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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旷野的声音》 --这是一本令人惊异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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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旷野的声音》 --这是一本令人惊异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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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为一名美国妇人在澳洲沙漠的心灵之旅
  
  
  由于受到「真人部落」的召唤,玛洛'摩根加入了原住民穿越澳洲大陆的旷野漫游。
  
  
  从第一天惊险的旅程开始,玛洛'摩根无可避免地,必须持续接受来自生理、心理不同的测试与考验,在接近四个月不凡的旅程经验中,她惊讶地发现原住民是如何在与外界隔绝的荒原—一个如此恶劣的地理环境下生存,并与大自然维持一种特殊且和谐的生态关系。另外她也成了「真人部落」沿袭自然、原始本能生存方式以及传统五万年古老文化深具哲学智慧的有力见证。


关于作者
  
  身为医生的玛洛·摩根致力于推展预防医学教育计划,并获得前往澳洲参与研究计划的机会。有鉴于澳洲的种族歧视问题,玛洛企图为原住民在经济独立、种族融合上贡献自己的心力。而一场原住民颁布奖的午宴,成了她意外的人生之旅,经过了心灵的洗礼,玛洛将引领读者回归自然,反璞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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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7-21 0:31:2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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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空法师讲的关于本书的小故事
  
  
  五八、澳洲土著是真人
  
  澳洲的土著说他们是真人,说我们被物质文明污染了心性、体能。他们的心清净,生活多么自在!他们每天过什么日子?他们没有家,到处去游玩。澳洲政府给他们建筑一些房屋,他们把房屋做为仓库。他们睡在野外,风吹雨打也没事,不生病。我们过着物质文明的生活,把我们本有的体能破坏了,禁不起风吹雨打。他们完全随顺大自然,他们到世间来是消业的,是来受报的,所以他们的灵性很高,能预知很多事情。这是什么原因?禅定。心定、心清净,定能突破许多空间维次,所以能预知许多事情,这是本能。为何我们不能预知?因为妄想、分别、执着把我们的本能障碍了。
  
  (节录自净空法师之讲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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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摘其中一段作引子——(珍贵的价值观 ) 

 


 


   (那天,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孩走进一堆野草中,出来时,奇迹似的,手里拈着一朵美丽的黄色花儿。她把长长的梗子环绕在脖子上,让花儿在她身前摇荡,就像一件珍贵的珠宝。大伙围聚上来,称赞她改自己挑了件美丽的首饰,戴在她身上煞是好看。一整天,赞美声不绝与耳。我感觉得出她心中的喜悦——那天,她觉得自己特别好看。  

 


      这个女孩,让我想起离开美国前夕在我办公室发生的事。一个被神经紧张症候群折磨得病人,跑来见我。我问她有什么烦恼。她说,保险公司把她那条钻石项链的保费,提高七百美元。她在纽约市找到一个人,自称可以利用人造钻石,替她仿造一条一摸一样的项链。她准备飞到纽约,亲自监工,等它完成后,再回来把真的钻石项链收藏进银行保险库,但费率会减低许多。  

 


 


      我记得,我向她提起即将举行的年度联谊舞会。她说,到那时仿造的钻石项链已经完成,她可以戴着它出席。那天晚上,在沙漠中,那个原住民少女把花儿放在地上,让它回到大地的怀抱。这朵花已经完成它的任务。她心中充满感激,把今天所受到的赞美,全都储藏在记忆里。这朵花是个见证,证明她是个漂亮的女孩。但她对花儿本身并没有割舍不开的依恋。花会凋谢·枯萎,回到大地,化作一堆腐植土,然后再生。  


      我想起美国那位病人。然后,我瞧瞧眼前这个澳洲原住民少女。她的珠宝有意义,而我们的珠宝只有金钱价值。  

 


      我得到一个结论:这个世界有些人把价值观念弄错了,但不会是这儿的原住民——原住在所谓“澳洲蛮荒”的原始民族。 )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7-21 0:36:5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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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0 04:2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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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来自文明的贵客


 照理说,事前应该有某种警讯的,但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事情已经在进展中,那群掠夺者坐在好几里外,等待他们的猎物。我在一个钟头前打开了行囊,明天将会被帖上“无人领取”的标签,存放在贮藏室,月复一月。我将成为又一个在国外失踪的美国人。

