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别处
Maybe
序
先替这篇文字祈祷,希望不会遇人不淑,遇上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还有说明一下,这不是自传,不是镜子,不会原原本本反映你我他的人生。若有自动对号入座者……咳咳,纯属自作多情。我码字的动机也很单纯,就是手痒痒了,想码。 这是我第一次写长篇(不过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不排除缩水后变成中篇乃至短篇的可能,呵呵),欢迎大家拍砖。
一. 与书无关
需要废话一句的是这个标题并非剽窃昆德拉,多年前当青禾还不知道雅罗米尔为哪国名人的时候,就时不时觉得自己应该在另外一个地方过着另外一种生活。她在公元一九九五年十月十六日的日记里写道:当我试着从这个躯壳里跳出来端详自己的时候,仿佛第一次照镜子的鸵鸟,瞪着眼睛,不知道这个被称作“我”的陌生的家伙是谁,我……似乎应该活在别的地方。Blah blah blah罗嗦一堆,最后就象成龙一样大叫一声“我是谁?!”(哦,人家说的是“who am I?!”)。所以,这个标题经允许,抄袭自青禾的日记。
按理说青禾的成长,基本循规蹈矩,偶尔有越轨苗头出现,也会被包括父母老师在内的人民群众的舆论和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制力及时拉回。想象一列由头脑清醒的司机驾驶的火车,一头被蒙住双眼围着磨盘打转的毛驴,一条流淌在足以对抗百年难遇特大洪水河道里的小溪,这三者和青禾的相似之处就在于――处于运动中,但绝难出轨。对生于70年代的女孩们而言,青禾的经历就像平凡女子的容貌,介于美女和恐龙之间,泯然于众红颜之中,回头率基本为零。
以她所接触过的读物为例,小学时青禾刻苦攻读《小朋友》和《小猕猴智力画刊》,初中时读《少年文艺》和《奥秘》,高中时开始为金庸的武侠江湖热血沸腾,有时也打着电筒,在被窝里偷偷摸摸地为琼瑶小说里的痴男怨女落泪,高三开始赶时髦似懂非懂地看三毛,《围城》和张爱玲。就象新华书店里摆放得井然有序的书本,什么年龄读什么年龄段的书――小学生课本绝不会窜到言情小说那里,成人期刊也划清界限似地跟幼儿读物遥遥相望于书店的两个角落。你若身高不足1米5,还背着个大书包跑到你不该去的地方,对不起,书店阿姨会用探照灯一样雪亮的眼神,一招“亢龙有悔”将你生生逼出两丈开外。
但是等到了大学,青禾的书店乱了,仿佛闯进了一大堆原本想劫财的土匪,翻天覆地找了一遍后发现只有破纸堆,风紧扯呼而去后只留下狼藉一片,什么分区什么年龄段全是狗屁。捏着借书证走进学校图书馆的时候,青禾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刚造了反的起义农民,妈的我们也有冲进官仓看看里面到底放的是粮食还是金子的一天。不用再看眼色,不用再战战兢兢,昂首挺胸扬眉吐气的她以一周出入一次外借书库的频率,开始读繁体竖排的《封神演义》和《史记》,读已经发黄的《苦菜花》《敌后武工队》,读大小仲马阿加莎劳伦斯昆德拉弗洛伊德,读矛盾张恨水倪匡亦舒张欣池莉李敖……连鬼子写的《狄仁杰断案传奇》都未能逃脱“慧眼”。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本我”和“自我”,“I”和“Me”这些问题就像食堂里的馒头花卷,开始无可避免地出现在青禾这个南方人的生活里。人不是自由的吗?本我受控于自我,社会规范和价值塑造自我,那不论什么人,从精神上讲一辈子岂不是永远生活在外界的控制之中?如果“I”是主观的,“Me”是对别人眼中的“我”的认识,个体对I和Me是否赋予不同的权重?在二者发生矛盾的时候,该如何去平衡?现在的我又是为谁而活?为自己内心的满足,还是因为他人的满足而带来的自己的满足?她端着书两眼发呆的次数多了起来,她在日记里画下问号呐喊“我是谁”的次数多了起来,她跳出躯壳端详自己,或者说是灵魂出壳的时候多了起来。
这一切与书有关,但如果全然归罪于书,定是一起六月飞雪的冤假错案。若做一相关分析,书与灵魂出壳之间的相关系数至多为0.3。后来的事实证明,当青禾每次怀疑自己应该生活在别处的时候,她的生活,多半出问题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8-15 12:06:12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