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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旷野的声音》 --这是一本令人惊异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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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2 04:2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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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钟头后,那个年轻人背着去除内脏·切掉尾巴的巨大袋鼠,走进我们的营地。这只袋鼠已经被开膛破肚,切口用尖的木棍缝合。它的肠被当作绳子,用来绑缚它的四肢。那个年轻人把一百磅重的肉扛在肩上和头上。他流着汗,看得出身体不舒服。我看见整个部落的人忙碌起来,有人担任医疗工作,有人开始准备晚餐。 


 


     首先,袋鼠被悬吊在一堆熊熊烈火之上;毛皮烤焦的气味弥漫空中,就像洛杉机的烟雾。他们砍掉袋鼠的头,折断它的四肢,剔除肉中的肋健。然后将整具尸体放进烧满媒块的灶坑中。一小袋的水被安放在深洞一角,上面插着一根很长的芦苇。更多的柴枝被铺在坑上。接下来的几个钟头,主厨不时探身进烟雾中,用嘴吹那根芦苇,将水从柴堆下逼出来。整个营地登时弥漫起一片水蒸气。 

 


 


     烤过的袋鼠肉,只有表面几寸是熟的,其他部分还流着血。我告诉他们,我想把我那一份肉用木棍穿着,放在火上再烤,就像烤热狗那样。没问题!他们马上为我准备一支合用的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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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2 04:2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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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那个年轻的猎人正在接受治疗。首先,他们给他喝一种草药汁,接着,把刚从深洞中挖来的湿沙放在他脚上。他们告诉我,如果能把热气从病人头部道引到脚部,他全身的体温就能获得平衡。这种疗法挺起来很玄,但却实产生退烧的效果。这个人在路上喝了不干净的水,却没闹肚痛,也没拉肚子,显然是草药发挥的预防作用。 


 


      这一切真是太玄妙了。若非亲眼目睹,是很难让人相信的,尤其是以心灵感应的方式来传达讯息。我把我的感受告诉乌达。他笑了笑,说:"现在你中算能体会原住民的感受吧!他们第一次进城,看见你们把一枚铜板塞进电话机,拨个号码,然后和亲戚通话,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我回答。"两种方式都很好,但在这儿,我们及没有铜板也没有电话亭,看来只有用你们那一套方法喽!"


 


 


(我爱文钞:我更愿意要心灵感应的方法。[em07])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7-22 4:28: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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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2 04:3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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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要我们家乡的人相信“心灵感应”,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们很轻易就相信,全世界的人类都在互相残杀,但却不原相信,这个地球上还有一些人毫无种族偏见,也不相信这些人互相扶持·和谐的生活在一起,更不相信他们尊崇自己独特的才能,如同尊崇别人的才能。根据乌达的说法,“真人部落”所以能够运用心灵感应,主要是因为他们从不撒谎,从不捏造事实或扭曲事实,更从不争着眼睛说瞎话。既不撒谎,当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他们这群人不怕躺开自己的心灵,接纳和互相提供各种讯息。


 


 


     乌达举个例子向我解释。一个两岁大的小孩看见另一个小孩在玩一种玩具——也许那只是用绳子拖着的石头——他想去抢那个小孩的玩具时,立刻就会感觉到所有大人都把眼睛瞄着他。这一来,他就知道,他那强取豪夺的企图已被识破,而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在这过程中,另一个小孩也学会和别人分享他的东西,学习如何摆脱自私的心里。那个孩子已经享受到玩具带给他的乐趣,并且把这份乐趣留存在记忆中,因此,快乐的感觉才是他真正想拥有的,而不是玩具本身。 

 


 


     心灵感应——这才是人类与生具来的沟通方式。人们进行心心相传的沟通时,不同的语言和书写字母所形成的障碍就会被扫除。但我知道,这种沟通方式在我那个世界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们那儿的人习惯偷窝公家的东西·逃漏税·搞婚外情。我们美国人才不会干“开诚公布”这种傻事。需要隐藏的欺骗·伤害和怨恨,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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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2 04:3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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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我来说,我能宽容每一个我认为伤害过我的人吗?我能为我所造过的所有的孽,原谅自己吗?有朝一日,但愿我能像澳洲原住民,将整个心灵摊开在桌面上,让我的行为动机暴露在众人眼前,欢迎大家检视。