 那是个闷热的十月早晨。我站在澳洲一家五星级旅馆门口,望着门前的车道,等候一个素未谋面的信差,非但没有一丝警觉,反而感到无比欣慰,我是那么开心,那么兴奋,那么充满成就感和自信。心底里我有一个预感:“今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一辆敞篷吉普车驶进环状的入口。我还记得,听见轮胎碾过滚烫的柏油发出嘶嘶的声音。一簇璀璨的水花,洒过车道旁艳红天花菜的叶子,喷到生锈的车身上。吉普车停了下来,司机---三十岁的原住民---朝我这边望了望。“上车吧!”他那只黝黑的手招了招。他来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我在等待人家来接我,去参加原住民部落的一场聚会。那位穿制服的澳洲门房流露出很不以为然的表情。在他那双锐利的蓝眼珠注视下,我和司机心照不宣,我们就是对方要找的人。

    在我蹬着高跟鞋,挣扎着钻进那辆全地形的车子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我穿得太正式了。坐在我右边的年轻司机,只穿着短裤、脏兮兮的白T恤和网球鞋,没穿袜子。我原以为,他们安排交通工具接我去会场时,派的是正规的车子,也许是一部荷登牌轿车,那是澳洲汽车制造业引以为傲的产品。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开着一辆敞篷车来接我。唉,我宁可穿得过分正式,也不愿穿得太随便去参加这场聚会----他们颁奖给我的典礼。 


 


     我向司机说明自己的身份。他只点点头,看来他早就知道我是谁。我们的车子驶过门房时,他朝我们皱皱眉。我们行驶在这座滨海城市的街道上,经过一排排前面有游廊的房屋、一间间牛乳点心店、一座座寸草不生的水泥公园。车子绕过一处园环,那儿是六条马路的交汇点,我紧紧抓住车门的把手。车子驶出城后,换了个方向,太阳掉在我们身后。我身上那件新买的桃红色套装和搭配的丝质衬衫,已经热得让人浑身不舒服。我原以为,会场是在城市的另一边,,但我猜错了。车子驶上和海岸平行的高速公路。会场显然设在城外,比我想象中还要远。我脱掉外套,心中责怪自己,为什么事先不询问清楚。幸好我的小皮包里还有一把梳子,而我那头及肩的漂白发丝,也束拢成一根时髦的发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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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0 04:3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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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神奇之旅 

     从接到最初的那通电话开始,我就一直充满好奇,虽然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并不真正感到惊讶。毕竟,我曾接受过其他民间团体的褒奖,而目前进行的计划也称不上成绩斐然;我帮助那些居住在城市、公开表示厌世的混血原住民成年人,找到人生的目标,建立经济基础---这项成就迟早一定会受到肯定。我感到惊讶的是,发出邀请的部落居住在两千哩外,澳洲大陆另一边的海岸,而我对任何一个原住民部族,所知都很有限,除了偶尔在闲谈中听到别人提到他们。我不清楚,他们究竟是组织严密的部族,抑或像美洲原住民,普遍存在着极大的差异,包括语言。

      我真正感到好奇的是,我会得到什么奖品?另一块雕刻的木质奖牌,让我寄回堪萨斯城的老家,存放在贮藏室,还是简简单单一束鲜花?不,希望不是鲜花,在华氏一百度的这种天气,把鲜花带上回程的飞机太麻烦了。司机一如原先约定的,准时在中午十二点抵达。因此我晓得,当然,我是去赴一个午餐之约。我感到好奇,一个原住民评议会究竟会招待我吃什么?但愿不会是通常由饭店承办的澳洲酒席。也许是自助便餐,那我就第一次有机会品尝原住民的菜肴了。我希望看到一张摆满彩色瓦锅的桌子。

     这会是一椿美妙奇特的经验;我期待着这值得记忆的一天。我随身携带的小皮包,是为今天的盛会而买的,里面装着一架三十五厘米摄影机和一台小型录音机。他们没有提到麦克风和聚光灯,也没提到要我发表一场演说,但我还是准备了。我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未雨绸缪。毕竟,我今年已经五十岁,这辈子已经尝到够多的困窘和失望,凡事不得不给自己留下后路。我的朋友总是赞叹,我是那么的自足自给。“她锦囊里总是有第二条妙计!”我听见他们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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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0 04:3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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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列公路火车(这个澳洲名词,指的是一群卡车,每辆拖着好几辆庞大的拖车,以车队的形式行使公路上),和我们擦身而过,朝相反方向行进。它们从迷朦的热浪中窜出,奔驶在柏油路中央。司机猛然转动方向盘,我从回忆中惊醒过来。车子离开公路,驶下一条颠簸不平的泥巴路,一连好几哩,不断扬起雾一般的红色尘埃。路上两条深深的辙迹忽然消失了,我发觉前面已经没有路。车子蜿蜒穿梭树叶间,跳跃过锯齿状的沙地。好几次,我想跟司机聊聊天,但这辆敞篷吉普的咆哮和车子底盘的震荡,加上我的身体忽上忽下的颠簸,使聊天变成不可能。我必须紧紧阖起上颚和下颚,免得让牙齿咬到舌头。显然,司机也没兴趣打开话匣子。 

