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

“永基”小燕子突然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小燕子，你可真八卦！永基才多大阿？”永琪说。

“到底有没有啊？”小燕子没理永琪，继续问。

永基没说话。小燕子和紫薇都大概明白了。

“永基，她长什么样啊？”紫薇也开始八卦。

“对阿，像张柏芝还是像林志玲? ”小燕子问。

紫薇接着列举，“还是像赵薇，周迅，章子仪？”

永琪和尔康在旁边看得是哭笑不得。

“难道像超女？”小燕子见永基还不说话，继续问道。

永基终于说了一句，“都不像。”

“啊？”大家异口同声。永琪和尔康惊异的是永基有了女朋友，小燕子和紫薇惊异的是哪个女明星都不像。

“你们不要告诉我妈啊”永基赶紧说。

“当然不会。放心吧，我们谁也不说。”小燕子说道，“那她究竟长什么样儿啊？是不是你同学啊？”

“嗯”永基应到。

“那给我们看看照片吧”紫薇建议。

永琪和尔康相互看看，也没插嘴。

小燕子看到永基如此扭捏，就说，“让我们看看吧，然后你尔康哥会告诉你很多和她交往的窍门，比如说什么话她会高兴，买什么礼物她会喜欢。”

“小燕子，你？”尔康愤愤地说。

小燕子皎洁一笑。尔康也拿她没办法。

永基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给他们看了那个小女孩的照片。那个女孩子长得很一般，但是脸上有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笑得好可爱啊！”小燕子首先说。

“哇，是啊，好cute啊！”紫薇说。

永琪和尔康真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跟着附和，“是很cute，很cute”

小燕子和紫薇就继续八卦，挖出来的信息是，这个女孩儿是这学期刚随父母从美国回来，她父母是做金融的高级白领，她长期在美国读书，中文不好，数学也不太跟得上，所以她父母就送孩子去贵族学校，希望她能适应。她学习一般，调皮捣蛋的主意可不少。永基经常给她讲个数学题，成语什么的，她就拉永基去玩各种新鲜的东西，两个人于一个月前看对了眼儿。

“尔康哥，那你说圣诞节我带她去哪儿啊？买什么圣诞礼物啊？”永基问。

“这个？”尔康哪知道十几岁的小女孩喜欢什么啊，“我想想啊。”

“你带她去看场好看的中国电影吧”紫薇说，“我刚从加拿大回来的时候。很多expression都不懂，看电影都看不懂，就想有个人给我仔细讲讲那些笑话都什么意思。”

“对对，这个不错”尔康如释重负地说，然后在紫薇耳边悄声说，“顺便可以make out.”

紫薇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买什么礼物啊？”永基接着问。

“买套介绍中国历史的书？”紫薇接着说。

“不好不好”小燕子说，“本来她就不爱读书，你还买书给她？如果永琪买一套网络原理的书给我，我非得气死！”

“差点给你买了网络原理！”永琪说到，当然他不会真的蠢到去买网络原理。

“你买一套的好听的中文音乐吧”小燕子想了想说，“或者你把你所有喜欢的中文歌刻在一张CD里送给她。”

“就这样，再买花，买巧克力”尔康补充。

“尔康，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小燕子毫不留情的挖苦尔康。

怎么又断顿啦?

Chapter 82

他们在永基的房间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艾宝隆来催他们吃饭。永基因为生病，就没下楼跟大家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娴姨竟然主动跟他们搭话，她非常想知道永基都跟他们讲了什么。因为永基进入青春期以来，什么也不愿意跟她说，可是他跟哥哥姐姐的话却特别多，让她既嫉妒又好奇。

“没什么”永琪答到，“就是学校发生的一些事情。”

“那都什么事情啊？”娴姨用非常柔和的口气问道。

“就是都上什么课，同学之间都讲什么话题。”紫薇说。

“都有什么话题阿？我平时问他，他也不说。”娴姨接着问。

小燕子第一次觉得娴姨也挺可怜的，丈夫不理她，儿子也不跟她说心里话，她那嚣张的气焰下，又有多少孤独和无奈阿。小燕子看大家都不说话，只好接下话题，当然不能说永基早恋的事情，就说，“比如什么书好看，什么游戏流行，大家都听些什么歌。”

奶奶这时候突然说，“永基是个好孩子，你们可别教些歪门邪道，不务正业的东西。”

大家一惊，显然老太太这是针对小燕子的，还真给她说中了。小燕子继续嘴硬，“奶奶，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们就是跟孩子聊聊天，就被想成了歪门邪道，不务正业。您既然这样不信任我，我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了。永基跟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就大眼瞪小眼，干坐了一个小时。”

“小燕子”永琪拉了她一下，接着对老太太说，“奶奶，我们就是问了问永基在学校学习的情况，也问问他课余都做些什么。这次好久没见了，聊的时间就久了点。平时我们都只说一会儿，然后就帮他看看作业，或者听他练小提琴。”

“是啊，是啊，他今天说要我和永琪陪他打篮球。我们聊了一会儿NBA。”尔康补充道。

紫薇也说，“他还说他练好了首曲子，等病好了，要拉给我们听呢”

艾宝隆也赶紧劝解，“妈，他们兄弟姐妹之间关系好，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永基这么大的孩子，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跟家长讲。他愿意跟哥哥姐姐讲，不也不错吗？”

老太太也只好算了，继续吃饭。

回到学校，四个一起又去吃了宵夜，因为刚刚吃的太拘束。

“你奶奶的话气死我了！”小燕子向永琪抱怨。

永琪一边给小燕子夹菜，一边说，“今天奶奶的话是难听了点，但可没什么错。我们的确在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

“
这孩子怎么这么早熟阿？才十四岁阿！”紫薇叹道。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小燕子说，“生物系一个老板的女儿，也是十四岁，就跟她爸实验室的一个学生谈上恋爱了。她爸还特支持，总把那个男生带回家吃饭。”

“我也听说了，好像那个男生也是挺年轻的，十五岁就上大学了，今年大四了才十九。”紫薇说道。

“可不是吗？”小燕子说。

“那是特例”尔康说，“我们支持永基早恋的事情要是被老太太或者娴姨知道了，可不是好玩的。”

 “他自己找的女朋友，我又没怂恿他。”
小燕子说道。

“知情不报就已经是错的了”永琪说，“还帮他出谋划策，推波助澜。这真的是很过分。”

“那会不会被发现啊？”紫薇担心的说。

“谁知道呢？”永琪说。

“我看很容易啊，只要他往家里带跟谈恋爱有关的东西，比如给那个女孩买的礼物阿，或者写个情书什么的”尔康说，“娴姨整天在家里，很容易就发现了。”

“那怎么办啊？”小燕子也担心了。

“晴儿”永琪和尔康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告诉晴儿，让她帮着瞒着。”紫薇其实也想到了晴儿。

晚上永琪就特意回娴姨那边住，在永基临睡前去看了他，征求了他的意见。永基跟晴儿关系也不错，对哥哥的建议双手赞成。

第二天晴儿恰好来M大上课，小燕子和紫薇一边吃饭，一边跟晴儿通报永基的事情。

“天哪？永基在谈恋爱？”晴儿不得不惊叹，“你们不管他，还帮他？”

“我们昨天想八卦嘛，想骗他告诉我们细节，就用帮他出主意来做诱饵”小燕子说。她昨晚想了想，也觉得做的不是太对，不过还是振振有词，“再说这种事情怎么管啊，越管越管不住，我上学的时候，这样的例子见太多了。家长管得紧的，最后孩子来个私奔殉情什么的，后悔都来不及。”

“其实小燕子说的对，管是管不了，应该正确的规劝”紫薇说道。“晴儿，你就多费费心，顺便别让他被他妈发现。”

“你们还要我包庇？”晴儿真的无法相信。

“他要是被发现了，他妈肯定发彪”小燕子说，“然后他肯定就变得特叛逆孤僻。本来他爸妈关系就不好，他够可怜的了。你就帮他隐藏一下。”

“我看是他被发现，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吧！”晴儿怎能不明白，“摊上你们这种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我只能认倒霉了。”

“答应了？”

“你们想我拒绝吗？”

“不是，不是”小燕子赶紧说。“不过晴儿，你说永基才十四就开始谈恋爱，我哥都快二十八了还单身呢，你说他等谁呢啊？”

“我怎么知道？”晴儿当然知道小燕子的意思。

“希望他不是空等一场啊…”小燕子意味深长的说。

Chapter 83

平安夜的那天恰好是周五。和西方的圣诞节是家家团聚，街道冷清的场景恰恰相反，北京的街头人头攒动，年轻人都出来感受过节的气氛。永琪和尔康当天下午都跟艾宝隆请了假陪女朋友。

永琪和小燕子就在胡同里面转悠。小燕子小时候总搬家，住过北京城里好几个地方。每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她就跟永琪讲那里曾经发生过的趣事和八卦。永琪也是在北京长大的，可是比起小燕子，他就跟个外地人似的。两个人就这么手挽手逛了一下午，累了就找家店进去买点东西吃，冷了就找个人少的地方拥吻取暖。

尔康则带紫薇去吃了一顿浪漫午餐，然后去看刚刚上映的贺岁片。

“待会儿你哪个笑话看不懂，我就讲给你听。”尔康一进电影院，就跟紫薇这么说。

“你记性还挺好”，紫薇笑言，“可惜你请我看电影不是时候，要是早几年，我肯定有很多问题。现在我什么都看得懂了，怕是你回国的时间短，理解笑话的能力还不如我。”

“我还真是很久没看过国产片了，说不定真看不懂呢”尔康说。

“你说永基会不会也在这里看电影阿？”紫薇问。

“不会吧，哪有这么巧。再说他这会儿应该在学校上课啊。”