      澳洲原住民不认为,嗓子的主要功能是说话。他们是用心灵意诚说话的。如果你用嗓子说话,你就很容易沉溺在琐碎·无聊·不具精神内涵的闲谈中。嗓子是用来唱歌·庆祝·疗伤止痛。 


 


      他们告诉我,每个人天生都是多才多艺的,每个人都能唱歌。如果我认为自己不会唱歌,因而不去珍惜这份才华,那也不会消减我内心深处那股引亢高歌的欲望。 

 


 


     在往后的旅程中,他们帮助我培养心灵沟通的能力。我发现,只有心灵或头脑中仍存在着需要隐藏的东西,心灵沟通就无法达成。我必须达到宁静至远的境界。 


 


 


     我必须学会原谅自己,在过往的经历中吸取教训,而非一味谴责自己犯过的错误。他们向我证明,接受自己·终于自己·爱惜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办到这点,我才能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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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2 04:3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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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在澳洲内陆戴的帽子 


 


     澳洲内陆矮树丛中的苍蝇,多得吓人。太阳刚露脸,它们便成群出现。苍蝇弥漫整个天空,几百万只黑黑呀呀一片,四处飞翔,看起来听起来,都像肆虐美国堪萨斯州的斗形龙卷风。 

 


 


     我被逼吃了一些苍蝇,也吸进一些苍蝇。它们爬进我的耳朵和鼻孔,扑向我的眼睛,甚至钻过我的牙齿进入我的喉咙。它们的味道甜甜的·怪怪的,吃进嘴里让人感到窒息,只想呕吐。成群苍蝇黏附在我身上,每次我往下看,就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披着一件黑色的·移动的甲胃。它们似乎不会咬人,但我已经被它们整得昏头转向,实在没功夫注意它们是不是真的不会咬人。这些苍蝇体形太大,行动太快,而数目又太多,没有人能忍受得了。我的两双眼睛受到最大的折磨。 

 


 


      部落的人能预感苍蝇何时·何地出现。每次他们看见或听见苍蝇飞来时,就立刻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双手软绵绵垂在身体两侧。 

 


 


      我正向他们学习,不管遇到什么事务,都往好的地方想,但若不是有人救我,这群苍蝇早就要了我的命。事实上,它们是我这一辈子最痛苦的磨难。我深深体会到,身上覆盖着数百万双蠕动的昆虫,那种感觉真会把人逼疯。我没有精神崩溃,只能说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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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离文明的面貌 



 


      一天早晨,三位妇女结伴朝我走来。她们向我要几缕头发,说着就动起手来,拔下一些发丝。我的头发漂染了三十年,进入沙漠时,它是一种浅浅的灰棕色。我把头发留得很长,但通常都挽在脖子上。在沙漠中徒步游走了好几个星期,既没有功夫洗刷,也没机会梳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在路途上,我们从没遇到一潭水,澄清到能够让我当成镜子照一照。我只能想象,我头上现在是一堆乱蓬蓬·脏兮兮·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我戴着“灵娘”给我的束发带,头发才不会遮住我的眼睛。 

 


 


      那三位妇女在拔我的头发时,发现金色的发丝下冒出了乌黑的发根,连忙停下手来,跑去报告部族长老。长老是个中年人,个性沉静,身体非常结识,几乎像个运动员。在旅途短暂的相处中,我发现他和族人谈话时,态度都十分诚恳,不论是谁对群体提供帮助,他都会毫不迟疑地致谢。我能理解,为什么他能当上部族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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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2 04:4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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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让我联想到另个人。多年了,我曾站在美国圣路易市西南贝尔电话公司的大厅。时间大约是早上七点。门房正忙着擦洗大理石地板,他让我进来等,免得被外面的大雨淋湿身体。这时,一辆加长型黑色轿车驶到们口,接着,我看见德州贝尔电话公司总裁走进大厅。他向我点点头,表示注意到我的存在,然后向正在清洗地板的门房说声“早安”。他告诉门房,他十分感激他对公司的贡献,不管是谁走进这栋大楼,即使是政府最高官员,他都会发现地板永远是光亮的,因为这家公司有这么一位员工。我知道他不是信口开河;他的态度十分诚恳。我只是个旁观者,但我也感觉到那位门房脸上散发出的骄傲。我发现,真正的领袖身上具有超越国界的特质。家父常告诫我:“人不是为公司工作,而是为他人工作。”在澳洲内陆这位部落长老的行为举止中,我看到了企业领导人的一些气质。 

 


 


 