  


 


     我的头颅颠荡着,感觉上我的身体就好象小孩子玩的布娃娃。我愈来愈觉得燥热。我的玻璃丝袜仿佛在我的脚上融化,但我不敢把鞋子脱掉,担心它会弹出车外,掉进我们周遭一望无际的红褐色平野中。我不相信,这位沉默的司机会停下车来。每次我的太阳眼镜变成迷朦一片时,我就用裙摆擦一擦。我的胳臂只要动一动,汗水就像决堤的河水般倾泻了出来。我感觉到我脸上的妆在融化,想象中,我两颊涂着的胭脂,宛如一条条红色的水流,流淌下我的脖子。在颁奖典礼举行之前他们得给我二十分钟补妆。这点我一定要坚持! 

 


 


     我看看表;进入沙漠已经两个钟头。记忆中,这是多年来我最感到燥热和不舒服的一次。司机一直保持沉默,除了偶尔哼个一两声外。我忽然想起:他还没自我介绍。说不定我误上了贼车!这种念头实在太傻了。我下不了车,而他对我这个乘客显然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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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0 04:3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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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脱文明的牵绊 
  
      四个钟头之后,车子驶到一幢波状洋铁皮搭盖的建筑物前。屋外有一小堆闷烧的火,两个原住民妇人看见我们走过来,就站起身。她们都是中年妇人,个子矮小,衣衫单薄,脸上堆满温馨的笑容。其中一位戴着束发带,使她那头浓密卷曲的发丝四下流窜出来。两位妇人身材都显得苗条、结实,有如满月的圆脸上,闪烁着明亮的褐色眼睛。我跨下吉普车时,司机说:“顺便一提,我是这儿唯一会说英文的人。我充当你的翻译,也当你的朋友。”“这下可好了!”我心里想。“我花了七百块钱,买飞机票、住旅馆,还连英文都不会讲,更不用提鉴赏流行的服饰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试着跟他们打成一片吧,但内心深处我知道我办不到。 
 


 


 


      那两个妇人操着粗糙的异国口音,听起来不像说着完整的句子,而像一个一个单字。我的翻译转身向我解释,参加聚会之前,得先净身。我不懂他得意思。没错,我身上沾着好几层灰尘,一路坐车前来,满身热烘烘,但这似乎不是他所指的。他递给我一块布,我摊开一看,发现那好像是一块用来包裹身子的破布。他告诉我,我必须脱掉身上的衣服,把那块布穿上。“什么?”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他板着脸,重复一次指令。 
 


 


      我望望四周,想找个地方换衣服,但找不到。我还能怎么办?一路千辛万苦来到这儿,打退堂鼓也未免太晚。那个年轻的翻译走开去了。“哦,管它的!换了衣服也好,凉快些。”我心里想。于是,我尽可能小心翼翼地脱下身上的那套新衣裳,整整齐齐叠成一堆,然后换上当地的服装。我把随身的东西堆在旁边一块大圆石上,而不过数分钟之前,那块石头还被充当为凳子,给侍女们坐。我身上围着那块朴素无华的破布,感到浑身不对劲,后悔花钱买那套“让人眼睛一亮”的新衣裳。 
 


 


 


     年轻的翻译又走回来。他也换了衣服。他站在我面前,几乎一丝不挂,只围着一块布,就像穿游泳裤般,和火堆旁的妇人一样打着赤脚。他发出进一步的指令,要我脱掉身上每一件东西:鞋子、丝袜、内衣和多有珠宝,连发夹也不得留下。我的好奇心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但我还是顺着他的指示去做。
 我记得我把珠宝塞进鞋尖里头。我也做了一些妇女很自然会做的事,这是出于本能,布事后天学来的---我把内衣藏在衣服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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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把嫩绿的柴枝加进闷烧的煤堆中,一簇灰色的浓烟升起。头上绑着束发带的妇人拿着一件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只大黑鹰的翅膀。她把它张开来,形成一柄扇子,在我面前从头到脚扇着。烟雾缭绕,使我直呛。接着,她伸出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圆圈,我懂得这是“转身”的意思。同样的熏烟仪式在我身后重复一遍。然后我遵循指示,跨过火堆,穿过烟雾。 
 


