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送爽,又逢啖饼斗虫赏月时。明张岱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从南到北,玩养蟋蟀大概也是吾人特有的“癖”与“疵”。蟋蟀古称促织,本域吴地又叫“赚积”,意为辛耕勤织才能赚钱积蓄,两者含意相近。
在古代斗玩蟋蟀原是怡养性情的雅事,其胜负不以钱计,多以月饼果品作输赢,故古人有种菊斗虫为雅之说。唐《天宝遗事》载:“每至秋时,宫中妃嫔辈竟以小金笼蓄之,置于枕函畔,夜听其声,庶民之家皆效之。”但后来有人将斗蟋蟀成为豪赌的工具,据《负喧杂录》说:“斗蛩(蟋蟀)之戏始于天宝间,安富人镂象牙为笼,以万金之资、付之一啄。”
夜读南宋词人姜夔《暗香》、《疏影》二词,被后人誉为千古绝唱,同样,他的咏蟋蟀词《齐天乐》后无来者、独步千秋:“庾郎先自吟愁赋,凄凄更闻私语。露显铜铺,苔侵石井,都是曾听伊处,哀音如诉,正思妇无眠,起弄机杼,曲曲屏山,夜凉独自甚情绪。”下半阕描述雨声虫声捣衣声倍觉凄凉,将诗人忧国之思及村妇在秋虫悲鸣的陪伴下,夜织怀念征夫的悲切之心表达得淋漓尽致。
清代榉木提梁蟋蟀箱(见图),内置一长四小抽屉五只,长屉存放引丝草、网罩、戥子等斗虫用具,四屉可放虫盆竹筒,四屉中有一空档、档板上开有铜钱纹眼四个,借以进风透气,提梁柄为螭龙纹,箱门微起兜肚,框以格角榫卯合拢,上置暗舌锁一把,直至民国的蟋蟀箱也基本上维持这种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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