      他接到三位妇女的报告后,特地前来观赏“金发变种人发根乌黑”的奇观,然后命令族中所有成员,都来看看这个奇迹。大伙儿的眼睛都发亮起来,笑得很开心。乌达解释说,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越来越像澳洲原住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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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22 04:4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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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够了之后,三位妇女继续刚才的工作。他们利用种粒·细小的骨头·豆荚·少许的草和袋鼠的肋健,开始编织从我头上拔取的那几缕发丝。完工后,我发现我头上增添了一件东西——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精质的束发带。环绕着它,一直垂落到我的下巴,是系着编织物的长发丝。他们解释,喜欢户外运动的人常戴的澳洲钓鱼帽,四周悬吊着能漂浮的软木,就是仿照原住民用来防蝇的古老头饰。 

 


 


 


      那天下午,我们果然遇到了一大群树叶苍蝇,那一刻我真的感激我这顶用种子织成的头饰——它不啻是天赐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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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的真谛 



 


      另一天,我们遭受成群咬人的飞虫侵扰。他们给我抹上蛇油和取自营火的灰烬,然后要我在沙地上打滚。这种混合式防御方式,果然赶走了那些可恶的小东西。全身包着一层外壳,像个小丑似的在路上走动,样子固然难看,但还算值得。尽管如此,苍蝇还是不断爬进我的耳朵;有一只昆虫在你脑袋里钻动,那种感觉真会叫人发疯。 


 


      我问过好几个人,他们怎么能就那样静静站着,一动不动,让昆虫怕满全身。他们微笑着,没有回答。然后有人来通知,部落领袖“黑天鹅王”要跟我谈谈。“你知道'永恒'有多长久吗?”他问我,然后说:“那是非常·非常长的一段时间。。无始无终。我们知道,在你们的社会,你们把时间戴在手臂上,做事情都依照形式里,因此我才问,你知道'永恒'有多长久吗?” 


      “我知道,”我说。“我了解永恒。” 
 


 


 


      “很好,”他回答。“这样我们可以告诉你更多。在万物一体的世界,每一件事物都有他存在的目的。世界上并没有怪人·适应不良得人或以外事件,只有人类不了解的东西。


 


 


 


         你觉得矮树丛里的苍蝇讨厌,只会折磨人,对你来说它们却实如此,但那只是因为你缺乏必要的了解和智慧。事实上,苍蝇是必要的·有益的生物。它们爬进我们的耳朵,把我们每晚睡觉弄进耳朵的污垢和沙尘清理干净。你没有发现我们的听觉都很完美吗?对,它们还爬进我们的鼻孔,把它也清理干净。”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只鼻子,两个洞都很小,不像我们的鼻子大得像无尾熊。往后的日子,天气会更热,你若不把鼻子清理干净,日子会更难熬。在酷暑中,你不可以朝空中张开嘴巴。所以人群中,你最需要一个干净的鼻子。苍蝇爬附在我们身上,把清除掉的东西都带走。”他向我伸出胳膊:“瞧,我们的皮肤多柔软·多光滑,看看你自己的吧!我们从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在路上走几天,皮肤就会变色。你刚到我们这儿来的时候,皮肤是另一种颜色,然后变成鲜红色,现在你的皮肤一天天干燥·脱皮。你的身体一天一天缩小。(我爱文钞:如果去沙漠里走个几天,我们也是这样的人[em58])我们从没遇到过像蛇一样的人,把脱下来的皮留在沙上。你需要苍蝇帮你清理皮肤。有一天,我们会走到苍蝇产下幼虫的地方,那时我们就有一顿餐点可以吃了。”他凝起眼睛看看了看我,深深叹口气,然后说:“如果我们把所有觉得讨厌的东西全都清除掉,而不去了解它们,人类就活不下去了。苍蝇飞来时,我们只有默默忍受。也许,现在你也准备这样做了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7-22 4:50:5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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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美容秘方 


 


 


      下回我远远听见苍蝇飞来时,就从腰间解下束发带,考虑要不要戴在头上遮挡苍蝇,然后下定决心,照伙伴们所建意的去做。苍蝇飞来了,我也离开了。我想象自己来到了纽约,进入一家设计豪华的美容保健中心。我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在清理我的耳朵和鼻孔。我想这位受过训练的美容师的文凭,就挂在我头顶的墙上。我感觉到数百个小棉球在擦拭我得全身。最后,那些小生物都离开了,而想象中我又回到澳洲内陆。他们说的没错,在某种情况下,默默忍受确实是最好的应付方法。 