“也是。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劝劝他，这么早恋也不好啊。”紫薇说。

“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同学谈恋爱的多不多？”尔康问道

“我上学的那个学区不错，有，但不是太多。”紫薇回答。

“我读九年级的时候，是boarding school，美国同学里面也有谈恋爱的，他们经常偷偷溜出来看电影。”尔康继续说。

“teenagers都这样的
”紫薇说道。这时屏幕亮了，电影院的灯熄灭了。

“是啊，电影院里可是make out的好地方。”尔康边说边紧紧搂住紫薇。

“你少不正经！”紫薇并没有推开尔康，因为她也知道尔康是开玩笑的。

与此同时，晴儿和萧剑正在一个超市里面。因为他们几个人除了小燕子，都是在北美生活过很久的人，都有些北美习惯，他们认为平安夜一定要在家里吃圣诞大餐，而且要吃西餐。艾宝隆知道他们的打算以后，就带苏令去外面吃浪漫晚餐去，把苏令家让给了这些孩子们自己做圣诞大餐用。其他四个人都浪漫约会去了，晴儿和萧剑就被迫承担了买东西的重任。萧剑和晴儿都是对美食很感兴趣的人，可是都是吃得多，做得少，所以那些西餐原料也是名字都听过，样子也见过，但是具体哪个牌子好，包装什么样，一点概念也没有。不过北京超市里面可以选择的种类本来也不多，两个人就挑生产日期近点儿的买，很快就买得差不多了。两个人看见圣诞树和装饰物都在打折，就买了一个中等大小的树，和很多装饰。回到苏令家，他们开始装点那棵树。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装饰圣诞树呢，没想到是在北京。”萧剑说到。

“是吗？你在美国没装饰过树吗？”

“我一个单身留学生，怎么会买树啊？”

“也是，其实我也只装饰过学校宿舍里的圣诞树。”晴儿说。

萧剑问道，“你们家人不是经常在美国过圣诞吗？”

晴儿说，“大家都来去匆匆，除了我和奶奶，别人就过来一两天，就是大家一起吃顿饭。奶奶对装饰圣诞树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我也不会要求的。所以们也没买过。”晴儿的脸上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哀伤。萧剑看得不由心头一缩，他明白晴儿的日子看着风光，可是她从小失去父母，寄人篱下，肯定也有很多辛酸。

“萧剑，你说这个雪花挂在哪里好？”晴儿看着圣诞树，想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她专注的眼神，精致的脸孔，娇美的身躯，和手上那晶莹的雪花，在萧剑的眼前，成了一幅最美的画卷。

萧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取来相机，“Sunny, don’t move,”，他一边说，一边拍下了他这两年来满意的人像摄影。

到了约定的时间，两对儿恋人还没回来。

“他们一定会迟到的，不用打电话催他们了。”萧剑说，“他们二人世界容易忘了时间，再说今天肯定堵车。我们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堵了，现在一定会更糟糕。”

“我哥和尔康以前都是很准时的人。”晴儿说，“现在不一样了。”

“那永琪还有什么改变啊？”萧剑接着问。他当然不是八卦，而是关心妹妹是否能有幸福的生活。

“很多啊。他以前不笑，也不会紧张，现在只要小燕子不跟他生气，他就总是一副笑脸，但如果小燕子生气了，他就紧张得不得了。还有很多以前他从不会做的事情，比如逛夜市，吃小吃，坐地铁，他现在都会去做阿，还很乐意做呢。听说他还陪小燕子和紫薇去很偏远的农村呆过两天。”

“他和小慈过去的生活相差太多了，要相互为对方改变。”萧剑想到这两天小燕子一直缠着他教她英语和美国历史。

“我想所以他们才彼此吸引呢，再说爱情就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否则一成不变的生活，哪有热情可言？”晴儿说。

“有道理！”萧剑赞同，“这应该就是爱情的奇妙之处，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两个人对爱情的力量的讨论，被小燕子和永琪的敲门声打断了。

“我就说，我们肯定比紫薇和尔康快吧”小燕子一进门就说。

“还快，你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晴儿说。

“对不起啊”永琪还是很讲礼貌，“外面人真是多啊。我们怕堵车，没有开车出去。结果地铁里面人也很多，我们等了两班才挤上去。”

“哥，你穿成这样坐地铁阿？”晴儿笑着问。

“没关系，就让别人当他是刚进京的民工，全身都是假名牌！连小偷都不偷他。”小燕子一边说，一边帮永琪解下他的Armani围巾。

“地铁也没什么不好啊”永琪说，“你们看尔康和紫薇不是还没回来吗？他们肯定正在路上着急呢。”

Chapter 84

耽搁尔康和紫薇并不是拥挤不堪的三环。

紫薇是几个人里面的做饭经验最多的一个。她也想早点回来准备，所以她和尔康留了充足的时间。

停车场开出来以后，要经过一段闹市区，他们以每小时五公里的速度慢慢推进着。紫薇一直在往窗外看，因为她怕有行人突然出来，尔康注意不到。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蹦蹦跳跳的，戴着红色手套的手也不停的挥舞，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紫薇多看了她两眼，却发现，她的身边，竟然是拿了一大束玫瑰花的永基。

“尔康，你先靠路边停下来吧。”紫薇想了两三分钟，对尔康说。

“怎么了？”尔康问。

“我看到了永基。”

“什么？还不到四点，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尔康边停车边问。

“他要是逃学出来，那我们可不能不管。”紫薇对那天给永基出谋划策的事情也有些惴惴不安。

“那好吧，”尔康说到。

尔康一开车门，就先被两个卖玫瑰花的小孩给挡住了。“叔叔，你给阿姨买一朵玫瑰花吧！”
“你看阿姨多漂亮啊”两个小孩子纷纷说。

谁都知道，这种孩子会使出浑身解数强迫别人买玫瑰，有时候很令人讨厌，但是这些孩子是被一些黑心人管理的，卖花的钱也都被那些人收走了，所以他们也很可怜。紫薇和尔康每次出门都会遇到这样的孩子，对于是不是买这种玫瑰，尔康心里一直都很矛盾，买了呢，就是等于支持了那些黑心人。不买呢，这些孩子的日子也不好过。况且尔康今天吃午饭的时候已经送了紫薇一大束玫瑰了，所以他就更加犹豫。

可那两个孩子竟然就抱住尔康的大腿，大喊“叔叔，叔叔，你就给阿姨买朵玫瑰吧。”

尔康立即不好意思了，赶紧掏钱，可是钱包里面竟然都是一百的。

那两个孩子也看见了，就说“叔叔那你就卖两支吧，正好一百。”

紫薇本来在往永基过来的方向张望，没多注意这边的情况，结果看到尔康被这两个小女孩抱住，还要用五十块钱一朵玫瑰的价钱来勒索，觉得很过分，就说，“好了，阿姨给你们每人二十块钱，我们不要玫瑰了，好不好？”

两个小女孩可不傻，坚持要他们买玫瑰。尔康说，“好了，买就买吧”，就拿出一百块钱来。

可是两个小女孩却得寸进尺，要尔康给每个人一百。

“你们这样，跟抢钱有什么区别阿？一朵花要五十块钱已经很过分了，为什么还每人要一百？”紫薇说道。她知道这些孩子也是受人指使，可是如此贪婪，真是太令她气愤了。

两个小女孩可不理紫薇，继续抱住尔康不放。

“你们凭什么逼着人家买玫瑰阿？”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紫薇和尔康抬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基的身边的那个红衣女孩。

尔康和紫薇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跟永基的女朋友见面了。

那个女孩子看尔康手里拿着一百块钱，就问，“为什么你给她们一百块钱，她们还不放你啊？”

谁都没回答她。尔康和紫薇看见永基就在路边，显然他们都相互看见了对方。永基很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过来。

“你们这么小，就这么坏!”永基女朋友继续数落那两个卖花女孩儿。

尔康也不能总让这两个孩子缠着，就说“好了，玫瑰花我们不要，钱你们拿走吧。就一百块钱，你们不能这么强人所难，贪得无厌。”

两个女孩一看尔康态度也变了，就见好就收，拿了钱走人了。

“如果他们向我要钱，我一分钱都不给”永基的女朋友愤愤不平的说。

“你是不是在International academy high school上学啊？”紫薇看永基还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就先跟小女孩搭话。

“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你们今天不上课吗？”尔康开始套话。

“你为什么问这个？你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小女孩还挺有警惕性。

“Sarah”永基终于从旁边走过来，然后很难为情地叫人，“紫薇姐姐，尔康哥。”然后跟他女朋友说，“这是我姐姐和她男朋友。”

紫薇拉住小女孩的说，说，“你叫Sarah啊？我叫紫薇，我的英文名字是Sophie。”

小女孩才明白自己是真的管了不该管的闲事，“嗯，紫薇姐姐好。”

尔康也介绍自己，“Sarah，我叫尔康，我的英文名字是Ian，永基叫我尔康哥。”

Sarah叫了句，“尔康哥”，然后说，“哦，我的中文名字叫彭瑾雅。”

“永基，你们今天难道不上课吗？”紫薇问。

“我们今天下午放假”永基说。原来他就读的贵族学校，好多孩子家里都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学校就干脆下午放假。永基跟他妈说是有很多同学一起出来看电影，玉娴也没拦着。

紫薇知道了永基没有逃学，就说，“永基，你要早点回家，不要让妈妈担心，好不好？”

“好，那我们走了。”永基说着，就要离开。

“等一下”紫薇突然叫住他们。因为她想起她像永基那么大的时候，出去开party，都是告诉妈妈的。party现场也都是要有大人在场的。“永基，Sarah，你们要去哪里呢？”

Sarah看了看永基。永基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就随便逛逛。”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家？”紫薇也经看出来永基可能在说谎。

“我们呆会儿就回去。”Sarah马上说，要拉着永基走。

“那好，你们注意安全。”尔康对他们说，然后他拉着紫薇，“我们走吧，永琪，小燕子和晴儿都在等我们。”

Chapter 85

两个人回到车上，尔康开始发动车子，紫薇说，“尔康，我觉得不放心啊。”

“我们跟过去看看。”

“你也觉得永基在说谎？”

“我当然看出来了，只不过问他们，他们也不会说的。”

“这样好吗？我们毕竟不是……”

“紫薇，你能就这么放心的走吗？”

“我还真不放心。”

“你既然不放心，就是把他当亲弟弟看的，那就没什么不合适的。”

“尔康，谢谢你这么理解我。”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本来就是应该相互理解的。”

两个人把车子开出去一段，停在一个室内停车场里，就悄悄藏在一个角落里，等着永基和Sarah路过。Sarah的衣服显眼，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跟踪别人，不免有些紧张，生怕被发现。但是街上人实在太多了，永基和Sarah也没有任何警惕性。两个孩子左转右转，显然是Sarah带路，他们竟然在一个喧闹的酒吧门口停下了。

“天哪，竟然是去酒吧。”紫薇在远处跟尔康说。

“这个酒吧看着还挺乱的样子。”尔康说。

“我们进去吧！”紫薇建议。

“等一下，要是他们五分钟内不出来，就进去。万一他们就是好奇，进去就出来也说不定阿。”

