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路15号,五月花照相馆。
路越说,朱敏死前经常去那家照相馆。
“她去那里拍老式婚纱照。是不是当模特我不知道,照片我也没见过,不过,她模模糊糊地说过一句,她说有人要是看见她的照片想找她也很容易。”路越望着电脑荧屏,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莫兰想。
身材壮硕的路越是个室内设计师,烫着卷卷头,见面之后,她坦率地承认,她跟朱敏是在群众利益酒吧认识的。
“当时她醉得东倒西歪的,把我的包当成她自己的了,跟我胡搅蛮缠,后来我替她付了酒钱,又把她送回了家。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她是个很不错的人,大方、热情、心地善良,只是有时候比较单纯。”
路越也很快证实了莫兰的推测。
“对,是有个姓张的警察来找过我,也是通过那个写书的女人。他来找我,是想了解朱敏生前的事,我给了她一个朱敏留下的箱子。”
“箱子?”
“朱敏出车祸后,她的大部分东西都让她的家里人领走了,但我后来发现,她在我床底下的角落里偷偷放了一个箱子,锁得很严实。那时我跟朱敏的家人已经失去
了联系,没办法还给他们,所以我就把箱子交给了那个警察。那个警察当着我的面把箱子打开后,呵,我可真是大吃一惊,里面有好多钱,我没数,大概,我想应该
有十万。”
“你知道她的这些钱是哪儿来的吗?”莫兰问道。
“我们从不过问对方的私生活。”路越摇摇头。
“她的收入高吗?如果有人讨厌存银行,也许会把钱藏在一个固定的地方……”
路越微微一笑。
“她曾经说,那个照相馆是她生活的另一面,还说是她的金矿。”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路越再次摇摇头。
“我怀疑她在卖淫。”莫兰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路越的眉毛向上一挑,没有马上接口,过了会儿才说:“失恋让她很痛苦,为了排遣痛苦,她需要喝酒、买衣服和交际,这都需要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你说
的事,她只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照相馆的老板,听说那人还是个残疾人,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她叫他石头。”路越笑着瞥了她一眼,“别这么看着我。我不知
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Lucy说起他时候,我觉得她至少不讨厌他。”
王若琳也提到过东林路的一家老式照相馆。
她说,张建民曾经对照相馆橱窗里的旧照片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