另一个人去完成谋杀,他又何必再去趟这个浑水?所以,张建民到现场应该不是去杀人的,我认为他只是想要回王若琳手里的东西。他不知道若琳会被杀,他跟对方合谋,只是希望对方帮忙跟踪若琳。”
  “喂,张建民是警察。如果他是清白的,他不想杀若琳,如果只有跟他合谋的人知道若琳在茶餐厅,难道他就不会怀疑这个人吗?”乔纳提出了疑问。
  “从张建民把若琳的事告诉他,可以看出,张建民很信任这个人。不过,他最后还是怀疑了,不然就不会约他到松鹤楼去吃饭了。他知道郑恒松和高竞会在那里,也许他不知道那个人跟郑恒松也有饭局,但我相信,他约这个人来的目的,是想当场揭穿他。”
  “听上去有点道理。”乔纳点头道,“不过,既然,他想揭穿这个人的身份,怎么还会被对方毒倒?”
  “其实不难,只要事先准备好一个带毒的调羹就行了,当然得跟饭店的一模一样。拿我这盘虾仁山药来说吧,我先用筷子多吃几口,然后再用毒调羹搅拌一下,这样的话,对方很可能会被迷惑,另外,如果这个人在搅拌的时候,再说点容易分散注意力的事,那就……”莫兰忽然想到一件事,“不过,他的死因好像不是被毒死的。”
  “他是在地铁里摔死的,体内有安眠药成分。”乔纳道。
  “跟酒吧里一样。我好像听你说过,李耀明是指名要张建民参加行动的。”
  “对,这是松告诉我的。怎么啦?”乔纳疑惑地看着她。
  莫兰一边吃虾仁饭,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然后抬起头,说道:
  “乔纳,我大致已经猜出谁是杀害若琳的凶手了。”
  “啊!是谁?是谁!”乔纳碰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问道。
  “你别着急,现在还只是个猜想。我还需要你帮我打听点事,才能确定。”莫兰沉稳地说。
  “妈的,快说。”乔纳又重新坐了下来。
  “第一,你问问银行的柯云,若琳那天见到她,有没有向她要过报纸和别的东西?第二,你好好想想,若琳有没有跟你提过张建民的病史,尤其是跟安眠药剂有关的。”
  “她没跟我说过。”乔纳答得很快,“不过,我可以问她妈。”
  “第三,你去问问那个帮你查资料的朋友,这些新闻报道,是谁要她搜集的。我看得出来,那些资料不是从网上打印下来的,这些是报纸的影印件。如果不是事先有准备,你不可能这么快弄到手。我认为有人事先搜集了叶磊的资料。”
  “啊哈,聪明!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乔纳赞道。
  “是谁搜集的?李耀明还是张建民?”
  “是李耀明。我今天让B区分局的同事帮我查叶磊的资料,谁知道,她一听这名字就说手边有一堆资料。”
  “怎么回事?”莫兰问。
  “这是半年前李耀明让她查的,她复印了两份,一份给了李耀明,另一份自己留着,嗨,这是我们搞档案的毛病,什么都想留一份。”乔纳笑道。
  “李耀明最开始让你朋友查什么,是叶磊吗?”
  “不,李耀明拿了张五月花照相馆的门面照片给我朋友,让她查这家照相馆的资料,等我朋友告诉她,照相馆的注册人是叶磊后,他又提出要查这个人的背景。”
  看来,李耀明是先知道这家照相馆,后知道叶磊的,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这家照相馆的?难道也是通过安然的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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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8 09:1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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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莫兰立刻给安敏打个电话。
  “安小姐,我是小芬的朋友。还记得吗?前几天我们通过电话,”
  “哦,是你。有什么事吗?”安敏问道,这次她的态度比上次好了很多。
  “我想问一下,为了那两篇文章,除了那位张建民警官,还有别人来找过你吗?”
  安敏想了想才回答。
  “没有。”
  “那位《黑夜的期待》的女主角,有没有提到过一家叫五月花的照相馆?她有没有提到过,她的丈夫曾经跟踪过她?”