“嗯，好吧。”

五分钟之后，紫薇和尔康进了酒吧，里面乌烟瘴气，有很多看起来就是十几岁的孩子，都打扮得很成熟。永基和Sarah在吧台那里，两个人手里都拿着酒。

“他们喝的好象都是Shot啊！”紫薇对尔康说。

“我去把他们带出来。”尔康果断地说。

“永基，Sarah，你们能不能出来一下。”尔康已经走到了两个孩子面前。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你们跟踪我？”永基简直不敢相信。

“对。你们必须离开，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尔康威严的说。

“为什么？”Sarah问道。

“你和永基到这种地方来，你父母知道了，会同意吗？如果你父母知道我们看见你们却不带走你们走，会怨恨我们的。”紫薇说。

“我好不容易才来的，我不走。”Sarah很倔强。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永基很气愤的问。

“永基，今天如果你爸爸妈妈在场，是一定会带你走的。我们现在看见了，也不能不管。”尔康说。

“你管不着我！”永基不服气的说。

“永基，紫薇是你姐姐，她管不管得着？再说你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要是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让我带你出去？”尔康也不太高兴。

“好了好了，”紫薇一看情况有点僵，“永基，Sarah，你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如果你们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们就不强迫你们走。”

“我为什么要说？没有理由。”Sarah说。

“怎么跟小燕子脾气一样？”
紫薇心里想着。她突然计上心来，笑着把手放在Sarah的肩膀上，说“
Sarah，你刚刚说话的样子阿，让我想起了永基哥哥的女朋友。”

Sarah没有说话。

紫薇接着说，“你刚刚在大街上教训那两个卖花的小女孩儿啊，就是她做事情的风格。现在连生气的样子啊，也跟她一模一样。没想到，兄弟两个的眼光这么像阿。”

紫薇用胳膊碰了尔康一下，尔康也只好配合着说，“可不是，Sarah你跟你小燕子姐姐是挺像的。”

Sarah倒是好奇了起来，“Seriously？”

“Of course，小燕子要是生起气来啊，脾气可大呢。不过她有一点好处，就是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紫薇接着说，“Sarah你是不是也这样啊？”

Sarah笑了一下，“好吧，那我不生气了。”

“那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呢？”紫薇问到。

“我”永基说，“没来过，就来看看嘛。”

“是我要来的，”Sarah说，“我听说这个酒吧很popular，就想来看看。你们不要告诉永基她妈阿，是我force他来的，他都听我的。”Sarah虽然知道永基和紫薇同父异母，但不知道她们的关系有那么差。

“我们不会说的”紫薇说到。

尔康想了想，也把手放在永基肩上，“你还真是跟你哥一样。永琪就是什么都听小燕子的。”

“你们既然想看，那就看一会儿吧。”紫薇说，“但是有两个条件，一你们不许喝酒，二你们必须和我们在一起，待会儿我们送你们回去。”

“Deal.”Sarah爽快地答应了。

尔康给他们带了果汁，因为他马上要开车，他和紫薇也没有要酒。四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Sarah问，“紫薇姐姐，What does 小燕子姐姐 look like？我真的像她吗？”

紫薇说，“嗯，她长得呢，跟你不是特别像，不过脾气性格很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个心直口快，大大咧咧，但是人很聪明，心底特别好。”

“她也是看什么都新奇，古怪的主意一大堆”尔康说，“你们两个肯定相见恨晚。”

“什么？为什么我们很晚见到？”

“相见恨晚，就是说你恨不得早点见到她的意思。”永基解释。

“噢，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阿？”Sarah问。“永基，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啊？”永基说。

“是不是似曾相识？”尔康问紫薇，“小燕子不就是这么磨永琪？”

“Please”Sarah换成英语继续跟永基说，“I wanna meet her. Take me to her, ASAP. You
will, will you? Please, yes, yes, yes.”

“简直就是个说英语的小燕子。”紫薇笑着说，“你跟小燕子阿，真是异曲同工。”

“什么易曲童工？什么啊？”Sarah知道肯定又是听不懂的成语，又转向永基，“I have to see her. Please, you are the
nicest gentleman! ”

“好吧，我跟我哥说就是了。”永基被迫答应。

紫薇带着永基和Sarah在酒吧里面走了一圈。永基和Sarah也意识到这里就是吵点，闹点，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他们的地方，就答应跟紫薇和尔康离开这里。

Chapter 86

紫薇和尔康把北京城绕了大半圈儿，把两个孩子分别送回家，再回到苏令家。

一进门，就听到永琪跟小燕子的声音。

“小燕子，你这是干什么啊？”

“放butter啊！”

“你为什么放这么多butter啊？这差不多有一磅的butter了？”

“我是照着这个菜谱做得阿！”

“不会吧，我看看。”

“哪有啊？只有两个table spoon的 butter啊！”

“你看这里拉，不是说用butter fill up 烤盘吗？”

“天哪，你看仔细点好不好啊？这是batter不是butter!”

“难道不对吗？Batter和butter不一样吗？”

“你真是天才啊”永琪说，“Batter和butter差别很大的。Batter是面糊的意思。”

晴儿和萧剑在另外一边听到了，也哈哈大笑。萧剑说，“小慈啊，你不认识的英语，就问嘛。你不要乱猜阿。”

晴儿却趁机取笑永琪说，“哥，小燕子那是要腻死你的！你还不领情啊？”

尔康和紫薇走进厨房。小燕子正急于转换话题，马上盯上了他们，“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

“小燕子啊，我们今天见到了一个小小燕子，跟你特别像！”紫薇说。

“所以我们就跟小小燕子聊了会儿天儿”尔康马上说。

“真的？谁啊？”

“她叫Sarah。”紫薇估计卖关子。

“天哪，还是鬼子不成？我英语这么差，怎么可能跟我像呢？”小燕子说到。

“除了英语，其他都挺像的。你英语不好，她汉语不好，也很类似啊。她说要见你呢。”

“是吗？好啊。那我就会会她。”小燕子说。

“这到底是谁啊？”永琪问道。

“永琪，你是不是也很想见她？你可不能对她动心啊！”小燕子撒娇的说。

“怎么会？我只喜欢你这个要用butter腻死人的小燕子。”永琪抱了抱她说。

“哥，你真是将肉麻进行到底。”紫薇说到，“不过那个小小燕子，已经心有所属了。”

“是吗？那永琪你没机会了啊！”小燕子用沾满奶油的手抹了永琪的脸一下。尔康说，“不过说不定啊，那个小小燕子啊，将来真地会走进我们的生活。”

“她究竟是什么人啊？”连晴儿也禁不住问了。

“她就是永基的女朋友！”紫薇说到。

“什么？”四个人同时惊呼。

几个人一边做饭，一边讨论永基和Sarah的事情。

“紫薇，满口英语，那是像你，怎么是像我啊？”小燕子说。

“对阿，你们都是从小在国外长大，是会比较像你才对。”永琪也说。

“我看啊”萧剑说，“是你们两个的综合体。”

“是啊”晴儿也说，“你们真是给永基树立了好榜样，所以他就找了一个你们两个的混合版！”

“这孩子，怎么好的不学，专门学这些啊？”永琪说。

“喂，什么叫好的不学”小燕子马上开始挑刺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那你后悔还来得及啊！”

“我的小姑奶奶啊”永琪马上说，“我是说永基这么早谈恋爱不对。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后悔？就怕你后悔呢！”

“哥，他欺负我！”小燕子开始跟萧剑告状。

“你这是没事儿找事儿，我可不管。”萧剑说到。

“哥，你为什么偏向永琪阿？”

“谁偏向阿？这叫帮理不帮亲。”

“哼，我看你现在是别有居心，不敢得罪永琪吧。”

“你就唯恐天下不乱！”萧剑无奈的说。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俩个别吵了”尔康说，“我们开香槟吧！”

“好啊”小燕子说，“给我，我来开。”小燕子把瓶子抢过来，然后摇来摇去。

“你这样很危险”永琪说，“待会儿弄不好要伤人的，给我吧。”

“不行，伤的就是你”小燕子并没有生气，就是故意装生气。

“真伤了永琪，你还不心痛死啊。听哥的话，把瓶子放下”萧剑怕她不会开香槟，真的惹出麻烦，就哄着说。

“谁心痛啊，不给。”

萧剑一把抢过瓶子，“你想伤他是不是？那我帮你，保证把瓶塞儿打他脸上，少说让他一个月出不了门。”

“你真不心痛啊？”永琪只好搂住小燕子，“那我伤心死了。”

小燕子也闹够了，就勾住永琪的脖子，说“好了，你伤了也不会好看，到时候我被吓着就不好了。”

大家又恢复了笑声。

砰的一声，萧剑开了香槟。飞溅出来的香槟，竟然全都准确地落在了本来摆好的酒杯里。永琪心里暗叫，“原来他真有本事让我一个月不能出门。”

“Cheers”萧剑给每个人递了一杯酒。

“Merry Christmas!”大家举起酒杯，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

Chapter 87

由于大家纷纷迟到，尤其是紫薇这个大厨，所以圣诞大餐还没吃完，艾宝龙和苏令就回来了。

“呦，你们好热闹啊”艾宝隆一进门就说。

大家都纷纷跟艾宝隆和苏令打了招呼，除了萧剑，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艾宝隆。小燕子马上过去，一手挽住艾宝隆，一手挽住令姨，说，“干爹，令姨，你们还没见过我哥呢，对不对？这就是我哥了，叫方剑严。”

“艾伯父，令姨，你们好”萧剑站起来说，“真是多有打搅。”

“这是哪儿的话。你能过来，我们很高兴呢。”艾宝隆说。

“你快请坐啊”令姨说，“按说你第一次来，我们应该在家好好接待才对，结果还成了你们自己动手。”

“爸，令姨，你们也一起坐吧”永琪给艾宝隆和令姨各倒杯红酒。

“干爹，令姨，我们今天做了好多菜啊”小燕子也说。

“好，那我们两个再吃点儿！”艾宝隆说到。

“爸，令姨，你们来尝尝这个鸭肉，我是按正宗的法国程序做的。”紫薇给每个人盛了一些。

“很好啊，紫薇，不知道你还会做法国菜啊”艾宝隆赞道。

“我以前在一个法国餐馆当过waitress，经常看到大厨做菜。”

