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冷神清气若兰
——与胡公寿相颉颃的陈允升

晚清画坛,胡公寿曾以天骨开张、笔势超纵之画,名噪遐迩,致使乞画者“踵趾相属”。在当时,能与胡公寿相提并论的画家,为数不多,陈允升是其中的一个。

陈允升(1820——1884年),字纫斋,号壶洲,鄞县人,一度在沪卖画为生。好学嗜古,善饮能诗,姚燮为其知交。草隶均妙,尤擅山水,所作必有题记,而系以小诗,诗韵浓郁,有翛然尘外想。“骨冷神清气若兰”,是时人宗得福对其画品与人品的高度评价。其1867年精心所作《梅窗美人》一图,有幸被东瀛人士精心收藏,保存至今。

陈允升1876年做成一件大事,缩其所作,刻成《纫斋画&&》一书,在当时反响颇大。吴淦称《纫斋画&&》“纵横百六页,页页精雕镌”,又称可与《芥子园画谱》“比肩”,也谓“必传作”;徐允临有“果超伦”句;秦树敏有“神乎技”句;唐经常有“心清景尤旷”句;江霖有“六法通神”、“词藻清新”、“咫尺江山千万里,卧游恍若到蓬莱”句;刘世玮有“偶从石友得此本,百读不厌喜欲狂”句;沈景修则有“绝忆萧任渭长,神工刻画到豪芒。得君此册成双璧,纸贵应须似洛阳”。这些评价,笔者在读罢此书后,感到相当到位。

时,海上画派中的诸大家任伯年、黄山寿、胡钁、杨伯润、吴伯滔包括胡公寿在内,对陈允升与《纫斋画&&》也有高度评价。吴伯滔评语为“黄王倪吴元画史,苏黄范陆宋诗人。先生大雅能兼得,吾道虽衰终不泯”;杨伯润评语为“四明有逸士,丘壑胸中深。刻木传六法,如球重墨林。老笔欹侧书,新诗常短吟。满壁足云烟,兴来一抚琴。不是耽高卧,聊复慰苦心”;胡钁评语为“湖上曾交万铁仙,说君墨妙每拳拳。平生高致从今见,我辈新诗借此传”;黄山寿评语为“一编三绝足千秋”;胡公寿称“闻甬上纫斋先生名有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