  “莫小姐,我跟她谈的时候,曾经答应过她,只是选择性地登载一些她口述的内容,至于没有登载的内容,我会为她保密。我们之间有约定。”安敏似乎很为难。
  “安小姐。那个人是不是秦芝云?”她问道。
  莫兰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她刚刚一回来,乔纳就告诉她秦芝云脚踝上有痣。张建民曾经在《黑夜的期待》这篇文章里,用铅笔在“脚踝”和“痣”这些字眼上画了圈,他如果没怀疑她曾经在李耀明的命案现场出现过,就不会在他临死前频繁联络她,而且,王若琳也说过,跟张建民在饭店碰头的女人笑起来很像,“松岛菜菜子”,其实,她还真的很像,连高竞刚刚也承认她是李耀明命案的重要嫌疑人,所以才要带她回局里!这个《黑夜的期待》女主角有99%的可能是秦芝云。
  听了她的话,安敏立刻失去了镇静。
  “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兰没有给她思索的时间,她道:“如果是她的话,安小姐,她刚刚已经被警方带回公安局了。她的丈夫在四个月前被谋杀,她是嫌疑人。”
  “啊……”安敏似乎是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才免得在电话里惊叫起来。
  “所以,我很想知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丈夫在跟踪她?”
  如果李耀明不是通过那本书找到照相馆的,那就是曾经跟踪过她。看过那篇《黑夜的期待》后,莫兰相信,任何一个丈夫都会产生跟踪妻子的念头,因为她在那篇文章里面很细致地描述了自己急于寻找婚外情的焦躁心情。
  安敏思考了几秒钟,说道:
  “我早料到去酒吧寻找写作素材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没想到还会牵涉到谋杀。好吧,她说过,她说连她去照相馆印照片,他都跟着她。那个男人好像盯她盯得很紧。”安敏忽然侃侃而谈起来,声音里还带着些不耐烦,似乎急于要摆脱这件麻烦事,“她想离婚开始新生活,但那个男人不让她走。所以,当她发现我在酒吧找素材时,就主动找到了我。她想跟我聊聊她的生活,我求之不得。然后她就说了一些她的一夜情故事,当然,书里没有,因为等我把她的话整理成文,她又变卦了,说不想把一夜情的事登出来。所以,你也看到了,文章只呈现了她的一些心理活动,她对现实生活的不满等等。因为她的想法有一定的代表性,所以我考虑再三后,还是也用。”
  “她为什么要变卦?有没有跟你解释过?”
  “书出版后,她才告诉我,她是想把那本书给她丈夫看,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想法。她说她丈夫脾气不好,所以我猜,如果写一夜情,她老公也许会大发雷霆。”安敏说完,又大声叹息道,“真是没想到,还会涉及到谋杀。”
  “干脆写个后续故事吧,没准会很受欢迎。”莫兰笑着安慰道。
  “谢谢你的建议。”安敏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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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无好宴》网络版正式结束。
  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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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8 11:2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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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同学能看出来凶手是谁啊?

我总是看了后面忘了前面,完全一头雾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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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8 18:5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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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结尾么? 没我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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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29 17:1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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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竞不喜欢这样的偶遇。
  晚上8点,当他兴冲冲提着蛋挞盒子赶到莫兰家时,看见莫兰正站在大楼门口跟司徒雷谈笑风生,她还把一个透明的塑料盒 子递给对方,后者则微笑地接受了。这温馨的场面让他看得胸口发闷,脑袋充血。她在送礼物给他吗?他们站得可真近,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一对男女站得这么近?难 道这个男人耳背吗?
  他想冲过去打架,又想转身离开,在踌躇了一分钟后,他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他想知道她给了司徒雷什么,特别想知道。他很希望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一包狗屎,但他相信不会,因为她是个淑女。
  “蛋糕我无所谓,但你做的,我一定会吃。”他听到司徒雷在说话,声音还挺柔和,让他想到了老虎打瞌睡的样子。
  莫兰刚想说话,就一眼看见了他,但她没有理会他,而是笑着对司徒雷说:
  “如果不合你的口味,就丢掉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让高竞的心颤了一下?她送他蛋糕,还是她亲手做的蛋糕?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美食我怎么舍得扔掉?”司徒雷手里拿着那个蛋糕盒子,沉吟片刻说:“其实,莫兰,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找你。”
  “啊,我知道。谢谢你特意送来小黑的行李。”她马上说。
  司徒雷笑了笑说:
  “不,不是谈小黑的事,有空吗,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嗯,今天……”莫兰朝他这边瞥过来,似乎期待他开口,他马上说:
  “莫兰!我来了。”
  司徒雷这才回过头来,高竞看见他眼睛里凶光一闪,他禁不住在心里嚎叫了一声,妈的,司徒雷!少跟我瞪眼睛。我不怕你!