“紫薇阿，以前真是辛苦你了，爸对不起你。”艾宝隆伤感的说。

“爸，您怎么这么说阿？打工很正常，我上学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打工的。要不然怎么有钱买圣诞礼物呢？”

“艾伯伯”尔康插了一句，“紫薇说得没错，确实是绝大部分美国孩子都去外面打工的，挣零花钱和过节给家人买礼物的钱。”

“宝隆”令姨说，“你看紫薇现在多能干阿！咱们家的孩子啊，就缺这份锻炼。”

紫薇赶紧说，“哪有？晴儿今天也做了不少呢，都很好吃。”

“晴儿，哪个是你做的啊？”艾宝隆问。

晴儿说，“这几个是我做的。我第一次正经做饭，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口。”

“不错嘛”艾宝隆尝了一口，说，“晴儿，你也挺有潜力的啊。”

“小燕子，你做什么了？”艾宝隆说。

“这个虾是我做的”小燕子说道。其实是基本都是紫薇帮她代劳的。

“也挺像回事儿的阿”艾宝隆说，“没想到你们年轻人，真是什么都会，干什么像什么啊。”

“对了，我们该吃Dessert了”紫薇说到。“爸，令姨，你们一定要尝尝这个蛋糕，是小燕子的创新。”

“什么创新啊？”艾宝隆尝了一口，“奶香很重啊”

“爸，这是小燕子把batter看成butter的结果。”永琪解释。“我们只能尽力补救，就成了这样子。”

“哈哈哈哈”大家又笑成一团。

圣诞钟声敲响的时候，大家都坐在客厅里，评论那棵圣诞树。

“家里有颗圣诞树，多了很多过年的气氛阿”艾宝隆说。

“我小时候最喜欢装点圣诞树了，我妈还会带我自己动手作雪花和铃铛。”紫薇说完，难免有些伤感。尔康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小燕子也知道紫薇伤心，就转移话题，“我小时候有一次班里开新年晚会，我们就想去搞棵树来玩。我们就去学校附近D大的校园里去砍，可是这个砍树还真不容易。我们带的工具不好用，砍了半天就砍了一个稍微粗点的树杈。我们拿了刚打算走，就被人逮到了。”

“结果呢？”永琪问。

“就说好话呗，说我们也是给班级做贡献，想找个漂亮的树，让同学高兴。”

“然后他就放了你们？”

“那当然了，那人可好了，最后还给了我们一棵小小的松树。我们拿回去以后，全校同学都来我们班看那棵树！”

“这么好啊！”紫薇说。

“是啊，世界上还是善良的人多，恶毒的人少，所以大家才有好日子过啊”小燕子说。

“就是，让我们为好日子干杯”尔康提议。

“尔康，你明天去央视应聘吧！”小燕子突然说。

“什么意思啊？”

“你这么酸，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春晚主持人，选你最合适了！”

大家一起笑尔康，紫薇却说，“小燕子，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

“谁小心眼儿啊？”小燕子不满。

“就是你，刚做饭的时候我不就说了句永琪肉麻吗？你就打击报复！”

小燕子不服气道，“谁打击报复啊？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指出尔康的才能。”

“我还第一次看到你们两个争论阿！”艾宝隆说。

尔康解释，“其实她们平时经常斗嘴的。”

“是吗？有意思”艾宝隆笑着说。

“我们是不是可以看礼物了阿？”晴儿提议到，“萧剑和我刚刚把所有的礼物都放在了树下。”

“好啊”大家都赞同。

每个人都有好几份不同的礼物。小燕子从永琪那里拿到了两份礼物，一份是块Chanel手表，有一次她在一个时尚论坛上看这块表，被永琪看到了。还有一份是她没想到的，一个新款Ipod，这么炫的东西，她当然也很喜欢。

“永琪，谢谢你，为什么送俩份礼物阿？太铺张了。”小燕子说。

“我告诉你啊，这个Ipod可不是普通的礼物。”永琪说。

“那是什么啊？”

“里面全是英语的radio book，就是让你听英语用的。学不好英语，这个就收回来。”永琪说。

“什么？”小燕子一拳打在永琪身上，“你竟然这么做，你太过分了！”

永琪顺势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语，“别生气，骗你的，不是radio book”

“那是什么啊？”

“你回去听听就知道了！”

小燕子回到家，立即打开了ipod的包装，原来Ipod里面装的都是永琪为他精选的英文情歌。

与此同时，Sarah正躺在床上，听永基给他的那张中文CD.

Chapter 88-PART I

过完圣诞又过新年，几个人在一起的次数特别多。晴儿和萧剑自从从网上走到了网下，又有小燕子的热心撮合，心态真的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晴儿，她每次见到萧剑以前，都会要仔细想想如何打扮，经常是到底戴那条项链，那副耳环，拿不定主意。见到以后，她却不敢直视萧剑的眼睛，因为那种心动让她即兴奋又担心。

萧剑的心里也起着波澜。他和晴儿在网上认识这么多年，一直非常欣赏和钦佩她的思想和才华，她甚至可以走进自己的心里，跟自己作很深层的交流。可是他从来没多想过会在生活里遇见她，而她竟然是个风趣幽默，温柔随和的女孩儿。跟她在一起，居然有了许多柴米油盐的闲聊，东拉西扯的说笑。还有一点让萧剑对自己颇为失望，他本以为他不会痴迷任何一个女人的外貌，可是晴儿的一颦一笑，却深深的印在了他脑子里。她的美，让他每次想起来，都震撼一次。

甚至在网上的交流方式都变了。萧剑和晴儿，以前在网上也不是天天聊天，主要是看看对方的blog，或者是对方在论坛上的发言，感兴趣的话就交流一下，平均两三天聊一次。可是现在，他们只要不见面，就整天挂在网上，时不时地就说一句，甚至会问对方，刚刚吃了什么这种无聊的问题。

新年一过完，大家又忙了起来，M大的课程基本都停了，学生期末复习，晴儿不去M大了，就留在家里。萧剑和晴儿，一个度假，一个待业，都没有事情，就约着出去吃北京小吃。

“Sunny，那你有什么打算吗？下学期还去M大？”萧剑问晴儿。

晴儿微微一笑，“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呢，我这个海带，当的时间够久了。”

“你是不是不想去你们家的公司阿？”

“暂时是不太想去。”

“那你去M大上课，是不是就是想想清楚将来做什么呢？”

“是啊。我以前一直以为我的一生都是规划好的。我会读奶奶想我读的学校，做她安排的工作，嫁给她指定的人。可是我回来以后，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哥和尔康都选择了自己的生活，他们选择了跟奶奶抗争，而且他们胜利了。我才知道，我原来也可以为自己规划，我不需要做家庭的棋子，可是我也茫然了，我突然发现，我以前并没有好好想过人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你一定会很快想明白的。”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你想做什么？”

“我发现我对教育和文化很感兴趣，我想回美国去读这方面的博士。”

“我们学校的Education school好像有这样的program，而且排名很高的。”萧剑想起来。

“我这两天作了点research，你们学校的Ed school是top 3的。”晴儿说。

“我认识几个Ed school的教授。你想不想跟他们谈谈？”

晴儿看着萧剑，不解的问，“你认识Education School的教授？你认识的人可真多啊。”

“我在学校好几年了，哥们儿多，认识的人自然就多些。有个叫Jeff Anderson的教育学院的教授，经常跟我一起打球，你先跟他通个电话吧。”

PART ii

萧剑回到家里，给Jeff发了一封email。小燕子刚刚结束了一门课的考试，就回家来了。

“哥，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什么事情，这么认真阿？”萧剑印象里，小燕子很少这么讲话。

“我想去美国。你能帮我联系老板吗？”

“什么？你不是最不想考英语了吗，为什么要去美国阿？”

“我明年就毕业了，要去美国读博士。”

“小慈，你以前不是不想读博士吗？”

“哥，我现在想了，很想。”

“到底怎么了？你跟永琪生气了阿？那也不用赌气到美国去阿？”

“不是，没跟他生气。我就是想去美国，爸妈不也一直希望我出国留学吗？”

“小慈，你要是真想去美国，我不反对。我可以帮你联系老板，不敢说一定可以给offer，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可是你告诉哥，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去美国？”

“哥，我就是想去看看嘛，我这么大了，还没出过国。”

“可是这博士一读至少就要五六年，不是一时新鲜的。永琪知道你的决定吗？你们现在这么好，他会让你去吗？”

“哥”小燕子突然哭了，“你就帮我，好不好？”

“小慈，你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告诉哥哥好不好？难道永琪对你不好？”

“哥，永琪他对我很好。可是哥，你知不知道，他的所有朋友，都是留过学，见过世面的，我什么也不懂，也不会说英语，每次跟他朋友在一起，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我再也不要这样了，我也要出国。”

“永琪他怎么说得？”萧剑问到。他心里已经有了个想法，如果永琪说过一句嫌弃小燕子的话，他马上让永琪再也见不到小燕子。

“他没说什么，他说他不在乎那些。可是别人，别人在乎，他奶奶不喜欢我，还有那个知画，她处处挤兑我。”

“知画是谁？”

“她是永琪奶奶帮他选的老婆，她家里有钱，也是刚从美国回来的。”

“永琪有未婚妻？他有未婚妻，他还敢缠着你？我得找他去。”

“哥，不是，不是未婚妻，就是永琪奶奶自己的意思。永琪和他爸都不愿意。只不过他奶奶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又专制又势利，很难对付。”

“那难道永琪有没有摆脱那个知画？”

“哪有那么容易？上个月的party，知画一直故意让我难堪。就是这几天，她还给永琪打过好几次电话呢。”

“什么？永琪怎么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

“她打电话来，永琪都不接的。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永琪。”

“小慈，我知道了。如果永琪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饶了他。可是去美国的事情，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你要好好想想，最好跟永琪谈谈。如果真决定去了，哥一定帮你找个好老板。”

“嗯，好吧，谢谢哥。”

“小慈，你说永琪的奶奶很专制的一个人？”

“可不是吗？她当年就为了利益，把紫薇她妈给逼走了。后来又要逼紫薇。然后自己还有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很残忍呢。”

“可是她不是对Sunny很好吗？”

“那倒是，她是挺心疼晴儿的。为了晴儿，她宁可牺牲紫薇。”

“这是什么意思？她们两个，有什么利益冲突吗？”

“没什么，哥，老太太原本计划想让晴儿嫁给尔康。可是她这次回来知道紫薇和尔康的事情，就想方设法要紫薇离开尔康。不过紫薇和尔康没有中她的圈套。”