 


 


      最后,她告诉我,我已经净过身子了,可获准进入那间用洋铁皮搭盖的小屋。一个肤色深褐的男人护送我走到门口。这时,我看见刚才的妇人捡起我那堆随身物品,举到火堆上。她瞅着我,笑了笑,当我们的视线交集时,她松开了手,让那堆宝贝掉下。我拥有的东西全都送进火中!然后她向我做了个手势,要我跨过火堆,穿过烟雾。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我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晓得为什么我没有提出抗议,也没立刻过去抢救我的东西。我没这么做。那位妇人脸上的表情显示,她这样做并非出于恶意,只不过想以这种方式,对一个陌生人表达一种独特的好客之道。“她没见过世面,”我心里想。“她不懂得信用卡和证件这些东西。”幸好我把飞机票留在旅馆。我在旅馆也留下其他衣服,到时候,我只有硬着头皮,穿着现在这身衣服走过旅馆大厅。我记得我对自己说:“喂,玛洛,你这个人挺有弹性的,何必为这档子事伤神呢?”不过我心里确实已经盘算好,稍待一会,我用从灰烬中把我的一枚戒指挖取回来。但愿我们坐吉普车回城里时,事与愿达。 
 


 


      只有在回顾时我才了解,剥除身上珍贵的(而我认为必须的)珠宝,本身就具有象征的意义。我当时并不明了,对这些人来说,真正的时间,和风靡全世界的镶钻金表上所显示的时刻毫无关系。 
 


 


 


       很久以后,我才会了解,摆脱物欲和某些信念的牵绊,在我寻求人类“生存”意义的过程中,早已注定是极为必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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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投下假票

    我们进入那间三面有墙,屋顶有遮盖的小屋。我们从敞开的那面进去。这间房子没有真正的门,也不需要窗。它的兴建,纯粹为了遮蔽太阳,也许做为羊群栖息的地方。屋内,一堆石头围绕着另一堆火,使空气更加酷热。房子里看不到人类生活的任何必需品:没有椅子、没有地板、没有扇子、没有电。整间屋子是用波状洋铁皮搭盖而成,颤颤巍巍的,靠几根腐朽老旧的木头勉强支撑着。 
 


 


     很快的,我那双在烈日下暴晒了四个钟头的眼睛,就适应屋内比较暗的阴影和烟雾。已群原住民成年人聚在沙地上,或站或坐。男人们头上扎着五颜六色,花样繁复的束发带,上臂和脚踝都戴着羽毛。他们和那位司机一样,身上围着一小块布。司机身上没有涂抹颜料,但其他人的脸庞和手脚都画有各种图案。他们利用白色颜料画上斑点÷条文和繁复的图案。蜥蜴的图形妆点着他们的胳膊,而蛇÷袋鼠和鸟儿则出现在他们的大腿和背脊上。 
 


 


     妇女却没有那么爱打扮。她们身高约莫和我相等---五尺六寸。大多数都上了年纪,但那一身肌肤却宛如巧克力奶油,看起来既柔软又健康。我发现没有人留长发;大部分都是卷发,剪得很短,几乎显露出头皮。头发比较长得就用一条狭长得带子,交叉绑在头上,把发丝紧紧束住。门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脖子和脚踝上都有手绘的花圈,技巧相当高超,每朵花中央都画有细致的叶子和雄蕊。所有妇女或是穿着两件式的衣服,或像我一样,身上围着小块布。我没看到婴儿和小孩,只看见一个少年男孩。 


 


 


     我的目光被屋中衣饰最华丽的人吸引住了。他是个男的,满头黑发已经出现白斑。修剪整齐的胡子,称显出他一连的坚毅和威严。他头上戴着鹦鹉羽毛做成的头饰,光辉璀璨,十分引人瞩目。他的胳膊和脚踝也戴着羽毛,腰间缠绕着一些东西,胸前挂着一块精工打造的圆形甲胄,是石头和种子做成的。几位妇人也有相似的装饰,体积小些,当作项链来戴。 


 


 