 


 


 


       我在想,这一生中还有什么事物,是我所误解的·不愿耐心探寻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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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途上没有镜子,这对我的意识似乎产生了一些影响。感觉上,我好像置身太空苍中,一面走动,一面透过窗口向外看。我一直看外面,看别人,观察他们对我的一言一行会起什么反应。这辈子头一次,我觉得我在诚诚实实地生活。我不再像当初还在商场打滚时,穿着特定的服装。我也不再化妆。我的鼻子已经不知脱过几层皮。在这儿,我们不必装模作样——不必争出风头,以满足自大的心里。我们这一群人中听不见任何闲话,也没有人勾心斗角。 
  
 


 


      没有镜子把我吓回现实,我可以体验美好的感觉。我并不美丽,这点很明显,但我现在却觉得自己美丽。这儿的人接受我的本来面目。他们让我觉得我是他们的一份子,独特而美妙。我现在体会到,被毫无条件的接纳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寝时,我躺在沙土铺成的床垫上,脑海中回想着儿时听熟的两句歌词。那是“白雪公主”里的歌:



      镜子,墙上的镜子呀 
 


 


      谁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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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无价的珠宝 


 


 


      我们走得越远,天气越热。更多的植物和生命消失。我们走在触目尽是沙的地面上,偶尔看见一堆堆高耸·干枯的植物根茎。远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山·没有树,大地空无一物。从早到晚看到的都是沙·沙,以及覆满沙尘的野草。  

 


 


 


      那天,我们开始随身携带火棒。那是一根燃烧着的木柴,路上必须不停地轻轻挥动,才能留住火种。沙漠中的植物是那么稀少,人们必须利用种种计量,以维持生存。找不到干草时,我们就用火棒点燃那晚的营火。我也看到族人收集沙漠动物遗留的珍贵粪便,尤其是野狗留下的。这种东西是火力强大的·无臭无味的燃料。 

 


 


 


 


      我发现,每个人都多才多艺。这些族人一生都在探索他们的潜在才能有的人成为音乐家·医师,有的当上厨子或说书人,在这过程中,给自己取个新的名字,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我参与族人探索潜能的活动,第一步是给自己取个名字——我开玩笑地自称为“狗粪收集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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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贵的价值观 


 


 


 


      那天,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孩走进一堆野草中,出来时,奇迹似的,手里拈着一朵美丽的黄色花儿。她把长长的梗子环绕在脖子上,让花儿在她身前摇荡,就像一件珍贵的珠宝。大伙围聚上来,称赞她改自己挑了件美丽的首饰,戴在她身上煞是好看。一整天,赞美声不绝与耳。我感觉得出她心中的喜悦——那天,她觉得自己特别好看。 

 


 


 


      这个女孩,让我想起离开美国前夕在我办公室发生的事。一个被神经紧张症候群折磨得病人,跑来见我。我问她有什么烦恼。她说,保险公司把她那条钻石项链的保费,提高七百美元。她在纽约市找到一个人,自称可以利用人造钻石,替她仿造一条一摸一样的项链。她准备飞到纽约,亲自监工,等它完成后,再回来把真的钻石项链收藏进银行保险库,但费率回减低许多。 

 


 


 


      我记得,我向她提起即将举行的年度联谊舞会。她说,到那时仿造的钻石项链已经完成,她可以戴着它出席。那天晚上,在沙漠中,那个原住民少女把花儿放在地上,让它回到大地的怀抱。这朵花已经完成它的任务。她心中充满感激,把今天所受到的赞美,全都储藏在记忆里。这朵花是个见证,证明她是个漂亮的女孩。但她对花儿本身并没有割舍不开的依恋。花会凋谢·枯萎,回到大地,化作一堆腐植土,然后再生。 

 


 


      我想起美国那位病人。然后,我瞧瞧眼前这个澳洲原住民少女。她的珠宝有意义,而我们的珠宝只有金钱价值。 

  


 


 


      我得到一个结论:这个世界有些人把价值观念弄错了,但不会是这儿的原住民——原住在所谓“澳洲蛮荒”的原始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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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肉汁 
  
 


 


 


 


      空气是那么的宁静,我感觉到腋窝里的毛发在生长。我也感觉得到,随着深一层的皮肤干枯,我脚底所结的茧变得越来越厚。我们的步行突然中止。在我们停下来的地方,两根交叉的木棍曾经标示这儿有一座坟墓存在。墓碑不再直立;把两根木棒扎在一起得绳子已经腐烂。如今,地面上只剩下两根老树枝,一长一短。“工具师傅”捡起树枝,然后从工具袋拿出薄薄长长的一片兽皮,熟连而精确地,把十字架重新扎绑好。有几个人捡起散布在附近的大石头,在沙地上堆成一个椭圆行。然后,大家把墓碑重新树立在地上。


 


 


 


    “这是族人的坟墓吗?”我问乌达. 
  