“那晴儿呢？”

“晴儿那么好的一个人，当然不会为难紫薇和尔康了。其实要不是晴儿坚持，老太太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晴儿她，她喜欢尔康吗？”

“哥，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八卦阿！晴儿是不是曾经喜欢过尔康，我们都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对尔康，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哥，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萧剑说，“怎么把我扯进来了？”

“哥，你骗谁啊？”小燕子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你跟晴儿怎么会事儿，你清楚得很。”

“我跟她，没怎么回事儿啊”

“你们说话心心相犀，这就不说了。你们见面的时候，眼睛就不停的偷偷漂对方，你以为我看不见是不是？哥，你也快回美国了，你为什么不跟她表白啊？如果你不说，等你下次想说的时候，她就成别人的了。你不知道，那次我去参加那个该死的Party的时候，跟晴儿献殷勤的男人很多的。”

“小慈，你说什么啊？”

“哥，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这么多年都是女生追你，你一个也看不上。那现在有一个你看得上的女生了，你去追她一下又怎么样了？”

“好了，小慈。你就别说了。”

“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小慈，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不能凭一时的冲动，我要给的承诺，我给不给得起？我是个习惯自由的普通学生而她是一个身负重任的富家小姐。”萧剑终于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哥，可是你真得会心无牵挂一辈子吗？你从来都不寂寞吗？你从来不想有一个人陪你吗？”

“一切随缘吧”萧剑说。

“哥，你为什么不自己争取？”小燕子说，“难道要等着别人来安排吗？”

“别人安排的，对她未必不是幸福。”

“哥，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晴儿如果想接受那种幸福，她就嫁给尔康了。她不是那种女孩子，你不明白吗？”

“小慈，你还年轻。将来真正过起日子来，她奶奶的安排是有些道理的。”萧剑的朋友结婚的很多了，门当户对有多重要，他是清楚的。

“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竟然说这种话？居然说那个老太太的话有理，那你是不是就要我跟永琪分手？”

“小慈，你是女孩子，这是不一样的。”

“哥，你这样，还是L大第一才子吗？你怎么这么迂腐？再说，你为什么不能给晴儿她想要的生活？你知道她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吗？难道就一定是大富大贵的日子？如果她是那种女孩子，你会跟她做这么多年的网友吗？”

萧剑陷入了沉思。是啊，这么多年的交流，他知道晴儿是一个从骨子里追求自由的人，这也是他欣赏她的重要原因。

CHAPTER 89

M大的研究生课程有期末考试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做一个课程论文。这段时间可是忙坏了永琪，白天上班，晚上帮小燕子做事情。其实小燕子也不是完全不会，只是她太懒了，好多事情就交给永琪处理。小燕子的女生宿舍，永琪是进不去的。永琪也不愿意去小燕子实验室，堂而皇之地在那里给她当枪手。小燕子家里，也不敢去，因为怕小燕子爸爸看见。令姨那里呢，也不好打扰，况且小燕子觉得没面子。所以小燕子最近两天，就每天晚上去永琪自己的公寓。

“小燕子，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啊？”

“行，差不多就行”小燕子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那我现在干什么啊？”

小燕子正在另外一台电脑上bbs，就顺口说“把我的名字和学号写上，再打印出来，就行了。”

“小燕子啊，你可真是个好老板，这么相信你的员工！”永琪无奈地开始打印文档。公司里的同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的总经理回到家里就变成这样。

他伸了伸懒腰，走到小燕子身边，俯身搂住她的肩膀，“又在讨论什么问题啊？”

“没什么，就是一些八卦。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在我们系板向师妹求爱。写的东西超级肉麻，你看这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永琪就突然抓住小燕子正在打字的手，说，“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燕子脸一红，说，“干什么啊？”但还是搂住永琪的脖子，亲了他一下。永琪索性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小燕子就坐在永琪腿上，两个人一起继续看那个可怜男生的情书，和全系乃至全M大同学各种稀奇古怪的回复。

“小燕子”永琪注意到了小燕子的Internet Explorer窗口，“你为什么在看这么多美国学校的网页啊？”

“我看着玩的”小燕子说。

“你没事儿不会看这些东西玩的”永琪太了解小燕子了。

“我就随便看看他们都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啊？”永琪说，“以前你说要见咱爸，给的理由都比这个可信。”

“我，我想出国读博士。”小燕子交了底儿。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出国啊？”永琪慌了，“你出国了，我们怎么办？”

“我就是想出国看看嘛”小燕子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你以前不是不想出国的吗？”永琪说，“难道你想甩开我？”

“永琪”小燕子说，“不，不是这样的。有个国外的学位，有很多好处啊。再说我父母一直都想我出国留学，这你也是知道的。”

“可是你为什么以前没有这么想？难道跟你哥回来有关系？”

“没有，是我自己的决定，跟我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小燕子站了起来。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永琪真的要知道答案。这件事情非同小可，M大的研究生，只要想出国，肯定都可以出去。要是小燕子真下了决心要走，那就麻烦了。他也站起来，直视小燕子，“你为什么不愿意把心里的想法告诉我？”

“永琪，我，我是想”小燕子吞吞吐吐，很难过的样子。

永琪把小燕子拉到沙发前坐下，搂住她。

小燕子终于说，“永琪，我和你终究是有差距。我没出过国，没渡过金，我就配不上你。”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不要再这么说吗？”永琪心痛的看着小燕子。

“不是，永琪，我在你的朋友面前，我抬不起头，我真觉得很难堪啊。”

“小燕子，你不要那么想自己。那些人比不上你，他们才应该觉得惭愧。”

“可是我如果出国看看，长长见识，不也不错吗？”

“小燕子，如果你真的想去读博士，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那我没有意见。如果你根本就不想出国，只是因为你刚刚说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那我怎么都不允许你去。”

“永琪，其实我以前不想出国，是因为北京挺舒服的，出国要考试，我太懒。我现在还挺想去国外看看的，我这个人就喜欢看新鲜，你也知道。”

“可是小燕子，你知不知道读博士是很漫长辛苦的？五六年就做一个题目，你能愿意做吗？”

“我……”小燕子的师兄同学在国外的一大把，跟她抱怨过的十之有九，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份苦。可是她想到那天她听到别人谈话时的一脸茫然，和陈知画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狠下心说，“苦就苦，我认了。”

“小燕子”永琪不敢相信小燕子真的愿意遭那份儿罪，“你如果就是想出国看看，不一定要去读博士啊，出国的机会有的是。”

“真的？”小燕子马上问道。

永琪更加肯定了小燕子并不想读博士，“小燕子，你既然不想读博士，为什么要为了那些奇怪的不存在的理由去申请出国呢？”

“我……”小燕子还是对永琪倾吐了自己的心事，“可是我不想给你丢脸，也不想一辈子被人瞧不起。”

“天哪，我怎么会让你这么不快乐？”永琪自责地说，“我真得给了你这么大的压力吗？”

“没有，你没有”小燕子说到，“可是别人有啊，你奶奶有，知画也有。”

“小燕子，你为什么管他们怎么想的？”

“永琪，我也不是小孩子，我明白的。你有你的生活，你的圈子，你不是孤立的，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必须要改变我自己，才能跟你在一起啊。”

“小燕子，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永琪”小燕子说到，“怎么可能呢？人总是要活在社会里的。况且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相互改变的。你为了我改变了多少，我都看得见的。我也不能这么自私，我也要为你改变一些的。”

“小燕子”永琪拥住她，“你不需要啊。我爱你，爱你的一切。”

“可是”小燕子面对着永琪，“那天我哥说，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你奶奶安排的婚姻，真正过起日子来，会更幸福。”

“什么？你哥怎么会这么说？他怎么会给你这种建议？”

“不是，他说的是晴儿的事情。”

“小燕子，你不要再瞎想了。”永琪说，“你这样想，就是在惩罚我嘛。我说过我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的。你也不要为了我，不，是为了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去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而且，你要是真想出国看看，我们就去旅游，或者小住都可以，一样可以知道很多关于外国的事情，不需要去读博士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好久没有度假了，等你放假，我们去澳洲好不好？那边正是夏天，比北京天气好多了。”

“真的吗？没骗我？”小燕子听到去澳洲，立即就忘了读博士的宏伟计划。

“我怎么会骗你呢？澳洲很好玩的，你可以看到很多野生动物，有考拉，有袋鼠，还有很多鸟类。”

“那岂不是我的同类了？”小燕子恢复了常态。

“是啊，那你不去读博士了，对不对？”

“好，那就暂时不去了”

“吓死我了，你要是跑到美国一呆就是五六年，那还不想死我阿？”永琪的手轻轻扯着小燕子的耳朵，然后轻声问，“你会想我吗？”

“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小燕子装出一番若无其事的样子。

“啊？不许去，听到没有？”永琪抱小燕子到怀里，像命令一个孩子一样跟她说到。

“看你表现怎么样吧！表现不好，我就走！”

“那我，一定好好表现”

两个人又像孩子一样，嬉笑起来。　

Chapter 90

紫薇没有什么考试，不过她也挺忙的。她马上要去美国开会。本来实验室有好几个人都拿到了这个会议的邀请，但别人都没拿到签证，紫薇因为是加拿大公民，所以不存在任何问题。这样下来，紫薇就要代替实验室的其他人发言，要准备的东西就更多了。不过另她开心的是，她爸给了尔康假期，这样尔康就可以陪着她去美国，顺便在回多伦多看看以前的朋友。两个人已经拟好了行程，还特意留出三天在加拿大去滑雪。

萧剑跟晴儿还是一如既往，平均两天一起出去一次，剩下时间就在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萧剑的假期快结束了，他自己也在犹豫，究竟怎么办。

永琪真的给他和小燕子办了去澳洲旅游的手续。他把时间定在了春节后面，因为春节前尔康要和紫薇去度假，两个人不能同时不在公司。

小燕子最近搬回家里来住，主要是因为她哥过几天就要走了。她整天冥思苦想，到底怎么帮她哥和晴儿, 让他们有点危机感。上次用在紫薇身上的那招，在她哥和晴儿身上肯定不好使，怎么办呢？再没有好的办法之前，她只能尽量让他们多见面。她提议几个人再去一次那个贫困山村，快过年了，不知道那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这次六个人一起去。那个村子里面的人比平时多，好多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人也回来了。大家分组去各家走访，当然萧剑和晴儿又被分到了一组。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不免一番感慨。