      他笑了笑,向我伸出两只手。我瞅着他那双文弱的黑眼睛,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和安全。我想,他那张脸庞是我一生所见最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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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的情感却游移在两极之间。那些五颜六色的脸孔,那些站在背后、手握剃刀般锐利长矛的男子,在加深我的恐惧。可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的愉悦,整个气氛所散发的,似乎是一种芬芳的÷滋补的温情和友谊。我批判自己的愚蠢无知,在两极之间找到情感的平衡点。眼前的一切,和我当初期待的截然不同。甚至在梦里,我也无法设想这样一个场面:紧张骇人的气氛中,出现那么朵看来挺和善的人。如果我的照相机没被屋外那堆火烧毁,我现在绘拍一些精彩的照片,将来贴在相片簿里,或者制成幻灯片,让亲戚朋友看得目眩神迷。我得思绪转到那堆火上,还有什么东西被烧掉?一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个寒噤:我得国际驾驶执照、桔黄色得澳洲纸币、我荷包夹层里藏了多年得一张百元大钞(它的历史,上溯到我年轻时在电话公司工作的那段日子)、我最喜欢的一支芬芳的唇膏(在这个国家买不到的)、我的镶钻手表÷诺拉姑妈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我的一枚戒指,全都付诸一炬。 
 


 


 


     我的焦虑被打断了。充当翻译的司机把我介绍给部落的人。司机名叫乌达。他的发音,是把“乌”拖的长长的,听起来几乎像“呜--”,然后突然来个“达”。 
 


 


      这群原住民管那位眼神迷人、态度亲切的男人叫“部族长老”。他并簿是部族中年纪最长的男人,身份倒像我们心目中的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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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测试
 
     一位妇人开始敲击手上的棍子,发出喀答喀答的响声,不久,其他妇人纷纷加入。手持长矛的男人开始将矛柄碰撞沙地,其他男人则在一旁拍手。屋内所有人开始唱歌÷吟诗。有人向我打手势,邀请我坐在沙子铺成的地板上。这群人正在举行“科洛波里”(节庆)。一首歌唱完,另一首跟着开始。这之前我没注意到,有些人脚踝上戴着用很大的豆荚做成的镯子,但现在它们都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随着舞步,荚里的干兜子嘎嘎做响,颇有节奏。跳舞的原本只有一个妇人,接着就有一群舞者加入。男人们时而单独起舞,时而让妇女们加入。他们正和我分享他们的历史。


 


 


     音乐的节奏终于缓慢下来,舞步也愈来愈慢,然后所有动作都停止,只剩下一个非常平稳的节拍,似乎和我的脉搏同起同落。屋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他们望着首领。他站起来,我觉得我们是老朋友,当然事实不是这样。我想,他那副神态让我感到自在和被接受。 

 


 


     长老从腰间解下用鸭嘴兽的皮做的一个长筒,朝向天空摇了摇。他打开筒子的一端,把里头的东西倒在地面上。石头、骨头、牙齿、羽毛和圆形的小皮圈,跌落一地,散布在我四周。族中一些人出来帮忙,在每样东西降落的地方作个记号。他们用脚趾在泥地上做记号,和用手指同样熟练。然后他们把那些东西装回筒子。长老说了一些话,把筒子递给我。我想起赌城拉斯维加斯的那一套,便把筒子举到空中,摇了摇,然后如法炮制,打开了筒子的一端,倒出里头的东西,堆每样东西应该降落在哪个地方,却毫无概念。两个人趴到地上,用另一个人的脚测量我那些东西的降落地点,和长老那些东西降落地点的距离。有几个人就评论了一番,但乌达并没有告诉我,他们到底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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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我们还做额其他一些测验。其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用果子做的测验。那种果子皮很厚,像香蕉,但模样却像梨。他们把这个翠绿果实递给我,要我拿着,祝福它。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只好在心里随便说:“主啊,请赐福给这个食物。”然后把它交还给长老。他拿出刀子,切掉顶端,开始削它的皮,但削出来的皮却布没像香蕉皮那样跌落,反而卷成一圈。每次出现这种现象,众人的脸孔就朝向我。让那么多双黑眼珠瞪着,我感到浑身不对劲。异口同声,仿佛排练过似的,他们叫出一声:“啊。”每次长老把果皮拉直,他们就啊一声。我不晓得那一声“啊”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但我知道,削出来的果皮通常不会卷起来的,不管这些测验的目的是什么,我算是及格了。 
 


 


 


     一个年轻的妇人端着满满一盘的石头,向我走过来。与其说是盘子,不如说是一块纸板,但上面堆着的石头太高了,我看不清楚容器。乌达看了看我,表情十分严肃,然后说:“挑选一颗石头吧!好好选择,它具有拯救你生命的力量。” 
 


 


      我一听,浑身登时起了疙瘩,尽管由于天热的关系,我的四肢正淌着汗。我感到满肚子疑惑,胃部的肌肉仿佛打了个结:“那是什么意思?具有拯救我生命的力量!” 
 