 


 


 


     “不是”他回答。“里面埋的是一个白种人。坟墓在这儿已经很多很多年了,早就被你们的人遗忘,现在恐怕连死者的家属都忘记他的存在。” 

 


 


 


    “那你们为什么要修整它呢?”我问。 

 


 


 


     “为什么不呢?我们不了解、不同意、也不接受你们的生活方式,但我们不乱下评断。我们尊重你们的立场。你们以往的抉择和现在的自由意志,形成你们的生活方式。这个地方对我们来说,和其他神圣的地点有相同的作用。来到这儿,我们可以歇脚、沉思,确认我们和上苍以及宇宙万物的关系。这儿没留下任何东西,你瞧,连骨头都没有!但我们的民族尊重你们的民族。我们祝福它、整修它;今天路过这里,使我们变成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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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我思考着“自我反省”的问题——面对自己,把过往的经历好好探索检讨一番。这是肮脏的工作,让人害怕,甚至充满危险。又很多或习惯和或信念,我曾站在既得利益的立场,加以维护。在路上我会不会停下来,整修犹太人或佛教徒的一座坟墓?我记得,曾经为寺庙人潮造成交通阻塞而大发脾气。现在,我是不是已经了解,应该站在不偏不倚的立场,弃绝批判的态度,让其他人追求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并且诚心祝福他们?我开始了解:我们并不吝于施舍,但我们选择我们施予别人的东西。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刻意为自己想过的生活作准备。 

 


 


 


     路上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流动的空气就像猫的舌头,添着,搔着,停留在我那已经伤痕累累的皮肤上。这场风来得快,去的也快,我忽然有了领悟:尊重我不了解也不赞同的传统和价值观念,不是件很容易得事,但会给我带来莫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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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明与原始的交流 



 


      那晚,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我们围聚在户外的火焰旁。一团桔黄色的火光闪照着我们的脸孔。聊着,聊着,话题转到了食物上,大伙不拘形式地谈论起来。他们向我提出问题,我尽我所知回答,大家听得很专心。我向他们介绍苹果,告诉他们我们如何创造杂交的品种,如何调制苹果酱,如何烘培老妈的“祖传”苹果派。他们答应找些野生苹果,让我品尝。


 


 


      我发现,这些澳洲原住民基本上是吃素的。好几个世纪,他们自由采食野生的果实、山药、草莓、胡桃和种子。偶尔,鱼和蛋出现在他们面前,准备变成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时,他们的食物中也会添加这些东西。他们尽量不吃有“脸孔”的东西。研磨的谷物是他们的日常食物,一直等到被驱离海岸、逃入内陆之后,他们才为环境所逼,开始吃肉。 

 


 


      我向他们描述餐馆的样子,告诉他们,食物是如何置放在精美的盘子上食用。我提到肉汁,他们感到不解,为什么要在肉上浇调味汁?我答应示范给他们看。当然,一时也找不到合用的平底锅。我们的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烹调的时候,通常先把煤搬到一旁,然后把肉放置在沙地上烘烤。有时我们也用竿子撑住烤肉叉,把肉串在上面烤。偶尔我们用蔬菜、药草和珍贵的水炖肉吃。我望望四周,发现一张光滑无毛的兽皮毯子,在“裁缝妇”的帮助下,我们设法把毯子缝褶起来。她脖子上长系着一个特制的小袋,里面装着动物骨头做的针、肋健做的线。我把动物脂肪放进兽皮锅中加热,溶化成液体,然后加进一些他们先前研磨好的细纷,再加进药草和砸碎的辣椒籽,最后加进水。调味汁烧得浓稠后,我把它浇在我们先前吃过的一小块一小块肉上——那时一种很奇怪的肉,叫做邹皮蜥蜴。尝过这锅肉汁的人表情都很奇怪,也提出一些批评,但说得很婉转,这使我想起十五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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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参加“美国太太”选美活动。全国性的竞赛项目中,有一项是以独门方法烧一道沙锅菜。一连两个星期,我每天在家做这道菜。一连十四顿晚餐,家人边吃边评鉴它的色、香、味,帮助我决定以那一天做的沙锅菜参选。孩子们从没拒绝吃过,但很快就学会以婉转的方式告诉我,他们真正的想法。他们忍受这些别出心裁的菜肴,为的是帮助老妈一愿选美梦!我赢得“堪萨斯太太”头衔时,两个孩子都大声欢呼:“我们击败了沙锅菜的挑战” 