  司徒雷又重新把脸转向莫兰。
  “那么,我们再约时间。”他道。
  莫兰点了点头。
  “好的。”
  司徒雷跟莫兰说了再见,便转身走进了停在旁边的那辆奔驰车。
  等他的车开走后,高竞没好气地问莫兰:“这家伙来干吗?”
  “还能来干吗?送小黑的家当呗。上次他放在车里我没看见。瞧,就是这些。”她指指身后,高竞看见两个塞满了东西的大号塑料袋斜靠在大楼门口。
  “嚯,那么多!他怎么不帮你提上去?”高竞问道。
  “他想上去,我没让,我说我妈在搓麻将,不喜欢有人打扰。哈哈。”她捂住嘴笑,然后抬起头,目光移向了他的额头。啊!她关心他的伤势,他心里一暖,气马上消了一半,但他还是问:
  “那你干吗送他蛋糕?是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你没看见盒子下面有蛋糕店的商标?”
  有商标吗?高竞还真的没注意。
  “那,那,那也不用送他蛋糕啊。饿死他!”他嘀咕了一句。
  “他送来小黑的家当,我当然得对他客气点,再说,他又是黑帮老大,我也不能得罪他啊。”莫兰注视着他手里的蛋挞盒,笑着问,“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还热着呢。”他现在心情好起来了。因为他发现莫兰想跟他和好,他把蛋挞盒子递给她,“全给你。”
  “是什么式的?”
  “葡式的。”
  “我要听你说,葡萄式的,快说!不说我不吃哦。”莫兰威胁道。
  “嗯,是葡萄式的。”他低声道。
  莫兰格格笑起来,拉住了他的手,说:“走,我们上去吧,你帮我提东西。我妈要是谢你,你可别多嘴啊。”
  “为什么?我可不想……”
  莫兰回头瞪了他一眼,“就让她误会那全是你给小黑买的,又怎么样?你也说司徒是坏人,你还在乎什么?”
  道理好像也没错,是没必要在乎司徒雷,坑他一次有什么关系?
  走进电梯后,她又笑着恳求:
  “再说一遍那个葡萄。”
  “不说了。葡萄式的蛋挞。这句话有什么好听的?”他觉得她是在笑他。
  他说完,莫兰果然再次笑逐颜开。
  “葡萄式的,哈哈。”她一边笑,一边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轻声道,“好甜啊,葡萄式的刑警。”
  
   “碰!”司徒雷把蛋糕盒子狠狠摔在了玻璃窗上,然后,他气喘吁吁地扑到桌前,抓起了电话,壁虎,壁虎的号码是什么?霎那间,他完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她 说的那句话,“这是我给表姐做的结婚蛋糕,里面放了很多核桃,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听到这句话时,他满心欢喜,但他回来后却发现,盒子的底部印着商标,虽 然不是那么明显,但还是被他发现了。悠然小姐,你这么做,实在在太过分了!本来我想送你份厚礼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但现在……
  “有答复了?”壁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他这时才意识到手里握着电话,这么说,已经拨过号码了?
  “喂?是你吗?”壁虎见他没回答,又问。
  他喘着粗气,找了张椅子坐下。
  “喂,喂,喂,喂…………”
  “嘿。”他终于答应了一声。
  “你终于开口了,怎么啦?”壁虎似乎有点担心他。
  他望着玻璃窗上星星点点的奶油沫,耽搁了一秒钟才说:
  “我决定了。”
  “嗯。”
  “你干吧。”
  “太好了。”壁虎很高兴。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他心情低落地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
  “在什么地方?”
  “养老院门口。一开始没留神,所以她比别人走得远,她终究要去那里的。”壁虎声音低沉地说,“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记得吗?”
  “当然记得,要不是这块小石头,我们也不会认识。”司徒雷叹了口气道,他现在想喝酒,不是一杯,而是10瓶。
  “认识他后,你就盯上了我。”壁虎道。
  “我喜欢头脑清醒的人。你很清醒。一直很清醒。”
  壁虎笑了笑:“我们合作得一向很愉快。”
  “没错。”
  “等我的消息。”
  “行。”
  打完这个电话,司徒雷觉得浑身乏力,他急需好好睡一觉,或者给女大学生情妇打个电话。那个女人叫什么?
  ===================
  庆祝100页,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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