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米盖尔教堂,当年汉堡港的标志建筑,万里归航,船一入易北河口,就能在地平线上看到黑点一样的尖顶,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好像妈妈的臂膀,扑来拥抱游子。
小杰下午在教堂有个小演出,他和几个小伙伴组了个弦乐四重奏组,疫前每月的第三个周六下午在教堂里演出,帮忙筹款。时候未到,我约了小欣在附近转转。
“教堂后面的寡妇街去过吗?”
花木扶疏的后庭,很不起眼的小街,两边买纪念品的铺子都关门了。楼上土黄墙壁上海蓝色的窗框里,就是当年安置水手们遗孀孤儿的地方。
汉莎同盟依赖海运,滔天的北海波罗的海埋葬了无数的好男儿。为了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为了鼓励冒险,水手公会收大家一点点钱,收养殉难水手的遗属,把他们抚养成人,养老送终。在艰难的世纪里平添出一抹暖色调。
“也许,后世的保险机制,就这么启发出来的。”,小欣很有悟性,性子也平和,谁娶了做老婆都会有福气。
曲目并不出奇,鲍罗丁的D大调第2号一向很讨彩,尤其第二乐章对于小姑娘,没有不当场融化的。
“我喜欢他穿上衣服的样子,阴郁而认真。”小欣仿佛小声地自己跟自己说。
我没看她,继续听着他们,“他在床上的时候,才是他自己,阳光了,也放松了。”
是啊,我们仨很奇妙吧,或许这放纵里蕴含的反差与和谐也是缘分,是堂而皇之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关心的惊天小秘密。
如果Matiss那些粗笔夸张的线描,七笔可以勾出一幅裸女,十六笔可以勾出一次后入,那么二十七笔就能勾出快乐的三人组。
挤到里面的时候,终究感到有些诡异,这不是寻常碰到小舌头的感觉,那可是粗硬滚烫的柱础。当他也在耸动的时候,当它顶端半球形清晰可辨的时候,我从后面搂住小欣,握住她的乳房,紧紧地,生怕她跑掉,长出了一口气,停在最里面。任凭小杰越来越猛,越来越快,蹭着我的中段,冲撞着小欣的后壁。耳边是小欣愈益慌乱的急促呼吸,呜咽里咕哝着:“太胀,要炸了,要炸了。”
她还没有炸,小杰自爆了,汩汩的热泉一绺一绺的弥漫了腔道,七下,他每次都是七下,我会犯强迫症去数。“My turn, don’t move.”,喃喃地,我的屁股开始上左下右画着圈,带动着里面一阵紧似一阵画着椎面,把粘乎乎的浓浆,涂抹到每个褶皱和旮旯里,几乎可以听得到苦闷的泥泞声,在最深处传播开来。
还可以恶作剧地杵几下小杰的软趴趴的,像死鱼一样躺在里面任人摆布。他生无可恋地仰望着我们骑在他身上接着享乐。溽热浆稠,这一个罪恶满满的渊薮,现在就归了我,变了法儿地玩儿。搂着小欣的肩,亲上她糊里糊涂的唇,斜眼瞟着小杰不怀好意的笑,跟他最私密地紧贴着,钻在我心爱的女孩体内,怦然心动的兄弟之情油然而生,一下一下精液喷在最里面,与他最热烈地汇合。此刻,我不知道我俩是共用阴道在彼此相爱,还是成全小欣腐女的愿望,抑或把每次当做疫情里最后的疯狂,还是在慰藉不快乐的童年?
“好了,完事了。”,小杰过来找我们,拎着那把心爱的Cremona范儿的琴收着。
“小欣欣,帽子很漂亮。”,今天斑驳的阳光,是很搭配那条雷诺阿的便宜帽子。
他俩中规中矩地打着招呼,却又有点不习惯似的闪烁了眼神。是尴尬,还是有意思了?我闪着念。
“去喝下午茶?”
“去我那儿吧。”,哦,这小子可能又想做了。也好,去他家吧,我很喜欢他的窝。那所房子在歌剧院后面几条街,排练和演出都可以走着去。一排尼德兰样式的街面屋里插入的这段Bauhaus,德国这种房子很多,都是二战后的改建。
他家在顶层,后面还有个朝西的小露台,望得见一方港口景色,低沉的北德天空,给不了几天在遮阳伞底下喝茶的日子。
Darjeeling的红茶包,冰箱里有熏鲑鱼,路上顺手买的饼干水果,小欣喜欢杏脯和Smoked Cheddar,当然,依然会有的一块Sacher。
聊爱情聊疫情,聊色情聊行情,下午茶的佐料五光十色。北海的西风,四点后就凉飕飕的了,我进屋跺脚躲在他床边的暖气那儿烘手,床头是一小块木底铜书版,细看像是印谁的奏鸣曲,北墙昏暗里的那幅,仿佛乌尔比诺公爵双联画,又好像不是,我出去也懒得问,却勾出来了欲望。
他俩居然在聊房价,我内裤里已经涨热起来,不好发作,便东拉西扯。“小杰,你买了这房,就娶了欣欣罢。”,小杰感到突兀,微微皱皱眉,小欣发作起来,“大叔,你哪儿跟哪儿啊?你俩结婚好了,我当伴娘!”
“人人都是双性恋,只缘未遇降龙剑。我干脆娶了你俩做老婆可好?一个日,一个肏。”
“又来了,你行嘛?”这回挑战的是小杰,好像在保护小欣,好像要划清界限,又好像...感觉也上来了。
我一脸贱兮兮地凑过去,捏住他底下,他红起了脸,扭了头过去,正好遇到一脸懵逼的小欣,俩人迅即起意,吻向对方,一场战火就此撩燃。
其实室内乐里,我更喜欢Trio,不像四重奏那么绚烂,那么装逼。是,三重奏庸俗,但通俗易懂。钢琴像是若隐若现的老男人,好像把握了节奏,好像没有,也许想把握,也把握不住。气焰汹汹的Cello,年轻活力,乖张地主持着旋律,小提琴被他挑逗得,时而幽怨婉转,时而高亢张狂,然而他俩的和弦交炽,才是最动人的部分。缠绵悱恻的广板,比起疾风暴雨的快板,更噬咬心尖。只有钢琴伴奏的小提琴,是单调的Sonata,你看那些韩国车,在西部荒原公路的五线谱上,只不过是一颗颗枯燥无趣的黑圈点,像极了肌肉形成了记忆的习惯动作。大提加盟之后,两洋作战,讨好与征伐此起彼伏,一会儿相得益彰,一会儿又两头落空,虐力更虐心,肉体与精神都有了无限可能,做爱仿佛新生。
事毕,昏黄的路灯光,从朦胧的百叶窗映入,照耀着三具疲惫的乐器,仿佛缕缕青烟里,闻得见的哈瓦那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