 


 


      我瞧了瞧那堆石头,看起来全都一样,其中没有一颗是特别起眼的。它们只不过是灰红色的小圆石,大小约莫等于美金五分或二角五分硬币。但愿其中有一颗会发光,让人眼睛一亮,当然这只是空想。我只好装模作样一番:我全神贯注,仿佛在用心观察这些石头,然后从顶端选择一颗,得意地举起来。围绕着我的一张张脸孔登时绽露出笑容来,表示赞许。内心里我默默欢呼:“我押中了宝!” 
 


 


 


     但我怎么处置这颗石头呢?总不能随手扔在地上,那会冒犯他们的。这颗石头纵使对我毫无意义,对他们却似乎是挺重要的呀!我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没有口袋,因此,我只好把石头塞进乳沟,那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存放东西的地方。我把石头塞进这天然的口袋后,回头就把它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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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开旷野徒步之旅
 
     接着,他们把火熄灭,拆卸下工具,收拾仅有的一些财物,然后步行向沙漠。他们排列成一纵队,开始他们的旅程;他们那几乎赤裸的褐色躯干,闪烁在艳阳下。看来聚会已经结束,既没有午宴,也没有颁奖!乌达是最后离开的任,但它也扬长而去。在几码之外的地方,他回头对我说:“来啊!我们现在上路了。” 
  


 


 


“我们上哪儿去?”我问。
 “徒步游荡。”
 “你们游荡到哪儿去?”
 “穿越澳洲大陆。”
 “了不起!这需要花多少时间?”
 “大约是三次月圆吧。”
 “你是说,要步行三个月囖?”
 “对,三个月,或多或少。” 


 


 


     我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我向站在远方的乌达宣布:“唔,听起来满有趣的,但你晓得,我不参加,今天不是我出门远游的好时机。我有待尽的责任和义务,我有房租和水电要付。我事先没有准备。出门远足或露营之前,我得先花点时间作些安排。也许你不了解;我不是澳洲公民,我是美国人。我们不能就这样跑去别人的国家,然后消失。你们的移民局官员会很生气,而我的政府会派出直升机,搜寻我的下落。也许改天吧!事前给我充分准备,我会跟你们一块走的,但今天不行。今天我是在不能跟你走。不行,今天不是好时机。”


 


 


     乌达笑了笑。“一切已经安排就绪。整个部落,只要有一个人投票反对,今天就走不成了。你通过测验,被我们接受了。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誉,我一时也解说不清楚。你必须亲身体验这种经验。这将是你这一生所做的最重要的事。你生下来,就事为了做这件事。天公眷顾你;这是你获得的讯息。我不能再都说了。” 
   


 


 


   “来吧,跟随我们吧!”他转身走开。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7-20 5:03:0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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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未知的世界 
  


 


      我兀自站着,呆呆地了望眼前这一片澳洲沙漠。它是那么辽阔、荒凉,可又那么美丽,就像“永备牌”电池,无穷无尽,源源不绝。吉普车就停在那儿,发动引擎的钥匙没有被取走,但我们是从哪一条路来的?一连好几个小时看不见路,只有无休无止的颠簸和转弯。我没有鞋子、没有水、没有食物。在沙漠中,每年这个时候的气温高达华氏一百到一百三十度。他们投票接受我,我感到很欣慰,但我的那一票呢?看来,决定我的命运的人不是我自己。 
 


 


 


      我不想去。他们要我把命运交到他们手里,这些人我刚认识,连语言都不通。若是我丢掉了工作,那该怎么办?这很糟糕;我的未来已经岌岌可危,不能从任何一家公司领取到退休支票。这简直是发疯嘛!当然,我不能去! 


 


      我心里想:“我敢说这是双重花招。首先,他们在这间小屋里玩些花样,然后他们走出去屋子,到沙漠中再玩一些花样。他们走不远的;他们没有食物。对我来说,最糟的事莫过于在少没中度过一夜。”我心里又想:“不,他们止消看我一眼,就知道我不事露宿野外的人;我是洗泡沫澡的城市妇女!”我继续想:“但是,如果一定要那么做,我还可以跟他们在野外度过一夜!既然今晚的旅馆住宿费我已经付了,我只需斩钉截铁,告诉他们,明天旅馆房间退租期限之前,他们一定要把我送回城里。我可不想为了讨好这些愚昧无知、没受教育的家伙,多付一天旅馆房租。” 
 