“没想到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晴儿说。

“其实我听过比这里更贫穷落后的地方，可是到这里亲眼一看，还是触目惊心。不过这里的人真是很nice啊。”

“是啊，他们是很真诚，很热心，可是他们的观念，太落后了。”

萧剑想了想，说道“你说，如果他们都去过city life,　会不会就没有这份纯真了？”

“很有可能就没有了，我们周围的生活太复杂了。”晴儿想起自己家里，一切从利益出发。

“Sunny，你说理想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我们以前不是在网上说过吗？你不记得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想的？”

“是啊。我只想要一个简单的生活，不要处心积虑，尔虞我诈，但是要活得明明白白，积极热情，不能像这里的一些人那样不清不楚。”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尤其是你，难道没有压力吗？”

“你说我家里？”

“是啊。我听小慈说，你父母留下的产业，你大伯一直只是代为经营，就等着你接管呢。”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一定要继续我父母的东西。我想他们如果活着，也一定会支持我。”

“你真是这么想的？”

“对阿。其实我爸爸也是喜欢自由的人，所以他以前做的是旅游业，跟我大伯做的地产业完全不同。大伯跟我说，可以随时把我爸的公司交给我，时间由我选择
。我现在没ready，过几年我可以兼顾公司和自己生活的时候，我再考虑是不是接手。”

“Sunny，我在网上跟你聊天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定要一种自由开阔的生活。可是我这次回来，发现你竟然是一位千金小姐，我就知道，原来你想要的生活，离你也很遥远。但现在，我才明白”萧剑停顿了一下。

“明白什么？”

“明白你没有停止追求你要的东西。”

“是吗？其实我也曾经放弃过。”

“那后来呢？”

“后来看到他们几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反抗，我就明白，我不能放弃。”晴儿说到。

“你一定可以得到你要的生活的。”

“希望吧。萧剑，那你呢？你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呢，得到了吗？”

“我？我一直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过还是难免要有些牵挂。”

“是吗？”

“我们回去吃饭吧”萧剑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好啊。听说这里的东西都是organic，很好吃呢。”晴儿说。

“说到organic，我是whole foods的忠实顾客，经常买那边的salad，还有cooked food吃”萧剑边走边跟晴儿说。

“是啊，我也喜欢逛whole foods了，虽然我很少买什么。他家的chocolate truffle很好吃，cheese的selection 也很棒！”

“那晴儿，你一定要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附近有好几家很大的whole foods。”

“是吗？那我写在我的statement上，说这也是我考虑你们学校的重要原因之一。”晴儿笑吟吟地说到。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兴高采烈的。”小燕子看到他们回来，问道。

“在说美国一个卖有机食品的超市。”晴儿说。

“whole foods吗？我也很喜欢那里啊”尔康接到。

“对阿。原来大家都支持有机食品啊。”萧剑说。

“我也听过whole foods，从来没去过呢。这次去美国，我得去看看。”紫薇跟尔康说。

“哼”小燕子不满的说，“我也要去美国。”

永琪只好拉住她，说“好了，好了，就是一个买东西的商店。里面的东西都贴了个牌子，上面写着organic，有什么看头啊。今天这里的东西都是organic的，比商店里买的新鲜多了。”

晴儿也说，“小燕子，那里的东西都是给没有口福的人准备的，我们今天可以吃到的organic肯定比那里的好吃多了。”

紫薇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就赶紧转换小燕子的注意力，“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帮忙吧。今天做菜的姑娘，手艺很不错呢，做的很复杂。”

“走吧，我们去看看。”晴儿挽着小燕子和紫薇的手，走进厨房。

“我们也去吧”几个男人也跟了进去。

Chapter 91

做饭的姑娘名字叫彩霞，今年二十一岁。她从十六岁就在北京打工，工厂，饭店，商场都做过。她现在在给一个富裕的人家当保姆。那家人对她不错，前几天那家人去国外度假去了，就给她放了假，让她早点回来过年。彩霞喜欢跟城里人打交道，加上见过世面，做饭的手艺好，就主动过来给他们做饭。

彩霞做事情很麻利，自己一个人就料理的差不多。大家不会用农村做饭的工具，也帮不上太多忙，就跟彩霞聊天。彩霞在北京的年头多了，也挺健谈。她对六个人的关系十分感兴趣。

“我还真有点糊涂了，你们到底谁跟谁是兄妹，谁跟谁是情侣啊？”彩霞一边切菜，一边问。

当然不能跟彩霞说详细的情况，大家就大概跟她解释了一下。

“那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对儿啊？”彩霞看着萧剑和晴儿说。

“不是，不是”晴儿赶快澄清。

小燕子飞瞟了她哥一眼，萧剑没说话。

彩霞笑了笑，接着说，“现在城里都是一个孩子，像你们这样的大家庭真是不多啊！”

“可不是，我是赶着计划生育前的尾巴出生的！”小燕子说到。

“计划生育在我们这里啊，就是政府捞钱的工具。生一个孩子罚几千，领导暗地还鼓励生呢。”彩霞说了一句。

“哪有那么多钱交给政府啊？”紫薇知道几千块钱，对这里的人是个大数目。

“没钱就借，或者出去打工。”

“可是为什么要生那么多孩子啊？”晴儿对这里重男轻女的事情还不熟悉。

彩霞笑着说，“要生儿子呗！你们不知道，这里重男轻女很严重的。我堂姐生了两个女儿，她婆婆给了不少气受。其实我一想这事儿就害怕。我这岁数，在这儿算是大的了，我妈早想把我嫁出去。我是真不愿意啊。”

“你妈没逼你吧？”小燕子想起了艾家老太太的逼婚策略。

“怎么不逼啊？我两个哥哥结婚，下了不少彩礼，还有一个弟弟，他结婚的钱，都指望我的彩礼钱呢。”

“那你怎么办啊？”晴儿焦急地问

“拖着呗，拼命挣钱。其实我二哥的送的彩礼，一半就是我拿的。我钱出的多了，就把我妈的嘴给堵上了。我跟我妈说了，以后我弟弟结婚，我多拿点钱。我妈也就不怎么说了。”

“你妈怎么这么对待你的婚姻阿？”紫薇才明白，婚姻交易原来无处不在。

“我妈也是为我好。她怕我大了，嫁不出去。我要是能有个男朋友，我妈也不会这么催我了。”

“那你想不想找男朋友阿？”小燕子问。

“当然想了”彩霞毫不羞涩的说，“可是我现在给人家当保姆，根本不认识什么人。找谁啊？”

“那我帮你介绍？”小燕子就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那敢情好”彩霞说，“可是燕子姐，你是M大的学生，认识的都是有层次的人，哪能看上我啊？”彩霞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知道M大是全国最好的学校的人。

“你不能这么说啊！哪有什么层次不层次的，重要的是两个人喜欢对方。”小燕子说，“哥，你认识那么多人，给彩霞介绍一个！”

“我？”萧剑说，“要我介绍对象？”

小燕子看她哥没回应，就跟永琪和尔康说，“你们两个，在公司帮彩霞留意一个。”

“这……”永琪是公司总经理，高级管理人员不可能有跟彩霞合适的，他也不能去找基层的员工给他们介绍对象。

倒是尔康想起自己在北京有不少亲戚，说不定有人认识合适的人选，就说，“那彩霞你要什么样的条件阿？”

“没啥条件，就是人好，对我好。要是能有文化，最好，没有的话，只要思想开明点就行。”

“那你要哪里人阿？”小燕子问了句。

“那里的都行，但是不能打人骂人  ，要积极向上的。我有些姐妹挑北京户口，我不在乎那些，只要两个人努力，过个吃饱穿暖的日子也不难啊。”彩霞说。

“那其他呢？什么身高，收入，职业什么的？”小燕子想到了征婚广告要求的所有内容。

“我哪能像你们要求那么多阿？”彩霞麻利地把肉放到油锅里，发出兹拉一声。“你们都是条件太好了，有钱有学历，长得还漂亮，所以挑得厉害。运气好的找到了合适的，运气不好的，那得等多久啊。我干活那家的大姐的妹妹，三十多了还没结婚，整天东挑西挑的。”

紫薇笑笑说，“她总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阿！”

彩霞一边炒菜，一边说，“我听大姐说，她妹妹以前碰到过一个合适的，可是没跟人家讲，那人也不知道，就跟别人结婚了。后来隔几年遇到那个男的，男的说当时也挺喜欢她，就是不知道她的意思，所以也没跟她表白。现在既然结婚了，自然就不可能了。可是大姐的妹妹，还忘不了他，把谁都跟那个男的比，结果哪个都看不上眼。我大姐就说啊，早知道这样，当时就替妹妹跟那个男人说了。”

小燕子用胳膊肘碰了紫薇一下，“怎么样？还是我这个姐姐当得好吧？”

紫薇马上就红了脸，看着尔康低下了头。

小燕子不依不饶，又到尔康身边，“是不是还是得感谢我？”

永琪搂住小燕子，说，“好了，我们都感谢你。”

小燕子微微一笑，说“是吗？我看我这姐姐是当得不错，可妹妹当得还欠点儿火候！”

彩霞盛出来两盘菜，说，“燕子姐，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彩霞，我就是说啊，这后悔药啊，还真是没处买去。”

“可不是吗？大姐也这么说的。”

“彩霞，你把你大姐家的电话给我，我把我们的电话也给你，我保证帮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小燕子信心满满的说。

Chapter 92

彩霞的菜做得真得很好，还有几个精细讲究的菜式。小燕子吃了她的菜，更有信心帮她找个好婆家了。大家美餐了一顿。冬天天黑得太早，几个人也就收工休息了。这次来的人太多，大家也担心农村冬天太冷，在村民家里休息不好，就住到了乡里的招待所。

招待所的条件也比较差，没什么娱乐。大家在房间里聊了会儿天，小燕子就提议，“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那是什么啊？”晴儿竟然不知道。

“就是truth or dare。”紫薇解释道。

“不要了吧，我们又不是孩子。”尔康说。

“那干什么啊？还这么早！玩吧玩吧！”小燕子说。

“不行”萧剑知道他妹妹的本事，“你捉弄人的方法这么多，到时候不一定拿出什么惩罚人的怪招。”

“哥，那要是对冒险的方式不满，就喝酒好不好？”

“这里哪儿有酒啊？”