 


 


      如今,我在这些沙漠伙伴的脸上又看到相似的表情。这一路上我们生活在一起,有说不尽的趣事;我今天烹调的肉汁,也给大家带来许多欢笑。他们每做一件事都不忘探索其中的精神含义,因此,当有人批评说,肉汁这种食物反映出白人价值观念的特色时,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们觉得,白人非但不愿面对事物的真相,反而为了一时的方便,为了掩饰不安全感,让生活环境把人类共通的法则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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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的是,听到他们的评论和看法,我从没感到自己遭受批评和裁判。他们从不武断的说,我们白人的那一套是错的,而他们这个原住民部落的做法是对的。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就好比一个充满爱心的大人,在观察一个试图把左脚的鞋子穿到右脚上的小孩。把鞋子穿反了,不是照样可以走很长的路吗?说不定弄得满脚脓包和水泡,还可以学点乖呢!但对一个比较年老、比较有智慧的人来说,那似乎是不必要的折磨。 


 


 


 


      我们也谈到生日蛋糕和覆在糕面上的甜美糖霜。我发现,他们对糖衣这种东西的看法,格外发人深省。它似乎反映出,在白人一百年寿命中,许多时间被浪费在人工的、浅薄的暂时的、装饰门面的、甜美可喜的事物上。在一生中,我们只花很少的时间,探索我们的心灵和永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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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灵的成长 


 


      我谈到生日宴会时,他们听得很专心。我向他们介绍蛋糕、生日歌和礼物——每增加一岁,就在蛋糕上加插一个蜡烛。“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问道。“对我们来说,只有特别的事情才值得庆祝。年龄的增加并不特别呀,那不需要经过努力的。人很自然就会变老。” 

 


 


     “你们不庆祝年龄的增加,”我说“那你们庆祝什么呢?” 

 


 


 


     “心智的增长,”他们回答。“如果我们今天比去年更成熟、更有智慧,我们就会庆祝一番。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心智是否增长,因此,你该自己决定,何时举行庆祝。”我心里想,这番话得好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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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惊讶地发现,这儿到处是营养丰富的野生食物,在人们需要时,就会应时出现在眼前。在干燥的地区,表面看来,似乎不应合植物生长,但这只是假象。埋藏在贫瘠的泥土下的,是包裹着厚厚一层防护品的种子。雨来临时,种子就会萌芽生根,整个地区都为之改观。然而,短短几天内,花儿就结束了一周期的生命,种子被风吹散,大地又恢复荒凉、干枯的景观。 

 


 


 


 


      在沙漠各处,在滨海区域和接近热带的北部地区,我们利用豆类烹调过丰盛的晚餐。我们把野樟树皮煮熬成茶,加进一些果子和甜美的蜂蜜。有一阵子,我们把整块树皮剥下来,用来遮阴、包裹食物、嚼食。这种气味芬芳的植物可以治疗伤风、头痛和黏膜充血。 

 


 


 


      许多灌木的叶子可以炼制成药油,用来抵抗细菌侵袭,它可以当作收敛剂,清除肠内的细菌和寄生虫。有些植物的根茎和叶子中所含的浆汁,能消除肿瘤、脚上生的鸡眼和茧。这儿甚至还找到生物殓,诸如奎宁。他们把某些香味浓郁的植物捣碎,浸泡在水中,直到汁液变色,才抹拭到胸口和背部。加热时,它发出的水蒸气也可以吸食,用来清除血液中的杂质,刺激淋巴腺,强化免疫系统。这儿有一种类似杨柳的小树,含有丰富的阿司匹林成分,可以治疗体内的不使,减轻扭伤或骨折带来的痛苦,也可以缓解轻微的肌肉和关节疼痛。它对皮肤损伤也有疗效(我爱文钞:这种植物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澳洲茶树?)。还有些树皮可以炼制成泻药,此外,某种树汁溶进水里后,也可以当作咳嗽糖浆服食。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7-22 5:14:4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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