 


 


     在我目送下,这群人愈走愈远,身形愈变愈小。我没有时间沉溺在天秤座的人特有的患得患失、优柔寡断之中。我愈站在那儿想应该怎么办,他们走得愈远。到现在,我还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刻我说的话,清楚得就像一件磨得非常光亮得木质镶嵌饰品:“好吧!上帝,我知道你有一种非常奇特得幽默感,但这次你开得玩笑,我完全不懂。” 


 


 


     我得心情就像乒乓球似的,在恐惧、困惑、怀疑和震惊之间快速地游移。我开始移动脚步,追随这些自称为“真人部落”( Real People)的原住民。 


 


     我双手没被绑着,嘴巴也没被箝住,但我却觉得自己像个俘虏。我感到身不由己,被迫参加一趟徒步旅行,进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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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0 23:2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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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看英文版的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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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1 00:3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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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jandg在2008-7-20 23:22:00的发言:
是不是看英文版的好点?

有英文版。


 


 


但中文版翻译的也非常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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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1 01:1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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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然的鞋袜

 
     我只走了短短一段路,就感到脚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好几根芒刺扎在我的皮肤上。我拔出那些锐利的荆棘,却发现每前进一步,就有更多荆棘扎在我身上。我试着用一只脚向前跳跃,同时拔出另一只脚的芒刺。有些人回头看我,在他们眼中,我的模样一定挺滑稽。他们的微笑如今转变成了张口大笑。乌达停了下来等我,他脸上的表情比较不那么可恶。他说:“忘掉脚上的疼痛吧!我们扎营的时候,你再拔除那些芒刺。学会忍耐,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稍后我们会帮你整治那两只脚。现在你只有忍耐。” 
 


 


 


     他那句“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对我格外具有意义。尤其最近十五年来,身为针灸医师,我照顾过好几百个病痛的人。每每在病危的时候,病人得做出决定,要嘛服用药物,让他们丧失知觉,要嘛用针灸治疗。在我推行得家庭诊疗教育计划中,我用过那句话。我期望我的病人做到这一点,如今,别人也要求我这么做。知易行难,但我还是设法办到了。 


 


     走了一会,我们停下来歇歇脚,我发现脚上的芒刺大部分折断了。伤口流着血,残余的芒刺深深嵌进我的皮肤里。我们步行在芒刺上。植物学家管它叫沙滩草,生长在沙地上,发展出一种卷曲的叶片,和切牛排的小刀一般锐利,以便在缺水的环境中生存。“草”这个字很容易引起误解,这种芒刺和我所知的任何草,都不相同。它的叶片非常锋利,更糟的是,叶片上的刺尖锐得像仙人掌刺。一旦被它刺中,就会在皮肤上留下红肿、刺痛得伤口。幸好我还算是爱好户外活动的人,喜欢把皮肤晒成浅浅的棕色,常常打赤脚,然而,我的脚掌还好没坚硬刀可以承受眼前的折磨。尽管我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疼痛的感觉仍挥之不去,各种不同颜色的血,从鲜红到深褐,出现在我的脚上。低头看看我的脚,我不再能分辨,哪些是残缺不全的趾甲油,哪些是我流的鲜血。最后,我的脚变的麻木了。 
 


 


 


     我们不声不响,只管走着。感觉十分诡异,没有一个人开腔。地面上的沙很暖,但并不烫脚。太阳很大,但并不酷热。偶尔天公会大发慈悲,吹送来短短的一阵凉风。我眺望队伍前方,天地之间似乎没有明显的界限。从任何方向望去,看到的都是这幅景象,就像一幅水彩画,天空融进了沙地中。我那受过科学熏陶的心灵,忍不住想用一支指南针,来填补这一片空茫的天地。数千尺的高空有一堆云,乍看之下,地平线上一颗孤零零的树,模样就像顶端有一个小圆点的英文字母“I”。我只听见脚踩再地上发出的嘎扎声,就好像两片胶带被一再分开来,又粘帖在一起。出没在附近矮树叶中的沙漠动物,偶尔打破这份单调。一只褐色的大鹰蓦然出现,盘旋着,朝我头顶俯冲下来。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在检测我步行的速度。这只老鹰并没有扑向其他任何人。但我的长相毕竟和其他人不同,因此我了解,为什么他也许觉得有必要仔细瞧我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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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1 03:3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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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预警的,整个队伍停止前进,转了个弯。我感到惊讶;我没听见任何人指示我们改变方向。每个人似乎都预感到这点,除了我。我想,也许他们走熟了这条路,可是,很显然,我们步行在这一片沙地和荆棘中,并没有遵循任何路径呀。我们是在沙漠中游荡。 
 