“怎么没有？尔康车里就有！”小燕子说到。

“你怎么知道我车里有酒？”尔康问。

“看见的呗”小燕子微笑，“今天坐你的车，我看见后备箱里面有酒。”原来小燕子为了撮合萧剑和晴儿，死活要跟紫薇尔康在一辆车里。

大家就用击鼓传花的方式，小燕子和永琪用电脑写了个程序，产生了随机时间来播放音乐。

开始轮到紫薇，几个人太熟了，真的没什么truth可以问。小燕子想半天，才问出来，“尔康跟别的男生比，最吸引你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紫薇想了想就说，“尔康跟我心意相通啊。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也都理解。”

几个人笑了几声，继续开始。又轮到永琪，小燕子怕别人问什么自己跟永琪的隐私，就抢先问，“讲你最恐怖的经历。”

永琪说“最恐怖的经历就是你生气了。”

大家都说，“不行不行，这个可不能算。至少要讲的详细点。”

永琪只好解释，“好吧，每次小燕子生气啊，我就担心的了不得。生怕她再也不肯见我了，这件事情当然很恐怖了。尔康，如果你再也见不到紫薇，难道不觉得很恐怖吗？”

“是啊是啊”尔康附和到，“算他通过了吧。”

下面终于轮到了萧剑，小燕子知道不能问“到底多喜欢晴儿”这样的话，就问出来，“哥，你最近一直有心事，现在终于轮到你说了！”

萧剑说，“小慈，我哪有心事啊？”

“你这就是骗人，说！”

“那我喝酒吧”萧剑不买小燕子这套，就喝了一大杯酒。

小燕子见计谋不得逞，就再开始，轮到的是自己。大家都怕小燕子待会儿报复，问的都是不痛不痒的问题。小燕子胡乱说了几句就过关。

终于轮到了晴儿。小燕子早就想好了要问的问题，“晴儿，你有没有意中人？他人现在在哪里？”

晴儿想了想，绯红了脸，说，“你怎么能同时问两个问题呢？”

小燕子说“那一个也行，你先回答第二个吧，意中人在哪里？”心想那不就是相当于两个都问了嘛。

晴儿如此聪明，也不会着小燕子的道儿，就说“在我心里啊。”

小燕子怎么可能满足，“晴儿，这叫什么答案啊？我们是问，他人的实际地理位置在哪里？”

晴儿想了想说，“小燕子，心里的位置比实际的地理位置更重要。他人在哪里都不重要。一个人心里的位置，是最难进入的。一旦进入，就不容易出来了。”

小燕子可不能罢休，“晴儿，你是不是想罚酒啊？”

“小慈”萧剑说，“晴儿说的很有道理，已经算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不要逼她喝酒。”

小燕子心里暗暗一喜，就说，“那可不行，晴儿是讲的有道理，可是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那我替她喝酒行了吧”萧剑提议。

“这怎么替啊？”小燕子不满。

永琪见状，就趴在耳边说，“你哥和晴儿都不会说的，逼他们也没用！”小燕子想了想，只好放弃，说，“那替的话，要加倍，喝两杯。”

“行”萧剑就真的喝了两杯。

一个半小时过后，游戏不得不结束，因为萧剑把所有的酒都喝完了。小燕子唯一的收获就是，对她哥的酒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连永琪都说，在萧剑的身体里，酒和水恐怕没有区别。

可萧剑毕竟是个人，他喝了那么多酒，也稍微有点头昏，就到外面去吹风。

“谢谢你今天为我喝了那么多酒。”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手里捧了一杯热茶。

萧剑接过晴儿递给他的茶杯，说，“没什么好谢的。谢谢你送来的茶。”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半天也没说话。

“sunny”

“萧剑”

两个人同时开口。

“啊，你先说”

“你先说吧”

萧剑看着晴儿说，“Sunny，你说走进一个人的心里有多难？”

“如果是正确的人，恐怕也不难吧”

萧剑接着问“那你怎么知道一个人是不是正确的？”

“有的人一见钟情，看一眼就知道了。有的人是日久生情，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可能都是看缘分。”晴儿说。

“那我们认识多久了阿？有四五年了吧”萧剑说。

“嗯，差不多，是很久了。不过，我们真正见面也就不到一个月。”

萧剑接着说，“是啊。你以前有没有想到我们会见面？”

“想过”晴儿说到，“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的”

“你想到的是怎么样的？”萧剑问。

“我想也许我们会在某一个国家公园的camping site,  或者意大利的某个无名小馆，德国的一个古堡，南非的一片海滩，甚至是纽约的chinatown的一个商店里相遇，然后相视一笑，擦肩而过。”

“那我们算是有缘分吗？”

晴儿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围巾说，“我想是。”

“Sunny，如果我说我愿意陪你去国家公园的camping
site，意大利的无名小馆，德国的古堡，南非的海滩，纽约chinatown的商店，你愿意吗？”

“我？”晴儿看着萧剑的眼睛，慢慢地说，“我愿意。”

Chapter 93

萧剑和晴儿的事情，并没有让他们立即知道。小燕子一路上还不停的想办法撮合他们。回到北京没两天，萧剑就要走了。小燕子看着萧剑准备回美国的行装，不停的唠叨，“哥，你到底想什么啊？怎么还不跟晴儿说阿？”

“小慈，你今天一直都在问这一句话。”

“我急死了，你回美国以后，就没机会了。”

“晴儿不是在申请美国的学校吗。”

“那她要是不去你们学校怎么办？或者在她去美国以前就有了男朋友怎么办？”

“那有了就有了呗。”萧剑若无其事地说。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阿？”

“好了，别生气了，你跟永琪好好的，哥就放心了。要是他欺负你，哥就揍他。”

“我不要你揍他，我要你娶他妹妹。”小燕子摇了摇萧剑的胳膊，接着说，“哥，晴儿真是好的不得了，我一定要她做我嫂子。”

“你什么时候也来这套啊？不是最讨厌别人安排吗？”

“可是，你喜欢她啊？而且她也很喜欢你！”

“知道了。”萧剑一边把几件新的衬衫放到箱子里，一边回答小燕子。

“哥！这几件衬衫你什么时候买的阿？”小燕子认出来这些衬衫，都是永琪喜欢穿的名牌。

“刚买的。”

“哥，你怎么会买这种衬衫？”

“我为什么不能买啊？”

“哥，这些衬衫都这么贵，你怎么可能会买？再说妈不是帮你买了很多衬衫了吗？”

“那我自己就不能再买吗？”

小燕子也没心情跟她哥讨论衬衫的事情，就又转回到晴儿的问题上，“哥，明天在机场是最后的机会了，你一定要跟晴儿说。”

“好好，知道了”

“哥，你答应了？”小燕子立即拥抱了她哥，跳了起来。

“你啊！”萧剑拍了拍她，说，“你在家里，要好好照顾爸妈。跟永琪也不要太任性，他对你那么好，你要珍惜他。”

“知道！你明天不要忘了阿！”

第二天去机场，小燕子爸妈坐的是永琪的车，萧剑和晴儿坐的是尔康的车。小燕子自然没有看见萧剑和晴儿紧握的手，紫薇和尔康坐在前排也没注意。

到了机场各种各样的手续，几个人除了小燕子都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办好了。大家在候机厅里面闲话。小燕子看着她哥也没单独跟晴儿说话，急得要命。

终于萧剑要登机了，小燕子趁着父母跟她哥告别的当儿，拉过晴儿，“晴儿，我哥今天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什么啊？”晴儿早就知道了小燕子和萧剑前一天晚上的对话。

“他难道什么都没说？”小燕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拉着晴儿往萧剑身边冲去。

萧剑正在跟大家拥抱告别。他看到小燕子过来，就要拥抱小燕子。结果小燕子立即甩开了他的手臂，说，“哥，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晴儿？”

萧剑微笑着说，“Sunny，你要保重！”

小燕子差点气昏，她正想再说话，可萧剑已经紧紧地抱住了晴儿。接下来一幕，更是让所有人惊呆，萧剑和晴儿开始旁若无人的拥吻。

小燕子嘴巴都张得大大的，等到萧剑和晴儿分开，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萧剑就给了她一个拥抱，说，“小慈，你也保重”，然后转身进了关口。

小燕子想再问晴儿，可是晴儿正在专心的看着萧剑的背影和他转头挥手时的笑容。

萧剑的身影终于完全看不见了。小燕子，紫薇都同时拥到晴儿身边。

“你们怎么回事儿啊？害得我干着急”

“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

晴儿并不回答。小燕子爸妈当然也看到了刚刚发生的情况，就走上前来。晴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伯父，伯母。”

小燕子妈妈说，“剑严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声。早知道走之前我们就请你们来家里吃饭。”

“伯母，您不是请过我们好多次了吗？”晴儿说。

“那可不一样。以后你一定要多到家里来玩。”小燕子妈妈拉起晴儿的手说到。

“谢谢伯母。”晴儿羞涩的回答。

Chapter 94

萧剑刚走，紫薇和尔康也要准备去美国了。走之前的那天恰好永基也刚刚考完试，几个人计划带永基和Sarah去吃冰激凌。结果下午的永基一回来，就不太舒服。永基本来没跟娴姨讲，可是还是被娴姨看出来了。娴姨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奶奶看到也坚持让永基呆在家里，晴儿说了半天好话也没用。永基只好躲到晴儿房间里给Sarah打电话。

“Sarah，对不起，我恐怕去不成了。”

“Why?”

“我有点儿发烧。”

“Are you OK?”

“I am fine，但是我妈不让我出去。”

“真的吗？我很想见小燕子姐姐啊。”

“Sarah，真的对不起。”

“No problem，next time then. 永基， you should take care.”

“我知道，谢谢你Sarah.”