 


 


     我的脑袋陷入一团纷乱的思绪中。在一片寂静里,我比较容易梳理那东奔西窜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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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1 03:4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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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一般的旅程  

 


     这一切是真实的吗?也许只是一场梦。他们说要徒步穿越澳洲大陆。那不可能的!步行好几个月!那也不合情理。他们听见我呼救的声音。那是什么意思呢?这是我生下来注定要做的事!开什么玩笑。我一生最大的志愿可不是受苦受难,也不是到澳洲内陆探险。我也担心,我的失踪会让我的孩子们,尤其是我女儿,感到焦虑,我们母女感情很好。我也想念我的房东,她是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我如果没准时交租,她会代我向房子主人说情。上个礼拜,我才租了一架电视机合一架录像影机。租来的东西被收回去,会是个惨痛的经验!


 


 


 


     那时,我并不相信,我们这次出门会超过一天。眼前毕竟没有任何东西可吃可喝。 


 


     我哈哈大笑,想到了私底下常开的一个玩笑。我说过多少回,我好想赢得一次全部免费的异国之旅!现在梦想实现了。旅途上的必须品都替我准备好,我连一支牙刷喝和一套换洗的衣服都不必准备。这不是我真的想从事的旅行,但确实是我一再当着玩笑讲的。 


 


 


     天色逐渐沉黯下来。我那两只脚的底部和两侧布满伤痕,那些切口、凝血和肿起来的疔疱使我的脚看起来丑陋、麻木、污秽。我的腿变得僵硬,肩膀感到又烫又痛,脸庞和胳膊晒红了,疼痛不堪。那天我们约莫走了三个小时,我所能忍耐的限度,早就超过了。有时我觉得,若不立刻坐下来,我整个人会垮掉。就在这关头,总会发生一些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有时老鹰会出现在我头顶上发出阴森可怖的尖叫声。有时某个人会走到我身边,脖子或腰间用绳子绑着一只形状奇特、非陶制品的容器;他会打开这个容器,倒水给我喝。奇迹似的,我一分心,就觉得整个人又恢复了元气,又能振翼高飞,乘风前进。终于到了停下脚步准备过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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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1 03:4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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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儿立刻忙碌起来。他们生了一堆火,不用火柴,用的是我在“女童军野外训练手册”上看过的一种方法。我从不曾试用一根棍子,在槽沟中摩擦取火,我们的女童军队长也办不到。她们 顶多只能生出一小朵火焰,用嘴去吹,结果往往把它给吹灭了。这群澳洲原住民却是钻木取火的行家。有些人拣拾柴薪,有些人采集草木。其中两个男子整个下午合力挑着一副重担。他们把一块没染色的布悬挂在两根长矛上,做成一个囊袋,里面装着一些东西,鼓鼓的,看起来就像很大块的大理石。现在他们卸下了担子,取出几件东西。 
 


 


 


     一位年纪非常大的妇人朝我走来。她看起来和我祖母一样老---约莫九十几岁,头发雪似的白,满脸皱纹显得非常柔和。她的身体看来结实、动作灵活,但她的两只脚又干又硬,简直跟动物的蹄没什么两样。她就是早些时我看到的那位脖子戴着画工精细的项链、脚踝系着装饰品的老太太。现在,她解下绑在腰间的蛇皮小袋,往掌心里,倒出一种看似变色的凡士林软膏的东西。他们告诉我,那是一种叶油混合剂。她指指我的脚;我点点头,表示接受她的帮助。她在我面前坐下来,抬起我的脚,安放到她的膝盖上,一边在我肿起的伤口揉抹着药膏,一边唱着歌。调子亲切温柔。几乎就像母亲给孩子唱的摇篮曲。我问乌达歌词的意思。 


 


 


     “她向你的脚道歉。她告诉你的两只脚,你多么的感激它们。她也说,这里每个人都多么的感激你的脚;她请求你的脚,早日康复。她发出特别的声音,治疗你的伤口。她也发出一种能够吸出你伤口脓汁的声音。她祈求,你的脚变得又粗又壮。” 
 


 


 


      说真的,我脚上那灼热、刺痛的伤口开始缓和下来,我渐渐松了口气。 
 


 


      我坐在那儿,双脚搁在老太太祖母般温暖的膝头上,心中却开始质疑今天这番经历的真实性。它是怎么发生的?它从哪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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