“Sure. 好好休息。”

大家也把本来的计划改成了来艾家看望永基。

“娴姨，永基怎么样啊？”紫薇和尔康一进门就问。

“有点儿发低烧，”娴姨说，“这孩子身体不太好，每两三个月就得发次烧。最近考试，可能累着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永琪问。

“先让他休息一下吧”娴姨无可奈何的说。她怀永基的时候，年纪已经有点大了，所以这孩子有点天生不足。

“那我们去看看他吧。”小燕子提议。

娴姨虽然不喜欢永基跟他们在一起，但是永基喜欢他们，也没有办法。娴姨把他们带到楼上。永基正躺在床上发呆。

“哥，紫薇姐姐，小燕子姐姐，尔康哥，你们都来了啊！”永基高兴得说到，“我去叫晴儿姐姐！”

“我去叫她吧”永琪说着，去晴儿的房间把她找来。玉娴知道自己插不上话，就下楼去了。

“真对不起”永基说。

“你不要这么说”小燕子说，“你好好养病，等过两天你病好了，学校也放假了，我们一起去游乐场。”

“真的？Sarah说她最喜欢roller-coaster”

“这是什么啊？”小燕子问。

“就是过山车。”永琪回答。

“你们几个满口英语就够我呛了，现在还来了一个更喜欢说英语的小朋友！”小燕子抱怨着。

“小燕子姐姐，Sarah真的很想见你。”

“我也想见见她呢！”小燕子回答。

“紫薇姐姐，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啊？”永基问到。

“半个月以后。我会在春节以前回来。”紫薇回答。

“那太好了，我还没跟你一起过过春节呢！”永基说。

“对阿”紫薇说着。她回想自己去年的春节，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济南的家里过的，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晴儿和尔康都看到了紫薇的表情。尔康紧握住紫薇的手。晴儿则说，“我这几年春节也都是在美国。其实上一次我们一家都在北京，算起来都差不多快十年了。”

“可惜我哥今年不在北京，我可是想他想得要命。”小燕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取笑晴儿。

晴儿看了看小燕子说，“我哥和我也好几年没一块儿过春节了。好不容易在一块儿过个年，他啊，肯定天天跑丈母娘家讨某人欢心，我怕是也见不到他。”

“可恐怕阿，这丈母娘想见到的是儿媳妇。”小燕子也不甘示弱。

“要说最喜欢儿媳妇的人啊，那肯定是我大伯！”晴儿立即接道。

紫薇不想见她们两个继续斗嘴，就说道，“别争了，你们姑嫂真是绝配，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

永基并不知道晴儿和萧剑的事情，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是小燕子跟晴儿凭着永琪的关系也算姑嫂，所以永基也没问。

“今年春节一定会很热闹的。”尔康说到。

“你们一定要按时回来啊！”永基补充。

“一定！”

Chapter 95

紫薇和尔康已经走了三四天了，小燕子和永基也都放寒假了。这天她跟永琪回艾家来看永基，顺便问他想不想去游乐场。

“他身体一直都没怎么好。”晴儿跟他们说。

“怎么会这样啊？不都四五天了吗？”永琪问到。

“这孩子牙龈都肿了也不说。今天下午出血，被大伯母看见了，一量体温，还发烧。”

“那去医院了吗？”小燕子问。

“还没呢！”晴儿说，“给胡医生打了电话，他说先观察一下。刚刚也给大伯打了电话，他说他回来后再说。”

“我们去看看吧”小燕子跟永琪说。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永基的房间，保姆正在忙前忙后，娴姨和奶奶都在。

“哥，小燕子姐姐，晴儿姐姐”永基很虚弱地跟大家打招呼。

“永基，你怎么病成这样啊？”小燕子心痛地说。

奶奶心里正难过，也没精神头理会小燕子。

“娴姨，永基现在怎么样啊？”永琪问到。

“发烧39度。”娴姨说。

“多久了？”

“自从下午就这样”娴姨难过地说，“我也不知道之前什么情况。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妈！”

“玉娴”奶奶发话了，“哪个孩子不生病呢，你别自责了。”

“妈，对不起”永基也安慰妈妈说。

“奶奶，娴姨”永琪说，“别等我爸了，他今天见大客户，不见得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好。”娴姨立即同意，她第一次觉得有永琪这个亲人真好。

永琪把永基抱到车上，开车带全家人到三院找李院长。

李院长把事情很快安排好了，找了信得着的内科大夫给永基检查，还安排了一间暂时空闲的急诊室给永基休息。过了一会儿，李院长就把永琪给叫了出去。

“永琪，你爸呢？”

“他在见客户啊。”

“你让他赶紧过来。”

“怎么了，李院长？”

“你弟弟的病，恐怕不简单！”

“什么？难道引起了什么并发症？”

“不是，很可能还要麻烦！”

“什么？李院长，究竟怎么样？会什么病啊？”

“他的血常规不正常，有可能是白血病。”

“什么？”永琪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没确诊，在等进一步检查的结果。你让你爸赶快过来，要是情况不好要转院，去治疗血液病的专门医院，人民医院这方面比较好。”

“李院长，您先别跟我奶奶说。”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

永琪立即给艾宝隆打了电话，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回到急诊室。

“李院长怎么说啊？”娴姨问。

“没什么。”永琪说，“就是说还在检查，让大家不要着急。”

小燕子握住永琪的手。小燕子跟永基说，“永基，三院的医生很了不起的，上次你紫薇姐姐生病，发更高的烧，几天就被治好了。你也很快就会好的。”

艾宝隆很快就到了。

“永基，你怎么样了？都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艾宝隆问。他平常也不怎么回家，给这个孩子的关心太少。

“爸，我没什么，就是有点发烧。”永基很懂事儿的说。

“爸爸没照顾好你，都是爸爸的疏忽。”艾宝隆已经听永琪说了大概情况，心里很担心，说的话也过于感情化了一点。

“宝隆，你也别太着急。”老太太反倒比较沉稳。

“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没早发现呢？”玉娴是真的自责。

“永琪，我们出去跟护士多要几把椅子。”小燕子把永琪拉出了急诊室。一出门，她就低声地问永琪，“怎么回事儿？永基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永琪不愿意让小燕子担心。

“永琪，你不要瞒我。是不是情况不乐观？”

“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刚握我的手，握的特别紧，我知道你肯定很紧张。永琪，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承担啊！”

“小燕子，你真好，那我告诉你。刚刚李院长说，血常规不正常，怀疑是白血病。”

“什么？”小燕子叫了出来，幸好永琪堵住了她的嘴。

“还没确诊。”永琪说，“千万不能让奶奶知道。明白吗？”

MM加油啊!

Chapter 96

医生走进走出，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良久，李院长把艾宝隆叫了出去。小燕子也跟着溜了出来，在走廊一边看他们对话的情景。她看到艾宝隆脸色一沉，心里都明白了。

“干爹”小燕子过去搀扶住艾宝隆，“您也别太担心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得这个病？”艾宝隆不停的重复。

“艾总”李院长说，“其实治愈的希望是有的。发现的挺早的，如果能找到匹配的骨髓，移植成功率很高。当务之急是赶快转到人民医院去。他们血液科的主任跟我认识，我马上安排。”

艾宝隆还在继续重复“怎么会这样。”

小燕子只好说，“李院长，那就都麻烦您了，谢谢您。”

这时候永琪给小燕子发了封短信，“怎么样？”他显然知道小燕子出门的用意。

“不好。”小燕子一手馋着艾宝隆，一手迅速回了短信。

永琪也马上出来了。他搀住艾宝隆的另一边，说，“爸，现在也不是难过的时候，赶快办转院吧。还要想怎么才能瞒住奶奶。”

艾宝隆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很快就恢复过来，说，“好，就跟奶奶说，三院病床紧张，要转到人民医院去。待会儿我找个机会给玉娴说。”

“好。”永琪答应。

“永琪，小燕子，多麻烦你们了。”艾宝隆说。

“爸，我们一家人，您怎么这么说啊？”永琪说到。

“干爹，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小燕子也说。

几个人回到病房，就要给永基转院。奶奶不免生疑，但是她心里关心永基太多，也没有多想。去人民医院的路上，艾宝隆找了没人的机会跟玉娴讲了实情，玉娴简直要疯了。艾宝隆只好劝她，第一这个病也不是完全不能治，第二如果她崩溃了，孩子怎么办。玉娴也明白这些道理，强忍着平静了下来。

小燕子也找了个机会，跟晴儿说了，让她一定瞒住奶奶。晴儿当然也很难过，但是反应没有玉娴强烈，很快就镇定下来。

由于李院长已经打过招呼，人民医院的住院手续办的很快。大家要奶奶回家，可是奶奶怎么都不愿意。最后还是医生进来，要求只有父母可以陪护。永琪把晴儿，奶奶和小燕子都送回家。小燕子担心永琪，就让永琪住到自己家里，陪他聊天到很晚，然后第二天早上一起去医院看永基。

医生又作了复查，结论还是一样。这两天，医生一面给永基治疗，一面开始帮他找骨髓配型。艾宝隆，玉娴，永琪，晴儿都验了血，来看是不是跟永基的匹配。其实永琪和晴儿在美国的时候都在美国的骨髓库里登记过，不过谁的配型资料都没带在身上，就又作了一遍。连小燕子都去化验了，虽然她跟永基可以匹配的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一。

结果很不理想，艾宝隆和玉娴跟永基的六个位点都只有三个相配。永琪和晴儿的也配不上。医生开始在数据库里寻找，国内的和台湾的，也找不到。

“娴姨，你也别太难过了。”晴儿劝到。

“就是，娴姨”小燕子说，“医生不是还在找其他国家的吗？再说等紫薇回来，还有希望。”

“对阿，国外的数据库比国内的大很多”永琪说，“很多华人都登记过的，希望很大。”

艾宝隆问，“怎么还找不到紫薇啊？”

“她和尔康可能在滑雪，没法看email，”小燕子说。

“哎，全看紫薇的了。不知道永基这孩子造化怎么样。”

又过了两天，医生把家属都找了来，讲了永基的情况。“现在已经开始化疗了，情况应该可以暂时稳定住。但是病人的身体影响反应会比较大。你们应该考虑把病情告诉孩子了，化疗的剂量一上来，他肯定会有疑问的。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往往比大人想象的要好，知道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谢谢你们，我们考虑一下”艾宝隆回答，“那骨髓的事情怎么样了？”　

“对了，这是个好消息。在加拿大的血库里找到了一份，有五个位点都匹配，配不上的那个，对移植成功影响也不大。”

“阿，那太好了。”大家纷纷说。

“不过”医生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娴姨立即问。

“不过现在联系不到那个捐赠人，说是一个华裔女孩，现在不在加拿大。”

“怎么会这样？”

“你们也别急。现在这个年代，找一个人还不容易吗？”医生说，“找到她不会太难，加拿大那边也很配合，在等两天估计就会有下落。关键是人家要愿意捐。以前有例子，有了合适的骨髓源，但是捐献者担心自己的身体受损伤，到时候又不想捐了。不过这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大部分人还是会捐献的。总之有了消息，我们一定尽快通知你们。”

“那真是多谢您了”永琪说。

医生一走，玉娴就说，“宝隆，你说他们一定会找到那个女孩的，对不对？”

“希望吧”艾宝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